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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成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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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整晚都不发一语的博木儿忽然从怀里摸出了短刀,正笑得愉快的一群人一见之下,顿时表情都僵住了,桑朵更是心里一咯噔,忙按住他的手:“哥你干什么!”
崔绎脸色沉下来,脚挪了一步,将女儿护在了身后。
博木儿也不解释,拇指一抠,将刀刃拔了出来,森森寒光乍现,小崔娴眨着一双大眼睛看过来。
他想做什么?几乎每个在场的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
因为持盈的关系,博木儿与崔绎不和,甚至是相互仇视,这一点燕州众人都心知肚明,而现在——武王长女崔娴的周岁宴会上,博木儿随身藏着短刀,又在这欢声笑语的时候掏出来,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提,生怕他看不得崔绎与持盈亲昵的模样,一个冲动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曹迁正要抬手唤来门外亲兵将博木儿押出去,百里赞不着痕迹地拦了他一下,眼色示意不可轻举妄动。
“博木儿,你这是要做什么?”持盈问,脸上虽还带着笑,却透出一股紧张。
博木儿也不答话,将刀鞘轻轻抛出,落在堆满各色玩意儿的罗汉床上。
刀鞘有五寸长,外壳上镶嵌着大大小小的宝石,五光十色,熠熠夺目,小崔娴几乎是立刻就把手里的帅印一放,一把抓过了刀鞘,用那柔嫩的小指头尖儿去抠上面的宝石。
博木儿神情冷漠,对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敌意毫不在意一般,将刀随手搁在一旁的桌上,上前摸了摸小崔娴的脑袋,然后转身离开了宴厅。
曹迁转不过神来了,碰了碰身旁的百里赞:“先生,这回又是什么意思?”
百里赞也答不上来了,只能捋着胡子摇头。
桑朵不知所措地看着在场的人,知道哥哥当众拔刀已经引起了众怒,如果什么也不说,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虽然现在是自身难保,也只得硬着头皮解释:“呃……那是我哥今年击鼓节……赢得的,呃、战利品,在我们布夏族,送战利品给姑娘就等于是、是……”
崔绎眉头一降:“是什么?”
桑朵缩着脖子低下头:“是……是求婚。”
这事儿持盈也听她说过,便点头附和:“确实是这样。”
“求婚?”崔绎一双眼瞪得突出来,大怒道,“他好大胆子!本王还没死呢,轮得到他来求婚?”桑朵本就怕他,被这一吼更是吓得浑身打颤,想要拔腿而逃,奈何门边守着王府亲兵,冲过去只有被擒的份。
持盈想起之前在居霞关时候随口许诺过,将来把女儿嫁给博木儿的事,后来因为布夏族一夜迁得不见踪影,还以为此生无再见之日了,就没给崔绎说,此刻见他误会了,赶忙用力拽了拽崔绎的胳膊:“王爷误会了,是娴儿,在甘州那天我说了把娴儿许配给他的话,博木儿应该是向娴儿求婚……”
崔绎却大声打断了她的话,怒发冲冠地吼道:“向娴儿求婚?娴儿才多大,连他的零头都不到,求什么婚?娴儿是我的宝贝女儿,怎能嫁给一个比她足足大了二十岁的男人!他根本就不是想做娴儿的郎君,而是想取代本王,做娴儿的爹爹吧!”
这话说得粗暴而不留情面,但却也是事实,持盈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处反驳,只能朝桑朵使个眼色,让她先离开。
“念在他救过你们母女的命的份上,我对他一忍再忍,但绝不是怕了他!”崔绎盛怒之下无从发泄,转头一脚将厅中一把椅子踢成了碎片。
持盈真是被这两个男人搞得一个头两个大,自己的立场实在不适合替博木儿求情,只得求助地看向一旁的数人,希望他们能站出个人来帮着劝劝王爷。然而她的目光扫过去,小秋嘴一撅,一副“那人活该”的表情,弄月面有难色,避开了她的视线,曹迁杨琼二人则各自握拳干咳一声,没接茬。
只有百里赞抹不过这情面,开口道:“王爷,似夫人这般聪慧灵秀的女子莫说在塞外,就是在中原豪门高户也是不多见的,那布夏族长倾心于夫人,也是人之常情,偶有逾矩之行,权当他是不懂中原风俗,生性豪放不羁,王爷何必同他计较,自找不痛快,何况王爷这样发脾气,不但不能给那人教训,反而会伤了夫人的心啊!”
持盈直皱眉——先生,劝人的话不是这么说的啊!
百里赞却轻轻摇了摇头,做了个口型:“一山难容二虎”。
“……先生的话有理,”崔绎冷静下来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大发雷霆于事无补,今天是女儿的生辰,本不该闹得人人不愉快,于是借坡下驴,将此事带过,“草原民族向来就是如此,本王将来是要做皇帝的,岂能同他一般见识,就再饶他一回。”
曹迁趁机说:“王爷,布夏族人于夫人和小姐有救命之恩,杨兄弟救了他们那么多人,王爷又收留他们这么多日,也算是报了恩了,谁也不欠谁了,再留着他们也是互相看不对眼,没意思啊。”
杨琼也跟着点头:“过去太祖皇帝多次派人前去招安,都被他们拒绝,末将想他们大概也不会愿意在关内久留,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他们走吧!”
持盈不相信似的看着他们俩,怎么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竟是结起伙儿来排挤博木儿?
本以为崔绎会满口赞成,谁知他听了这话,却是一皱眉,举棋不定。
“王爷?”持盈有些忧虑地轻声唤他。
“不忙,今日是娴儿生辰,此事先不提,明日本王再同先生商量。”
崔绎说完这句,就将女儿从一堆玩物中抱起来亲了亲,回到桌边继续喝酒,包括持盈在内的数人虽是满腹狐疑,也只得闭口不再提此事。




073、王爷英明
向来武断的崔绎竟是要先商量后决定,持盈不得不说是有点惊讶了,暗忖他这是吹了什么风,怎么变化这么大,难道这王府里还有人能给崔绎灌迷魂汤而不被自己发现?
好在第二天崔绎按例要先去军营巡视一圈,才回来商量事情,在那之前,持盈还能先和百里赞讨论一下。
“不瞒夫人,那博木儿仗着自己是夫人和小姐的救命恩人,便对王府里的人冷口冷面,曹将军是王爷的心腹,杨将军也是深得王爷器重的人,他二人几次去探病,那人俱是神情高傲,一言不发,两位将军心中早有微词,只是不便对夫人明说而已。”
当她问起昨日三人同仇敌忾,要把博木儿驱逐出关一事时,百里赞做了如述解释。
持盈头疼地叹气:“博木儿这个人……唉,是心高气傲惯了,我还在部落里那段时间,就不常听他开口说话,见了人也是爱理不理。”
百里赞打趣地道:“同夫人也不常说话?”
持盈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求饶道:“先生饶了我吧,还嫌不够乱呢?我刚被他救回去那几天,他都不在自家毡帐里住,我一直觉得他是个挺正派的人,颇有君子风范,没想到他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谈情说爱么,通常要有一方不要脸,敌不动我不动,那要拖到几个时候?”百里赞笑着说,“照我说,他那不是什么君子风范,而是志在必得,心气接天的人就是这样,一旦瞧上了谁,就会竭力表现得优秀,然后对方要是拒绝了,他们便不能接受,觉得自己被辜负了,自然就拧上了。”
持盈轻轻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照理说王爷不也该是这样的人么,既是先帝的嫡长子,又武艺绝伦,驰名四海,能看得起的有几个,先生刚来时候不就被冷落过。”
百里赞呵呵一笑,狡黠地眨眨眼:“王爷在外人面前自然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只是因为真心喜欢夫人,才由着夫人管教、约束,夫人让王爷听谁的,王爷就听谁的,否则莫说是我,就算是曹将军这样的老人,也是绝不敢反驳王爷半句的。”
持盈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垂下眼帘:“我倒是糊涂了,多谢先生点醒。”
百里赞谦虚地拱了拱手:“还没谢夫人那五千石大米,哪里敢受夫人道谢。”
月前从甘、燕二州边界处劫回来的粮草没个合适的名头不好入库,持盈便大手一挥,将谢效给的五千石粮食也划给了百里赞,这才有了东阊买米一万石的惊人成果,谢家白白丢了五千石大米,有苦难言,只得另外筹措一批,大约今天也能到了。
屋内二人随口说着最近燕州府里的大小事,很快地崔绎从军营里回来了。
可奇怪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个谢永。
持盈和百里赞都一脸疑惑,想昨日的抓周宴都没他谢永什么事,今天却把他找来做什么?
崔绎大步跨进堂屋的门,百里赞起身行礼,崔绎随意一摆手:“不必多礼了,坐吧。”
百里赞谢过坐下,谢永也要跟着落座,身后却传来崔绎一声暴喝:“谁准你坐下了!”惊得连忙站直,表情困惑地看着突然发起火来的王爷。
“王爷这是……”持盈先是不解,继而恍然大悟,多半是谢家的粮食到了,崔绎要对谢永下刀了。
谢永经过了那一瞬间的惊诧,很快转为冷静,崔绎不让他坐,他就笼着手站在堂下,不咸不淡地问:“百里先生能坐,我不能坐?”
崔绎冷哼一声,鹰一般的目光锁定他:“本王堂前的席位,谋士可坐,武将可坐,州县官员可坐,庶民百姓可坐,唯独叛徒内奸不可坐。”
话音未落,谢永脸色骤变,一脚虚抬,似乎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落荒而逃,崔绎又说:“你父有亲笔信给本王,信中说上一批粮食是被皇上派来的人伪装成流寇给劫走了,宣州借粮一事是你一手负责的,皇上远在紫章城,如何会知道此事?谢子昌!”
谢永脸色惨白如纸,万万没想到那批失踪的粮食竟是“被启圣帝派来的人”给劫走了,自己确实在信报中透露了宣州借粮一事,但崔颉的回信中只说了“已知”,并没有提到会派人来劫粮啊!自己都不知道的事,父亲又是怎么会知道的?
“王爷……息怒!此事我全然不知情,请王爷明察!”震惊归震惊,谢永很快地恢复冷静,大声喊冤,“王爷向家父借粮一事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半句!更是绝对没有勾结皇上背叛王爷啊!”
崔绎哼哼冷笑,将谢效的信甩给他:“你自己看。”
谢永拾起皱巴巴的信笺,展开一看,上面老父的字迹,清清楚楚写着“谢家与王爷同舟共济,莫敢有二心,犬子背弃家族,迫害亲妹,暗通朝廷,道劫粮草,臣不敢包庇,恳请王爷秉公处理,从重发落”。
谢永抓着信笺的手指剧烈颤抖,泪水几欲夺眶而出,脸上却不受控制地笑了出来。
这便是生他养他的父亲!为了向武王示忠,竟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己的亲儿子,甚至连求情也没有地,反倒要求崔绎“从重发落”!
自己一直以来忍辱负重究竟为的什么?一句“背弃家族,迫害亲妹”,竟是把谢玉婵被囚的罪过也一并推给了他,明知这是长孙持盈的所为,明知崔绎不喜谢玉婵任性刻薄,不会真心与谢家合作,却仍要死死攥住这一棵稻草,反倒把他一脚踹落水中,置之不理。
他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给全家铺一条后路吗?万一武王事不成,抑或是想要过河拆桥,有他为崔颉办事的苦劳,至少能保全家平安。可自己辛辛苦苦做内奸,到头来却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崔绎脚踝架在膝头,傲意凌人地看着他:“你还有何话说?”
谢永站在堂前摇摇欲坠,手里的信笺抖得沙沙响,粗气直喘,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谢公子此刻想必能领会我离开京城那日的感受。”持盈看着他这样子,不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在紫章城的城门前,父亲长孙泰以一副大义灭亲的姿态,将自己仅有的东西也盘剥得所剩无几。
虽说这圈套是自己布的,但是持盈仍然不可避免地起了同情之心,同情他被父亲出卖,舍弃,为的却是巴结一个永远不会真正信赖他们的人。
要不要为他说一句情呢?这种时候如果伸出援手,说不定能把他争取过来,借着他在崔颉那边获得的信任,说不定反而更有利。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谢永诈降,但即便是如此,他要想维持自己已经归顺崔绎的假象,也会时不时透露一些崔颉一方的信息,己方的情况尽可能地瞒着他,或者故意通过他传递假的情报,也不是不可取。
持盈心里打着小算盘,眼睛偷瞄崔绎的脸色,不知道自己开口了会不会又点炸了他的火药桶。
孰料崔绎语出惊人:“你背叛了整个家族,与本王为敌,你父为求自保,将你供出,本王若要取你性命,依照皇兄的性子,就算本王事先放出风声去,他也必会弃卒保车,置你于不顾。——但念在你北上途中也出了不少力,本王可以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此言一出,不单是持盈,就连百里赞也愕然抬起头,看着崔绎。
谢永更是不知所措地瞪着眼,口微张,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似的。
“谢家舍弃你,皇兄不保你,你若不想死,唯有悬崖勒马,老老实实为本王做事。”
崔绎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清楚明白,谢永愣在了堂前,半晌才挤出一声:“我……”
崔绎大度地一摆手:“本王给你一天的时间,仔细想清楚了,明日再到主院来告诉本王你的答案。”
“……是。”谢永拱了下手,神情恍惚地离开了。
直到这时,持盈方长出一口气,垮下肩膀来,轻声说:“我以为王爷会二话不说叫人把他拖下去砍了呢。”
百里赞忍俊不禁地接话:“我也这么以为,王爷以德服人,赞十分佩服。”
持盈讶然:“不是先生教王爷这么说的?”
百里赞无辜地摇头:“我还以为是夫人事先安排好的。”
二人一齐扭头朝崔绎看去,崔绎重重一咳,瞪起眼睛:“看什么!别以为本王只会舞枪弄棒,本王的脑袋一点儿也不比你们的差!”
那是那是,持盈二人要哭不哭要笑不笑地连连点头附和。
持盈笑道:“王爷真聪明。”
崔绎难得被表扬一次脑袋好使,喜形于色,就差伸出根尾巴来摇一摇了。
“说到昨晚放布夏人离去的事……”百里赞看着他们俩就好笑,想起今天来王府的正事还没做,赶紧提醒。
崔绎把尾巴收了起来,恢复面瘫严肃的模样:“不能放他们走。”
百里赞问:“为何不能?”
崔绎沉声道:“且不论太祖太宗一直想要招安布夏人,机会千载难逢,失不再来,现在放他们出关,与送羊入虎口何异?北狄骑兵追溯杀他们的原因尚未查明,他们一旦出了虎奔关,必然有去无回,就算布夏人生在草原,长在马背,个个能征善战,能侥幸逃出北狄人的手掌心,皇兄岂会坐视他们与燕州军有瓜葛,必会令甘州牧派兵将他们全歼,到那时……”
话没说完,就看堂中二人均以“真可疑”的眼神瞅着他,崔绎干咳一声:“到那时你失去了一位好友,我亦损失了一支战力,不妥。”
百里赞担忧地摸着颌下的胡须:“王爷近日是否饮食不调,或是精神不济?要不请个大夫来瞧瞧?”
持盈也跟着点头:“先生说的是,王爷定是身体有所不适,待我叫人去请大夫。”
“你们!”崔绎险些气歪了鼻子,“在你们眼里本王就如此无用吗!”
百里赞笑道:“不敢!常言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若有一天我也能轻骑快马百步穿杨,王爷难道不会觉得奇怪?”
崔绎一脸悻悻的表情,不爽地哼了一声。
持盈面上只是笑,暗中却留了个心眼,崔绎突然变得如此冷静沉着识大体,必然不正常,背后一定有个什么人在给他出谋划策,可这个人会是谁呢?




074、幕后之人

百里赞回来了,意味着崔绎可以不用每天长在书案边看折子,持盈大发慈悲,安排折子先由百里赞草阅,无关痛痒的就自行拿主意,只筛出关键的部分留待崔绎下午回来商量解决。
于是第二天早晨,精力过剩的武王殿下欢脱地奔到军营里去练兵,中午回来吃饭,下午再到府衙里去处理公务。
经过一整天的深思熟虑后,谢永也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你想好了?”崔绎听了他的话后,再次确认。
谢永低垂着头,拱手道:“是,王爷不记我里应外合之过,反而给我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机会,永感激不尽,今后必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我尚有一小小的请求,不知王爷能否……”
崔绎一摆手:“什么请求,先说来听听。”
谢永咽了咽唾沫,恳切地说:“家母……出身寒微,在家受尽主母欺凌打压,多年来一直忍气吞声,唯盼我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将来王爷事成,我不求高官厚禄,只希望王爷不要将我曾为太子效命之事告诉她。”
崔绎慷慨地满口应承下来:“这有何难,本王答应你便是。”
谢永又是鞠躬谢恩,百里赞到:“谢公子能够弃暗投明,实在令人欣喜,只不知王爷准备如何回复谢效?”
崔绎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不慌不忙道:“不难,还请先生代笔,就说粮草系燕州流寇所劫,与皇兄无关,本王业已派人追回,子昌暗通朝廷一事纯属子虚乌有,定是有奸人从中作梗,意图离间他们父子感情,着谢效仔细调查幕后主使。”
持盈:“……”
崔绎偏头看她:“爱妃可有异议?”
持盈马上摇头:“没有!王爷英明,此着甚妙,谢效在信中提到曾收到过王妃的密信,定是假的,王妃病得神志不清,哪里能写信,定是有人仿着王妃的笔迹伪造出来,能做到这一条的人不会很多,首先要怀疑的便是谢府内与王妃熟悉之人……”
“王妃出阁前的先生、玩伴、奶娘、丫鬟小厮,就连叶夫人也难脱嫌疑,”百里赞颇为赞许地点着头,“既要熟悉王妃字迹,又与谢公子不和,谢效好歹也做了二十几年州牧,不会想不到的。”
崔绎颔首道:“那么回信就拜托先生了。”百里赞应了。
“谢公子还有何烦忧?”持盈见谢永站在堂下,似乎并没有因为崔绎借机帮他教训叶氏而高兴,连窃喜的样子也没有表露出来,就像是完全不在乎,或者……早已知道他们会做此安排。
谢永一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赶忙又低下头:“不,我……我只是想……”
崔绎最见不得人吞吞吐吐,声调扬起来:“有什么话就大声说,吞吞吐吐哪像个男子汉。”
谢永尴尬一笑,说了声“是”,然后稍微转了个身,正面朝着持盈,跪了下去。
持盈有些讶异:“谢公子为何行此大礼?”
谢永缓缓俯下去,额头贴地,而后抬起头,涩声道:“当日在家中,大娘说起要将夫人和小姐一并杀害之事,我确实知情,但太子……皇上也曾命我拆散王爷与夫人,故而……还请夫人恕罪。”
“原来是这样,”他的回答倒是不让持盈意外,崔颉娶长孙聆芳,意在利用长孙泰,那么必然不会让自己在崔绎这里得势,比起行宫遇刺的陷阱,谢永的所作所为也是小巫见大巫了,“阵营不同,难免会相互算计,这并不是你的错,起来吧,这件事以后不用再提了。”
谢永起身告退,崔绎心满意足地往宝座里一靠,嘴角微微上翘。
“王爷。”
“唔?”
百里赞一脸真诚地看着他:“王爷最近吃的什么?不才斗胆,想分一杯羹。”
崔绎傻了傻,没转过这个弯来,持盈却扑哧一声笑了:“先生可悠着点,把王爷惹恼了,回头赏你一杯闭门羹吃。”
百里赞长吁短叹地摸着胡须,站起来朝外走:“这年头混碗饭吃也真不容易……”
持盈低着头笑个没完,崔绎不开心了,重重一咳,漠然问:“笑什么?你们两个胆大包天的奸臣,成日就会取笑本王。”
“哪有,”持盈笑过了,抿了抿唇,说,“王爷能够深思熟虑,我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先生就更别说了,大事王爷都能自己拿主意了,他得省出多少空闲时间出门消遣去?”
崔绎哼了一声,两手在膝盖上一撑,站起来:“我走了。”
持盈笑着将他送走,转头吩咐小秋:“备车,去江口大营走一趟。”
两万燕州军早晨练骑射,下午做农活,持盈乘车到大营门口时,守门的小兵回答她曹将军下地里去了,杨将军也不在营里。
两位将军都不在营中,万一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持盈忧心忡忡,崔绎麾下的可用之人还是太少了,得设法再为他招揽一些人,博木儿……大概是不能指望的,再想想别的吧!
顺着小兵给指了方向,持盈找到了曹迁。
燕州冬长夏短,麦子能熟两季,稻子却只能收一批,持盈还在京城时候,以甘州历年的状况为参考,已经预料到米饭不能成为主食,除了麦种,还预备了一批高粱、粟等作物的种子,原是打算在京城先种种看,结果现在却直接派上了用场。
锦江南岸,风吹稻花,绿浪翻滚,一派欣欣向荣,谁能想到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芦苇荡?
持盈还没下地,就已经有眼尖的士兵看到王府的马车,忙着跑去通报曹迁,不多时,曹迁顺着田埂跑了过来。
“曹将军怎么这副打扮?”持盈一看见他就笑了。
曹迁一身简朴的粗布衣,裤腿挽到膝盖,小腿上还有泥没洗干净,一看就是刚从地里出来。头上戴着斗笠,遮阴挡雨二合一,即使如此也还是被晒得睁不开眼,脸上一道道的汗渍,花得快赶上小桃酥了。
曹迁不好意思地用搭在肩上的白布抹了抹脸上的汗,问:“这样干活方便,夫人有事?”
持盈招呼他到树荫下说话,小秋从瓦罐里倒了一碗梅子汤给他,曹迁咕嘟咕嘟喝光,站在树下用斗笠扇着风。
“王爷每个上午都在营里吗?”持盈等他歇够了,这才问。
曹迁想也不想便回答:“是,每天上午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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