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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成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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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儿眨巴着眼睛看清是他,“哦”地欢呼一声,挣脱了持盈的手便朝前奔去,走了两步,吧唧扑地上,摔懵了。
崔绎心疼地就要去扶,持盈忙道:“让她自己起来。娴儿,快去给父王亲一个。”
小崔娴趴在地上懵懵懂懂,崔绎只得蹲下,两手勾了勾:“娴儿,来,过来父王这边。”
持盈也弯着腰在后面鼓励:“娴儿,想不想父王抱你?想就自己起来,到父王怀里去。”
小崔娴扭头看看娘,好像没有要来扶自己的意思,又扭头看父王,正一脸期待地张开双臂等着自己,于是小手撑着地面,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膝盖也没伸直,就摇摇晃晃迈出一步。
持盈跟在后面,小心地照看着。
小崔娴走了一步,似乎感觉不错,于是又迈了一步,小身子晃悠悠的,看得两人提心吊胆。
从摔倒的地方到崔绎跟前不过四五步的距离,小崔娴每一步都走得危危险险,中途还又摔了一次,不过这回没等人催促,她就自己站了起来,又往前走了两步,终于如愿扑进了崔绎的怀里。
崔绎心花怒放,一把抱着女儿举上了天:“好样的!父王的小心肝,快来父王亲一个。”说着便用带着胡茬的脸去蹭女儿,小崔娴被扎得哇哇叫,两个巴掌噼里啪啦往他脸上拍,看得持盈笑得直不起腰来。
过了一会儿丫鬟来问是否开饭,持盈应了,招呼道:“别玩了,快去洗洗手吃饭了。”
小崔娴正骑在父王脖子上,兴致高昂地驾着“神驹”满院子跑,崔绎闻言想也没想就背着女儿往屋里跑。
“哎!要撞头了!”持盈慌忙追上去。
幸好小崔娴个头还不高,要不这一撞非得把鼻梁骨给撞断不可,持盈拍着胸口,吓出一身冷汗。
一家三口坐下来吃午饭,持盈喂孩子两口,自己吃两口,还要陪崔绎闲聊,寻常人家“食不言”的规矩在武王府简直就是浮云。
“所以一会儿你记得去挑点上好的药材,等元恪回去的时候让他带上。”说完之前和徐诚的对话,崔绎特别提醒道。
持盈答应着,问道:“我没见过徐老将军,就连徐诚将军的事也只听曹将军约略提到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崔绎把空碗递给丫鬟添饭,一边说:“一言难尽,说到底徐老将军也是被我连累了。”
“怎么说?”
崔绎于是把事情的始末详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在十多年前崔绎还是个小皇子,孝怜皇后也还没死的时候,四十出头的徐冲正值壮年,打过几场漂亮的胜仗,被建元帝召到京城表彰了一番,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端的是意气风发,前途无量。
崔绎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不爱念书,喜欢打架,建元帝虽然不太高兴嫡长子学不进东西这一点,但孩子到底还小,栽培着栽培着总会好起来,好斗的优点还是要发扬光大的,于是在当时任礼部侍郎的程扈的建议下,想留徐冲在宫里给崔绎当师父。
给未来的皇太子做师父,和去战场上拼死拼活相比,那真是既轻松油水又多,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谁不想要?但是徐冲偏偏就不吃这一套。
“我当时还小,不知道有这回事,徐老将军当时对父皇说,自己只会上阵杀敌,不会教徒弟,请父皇另请高明,”崔绎吃饱了,把女儿抱过来接着喂,让持盈专心吃饭,“我想他的意思应该是担心教不好或者确实不想教,要不就是觉得武将还是应该上战场,没有什么不敬的意思,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老将军这话在父皇耳朵里,就成了居功自傲、恃宠而骄,不把父皇放在眼里,于是父皇一怒之下,将徐老将军远派到燕州来。”
持盈看他喂饭那笨手笨脚的姿势哭笑不得:“让奶娘喂吧,吃下去的还没洒掉得多。——然后呢?徐老将军就和先帝赌气了?”
崔绎把小崔娴交给奶娘,手掸了掸大腿上的饭粒,说:“没有,徐老将军直肠子,根本没觉察到父皇的怒火,恪尽职守地在燕州一守就是三年,是后来母后去世,父皇要立皇兄为太子,朝中有不少大臣极力反对,说我既然无大过,便没有废嫡立庶的道理,父皇为了堵住众卿家的口,于是干脆将敬妃荣氏立为了皇后。”
“当时的吏部尚书严锋,和徐老将军私交不错,二人常有书信往来,发生了这件事后,徐老将军在信中写了一句话,大意是幸好当初没有接受委任,否则现在变了天,新皇后和储君第一个要开刀的一定是他这个原准太子的师父,这封信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父皇手里,父皇大发雷霆,勒令徐老将军在自己有生之年,一步也不许离开燕州,徐家后人也永不录用。”
持盈神情黯然,崔绎嗤了一声,笑着摇头:“用膝盖想想都知道,严尚书的私人信函会传到父皇手里去,必定是荣氏在背后做了手脚,可惜我那时年纪尚幼,不谙世事,娘舅家人远在江州,更是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残害忠良,徐老将军心中有怨气,也是人之常情。”
“徐老将军虽然是被贬到燕州来,但在任期间爱民如子,卸任后听闻虎奔关有难,也是毫不犹豫地就让儿子领兵来助,就这份胸襟也足以令人敬佩了。”持盈感慨地说。
089、心甘情愿
又过了两天后,博木儿也回到了燕州府。
“人都回来了就好,今晚可以办庆功宴了。”持盈特意没有去接,只打发了丫鬟跟着去看了看,听说他毫发无伤,也就放心了,点点头继续算账。
丫鬟面有难色,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持盈写了两笔又抬头:“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丫鬟只得嗫嚅着道:“博木儿公子请……呃,请夫人到客房去,说是……有事要同夫人说。”
持盈不禁皱起了眉——这人真是,又要搞什么名堂,有什么话不能让丫鬟转告,或者亲自来主院说的,非要把她叫过去,这不是明摆着让府里下人有舌根子嚼吗?
想了想,持盈回复道:“你去告诉他,就说我很忙,没空去见他,有什么事让他去找弄月,弄月解决不了会再来禀报我,王府这么大,事情这么多,桩桩都要我亲自跑,还不累死我。”
丫鬟于是奉命去传话,持盈清点了上个月府里的开支,叫来管家嘱咐了几句,又派人去请山简,自己则忙里偷闲,喝杯茶歇一歇。
没想到等了一会儿山简没来,博木儿倒来了,亲兵将他拦在账房外不让进,持盈听到动静出去一看,不由泄气地道:“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博木儿被亲兵拦在距她六七步远的台阶下不得靠近,脸上表情很不好看,张口就问:“就因为留不住我们,所以连面也不愿意见了?”
持盈镇定自若地笑笑:“这是什么话,我有那么大一个王府要管,每天忙得恨不得有八只手,没空亲自去接你,也值得你跑到主院来闹脾气?”
博木儿眉毛直跳,下颌的线条咬得生硬,表情看上去有点气急败坏。
“什么话说吧,一会儿我还要和山先生商量事情,你愿意干耗着,我是没什么关系。”
博木儿提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愤懑,道:“桑朵说你亲手结果了那贱泼,你为何要这么做?她虽然死有余辜,但你杀她等于是脏了自己的手,以后谢家要抓着这个把柄大做文章,谁能保你?就是他崔绎也保不了一个手刃正妻的小妾!”
持盈一脸平静地看了他片刻,反问:“我不动手,谁动手?”
博木儿微微一怔,继而马上说:“随便谁都可以,你男人就在一旁,他怎么会让你一个女人动手杀人?万一谢家以后追究此事,他倒是可以撇得干净,你呢?你怎么办?那贱泼是他要娶进门的,利用谢家的人也是他,他怎么不自己善后,却要拖你背黑锅……”
“够了!”持盈猛然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博木儿紧抿着唇,眼中怒火熊熊。
持盈厉声道:“这话我只说最后一次,娶谢玉婵是我的主意,利用谢家也是我的主意,王爷只是照我说的去做了而已!”
博木儿轻蔑地扯了扯嘴角:“你就这么维护他。”
“我维护他有什么不对吗?他是我的夫君!”持盈真是生气了,见过顽固的没见过这么顽固的,怎么就撞了南墙还不回头呢?“你要这么说我也无法反驳,我就是在维护他,那又怎样?如果他杀了谢玉婵,后果会怎样,你想过吗?”
博木儿沉默地望着她,树冠投下大片的阴霾在他的脸上,婆娑摇曳。
持盈的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人君者,最忌讳德行有污点,亲手杀死原配妻子这种事,足以让他被言官们戳着脊梁骨骂一辈子!后世子子孙孙,谁会计较谢玉婵是个淑女还是个泼妇,他们只会传王爷是个过河拆桥、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明白吗!”
山简走到院门口,听到这声音,自觉地收住了脚步。
院子里安静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博木儿才缓缓开口问:“那你自己呢?你只会为他着想,谁来为你着想?”
持盈凉凉一笑,轻声说:“不负我者,我亦不负之,纵然王爷将来要为了天下舍弃我,我也心甘情愿。”
仿佛被这话触及了心中的伤痛,山简拢着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睛闭上又睁开,茫然失焦。
“……既然你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再无话可说,”博木儿声音比之前冷静了许多,“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去刺杀呼儿哈纳的时候,见到了程奉仪。”
持盈顿时睁大了眼:“你见到程姐姐了?她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博木儿哼地道:“我就知道。”
持盈一时不解其意:“什么?”
博木儿转身离开:“你只会关心程奉仪好不好,而不会在乎我冒不冒险有没有受伤,看来我在你心里,真的是一点分量都没有。”
说完,他不再等持盈说别的,大步走出了院门,山简退了一步让出路来,博木儿浑然看不见似的,与他擦身而过。
持盈站在台阶前,简直被他气得头疼,想骂几句又不知道骂什么好,恰好这时山简进门来,看到她这副表情,便说:“家马和野马最大的区别便在于,前者饿肚子最多是不驼人,后者吃不饱却要用蹄子踹人,却不想想人家根本没义务喂你这匹野马,啧啧,真个儿没良心。”
持盈被他这一搅和,倒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先生威武。”
山简摇着扇子走上前来:“听了会儿墙根,夫人不介意吧?我也听文誉说了夫人亲手杀谢姑娘的事,有一个疑问,不知当不当问。”
“先生请讲。”
“自古男儿皆薄幸,这一点我比夫人更清楚,现在王爷身边暂时还没有那些桃红柳绿,还能一心一意地对夫人,可红颜易老,芳华终逝,将来王爷若真是做了皇帝,三宫六院,佳丽无数,夫人又要如何自处?到那时夫人是否会后悔代替王爷下手之事?”
山简字字句句,全都剖白到了要害之处,持盈几次张口欲答,最后都只是黯然无声。
二人无言地在院中伫立,过得片刻,山简打破沉默:“我也曾以为自己无怨无悔,可是有句古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事事为他着想,谁来为你着想?如果自己都不快乐,又为何要挖空心思,去讨那个人的欢心,最后落花逐水归虚无,又该怪谁?”
回想起前世的悲惨遭遇,持盈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喃喃道:“先生……也曾被人所负?”
山简轻描淡写地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人都死了,我也没什么可怪的。”
二人于是心照不宣地不再提,持盈叫丫鬟泡了茶来,和山简坐下谈正经事。
“我听下人说,先生最近常去茶楼酒肆一类的地方的?”持盈含蓄地开了个头。
山简也不喝茶,靠在椅子里散漫不羁的样子,说:“无事可做罢了,燕州地盘虽大,人却不多,有文誉帮着王爷参谋也就够了,社稷民生的事我不在行,也没兴趣。”
持盈笑起来:“那先生对什么有兴趣?”
山简摸摸下巴,模棱两可地回答:“坑蒙拐骗?反正正经行当我做不成。”
他这么说持盈就放心了:“那我这里有个差事,正适合先生,先生要不要试一试?”
“哦?什么差事?”
持盈还没开口,院外就传来崔绎的一声怒吼:“山符之!你给本王滚出来!”
山简“唉”地一声,老老实实地出去挨训,持盈一头雾水,也忙跟着出去瞧。
崔绎像一头暴走的熊一样,一见山简出来就开始咆哮:“山符之!你好大的胆子!仗着本王信任你,居然在外面做出这种厚颜无耻的事来!”
持盈看他的手指头都要戳到山简鼻梁骨上去了,忙将人推开些:“王爷消消气,发生了何事?你们是……?”后半句话却是问跟在崔绎身后的一大一小,少年约十六七岁,模样俊秀,低眉敛目,搂着他的大概是他娘,神情哀戚,脸颊上依稀还有泪痕。
崔绎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持盈你让开!今天本王非教训他一顿不可!简直是目无王法,嚣张至极!所有人都在忙营生,他可倒好,跑去——跑去——!”
“不就是去喝喝茶喝喝酒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持盈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试图劝,“花的又不是公家的钱,人自己的俸禄,想上哪儿消遣不是先生的自由吗?”
崔绎那表情简直像是快要哭出来了:“消遣?有他这么消遣的吗?喝酒喝茶没什么,你知道他去做什么吗?他去嫖妓!嫖妓也就算了,他还嫖个男的!嫖男的也就算了,他还非要嫖人家一个不是小倌的!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儿吗?现在人家母子告到府衙里来,你让本王怎么收拾,啊?怎!么!收!拾?!”
山简安静地听他骂完,持盈才刚将崔绎的情绪安抚下来,便又听到身后来了句:“酒后失仪是我不对,但我已经赔过礼道过歉,也给了你钱做补偿,你答应过不会声张,现在又来告,难不成是想讹我?”
当是时,美少年嘤嘤嘤,美少年的娘哇啦哇啦,周围闻讯而来看热闹的丫鬟叽叽喳喳,崔绎气得七窍生烟,几欲横剑自刎,持盈扶额深深叹息——果然是太闲了。
090、七情六欲
最后还是持盈道了歉,又赔了钱,才把那对母子送走。
崔绎简直要气糊了,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磨牙,山简倒也老实痛快,没有狡辩也没有求饶,待持盈送走了人,自觉主动地说:“赔出去的银子,夫人从我往后的俸禄里扣罢。”
“会的,不过一半一半,”持盈啼笑皆非地走进院门来,“你自己出一半,王爷给你出一半。”
崔绎顿时爆栗子一样跳起来:“凭什么本王要替他还这风流债!”
持盈笑道:“王爷,下属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哪能光干活不生活?前些日子曹将军还在说看上了个姑娘,我正想着找人求个黄道吉日,把他的亲事给安排了,王爷觉得呢?”
崔绎听了这话,倒不怎么暴躁了,就是看山简的神情十分复杂,山简知道自己犯事了讨嫌了,也收起了以往的不羁和骄傲,安安静静站在一旁不言语。
“我也问过先生,他说双亲为他在家乡定了一门亲事,先生跟在王爷身边也是吃苦受累,任劳任怨,过个几年咱们回京城去了,也是一定得让先生风风光光地娶妻的,”持盈见他听进去了,便耐心地继续说,“这回的事儿吧,山先生确实有不对,也已经认了错,道了歉,王爷怎能不体恤体恤?”
崔绎支着腮帮子想了想,觉得她说得确实有道理,便点点头:“你说得是,对大伙儿心里的事不上心,是我的疏忽,就按你说的办吧。”
山简松了口气,拱了拱手:“谢王爷,谢夫人。”崔绎随意摆摆手,他便下去了。
山简一走,崔绎便忍不住问:“你早就知道他那个……”
持盈摸头不着脑:“什么那个?”
崔绎实在说不出口,恼怒道:“就是他和那少年……的那个……你以前知道么?”
持盈马上摇头:“不知道,你不说我都没往那方面去想,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前倒是也模模糊糊地……这怎么说呢?我只知道他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但那人已经死了,刚才我特别细看了一下,觉得那少年和山先生的心上人是有那么三分相似,多半是喝醉了酒,误将人当成了自己心仪的那个人,犯了点错,也是情有可原的。”
崔绎沉吟了一会儿,问:“已经死了?你知道那人是谁?他对你说过?”
持盈叹气道:“没有,别问了行吗?王爷不会想知道的,况且人死不能复生,又何必再去揭人的伤疤呢?”
她虽然这么说,崔绎还是有点不能释怀,勉强点了头,脸上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时候也不早了,王爷去换身衣服,准备入席吧!”持盈知道他多半还要纠结几天,这种事换做一般人,确实不太容易立刻接受,自己当初只是个猜测,都还疑神疑鬼了大半个月,不过崔绎是个直脑筋,想不通就丢,也不会太影响。
崔绎奇怪地问:“入席?要宴请何人?”
持盈上前来挽着他,一同回房去:“好容易人都回来了,我吩咐了厨房做几个像样的菜,一来犒赏一下大家,算是个庆功宴,二来眼看入秋了,收了麦子又要做别的,也罢接下来的任务分配好。”
崔绎看着她:“还有三?”
持盈“嗯”了声,接过丫鬟们捧来的衣物,亲自服侍他换上:“先生当初让博木儿和桑朵跟着你一起去拦杨将军,便是有意收服他们,成与不成就看今晚。”
崔绎默默地捋了捋袖口,持盈将他的衣襟抹平,腰带系紧,然后仰起头看着他,温声道:“山先生也说博木儿是一匹野马,既是野马,便不是那么容易收服的,实在不行,放了他们反倒是一种恩惠,至少将来北征的时候,王爷不必担心在路上栽跟斗不是吗?”
“博木儿这个人,的确是个人才,”崔绎穿好便服,又等持盈也换了身明艳的衣裙,然后搂着她到外间宝座上坐下,一边说,“骑术了得,又精通暗杀、下毒,追上北狄使节团后,我与他设法沿路消耗北狄人的实力,想法总是不谋而合,配合也算默契,若非他对你念念不忘,我却是有心要交这个朋友。”
持盈忍俊不禁,打趣地问:“都说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王爷怎把衣服看得比手足还重要?”
崔绎横她一眼,有板有眼地回答:“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谁扒我衣服,我断他手足,有何不对?”持盈笑得直不起腰,只得称赞:“王爷英明。”
崔绎嘴角微勾,笑容温暖:“他若是看上别的人或者别的物件,本王向来不是个吝啬的人,给他却也无妨,唯独你不行,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这一番直白的话直听得持盈面红耳赤,心中却又柔情激荡,忍不住依靠在他怀里,使坏地问:“真的?除了我,什么都行?若是他要程大人给王爷的星渊剑,王爷也给?”
崔绎斩钉截铁地点头:“给,不过一把剑,本王没了它也照样上阵杀敌。”
持盈笑了笑,又问:“那金乌呢?”
这回崔绎纠结了,犹豫啊,挣扎啊,最后憋出一句:“不行,金乌随我出征近十载,是生死不离、荣辱与共的挚友,不能给。”
持盈本就是逗着他玩,看他那表情严肃得好像真有人问他要金乌一样,便笑着说:“说笑的罢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博木儿虽然脾气倔了点,还不至于蠢到做出向王爷索要金乌这种事来,瞧你嘴角绷的,真该让金乌来给你跪下磕头谢恩。”
崔绎也笑起来,二人坐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丫鬟来禀报说酒菜都已备好,客人们也都到齐了,这才一同去宴厅。
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燕州,武王府从未像今天这样热闹过,谋士的席位里少了个老鼠屎谢永,多了个毒谋士山简,已经赚了一把,武将这边除了曹迁和杨琼,又多了徐诚和博木儿,而桑朵,按中原人的规矩,未出嫁的姑娘不便与陌生男子同席,但她毕竟是塞外人,不讲究这些,于是持盈也叫人在博木儿的旁边为她置了一席。
小秋还在养伤,陪着持盈的是弄月,如果说在京城时候持盈对她还有些防备,担心她是端妃或者皇后的奸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下来,也已经充分地信任她了,再加上心头大患谢玉婵也被除掉了,宴厅里全都是自己人,放眼一望都觉得心情愉快。
崔绎入席,除了博木儿兄妹,众人纷纷起身行礼,他摆摆手:“都不必拘礼了,坐吧。”
“之前北狄兵犯虎奔关,敌众我寡,本是凶险至极,然而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这群豺狼最终还是夹着尾巴逃回了草原上,今日难得大家都到齐了,本王便先干一杯,代燕州十万百姓谢过大家了!”
一番慷慨陈词后,崔绎仰头干了第一杯,其他人一看,也纷纷举杯,谦虚着不敢不敢、应该的应该的,跟着喝了。
崔绎放下酒杯,持盈便提酒壶为他斟满,博木儿坐在席中看到这一幕,嘴角不自然地往下撇。
崔绎又道:“仲行,听说你瞧上个姑娘?”
曹迁先是惊了下,然后脸一红,一边被徐诚推搡着一边窘迫地回答:“是……有这么回事。”
崔绎笑着晃了晃酒杯:“怎么样一个姑娘,要不要本王去给你说媒?”
曹迁还没说话,徐诚就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你小子不厚道啊,怎么也没听你提起过?喜欢就要捋袖子赶紧上,晚了可就被别人娶走了,兄弟我可等着喝你的喜酒了啊!”曹迁嘿嘿地笑,小声嘀咕这八字还没一撇,满脸都是少年郎初坠情网的羞涩与喜悦。
百里赞与曹迁也彼此熟稔,便跟着起哄,拿话逗他,就连山简也面带微笑地听着。
大家都真心地为曹迁感到高兴,唯有杨琼笑容勉强,眉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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