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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成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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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盈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一手死死抓着自己衣襟,不断在心里对自己说崔颉的话是不能信的,这个笑里藏刀的男人,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能信,聆芳年纪小不懂事,偷腥也就罢了,娘怎么会帮着她干这蠢事,这绝不可能!
但同时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对她说:聆芳和钟维前一世本就是两情相悦,今生是因为自己才被拆散!尤其是在聆芳婚后一直没有孩子的情况下,想要变出一个孩子的心情驱使,更加大了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
崔颉仍在继续说:“朕不明白,朕对她那么好,她为何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她和那人的每一次幽会,都恰恰在朕临幸过她的第二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她想让朕替她和那个奸夫养孩子!”
“皇后年纪小,我本想再过几年再让她生育,每次临幸了她过后都会让御医送去避孕的汤药,可谁想得到,她竟然迫不及待地要替别的男人生孩子,朕贵为天子,在她眼里却不值一文!朕被一个无名小卒戴了绿帽子,还要在听到她有喜的消息时,假装自己很开心!”
想起行宫的刺杀事件,持盈垂下了眼帘,原来那时候聆芳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钟维的,崔颉在山简的谋划下,虽然确实一举除掉了奸夫的孩子和有竞争力的弟弟,但心里想必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那个孩子没了,朕以为他们受到挫折就会识趣,以后不会再来往,可谁知道,他们越发大胆了,那个奸夫——竟然混进了御医馆!每天打着请平安脉的幌子,堂而皇之地进出耀华宫,只要朕不来,他们就成日厮混在一处!”崔颉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屏风上的黑影做了个抹脸的动作。
难怪聆芳听到钟维去青楼会露出那种表情,一定觉得自己这么辛苦地爱他,还被背叛了,心里十分不甘吧!持盈漫无边际地想着,从出嫁前就一直隐隐约约盘旋在心底的、那对妹妹的愧疚心情,此时变得浓烈异常。尽管当时自己被郭氏算计,确实别无他法,但是自己对不起聆芳,却也是事实,自己逃出了龙潭虎穴,妹妹却和意中人永远地错过了。
崔颉听不到她的声音,有些奇怪地问:“姑娘?”
持盈忙应答:“民女在。”
崔颉又道:“你可知长孙家要急着将你带入宫?他们过去是不是对你和你的家人不闻不问,最近才突然热情上门攀起了关系,你的爹娘是否也为你能被他们瞧上感到荣幸万分?”
持盈苦笑起来,崔颉说的当然都是猜测,但若真有这样一个“表姐”,大概也就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形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权势,爹娘连她都可以送给小女婿,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民女的爹娘确实很高兴,以为民女能跟着娘娘,做个宫女。”
崔颉呵地笑了一声,说:“宫女?真像他们会说的说辞。他们既然这么期待你到宫里来,不如明天朕就把你调到万晟宫去做事,如何?”
107、姐妹反目
“你爹娘既然这么期待你进宫做事,不如明天朕就把你留下,来年编选宫女的时候入在万晟宫,如何?”
崔颉说着,竟又向前走了几步,看样子是要绕过屏风来看她的模样了。
持盈腾地就跳下了罗汉床,朝窗边跑去。
崔颉在背后笑道:“上哪儿去?你这模样出去,不怕被人看到?”
持盈两手攥在胸前,骨节都发白,不敢转过头去,也不敢真的出去裸奔,进退维谷。
身后脚步声沙沙,似乎是崔颉又靠近了几步,持盈脑袋里已经一片空白,站在原地战栗不止。
“你……”崔颉有些疑惑地盯着她的背影,那云绢单衣包裹着的躯体线条优美,半散的乌发间露出小截干净白皙的后颈,反倒比赤身裸体更加魅惑。
和皇后长孙聆芳的青涩不同,眼前这具身躯已臻成熟,仅一个背影也曼妙多姿,好像八九月树梢头熟透的果实一般,诱人采摘。
崔颉着实惊艳了一把,没想到范氏水桶身材,娘家竟有这么动人的侄女。
先前说的那些话,且不论真假,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博得这个出身贫寒的姑娘的同情心,让她觉得自己是受害者,自己和她是一路人,再适当展现一些柔情,通常就能俘获少女的芳心,这种事他做得多了,已是信手拈来。
只要能把人骗到自己这边,就可以更好地掌握长孙家的动向,所以不论美丑,他都会表现得深情款款。
却不曾想,这姑娘竟然真是一个尤物,看来长孙泰也是花了大力气去穷亲戚家找适龄的美貌女子。崔颉心里偷乐,隐约有种赚了的快感,甜言蜜语也加大了火力:“不知姑娘芳名?朕怎么觉着似乎在哪儿见过你,方才与你聊天时,就像是遇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般亲切。姑娘可否转过头来让朕看看?”
怎么办!转?还是不转?持盈心乱如麻。
转,崔颉多半一眼就能认出她是谁,接下来等待她的一定是囚禁、酷刑,说不定还有更过分的羞辱手段;不转,结果无非是他绕到自己正面来看,推迟了过程,却改变不了结果——出去裸奔什么的,以她的家教,实在是做不出来啊!
崔颉倒也耐心,就站在原地等她回头,持盈纠结得心力交瘁了,想着横竖都是死,早晚也没什么分别,还不如干脆一点。
于是她吐纳一回,心一横,转过了身去。
下一刻,她看到崔颉倒抽一口冷气的模样。
“你——!”崔颉果然认出了她是谁,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持盈刚才听到他开口的时候。
看着他惊呆了的模样,持盈自己反倒镇定下来了,看样子崔颉根本就没想到爹娘会把她献出来,那诧异非常的神情中甚至能叫她读出一丝“太离谱了”的意思,那么等待自己的无非就是酷刑和囚禁,还不算不能忍受。
震惊过后,崔颉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冷冷地哼了一声:“原来是你。”
持盈抿着唇不说话。
崔颉转身就走,想必有些恼羞成怒,拂袖的动作都显得粗暴,持盈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觉得好笑,幸灾乐祸地想自作孽不可活,勾引良家少女不成反而把自己被人带了绿帽子的事抖落给了敌人,崔任羽啊崔任羽,上辈子那个无懈可击的你跑哪儿去了呢?
崔颉走了,今晚的危机就算解除了,放松下来以后持盈开始感到困倦,无关安息香,是真正的精神上的疲倦,于是回到罗汉床上躺下打盹。
这一囫囵觉不知睡了多久,睁眼时天色似乎已经亮开了,身上多了一条被子,妹妹长孙聆芳眼圈通红地坐在床边,见她睁眼,便啜泣着唤她:“姐姐。”
持盈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罗汉床太硬,睡得十分不舒服。
“姐姐,你……要不要洗个澡?我叫人来伺候你洗澡。”长孙聆芳一边抹眼泪一边问。
持盈冷然反问:“洗澡?洗什么澡,难道昨晚还没洗够?”
长孙聆芳一脸愧疚地低下头去,眼泪嗒嗒嗒落下来,打湿了裙摆,持盈本来很生气,看妹妹这可怜的模样又实在发不出火来,只得没好气地说:“皇上昨晚上来过,是你安排的?骗我进宫,骗我来汤池,还有安息香,都是你干的好事?”
“姐姐……”长孙聆芳用手绢捂着脸哭,“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以为还像从前,你一句对不起我就会无条件地原谅你?聆芳,我是你亲姐姐,你居然想出这种陷阱来坑害我,你心里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持盈怒骂起来,一声比一声高,长孙聆芳垂着头一个劲儿地哭,翻来覆去只会说对不起。
骂了一阵持盈自己也觉得没趣,就冷着脸道:“把我的衣服还来。”
长孙聆芳从帕子背后露出眼睛,瓮声问:“你要做什么?”
持盈冷冷说:“去向太后请安。”说着便要起身,长孙聆芳猛地便扑了上去,死死抱住她的腰哀求着哭号道:“姐姐!姐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就帮帮我,你再帮帮我这一次吧!如果连你也不管我,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持盈又是气又是无可奈何,同她撕扯了半天,姐妹俩都是娇小姐,力气相当,但长孙聆芳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死也不撒手,持盈累得满身大汗也甩不掉她,只得又坐回去。
长孙聆芳紧抱着她不放,一面大哭,持盈简直要烦死了,又怕崔绎回来见不到自己发疯,只想先稳住她,再寻机会脱身——如果长孙家真的准备让她们姐妹共事一夫,太后一定是第一个不同意的,所以只要见得到太后,哪怕是被太后软禁,至少不用担心清白不保。
“行了!别哭了!”持盈用力推了妹妹一把,“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把我骗回来,献给皇上,想做什么?你们以为皇上是呆的,认不出我?或者是傻的,会愿意让长孙家两个姑娘都嫁天家?”
长孙聆芳原本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加上脸瘦小,越发显得大而有神,这会儿却哭得泪蒙蒙,又红又肿,多半头一晚也哭过。
她抽抽搭搭地道:“我、我去年冬天,生了个儿子,可、生下来没三天,就死了!我……我生的时候,就流了好多血,一听那消息,我就晕了过去,据他们说、说我昏迷了好多天,一直在流血,御医想了好多法子都、都止不住,差点我就没了……”
持盈自己也生过孩子,知道产后大出血极其凶险,听她这么一说,又有点心软,语气便缓和了下来:“后来呢?”
“后来、后来听说是前御使令翟让翟大人听说了消息,送来一张方子,太监宫女硬给我灌下去,才止住了血,隔天我醒过来,就听御医在外面给皇上说、说……”由于刚才哭得太狠,长孙聆芳抽得话都有点说不全,持盈心里着急,就催问:“说什么?你倒是说啊!”
长孙聆芳狠狠抽了几下,才顺过气来,接着说:“御医给皇上说,说我这次病得太凶险,又流了那么多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说不定以后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持盈陡然又吃一惊:“有这种事!”旋即意识到不对,再一想,更加愤怒了,“你可能生不出孩子了,所以你们就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为了稳固长孙家在京城在朝廷的地位,你们连我这个有夫之妇也不放过了?”
长孙聆芳忙又摆手解释:“不是啊!爹的意思是——”
持盈更是怒:“这是爹安排好的?何时的事?”
长孙聆芳嗫嚅着低声回答:“原、原本去年,爹是打算在亲戚家找个合适的姐妹,长得顺眼,能生养,没许过人家的,可是找遍了都没有合适的,只有比我小的,十一二岁,根本不行,恰好正月的时候和庆太妃病重,有人给皇上献计,说是可以趁机把武王骗回来杀了,爹才把目光转到了你身上。”
至此,持盈已经对自家爹彻底没想法了,原来嫡亲的女儿,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攀龙附凤的工具而已,可怜自己前世临死之前还在为他的死落泪,重生以后,也一度以保护他们为首要目的,若非如此,当初在雕花楼里被崔绎占了便宜,换做过去的她,早就一条白绫投缳自尽了,哪还会有后面的喜怒哀乐。
长孙聆芳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不知她已是心如死灰,只当她的面无表情是在犹豫,便又壮着胆子,进一步说:“姐姐,武王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跟着他吃苦受累不说,他还又娶了那个谢玉婵,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你回来吧,在宫里我们姐妹有个照应,我是皇后,没人敢欺负你的,只要你生了儿子,我再求求皇上,一定能让你当上贵妃!”
“贵妃?”持盈怒极反笑,啪地挥手拍开她的手,“你以为我稀罕?我连皇后都不稀罕做,会稀罕那劳什子贵妃?你们真是我的好亲人,啊?荣华富贵的时候想不起我,让我在燕州饥一餐饱一餐地过,说不定还在偷偷笑话我,现在抱不住富贵树了,想起我了,又把我骗回来,问也不问我的意思就要把我献给皇上?我们就是这样的姐妹,这样的亲人?”
长孙聆芳一脸痛苦,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持盈再度起身,竟顾不得身上只有一层单衣,直直往门口走去,长孙聆芳大惊失色,忙扑着抱住她,只是这次动作慢了,只堪堪抱住她的大腿,还因为持盈朝前走,而一跤摔在了地上、撞翻了罗汉床边的矮木桌,桌上的东西咣啷啷摔了一地,门外的宫女闻声一拥而入。
108、她在那里
持盈面色森寒,不顾身上拽着个人便大步往外走,雅意进门一看皇后摔在地上,手还死死抱着她的小腿,登时便怒喝起来:“大胆!竟敢对皇后娘娘无礼,给我抓起来!”
长孙聆芳大叫:“不要!姐姐,我求你,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如果你不愿意留在宫里,生了孩子以后,我放你走啊!你想和武王在一起,我会让皇上放你们远走高飞,再也不会追杀你们了!”
“长孙聆芳,你给我听好了,”持盈猛地将她的手指掰开,用力之大,直令长孙聆芳尖叫一声、撒手扑倒在地,“你宫里的嬷嬷试图谋害我和娴儿性命的那晚,已经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了,从今往后我没有你这个妹妹,你也别再叫我姐姐!我和你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姐姐!”长孙聆芳绝望地大哭起来。
耀华宫的太监们已经冲上来将人制住,持盈毫无畏惧之色,高昂着头,大声说:“你只管哭,尽情地哭!你就让整个皇宫都知道你们掺的什么龌龊心思!等太后知道了,我看你这皇后的位置还能坐几天!”
长孙聆芳已被宫女搀扶起来,闻言发出凄厉的尖叫:“我也不想啊!我不想的啊!是你逼我的,是你害我的!都是你害我的!都是你欠我的!”
持盈嘴角一勾,冷冷笑道:“若说昨天之前我心里对你还有一丝歉疚,那么现在已经全都不剩了,偷人通奸被皇上抓到,穷途末路了知道来怪我了,凤冠加顶福袍在身的时候怎么不说那些是我施舍你的?长孙聆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没有错,但是我长孙持盈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三言两语就想要我屈服,我送你两个字,没门!”
长孙聆芳两手捂着耳朵,声嘶力竭地又哭又叫:“你闭嘴!你闭嘴!闭嘴!”
持盈矜持地闭上了嘴,任那群太监将自己押走。
耀华宫发生这么大的动静,远远近近的宫里肯定都来了人偷听偷看,没来的也一定安插了眼线,自己把话撂明了,嫔妃宫人口耳相传,迟早会传到太后耳朵里去,到那时不求脱身,但求同归于尽!
在持盈被关进耀华宫囚室的时候,崔绎和曹迁正玩命地往回赶,嵩县到京城有三天的车程,又是来回跑,二人使出了浑身解数,有马骑马,有驴骑驴,啥也没有就用跑的,仍然是比持盈晚了五天才赶到京城。
醉蝶山下的禁军已经撤走,应该是崔颉从长孙泰处得知崔绎其实并没有来、而持盈又已经陷在皇宫里,觉得没有必要守着空无一用的行宫的缘故。崔绎偷偷摸回行宫里,却见叶氏的居处满地冥钞,白纱飞扬,呼吸一滞,手指几乎捏碎了墙头的琉璃瓦。
和庆太妃已死,持盈和崔祥都不知去向,崔绎第一次感到人生是如此的迷茫,连下一步能做什么都不知道,游魂一般又飘下山,与曹迁汇合。
曹迁去给四散隐蔽起来的燕州军发信号,回到约定地点时远远看见崔绎迎面走来,却像看不见他似的擦身而过,叫了也不会答应,赶紧追上去将人拖住:“王爷!发生了何事?”
崔绎两眼空洞,曹迁连唤几声,他的脑袋才终于恢复正常,道:“先找个地方过夜吧,信号已经安置好了?”曹迁答道:“是,都安置好了,明日咱们带来的人应该就会陆续集中起来。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好?”
崔绎也不怕在他面前出丑,无奈地反问:“你问本王,本王问谁去?走前先生有没有给你塞什么锦囊妙计还是别的什么什么,有没有?”
曹迁诚实地摇头:“没有。末将一大早就去点了兵,然后在王府外候着,没见着先生。——倒是在经过演武场的时候碰到了公琪,他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
“什么话?”身边没人能拿主意,崔绎只得死马当活马医。
曹迁思索着回答:“他说……如果他们不知道王爷做过什么,可能反而会成为最可怕的敌人。”
崔绎眉毛一跳,简直莫名其妙:“他们?这个他们指的是谁?最可怕的敌人,难道是长孙泰那个老匹夫?”
曹迁既然说了是“听不懂的话”,当然也无法回答他,崔绎百思不得其解,二人只得先在附近寻了农家过夜。
据曹迁说,杨琼当时并没有刻意地想要提醒他们什么,似乎只是想到了某一件事,有点担心又不能确定,才用了一个如果和一个可能,也就是在他眼里,这个“他们”有一半的几率是敌人,另一半的几率则会是朋友,这样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的人,会是谁呢?
要说敌人,那么满朝文武都可以算是他崔绎的敌人,要从里面筛出一个有可能会愿意站在自己这边的人,崔绎冥思苦想了一夜,愣是没想到,不由更加沮丧起来——自己还想当皇帝呢,一个服自己的臣子都没有,当个屁的皇帝。
连他都想不出来,杨琼在京城统共没待几个月,又成日在西营里训练,哪有什么空闲去研究谁对于崔绎来说是亦敌亦友的,这话从持盈、百里赞或者山简嘴里说出来都不奇怪,从杨琼嘴里说出来,就很古怪,他不像也不该是思考这些的人。
崔绎想得一宿没睡着,又担心着持盈和崔祥的安危,一路走来不见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还是已经双双落入崔颉的手里,要是那样……
于是第二天天不亮,曹迁按照过去行军的习惯,到跟前来伺候,见他两个黑眼圈跟被人揍了一样,还以为他是在担心持盈,便安慰:“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就在这附近等着王爷来呢。”
崔绎一脸要死的表情:“本王在想公琪说的那句话,想了一晚上没想明白。”
曹迁险些摔倒在地,说道:“公琪说不定只是随口说说,也不一定是针对咱们回来探太妃病的事,想知道什么意思等回去问问他就知道了,王爷还是想想现在要怎么把太妃给接出行宫吧!”
崔绎木着脸看他:“太妃已经过世了。”
曹迁:“……”
崔绎却突然被自己点醒了——叶氏已经撒手人寰,接不走了,那么如果持盈追上了崔祥,此刻应该已经不在附近了,毕竟离皇宫近一分就更危险一分,最佳的选择是立刻南下,争取和他在半道上汇合;反过来如果持盈没有追上崔祥,那么崔祥有很大可能是被崔颉抓住了,为了营救这个小叔子,持盈很可能会冒险进城去。
思路到这儿就豁然开朗了,既然来路上没有碰见持盈,她一定是没有追上崔祥,太妃去世这么大的事崔颉不可能不来吊唁,崔祥极有可能被抓走,持盈要想救他,就得进城,还得寻求信得过的人帮忙。
杨琼的话在这时候突然变得极具指导意义——找谁帮忙?如果找了“他们”,看起来是信得过的,却有可能反而会成为最危险的敌人!
持盈和自己所接触的人是不同的,那些将军也好文臣也好,她基本都不认识,更不会去找他们帮忙,那么这个“他们”,就应该是她觉得信得过的人。
崔绎脑海中冒出来的的第一个人是程奉仪,但程奉仪已经不在,如果不是她的话,那就只有……
程扈和翟让!对了!杨琼所指的“他们”一定是这两个人!那所谓的“不知道王爷做过什么”,指的就应该是救程奉仪的事!当时翟让写了信道燕州来,但是为了不连累他们,持盈最后没有写信回复他到底救没救,如果翟让觉得他们见死不救,极有可能心灰意冷继而滋生憎恨之情,一但持盈去找他帮忙,反而可能被他出卖!
“王爷?”曹迁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最后一片煞白,完全摸头不着脑,“王爷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王爷?”
崔绎挥开他在自己眼前晃动的手,当机立断:“现在马上进城!”
曹迁大惊,下意识阻止:“现在进城?京畿禁军谁不认识王爷,进城不等于是送死吗?万万不可啊!”
崔绎说着已经大步朝前走去:“那本王就堂堂正正走进去!他崔颉要杀就来杀,本王还怕他了不成!”
“王爷!”曹迁又想去追,又怕士兵们折返回来找不见人,正是两头为难之时,崔绎转过身来说:“本王一个人去就行,你留在城外,江州那边随时可能来人,或者文誉来了,城外有人管事了,你再设法进城来寻我们,明白了吗?”
说完也不等曹迁回答,崔绎就跑了,曹迁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被这么没头没尾地丢下来做接头人,险些要吐血,却也不得不从,乖乖去走前约定好的集合地点等候士兵们返回。
崔颉错信了长孙泰转达的话,以为崔绎并未回来,所以对城防没什么特别的交代,但郭姓谋士却不敢轻信持盈的话,于是仍然要求对每日进出的人严格盘查,满以为崔绎与持盈伉俪情深,必然不会坐视她落入罗网而不救。
而崔绎也确实不负他所望,单枪匹马来救美人了。
只是……他没有选择走城门或者翻城墙之类的常规途径,而是绕到了西南面护城河水闸边,用水囊储存空气,趁着未明的天色泅水潜入。
崔绎水性颇佳,闭气的本事也不弱,再加上一只水囊辅助,中途只休息换气了一次便成功潜入了城中。
河畔有起早贪黑的姑娘在浣纱,一转身的功夫水里钻出个男人与她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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