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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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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之事,但自氏家破门之后,全都避之唯恐不及。虽说风云变幻,乐浪易主,氏勋真要回来,理论上旧日的罪名也可洗清,但氏勋还真没有去找过他们。

柳毅听取了下人的汇报后,本能地觉得不对——那氏勋孤身一人,若无接应,无投靠,安能肆行此蛮荒之地,甚至为其父修坟立碑?不可能没人见过他啊。干脆把那几家缙绅全都找个借口抄了家,逮起来严刑讯问,结果倒是因此发了一笔小财,可靠谱的消息仍然毫无所得。

正当此际,突然闻报,说幽州治中是峻远航来拜,柳毅便不禁皱起了眉头——我还正找不到合适的门路呢,是宏辅倒先派人来了……若能就此献上氏勋人头,那是多么完美啊,只可惜……

第六章、窃玉老贼

柳毅闻听幽州来人,急开中门相迎,把是峻让入内堂。双方分宾主落座,柳毅动问来意——

是峻当然不能直截了当地跟对方讲:“吾今来说汝,背公孙而从朝廷。”然后学足毛遂腔调,当当当把利害关系一摆,按剑质问:“从定乎?”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儿啊。他这回过来,按照是勋的授意,表面上是为了开通商路,跟乐浪商量互通有无的交易的。

是勋幼少时曾居乐浪,他知道乐浪真没啥值得长途贩运的特产,唯一享有盛名的,是乐浪东方的濊貊地产上好檀木,乐浪豪门往往输入,制成檀弓,品质上佳。故而命是峻此去,即用中原的丝绸、瓷器交易檀弓。

柳毅也颇想与是勋交好,即便并无归从朝廷之心,又终不肯背弃公孙氏,终究也是自己的一条退路啊。但他还并不打算承诺什么,只希望与幽州的贸易可以长久,则双方的关系自然拉近,只是……这檀弓的产出终究有限啊,以之交换,连吃下是峻这回两条海船载来的货物都比较困难,更别说此后会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再也凑不齐可交易的货品了。

因而他微皱眉头,把自己的实际困难毫不隐晦地告诉是峻——那意思也很明确,我是希望可以长期贸易的,希望双方可以拉近关系的,奈何本地出产有限啊,卿可有何良策教我?

听了柳毅的话,是峻心中暗喜——柳毅不但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反倒上赶着要攀幽州的船。看起来自己此番出使。无惊无险地便可圆满达成使命啦。对于柳毅的担忧。是勋自然明白,故而早就与诸葛亮、司马懿等人商议好对策了——

“乐浪贫瘠,物产不丰,府君若仅食之于土,恐难得温饱也,”按照是勋所说,是峻沉着冷静地给柳毅出主意,“我幽州愿以帛、瓷、銅、铁等为本。于朝鲜设坊,请府君取檀于濊貊,并为我召聚匠人,以制檀弓……”

你只管大批量地进口檀木,并且把制弓匠人全都召集起来就成,我们愿意先输入商品,用作本钱,在朝鲜城内或城外开办一家制弓的作坊,以增加檀弓的产量。如此一来,乐浪可以出口的商品数量必可增加。贵我两家的贸易也得长久,岂不是好?而且是峻还有一层用意。不必明说而柳毅自然理解:既然幽州出本钱开设制弓作坊,那必然要派人前来管理啊,不就等于在乐浪设置了一个联络部门吗?

柳毅大喜,连声称谢,随即便召聚属吏,设下酒宴,盛情款待是峻。酒席宴间,他忍不住就问是峻:“是治中与是使君同姓,得无亲乎?”你们是亲眷吗?是峻坦然相告:“吾乃使君从弟也,登州刺史讳仪者,正家父也。”

柳毅听了这话,心里就不禁“咯噔”一下,顺便再问问“是”姓自何而来。是峻老实回答,说原本姓“氏”,为孔北海所改。

柳子刚至此,已经可以百分百肯定氏勋所言为实,如今雄踞幽州的那位,其实是个西贝货了。他心说假是勋你也真敢,竟然把真的是家人给派到乐浪来了,这要是氏勋还在,三不知跟是峻搭上关系,那可如何得了啊?那么,要不要把真氏勋之事,透露一点点给是峻知道呢?

其实他内心挺矛盾的,倒是没想拆穿假是勋的真面目——还希望靠着那位给自家留条后路呢,好不容易搭上桥梁,岂可遽拆,断己之途?可他要是能够杀死真氏勋,把脑袋往假是勋面前一献,都不必要解释什么,自然市恩于彼——还是大恩。可是逮不着真氏勋,只是预先隐晦地通知,请假是勋当心,这恩德也便有限,说不定还抵不上仇怨呢。

怨从何来?但知晓此事内情,对于假是勋来说,即为大仇,很可能会想要杀人灭口的呀!

那么假装自己从所未闻此事?或许能够瞒得一时,却未必能瞒一世,后患也是相当大的。真氏勋曾在自家为奴,最近自己又到处画影图形,捕拿此人,这风声要是传到假是勋耳朵里,他还能猜不到根由何在吗?更可怕的是,要是万一对方误解了自己的这番良苦用心,还以为奇货可居,自己是打算利用真氏勋来要挟他,那仇怨定然就结得更深了呀!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事儿呢?既然知道了,就不得不掺和,但有掺和,事成则罢,不成反易结怨。想到这里,柳毅更是把真氏勋恨之入骨——那贼,怎么就认定我可以助他恢复真实身份,非要将内情向我合盘托出呢?至于自己当日好奇心旺盛,反复追问,自取其疚之事,柳毅自然选择性地遗忘了。

想来想去,以后乐浪与幽州将会加大来往,加深关系,那么自己搜捕真氏勋的事情,就未必真能瞒得住,与其被假是勋误会别有用心,还不如先向他透露一二——告难示警,恩虽不厚,总算是表达了自家的善意吧。当然啦,倘若对方派来的是旁人,便可直接请使者传话,可如今派来的就是是家人,为免是峻起疑,还是不告诉他为好……要么,我通过书信警告是勋吧。

柳毅才问完是峻的出身、家族来历后,便突然陷入沉思,半晌不语。是峻觉得挺奇怪,举起酒杯来敬,却连唤了三声,柳子刚方才回过神来。是峻不禁就问啊:“府君何所思也?”柳毅也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失态,赶紧找借口敷衍:“吾所思者,是使君也。昔使君为朝廷出使辽东,毅与之相谈甚欢,于使君之才、之德,深为钦服。今知治中为使君兄弟,相貌果然仿佛,因就治中而思使君风采,渴盼再会,故此沉吟。”我想你哥了,不成吗?

是峻心说你这话究竟何意了?是想要跟我七兄见上一面,好当面锣、对面鼓地把合作方案给敲定下来吗?你是觉得我分量还不够吧?于是赶紧说:“府君有言,自可告之于峻,峻归与兄言之,必不有负府君之托也。”你跟我说就行了,我也有一定的专断之权。

柳毅却心说这事儿还真不能跟你说,赶紧岔开话题:“因思昔日是使君在公孙将军宴上,受毅之邀,口占一诗,大是佳妙!”环视众人:“惜卿等无缘得见昔日是使君风采,毅今日借酒,乃可一诵也。”当即就把是勋当天做的那首诗给背诵了一遍。

是峻闻之大喜,心说啊呦,这个屌!

是峻有是勋这么个族兄,那真是占了大便宜了,他利用是勋的名头,在许都士人之中是如鱼得水,到处都吃得开啊。要是有人请他赋诗作文,他一定会说:“吾兄珠玉在前,峻又安敢东施效颦?”然后就背一首是勋的诗,虽然不是自己做的,照样引来满堂喝彩。所以是勋但有诗文,是峻是全都要搜集、抄录下来,并且背得滚瓜烂熟。

是勋此前出使辽东,所抄袭、删改的那首高适的《塞上》,回来便先后背诵给诸葛亮和曹操听,对方都一语道破,说结尾不大给力。是勋说那是为了劝谏公孙度,临时想的例子,事起仓促,难免落了下乘,干脆把结尾给改了,重新修订为:

“东出卢龙塞,拥旄驾长车。亭堠列万里,汉兵犹备胡。边尘涨北溟,虏骑遮道呼。辽东兵虽锐,方伯意犹孤。相国乃奋缨,按剑出皇都。总戎扫瀚海,一战断单于。铁甲三十万,骠姚百千余。闻战皆踊跃,虏首割为膴。倚剑立高阜,宇内为三呼!”

这么一修结尾,那就不关公孙度的事儿了,变成了纯粹歌颂曹操武功之盛,人心所向。

是峻在文学上的才能有限,听不出这两个版本孰好孰坏来,只是为自己偶尔搜集到了原版而感到欢欣鼓舞——是勋的这首诗,就从他这儿流传了一个异本下去,后世乃对于这两个版本孰真孰伪,孰佳孰劣,引发了长期的争论,暂且不提。

宴尽而散,柳毅即将是峻安排在郡廨别院,派了几名仆佣,并二韩女服侍。那些仆人出出进进的,正忙着整理行李呢,是峻瞥眼瞧见一老头儿,须发皆白,年岁必在五十开外,于是随口问道:“汝乃随府君自辽东来耶?是乐浪土著耶?”老头毕恭毕敬地答道:“小人即朝鲜土著,前张府君在时,便于府中为佣了。”

“哦?”是峻听了这话,不禁感起兴趣来,当即把身体略一前倾,问他:“张府君何年而殁?因病乎,因老乎?”前任乐浪太守张岐是哪一年死的?老仆回答说:“兴平元年因病辞世。”

是峻继续问:“昔列水之北,有一氏氏,亦郡中显族,闻为张太守所诛,汝可知此事否?”老仆听了这话,脸色不禁一变,眼珠子骨碌碌地乱转,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小、小人不知。”柳毅早就关照过府中了,有关氏家的事儿,谁都不许提起,否则必要乱棍打死。

是峻察言观色,觉得其中大有曲折。于是他暂且摆摆手,斥退老仆,等天彻底黑了,才把对方一个人叫过来,先摘下手上的一枚玉扳指,给老头戴在手指上,温言询问:“汝于氏家之事,必有所知也。今出汝之口,入我之耳,唯天地知之,乃可无隐。”

老仆一边用贪婪的目光瞧着手上的玉扳指,一边额头汗出,犹犹豫豫地还想敷衍。是峻突然一板面孔:“吾之玉戒,如何倒在汝手上?真老贼也!若有虚言,必上禀柳府君,立取汝命!”

老头儿吓得双膝一软,当场就给是峻跪下了:“小、小人不敢、不敢隐瞒,确知氏家之事……小人昔日,亦曾于氏家为奴也……”

第七章、逆天出师

是峻在朝鲜停留了整整七天,交割所携带来的各类货物,换得檀弓二百具——所值还不到出货的两成,剩下八成,就算是建造制弓作坊的本钱了——并与柳毅商定了长期贸易的计划,而后便返回海边,启航西归。

这边柳毅乃遣人往濊貊去大规模进口檀木,还考虑着是不是干脆发兵攻打濊貊,以获取更多的资源,暂且不提。且说是峻才登上海船,便见一人身着短衣,头戴巾帻,似高句丽人打扮,正黯然离去,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不禁唤船主来问:“此何人也?”

船主恭敬地答道:“此人自称名叫阿飞,欲随船往登州去。吾云虽自登州来,然归航直放幽州也,彼乃辞去。”是峻“哦”了一声,也未在意。

可是海上出航,自然不可能一直风平浪顺,是峻在回程途中遭遇了顶头风,为怕被刮至辽东,干脆改变航程,重返登州,然后再循着海岸线北归。船主忍不住就唠叨,说早知如此,就带上那个夷人阿飞好了,他愿意出三贯钱做船资,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是峻是建安十年十一月间出的海,本想返回幽州过新年的,就这么一耽搁,直至翌年二月,才终于姗姗迟归蓟城。当即整束衣冠,来见是勋复命,并且呈上柳毅托他交给是勋的一方木匣。

是勋一边听是峻禀报成果,一边接过木匣。只见这匣子为檀木所制,宽和厚都是半尺,长为一尺。雕镂颇为精致。匣子倒并未上锁。但却以绢条封起。涂漆加印,搞得颇为郑重其事。是勋心说这是礼物啊,还是来信哪,有必要这么秘密其事吗?

于是就案上取了裁纸刀来,挑开封泥和涂漆,划开绢条,掀盖来看。却见里面摆着一对白璧;取出白璧,下面是两镒黄金;取出黄金。最下面还有一方牍版。对于一郡之守来说,这点点礼物略显寒怆啊,是勋乃微微一笑,便将璧、金全都赏赐给了是峻。

是峻欢喜接过,然后继续讲述乐浪之行的经过——当然啦,与那老仆深夜所谈,则并未有丝毫的透露。是勋一心二用,一边听他说,一边启牍来看,只见上面也不过一些套话而已。问候起居,怀想昔日相见。略及乐浪风物,并且表达了希望和平相处和互通有无的意愿。

然而转折之间,突然一句话映入眼帘:“偶见君先翁之冢,碑新而无草,应近日乃有洒扫者也,毅亦必关照,不使蒙尘。”是勋忍不住眼皮就是一跳,面色微变。

是峻一直在关注是勋的表情——他得知道七哥对自己的成果究竟满意不满意啊——虽是细微意动,却早投入眼中,于是顿住话头,询问道:“兄长似有不怿,得无柳毅信中语,有冒犯之意?”是这信里有什么话不合适,得罪你了吗?

是勋轻轻摇头,把牍版投回匣中,合上匣盖,本能地以手相掩,嘴里却说:“近日事繁,精神倦怠而已……子高可继续说。”一直等到是峻把经过描述完毕,是勋嘉勉几句,是峻躬身退出门外,他才终于双眉一拧,目光中隐露凶焰……

是勋告诫仆佣,说自己要假寐片刻,谁来都不得打扰。然后从匣中取出柳毅的来信,把那句话又连读三遍,不禁绕室彷徨,衷心忐忑。

他本以为氏伊、是勋父子皆死,家人星散,那俩的尸体被张岐随便找个地方草草掩埋了,从此再无踪迹可现人间。然而柳毅信中却说,发现了氏伊的坟墓,并且“碑新而无草”,明显最近有人洒扫、祭拜过——这又是怎么回事?是乡中耆老收葬的吗?还是残存的家中仆佣、奴婢所为?

氏伊中年丧妻,乃纳三妾,照道理说,这三个妾都是签的临时契约,就象合同工,要是生下儿女来,自可常留氏门,若合约期内并无所出,那就各回各家。在这种情况下,没道理再对得罪了太守的氏家有任何依恋啊,更何况那些奴仆呢?还是说其中自有忠心之徒,当日冒险收葬了氏伊,等到张岐死后,或者等到乐浪易主,觉得没啥危险了,这才重修坟茔,再立新碑,并且年年洒扫、祭拜?

那么氏伊既然有坟,氏勋安得独无?!

柳毅为怕消息泄露于第三人知道,在信中并不敢直言其事,只是含含糊糊地略点了一句,这就引起了是勋的误解。是勋压根儿就想不到真氏勋并未丧命,并且就在最近冒险返回乐浪,重葬其父——其实氏勋也料不到辽东竟会发兵去取乐浪,倘若知道,并且预先探知主将乃是柳毅,估计杀了他头也不敢返回——只是担心尚有熟稔氏勋之人在,虽经十余年,亦隐有为氏氏申冤之意。

那么,柳毅在其中,究竟知道了多少?他见到氏勋的坟墓了吗?他联想到了自己身上吗?或许,那立碑修墓之人,已经落在了柳毅手中?柳子刚于信中提及此事,是在暗示什么?他想要挟我吗?

不想此人竟如此可恨!

辗转出世那么多年,是勋几乎都把自己的真正出身给淡忘了,所以才留在幽州,并有欲图辽东、乐浪之意。要是他仍然把这桩事牢牢放在心上,或许反会劝谏曹操,不使东进,辽东、乐浪那些蛮荒之地,就永远隔绝于王化之外好了,省得别生枝节。直到如今得柳毅点醒,他才不禁悚然而惊,但是没办法,后悔药没处掏摸去。

为今之计,只有继续亲自主导东进之事,不许旁人插手,先图辽东,再取乐浪,斩杀柳毅,进而把所有可能遗存的蛛丝马迹全部铲除干净!

其实仔细想来,这些事即便真揭出来,于是勋的损害也未见得有多大。终究如今是是家依靠他。而不是他依附是家;他得以青云直上。主要靠自己的能力。其次靠跟曹操的裙带关系,固然这裙带关系最初是因是家而缔结,但如今已经跟是家没多大关联了。

然而是宏辅并非普通的官僚,还是当世文魁、儒宗,即便真相只当谣言,信的人并不很多,那也足以损害到他的声名啦。在这年月,士大夫最重声名——他终究不是可以腆不要脸的军阀啊——声名若损。即欲久立宦世恐不可得,更别说继续攀升了……

不行,必须尽快解决此事!是勋狠狠地一咬牙关,当即捡起柳毅的来信,用小刀三五下便划得面目全非、字迹模糊,然后投入火盆当中,烧得焦黑。他心中不住地祈祷,祈祷公孙度还是赶紧挂吧,我好挥师东进——应该就是今年啦,就不知道那老兄是春天死啊。还是冬季亡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祈祷真起了效用,或者贼老天终于偶尔一次天遂人愿了。仅仅才过了半个月,逄纪便有密信传来,说公孙度已死!

是勋赶紧召聚群臣,并司马懿一起商议,准备按照原定计划,发兵攻打辽东。诸葛瑾分管民政,站出来表示异议,说正当春耕农忙,非是用兵之时。是勋说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此大好良机,万万不可错过,否则若等公孙康站稳了脚跟,朝廷起码在十年内,休想再收复东北故土啊。

司马懿始终对逄纪有所怀疑,便提出密遣人前往辽东,待消息打听确实了再动兵不迟——以免堕入奸人圈套之中。是勋说这要是等待确切的消息,一来一去,恐怕就到夏季了,夏秋雨际,沿海地区泥泞难行,甚至有可能跟前两年似的,彻底被淹,咱们北路尚未修通,南道若再不可行,计划全都要泡汤。不成,不能等了,必须现在就动手!

是勋难得一次刚愎自用,谁的意见都听不进去,众人皆觉诧异。然而老实人发威,震撼力更为强大,眼见无可违逆,众人也只得俯首听从,各依职司,下去准备。

是勋召集邻郡兵马来会,并于禁所部,约一万四千人,此外还临时招募了乌丸胡骑五千众。即留司马懿、诸葛瑾留守,他自为大将,以于禁为先锋,诸葛亮、阎柔为参谋,郭淮、秦谊、孙汶为中军将,是峻合后。因为预先就已经跟曹操打过招呼了,也获得了曹操的首肯,倘若辽东有变,即可不必待命而先征,所以他只是匆忙给曹操去了一封信,告知出兵之事,估计信使还没跑到许都呢,大军便浩浩荡荡地集结于右北平属国,随即便沿着海岸线向东开拔。

至于借口,那也很好找啊,先使乌丸数部东进,即可以追剿叛胡为名,公然侵入平州境内。

海道方面,是勋匆忙调回了七艘商船,实以兵士,装备刀、矛、弓矢、火药,还让诸葛亮督导,以最快速度临时安置了几具排杆,即跟随在大军之侧,随时接应。是勋根本不怕辽东的所谓“水军”来袭,怕的是他们以大船装载兵卒,偷袭自己的后路,则有此七舟拱护,乃可无忧也。

临行之际,典韦突然找了过来,说宏辅你要去打仗,干嘛不带上我啊?是勋心说你都这德行了,还想上阵吗?可是话不能直说,以免刺激了典国藩,只好随口敷衍道:“恐劳国藩也。”

典韦知道自己就是半个累赘,当下笑道:“吾虽不能骑马,亦可乘车也。临阵对战,自然无力,然督押粮秣,为文吏之事,有何难哉?”我听说打仗就心痒,你可以不让我上阵,但不能不让我跟着。是勋说好吧,那你就跟着后队,协助是峻管理好后勤运输吧。

且说信使快马加鞭,抵达许都,上奏曹操。曹操见了报告就是一惊啊:“此农忙之时,恐卒有厌心,如何可战?!”于禁新编练的新兵,当然是脱产或半脱产的,啥时候打仗都行,问题各郡之兵大多还是服役的农人,两倍于正兵的辅兵、劳役,也都心系田园,在这种心理状态下,面对兵力并不逊于自己的辽东公孙氏,怎么可能打得赢仗?

“宏辅为何如此心急,竟敢逆天时而出师?!”

第八章、公达三策

实话实说,是勋这次仓促发兵辽东,时机选择得相当糟糕。

其一,便是赶在春播农忙之际发兵,这会直接影响到军队的战斗力和幽州本年的农业生产。虽说两年前曹操也是春季发兵,北伐幽州的,然而曹操家大业大,军队不在乎这点点的弱化,辖区农业生产也不在乎这点点损失,为了突出不意,于袁氏兄弟阋墙之际直捣其腹心,权衡得失,是必须做出如此决断的。而如今是勋所管理的幽州不同,论兵力并无碾压优势,再因违背天时而仓促发兵,胜算必然非常的渺茫。

是勋的本意,自然是要赶在公孙度初死,公孙康还未能彻底稳定辽东局势,把州牧宝座坐稳的这一段时间,骤然予以沉重打击。然而,其实他发兵东进的时候,公孙度还并没有真的咽气……

司马懿疑心病挺重,担心是逄纪故设圈套,引诱是勋东进,故此请求是勋再派人前往辽东探查,等消息确实了才好发兵,但被是勋否决了。司马仲达猜到了结果,但没猜准原因,逄纪之所以向辽东传递假情报,本意倒并不是要坑陷是勋。

因为逄纪也很清楚,自己跟随公孙度的时间并不长,公孙升济对自己的疑忌之心未能全消。公孙度在日,逄元图不易为害,那家伙完全有掌控和驾驭自己的实力、信心,然而公孙度若殁,公孙康能否驾驭得住自己,自己会不会趁机掀起变乱呢?公孙父子亦不敢过于托大也。故而逄纪担心,公孙度在临终之际。会要求儿子公孙康先杀自己。以绝后患。

逄元图归从辽东的时间不久。跟脚不固,羽翼不丰,公孙康真要杀自己,他连逃都没处逃去。故此眼见得公孙度即将不起,他便赶在老家伙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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