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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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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中郎将曹昂留守许都,曹操特意把是勋和曹德叫过来,请他们“善辅吾儿”。许下的兵马大权,则交托给了于禁于文则和李典李曼成。

是勋倒是挺想跟着曹操去汉中跟刘备见上一仗的——说不定这仗就把刘备给彻底打垮了,如此关键性战役,倘若不能参与,可是会留下终生遗憾的呀。然而一则他新命九卿,不宜拋下本职工作不管,也不宜再迁他任,二来么……多年在外,眼瞧着跟儿子都生疏了,好不容易返都安定下来,还是别自找劳乏和跋涉之苦了吧。

我又不是那种用一个小人物串起连番历史大事件的小说主人公,不必要曹操代汉的每一仗都要去掺和一脚吧?原本的理想不过为一文吏,最多当当外交官足矣,只为苟全性命于乱世,怎么一不小心,竟然都快变成曹家首席谋士外加首席方面大员了?我有足够的能耐吗?可别一小心给玩脱了,战阵上一阵流矢,就此万丈雄心化作流水……

就好比原本历史上的庞统庞士元一般……

所以既然曹操命其留守,辅佐曹昂,是勋也就不特意请战啦。他只是向曹操推荐了诸葛亮,说此子聪明机警,尤擅粮秣运筹,吾昔试之于朔州、幽州,皆仰其大力,丞相不妨带在身边,必能有所裨益。曹操点头:“宏辅之高足,吾亦爱之。”即命孔明参相府军事。

曹操前脚才走,隔不了两天,这日是勋从城外庄院看望管氏和儿子是复返回城内,曹淼迎着,告诉他:“子桓夫妇昨日来访。”是勋“嗯”了一声,心说我正经还没怎么见过甄氏呢,据说那也是天下知名的美人儿,就不知道比我的甘氏夫人又如何了?

本只当是亲戚之间寻常走动,曹丕夫妇前来拜见姑母,却不料曹淼随即取出一张请柬来:“子桓欲于城外别业设一酒宴,以文会友,特邀夫君下个休沐日前往指点。”

虾米?曹丕这小家伙要开文会,还请了我?是勋不禁一皱眉头,心生不好的预感……

曹丕曹子桓本年二十岁整,他兄弟曹彰曹子文是十八岁、曹植曹子建是十五岁,一母所生,相互间感情很好。在原本的历史上,曹昂死得早,诸子争立,这仨小子很快就变成了竞争对手,明里暗中龃龉不断;可是在这条时间线上,曹昂曹子修尚在,而且是板上定钉的继承人,那仨貌似没啥妄想,起码到了这个时候,感情还没有破裂。相当的抱团啊。

而且既然有大哥顶在上面。余子并未象原本历史上那样早早便参与了政务。基本上处于被曹操放羊的状态。曹丕年岁较大,已经元服娶妻了,得举孝廉,日常协助长兄处理一些公务,剩下两个却还并未从政。而即便参与政事吧,曹操和曹昂也没有刻意栽培曹丕,小家伙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耍他的兴趣爱好——一是击剑,二是诗文。

是勋有时候还想。子桓之才,不在子建之下,为的卷入政治漩涡,忙着跟兄弟们勾心斗角,所以到他后期,才把文艺给荒疏了,而在这条时间线上,或许未来的成就将更在曹植之上,也未可知啊。

不过在原本的历史上,曹丕青年时代便雅好文艺。实为建安风骨之领袖,故此才能与曹操、曹植并称“三曹”。成为汉魏之际文坛的一朵奇葩。这条时间线上更不用说了,是勋还在幽州的时候,就听闻曹丕见天儿与相府文学之士诗文酬唱,在许下文名很盛。自己回来也好几个月啦,终于赶上他的文会了吗?

根据曹淼的转述,曹丕此次主要请的人,包括王粲、陈琳、阮瑀、徐幹、应⒘蹊濉降摹敖ò财咦印保艘桓龃泳V菖芤嬷荩壳霸诹醣各庀鲁韵蟹沟目孜木偻猓佳肓恕4送饣褂新反狻⒎鼻铡⒑Υ尽⒍∫恰⒐段场⒘鯊M、仲长统等等,再多曹淼也记不住。

而且据说曹植也会过去给哥哥捧场——曹彰就算了,那孩子虽字子文,其实不文,可以说是曹操诸子中唯一没有继承老爹丝毫文学天赋的变异体……

是勋一开始不打算去的——文会这种玩意儿最麻烦了,真要当场命题赋诗、作文,以他穿越以后多年培养起来的实际才能而论,倒是也不为难,可是水平就不敢保证啦。昔日在雷泽之上,还能够蒙蒙吴质家乡的那些庸儒,可如今与会的全都是当世大家,或者即将成为大家的曹植等辈,以自己一向的文名,你就算做得跟丁仪、苟纬他们一个档次,只要比不过王粲、陈琳,那仍然丢脸啊!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曹丕又亲自上门来请——这回没带老婆过来,多少是个遗憾。是勋就推辞说我如今政务繁冗,哪里还有什么诗兴呢?而且你也知道我这人脑子慢,憋书斋里精雕细刻的什么《别赋》啊、《为曹公讨袁绍檄》啊,等等,还算拿得出手,至于仓促间做成的《白露后良日因思兄弟而作》(何期见明月)、《持节使关中以辞至尊》(太白何苍苍)之类,却就相当的粗糙和生涩啦。加上最近状态不佳,我就不去丢丑了吧。

曹丕紧着劝:“姑婿无乃太谦乎?丕自总角以来,即日诵姑婿之作,口有余馨,若以之为粗,则丕等诗文乃当弃东溷矣……”要是说连你的作品都粗糙,那我们的玩意儿干脆扔厕所里算了——“即姑婿无心为文,亦可品评吾等陋作,必有裨益。群皆盼之久矣,姑婿勿辞也。”

是勋说这样啊……那咱们说好了,我要是对题目无感,真就不附和啦,光赏赏你们的作品就完。曹丕连声答应,这才兴高采烈地去了。

既然说好了,是勋就琢磨着,那去也无妨啊,万一要赶上一个好题目,我心中正有成作可抄,亦可显扬声名也。话说这两年不在许都,平常所作的诗文也少,不会有人误以为我是郎将要才尽了吧?岂有此理,本来无才,何言尽耶?去文会上露一个脸,那也不无小补啊。

再说了,曹丕所邀的文学之士,绝大多数都是曹操幕府中人,跟他们打好关系也是很有必要的。

故此预先抽时间做足了功课,到了日子,乃身着常服,头戴缣巾,摇着雁毛扇便大胆而往。等到了曹丕在许都城外的别墅,曹丕、曹植兄弟迎出门外,是勋打眼这么一瞧,赫,真吓了他一大跳!()

ps: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儿,每晚更新时间没法再那么固定了,还请大家原谅。

第二十一章、藏富于山

曹操曹孟德,可谓在汉末奢侈颓靡的大环境中,陡然刮起了一股俭朴之风,这人也不好吃,也不好穿,也不喜欢住大房子,除了女色以外,貌似并无寻常官僚们普遍的贪欲。后世说曹操日常布衣蔬食,被子上有补丁,女眷不着绫罗,这多少有点儿夸张,就是勋之所见,非大宴则菜色寻常,但肉还是有的,家居常服也不乏丝绸锦绣,只是皆非上品而已。

至于被子上的补丁,是勋没注意过,反正曾经多次寄宿曹家,给自己这种客人盖的被子,那肯定是干净、整洁,没破没补的。

可是即便如此,别说以曹操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了,即便普通的郡一级官员,如此俭省,那也是很罕见的啊——近年来俭朴之风刮起,官员们纷纷仿效甚至矫枉过正,那另说。好比他是宏辅就办不到,不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而且这没有棉布和羽绒服的年代,你让他夏天穿葛不穿绸,冬天穿麻不穿裘,打死他也做不到啊!

回想少年时代在乐浪的艰苦岁月,真是一在天堂,一在地狱,乃知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也。

其实曹操也是如此,他之所以起居俭朴,一是天性使然,二是环境所逼——钱都要花在军费上,哪儿舍得好吃好穿啊——等到马齿渐长,中原地区的生产也逐渐恢复、府库充盈以后,免不了就要开始研究好吃好穿了。在原本的历史上,曹操后来写了《四时食制》——很难想象一个完全不在意美食的人,能够刻意搜集那么多的佳肴——而且还在邺下建造了超级辉煌的铜雀台。

只是起码在这个时候。《食制》未著。铜雀台更是连影子都还没有呢。曹操仍然是一位自奉甚俭的官僚异类。

然而是勋到了曹丕在许都郊外的别墅一瞧,却着实吓了一大跳,就见围墙高耸,楼高三重,雕梁画栋,真是豪富无比啊。而且仔细观察,就见格局、布置大有巧思,非乡下土财主所有也——想想也是。主人不但是丞相公子,还是当世著名的文学家,兼通艺术——而这些巧思么,也都是必须花费大量金钱才能完美体现出来的。

是勋忍不住就一皱眉头:“无乃太奢乎?”我仗着是曹家姻亲,就已经不大在意时流,在世人眼中算是豪奢啦,没想到你小子更过分——我跟你这儿一站,就跟王恺撞见了石崇似的……小子你这么奢靡,你爹造吗?

曹丕得意洋洋地伸手一指:“姑婿请看。”就见这座别墅是建造在山坳之中,春可踏青。夏可避暑,秋可赏花。冬可避嚣,对外只有一条道路可通,平素也少人行也——“藏富于山,其谁人知之?但不举者,家严亦不怪也。”只要没人揭发,我老爹也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啦。

完了还特意朝是勋深深一揖:“丕得治家,皆姑婿之德也。”

从前是勋劝曹操要重视工商业,曹操部分采纳了他的建议——当然不是真的转变了重农的传统思想,而只是为了增加军费来源而已——一方面放宽了相关商贾的各项禁令,鼓励货殖,一方面允许民间半承包原属皇家的山林之利(相当于公私合营),同时还大建作坊,并且逐渐地裁撤关卡,统一商税。所造成的结果,一是商业得以繁荣,府库得以充盈,二就是那些在乱世中失去土地的世家,或者本无多少土地的新贵,纷纷投资工商业——以是勋所兴起的油坊、纸坊、书坊为最多,其它还有炭坊、织坊、磨坊,等等。

其中曹家人最方便搭是勋的顺风车,为了消减阻力,是勋首先就把那最爱财的曹洪曹子廉给拖下了水,跟曹洪合资盖了好几家作坊,利润大头归曹洪,乐得曹洪整天笑得合不拢嘴。然后再跟他说,你把在各地私设的关卡都给撤了吧,否则商贾不愿往来,咱的货物就不容易卖出去啊,曹子廉权衡收支以后,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允准了。

至于曹丕,那也是其中一主要的获益者啊——作为庶子,曹操又不可能分给他多少土地,倘若日常收入只来源于土地产出,估计那就是问曹洪借一辈子钱的苦命(曹洪还未必肯借给他)。所以他才会感谢是勋,说:“丕得治家,皆姑婿之德也。”

是勋微微苦笑,心说曹操要是知道你这么奢侈,未必就会睁一眼闭一眼,倘若知道你的财源主要出自跟我合资的作坊,说不定连我都得受训斥。仗着自己是长辈,好好地奉劝了曹丕几句,不过瞧那小子腆着脸假笑的惫懒相,估计一个字儿都没能听进去。

别墅的庭院中遍植奇花异卉,占地甚广,此时已经摆下了宴席。曹丕自然居于主位,其弟曹植侍坐于侧,兄弟二人想把最尊的客位让给是勋,是勋连连摆手推辞,然后搀扶邯郸淳上坐。不管怎么说,人家七十多岁了,乃是真真正正的“老诗人”,是勋岂敢傲然居于其上?至于其他人,多是小年轻,也有几个比是勋年岁大,但到不了一倍,名望也不比是勋为高,若论及品阶,是勋亦可俯视者也——所以他老实不客气地盘踞了次尊的客位。

这场文会颇为盛大,与会者不下三十人,是勋只熟识其中半数,剩下一半儿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说过——应该是曹氏兄弟自己招揽的文人墨客吧。曹丕逐一为是勋介绍,其中一人生得又长又瘦,就象根竹杆儿似的,而且一张马脸,可与诸葛瑾为一时之瑜亮,就听曹丕指点着说:“此同县(沛国谯县)朱彦才也。”对方也赶紧朝是勋施礼:“朱铄不才,今得拜会是公,欣悦已极。”

啊呦,朱铄,那在原本历史上是与吴质、陈群、司马懿相并列的曹丕之“四友”之一啊,想不到亦文学之士也。史书上对这位的记载非常简略,就光知道他性子急,很早便入曹丕之幕,后官至中领军将军而已,至于才能、功绩,全都付之阙如。是勋心说如今吴季重为我门客,司马仲达为我故吏,就连陈长文,因为曹丕你小子并非世子,也未必再会来抱大腿啦,你身边就只剩下了这一个朱铄……

是勋一惯谦恭谨慎——应该说上一世虽然已为镜花水月,但其环境仍然在他骨子里烙下了深深的印痕,他还没学会在人面前摆架子(除非事出有因,故意为之),所以前来见礼的,不管有名没名,有职无职,认识不认识,也都逐一平礼相还。就这么着乱了好一阵子,大家伙儿全都搭过话了,才始分宾主落座,随即美食佳肴,流水般呈将上来。

而且曹丕一拍巴掌,自有乐师奏起丝竹之声,有身着锦绣华彩的八名舞女来至宴前,扭动腰肢,抖裙甩袖,翩翩起舞。这年月富贵人家饮宴,一般都缺不了类似表演,是勋却是全然不感兴趣的——又没有钢管,穿得也多,这种舞蹈有啥看头?

他有时候也挺奇怪,难道人人都喜欢歌舞吗?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饭,还分心赏什么表演?不过再一琢磨,自己前一世独自一人用饭的时候,不也喜欢打开电视,有得瞧没得瞧的,起码当个背景声吧……但若是朋友聚餐,就没这种坏毛病啦。

酒过三巡,曹丕开始出题目了——文会嘛,不能一直只是吃喝外加聊天啊——“可以此宴、此舞为题,以观诸君大作。”是勋匆忙朝他瞟了一眼,曹丕会意,随即解释:“吾姑婿近日公务倥偬,又非雅爱歌舞者,恐无文思,然诸君之作,可倩吾姑婿品评也。”是勋不肯下场,但他可以当评委。

于是乎众人全都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开始构思诗篇。或用时长,或用时短,陆陆续续的,便有作品呈递到是勋面前来。是勋展开来一瞧,嘿,都是新玩意儿,自己前一世全都没有读到过啊——这要是有所传世呢,后人自然有所品评,自己对汉魏之际的文学又挺感兴趣,大多读过,照抄评语就好,这全是新作,可该怎生评价?

不过正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终究见得多了,经验足了,很快就被他瞧出了一些门道来。这些作品自有高下之分,但即便王粲、阮瑀等七子所作,也都很难称得上是可传世的佳作——估计原本历史上也有,正因为不够漂亮,所以未能流传下去。

所以当曹氏兄弟向他请问对于各人作品的评价的时候,是勋首先把诗作分成两摞——一摞是七子(到场六个),外加曹植(曹丕并未下场)和仲长统的,另一摞是其他人的,然后粗评道:

“仲宣(王粲)、子建、公理(仲长统)诸君之作,可为上品,余皆中品……”当然不能当场打脸,说你写的压根儿就是下品或者不入流啦——哪怕写得再糟糕,人家也是诗人啊,肯定比自己要强。

陈琳拱手问道:“是公可逐一月旦否?”你别太笼统,仔细点儿,一篇一篇的评说吧。是勋心说我可没那本事,还是:“无须,乃可概言之也……”

把诗作全都往几案上一放,他就老实不客气,开始背书。

第二十二章、禅何礼也

对于建安时期的文学成就,后世有一个专门的词汇,叫做“建安风骨”,以“风骨”而名一时文风,可以说独此一家——唐代诗人陈子昂曾云“汉魏风骨”,其实是说汉魏相代之际,而不是说整个汉朝和整个魏朝,所以涵盖面还是基本相同的。

那么何谓“风骨”呢?以之指人,是指刚正、顽强的风度和气质,以之指文,初见于刘勰的《文心雕龙》“风骨”一篇。正好是勋还记得一个大概,于是干脆背书——

“《诗》总六义,而风冠其首,斯乃感化之本源,志气之符契也。是以惆怅述情,乃始乎风;吟咏铺陈,莫先于骨。故辞之待骨,如体树骸也;情之含风,犹形包气矣。结言端直,则文骨成焉,意气爽骏,则文风清焉……故练于骨者,析辞必精;深乎风者,述情必显……若瘠义肥辞,繁杂失统,则无骨之征也;思不环周,牵课乏气,则无风之验也……”

说白了,诗文的结构、言辞,那就是“骨”,要务求细腻而沉稳;诗文的内涵、意象,那就是“风”,要务求情感充沛、意境深远。两者若相契合,即为“风骨”,可称上乘之作,两者若不契合,那就完蛋去了,扔废纸篓的货嘛。

其实真正的建安风骨,指的是汉魏相代之际的文人经历了动乱离丧之苦,文辞逐渐从靡丽转向刚健质朴,内容逐渐从空虚转向真情挚感,并且能够反映一个时代的风貌,这是由大环境所造成的文风的变化。只可惜这方面内容。是勋心中并无成句。所以只好纯从艺术角度上来背诵刘勰的论啦。

再说了。今天只不过是普通文会,命题作文,所吟咏的也是饮宴、歌舞这种腐朽贵族生活,你再要求他们在作品中反应离乱现实,抒发个人的真情实感,那也不现实啊。

背完刘勰之言,是勋当然还得加上几句自己的话啦:“是以风出于情,骨在笔端。诸君笔力自健,而情发乎衷——若唱酬应答,则难贵乎真矣。”这些应酬之作,都说不上什么有真情实感,所以我也就没必要一一加以点评啦。

众人咀嚼是勋所言,连连点头,曹丕首先鼓掌:“风骨之论,令吾等茅塞顿开矣!酬唱应答,本习练耳,其情非至。乃不入姑婿法眼,亦不足为怪也。”我们所以开诗会。命题作文,那就跟做练习题一样,是日常练手长经验啊,要求当然不可能太高。随即笑吟吟望向是勋,那意思:我明白你为啥不喜欢饮宴赋诗了。

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就“风骨”之意又有了不少的阐发,同时传看诗篇,亦各有所点评——不过基本而言,对于是勋上、中两类评价,大家伙儿还是认同的。

又喝了几轮酒,话题开始有点儿跑偏——就算文会,也不可能从头写诗作文一直搞到宴会结束啊,那跟考试还有啥区别?聚的人多了,三句话必跑题,自然也是人之常情。座中半数都有官身,高的如是勋位列九卿,低的象阮瑀、应任懿偈榧牵幢阄幕嶂希热恢魅思也⑽藿睿衙舛家柑腹吕病J紫仁嵌∫钦酒鹕砝矗虿苁闲值芫淳疲:啬烁富翊途盼蛔矢竦泵嫦蚶喜苋プ:兀缓猛硕笃浯危枵飧龌崤呐男〔艿穆砥ā=幼磐豸游势鹗茄粤醣傅娜鲜叮约岸圆懿俅朔墩鹘峁脑げ猓茄婵诜笱芰思妇洹

说着说着,曹丕突然转向是勋:“姑婿为康成先生弟子、古文大家,博览群书,熟读典籍,丕有一礼不明,正好求问姑婿。”是勋说你问吧,但凡有典籍传留下来,我看到过的,对于何种礼仪制度有所疑问,我都可以尝试着背背书,给你解答一二。

对于书读得多这件事儿,是勋还真对自己挺有信心。他两世为人,光汉代之前的典籍,读书时间就相当于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啊,而这年月普通士人年过五十,也就离死不远了。虽说今日典籍,并未全都流传后世,散佚的很多,但一般士人也不可能全都接触得到——尤其并非经学世家出身,并且在是勋普及了造纸术、“发明”了印刷书之前——是勋因为自家的喜好,仗着自己的地位,这些年倒是各处搜集典籍、文章,再加上郑门的藏书、曹操的藏书,他也是想借就能借的,所以阅读量相当之大。但凡发现未传世的著作,是勋必要付诸自家的印坊,起码给印出一千本来,一则以藏,一则散发——印本多了,这失传的可能性也能够降低吧,也算是为保存传统文化做出自己的贡献了。

尤其他出身郑门,以经学立身,对于儒家礼仪,信不信的、是否照章办理且另说,但肯定是要博采众家、深入研究的呀——若不深研,遑论篡改呢?所以曹丕问起他有关礼仪方面的问题,是勋一点儿都不担心,儒家之礼要是连他都答不上来,那估计只有起康成先生于地下了……要么起赵邠卿于地下,起应仲瑗于地下。仨老货全都挂了,那他还怕谁啊?宋仲子?綦毋广明?此皆手下败将也,何足道哉?

于是注目曹丕,就听曹子桓一字一顿地问道:“请教,禅何礼也?”

此言一出,就好似班主任突然出现在自习课上似的,嘈杂话语全息,整个场上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并且人人引颈侧目,无数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是勋的嘴巴,貌似既期待又害怕他能够说出点儿什么来。

是勋也难免愣了一下。曹植这孩子年岁虽小,倒挺懂事,赶紧摆摆手,让舞乐乃至婢仆全都退下,然后也转过头来望向是勋。

是勋心说原来如此,你们是借着这个机会来探我的口风来啦。在座这就是一个特殊的拥曹的文化人小集团,以曹丕、曹植兄弟为首,跟董昭一样,都想把曹操往那个至尊之位拱将上去,问题董公仁有能量,他们没有能量,所以只能跟旁边儿敲边鼓,并且亟欲找个足够能量的来当主力和靠山。

那么怎么就找上自己了呢?因为这事儿就表面上看起来,曹操本人并不着急——哪怕着急,他也绝对不可能形色于外啊——就连曹德和世子曹昂也浑如无事,所以这小哥儿俩不可能去直接找叔父和大哥做靠山。而且以曹德、曹昂一贯端明方正的性子,估计直接把侄子给晾一边儿,或者把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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