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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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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乃国之大事也,必须得在会议上当面向君主和宰相们提出来。
可问题也正在这“天象对应人事”上面了,老天爷为啥会日食示警?按照董仲舒在《春秋繁露》中所言:“国家之失乃始萌芽,而天出灾异以谴告之。谴告之而不知变,乃见怪异以惊骇之。”那岂不是说君主有所失德,国政开始混乱,国家将现乱象,所以必须得要有所改变吗?
倘若段瑕你是太史令,随时观察天象,随时向君主禀报,此乃你的本职工作,君主虽然心中不喜,也不便表现出来,还必须赶紧寻找原因,以期禳避。可你不是太史令啊,而且逢有日食的时候不说,这都隔了大半年了才突然提出来,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于是但见曹操面色阴沉,冷声质问道:“休得妄言天意,危言耸听。昔黄巾为祸,董卓簒僭,诸侯并起,日何不食?今孤振旅定难,中原初安,日何食之?其谁失德,天子耶?抑孤耶?!”
段瑕面不改色地回答道:“臣按旧录,建安六年九月庚午朔即有食,朝廷乃诏三公举至孝二人,九卿、校尉、郡国守、相各一人,皆上封事,靡有所讳,以息天怒;七年春二月丁卯朔又食——何言昔日所无?愿大王勿轻天意也。”
话音才落,就听旁边是勋突然开口:“思阙(段瑕字)所言,何其谬也!”
第二十一章、老马恋栈
户部享祭司郎中段瑕通过尚书令荀攸,请求面见曹操,指出去年冬季曾经有日食发生,并且经过他的测算,今年冬季又将有食,此为天象示警也,希望曹操对此有所警惕。
是勋对此当然嗤之以鼻。即便他因为亲身经历过时空穿越,对于超自然现象不再象原本那么排斥,认为只出现于文艺作品当中,但对于董仲舒之儒提出来的“天人感应”一说,仍然当是放屁。或许别的大臣们还在琢磨,去岁日食,究竟说明了什么问题?对应哪一桩人事?是勋却直接跳过了这一步骤,开始琢磨段瑕内心而非天象背后的真意。
他今天突然提出日食之事来,究竟是想要表达何种改变的意愿,想要达成何种目的?
首先,段瑕是陈群的门客出身,在他背后很可能有陈长文的指使,即便没有,他本人的政治理念也不可能距离陈群太远。说白了,既然陈群是铁杆的拥曹派,段思阙便绝不可能为汉室张目,来借日食挑曹操的过错。其次,考虑到曹操是位强势的君主,同时学术理念倾向于古文派,对于“天人感应”之说并非笃信不疑,那么身为他的拥趸,若然只是普通谏言,大可不必通过什么天象示警来提出——那简直是想用天意来逼迫曹操,反倒可能产生反效果。
故此,段瑕今日所欲言者,只有两种可能性。其一,就是借天象示警,以申人世将有大变。大变者何?八成就是指改朝换代。想趁机推动曹操篡汉吧。其二。则是要求曹操改变因受自己影响而对世家大族的抑制、对寒门庶族的扶持。以及重视工商等政策,说白了,希望将政策全面向对世族有利的方向去引导。
对于前一种可能性,是勋认为时机尚未成熟,这会儿就篡汉为期过早,恐怕会引发相当严重的不确定后遗症。对于后一种可能性,当然是勋就更不能忍啦,所以他一定要跳出来驳斥段瑕。先把对方将要阐述的言辞给堵死喽。
于是一挺腰板,大声说道:“思阙所言,何其谬也!”
段瑕略略转头,瞟了是勋一眼,沉声道:“尝闻是令君上通天文,下识地理,中研经义,世人所无可及者也。是故还要请教——瑕何谬之有?”
是勋当然不能说天象不足为训,“天人感应”都是扯淡啦。虽则古文派反对谶纬,但也并不敢全盘否定董仲舒的理论。“天人感应”本就是汉儒为了哄抬世俗君主的权威,从而生造出来的基础理论。跟“君权神授”是同一个道理,古文派要是一棍子将此理论打倒,那还可能有出头之天吗?肯定会被当成异端给收拾了呀。
当然,是勋近日注经、讲学,内中也包含了很多反对迷信的朴素唯物主义思想,只是事不可极,极必生变。他可以说谶谣啥的都是扯淡,纬书中全然胡言乱语,是对孔门儒学的反动,但他还不敢绝口否定“天意”。这年月从士林直到庶民,普遍都信那一套,想突然出一圣人加以彻底扭转,肯定是天方夜谭。若论星辰运行,地方灾异,还能搅和几句,说明此与天意无关,然而日月经天,即便稍有变异,人们也都相信是上天的意旨,他就不便彻底否定啦。
是勋挺郁闷,前一世经常读穿越小说,常有那主角回到过去,利用当时人们的迷信思想,预言天象,从而为自己涂抹神性光彩,完成宏伟大业——你说他们也不是专业搞天文的,就算熟读史书,还能把每次天象变异全都牢记心中吗?我怎么就不成呢?
段瑕说啦:“建安六年九月庚午朔即有食……七年春二月丁卯朔又食……”理论上那都是是勋所经历过的,可是他完全就没有在意,更别说那些仅仅在史书上记录过一笔,寻常人读史完全不会去记忆的天文现象了。我前世背年表、背传记,甚至描地图、背地理志,哪里想得到天文志也那么有用啊?
所以他也不能跟段瑕掰扯这些,只得挑对方语言中的漏洞:“据思阙所言,今岁十月,又当有食,然否?”
段瑕点头说是,根据我的测算,确实如此。
是勋微微而笑:“若日有食,为天警人也,则若顺天应人,天必无所谴告。天事若变,天象亦更,则日食可测乎?”你说去年十月份太阳食了一下,乃是上天的警告,那么倘若咱们接受这警告,及时变更成法,有所改变,今年十月就不应该再有日食出来警告啦,你的测算必将落空。这还有好几个月呢,你怎么保证人事不会有所改变,从而导致预定的天象彻底更改?你这话不是前后矛盾吗?
段瑕摇一摇头:“为人事之不变,则天象亦不变也。”随即转向曹操,拱手陈述道:“臣不揣冒昧,乃私度之。去冬以来,虽定江南,却乱关西,刘备割据益州,今又妄称广汉;弘农、南阳疾疫流行,势所蔓延;继之吴贼起于宜春,胡虏叛于壶口。小乱为大乱之征,乃知人世之不定也,则天而再警,有何怪哉?”
是勋撇一撇嘴,心说国家那么大,哪年哪月不出点儿事儿啊,那太阳不得见天儿的食了?如此牵强附会,简直有如神棍——这就是陈长文看中的人?正待继续驳斥,却见曹操轻轻朝自己摆手,只好赶紧把话给咽了。
曹操注目段瑕,一字一顿地重复问道:“其谁失德,天子耶?抑孤耶?”
段瑕赶紧低头:“臣不敢。天子且不论,大王之德,四海咸仰,即天示警,罪亦不在大王。”然后又一抬头,再度侃侃而谈:
“先汉孝元皇帝永光元年,以春霜夏寒,日青无光,丞相于定国、大司马史高、御史大夫薛广德引咎谢罪,乃皆避位,孝元皇帝允之。本朝孝明皇帝永平十三年,日食,三公免冠自劾,孝明皇帝自承其咎,未准却位。孝安皇帝永初元年,国家灾异,盗贼频现,太尉徐防引咎辞职,乃成惯例。察自永初而至兴平,其九十年间,宰相因灾异而却位者六十二次。
“去岁日食,即后弘农、南阳疾疫,宜春、壶口盗贼,阴阳不协,百姓被难,其非宰相之过欤?而今仍尸其位,如老马恋栈,逡巡不去,岂非今岁十月,日将再食之象乎?!”
这一大篇才出口,在座众人全都惊了。
段瑕说的是什么意思呢?从来世有天灾,亦有**,**不用说了,都因治理无方才会爆发,所以为政者不能辞其疚也。有那要脸的皇帝,反躬自省,下诏自责,更多不要脸的皇帝,就把责任全都推给臣下,逼迫臣子(主要是人臣领袖宰相们)主动辞职,以避天谴。而天灾呢,根据“天人感应”说,那也是因为人世不洽,治政不力,所以上天才特意降下来的警告,宰相们碰上了,也应该象遇见**一样,先向皇帝谢罪,然后去位辞职。
这路事儿西汉朝就有,到了东汉安帝永初年以后,更是成为了惯例,但凡碰上点儿什么灾异,宰相们就得上书辞职。根据段瑕的统计,从安帝永初元年直到献帝兴平元年,不到九十年的时间,因此而引咎辞职的宰相竟达六十二人次之多。那么问题来了,如今上有日食,下有瘟疫和动乱,可宰相们仍然安居于朝堂之上,稳如泰山,这象话吗?不得按照惯例,赶紧辞职才对吗?
曹操冷冷地问道:“卿欲使孤辞位耶?”我就是汉相啊,你是要我引咎辞职吗?段瑕摇头:“非也,天下事,大王总裁,名虽汉相,岂谁敢以人臣目之?日之食也,四方皆见,而河东所见最明;疾疫所发,乃在魏地;宜春之乱,大王新定之土也;壶口叛胡,竟在肘腋之间。则天之所责,非汉也,实魏也,尸位素餐者,非大王也,实在座诸公!”
这一下终于图穷匕现,把他真正的用意给摆了出来——他是想逼魏国的宰相们集体辞职啊!
是勋忍不住又瞟一眼荀攸,就见老头子微阖双目,眼观鼻,鼻观心,对于外事视若未见,听若未闻——很明显这事儿他提前就知道,所以才不敢斥退段瑕,而一定要把他召过来当面对曹操言讲。段瑕的矛头直指魏国宰相,他荀公达也位列其中啊,要是强自按下此事,完了被人兜出来,一世清名定然俱化流水。
再瞟一眼御史大夫毛玠,毛孝先的表情却截然不同,又是惊愕,又是疑惑,是勋猜想他心中所想应该是:“一棍子搂倒一大片,段思阙你究竟几个意思?你是真的为国家社稷考虑呢,还是想趁机为你的恩主陈长文扫清上升通路?我靠你们倒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啊,我又不是那种恋栈而不肯去的人!”
是勋这边儿还在猜想,眼光没收回来呢,那边段瑕却又转头相向:“是令君以为瑕之所言,然否?”
啊呦你特别又咬我一口!是勋心里这个火大啊,可是又不好表露出来。他心说是因为我刚才驳了你几句,所以你这会儿才斜刺我一枪呢,还是你原本的主攻方向就是我呢?这究竟是不是陈群所授意啊?!
你说是勋该如何回答才好?直接反驳对方胡扯,说老子坚决不会辞职!那不是特意送脸上门,等着段瑕跟自己身上刷声望吗?无奈之下,只得数日内二度解缨:“如卿所言,国之不治,宰相之过也。勋无能备位,乃请辞职……”
ps:既然段瑕段思阙出场,特别介绍一下他的小说《娱乐三人行》(书号3464732)吧。
第二十二章、收服荆南
官场上有一些不成文的潜规则,逢劾必辞就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条——当然啦,那种“笑骂由他笑骂,好官我自为之”,或者“愈弹愈起”之类恋栈之徒,历朝历代全都少不了,但即便真的为官清正(可能吗?),也从来都不会留下什么好名声。
所以今天段瑕提出来了,上天示警,宰相们就应当引咎辞位,话一出口,不仅仅是勋啊,重臣们全都免冠伏地,口称“臣之罪也”。
魏国是群相制,以中书、尚书、御史三台的长官为宰相,以其左副官为副相——也就是宋代俗谓的“执政”——这六个不用提了,同时就连宗正、秘书、门下三省的主官,也皆请辞。这种姿态是必须要表的,不然宰相请辞了,你们跟旁边儿乐呵呵地瞧热闹,那是啥意思?开心自己可以上位了吧?
而曹操当然不会因为一名小小的郎中跳出来妄言天意,就应允宰执们集体辞职,就此给朝堂上来场大换血,他当即怒声斥喝段瑕,命其回家去闭门思过,随即好言抚慰众臣,甚至最后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得无欲孤为诸卿整冠耶?”你们还不肯戴上帽子,是想我过去给你们逐一捡起来,再亲手帮你们戴上吗?
段瑕的矛头直指魏之宰执,这就给了曹操一个很好的台阶下。身为君主,只要曹操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如同当年的汉明帝一般,自然宰执乃无必辞之理。然而即便如此,最终这趟朝会也被迫在一片凄惶、恐惑的氛围中草草收场。是勋与中书左仆射刘晔刘子阳并驾返回中书台。才出王府。刘晔就特意换登了是勋的车。凑近他低声问道:“段思阙为陈长文之属,得无长文之意耶?”
是勋瞥了刘晔一眼,心说我也是才得与闻此事,心里跟你一样没谱啊,必须得晚上返回家中,去找关靖、逄纪他们问问,自家的情报网或者校事那边有啥新消息,才能得出比较准确的结论来。当下微微摇头:“长文欲相。易也,何必如此?”
以陈群的能力和名望,吏部尚书的职务,距离宰相也不过一步之遥而已,他若想做宰相,有大把的手段可以使用,何必出此下策呢?一棍子搂倒所有宰执,想上位也不能够这样360度全方位地树敌啊!
刘子阳亦当代智谋之士,但在曹魏体系之中,他的身份却相对尴尬——乃光武帝子阜陵王刘延之后。正牌的汉室宗亲——他这中书左仆射的职务还是是勋向曹操推荐的,刘晔多番辞让。曹操都不允准,只得暂居其位。所以刘晔平常对工作是兢兢业业,同时遇事多请示,绝不敢擅作主张,对同僚是客客气气,同时敬而远之,绝不敢有什么私人往来,且他对此副相之位,也并没有多么恋栈。
因而既然想不通其中缘由,刘晔就向是勋表示,要不然我上表辞职算了——“令君为大王股肱之臣,不可轻离,而晔去位,斯可堵悠悠之口也。”
是勋连连摇头。他当初所以向曹操推荐让刘晔当左仆射,把莫逆之交的董昭都往后排,主要是因为刘子阳在行政工作上比董公仁能干,庶务皆可委之,方便自家躲懒。所以说,怎么可能让刘晔辞职呢?你说换谁补上来合适?会不会把自己给累死?“且当探明其真意,方可应之。”
就这么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整天——是勋这个郁闷啊,才知道但凡有人抢占了道德至高点,哪怕你再怎么巧舌如簧,全都无可辩驳,顶嘴就是拒谏,是恋栈,会遭到舆论挞伐的。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赶紧乘车回府。本来按照惯例,今晚应该出城去宿于管氏别业中的,但是提前派人过去打招呼了,说今天我有要事,必须留在城内,咱们以后再找补吧。
可是回到府中,甫一召唤,叫的是关靖、逄纪,来的却是三个人。是勋抬眼一瞧,不禁大喜过望:“孔明,卿何日归都耶?”
原来跟关、逄二人一起进来的,不是旁人,正乃是勋首徒诸葛孔明。本年诸葛亮二十九岁了,在原本的历史上,正好是辅佐刘备坐镇公安,谋图荆南的时候,说来也巧,在这条时间线上,他也刚好从荆南四郡归来——“亮午前便得入城,求谒魏王,期以明日,故此先来拜谒先生。”
是勋说你回来得正好,快坐,快坐,我正有事情要找你商量。孔明稽首后,便与关、逄二人一起落座,笑吟吟地对是勋说:“荆州初定矣。”
是勋瞧这小年轻挺兴奋,大概憋了一肚子的话,特意想来老师面前显摆。所以他强自按捺心中的疑惑和惶恐,先不提段瑕上奏事,反请孔明“可备悉言之也”。
南部荆州四个郡——长沙、零陵、桂阳、武陵,虽说户口不繁,更多异族,终究地方广袤,连通益、扬,在战略上具有相当重要的作用。原本四郡虽然名义上归属于刘表,其实真正说了算的是长沙太守张羡,而等到张羡去世,其子张怿为刘表所攻杀,这才算勉强落入刘景升手中。
只可惜刘表得四郡的时间并不够长,还没来得及加以消化和吸收,曹操便率北军南下了——理论上来说,若刘表能够彻底并吞四郡,则军事实力必将陵驾于江东之上,曹操想打他就没那么容易啦。
四郡对于刘表来说,属于半独立的依附势力,问题他们之间也各自独立,自张羡死后便缺乏统一领导,故此以兵临之,或联合抵御,以使檄之,投降起来也很干脆——况且曹操还占着汉室的大义名分呢。在原本的历史上,曹操夺占襄阳,遣使南下,四郡传檄而定,所以后来刘备光靠着傀儡刘琦的影响力都不成,得再派兵去打过一遍。
在这条时间线上,情况也差不太多,诸葛孔明所经之处,各郡太守莫不恭迎天使,上表以示臣服。不过诸葛亮说了,此非长久之计也,必须花一两年时间,逐步地在不引发地方动荡的前提下,更其守相,才能把四郡之地牢牢地掌控在朝廷,或者说曹家手中。
是勋闻言点头。在原本的历史上,武陵郡记不清了,长沙太守韩玄,一说降刘,一说战败被杀,总之当年太守就换了廖立,桂阳太守赵范当年就换了赵云,零陵太守刘度,不出三年,更为郝普(其实只有两年,建安十四年刘度降,十六年郝普继任)。所以说换人、换血,那是理所当然之事,刘备是这么干的,这回曹操也该如此做。
顺便就问诸葛亮:“卿观四守,皆何如人也?”
诸葛亮掰着手指头,侃侃而谈:“长沙韩妙理(韩玄),贤守也,民皆戴之……”韩玄本是刘表的部属,张羡父子死后,刘表先任张机为守,做了一个过度,随即便替换上了韩玄——“然于琦、琮间尚自犹豫,幸先生曾与亮言及功曹桓伯绪(桓阶),乃请伯绪以通,终降。须急易之,然若置之他郡,可无患矣。”
韩玄是位不错的地方官,但他的政治倾向并不明确,必须尽快把他从长沙转移走,换去别郡为守。
“武陵太守金元机(金旋),世为汉臣,又刘始宗之故吏也,闻亮至则欣然出迎,可使暂留。”这时候的武陵太守,已经不是是勋当年见到过的刘叡啦,而换上了金旋,乃“刘始宗”的故吏。刘始宗就是刘先,刘表麾下重臣,曾经劝说刘表依附曹操,为此一度被打入另册。曹操占据江陵以后,即召刘先北上,赴许都担任尚书,这人在刘表和朝廷之间,是站在朝廷一方的,在汉室与曹操之间,虽然暂时骑墙,但亦略略偏向曹家。诸葛亮说金旋的政治倾向跟刘先很接近,可以让他在武陵太守位置上再多呆一段时间,等地方彻底稳定了再换人不迟。
最后——“零陵刘度、桂阳赵范,皆庸才也,即变更之,亦不足为患。”
是勋说你这些情报都很重要,记得明日魏王召见,一定要毫无所隐地向魏王和盘托出,请他千万关注一下四郡的人事问题。诸葛亮连声称喏,完了又说:“弟子前在零陵,闻刘表使郡人赖文谦(赖恭)为交州刺史,然为苍梧太守吴巨所逐。本欲与文谦共赴交州,以平吴巨而服士氏也,惜乎魏王所召,不得深入南下。”
是勋摆摆手:“荆南初定,扬南尚有波乱,非可以定交州者也,先不必急。”咱们这不是才刚收服旧荆州南部的地方势力吗?而东吴虽灭,旧扬州的南方,就连孙家当初也没能彻底平定,如今鲁子敬他们更是才刚着手经营——鞭长莫及,现在还谈不上收交州的问题哪。
正说着话呢,突然门外鱼他高声禀报:“曹公来访。”是勋闻言就是一愣啊,心说他来干嘛?哦,不用问,必然是为了今日朝上段瑕所言而来的。不敢怠慢,急忙吩咐:“待吾亲迎。”
话音才落,就听门口响起一个粗豪的声音:“宏辅不必见外,吾这便进来也。”
ps:上午带小孩去医院看病,大夫说必须得动手术了……倒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但预计下周一入院,孩子得在里面呆一周左右,我必须得过去陪着,不敢保证再能稳定更新。先跟各位打个招呼吧,我会努力的,但若偶尔停更一两天,也希望得到诸位的原谅。
第二十三章、沽名钓誉
鱼他所报的“曹公”,当然不是指曹操,对曹操这时候必得敬称“魏王”啦。除曹操而外,对于是勋来说,这年月曹姓而能称“公”者只有三人,那就是曹操之弟曹德,以及是勋的老丈人曹宏、曹豹兄弟。
曹德见在许都,曹宏归隐徐州,那在安邑的“曹公”,自然便是魏国宗正曹豹了。
是府跟曹府就隔着一堵墙,两家走动非常频繁。同为魏氏重臣,即便翁婿之亲,平常也是不大方便经常从大门进进出出的,但把围墙打通,私下往来,别人就不清楚啦,清楚也没什么闲话可说。曹豹只有曹淼一个女儿,虽说后来又在曹操的安排下,过继了一个同族小孩儿当养子,但养父子之间并不算亲近,还是见天儿往女婿家里跑,是勋也早已习以为常啦。
其实是勋本人倒是跟那个新来的便宜小舅子关系不错,原因就在于——这小子虽然目前年岁还不大,才刚及冠,未来的前途却无可限量啊。想当初曹豹跟是勋提起此事的时候,是勋就问啦:“曹氏诸子,吾未尽熟,未知何支何名耶?”曹豹说是曹操介绍的,乃从我曾祖父辈就岔出去的分支,曹邵之子,名唤:曹真。
啊呦,是勋心说竟然是曹子丹!要说曹家第二代,除去曹操几个儿子之外,最有能为的便是曹真曹子丹,后来身为大将军,总统关西军事,诸葛亮一出、二出祁山,就全是他给挡回去的。演义中为了神化诸葛亮和突显司马懿。把曹真描写得挺平庸。其实若论军事才能。他并不在司马仲达之下啊。
曹豹征求是勋的意见,说这个养子我是收呢还是不收呢?是勋乃一力撺掇:收啊,一定得收!其后他就跟曹真见过几面,知道这小子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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