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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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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简直就是个小刺猬!”马璘看着康青青,苦笑着摇了摇头。

刚才实在是想多了,自己并非真的是她的男人,她哪里会真的伤心,哪里会愿意死在自己的怀里。

刚才已经把她逼迫到那个份上,她却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就说明她真的是没有解毒的法子,不然她不会这样玩命。

她本就极为美丽,又露出那种楚楚可怜的神情,连马璘也几乎着了她的道,差点儿就被她干掉了。这一次他的怀里没有金币阻挡,被这丫头刺中的话定然是绝无幸理。

“这件事情,还真是麻烦!”马璘看着昏倒在地的康青青,心中烦闷不已。

原本他并不相信有什么神奇的毒药,可以让人不知不觉中中毒,半年之后才发作,就像他原本不相信有什么万人敌之类的存在一样。

可是到了这个时代之后,他早已明白这个世界和千年之后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现在的他称不上万人敌,百人敌绝对是没有问题,若是在这个世界里有什么神奇的毒药,也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唐人是有着天然的优越感的,封常清瞧不起这些粟特女子,本就是极为寻常的事情。没想到康青青竟然是会对他下毒,这完全打乱了马璘的计划。

封常清乃安西宿将,极有威严,对于大唐又是忠心耿耿,马璘原本是准备成功主边安西之后,倚重封常清的能力大干一场的,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位安西军的老将,居然是要断送在自己手上!

康青青颦着眉头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疏而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神情显得有些痛苦。马璘看着这个粟特少女,眼底现出一丝杀意。

旋即他又摇了摇头,杀了她又能怎么样呢?杀这样一个小姑娘,他委实也下不去手。

“希望她的毒药没有那么厉害,封大夫能够熬过去吧!”

“半年时间……或许我能够搞清楚这种毒药的秘密,找到解毒的法子也说不定。”马璘无奈的想着。

……

过了一会儿,康青青苏醒过来。见马璘已经没有杀她的意思,她便又恢复了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侍立在马璘身边,显得乖巧之极。

马璘在这丫头身上已经吃过两次亏了,对于她的这种伪装直接无视,从康青青那里要来了那种秘制毒药,认真地看着。

那是一种黑色的膏状物,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味。马璘看了许久,脸色变得极为古怪。

“小丫头,你这种毒药,应该不是致命的吧。”马璘问道。

“我没说是致命的啊。不过中了这种毒药,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康青青低头捻着衣角,脆生生地道。

“……”马璘苦笑着摇了摇头,把那一包毒药放在了桌上。

早知道是这样,倒是不用那般担心了。中了这种毒药,虽然麻烦了些,至少是死不了的。

“没想到在这个年代,竟然已经有了这种害人的东西。这种东西,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康青青抬起头来,讶异的看了马璘一眼,显然没想到马璘会对她的这种毒药有所了解。下一刻,她却又低头看着脚尖,轻轻咬紧嘴唇,显然并不准备回答马璘的问题。

马璘哼了一声,拿出一个令牌晃了晃,道:“你莫要忘了,你现在应该听从我的命令,这可是你父亲给予我的权力。”

“别的命令我可以听从,这个是我康居王室的秘密,自然不能告诉你。”康青青抬起头来看着马璘,目光中有着一丝倔强。

“这样啊。”马璘笑着点了点头,大手轻轻一挥,拍在了康青青的脑袋之上。

这一掌力量拿捏得恰到好处,康青青直接晕了过去,软倒在了马璘的怀里。

“我手上拿着光明神的圣物,这样你居然也不听话,难道不用惩罚的么?”马璘哼道,也就不再客气,大手直接深入小丫头的衣袍之下搜寻起来。

没过多久,他的手上便多了一个小小的锦囊。

把锦囊里的种子倒了一些在桌上,马璘轻轻点了点头。

谁能想到这个时代,居然让他找到了罂粟的种子。康国神秘毒药,不过就是后世的烟土。

封大夫不知不觉间服用了这种东西,危险不过是成瘾而罢了。只要无法得到这种东西,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当然若是有人拿着这种东西来命令封常清,只怕封常清也无法抗拒。

当然这样的事情,马璘自然是不会让它发生。

“这就是罪恶之源啊,一旦泛滥开来,立马就是流毒天下的罪过。”

马璘看着那些罂粟的种子,叹了一口气后,把所有的种子收入锦囊之中,把锦囊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

三日的时间,很快便到了。疏勒镇守使衙门之外,前来领取抚恤的家属排起了长队。

高台之上,马璘坐在中央,杜环和白孝德分列两侧,一串串的铜钱和大量的丝帛堆积如山。

战死的士卒都在疏勒镇军府的名册之上,发放抚恤自然是需要镇守使衙门的配合。这是争取军心民心的最好机会,马璘坐在这里便是为此。

这是杜环的坚持,以马璘自己的个性,本来是不准备这样做的。这一次的发放抚恤,他并没有掺杂多少私心杂念,而只是不愿让战死安西士卒的家人忍受饥寒罢了。

白孝德神色肃穆,亲自宣读名册。第一位上来的是一位颤巍巍的古稀老者,到了高台之上跪倒在地,不住的叩头。

“老人家,不要悲伤。令郎的仇怨,兄弟们早晚一定去报!”马璘站起身来,大声的宽慰着,同时把几十缗钱和一捆丝帛双手递给了老者。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老者捧着丝帛和铜钱,激动得流下泪水。

他以前也是安西军的一名老卒,这样丰厚的抚恤,乃是前所未见的。听闻这笔财富并非是出自府库,而是面前这位将军担着莫大干系为大家发放的。对于面前的这位马璘将军,他的心中极为感激。

这三天的时间里,世家子杜环并没有闲着。这些流传在疏勒镇市井里的流言,都是在他的命令之下悄然散发出去的。

老人已经不是壮年,几十斤铜钱抱在怀里已经有些吃力。镇守使白孝德站起身来温和笑道:“老人家,这些钱财若是带不走,不妨寄放到府库之中,有用度时随时来支取便是。咱安西军自己的府库,那是最为稳妥的。若是不愿,我派人帮你把这些钱财送到府上。”

第四十章段秀实

“谢大人!”老者没有任何迟疑,把大半铜钱放在地上,只拿了十缗钱揣入怀里,丝帛也是大部分留了下来,只拿了五段背在身上。

白孝德这边,早有亲兵过来收取了财富,然后给老者写了一张收据。

这一切白孝德都是早有准备,马璘也没打算干涉。边军士卒财富寄存在府库之内,乃是安西四镇各军府的惯例。相比胡人的那些铺子,放在这里还是最为放心的。

这些财富白孝德当然不会真的放在府库之中,而是会拿一大半出来牟利。这便是边将们发财的手段,在安西乃是常见的事情。

原本疏勒镇府库中财富不多,白孝德能够赚取的也是有限,不过这一次,显然也是大大的不同了。这些士卒的抚恤若有一半能寄存入府库之中,白孝德自然就会大大的赚上一笔。

这就相当于后世的银行,只是没有利息罢了。这对于士卒们来说当然是不公平的,此时马璘还没能主边安西,暂时不会理会这种弊病,要革除这种弊病,只有等到真正大权在握的时候。

白孝德拉着老者的手极为热情,一番问话之后,马璘得知这位老者竟然是位货真价实的上柱国,不由得也是肃然起敬。能够得到这样的荣誉,老人家当年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场血战。

这次在怛罗斯川战死的,乃是老者的独子。老者家里还有两个孙子,还没有成丁。

这种时候,说什么其他的话都是多余的。马璘从怀里拿了一小袋金币恭敬地递给老者,白孝德也凑个趣,慷慨的命令亲兵再给老者开了张五十缗钱的收据,说是他个人送给老者的。

上柱国在勋官中乃是最顶级的,这么多年来老者却也没有得到什么优待,得到了这些额外的赏赐后,老者更加感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向着马璘和白孝德连连叩首。

堂堂上柱国的大礼谁敢承受?两人都是连忙避到一侧,一起把老者拉了起来,亲手把老者搀扶着下了高台。。

看到这一幕,在场等候领取抚恤的人们更加激动,乱纷纷的议论开来。

“这般体恤我们的将军,老汉倚老卖老说一句,从开元年到现在还从没有过!跟着这样的将军作战,死了也值了!”

“那是!年年打仗,啥时候听说战死者的抚恤能有一百五十缗钱?一百多斤铜钱啊,一个七尺汉子放在那里,也就这般重吧!这样的将军在安西,大伙儿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白大人也不错,以前可没见他这样大方过。”

“大伙儿都是穷命一条,在这边境上捱日子,如今遇到了这样的将军,下次出征只要将军大人一声令下,谁不舍了命的往前冲?回去后我就叫二小子来补上他哥的缺!”

“……”

议论声中,一个个被叫到名字的家属上了高台,领取到了属于他们的铜币和丝帛。

这一次的抚恤和以往明显不同,不仅数量十足十的多,铜币成色也是上好的,丝帛没有一段是陈旧的。得到了这些财富的人们,对于坐在高台上的马璘都是极为感激。

马璘收获人心的同时,白孝德也没有闲着,大部分的家属都把大部分的财富寄放在了府库之中,只带走了少量财富和一张张字据。对于他们而言,这样的一笔财富太过庞大,与其放在家里提心吊胆,倒不如放在府库里稳妥些。这样的一大笔财富进入府库之内,白孝德转手放给那些胡商坐而食利,以后便是财源滚滚无穷无尽。

那些跟随马璘回到疏勒镇的安西健儿,三分之一便是疏勒镇周围的驻军,这三天之内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把财富寄放在府库之中,如今府库内已经存放了价值几十万缗钱的巨额财富。再加上今天这些,再入库二十万缗钱没有什么问题。想到这里,白孝德便极为开心,心里不知道有多快活。

……

“成公,你和马璘相交多年,以此人为何等人物?”

距离高台不远处,一座胡商开的酒馆二楼,封常清疲倦的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道。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青年看向高台的方向,目光落在马璘的身上,皱起眉头道:“鹰视狼顾,心机深沉。大夫,眼前的马仁杰竟然已非我所认识的马仁杰了!”

“成公何出此言?”封常清微笑道,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

青年道:“我所认识的马璘马仁杰,重情重义,却不过是一介武夫。这次他身陷敌国,若是孤身返回也就罢了,谁想他竟然是在河中大杀四方,生生带回了数千我安西汉儿,还击杀了大食人的将军和元帅!若是以前的马仁杰,绝对无法做到这件事情。”

“这次他的功劳可比班超陈汤,封爵拜将是一定的,可以说是光宗耀祖了。原来的马仁杰对功名并不如何看重,似这般不顾规矩,随意发放抚恤给战死者的家人,倒是像极了他的个性。”

“可是以他马仁杰原来的性子,定然不会这般坐在高台之上,公然的收取人心!他是当过游侠儿的人,向来慷慨豪爽,这样的小人之举,以前他是绝对不屑为之的。”

“市恩于下乃是军中大忌,他若在意自己的前程,便不该这般做,这样做便是不在意前程。若说他不在意前程,他却又这般刻意收买人心,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些财富是他给的。”

“这两天我在市井之中,也是听到了一些流言,想来大夫也听说了。现在疏勒镇每个人都在传言,马璘将军为了这次的抚恤发放,担下了天大的干系。我查了一下,流言的源头,竟然便是马仁杰的那些亲信!”

“大夫,秀实不知道马仁杰在河中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他有着这般的变化。他的这般作为,我根本看不透,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我只知道他此刻野心勃勃,已经是快要疯魔,不管是谁挡在他前面,他都会不管不顾踩上去!”

“成公认为他的野心会是什么?”

封常清问道,又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哈欠,自嘲的笑了笑,“还真是老了,走了几天于阗道,一直缓不过来。”

段秀实摇了摇头道:“我猜不透。大夫,现在这个马仁杰,我根本看不明白。”

“这就是马璘原本准备送到长安的奏章,成公好好看看吧!”封常清自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段秀实。

段秀实接过去,看着上面银钩铁划的字迹,先是赞了一声:“好字!”然后认真地看了起来。

封常清掩住嘴,再次打了一个哈欠,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舒服,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不成?

片刻之后,段秀实抬起头来,沉声道:“马仁杰所谋,应该是主边安西,再图河中!若是如此,一切便可以理解了。”

“盖世大功,谁也无法抹去,市恩于下虽是瑕疵,却也不至于抹杀此次的功劳,却可以得到安西健儿的拥戴。只是这样一来,马仁杰必然会被朝臣所忌惮,他日想要回到长安建牙开府怕是无望了。”

“大夫,马仁杰乃是义气中人,他这次想要的,是彻底占据河中那片沃土!趁着大食易代之际占据河中,本就是大夫的你谋划,也得到了朝中重臣的首肯,可惜高大将军功亏一篑,如今马璘想要完成此功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以他在安西的资历,主边安西恐怕难以服众。他未免是太心急了些!”

“这次的功劳,足以让他封爵,却不足以让他主边安西。高大将军已经入朝,西域诸国各怀心机,这种时候,只有大夫你才能镇得住局面。我想接任节度使和副大都护的定然是大夫,马仁杰根本没有希望。”

封常清呵呵一笑,道:“成公,你说说看,马璘想要再图河中,这件事情你是如何想的?”

“天赐良机,稍纵即逝!”段秀实道,“马仁杰能有这般心思,以前我倒是有些小看他了。”

封常清摇了摇头,疲惫地道:“安西四战之地,数万汉兵镇守这万里疆域,已是极为单薄。高大将军这次失败,罪魁却是老夫。若非老夫太过心急,高大将军也不会有此败。”

“成公,老夫已经看明白了,与别的藩国不同,这大食立国百年,已经颇得人心,纵然神器更易,也非外人可以插手渔利的,此和我中国相同。这次之败,已经给了老夫一个教训。我安西军只可休养生息慢慢恢复,绝不可再生事端。安守葱山以为西界,看好这安西万里疆土也就是了。”

“大夫,秀实以为……”

“你的心思和马仁杰一样,这就是老夫最为担心的地方。”封常清提起精神,打断了段秀实的话,叹了口气道,“老夫不再瞒你,马仁杰已经和老夫约定,以老夫绝不接任安西节度使为条件,来换取他削减带回安西健儿的人数。”

“马仁杰此人,老夫也有些看不透了。他主边安西,老夫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担心他一心复仇,再开边衅。成公,你现在也这般想,老夫就更担心了。”

段秀实默然数息,轻声道:“大夫持重之言,秀实会好生想一想的。”

“一定不要再开边衅,一定不要再图河中!”封常清靠在椅背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成公,安西诸将中,我最看好你。你和马仁杰也算是好友,你的话他还能听上几句。”

“不日之后,北庭节度使王正见便要来安西,接替高大将军成为安西节度使兼副大都护。老夫靠的便是高大将军,到时候老夫便没有任何权力了。”

“成公,马仁杰立此大功,自领一军是定然之事。趁现在老夫还能做主,你去他那里给他当一个都虞候吧!有你在他那边,老夫也能放心一些。”

“记住老夫的话,不可轻开边衅,不可再图河中!成公,安西四镇数万汉家儿郎的身家性命,今后就要担在你身上了。”

第四十一章击贼笏

“大夫,你是说马仁杰真能主边安西?接替高大将军的不是王正见么?”段秀实问道。

“马仁杰既有此心,主边安西是早晚的事。成公,老夫今日的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这是军令,你今天就去找马仁杰吧,替我牢牢看住他!”封常清再次打了一个哈欠,从怀里掏出一份手令递给了段秀实。

“果真如此的话,大夫,这份担子秀实担当不起。我眼下不过是安西一别将,怎能担当这样的重任。”段秀实看了一下手令,皱眉道。

“如果你无法担当此任,安西便无人可以担当此任了。成公,我相信你的能力。”

封常清站起身来,再次看向不远处的高台,眼底陡然迸出一丝寒芒,“成公,将来马仁杰若有异志,你须为我斩之以除大患!”

“异志?大夫,你是说……”段秀实脸色微变。

“希望不会有那一天吧!如果真有那一天,成公,放眼整个安西,能够除掉他的也就只有你了!”封常清无限落寞地道,摇了摇头下楼而去。

段秀实默然许久,终于是把手令揣入怀里,再次转头看向窗外。

不远处的高台之上,马璘正拍着一位少年的肩膀,亲切的说着什么。

半年多不见,那位老友的脸上多了一道伤痕,看上去反而是更加的威风。原本清澈的眼眸,却变得无比深邃。从他的目光里面,再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仁杰,你真的会有异志么?”

“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也定然不会客气!”

……

封常清回到住处,立刻写了一封奏章,命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往长安。他自己则是带着几百名护卫,直接踏上了返回安西(龟兹)的路途。

怛罗斯之战后安西军精锐折损大半,高大将军又被征召入朝,绿洲诸国蠢蠢欲动,这些天来他马不卸鞍在安西各地巡视,可以说是辛苦异常。

这次在于阗道上截住马璘的信使,封常清也是极为侥幸。若是他呆在安西,马璘的信使早就沿着于阗道前往长安了,那样的话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高大将军先是败于大食,后又欺君罔上,这样的罪名坐实了,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

现在马璘带着这么多精锐返回,安西汉军的力量再次壮大,四镇的危机也算是化解了。这个时候,他才能够安西返回龟兹,等待着新任安西节度使王正见的到来。

战马踏着残存的冰雪,在丝路上疾驰而行。封常清回头看了一眼疏勒城,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

“还真是老了!”封常清叹了口气。

以他的个性,是绝对不愿意上马车的。然而这一次,他终于是感觉无法支撑,只好舍弃了战马,登上了队伍里唯一的一辆马车。

“叔父!”马车上的少女见是封常清,连忙给他让出了大半位置。

“乖侄女儿,这是马璘送给叔父的,现在就送给你吧!”封常清直接歪倒在车底的虎皮之上,掏出一块瑟瑟递给少女,疲惫的闭上眼睛。

少女道:“我不要!去年父亲击破石国,家里这种东西已经不少了。再说我若是想要,直接找马仁杰要便是,他难道会不给我么?哪里用叔父你割爱。”

“那好吧。”封常清疲惫一笑,把那块瑟瑟收入怀里。

“我就知道,马仁杰是不会死的。他那么厉害,大食人怎么可能杀死他?你看,他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还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少女说着,美丽的小脸上满是骄傲之色。

“丫头,你父亲奉诏入朝,你却留在安西不走,莫非是在等这马仁杰?”封常清猛然睁开眼睛,看着少女道。

“叔父!”少女嗔道,小脸上现出一层绯色。

“看来还真是!丫头,等到了安西,我就派人送你去长安找你父亲。以后你不要再来安西了。”封常清默然片刻,苦笑一声道。

“叔父,我不回去!”少女用力摇头。

“丫头,听话!马仁杰不过是一浪荡子,年龄比你父亲也小不了多少,快三十岁了还不肯娶正妻,在安西养了一堆胡人女子。他这样的人绝非良配,你父亲绝对不会同意的。”

“叔父,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就算是把我送回长安,我还会自己回来的。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女用力摇头,看着封常清道,“马璘这次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叔父你怎么好像很不喜欢他?以前你对他的看法似乎还不错啊!”

封常清默然不语,再次闭上眼睛。

不久之后,马车内便有鼾声响起。

……

镇守使衙门之外,发放抚恤的事情依然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疏勒镇汉军士卒,战死在怛罗斯川近一千五百人。每一位战死者的家属,都领到了属于他们的一百五十缗钱。

这些财富,大部分人都选择寄存在疏勒镇府库之中。这样的结果,白孝德大人自然是极为满意。

花了小半日功夫,所有的财富才发放完毕。领到抚恤的家属们千恩万谢,慢慢地离开了疏勒镇。

“白大人这次可是要大赚一笔了啊。”杜环看着白孝德喜笑颜开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

白孝德呵呵一笑,从怀里拿过一张早就写好的纸条,塞到马璘的手里。

马璘看了一下,点了点头,把纸条直接撕碎。

愿意分给自己三成的收益,白孝德倒也算是会做人。毕竟这一笔财富,说起来还是自己为疏勒镇府库带来的。

白孝德虽然得到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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