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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主-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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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元佐适时醒了过来,朝后一躲,呵呵笑道:“没事,刚才想到一些公事。对了,怎么这两日都没见到父亲?”
  “谁知道他上哪里玩去了!”徐母气道:“家里宽裕了,他便整日出去游手好闲。若是不给他银子,他就拿家里东西出去变卖!这岂不是连你的人都丢了?我只好给他些银子,可他多半又全都扔在了赌档里。”
  徐元佐在家里着实买了一些可以传家的实用器。不说那些景德镇的名窑名匠瓷器,就是桌椅板凳用的也都是上好的硬木。至于书房里的各种摆件、文房四宝,不说后世,即便当下也是很值点银子的。这也是徐元佐的投资,坐等升值的。若是叫父亲拿出去贱卖了,非但名声不好,更是暴殄天物。
  徐元佐道:“银子是不碍的,但是赌博实在是无底洞,的确很不恰当。”
  徐母面露焦色:“吵也吵过,打也打过,就是改不得,这真是遇人不淑。”她旋即想到了两个儿子,又道:“好在你们兄弟俩还算懂事。”
  徐元佐笑了笑,正盘算着如何结束话题回去做自己的事,就听到外面脚步声传来。从这沉重的脚步声里,就能听出主人身体虚乏,不是徐贺是谁?
  徐贺推门进来,看到长女长子都在屋里,脸上明显怔了怔。
  “父亲。”徐元佐和徐文静起身见礼。
  “好,好。”徐贺干笑一声:“都在呐。”
  “都输光了?”徐母咬牙道。
  徐元佐让了个身位,退到一旁准备看戏。
  “没……”徐贺本能地否认,旋即意识到瞒也瞒不过去,方才尴尬道:“没剩下多少……”
  “没剩下多少?那就是只剩下了一身衣服呗!”徐母已经进入了吵架状态,并不介意儿女就在一旁。
  徐元佐望向姐姐,心中暗道:有什么瓜子、炒豆、香干之类的小吃么?
  徐文静皱了皱鼻子,胸口痒痒得很想用力抓一抓。
  “我就是输得什么都没有了!”
  “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徐母冷笑道:“你不是还有脸回来么!”
  徐元佐差点笑出来,看到姐姐大有不要嫁妆也要打他的架势,连忙干咳两声,转过脸去。
  徐贺突然发作起来:“我好歹还是一家之主,耍个钱都不行么!”他也是在儿子面前实在没有了尊严,心中邪火中烧。
  徐元佐见父亲真是要暴走了,知道困兽犹斗的道理,更知道沾染黄赌毒的人是毫无理智可讲的,赶在母亲之前道:“父亲,是儿子错了!”
  所有人都望向了徐元佐,各个面带惊讶。
  满屋子浓浓的火药味,顿时一风而散。
  徐元佐道:“如今家里宽裕了,父亲手头怎能还这么紧?父亲,我带您去见见仁寿堂的账房,日后你要用银子,只管从行里开支就行。”
  徐贺惊得弹眼落睛:“你、你这是做什么?”
  “孝敬父亲呀。”徐元佐一脸理所当然道:“每日三五百两银子放心支,不碍事的。”
  徐贺喉头滚动,良久方才吐出三个字:“不用还?”
  徐元佐心一沉:这个倒霉老爹不会去借了高利贷吧?


第361章 安六爷的事
  徐贺还真的去借了高利贷,而且那人还是徐元佐的熟人。
  安六爷。
  高利贷三个字如同吸血鬼一样,让人一听之下就有种“这辈子完了”的感觉。好在安六爷不敢对徐元佐下黑手,只是出于“友谊”,希图借助徐贺与徐元佐形成一层稳固而友好的私下关系。这种做法无可厚非,安家能跟徐元佐搭上关系的产业只有借用金山岛私港卸货。这种商业往来一年也就一两次,最多再介绍个朋友来,并不很牢靠。如果搭上了徐贺这条线,那随便何时都能“理所当然”见到徐元佐。
  可惜看安行首并不知道徐元佐与徐贺的真实关系。虽然是父子,更像是不得不扮演父子关系的演员。徐贺一边享受着徐元佐提供的优渥生活,一边在自我否定之中煎熬。徐元佐一边扮演着孝子,一边以真正的父亲为参照,无论如何看不上徐贺的行径。
  一听说徐贺借了高利贷,徐元佐首先想到的是有人迂回行军,想要抄他后路。直到他听说是安六爷出的钱,方才略微放心:好歹是商业伙伴,最多就是付点利息罢了。
  于是徐元佐叫棋妙去找安六爷,约在淀山湖上的游船上见面。
  安六爷收到这信,难免心中回想起那位“黑老爷”。他自信心黑手辣不弱于人,可是每每想起徐元佐那种淡然无所谓的神情,还是忍不住冒寒气。所以他也找了一条大船,带够了手下,还真没胆量只身赴宴。
  徐元佐真不是暴力分子,所以只叫罗振权带了十个护卫,一如平日出门的标准,并没多带人手。
  安六爷上了徐元佐的船。看到徐元佐如此简约,不免暗道:尚未见面就已经败了一阵,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还好只有牛大力跟两个长随与他一同上船,尚未丢人丢得太大。
  徐元佐也许久不见牛大力了。只觉得这位邻居如今高大粗犷,一看就不是善类。这也真是应了居移气养移体的老话。看来牛大力是要在这条路上走到黑了。
  牛大力见了徐元佐,根本不记得当日自己是如何高高在上与他说话的,好像低三下气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乖乖站在舅舅身后,低眉顺眼连招呼都不敢打。
  徐元佐请安六爷坐了,见牛大力那副谦恭的模样,便也没叫他落座,免得他尴尬。
  “徐相公今日相邀,不知所为何事?”安六爷先开了口。
  徐元佐笑了笑:“听说家父问六爷借了些银子。学生正要请教请教,到底怎么个说法。”
  安六爷故作大方道:“相公何必如此见外!令尊在场里一时逆了风,正好我这外甥在,岂能当作没看见?碍于我们这行的规矩,利息总是要些的,所以就定了一分利,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还,想不起来也就算了。”
  徐元佐微微点头。明白了安六爷的苦心。现在这个时代只要有闲钱,必然会拿出去放贷。就连寺庙里的和尚道士都不能免俗。一般大户人家贷给自己佃户的利息是三分,这就属于慈悲心肠做善事了,苏州有些地方甚至要收百分之五十的年息。即便法律规定了利息不能超过本金的一半,并且不能以复利计息,但是民间高利贷之风却是丝毫没有受到约束。
  安六爷只取一分利,那的确跟白送没什么两样。
  “我这个人。有债必偿。”徐元佐道:“现在还欠多少,我一并结给你。”
  “徐相公太客气了。”安六爷摆手道:“这点银子算什么?”
  “正因为不算什么才要结清楚。”徐元佐笑道:“日后有拜托六爷的地方,方才好开口啊。”
  安六爷这才命牛大力去取了借据来。他原本也是想借这个机会还给徐元佐,否则岂不是白做好事?
  牛大力非但取了借据,还捧了几个盒子过来。徐元佐正是不解。牛大力已经打开了盒子,却是一个宣德炉,一个青花水滴,一块羊脂玉的乌龟把件。
  这三样东西都是徐元佐收藏的小物件,其中宣德炉是嘉靖时制的,用的是云南精铜,就是奔着模仿“宣炉”去的。即便在当下也是挺值钱的物件,更不必说日后以假乱真更能身价万倍。青花水滴是景德镇的精品,徐元佐用过一段时间,后来见换了一个,还以为这个打了,并未多问,谁知在这里又相逢了。至于那块羊脂玉的乌龟把件,乃是上品籽料经上等苏工雕琢而成——明人玩玉重工不重料,碰上这样的好工好料足可谓极品。徐元佐花了六百两银子方才入手。
  徐元佐当即脸色都不好看了。
  “这是令尊拿来说是抵债的。我看得出这些东西肯定是令尊用心收来的,岂能贱卖?今日请徐相公带回去交还令尊。”安六爷道。
  徐元佐暗道:若是传出去老子偷儿子的东西,那真是丢脸丢大了。
  “多谢。不过银子还是要补上的。”徐元佐道。
  “你我之间说这些俗物。”安六爷笑道:“我还想请徐相公多收些银子呢。”
  徐元佐听这话里有话,并不接话。
  安六爷只好道:“我在商榻经营许久,也买下了几家客栈,想投献徐相公门下。”
  徐元佐“哦”了一声,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似地问道:“投献给我?”
  安六爷有些尴尬,道:“正是。投献在徐相公门下。”
  徐元佐随手取了那团乌龟把件,握在手里轻轻揉搓,道:“投献有两种,实投,虚投。六爷是怎么个想法?”
  安六爷一愣:“敢请教实投如何,虚投又是如何。”
  “实投的话,我就不客气拿下来了。日后这些产业与您无关,都是我的。”徐元佐一笑:“虚投的话,便是挂了我的名字,每月分成。出了麻烦自然拿徐家的片子去官里。”
  安六爷暗道:呵,这世上真有傻子会实投么?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在下是想虚投的。”安六爷道:“只是这分成……”
  徐元佐一抬手:“六爷,且慢。”
  “唔?”
  “哪怕我九你一,我也是不答应的。”徐元佐道。
  ——你小子消遣我!
  安六爷心中不悦,脸上却是堆满了笑意:“徐相公。您这是怎么个说法?”
  “现在华亭县的田税、商税都是仁寿堂在收,就连徐府本宗的田亩都在缴税,买卖一样要查账。你虚投给我,这税同样免不了。这是其一。”徐元佐竖起两只手指:“我这人不是眼浅之辈,拿百十两银子就替人擦屁股,这种事我干不出来。徐家更是要脸面的人家,绝不会答应。这是其二。”
  安六爷眉头都挤到了一起:“您看,我本是想着投到您门下,能混些红利……谁不知道您经营有道啊。略一指点就能点石成金……”
  徐元佐呵呵一笑:“你若是真的只是求财,倒是好说。”
  “在下真的只是求财!”
  “加盟便是了。”徐元佐道。
  “加盟?”
  “你给徐家一笔银子,算作加盟费,由此可以用‘有家客栈’这块招牌。至于该缴的商税,一样要缴。”
  “分成呢?”
  “没有分成,盈亏自负。”
  安六爷几乎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事:“这岂不是、岂不是……太不好意思了?”
  徐元佐道:“话说在前面:第一,加盟费是一千两,分文不能少;第二。店里从掌柜到伙计,得到‘有家客栈’来受训。培训费一人五十两,考核合格之后才能上柜干活;第三,每月一次例行检查,不定期飞行检查,若是因为不符合规范标准而扣分到了一定程度,当即踢出去。加盟费也是不退的。”
  安六爷有些踟蹰,生怕自己花了大价钱,最后被一脚踢出去,所有银子不是打了水漂么?别人若是跟他说这些,免不得大耳刮子打上去。可是眼前这位……
  “当然咯,也不是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就不行。”徐元佐道:“评分自有标准,扣多少分,我都有章程在,事先教会你的人。若是日后他们懈怠了,砸我的招牌,不能怪我不仗义吧?”
  安六爷这才放心了些,道:“若是如此,我倒是愿意试试。”
  徐元佐道:“明日我会派人去商榻找你接洽此事。你看何处方便?”
  “就在贵店吧,有家客栈。”安六爷笑道:“现在往来商榻的商人,若是不在有家客栈谈生意,就像是跑单帮的一般。”
  徐元佐闻言一笑,心中暗道:看来回去可以查查商榻店的店长,若是后备力量足够,大可升职了。唔,是了,陈翼直就是商榻店升上来的,这孩子培养后备力量很有一套。这事也正好要他去办。
  安六爷敲定了商榻的白道业务,闲话几句见徐元佐兴趣缺缺,便想告辞。徐元佐没有挽留,却道:“牛哥且等一下,我有几句话与你说。”
  牛大力一惊,打了个哆嗦,道:“徐相公,有何吩咐?”
  徐元佐笑吟吟没有说话。安六爷边往外走边道:“大力,仔细办好徐相公的差事。”又对徐元佐道:“徐相公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便是了。我这外甥没有别的本事,就是听话。”
  徐元佐笑道:“自小一起长大,我是知道的。”
  牛大力却没有这种觉悟,仍旧免不了有些拘束。
  徐元佐等旁人都走了,示意牛大力坐下,道:“牛哥,我父亲去赌档的事,还有什么我该知道的?”
  牛大力想了想,道:“其实伯父也就偶尔过去玩两手……赌的不是很大。”
  徐元佐目光扫过桌上的抵债品,显然不信。徐贺固然有点烂泥扶不上墙,基本眼光还是有的,难道会拿价值上百两的奢侈品去抵几十两的赌债?
  “赌是一件事,伯父在那边还有个相好的粉头……”
  徐元佐手抖了一下。他不是纯白天真小无辜,社会上的事什么没见过?尤其生意人,逢场作戏只是基本技能。但是徐贺已经不做生意了,自然也没有逢场作戏的需要。虽然眼下这个社会环境,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并不算大罪过,但是徐元佐仍旧对徐贺不忠于母亲有所抵触。
  “这到底是什么赌档,里面怎么还有粉头?”徐元佐皱眉道。
  牛大力道:“其实也不是大的赌档,是泗泾的一家私门头。”
  徐元佐知道私门头就是私巢子,又听是在泗泾,眉头不由更是皱了起来。泗泾镇也是华亭重镇,商货往来的要道。然而这个镇在郡城东北,目前还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就连收税也收不到泗泾去。看来徐贺找这地方,也是用了心的。
  “泗泾有个有名的老鸨,人唤她作艾嫂,许都暗娼都借她家落脚,往来客商也多有熟客。她家是三进的院子,第一进只卖吃食,第二进是个赌档,第三进便是那些暗娼做生意的地方。”牛大力显然了解颇深。
  徐元佐点了点头:“这种地方,不都是要给你们上供的么?”
  牛大力尴尬笑了笑:“我倒是去踩过几次盘子——所以才碰到了伯父。不过越是察访,越是有些心虚,怕是拿不下来。”他道:“县里不少人得了这艾嫂的好处,刑房有几个书办也是那里的常客。”
  徐元佐回首道:“老罗,这种地方要去抓人难不难?”
  罗振权道:“只抓一个自然是不难的。”
  “不止一个。”徐元佐道。
  罗振权知道买卖来了,咧嘴笑道:“那我得去看过才知道。”
  徐元佐朝牛大力呶了呶嘴:“向导在这儿。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爹和艾嫂,还有那个粉头必须在场。”
  牛大力倒是有些胆怯:“哥,亲哥哥,您给张片子,艾嫂也就不敢做伯父的生意了……”
  “那是治标不治本,华亭玩不了,他不会去上海?松江玩不了,他不会去苏州?”徐元佐摇头道:“我总不能一直跟在后面帮他料理,还是得一劳永逸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这回就连罗振权都打了个寒颤。


第362章 保镖
  徐贺并没有被徐元佐的大方所迷惑,所谓日支三五百两,这种事怎么听着都很不可靠。他知道儿子现在手眼通天,银子用起来就跟洒水一样,但就算是皇帝家也不可能每天用三五百两银子吧!
  不过就算拿不到三五百两,隔三差五能拿个三五十两,也够自己花销了。徐贺想到这点,心中颇为得意,以为徐元佐终究还是意识到了对待父亲的正确态度。然而花无百日红,这头刚刚得了儿子的“孝心”,安六爷那头却开始逼债了。因为这段时间里对方从未主动讨债,以至于徐贺都把还钱当做施舍了。
  “还钱而已,值得催么!”徐贺老大的不满意,看着一脸堆笑的牛大力,也不好意思骂他——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他道:“等着,回头就拿给你。”
  牛大力乖乖等在后门,看着一人多高的灯柱——据说里面是空心的,晚上可以用秽气点灯。是了,佐哥儿还给秽气起了个名字,叫作沼气。真不知道他哪里知道得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不过一文钱不花就能点一晚上的灯,这倒真是厉害。
  听说每天晚上徐家后门都有人过来借光,或是纳凉说话,或是做针线活,可惜现在天亮看不见。
  他静静等着徐贺出来,只想好好看看佐哥儿是如何应对这个吃喝嫖赌什么都不落下的父亲。照他看来,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何况徐贺也不是罪大恶极,最多就是有些小毛病,这要是都能劝回来,那才真见本事。
  徐贺偷偷摸摸穿堂而过,到了后院。见左右没人,摸进了一间厢房。房里正传出咿咿呀呀的呻吟声,听得徐贺差点退出去。
  “老爷?”里面人声带哭腔,叫了一声。
  徐贺脚下一顿:“你这是怎么了?”
  那人哭道:“今日遭大少爷发落,吃了家法。”
  徐贺一愣:“你做了什么?”
  “小人啥都没做啊……”
  “那他为何执行家法?总有个由头吧!”徐贺心里一颤:“他知道了?”
  那下人捂着枕头哭了一阵:“老爷,您可得给我作证啊。我是听您吩咐去拿的东西。左右不过拿了几十文跑腿钱……现在小人这条腿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老爷啊!”他越说越悲,放声大哭起来。
  按照大明律,主人无故欧杀奴婢,杖六十,徒一年半。若是因为奴婢偷盗,那就不是无故欧杀,惩罚还要略轻些。徐元佐不是冷血之辈,只是略施薄惩。足以震慑脑子不清楚的下人了。
  徐贺叹了口气,退了出去,只觉得听着心烦。这府中不开眼肯跟着他的下人并不多,这个一旦被打残,要想从徐元佐的小库房里拿东西就难了。
  ——难道真的只有去仁寿堂支银子了?
  徐贺算了算欠的数目,看来也只有接受儿子的这份“孝心”了。他悄悄出了后门,叫了正在发呆的牛大力,一同往仁寿堂总柜走去。因为同在一个城里。倒是方便快捷。里面的伙计见了老板的父亲大人,当即汇报进去。萧安连忙从账房里出来接待。
  萧安如今已经是仁寿堂账房里的一把手了,手底下管着十来个小会计,人称“萧总监”,再不是当日跟着徐贺走西安时候的傻小子。徐贺见了萧安,倒是生出了故旧的情谊来,但又回想起当日从萧安手里拿银子真是千难万难。不由头皮发痒。
  “我来支领点银子。”徐贺生硬道。
  萧安躬身行礼:“佐哥儿已经吩咐过了。世伯要领多少?”
  “五百两?”徐贺试着报了个数,生怕吓坏萧安。
  谁知萧安竟然没有任何讶异,只是淡淡道:“世伯请稍候,小侄这就命出纳取银子。”
  徐贺倒是知道徐元佐的财务制度,账房里分了会计和出纳。会计管账不管钱。出纳管钱不管账。虽然他觉得这是多此一举,但是据说这样能够降低账房贪墨东家银子的风险。
  过了片刻,萧安带着一个壮汉出来,那壮汉手中捧着一个木箱子,显然并不轻松。萧安开了箱子,请徐贺点验。里面是整整齐齐排列的十两大锭,正好五十个。徐贺从下面抓了一锭,仔细看了看,都是带有细纹的好银子,这才满意地放了回去。
  “世伯请这里签名。”萧安拿着凭据,自然不会让徐贺就这么拿走。
  徐贺再不疑有他,在凭据上签了名字。
  “世伯,这么一箱银子少说也有三四十斤,不知要送到哪里?便让他送去吧。”萧安指了指那壮汉。
  那壮汉也不说话,只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徐贺不好意思说自己还人钱,模糊道:“外面有人等着,抱到外面便是了。”
  壮汉挺起肚子,抱着银箱就跟徐贺出去。
  牛大力打开箱子,半真半假叫道:“这就是五百两啊!”
  “还能少了你的不成!”徐贺大摇大摆道。
  牛大力当下凑过来赔笑,道:“徐老爷果然是出手阔绰,小的能看一眼便是了,银子实在不敢收。”
  徐贺眼睛一瞪:“你这小贼敢消遣我!逼债的人是你,银子拿来了你却又不要!”
  牛大力也不恼,呵呵笑道:“若是别个日子,小的自然就抱走了。不过这几日泗泾艾嫂家里来了几个出手豪阔的羊牯。徐老爷就不去凑凑热闹?本钱越大,赢面就越大,小的岂敢妨碍老爷发财?”
  徐贺毫不犹豫地就动了心,嘿嘿笑道:“你小子倒是懂事。”
  “怎么说以前都是街坊邻里的,没少受徐老爷的照顾,岂能不为您着想呢。”牛大力人生得魁梧,说起这些溜须拍马的话来,格外显得真诚。
  徐贺道:“抱上银子,咱们这就去泗泾。若是赢了。也分你一份红利。”
  牛大力正要去接,那抱银子的壮汉突然道:“老爷,上面管事有交代:要我抱好银子跟着您,听您吩咐,保您平安。除非银子入库,否则不能转手交给别人。”
  牛大力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徐元佐安排的人。他连忙也跟着敲边鼓道:“我看这男儿汉生得魁梧,正好带去给老爷您撑场面。”
  徐贺一想也是,故作不悦道:“真是催命!给了银子也不爽利!你要跟着便跟着吧,若是个衰货,害我输钱,非把你两腿打断不可。”
  那壮汉嘿嘿一笑,紧跟其后。
  牛大力识相地跑去张罗船只,从唐行到泗泾走水路过去只要一个半时辰,因为两地都是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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