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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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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元佐自然是这二十九人毫无争议的头领。
  罗振权一早就在等徐元佐回来,见他乌泱泱地带了这么多人回来,简直惊喜交加:“元佐,你竟带了这么多人来!园子里足够用了!”
  徐元佐不置可否,对众人介绍罗振权道:“这位是我的助理,姓罗,你们日后喊罗哥哥也可以,喊罗助理也可以。”
  罗振权一愣,暗道:助理?这听起来还真像个官称呢。
  陆大有、顾水生和姜百里本以为自己跟徐元佐最近,没想到人家这边还有个“助理”。虽然头回听到这么高端的称谓,不过显然已经勾起了他们的竞争之心。
  “罗助理,在下陆大有。”“顾水生。”“姜百里”。三人纷纷自报家门,不落气势。
  罗振权到底是三四十岁的人了,并没有将三个半大小子视作对手,笑呵呵道:“不错,挺精神的。”
  徐元佐转过身,拍了拍手:“所有人,先跟着罗助理去把东西放了,然后在我门口集合。”他对罗振权道:“后厢房让他们自己打扫两间出来,找点木板、门板,用砖头先搭个床就行了。”
  “这不怕,礼塔汇就有卖的。”罗振权说了又顿了顿:“你不会舍不得那点银子吧?”
  徐元佐被气笑了:“买买买。”
  罗振权是个有军团属性的人,喜欢过一窝蜂的日子。这些年来一直混迹于社会底层,不怎么与人交际,早就憋了一肚子的寂寞。现在园子里突然涌进了二三十人,不免让他大为兴奋。
  徐元佐却正好与他相反。他是个习惯了寂寞的人。虽然作为一个成功人士,他身边从来不缺人,但是能够跟上他思路的人却是不多。自从他开始自己创业带领团队,他就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心理,以最合适的一面展现在外人面前。
  将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徐元佐回到后厢房自己宿舍,姐姐很快就帮他打来了热水,让他洗脸洗手,问起了家里情况。
  徐元佐自然是说家里没有问题,但还不适合姐姐回去。徐姐姐听了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都是夏圩这边更加舒服惬意,而且还有银子拿。
  又过了片刻,罗振权进来交割银两,两人又对昨日的开销流水账,这才算是重新让园管行回到了正途。
  “对了,元佐。”罗振权道:“今天有个祁家的管事来,问了存银子的事。他说他们家有五百两银子存在徐家布行里,能不能不出现银,只是将那笔银子转过来。”
  “没问题。”徐元佐一口答应:“这样我们回避了银钱损耗,只有更好。”
  “但他家那笔银子还没有到期,是要今年冬至才能取的。”罗振权道:“他若是现在转动就没利息了,所以问我们能否将那份利息一起算上去。”
  徐元佐换了个舒服一些的姿势,道:“这祁家什么底子?还在乎那些小钱。”
  五百两银子存在徐家布行一年不过十五两银子的孳息,对于大户人家而言,这是可有可无的银子。如果真的那么在乎,只能说是这户人家并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有实力,或者是过于吝啬。
  罗振权道:“未必是祁家在乎,而是那位管事的在乎。家主老爷吩咐的事,下面人总是要想办法给自己谋些福利的。”
  徐元佐轻轻拍了拍额头:“我忘了这茬。”
  有明一代的社会风气是最不讲“清”字。因为太祖皇帝给官吏定了个仅够果腹的工资,这帮官吏自然要以灰色手段赚点外快。这外快如果能拿得不伤天害理,那就足以称为“廉吏”了。
  上行下效,官场如此,民风自然也是如此。主家吩咐事做,下面的管事、奉差就会寻找可获利空间,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也多挣点收入。主家当然也是知道的,只要把事办妥,不伤主家颜面,并不会在意,否则落得个盘剥奴下的名头也不好听。
  徐元佐却还是更喜欢把银钱人事做在明面上。
  “没有问题,你挑个跑腿的小朋友去祁家约那管事,问他何时有空,一起去布行做个承兑就行了。”徐元佐道:“这些少年年纪虽小,但是都读书识字,也有些见识。不要怕砸了差事,多吩咐些小事给他们做。”
  罗振权道:“我省得的。”
  徐元佐虽然在朱里呆的时间不长,之前的身体主人也没有留下太过有用的信息。不过简单接触下来,却发现朱里终究是个商业之地,孩子从小听父母邻舍聊天都能接受最朴素的商业常识。
  诚如农家孩子很小就能分辨稻麦,这些朱里的少年对于松江布、魏塘纱、湖州丝、苏州工,种种商业特产也能说得头头是道。甚至有个别少年还能道出两京十三省的大约位置,这已经是十分了不起的事了。


第066章 办公室
  听说园子里一下子雇了近三十人,徐诚自然心中发痒,很想尽快去看看。若说这些少年是兵卒战士,那他就是这些战士的主帅,哪里能不去检阅一番?然而园管行强势崛起之后,徐诚的分量日重,非但不住在老宅里养老,而且还搬回了主家,日日在徐阶身边,眼看着又红了起来。
  红人自然各种事务都会随身而至。
  直到半个月后,所有人忙着准备冬至祭祖,徐诚这才抽出空,一早就去了夏圩新园。
  徐元佐估摸着徐诚也该来了,早早就安排妥当。看起来并没有特意准备迎接,但是一切布置又都让人看不出有丝毫瑕疵。
  徐诚进了院子,自然以为平日也是如此整洁细致,心情大好。
  徐元佐迎了徐诚,请他去后院暖阁。
  徐诚一进去,就看到屋里布局大为奇怪。
  这暖阁建在后院,本是给高级家仆住宿休息的地方。一般来说是要用花格分成三间,中间是说话商议的地方,两旁是独立的两间休息室。然而徐元佐却将这暖阁里的隔板都拆了,变成了通透的一整间。
  在这通透的整间里,放了三组四方桌。每组四方桌都是用四张方桌拼起,中间夹了隔板。如果这里坐满,便是一组八人,两两共用一桌。整个暖阁里能坐二十四人。
  如果算上东首处还有两张大方桌,这里该是二十六人的办公室。
  徐诚在门口站了站,方才缓步进去。里面只坐了一半,那些少年明明知道有人进来,也知道是大人物,却连头不抬,或是翻书,或是写字,只是做自己的事。
  徐元佐站在暗徐诚身侧,道:“大掌柜,这间办公室里带上我与罗振权一共是二十六人,整个园管行的雇工人加我在内是三十三人,另外七人在西厢,我在那边改了一间财务室出来,闲杂人等不能进出。”
  徐诚点了点头,只觉得这样办公倒是一目了然,不知道是否革除了情弊,但起码也没人胆敢偷懒。
  “这法子好,你怎么想出来的?”徐诚轻声问道,生怕吵到那些少年。
  虽然明知这些人都是他的属下,但是看他们那般认真,就好像在做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一般。
  “小的不敢贪功,”徐元佐笑道,“是读《晋书》,学的阮籍阮步兵的法子。”
  开放型办公室的创始人应该就是那位成日醉酒,不守礼法的阮籍。他骑驴到郡,第一件事就是把府舍的屏鄣破除,使内外相望,法令因此清简,极大地提高了工作效率。
  徐诚听说过阮籍,却没想到阮籍还有这份干练之材。他道:“你能读古书而为今用,也很了不得。”
  “大掌柜的过奖,”徐元佐躬身笑道,“请里面坐。”
  徐诚缓缓走过两组方桌,看到有人正奋笔疾书。他走过去看了片刻,见是珠算口诀,道:“你在学算盘?”
  那少年方才放下笔,起身道:“大掌柜,我在抄书。抄好之后是要送去财务那边的。”
  徐诚点了点头,抚须转向徐元佐:“不是每个人都学?”
  “古人说因材施教,我也是因人而用。”徐元佐笑道:“此子字写得不错,所以多让他抄书。”
  “其他人不在的,又去忙什么了?”徐诚走到东首,在徐元佐的位子上坐下,顿时有种一切尽收眼底的感觉。他在北京也是相府管家,手下何尝少过百十人?若说真正有种高居人上的感觉,还是坐在这里才有的。
  ——若是早些知道,看看堂下坐个百来人,不知是何光景。
  徐诚轻轻摩挲桌面,心中暗道。
  “有些人跟着罗振权去巡园了,有几个口齿伶俐的去拜访客户了,其它人都在做市场调查。”徐元佐一边说着,一边将桌上账簿缓缓前推:“大掌柜的,这是本行细流账,请您审阅。”
  徐诚没有翻开,道:“你不是每三日便要送一份过来么?还有什么看的?”
  徐元佐笑道:“送去的那是报表,只是个数目。来龙去脉都在账簿里,总要您查核的。”
  徐诚这才随便翻了翻,人往后一靠:“你办事的确牢靠。哎,你说那些少年去拜访客户?所为何事?”
  “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徐元佐道:“如今入会的人家一共是三十八家,来租借过园子的一共是六家。”徐元佐起身朝外面道:“百里,将客户反馈书取来。”
  姜百里应声而起,从自己桌上拿了一本蓝皮簿册,三两步送到徐元佐面前。
  徐诚看了心中动荡:这不知节约了多少光阴!难怪此子办事牢靠又快。
  徐元佐奉上反馈书,继续汇报工作道:“六家客人走后,我便派人一一询问,从东主到奴仆,几乎每个人都问到了,整理出了这套簿册。看有哪些地方咱们做得不够,需要改进。而后将已经改进之处,再派人去告知客人。”
  徐诚点头道:“有道理,如此倒是让他们满意了。”
  “不管咱们站得多高,终究是拿人钱财,让人满意。他们给徐阁老面子,却不是给我们面子。”徐元佐道。
  徐诚轻轻用手指点了点桌面:“我就满意你这有自知之明,不卑不亢。”
  徐元佐笑了笑,继续道:“除那六家之外,不是还有三十二家没来么?小的也派人去了。”
  “他们没来,为何还要派去?”徐诚问道。
  “将我们的改进同样告诉他们,也暗示他们已经有人来了,感观极佳。如此他们自然也会想着过来,将账上的银钱用掉。只有账上的银子用掉了,他们才会继续充账呀。”徐元佐笑道。
  “有用么?”徐诚问道。
  徐元佐答道:“时常在人面前露露脸总是有用的。”
  徐诚正要说话,只见外面有个少年进来。那人见徐诚坐在徐元佐的位置上,微微一愣,躬身又退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徐诚猜想这人是有事,便起身道:“元佐,你来办事,我在旁边看看。”他拿起桌上的客户反馈书,走到旁边罗振权的座位上坐了。
  徐元佐也不推辞,坐了自己的位置,朝那少年招了招手。
  那少年快步进来,目不斜视,正是顾水生。他道:“哥哥,我来汇报商榻镇市场调查一事。”
  徐元佐扯过一张纸,随手写下“商榻”两字,道:“说罢。”
  “哥哥眼光独到。商榻镇果然是大有可为之地。”顾水生说着,取出一叠纸张,放在徐元佐案上,旋即口中报出种种数字,诸如码头停泊多少船只,河岸多少商户人家。零星荒地计有多少,每日间往来客商又有几人。
  徐元佐静静听着,比对顾水生送上来的报告,并没有发现错漏。他自己也将重要内容再誊抄在纸上,多是三两字,更像是一张纲领。
  徐诚在旁边听得讶异,暗道:如此细致,就怕是调兵打仗都不过如此吧!
  即便如此,徐元佐在顾水生说完之后,却是面色阴沉,道:“你还是顾虑不周,漏了一项最大的大头。”
  顾水生终究还是年少,颇有些慌乱:“还请哥哥指教。”
  徐诚看了竟然有些不忍心,暗道:这少年已经十分干练,元佐却是过于严格了。
  不过他并没说话,也想知道还有遗漏了什么“大头”。


第067章 新的战略部署
  “生童。商榻有多少生童?”徐元佐问道。
  顾水生脸色泛白,羞愧道:“这个,的确忽略了。”
  徐元佐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报告还给他:“补好再给我。”
  顾水生连忙接过报告,告辞而出。
  徐元佐略带歉意看了一眼徐诚,道:“少年人还需要磨练。”
  徐诚走了过来,道:“商榻镇是哪里?”
  “唔,就是以前说的双塔镇,后来以讹传讹,这几年就叫成商榻了。”徐元佐道:“不过商榻这个名字却是贴切,因为从苏州到松江的客商,走到这里正好是傍晚,只能住宿。商榻商榻,就是客商下榻的意思。”
  徐元佐解释商榻镇的名字,顺带也讲了地理位置,好让徐诚猜到自己的大致方向。
  “你打算在商榻做些什么?”徐诚问道。
  徐元佐笑了笑,正要回答,却见陆大有进来了。徐诚扬了扬手,示意徐元佐继续办公,自己坐在旁边漫不经心地看客户反馈书。
  陆大有看了一眼徐诚,旋即开始汇报沈巷的调查报告。他还没说完,又有人陆续回来,排着队地进来汇报重固、北竿山、刘家角等地调查报告。
  徐诚本以为徐元佐要在商榻做些什么买卖,听了之后心中却是好奇:这已经是将府西一带都囊括进去了,徐元佐到底有多大的胃口?
  徐元佐一一听完,或多或少都做了记录,然后扫入脑中,对徐诚低声道:“抱歉,掌柜的,我跟他们说句话。”徐诚连连挥手:“你先忙你的,不用管我。”
  徐元佐这才走到外间,啪啪拍了两掌,所有少年都停下手里的工作,抬头看着他。
  “今天市场部的同事工作不错,基本完成了我们开会时要求的调查项目。顾水生还额外多加了三项,十分有必要,值得表扬。”徐元佐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问题:生童。”
  生童不同于童生。
  童生是过了县试、府试的读书人,七老八十的老爷爷只要没取中生员都还是童生。生童是还在读蒙学、社学没有参加考试的准读书人。如果说童生还有些社会地位,生童会被视为文盲半文盲——尤其是历史统计中,只会被归为文盲,所以不为人重视也是情有可原的。
  “为什么我说要重视生童?”徐元佐自问自答:“因为他们这些人才是我们的主力!第一,一般童生不服你们诸位管理的;第二,他们能力可能略逊你们,但只要调教好了,仍旧堪用;第三,他们人数多,我们的选择余地大。所以生童在未来一段时间里,都是我们要吸纳的主流。诸位出去查探军情,却不考虑招募我军壮士的问题,这可不行哦。”
  市场部众人纷纷点头,并没有因为被批评而沮丧。
  徐元佐挥了挥手:“这条请市场部诸君参详。好了,大家继续忙吧。”说罢,他便回到了里间,又对徐诚道:“大掌柜的,请移步会议室详谈吧。”
  徐诚暗道: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他点了点头,跟徐元佐出去,只见整个办公室里的少年都有事做,没一个是在瞎混的。
  徐元佐前头领路,到了东厢房,推门而入,道:“这是大会议室。”
  徐诚扫了一眼拍拍座椅,也没桌子,道:“这就是商议大事的地方?”
  徐元佐点头道:“正是,只有所有人都要参加的例会才在这里。大掌柜的,咱们去小会议室就行了。”
  小会议室是东西耳间,以东为贵,有些贵宾室的意思。
  徐诚一进去就感觉这里更为舒服。虽然摆设简单,但都是园子里精品。
  徐元佐请徐诚坐了,走到角落里拉动机关。徐诚只见面前幕布左右分开,里面原来是一块蒙了布的木板。木板上用针别着一张大图纸,是松江地域图。
  “这图的母本是在书肆里买的,不过修订之后,却比书肆的要可靠精准。”徐元佐道。
  “这跟一般的图却不一样。”徐诚微微皱眉:“怎么有这么多圈圈,又没有图例。”
  传统图例是以波浪线表示湖泊河流,田字格表示农田,树木表示森林,屋舍表示村庄,城墙表示城池。一副地图画出来,准不准且不说,光是那个画工就十分浪费。
  “双圈表示县,单圈表示镇,点表示市。双直线是陆路,单直线是水路。这上面的叉表示税关、关卡。牙行是三角,三个三角表示山。”徐元佐解释自己这幅地图的图例,道:“这样清晰明了,还省功夫。”
  “那个朱砂点是什么?”徐诚问道。
  “这就是属下打算过了冬至上报的新产业……”
  “镖行?”
  “是客栈。”徐元佐道。
  徐诚微微皱眉:“你不是想做那个镖行的么?怎么又变了。”
  少年人有想法是好,但是没有常性可不行!
  徐元佐面带微笑,道:“掌柜的。镖行不是一两天能够开起来的,而且两个项目并行不悖,未尝不能一起下手。”他又道:“我是想将客栈做成园管行的最大产业,一家接一家开,开遍大明。”
  徐诚笑了:“你胃口着实不小,但是……你住过客栈么?”
  徐元佐被问住了。以他在大明朝的人生履历,是不可能住过客栈的。而以他全部的人生阅历,何止住过客栈?简直可以写一本全国酒店指南了!
  “客栈可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徐诚道:“尤其行商在外,若不是老字号,有谁敢住?但凡有些身家的,也不会住在客栈,都会找驿馆落脚。”
  徐诚显然对客栈的感观极差,并且不相信能赚多少钱。照他想的,日后与外地豪门合股开第二园子,一如目前经营,这才是来钱的正道。
  不过徐元佐却认为,高档会所对地方公关能力要求太强。这是在松江府徐阁老家,若是跑到苏州府,那边的致仕官宦更多,谁能平心静气地看着你大把捞金?最简单一条,人家不买你徐阶的账,你怎么办?人家虽然不如首辅名头大,在朝为官的时候却也一样是部堂级的大佬。
  而且经营模式如此简单,可复制性太强,人家只要看看就能学去,为何还要与你合伙呢?
  反倒是现在的酒店行业大有可为。
  就如徐诚说的,客栈往往是前面客房住人后面栈房存货,无论你挣多少银子,反正在这里就根本别指望享受。床铺上有跳蚤臭虫是常事,没有才是怪事,还得怀疑这店是不是有狐妖鬼魅之类“不干净”的东西。
  至于店里的安全、口碑,都是客商们需要慎重对待的事。
  万幸大明猪肉鸡鸭都很便宜,不像宋朝动辄就是黑店,把过往商旅蒙翻了割肉做馅。但是大明的黑店也并不少,一旦住进去财物不保,性命堪忧,绝不可轻忽。
  朱里也有客栈,所以徐元佐并非不知道明朝客栈是怎生德性。他将自己所见所闻的客栈阴暗面徐徐道来,方才道:“所以我总结了以下几个方面可以改进,从而能使我家客栈鹤立鸡群,独领风骚。”
  徐诚微微点头,却见徐元佐换了一张大纸,上面果然写了许多文字,可见并非临时起意。


第068章 经理
  “首先是服务。”徐元佐道:“任凭你是大商号的掌柜,还是小商号的跑杂,到了客栈里,都是被人呼来喝去,全没一点分别。”
  这或许会让后世人觉得不可思议,竟然有服务业是这样的么?那谁还去住!
  事实上,在商业社会形成之初,客栈因为需要较大的屋舍、仓房,所以投资高,等闲没人会涉足这个行当。而客商若是带了重货,显然无法借宿民居、寺庙,所以酒店行业属于卖方市场。
  其次,客栈并非单纯的服务行业。它还兼顾了一定的行政职能——检查路引。虽然嘉靖之后对路引制度的执行大大松缓,但是碰上较真的客栈掌柜,见客商没有路引,又没有功名帖,还是会报官纠治的。
  “我家若是开客栈,往来客商,不分贵贱,统统将他们捧得如同老爷一般。自然要让人舒舒坦坦,恨不得不走了。”徐元佐道。
  徐诚轻轻拍着扶手,点头道:“抬头做官,低头挣钱,是这道理。”
  “其次是卫生。”徐元佐道:“客栈内外,不说一尘不染,起码不能脏乱。房间之内,日清日扫,不使沾染脏污。所有被褥,一客一换,熏蒸日晒,非得十分干净方能再用。至于房内虱蚤虫蚁,必要杀之务净。”
  “第三是便捷。”徐元佐继续道:“凡诸客商,可以存货在栈里,也可以租赁会议室,在客栈与人交易。而且他们入住时,掌柜须问清往来,若是正巧赶上下一程有咱们家的客栈,还能派人提前赶去预约房间。若是提前得知客商所需办理的货物,还可以联络商行,帮他统筹。”
  徐诚见徐元佐还要说“安全”,却觉得有徐家这块金字招牌做保,谁还担心这个?他也正有些疲惫了,伸手止住徐元佐,问道:“你可算过成本?”
  徐元佐咧嘴一笑,又取出一张宣纸,上面却是零零散散写了许多数字。他道:“硬性成本已经收拢了一些,大头在于买地建房,雇佣人工。软性成本还在统计预算,包括市场宣传,县吏打点。”
  徐诚又问:“那客人一夜宿资得有多少?”
  徐元佐道:“以上中下三等房分,上房为套房,内主外仆,一夜宿资一两白银,包早餐;中房一间双床或是大床,每间六钱银子一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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