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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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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饭、鸡粥、煎蛋、咸菜、肉糜、馄饨、肉包皆有,任取所欲,丝毫不逊于后世大宾馆的自助餐。
  徐元佐喝了一碗鸡粥,吃了十来个小馄饨,又吃了两个鸡蛋,放下筷子。却见康彭祖和徐元春仍在大快朵颐,周围奴婢一边伺候一边偷笑,想来此景绝非平日可见。
  “早上活动之后,胃口大开,真是养身之妙术!”康彭祖放下筷子,漱口抹嘴,意犹未尽。
  徐元佐笑道:“日日不废,自然身轻体健。”
  “此法可是来自汉唐?”徐元春也吃好了,道:“彼时人颇爱武艺剑术,动以强身,静以养性。”
  徐元佐道:“典籍之中固有之,不过我是取自江湖,不值得考究。”
  他等下人们收了餐具,邀请两人在廊檐下散步消食,突然长叹一声。
  “贤弟可有心事?”徐元春问道。
  徐元佐就知道这位大兄凑趣,沉声道:“昨夜,我想起了老恩师。”
  “郑县尊?”康彭祖只知道徐元佐有这么个县令老师,并不知道何心隐的事。
  徐元佐点了点头,道:“恩师独自赴任,府中只有苍头健妇。连个做细巧活的人都没有,更别说红袖添香夜读书的风雅了。”他顿了顿,又道:“昨夜我这做弟子的玩得尽兴,想起老师孤独寂寞,实在有些不安。”
  徐元春不以为然,道:“仕宦在外。不都如此?”
  “元佐的意思是,送个小妾给县尊?”康彭祖问道。
  “我是想,有个知冷暖的婢女就够了吧。”徐元佐道:“若我那未曾蒙面的师母乃是河东君,送小妾岂不是给恩师找麻烦么?只是我刚过县试,送人进去,怕惹非议。”
  “这个无妨,我去送便是了。”康彭祖大包大揽:“我是军户,家在上海,非郑公下辖之民。谁能说什么?”
  徐元佐连忙顺杆道:“如此正要谢苌生兄,这买人的银子,小弟来出,只是要麻烦苌生兄选个体贴妥当的美人儿。”
  康彭祖皱了皱眉,抬手道:“贤弟本不非俗人,奈何说这等俗气的话!银钱的事,莫要与我说起,实在是听了心塞。”
  徐元佐眉头不由一跳:我现在想到银子也是心塞。只不过你是多得心塞。我是少得心塞。若要我花个三五百两买婢子,那就不是心塞。而是心痛了!
  “咦!我想到了!”康彭祖转脸振奋起来:“玉玲珑如何?她在松江的才名颇盛,善作五言诗。我听过她弹《鸥鹭忘机》,颇有清趣。字也入得眼,能给郑公研墨。尤其是此人有颜色,知进退,岂不妙哉?”
  “她不是你的心头好么?”徐元春调笑道。
  “昨夜我悟了。”康彭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日后要戒绝女色。一心钻研那经世济民的学问,成就一番大业!”
  徐元春不由肃容:“能立此志,必有可观。”
  徐元佐却在想这样一位当红头牌,得多少钱才能赎买出来啊!
  “所以嘛,我本就不想见玉玲珑奉承那些俗人。让她跟了郑公正好。”康彭祖呵呵笑了两声:“何况我既然戒了女色,还是不要往家里领为妙。”
  “那你家中那些娇妾怎么办?”徐元春笑道。
  康彭祖眉头紧蹙,似乎十分为难。
  徐元佐还在想,头牌得要多少钱才能买出来啊!
  康彭祖突然拍了拍徐元佐的肩膀:“贤弟,你还没有成家纳妾吧?”
  “呃……我才十四。”徐元佐道。
  康彭祖不管不顾,道:“我送两个侍妾给你吧,你要对她们好些。咦,贤弟为何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你这送女的情节得毒死多少人啊!
  徐元佐连连摇头:“一来是小弟年纪太小,不敢泄了元阳;二来,小弟怎能夺人所好?”他见康彭祖还要坚持,又道:“苌生兄,即便你戒了女色,也不妨碍继续养着她们呀。”
  “我怕自己守不住。”康彭祖羞涩道。
  “那不是正好留着磨砺自己么?”徐元佐笑道:“眼不见而无欲,谁都能行。置身花柳之间而无欲,那才是真功夫呢。”
  康彭祖立时念头通达,道:“贤弟果然有见识!走,咱们先去望月楼赎买了玉玲珑!”
  徐元佐道:“我不是跟苌生兄说银钱俗物,不过这事因我提议……”
  “你再多说一句,我便与你割席绝交!”康彭祖正色道。
  徐元佐嘴一抿:好吧,既然如此我一个字都不多说了!
  康彭祖见徐元佐如此退让,心情大好,高声吩咐下人备下肩舆,要去望月楼走一遭。
  望月楼是青楼,无论什么年代,这种地方都不会大早上开门迎客。
  然而豪客不在此例。
  康彭祖这样的富家大少,徐元春这样的权贵公子,任何时候都可以敲开他们的大门。并且让萧妈妈在最短的时间里更衣上妆,精神饱满地出来迎接。
  “呦!是什么风将三位官人这么早就带来了?想来是老身今日走了旺运!”萧妈妈迎了上来,福身道早,目光却是落在徐元佐身上。
  “来找妈妈买个姑娘。”康彭祖道。
  萧妈妈以为是徐元佐要买茶茶,心道:昨天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要宰康相公这位金主?
  “不知相公要买谁啊?看在您这老主顾市场照顾老身,若是寻常的丫鬟,领走便是了!”萧妈妈满脸堆笑,脸上的粉妆又出现了丝丝龟裂。
  说是领走就行,可康家相公何尝占人这点便宜!
  康彭祖径自在厅里的圈椅上坐下,道:“把玉姑娘叫下来吧,我要买她。”
  萧妈妈的笑容登时凝固,整个人都杵在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138章 一掷三千金
  电视里那种二十多岁的老女人在青楼被打得要死不活,哭天怆地不肯接客的故事,都是编剧根据剧情需要,昧着良心瞎编的。
  青楼是个讲究品味和服务质量的地方,没有哪个青楼经营者会做那种砸自己招牌的事。她们会从扬州等地采买五六岁的“女儿”,最大不过七八岁,然后悉心教导,从饮食步姿乃至琴棋书画,莫不用心。
  然后再配合口口相传不入文字的媚功,即便天资再好的姑娘,也要花十年功夫才能练就接客的本领。
  算上那些鸨母看走眼长残的,脑子不好使学不会的,心思不够沉不住气的……要想成为一府花魁,难度不逊于读书人取个功名。
  十余年的教导期内只有产出,没有收益,成本和风险都是极高。而且同一批的娼妓,不可能各个成材,所以这笔成本自然也要算在最终成就的那位花魁头上。
  从十六岁到二十三岁是花魁的黄金时间,等于刚刚盛开的花朵,要是被人摘去,青楼的收益自然要受到影响。
  这还是有其他人可以接班的情况下,若是没人能够顶上这个位置,留住老客户,青楼的损失就更大了。
  “相公呦,我女儿玉玲珑可是望云楼顶梁柱。她若是走了,我这楼里十几个姑娘,五六十个下仆,都只有去喝西北风了。”萧妈妈诉苦道。
  “俗不可耐!”康彭祖微微仰头,用鼻孔对着萧妈妈:“直说,要多少银子。”
  “这不是银子的事……”萧妈妈满脸为难:“真是缺不得我家玲珑。”
  “五百两。”康彭祖道。
  萧妈妈轻笑一声:“相公是懂家,五百两光是找师傅教她技艺都不够啊。”
  徐元佐望向康彭祖,心道:这败家子还是有些修为的。这个报价虽然不高,但直接将谈判的主动权握在手里。逼着那老鸨跟他谈价格。
  “哼。一千两。”康彭祖得意一笑。
  “相公,玲珑这些年吃我的用我的……”
  “一千五百两。”康彭祖随口加价,根本不想听萧妈妈解释。在他耳中,废话那么多,无非两个字:嫌少。
  “康相公啊,真是不能叫她这就走……”
  “两千两。”康彭祖轻轻敲了敲桌案:“萧妈妈。人贵知足,不少了。”
  对别人而言自然是不少了,但是对于康相公,两千两只是入门费啊!
  徐元佐听了都有些肉痛。
  现在的两千两可不是崇祯末年的两千两。崇祯末年的钱谦益替冒辟疆赎买董小宛,花费三千两白银,从价值上算,与此时的两千两相差仿佛。
  董小宛可是金陵名妓,秦淮八艳之一。
  这个玉玲珑能达到董小宛的高度么?
  徐元佐对此表示怀疑。
  “若是公子一定不能割爱,那就……三千两。”萧妈妈飞快地报出了价格。
  康彭祖想都没想。道:“你这老货就是矫情。早说三千两,何至于废这半天口舌!把人叫下来,我这就带走。你也正好派人跟我回去收银子。”
  徐元佐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如同战鼓:想做正事的人苦于没有银子,有银子的人却愿意花三千两买个婢女。
  萧妈妈却没有高兴,只沉浸在没有开出更高价的懊悔之中。她垂下两滴眼泪:“我与她母女二人……”
  啪!
  康彭祖拍案而起:“你要三千两,我便给你三千两,你若是再叽叽歪歪。我便叫你这生意做不下去!”
  萧妈妈虽然背后也有靠山,但哪里敢跟金主叫板?她连忙擦了眼泪。道:“老身只是离愁别绪,没有别的意思。相公这就要带她走?一时间庆礼该如何办?”
  “不是给我当妾……”
  “是当婢女,要什么庆礼。”徐元佐怕康彭祖一时失口,连忙追上一句。
  “当婢女!”萧妈妈失声喊道,整个人都在颤抖。
  康彭祖立刻会意,不满地看了萧妈妈一眼:“喊什么?当婢女和侍妾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是有区别的。
  侍妾地位再低。终究要比婢女强些啊!无论如何都还有一场婚礼不是?若是碰上主人家宠爱的,侍妾还可以帮着主妇掌家。可谁听说过婢女掌家的?
  萧妈妈道:“康相公,这、这、这、这岂非暴殄天物?”
  “三千两银子少了你么?”康彭祖斜眼道。
  “可我家玲珑自幼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三千两银子少了你么?”康彭祖抬高了音量。
  “可是做婢女……”
  “三千两银子少了你么!”
  “老身这就上楼去叫她收拾……”萧妈妈终于败下阵来。
  康彭祖瞪了她一眼,挥了挥手。
  徐元佐靠近康彭祖:“苌生兄。咱们好像是有些、有些财大气粗了吧?”
  “跟他们轻声细语说不出什么。”康彭祖道:“我就是不耐烦千把两银子当回事的人!”
  徐元春一旁道:“你这真是一掷千金了。”
  康彭祖笑道:“这也算是我的一番孝心,我还记得要拜师呢。”他又道:“对了元佐,你那些技艺,能让上了岁数的老者强身否?”
  “上了岁数……还是要慎重。”徐元佐想了想,道:“为何不打太极呢?”
  “打太极?”康彭祖显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
  徐元春也是一脸茫然。
  “打”作为动词,跟“太极”联系在一起,还真是让人费解啊!
  “太极拳?没听说过么?”徐元佐轻声问道。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徐元佐吸了口气:“看来我的确可以开宗立派了……”
  太极拳作为技击拳法,有人说是传自赵子龙,有人说是岳武穆,有人说是国初道士张三丰,还有人说是万历时期拳术大师王宗岳。无论真相如何,反正这个时代肯定没有养生太极拳的说法。即便张三丰已经在武当传授了张松溪太极拳,那也绝对是秘传。
  如果徐元佐只是跟着爷爷学会了孙氏太极的招式架子,他也没法开宗立派。然而他看了足够多的“介绍文字”,能够将太极拳与阴阳五行糅合一起,虽然看似没有什么用处,但开宗立派的本钱就在其中。
  至于什么气感、什么功夫……哪里有嘴炮厉害!


第139章 搭头
  “好女儿!你的时运来了,康相公要替你赎身,带回去过好日子呢!”萧妈妈上了楼,推门而入,正见玉玲珑懒坐妆台,显然是不适应起这么早。
  玉玲珑听了妈妈的话,猛然站起,瞪大了眼睛,惊呼道:“我还以为昨夜恶了他,乃至留也不留。他今日竟要为我赎身!”
  萧妈妈心中暗道:可惜只是买回去当婢女,连妾都不算,看来你的确没头没脑地得罪人家不轻。
  作为玉玲珑的妈妈,萧妈妈只关心女儿能否卖个好价钱,至于买回去干嘛,那就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了。就如卖谷子的人不会计较他的谷子被买家拿回去做饭,还是喂鸡;卖瓷碗的人也不会计较他家的碗被人买去自用,还是喂猫。
  人出去,银子进来,干干净净,别无牵扯。
  “这位康相公家里侍妾听说有五七个,你去了须当小心啊。”萧妈妈貌似关心地关切道。实则却是为了误导玉玲珑,让她高高兴兴出门。至于到了地方,玉玲珑即便再闹腾,也扑腾不出什么水花了。
  玉玲珑哪里能想到有人竟然任性到这般地步,肯花三千金将她买回去当婢女,高高兴兴地叫了侍女过来为她梳妆,又将自己的私房钱分了一些给侍女,算是主仆一场。又将首饰盒里的首饰,大橱里的艳装,多拣了几样出来,送给平日相厚的姐妹。
  风尘女子从良到了富家豪门,最怕的不是寒酸,而是妖冶惹人非议。
  萧妈妈见玉玲珑欢天喜地准备跳出火坑,完全没有往别的地方想,总算安心下来。否则叫她一哭二闹地,就连望月楼脸上也没光。她又回屋从暗格中翻出玉玲珑的身契。重又检查一遍,确定无误方才放入木函,带下楼去。
  康彭祖三人还在下面喝茶,见萧妈妈来了,转眼看她。
  萧妈妈换上笑颜,快步上前道:“相公呀。累您久等了。”她捧出木函,又道:“我家玲珑脾气倔强,又吃不得苦,不懂事的地方太多,还望相公多多包涵。”
  “无妨,日后自然是要教她规矩的。”康彭祖随口道。
  徐元佐却是猛然惊醒:我只是想买个可靠的婢女送给老师,怎么给康苌生带着带着带到沟里去了!真要送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头牌“婢女”,岂不是反倒给老师惹麻烦么?
  再想想,郑岳很可能因为满足不了玉玲珑每个月的脂粉银。被迫走上贪赃枉法的道路……徐元佐不由一寒。
  “萧妈妈,借一步说话。”徐元佐站起身,径自走开两步,招呼萧妈妈过去。
  “公子可有何吩咐?”萧妈妈连忙追了过来。
  “送一个。”徐元佐低声道。
  萧妈妈一愣:“公子是说……”
  “送个婢子给我。”他道:“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大一笔生意,莫非连个搭头都没有么?”
  萧妈妈何等机灵的人,心中盘算:我说怎地康相公突然要买了玉琳珑去,原来是他在其中周旋。
  “公子请稍坐,茶茶这就出来伺候。”萧妈妈眉开眼笑道。
  茶茶是望月楼中泯然众人的小侍女。她的资质别说培养成红姑娘。就连伺候红牌姑娘都不够格。不过当初买她的时候也没花多少银子,本是做粗使活的。后来看她颇为努力好学,有上进之心,才渐渐当做侍女来用。
  这样的姑娘当做搭头送出去,根本不值得什么。
  不一时,茶茶果然出来了,看着徐元佐两眼发光。
  ——他真是今生的贵人啊!
  她上前拜倒在徐元佐面前。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出来:“多谢公子搭救奴奴,好叫奴奴得以脱身火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徐元佐点了点头,叫她站在身后。对康彭祖道:“我刚叫她妈送的搭头。”
  康彭祖对女子的容貌十分敏感,一看就知道是昨夜徐元佐点的姑娘,笑道:“只要师父喜欢,出钱买也是应该的。”
  徐元佐知道他想差了,道:“三千两买个玉琳珑,还是让她赚大了些。”
  康彭祖道:“俗话说得好:有钱难买爷高兴!今日这笔买卖我便十分高兴,三千两算什么?”
  徐元春清咳一声:“都是熟人,何必吹牛?三千两也是你半年游学之费了。”
  康彭祖被好友当场打脸,面皮一红,急道:“咱们可要赌什么?不出五日功夫,这钱必然回来!”
  徐元佐心中一颤:莫非他康苌生才是真正的财神转世、多财善贾?五日之中赚三千两的快钱,又没有股票有没有期货,这不容易啊!
  徐元春自然不会跟他赌,康彭祖只好作罢。
  “莫非苌生兄是赌场高手?”徐元佐问道。
  “我对那个毫无兴趣。”
  “那五日三千两……”徐元佐小心试探。
  “嘿嘿,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康彭祖卖了个关子,眼见玉玲珑款款从扶梯上下来,眼睑微肿。
  “相公!”玉玲珑见了康彭祖,脚步加快,语带哭腔:“多谢相公搭救奴奴离此火坑。”
  徐元佐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暗道:平常看你们也是挺乐在其中的,怎么要走了都这副说辞?
  康彭祖扶了扶玉玲珑,道:“乃是因为我要戒色,想到你在这厢奉承那些俗人,便心中欲呕,莫若将你买走。不过我家中的情形你也知道,难免会委屈你,所以我另有安排,日后你便知道了。”
  玉玲珑一听:这貌似不是纳妾的意思。不过再从上下文里看,显然康相公颇有情谊,另外的安排必然比进府做妾要强许多。
  她凄然道:“奴奴沦落风尘,已然是最最低贱了,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委屈了奴奴?但凭相公安置,此恩难报!”
  康彭祖颇有些做了善事的满足感,道:“如此便好。”
  此时风俗,青楼女子出嫁从良必须要晚上才能出门进门。不过既然康彭祖说了不是做妾,那么白天也可以走,权当换个住处。萧妈妈唯恐节外生枝,自然一力催玉玲珑快走,还叫了两个龟公帮忙挑担子,顺便也好把三千两银子抬回来。


第140章 抱大腿
  青楼女子也有三六九等。
  似玉玲珑这种刚刚崭露头角不过一两年的当红姑娘,并没有太多的积蓄。
  客人给的打赏要分一些给下面的侍女、婢子,又要采买好品质的胭脂水粉,新潮的苏样衣裳裙衫。
  所有自己买的东西,客人送的礼物,统共装了一箱,便是玉玲珑的全部身家了。
  相比玉琳珑还有口大箱子,茶茶则只有一个小包袱,里面是两三件换洗的贴身衣裳。钱袋里倒是有些碎银和铜钱,都是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赏钱,而其中徐元佐的打赏可谓大头。
  一行人出了青楼,返回了康家别墅。
  三人已经做了这么一桩事体回来,昨夜纵情酒色的同伴们却还一个都没醒来。
  康彭祖见状,心中不由感叹:果然少年人不可沉溺酒色,以往自己与他们一般无二,并没什么感触,如今跳脱出来,看他们荒废光阴,真真不可取也!
  徐元佐和徐元春却都见怪不怪,低声交谈两句,对康彭祖道:“我们觉着,还是先到徐府安置,夜禁之后再送过去,可不至于惹人耳目。”
  夜禁之后街上没人,至于徐家为何可以不受夜禁拘限,乃是因为《大明律》里夜禁条下,有例外情形:公务、急速、疾病、生产、死丧、不在禁限。
  其中“公务、急速”两项,正是为官员和缙绅所开的后门。
  更何况守夜人也不是痴子,看到徐阁老家的灯笼,自然知道是有正经急事,岂会拦截询问?
  康彭祖道:“那就先叫她在后院里休息,赶在关城门之前送去徐府就是了。”
  徐元佐道:“连这个茶茶一并送过去吧,我怕正主做不得活。”
  康彭祖笑道:“即便是给县尊做婢子。也未必需要她真的做活。下面粗使丫鬟、奴仆健妇总是不少的吧?”
  徐元佐摇了摇头:“我那老恩师颇为简朴,门下就几个苍头健妇,还真没有粗使丫鬟。”
  康彭祖颇有些不能理解这样的官场生活,徐元春在一旁道:“你若是日后金榜题名放个县官,便知道现在的日子有多好了!郑县尊在家中或许也过的是你眼下这般生活,但外地就任。顾忌官声,自然处处都得忍着。”
  “何况咱们松江知府衷老先生是有名的清官,怎容得下官铺张奢华?”徐元佐叹道。
  康彭祖仰天叹道:“果然最好山中客,天子呼来不上船。这样的官做着,就与死了也没甚两样。”
  “只要能够熬出头,自然也就有‘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的快意了。”徐元春道。
  康彭祖只是苦笑。吩咐左右照办安置,又要去后面库房取银子给望月楼的人。
  徐元佐正与元春、彭祖二人往里面走去,突然斜刺里奔出个人来,只是衣衫一晃就跪在了徐元佐脚下,紧抱徐元佐小腿:“公子,求别卖我!”
  徐元佐低头一看,正是茶茶。
  “咦,我何尝说过要卖你?”徐元佐颇有些意外。他与徐元春、康彭祖说话。离开后面的人颇有些距离,而语调声音并不高昂。乃是儒生标准的低声细语,茶茶哪里能够听到?
  “公子将我与玉姑娘一同安置,岂不是不要我了?”茶茶婉转低语,眼中泪花闪烁,说不尽地哀怨。她虽然不知道玉玲珑的真实去向,却知道自己要跟的是徐元佐。绝不会跟玉玲珑一路。
  徐元佐听了微微有些动心。
  他最喜欢这种心思伶俐的小朋友了。
  这种人只要稍加训练,就能生产出很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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