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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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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秀跺了跺脚,从袖中伸出双手,不停的在嘴边哈气。侍卫们随着刘文秀止住了脚步,默默的侍立在刘文秀身后,不知道他们的主人为何着急慌慌的赶路,结果到了县衙门口又不进去。

刘文秀对张献忠的残忍好杀非常不满,但又无可奈何。比如挂人头一事,刘文秀就从心底反对。这有何必要?除了让老百姓厌恶外,没有任何作用。

刘文秀感觉自己的脚有了点热气,转头对侍卫令道:“派几个人,把人头取下来,都在滴水了,人怎么过去?”

一个侍卫小心的提醒道:“将军,这是大王吩咐孙将军挂上去的……”

刘文秀瞪了侍卫一眼,喝道:“要你取下来就取下来,哪有这么多废话!”

这个侍卫暗暗的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不多时,人头就被次第取下来,刘文秀方才进入县衙,求见义父张献忠。

张献忠正与几个美婢嬉闹,听闻刘文秀求见,立即将美女赶开,吩咐刘文秀进来。刘文秀行礼毕,说道:“儿子见县衙门口的人头在滴水,路过的兄弟们闪避着进出,十分不便,便令人取下来埋葬了。”

张献忠挥手道:“些许小事,何必禀我?取了就取呗,你今日来有何事?”

刘文秀拱了拱腰,恭敬道:“儿子见泌水已经结冰,特来告知义父。儿子估计黄河结冰已经不远了,最多还需一个月。不如咱们离开泌阳,慢慢向黄河靠拢,一旦结冰,咱们就渡河。”

“哦?等黄河结了冰再说,官兵虽多又能奈我何?都是一帮不愿出力的家伙。”

刘文秀的心里陡然一沉,左良玉、王朴之辈虽然如此,但林纯鸿是不是这样的人就很说了。要是林纯鸿如曹文诏一般,岂不是要恶战?

刘文秀没有反驳,继续道:“儿子探听到,林纯鸿最近增兵两千多人,其中更是有精骑六百多,儿子担心,继续在泌阳呆下去,注定要与林纯鸿恶战,咱们的实力岂不是要受损严重?”

张献忠换了个姿势,拿起盘中的一个红扑扑的苹果,一口咬下去半个,不停的咀嚼着。刘文秀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等着张献忠的下言。

张献忠嘴里含着苹果,含含混混的说道:“林纯鸿刚增兵,我们就走,那帮兔崽子肯定会造谣说我怕了林纯鸿,那样多没面子?”

面子?面子比实力更重要?刘文秀腹诽不已,但脸上不敢有丝毫不敬之色,“义父考虑得对,咱们兵力比林纯鸿多,好歹也要打上一仗。”

“嗯,林纯鸿的情况探听得怎么样了?”

“儿子无能。自从六百精骑到达徐堡后,我们的探马根本到不了附近,还被杀了不少,损失惨重。想派细作,又无人可派,林纯鸿的兵几乎全是荆州人,外人稍微靠近点,就被发现。”

张献忠停止咀嚼,嗯了一声,道:“没事,兵马只要一动,林纯鸿的狐狸尾巴迟早要露出来,咱们两万兵马还怕了他林纯鸿不成?”

……

刘文秀汇报完毕,离开了县衙。张献忠望着刘文秀的背影,暗暗叹道:做事情没话说,无处不让人放心,就是太迂腐了,有些事情总是转不过弯来,有些话不能对他直说。

孙可望听说刘文秀命人直接取下了县衙上的人头,大怒,掀翻了桌子,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婢女们战战兢兢,连碎渣也不敢收拾,躲在一边发抖。孙可望杀人如同杀鸡一般,奴婢稍有不合意之处,便挥剑斩去,奴婢们当然没有主动上前劝解的道理。

就连侍卫们也躲在门外不敢露头,深恐触了孙可望的霉头,白白的丢了性命。

孙可望与刘文秀互相看不顺眼,一直明争暗斗。刘文秀命人取下人头,等于当众扇了孙可望的耳光,孙可望如何能忍?

“不行,这口气绝不能忍,我得去找义父!”孙可望拿定了主意,就往门外冲去,刚好碰到了急急忙忙赶来的张百川。张百川也听说了县衙人头之事,听到瓷器的破碎声后,深恐孙可望一时冲动,做出傻事,慌忙赶来查看,没想到正好堵住了准备出门的孙可望。

张百川当然不希望孙可望失去张献忠的信任,孙可望完蛋,他们这帮下属注定会变成爹不亲娘不爱的孤魂野鬼。

“将军这么晚了准备去哪?”张百川堵住孙可望的去路,问道。

孙可望将张百川推到一边,怒道:“刘文秀这个兔崽子欺人太甚,老子得去出这口气!”

张百川急道:“听闻刘将军取下人头后,在大王处呆了个把时辰!”

孙可望猛然醒悟,刘文秀在张献忠那里呆了个把时辰,都未听闻张献忠发脾气,说明张献忠已经默认了刘文秀的行为。

孙可望也算一个爽利的汉子,拍着张百川的肩膀道:“幸亏你来的及时,否则真还犯了大错!”

张百川经历丰富,当然知道孙可望发了脾气后需要一个台阶下,马上道:“孙将军,我弄到了一块米脂的佳米驴肉,要不到我那里尝尝?”

孙可望乃米脂人,佳米驴肉乃米脂特产,正是孙可望最爱之物。孙可望转怒为喜,忙道:“去,一起去,不能喝酒,吃驴肉,喝杯茶也好!”

两人边吃边聊,孙可望对自己的心腹爱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言道:“小时候苦啊,五岁就失去了爹娘,那时义父还在边军中吃兵饭,见我可怜,就收养了我,可以说,没有义父,就没有我,义父对我是恩重如山。”

说到动情之处,孙可望眼圈都红了。张百川连忙转移话题:“属下观之,各路义军,唯有大王一路最为团结,大王对属下真是没话说。”

“可不是,可恨那刘文秀,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种,每日哄得义父开心,屁本事也没有,每次冲锋陷阵,还不是我和艾能奇?”

张百川对孙可望的话可不敢苟同,也没有反驳的打算,顺着孙可望的话说道:“大王麾下,唯有将军的人马最为精锐,尤其是弓箭手多如牛毛,前些日子,弓箭手不就建功了?打得白杆兵毫无还手之力,什么天下雄师嘛,牛皮吹破啦!”

孙可望听了,哈哈大笑,心情明显畅快起来,将嘴凑近张百川的耳朵,悄声道:“我估摸着啊,义父这次可能要与林纯鸿大战,而且,你我可能都没有出战的机会!”

张百川正咬了一口驴肉,还未吞下去,听到此话后,大惊,噎住了。孙可望连忙起身猛拍张百川的背,方才咽下去。

孙可望笑道:“看把你吓的,一场大战有什么好奇怪的?”

张百川满脸疑问之色,显然不知道孙可望如何得出这个结论。

孙可望神秘的笑了笑,道:“在攻占泌阳后,又有无数的百姓来投,兵马都快超过三万了,但是粮草军械却不够,你说如何是好?”

“属下估计,不超过一个月,黄河就结冰了,渡过黄河,粮草军械不就有了?”

“粮草根本就支撑不了一个月!义父乃精明之人,就是想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人马推到战场上去,胜了当然好,败了,能活下来就是善战敢战之士,充实到精锐之中,这样既减少了吃穿嚼用的人马,又择出了精锐,何乐而不为呢?妙计啊,妙计!”

孙可望说完之后,得意的看着张百川,“这点,刘文秀那个兔崽子肯定看不出,艾能奇只会一门心思的打仗,也看不出,唯有我,最懂义父的心思!”

孙可望与张献忠一样,精明、残忍好杀,深合张献忠的脾胃,被张献忠视为第一得意义子。既然性格一致,敏锐的看出张献忠的打算,不足为奇。

张百川倒吸一口凉气,这孙可望和张献忠到底算什么东西?恶魔?嗜血者?疯子?

见张百川面露不忍之色,孙可望嗤笑道:“世道乱了,咱们这些造反的人要活下去,只能这样。这些年来,死了多少义军头领了?咱们能活到现在,还不是义父英明果断的结果?什么狗屁民心,都是扯淡的,待咱们安定下来后,有了立足之地,给老百姓一点好处,让老百姓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还不对咱们感恩戴德的?刘文秀就看不透这点,整日在义父耳边呱噪民心什么的,简直笨到姥姥家了……”

张百川细细思来,觉得孙可望的话虽难接受,但的确符合事实。当年太祖爷朱元璋不也是残忍好杀之辈?结果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建立基业,一直传承到现在!

这个规则是不是该改变了?

林纯鸿在思考这个问题,张百川也模模糊糊的想到了这个问题。

第131章 各出妙计

荆州军似乎已经忘记了二十里之外的张献忠,一直呆在徐堡中。与此相对应的是,张献忠似乎与林纯鸿形成了默契,一直呆在泌阳县城中,避不出战。这让刘文秀越来越怀疑林纯鸿与左良玉之辈乃一丘之貉,专注保存实力,不求有功,但求无损。

林纯鸿避不出战,急坏了徐允。徐允对官兵的认识可谓入木三分,这些官兵抢功的本事一流,要说打仗,连堡内的壮丁都不如。可是这林纯鸿的荆州军怎么看都不像往日的官兵啊?

如果林纯鸿在驱离张献忠之前就离开徐堡,徐堡咋办?岂不是要遭到张献忠的疯狂报复?林纯鸿可没有义务守住徐堡,他想拍屁股走人,谁也拦不住。

徐允心急如焚,每日不停的在林纯鸿面前晃来晃去,一直宣称张献忠率领着一帮乌合之众,只要兵临城下,必将望风而逃。

林纯鸿总是拿着敌情不明推脱,一直按兵不动。

徐允无法,又去骚扰陆世明,陆世明老奸巨猾,岂能受到徐允的蛊惑?没有将他逐出门外,已经算非常客气了。

最后,徐允借口看望张参将,继续游说张凤仪。张凤仪虚弱无比,见徐允将张献忠说得如此不堪一击,怒道:“张献忠这么差劲,那我白杆兵岂不是如花瓶一般,一摔就碎?”

徐允方才醒悟自己急不择言,往死里得罪了张凤仪,立即如丧家之犬般,逃离了张凤仪的房间。

待盛坤山赶到徐堡休整两日后,林纯鸿立即令骠骑营四面出击,到处搜集难民,将这些难民组织起来,一队队往济宁进发,准备坐船前往荆州。自此,徐允方才放下心来,一心一意帮助林纯鸿运送难民。

一些投奔张献忠的难民听闻消息后,也成群结队的逃奔到徐堡,请求前往荆州,林纯鸿来者不拒,毫不客气的挖着张献忠的墙角。的确,极少有庄稼人愿意拿着刀枪与官兵拼命,随着消息越传越广,大多数庄稼人选择了背井离乡去过一份安稳的生活,而不是把自己的头绑在腰带上厮杀。

林纯鸿不动声色间,就化解了张献忠得意不已的妙计。这并不是因为林纯鸿比张献忠聪明,而是因为观念上的差别。在林纯鸿的眼中,人就是根本,可以创造无穷无尽的财富。至于在张献忠眼中,人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张献忠一接到难民逃跑的消息,就令孙可望严加看守,若有擅自逃跑者格杀勿论。但难民逃跑潮犹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一发不可收拾,让孙可望防不胜防。有的难民甚至杀掉了看守的义军,带着武器逃跑。这一切,终于惹恼了张献忠,张献忠目光中闪动着嗜血的光芒,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全杀光!”

驱策难民进攻官兵、并择选精锐的打算被林纯鸿化解后,张献忠怒不可遏,最终举起了屠刀,并且在举起屠刀时,试图算计林纯鸿。

北风呼啸,乌云如铅。

从泌阳县城到泌水,不到十里。沿路上,一群群被绑缚着双手的难民一步一挪,踏上了死亡之路。这群人中,早已经没有高贵低贱之分,无论他以前是豪富、还是是吟诗赋对的高雅之士,都与他们曾经瞧不起的泥腿子一般,挣扎在死亡的边缘。

他们不得不走,后面如狼似虎的恶魔手持刀枪,肆意对顿步不前的难民进行攒刺和砍杀,鲜血流了一路,整个泌阳县城外,哭号之声响彻云霄。天地因此而哭泣,日月因此而黯淡无光……

泌水似乎不愿意看到这一人间惨剧,将自己的表面紧紧冻起来,偷偷的从冰层下面流过。怒吼的北风吹袭着河边的土岗,激起一阵阵的沙尘,将屠杀者和被屠杀者席卷在一起,似乎想拼命的告知万物之灵: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土岗上,刀枪林立,弓弩上弦,孙可望的麾下全副武装,一个个牛眼圆睁,就如招魂的黑白无常一般。他们是地狱的使者,他们是嗜血的恶魔……

孙可望骑在高头大马上,冷冷的盯着东方,对次第抵达河边的难民看都懒得看一眼。在他的心目中,这些难民连一只鸡都不如,需要时,就驱赶着他们直面官军的弓箭和刀枪,觉得他们是累赘时,随时可以让他们永远的从世上消失。

土岗之外,孙可望还布置了重兵精戒。林纯鸿的千余骑兵四处游弋,成了张献忠和孙可望的心病,他们不得不把大部分精力用于监视精骑。

“开始吧,抓紧时间,林纯鸿的骑兵到了,咱们就来不及了!”孙可望猛地一挥手,地狱之音从他的口中冒出。

这声音几乎判了难民的生死,震天动地!似乎为了显示此命令的惨绝人寰,大地发出沉闷的哒哒哒声。

“报……千余骑兵正向河边狂奔而来……”

骠骑营到得好快,几乎是紧随着探马的脚步抵达屠杀场,在一里之外止住了脚步,冷冷的盯着孙可望。

难民们听到对面传来震天响的铁蹄声,心知土岗另一边,正有官兵杀到,心里燃起了一线生机,不顾旁边虎视眈眈的恶魔,纷纷骚动起来。看管的士兵想也不想,直接拿着手上的家伙往难民身上招呼,难民的双手被绑住,窜在一起,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刹那间,鲜血飞溅,惨呼声不绝于耳,到处弥漫着血腥味。

血腥的屠杀没有吓退难民们,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生机,再不抗争,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孙可望精心挑选的屠杀场上一片混乱,难民们拼命的撕咬伙伴的绳子,有的难民还用血肉之躯往士兵身上撞去,大规模的屠杀,正式开始!

孙可望丝毫不在意屠宰场上的混乱,反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切均在义父的算计中,艾能奇正率着本部,绕到徐堡和泌阳县城之间,准备堵住骑兵回营的道路。

林纯鸿龟缩,车步营不敢出来救难民,总该派骑兵来看一眼吧?否则怎么向朝廷交待?如果林纯鸿发了疯,倾巢出动,那更好,正好可以围而歼之,重复歼灭白杆兵的经典战例!

拒马、陷马坑早就布置完善,数量庞大的弓箭手严阵以待,准备将夺命之箭射向钢铁铸就的骠骑营。

这是一个陷阱,这是为林纯鸿量身打造的修罗场!

盛坤山时隔四个月后,重返战场,兴奋之情形于色。现在的骠骑营,实力今非昔比,两千多匹战马,一千多精锐骑士,成为任何义军的梦魇。再加上防守出众的板甲、射程极远的钢弩、削金断铁的斩马刀,其精锐程度几乎超过了关辽铁骑。盛坤山相信,即使骠骑营与建奴的骑兵硬撼,也不会落丝毫下风。

更何况,所有战马的前部均配备锁子甲,视执行任务的不同,决定是否披挂。这锁子甲非常轻,由一个个小铁环勾连而成,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防止战马被弓箭所伤。

盛坤山回头望了望正在恢复马力的将士们,只见将士们排列整齐,神情专注,露出一丝丝慑人的杀气,胯下的战马不甘寂寞,不停的用前蹄刨着脚下的沙土,还发出一阵阵的响鼻声,似乎在催促着主人出战。这么多将士,这么多战马,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就会如重锤一般,狠狠的将当面之敌敲个粉碎!盛坤山的自豪之情犹然而生,当年作为小伙长,与鞑子拼命时,何曾想过今日的辉煌?

盛坤山又瞅了瞅当面之阵,阵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拒马,尖尖的木头斜指着天穹。拒马前面,挖得全是坑,试图阻挡骑兵靠近。

对于这样的阵势,盛坤山连试探一下的兴趣都没有,敌人步兵整齐,还要去冲阵,那是傻瓜。盛坤山停止了东张西望,神情突然变得冷峻,厉声令道:“吴天柱,率领第一哨绕过土岗,冲击看管难民的贼寇,务必使其混乱!”吴天柱乃副指挥使兼第一哨哨将,第一哨几乎有三分之一的原骠骑营人马,是五个哨中最为精锐的一个哨。

“郑国栋、韩可胜、葛文飞、丁奎安”

四人齐呼,“末将在!”

“分别率领本哨轮流骚扰当面之敌,务必让他们无法赴援看守难民的贼寇!”

战鼓齐鸣,战马奔腾,林纯鸿与张献忠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正式开始。

虽然这是骠骑营重新组建后的第一场恶战,但盛坤山毫不怀疑弟兄们对战场的适应能力。这些骑士,大部分都参加过战斗,有的根本就是朝廷边军,还有的是马贼,手上有好几条人命。

只见吴天柱率着两百多将士,绕了一个大圈子,出现在屠杀场的西边。屠杀场的惨烈深深刺激了这帮汉子,催逼着马,速度越来越快,就如一阵狂风般往难民外围的屠杀者袭去。

难民们见到骑兵后,更是疯狂起来,越来越多的难民咬断了绳子,获得了自由,呐喊着四散奔逃,混不顾前面还有更多的刀枪等着他们。

频死的挣扎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让屠杀者震惊,让吴天柱始料不及,吴天柱的心猛地一沉:难道今日中计了?

第132章 脱离包围

此战,骠骑营战马披挂锁子甲的唯有第一哨。

第一哨的将士们紧紧的趴在马脖子上,端着钢弩,射出之后,挂于腰间,拔出马刀,平端于手,如闪电一般冲向屠杀者。

钢弩所及之处,屠杀者无不闪避,但如何来得及?一个个纷纷栽倒在地,成为了被屠杀者。侥幸存活的屠夫们发一声喊,四散奔逃,将自己变成了难民。

获得自由的难民们根本顾不上为束缚的同伴砍断绳子,只顾自己奔逃,有些难民居然慌不择路,一头往第一哨进攻的方向撞去。

吴天柱拉了拉缰绳避过一难民,顺手将旁边的一个屠夫砍翻在地,但前面又出现了一个难民。吴天柱避无可避,任由马蹄将难民踩于脚下,鲜血和内脏喷涌而出,惨不忍睹。

吴天柱牙关紧咬,几乎渗出血来,狂呼道:“保持马速!挡路者格杀勿论!”还未喊完,顺手将一个挡路的难民砍到在地。

身边的侍卫扯起嗓子,跟着一起大呼道:“保持马速,挡路者格杀勿论!”

失去胆气的屠夫和难民哪能阻挡第一哨,只见第一哨瞬间突入到难民群中,拼命往土岗上的弓箭手群突进。有的骑士还顺手削断了难民手中的绳索。

只要接近弓箭手,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奔逃的难民越来越多,不多时,就将吴天柱的第一哨携裹在中间,马速越来越慢。吴天柱见势不妙,立即下令斜穿出难民群。

然而,已经迟了!土岗上,张百川手臂猛地一挥,歇斯底里的喊道:“射!”

下完命令,张百川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似乎不忍心再看屠杀场的惨状。

飞箭如雨,无差别的往第一哨和难民头上倾泻!

咻咻声如同催命符一般,导致难民们更为疯狂。有的难民捡起了丢弃的武器,嫌第一哨挡路,毫不客气的往第一哨将士身上、马上招呼。

第一哨将士们防护严密,弓箭对他们的伤害微乎其微,对他们最大的威胁就是身边的难民。

张献忠屠杀难民经验丰富,知道难民们在被屠杀的最后时刻会变成疯子,于是便以难民为诱饵,吸引吴天柱的第一哨落入了彀中。

张献忠对自己的计策得意不已,宣称这个叫连环套,张百川的弓箭手为第一个套,艾能奇和孙可望的精锐为第二个套!

待吴天柱与难民脱离接触,一清点,发现自己损失了将近五十多个将士,气得几乎吐血。这些将士死得太冤枉了,基本上是被难民拉下马,死于踩踏之下。在密集的弓箭下,毫无遮护的难民几乎死去了一半,援救难民的任务基本算失败。

吴天柱见活着的难民已经逃远,贼寇也没有追袭的意思,便垂头丧气令的回归本阵。

本阵中,四个骑兵哨正骚扰的高兴。郑国栋、韩可胜、葛文飞和丁奎安轮番出击,在一百多步射出一轮弩箭后,便往旁边退去。孙可望精心组织的防御阵型处于只挨打不能还手的境地,不过,孙可望不仅不怒,反而越来越开心,频频眺望东方,寻找艾能奇包抄的人马。

与此同时,盛坤山与孙可望一样,不停的东望,期待着探马的报告,以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林纯鸿手头的骑兵多了后,可以有效的实施战场侦察和战场遮断,对战场的掌控能力远远强于张献忠。不仅林纯鸿觉得恍若隔世,就连盛坤山也感到不习惯,就如一个穷鬼突然得到大量的金子,不知如何挥霍一般。

吴天柱回到本阵,盛坤山惊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想不到贼寇居然拿着万人的性命引诱二百多骑兵上钩,这需要怎样的气魄啊?张献忠和孙可望不是枭雄就是恶魔,盛坤山叹道。

见第一哨士气受挫,盛坤山不停的安慰吴天柱:“损失了五十多名兄弟,却救了几千人,说出去,兄弟们只会对第一哨高看一眼,放心吧,将军决不会怪罪,反而会认为是功劳!再说,即便将军怪罪,罪责也在我,战前考虑不周啊……”

吴天柱淫郁着双眼,恨声道:“军法从事也好,功劳也好,那都没什么。关键是我觉得兄弟们死得太冤枉了,咱们去救难民,结果却被难民拉下马,这算什么事?乱了,一切全乱了,这些狗日的都是瞎子啊,偏往骑兵中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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