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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万岁-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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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西溏心里的相卿,从来都是只得到万年的老狐狸,她宁肯相信付铮,也不敢信相卿一分,不过,时至至今,相卿的可利用价值确实多之又多,他的无欲无求,叫她处处提防,去也叫她放心安排些事去做。
午时她准备去用膳,在回廊看到了与无鸣在一起练剑的付铮和黑面儿。
几日不见,小丑妞似乎长大不少。
只是皇太后喜欢给小女孩打扮的心思用在黑面儿身上,回回瞧见了都让她觉得不忍直视。
果然黑皮肤的小孩怎么打扮都不如用好看,五颜六色的衣裳颜色皇太后都试遍了,愣是没找到适合黑面儿的衣裳。
穿花的她可丑,穿白的滚雪堆里小丫头就只剩脸和手了,穿黑的在夜里的话,整个宫的宫女和嬷嬷都找不到她,皇太后还以为被人掳走了呢,她也不想想人家要她干啥,把她抓走吃亏的绝对是对方。
黑面儿吃的多长的又不好看,亏死。
黑面儿第一个看到魏西溏,往地上一跪,磕头:“面儿给皇帝陛下磕头。皇帝陛下万岁。”
魏西溏笑眯眯的看着她:“起来吧。”
“谢皇帝陛下。”黑面儿爬起来。
无鸣第二个看到,跟着站起来:“叩见陛下!”
“免礼。”魏西溏看眼付铮。
付铮已经站了起来,“叩见陛下。”
魏西溏看着问:“朕要去用膳,一起去吗?”
付铮笑着点头:“是。”
黑面儿和无鸣站在后面,半响小丑妞说:“吵架了。”
无鸣看了她一眼,纠正:“和好了。”
黑面儿说:“太后奶奶说的。”
“已经和好了。”无鸣拿剑一拍她的脑袋:“练不练了?”
黑面儿大怒,抓起小木剑,对着无鸣就嗷嗷冲过去。
这边二人准备用膳,膳房今日做的都是付铮平日里常吃的,魏西溏主动往他面前添菜,嘴里道:“你怨朕也没用,总之你是朕的夫君,你别想到外头找别的女子寻安慰,若是让朕知道,朕饶不了她。”
付铮“哧”一下笑了出来:“陛下。”
“你当朕不知道呢?你心里头就是怨着朕。”魏西溏道:“现在晚上休息,你都不愿跟朕多说几句话,你做完了就睡,你当朕是什么?”
“陛下!”付铮提高声音,这话说出来好吗?隔墙有耳,何况无鸣那小子隔几堵墙都能听到。
魏西溏挑眉:“做什么?”
付铮只得道:“哪有这样说话的?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可是要注意形象才是。”
魏西溏看他一眼,道:“反正你也知朕是何人,朕在里面何须形象?再者,本来就是你做的不错,还不叫人说了?”
付铮沉默半响,才道:“这是臣的不是,臣知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便信你这一回。”魏西溏瞅他一眼,又往他碗里夹了菜,道:“和好了?”
付铮点头:“好了,早就好了。”
魏西溏嘀咕:“好了怎还给朕这副脸看?”
付铮有点不知说什么:“陛下要臣什么样的脸色?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
她反驳道:“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你就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给朕脸子看!”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付铮看着她道:“陛下,臣之前都是这样。”
魏西溏沉默半响,道:“之前没外人的时候,你都是称为夫,如今你一直都臣,你分明就是心里记恨于朕。”
付铮只得道:“陛下,君臣本就有别,你我先有君臣,才有夫妻。臣确实自省过,如此这样才能长久,臣不愿以王夫之身让陛下惴惴不安,是以还是注重君臣更为妥当,并非有心。”
魏西溏看他一眼,道:“说来说去,还是朕的不是。”
“陛下何必非要强加自责?”付铮想了下,然后放下玉筷,握住她的手,道:“臣并非有记恨陛下之意,不过是臣希望臣与陛下能更为长久罢了,望陛下释怀,臣与陛下一路行来,臣何时对陛下说过谎?”
魏西溏冷笑一声,问:“你敢说未曾对朕说过谎?新婚夜,谁告诉朕说不疼的?”
付铮:“……”
这日子没法过了,还叫不叫人吃饭了?
魏西溏总算把他噎的说不出话来,觉得舒心了,午膳用起来的味道也格外舒坦。
晚上再亲热完了,付铮怕她白天找茬,不敢没反应,搂着她的腰问:“累了?”
魏西溏伸手搂着他的脖子,道:“再累,你若还有力气,朕也不介意再应付你一次。”
付铮:“……”这越来越不要脸的势头在陛下身上愈发明显,究竟是他面皮薄了,还是陛下面皮厚了?
不过,被窝里有一个知情识趣又胆大妄为的夫人,对于夫君来说,实在是件性福的事。
好在他没把这事给含蓄了,要不然魏西溏非得郁闷死,找他图什么呀,不就是图皮相好身体壮,夫妻生活和谐嘛。
左相府内,一群小童一如往日忙忙碌碌,蛇女在旁边爬树。
她虽然喜欢装蛇,不过,她不会爬树,每次都要想尽办法才能爬上去。抱着树干好容易爬到一半,哧溜一下就滑了下来,“哎呀,奴家好娇弱,奴家是病美人,为什么没有壮士出手相助?这不合话本子里写的,奴家好委屈呀……”
两个小童在清扫院长,见她在那边挡道,其中一个拿手里的扫帚柄,拦腰在搁到她肚子上,一手给掀到了树枝挂着,蛇女顿时手舞足蹈的高兴:“哎呀,奴家又是一条美丽的蛇,你们快看奴家呀……”
没人理她,小童把院子打扫的一尘不染,仙尊最讨厌的就是院子里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整理家务和花圃,是小童们每日首要做的事。
蛇女喊半天都没人理她,有点不高兴了:“哎呀你们这样真的好吗?奴家这么美丽……仙尊怎么还不回来呀?奴家想仙尊想的都想吐了……”
然后她哇啦一下,从嘴里吐出一只麻雀。
下面扫地的小童怒道:“你又偷吃麻雀了!你是人,不是蛇,麻雀能整的吃吗?”
“就是!”另一小童过来教训她:“你应该拿刀分几块吃!”
扫地小童碰了第二个小童一下,“不是分几块,是要煮熟了吃。”
“哦,对,煮熟了吃!”
下面两个小童对着蛇女教训半天,结果她都挂在树枝上装死:“啊,我是一条被饿死的蛇。”
相卿从府外进来,小童立刻迎了过去:“恭迎仙尊。”
蛇女立刻复活过来:“仙尊,仙尊,你看奴家美丽吗?”
相卿目不斜视。
蛇女又喊:“仙尊,是不是陛下又让你做事啦?”
然后她顺在树枝往主杆爬,抱着树杆滑下来,嘴里说:“哎呀仙尊,陛下太坏了,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找仙尊,平常都不管仙尊……”
话未说完,相卿突然站住脚,然后他慢慢转身,看向蛇女:“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次。”
蛇女抱着树杆滑到一半,想了下,说:“哎呀仙尊,陛下太坏了。”
“不是这句。”
蛇女又说:“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找仙尊,平常都不管仙尊。”她哧溜一下滑到地方,跑到相卿面前,冒着星星眼问:“仙尊,奴家让这里家宅不宁吧?这样陛下就天天找仙尊啦!”
相卿的回答是,他一抬袖,直接把蛇女掀到了一边,其他小童不等蛇女落地,直接把她扔到了墙外。
蛇女扒在门缝上哭:“仙尊,奴家错了,奴家再也不敢了,仙尊救命呀。”
相卿回到屋里,在棋盘前坐下,盯着棋盘,然后他伸手,落下一子。
自娱自乐,向来无趣,他却偏偏玩的不亦乐乎。
蛇女还在外面哭喊,“仙尊,奴家要饿死了,救命啊,奴家早上没吃东西,仙尊饶命啊,奴家错了……”
府内小童个个坐着自己的事,无人理会蛇女的哭喊。
半响,室内传来仙尊的声音:“让那废物进来。”
蛇女被小童拖到相卿面前:“仙尊,带进来了。”
蛇女拿着小帕子,差点哭断了肠子。
相卿道:“你出山以来,实在没做过一件人事。是以,本尊决定让你回仙山,你回山以后,让巫隐来见本尊。”
蛇女哭:“仙尊,奴家不愿意离开仙尊您……”
“哦,”他说:“那就等着稍后把你腌成咸肉。”
蛇女又开始嘤嘤嘤哭起来:“仙尊……”
“滚。”他又替对面落下一子,道:“若再不走,本尊便让人毁了蛇岛。”
蛇女立马站起来,颠颠往外跑:“啦啦啦,奴家要回家啦,奴家要回仙山啦,你们羡慕吧羡慕吧羡慕吧?啦啦啦,奴家要回仙山啦?”大家都不羡慕,蛇女便哭着说:“你们一点都不羡慕奴家,奴家的心都碎了。”
一个小童给她收拾了一个小包裹,“走吧。”
于是蛇女眼泪吧嗒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左相府,抱着小包裹走了。
走到半道,远远看到前头走了一群人,其中一个背影叫蛇女心神荡漾,她立刻抱着小包裹追了过去:“这位公子,家中可有妻室?可缺奴婢?奴家会端茶、会倒水、会暖床……”
付铮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话,他眯了眯眼:“你是……?”
蛇女一脸娇羞对他连连眨眼:“奴家心仪公子已久,公子您就收了奴家吧。”
付铮伸手点在额头,脑中似乎有了点影子,却时时捕捉不到,他问:“敢问姑娘可是左相府左相大人家的远方亲戚?”
他要是没记错,此女曾一路跟踪他,也说过同样的话,当时左相府的小童说,此女有癔症。
身侧的护卫要上前推开,付铮伸手拦住,看着她问:“不知姑娘芳名?”
蛇女扭着身体,激动的差点喷出一脸血,道:“哎呀,奴家这么美丽,公子可是喜欢?奴家闺名花花,仙尊是奴家的主子,不过仙尊不要奴家当奴婢,嘤嘤嘤……”
付铮看她一眼,“花花姑娘这是收拾了行头出门,不知姑娘要去何方?”
蛇女哭道:“仙尊说奴家是废物,不要奴家,要奴家回仙山,找巫隐过来。”
付铮伸手,把蛇女肩头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搁到她身后,柔声问道:“仙山?”说着,他脸上带笑,和煦春风般的引着她朝前走去,“可是仙尊曾经居住的招摇仙山?”
蛇女点头:“就是。仙尊不要奴家。”
付铮笑道:“仙尊不过一时不悦,他日想通了,自然会让花花姑娘回金州。”
蛇女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奴家瞧着也是这样的。”
“花花姑娘这般听话,不知真会惹怒仙尊?”
蛇女哭道:“仙尊觉得奴家没用,不能帮他得到陛下,就让奴家滚。”
付铮心头一跳:“仙尊想要得到陛下?”
蛇女点头:“要不然仙尊来这里做什么?”
“仙尊是仙人,要什么得不到,何以非要得到陛下?”
蛇女又嘤嘤嘤哭起来:“奴家哪里知道,嘤嘤嘤……巫隐最坏了,仙尊一定是让他来做坏事,明明是奴家的主意,仙尊却让奴家回仙山,让巫隐过来做坏事……不公平,嘤嘤嘤……”
付铮的神情严肃起来,蛇女抬头,看着他哭:“嘤嘤嘤,公子你也不要奴家……”
付铮赶紧陪着笑:“花花姑娘说笑了,你既是左相的家奴,本公子哪敢要花花姑娘伺候?仙尊这样心善的仙人,为何要让巫隐过来做什么坏事?”
蛇女抓着小帕子擦眼泪:“哪里心善了,奴家都被腌了好几回了,公子闻闻,奴家身上都说咸味儿。巫隐最坏,仙尊一定让巫隐做坏事,然后他帮陛下处罚巫隐。”
付铮伸手旁人那里拿了个包子递到她手里,蛇女眼睛一亮,一口把包子连皮带馅塞到嘴里,被噎的直翻白眼,然后把整个包子都吐了下去。
付铮真的觉得这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女子。只是他还有话要问,暂且不管真假,听听总不会错。
“如此说来,仙尊这样的男子,便是世间无人可伤可毁之人,着实让人羡慕。”付铮又递了谁给她。
“仙尊有怕的呀,仙尊怕畏惧草。世上只有畏惧草的毒才能叫他受伤,所以仙尊最怕畏惧草了。”蛇女说着,接过付铮给她的水,连水带碗一古脑往嘴里塞,被旁边的侍卫急忙给夺了过来,“公子,此女脑子确实有些问题……”
吃包子一口吞就算了,哪有喝水还要把碗也吞了的?就这吃法,难怪仙尊要把她腌了。
付铮站住脚,蛇女立刻也跟着停下脚,眼巴巴的看着付铮,还盼着付铮跟她一块回仙山呢。
付铮道:“花花姑娘,你这般走不是个法子,看在你我二人难得偶遇,在下送花花姑娘一匹马,这样可脚程便快了不少,花花姑娘也好交差,花花姑娘说是不是?”
蛇女嘤嘤嘤的哭,“公子不跟奴家走呀?”
付铮道:“本公子家有妻室,不敢抛弃,花花姑娘一路平安,有缘再见。”
一个侍卫牵过一匹马,递给蛇女:“拿去吧。”
蛇女又一步三回头眼泪汪汪的牵着马,走了。
送马给她的护士看她背影,还有点担心,她路上要是饿了,会不会把那马整个儿给吐到肚子里去。
付铮回宫,果然这等事陛下早早就知道了,破天荒的没去批阅奏折,而是等在殿里来回转悠,看到他回去,魏西溏就开始各种瞪眼,问他:“付铮,刚刚朕听闻你在外头跟一个穿花衣裳的女子卿卿我我,可有此事?”
付铮叹气,“确实碰到个穿花衣裳的女子,脑子还有些不大好。说了些稀奇古怪的事,臣一时好奇,便多听了两句,陛下也要听?”
魏西溏又瞪了他一眼:“你还敢说?”
付铮想了下,走过去握她的手:“天地良心,若是臣在外头做了对不起陛下的死,就叫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魏西溏:“你!”
付铮只好道:“这样说也不成,那陛下告诉臣,要如何说陛下才肯消气?”
“你在宫外跟陌生女子勾勾搭搭,你还胆大了?”魏西溏怒道:“若不是今日有御史跟朕说,朕还不知有这事。你都叫御史捉住了。”
付铮求饶:“陛下,你饶了臣吧。臣确实并未非份之想。陛下可还记得当初臣遇蛇一事?”
魏西溏看他一眼,“如何?”
“臣虽然记不太清,不过,臣有些怀疑今日遇到的女子便是哪日之人,只不过,臣不敢确认,再者,那女子是从左相府离开,说是要回招摇仙山,臣实在好奇,便多问了两句。”付铮说:“再者,臣对左相来历素来好奇,招摇仙山可是否真的存在还是臆撰之名?臣不过想一探究竟罢了。”
“那你探的结果如何?”魏西溏问。
付铮看她一眼,道:“那女子满口胡言,不说也罢。不过,臣倒是派人一路跟随那女子而去,只不知能否跟到招摇山罢了。”
魏西溏自然是信他的,顿了下却道:“就算如此,那也要罚你。”
“哦,”付铮道:“罚吧,只要陛下高兴。”
魏西溏:“朕倒没甚高兴的,实在是御史盯的紧,这两人你出去便假装不高兴,就当朕说了你,你跟朕置气了。要不然,御史官又要烦死朕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付铮拉长着一张俊脸进进出出,看到有女子靠近不论男女老幼,都会退避三舍,就连黑面儿给他行礼,他都让到老远的地方去。
☆、第136章 巫隐
御史见付铮的反应,猜也知道被陛下说了,要不然以前见人三分笑的青王爷如今好好拉着脸干什么?
人家不高兴,御史才会高兴,这是他在职责,于是满意了。
三个月后,跟着蛇女的三个侍卫灰头土脸风尘仆仆的回到了金州。
付铮问:“跟丢了?”
三人一脸羞愧,领头那人道:“属下等人有负王爷重托……”
“说吧,怎么回事。”付铮问。
“那女子离开金州以后,一路往中海方向而去,属下三人一路紧跟,一直行走中海边境,只是,过中海那女子便在海上没了踪迹,属下三人在那边海域寻了五日,都没寻到的人,问了周围打渔的渔夫,也无人见过那女子……”
付铮略一思索,道:“如此,那处便是入仙山的路口之一。你三人先回去休息,把一路的路线画出来。”
那三人急忙领命退下。
付铮把这事跟魏西溏说了,魏西溏一脸诧异,“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顿了下,她突然又道:“不过,相卿会施障眼之术,这样说倒是有可能。”
付铮垂眸一想,又道:“哪日那女子好似说过,左相大人在世间只惧一样东西,唤着畏惧草。不过臣翻遍所有医生,也未曾找到这种唤畏惧草的东西。所以臣想着,畏惧草此物,只怕是仙山之物。”
魏西溏抬眸看了他一眼,“畏惧草?”
付铮见她神色严肃,突然笑道:“陛下想什么呢?臣没打算用畏惧草害什么人,臣不过是好奇罢了,再者,世间没有畏惧草,臣自然也没法用它害人,是不是?”
魏西溏抬头看他,脸上含笑:“朕知道,只是愈发怀疑相卿罢了。这个人到底是何目的?”
付铮怔了一怔,牵着她的手,道:“陛下不必多虑,臣自会替陛下分忧。”
魏西溏歪着头道:“付铮,朕知你想替朕分忧,不过,朕一直觉得相卿来路诡异,你平日和他吵吵嘴便也罢了,切莫和他大动干戈,可知道?”
付铮一笑:“臣哪里是那等不知分寸之人?陛下只管放心,臣心中有数。”
魏西溏点点头:“嗯,如此朕便放心了。”
大旱来临,钦天监上奏的结果并不乐观,好在魏西溏提前做了准备,从各地找出钻井的手艺人送往北方,就算不能很快解决稻田旱情,最起码让百姓有吃喝的水,他们能生存下去,就不会灰心绝望。
入夏,酷暑炎热弥漫天禹,就连早朝都变的无比痛苦,跟别说魏西溏身上那套厚重的帝王朝服了,即便是夏日的朝服,那也是针线密集针针见出了绣娘的真功夫。
大臣里的胖子最惨,朝服从头湿到尾,可陛下都没叫苦,他们怎么可能敢叫苦?宫有冰块的地方也就是皇太后的宫里。
黑面儿出去玩的时间总算少了,因为外面热,太后奶奶的宫里有凉凉的冰块,舒服。
即便如此,她在外头的时间也占了一半,一部分是跟无鸣练剑了,还有一部分她去树上抓知了了。
这事天禹旱情最严重的一年,却也是天禹灾民入京人数最少的一年。
因为魏西溏的利民措施,让大部分百姓都吃上了水和粮食,所以百姓得以活下来,也看到了德胜女帝比以往的皇帝更为重视他们,这心里首先就得到了安抚,再加上大批官员带在钻井人入北,到处寻找适合钻井的位置。
而朝中那位以一等功臣被陛下册封位居相位的世外仙尊,更是亲自北上,以仙尊只能为百姓寻得最佳水源,他比那些号称更有经验的钻井人更能准确的找到水源位置,但凡他指点出的位置,必然能钻出井水。
仙尊原本就远播在外的声名愈发为人称赞,而他当年指出的女帝星德胜女帝更是成为百姓眼中无可替代的吉祥鸟转世的凰女。
一时之间,仙尊和女帝的声望达到了巅峰。
这二者之间相辅相成缺一便不能成立的关系让魏西溏愈发头疼。
她实在不知道是相卿故意为之,还是机缘巧合。
似乎从最早开始的时候就是这样,她对相卿杀不得、动不得,甚至一个不能否定相卿的地位,因为她是相卿点出来的。
再回头看当初她做的事,她看似做了对自己有利的事,却也在某种程度上把自己和相卿死死捆绑在了一起,以致如今相卿的位置比任何人的稳定。
原本应该和女帝互帮互助相辅相成的王夫付铮,却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边缘之人,最起码,在百姓眼中,付将军早已从一个叱咤沙场的马上将军,腐化成了一个碌碌无为的废人,只怕这辈子都这样了。
人啊,就是不能贪图享受,一旦享受惯了,就不想改变初衷。
付铮在百姓的闲言碎语中活的悠闲自在,每日进出的地方不是国医馆,就是拉着江湖郎中询问,碰到哪个游医,更是好酒好菜招待,跟人家套近乎聊天。
反正别人眼里他是个废人,付铮自己倒是活的潇洒。
这日付铮又逮着了一个江湖游医,名唤游龙,此人在江湖上还算有些名气,喜好结交好友,付铮经一位老医者引荐,跟人家聊天聊的不亦乐乎。
付铮本就是个聪明人,再加上他学的认真,是以,他如今对药理十分了解,跟那么多医生聊过天,竟然说的头头是道。
再一个,人家医师是对某一科在行,他倒好,看什么不分,如今这就成了什么都懂的了。
有时候在路上碰到有人病了却没银子看病,他蹲下来不是给人家银子,而是询问一大堆,然后给对方一个花费银子最少的方子,经常是几文钱就能治大病,偶尔还会给人家银子去抓药。
一来二去,金州的一些穷苦人,都误认为他的大夫。
付铮一听,觉得这称呼他还是挺喜欢的,竟然就应了。
如今走街头,经常会有路边的乞丐跟他打招呼:“付大夫好!”
那肯定得过他恩惠的人,所以才认得他。
他跟游医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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