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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传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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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麦接过了郝韵的话:“命运之眼则是打开箭道的钥匙,对吗?”
 “不是打开,是指引!”郝韵认真地指正秦麦话中的错误。
秦麦耸了耸肩,对郝韵的严肃不以为意,轻笑道:“难道你真的相信箭道和净土真的存在?醒醒吧,那只是传说,就像无数人寻找的香巴拉王国一样,那只是个虚构出来的桃花源式的理想中的幻境!”
 郝韵和唐离都没有说话,静静地注视着一脸不以为然的秦麦。
 秦麦笑了两声却没有人响应,颇感无趣,皱眉问道:“你们不是真的相信了吧?”
唐离与郝韵最终没有给出秦麦明确的回答:她们是不是相信传说中的魏摩降仁真实存在,因为就在秦麦再次确认的时候,铁莘捧着一大锅香喷喷的炖牛肉闯进了帐篷,跟在后面的彭施民等人还拎着两瓶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二锅头。
在西藏阿里,能喝上二锅头,差不多就像北极熊吃上了企鹅肉,除了昏昏沉沉的陈教授外,其他人都开快痛饮了一番,至于究竟是在庆祝劫后的余生还是纾解心中的郁闷,就只有各人自知了。
 当晚,可怜的穆成雄和管羽被安排了守夜,秦麦难得地把自己灌得昏沉,不管不顾蒙头大睡了一通。
秦麦向来不是贪杯的人,而这一晚,他甚至害怕自己是清醒的,每当他回忆起郝韵和唐离说起魏摩降仁时眼中射出的那种郑重里夹杂着向往和热切的目光时,他就觉得胸口憋闷得喘不上气来。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收拾行装,一辆越野车往返了两趟才将九个人送到了普兰县城,彭施民将越野车留给了秦麦等人,与当地部队联系后借用了两辆军车,陈教授几乎是被押上了返回拉萨的车。
看着卷起漫天烟尘逐渐远去的车子,秦麦松了口气,把老师送回去让他减压不少,此时的秦麦实在太小觑了自己老师的倔强指数,很多年之后,回忆起西藏之行,秦麦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宁愿陪着老师返回北京,而不是在该死的好奇心的驱使下开启了一段险象环生之旅。
 送走了彭施民等人,秦麦并没有急着与黄平联系,接下来还要安排郝韵的去向。
“你不打算马上回北京?”秦麦问郝韵,她刚刚拒绝了随车返回拉萨,秦麦以为她还要在普兰逗留一阵子,尽管他认为按照郝韵的状态最好还是马上回北京,可这毕竟是人家自己的选择,他是无法强迫郝韵的。
 郝韵理所当然地点头,瞥了眼秦麦似乎奇怪他的问题:“我当然不会马上回去了,你们不是还要去扎达吗?”
女人的心思总是很奇怪的,一般来说特别出色的女人之间总是很难成为知己好友,可才经过了一夜唐离和郝韵却已经好得姐妹相称,郝韵也从唐离那里知道了众人此行西藏的目的。
 秦麦听到郝韵的话心里就生出了一种很不详的预感,看到唐离嘴角神秘兮兮的诡笑时,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你什么意思?”秦麦皱着眉头看着唐离与郝韵十指紧扣的两只手,“你该不会想和我们一起吧?”
在铁莘笑逐颜开的欢呼声中,秦麦清晰地从郝韵的口型辨认出“是呀”两个字,“开什么玩笑!”秦麦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是胡闹!我们可不是游山玩水!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相隔二十二年发生在古格遗址的两桩离奇命案绝对不是偶然,秦麦尽管与郝韵没有什么深交可言,可他仍旧不希望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丽少女跟着自己涉险,语气自然而然地严厉起来。
 郝韵显然没有预料到秦麦的反应会如此强烈,眼圈立时间红了,可是只过了一秒钟,已经罩上了水雾的双眸却闪过一抹明亮色彩,破涕为笑。
 秦麦狐疑地盯着郝韵,“我知道你是关心我。。。。。。”郝韵垂着头手指绞动着衣角,红着脸几不可闻地喃喃道。
郝韵这一幅含羞带喜的小女儿家模样比起她身着制服,一脸冷毅干练的女警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杀伤力却以倍数提升,就连秦麦也不得不承认,单从容貌而论,唐离也要稍逊两分明艳。
 铁莘站在秦麦的对面,隔着郝韵对秦麦呲牙咧嘴地挥舞着拳头,唐离也嗔怪地白了秦麦一眼,无辜的秦麦哭笑不得地站在那里无话可说。
郝韵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羞怯,眨着一双温柔如三月烟花般清澈的大眼睛注视着秦麦低声道:“虽然鼓姬传承没有完全完成,可是按照鼓姬的说法,在没有完成身为鼓姬的使命之前,我根本没有办法远离神鼓,否则,我会死的。。。。。。”
 秦麦心头一动,这也许就是那黑袍少女守在石宫里的原因吧?不过想一想一个美丽如花的妙龄少女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背着一面二十多斤重的鼓,也实在可怜之极。
 “那什么时候才算完成使命呢?把鼓交给她还不算完成吗?”秦麦指了指唐离问道。
 郝韵摇头:“至于使命究竟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当神鼓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是可以感觉到的——就像我现在能够感觉自己与神鼓休戚相连一样。”
 话说到这种程度,秦麦就不可能再赶郝韵走了——那简直等于杀人一样。
“放心吧,我不会拖累你们的!”看到秦麦眉头深锁不语,郝韵咬着嘴唇坚定地说道,脸色苍白得在阳光下仿佛透明一般,眼睛里又升起了秦麦记忆中烙印下的那抹倔强的坚持。
 “别忘记,我是警察!”郝韵说到警察的时候整个人立刻变得正气凛然,秦麦只能在心里苦笑,他自然不会指望着郝韵侦破这桩积年旧案。
 “在某种时候,女人就等于麻烦!”秦麦感受到郝韵一直追随着自己的目光在心里叹息道,当然他在这么想的时候已然把唐离刨除在外了。
小小的县城里根本藏不住一点点的秘密,就在秦麦送走了彭施民和陈教授一行刚刚要上车去与黄平汇合的时候,从街角轰轰地开过来一辆破旧的东风卡车,“吱嘎”在秦麦几人的身旁停了下来,像狂奔后疲劳已及的老黄牛一样哆嗦了一阵后,黄平从车上跳了下来,随后卡恩和瑞斯也钻了出来。
 看到郝韵的时候,瑞斯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贪婪的目光像极了见到了蜂蜜的狗熊,秦麦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又给这个好色的黑鬼在心里记了一笔欠账。
“太好了!太好了!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激动的黄平伸着手到处寻找握手的人,只可惜铁莘、唐离全都是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表情,唐离还算客气些,以目光和他打了招呼,而铁莘干脆没瞧见他一般,转身朝郝韵很谄媚地笑着献殷勤:“你的身子还虚,我来帮你背包!”那双铜铃一样的圆眼此时已经眯成了两道月牙儿了。
 秦麦看了眼脸上强挤出一丝尴尬笑容的黄平,心里生出了些许的可怜,轻轻地与黄平握了下手道:“黄老板,我们也不过就去了一天两夜而已,倒是你居然变成国宝了?”
 黄平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这两天寝食难安。
 “呵呵,我是担心你们!”黄平干笑着做出担忧的表情,“你们是初次来西藏,对这里都不熟悉,我是怕你们会遇上什么危险。”
不等秦麦说话,铁莘冷笑着朝地上唾了口浓痰,厌恶地道:“你是黄鼠狼子,老子可不是鸡,别他妈跟大爷玩花花心眼!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怕咱们把你甩了嘛!”
黄平被戳中了心事,干巴巴的面皮就有些赤红,却又不得不遮掩道:“怎么会呢!我可是从没对三位的人品有过任何怀疑!我是真担心你们迷了路啊,这里到处都是草原,百十里地都没有户人家。。。。。。。”
 铁莘打断絮絮叨叨的黄平,得意地嘿嘿一笑,指了指郝韵道:“就不劳你黄大老板费心了,咱们可有位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做向导!”
黄平并没有见过郝韵,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比唐离还更精致两分的美丽女孩,正思忖着她的底细呢,听到铁莘的话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怎么可能,这位美丽的小姐绝对不是在西藏长大的。”
 郝韵的皮肤晶莹剔透,细致得如同最饱满的珍珠,周身气质也与藏地的粗犷豪迈截然不同,黄平的怀疑倒不是装出来的。
秦麦瞪了一眼铁莘,俯身贴在黄平的耳边轻声道:“铁子的话没说错,这姑娘叫郝韵,是我们的好朋友,就出生在普兰,只是后来到北京去上了学,现今也在京城里工作。。。。。。她是位警察!”
黄平听到“警察”两个字,身体打了个哆嗦,脸上也倏地变了色,有些惊恐地望向郝韵,越看越觉得这美丽挺拔的少女身上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飒爽英风,心知秦麦没有说谎,可是他为什么要弄个警察在身边?难道他已经察觉了自己的意图?
秦麦冷眼瞧着黄平脸色忽白忽红,神色惊疑不定,心里就忍不住叹了口气,黄平贪心怕死固然令人厌恶,可其实在二十五年前的那桩事里并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而此次二番入藏,几天相处下来秦麦觉得黄平倒也不是冷酷无情之人,秦麦有心提点他几句,不要做下错事。
 正所谓“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秦麦看到黄平眼中闪过的决绝便知道自己的努力非但没有收到期望的结果,反而促使黄平下了孤注一掷的决心。
 彭施民给秦麦等人留下的除了一辆越野车外还有许多装备,多了郝韵后,越野车里的空间就有些狭窄了,黄平这只老狐狸只能苦着脸挤在破旧的东风车里颠簸。
普兰位于孔雀河谷之中,四外雪山环绕,气候比较温润,草原辽阔,可等车子穿过圣湖与鬼湖之间,过了巴嘎后四外的景象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草原逐渐被沙化的土原所取代。
 按照秦麦的想法,一行人到达门士后并没有沿着象泉河朔流而上直奔古格遗址群所在的扎不让,而是进入了革吉县经琼布绕了一个大弯才拐进扎达,目标:鲁巴!
三幅唐卡目前唯一有可能找到源头的便是李茂然在鲁巴得到的那幅明妃神舞图,尽管秦麦也知道寻找到当年那个老喇嘛的可能性渺茫,心中仍抱着一丝奢望,也许这位拥有唐卡的老喇嘛会知道那神秘的神女国与仿佛一夜之间烟消云散的古格王国间的渊源,禁宫、命运之眼究竟都是什么?
 秦麦的心中存着一个巨大的疑问:琼徳玛对神女国发动的灭亡战争竟然是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这个理由听起来委实太过儿戏了,这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呢?
从琼布到鲁巴要经过香孜,也就是唐离所说的唐家的祖籍,可惜这个地方远远没有它的名字听起来那么美丽,看着四周高低起伏的红色山丘和破旧的房屋,唐离的目光有些迷离,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此刻自己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情,车子驶过凹凸不平的土路卷起漫天的烟尘,一些浑身脏兮兮的孩童们兴奋得大吼大叫地跟在车子后面奔跑,孩子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天真让唐离心生酸楚:若是当年自己的先人没有离开这里,那么自己的童年是否也和这些孩子一样?现在的自己或许正赶着牛羊追逐水草,也许一辈子也不知道阿里之外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命运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它在改变了某个人的人生同时也改变了无数人的生活,唐离某明奇妙地想起了平旺老人的那句话:“人有的时候是不得不相信命运的。”
 唐离不明白自己的父亲留下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对自己的嘱托吗,找到回家的路?可是家究竟在哪里呢?
 唐离才是所有人中承受最多的一个。
秦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从观后镜里看到默不作声的唐离眼中的迷茫和疲倦大感心疼,午后的天空飘起了云彩,云朵越聚越厚竟然有了落雨的迹象,实际上从普兰到鲁巴并不是很远,但是这段路却是整个阿里地区路况最为艰难的一段,被称为“天路中的天路”,越野车走起来都要小心翼翼,速度无法提高,黄平三人的东风卡车更是慢的如牛车一般,凑合着走到香孜一路上便坏了三趟,所幸都不是什么大毛病。
 看着越来越阴沉的天色,秦麦心中暗暗有些着急,彭施民说过到鲁巴这条路一旦下雨便会泥泞无比,人车难行,秦麦只盼着能在下雨之前到达鲁巴。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秦麦正暗暗企盼着不要出现什么状况,跟在越野车后的东风车突然汽笛长鸣起来!
 秦麦几人回头看了一眼,东风卡车就像个垂死的病人瘫在路上,车头浓烟滚滚,仿佛狼烟般冲起老高。
 几个人彼此看了看,都皱起了眉头,这次只怕东风车难以起死回生了!
 黄平和卡恩、瑞斯捂着口鼻,咳嗽着冲下车,打开了盖子看了一会儿,黄平跑了过来,喘息道:“彻底报废了!”
 秦麦四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句话仍是禁不住心中一沉,“还有多远?”秦麦看向郝韵。
 郝韵沉吟了片刻道:“大概二十多公里吧。”
 铁莘瞧着满脸倦意的黄平嘿嘿一笑道:“也不算远了,黄老板,那我们先到地头等你们了啊!”
 黄平的脸立刻皱成了一团,连连摆手,带着乞求的神色道:“别!眼看着就要下雨了,这路我又没走过的,咱们要是分开的话我肯定会迷路的。。。。。。”
 他这话虽然有些夸大的成分,但却也不完全是胡扯,沙土荒原上压根就没有什么标示,甚至就连这路也不过是偶尔经过的牛羊车辆压出来的,一旦下雨便难以分辨。
 秦麦看了看堆得满满的后车厢,瞟了眼叼着烟卷的卡恩和瑞斯哼了声道:“那恐怕要委屈黄老板和您的两位保镖了。”
 将装备转移到了车顶,后厢便空了出来,这辆越野车本来是七座,只是后厢为了扩大容积将两个折叠的座椅给拆卸了,如今就只能席地而坐。
 秦麦看着黄平指了指光秃秃的后厢,示意他们三个人上车,黄平耷拉着脑袋很无奈地朝卡恩和瑞斯说了几句话,率先爬进了后厢。
卡恩和瑞斯低声嘀咕了一阵,却没有按照黄平的指示去做,卡恩径直走到副驾驶的门外,打开车门,冷冷地对秦麦说了句话,秦麦听懂了他让自己滚到后面去,对这个白人,秦麦到不像对瑞斯那么憎恶,可他这句话说的极不客气,秦麦的怒火腾地一下升了起来,勉强压下了把拳头砸在那支鹰钩鼻上的冲动,冷声对黄平道:“黄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铁莘听不懂外语,转头问一脸寒意的唐离:“唐大小姐,这洋鸟儿放的什么屁?”
 黄平与唐离都还没来得及说话,让铁莘和秦麦暴走的一幕发生了:瑞斯淫笑着拉开了后排唐离和郝韵所在的车门便要上车,一只黑手已经极不老实地探向了郝韵的大腿。
 “干恁娘咧!”铁莘暴喝一声,扭腰探身硕大的拳头猛击向瑞斯伸过来的胳膊,秦麦同时抬腿踢向卡恩的小腹。
瑞斯似乎对铁莘的反应早有提防,毕竟两个人初见面时便曾经互相试探过,握拳迎向铁莘,两只钵大的拳头硬碰硬地撞击在了一处,“嘭”的一声闷响,铁莘的身体陡地弹起,脑袋撞在了顶棚上,瑞斯则如同遭到了电击般,腾腾腾倒退了三步。
“黑鬼,你既然自己找死,老子就成全你!”别看铁莘貌似粗笨,此刻动作却是敏捷无比,转身、开门、下车一气呵成,唐离和郝韵还没来得及说话,铁莘的两只拳头就带着风声砸向了瑞斯的太阳穴,瑞斯虽然早就知道铁莘的力气不小,却仍旧在刚才对击的一拳里吃了些亏,却也被激起了身体里的凶悍,看到铁莘向自己攻来,眼中闪过一抹凶残,也不退让,挥拳反击,招招都是致人死地的阴狠。
 和瑞斯相比,卡恩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归根结底是因为秦麦稍显瘦弱的身材和文质彬彬的气质太具有欺骗性了,谁能想象这样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竟然有着恐怖的杀伤力?
 卡恩以为自己只要挥挥拳头就能把秦麦吓得屁滚尿流,乖乖地给自己让座,却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快如闪电、势大力沉的一脚。
 秦麦这一脚端端正正地印在了卡恩的小腹上,卡恩在刹那间只觉得自己被一辆疾驰的卡车撞了个正着,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惨叫,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向后跌了出去。
 谁也没想到身高超过一米九,体重足有二百多斤的卡恩竟然被秦麦一脚给踹飞!
 车里的唐离、郝韵和黄平同时惊呼了一声,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秦麦就失去了踪影,三个人都只觉得眼前一花,秦麦就已经骑在了卡恩的身上。 
“给脸不要脸!我让你嚣张!”秦麦每骂一句,便会有一拳狠狠地落在卡恩的身上,秦麦的第一拳就砸在了让他最不顺眼的鹰钩鼻上,卡恩“哇”地一声口鼻穿血,接下来别说还手,就连想要架起胳膊护住头脸也做不到,开始身体还能扭动挣扎几下,秦麦三五拳砸下来,卡恩就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秦麦这次是真的暴怒了,他从观后镜里敏锐地捕捉到卡恩与瑞斯寻衅时黄平微微翘起的嘴角和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秦麦立时便心如明镜:黄平这老狐狸导演了一场双簧,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同时应该是想改变他一直以来被动的地位。
 所以秦麦骂到最后箭头直指黄平:“看你年纪一大把给你点脸面,没想到还惯出毛病来了!想死还不容易吗?我成全你!”
秦麦的声音极大,车里车外听得清清楚楚,黄平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本来以为让卡恩和瑞斯将秦麦四人震慑住,乖乖听自己的话,没想到结果大出意料,卡恩固然已经被打得如条死狗,瑞斯如今也只能抱着脑袋围着车子逃窜,铁莘转了几圈没追上,咬牙切齿地返身回车将自动步枪取了下来,“卡啦”一声,顶弹上膛,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面如土色的瑞斯。
黄平看着铁莘血红的眼睛和脸上的狰狞表情,丝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扣动扳机;更让黄平心寒的是秦麦骑在卡恩身上挥动拳头的背影,虽然看不到秦麦的表情,可那如雨滴般上随着拳头四射飞溅的血花已然让黄平心底寒气四溢!
 在这荒郊野外,人烟稀少的荒原中,就算秦麦与铁莘将卡恩、瑞斯和黄平打死,随便扔在哪里,不等被人发现,就变成了豺狼野狗的粪便了。
唐离和郝韵都没想到秦麦会有这么狂野的一面,对于黄平这两个保镖,尤其是那个色鬼一样的瑞斯,二人都是厌恶已及,震撼过后便觉得很解气,但郝韵毕竟是警察,看着一动不动的卡恩和秦麦沾满了鲜血的拳头,她开始担心秦麦会一气之下真的将卡恩打死,而等铁莘举起了枪,郝韵就再也沉不住气了,刚要张嘴制止,面无血色的黄平颤声求饶了。
 “铁老板!秦先生!手下留情啊!”黄平连滚带爬地跳下车,先是拉住了铁莘的胳膊,哭丧着脸求道:“铁老板,铁老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开枪啊!”
铁莘“嘿”了一声,猛地甩手,嘴里喝骂道:“滚一边去!”黄平跌跌撞撞地倒退了数步,被卡恩的双腿绊了个跟斗,黄平一翻身便看到了秦麦的面孔,平日里总是给人温暖随和的柔和表情此时一片冷漠,胸口溅染的殷红血迹触目惊心,更让黄平胆寒的是秦麦冷静得不含感情的眼神。
 黄平看得出来此时的秦麦决不是被怒火蒙了心智,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正因如此黄平更觉得可怕,这才叫杀人不眨眼啊!
 “秦、秦先生!手下留情!手下留情!”黄平跪在秦麦的身边,拳头击打在卡恩身上发出的砰砰闷响就像砸在了他的心头,将他的胆气一点点砸得粉碎。
 秦麦冷冰冰地看了黄平一眼,手下并没有停,嘴角浮起一抹冷冷的讥讽:“黄老板,你觉得你比他经打吗?”
 黄平的身子颤抖着软瘫了下去,他此时已经彻底明白自己的伎俩早就被秦麦识破了。
 “秦先生,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黄平带着哭腔告饶道,身体抖如筛糠。
秦麦听到这句话,再看到黄平面如死灰的模样,心知自己的手段已经奏效,其实他除了最初的一脚和一拳实打实地招呼在了卡恩的身上,后面的拳头装样子的成分居多,卡恩虽然流了不少的血,其实都只是些皮外伤,不过是被他打在了气门上给打得背了气昏了过去而已。
秦麦咬着牙又狠狠地击出一拳后,犹不解气地抬起了胳膊,黄平吓得鼓起仅存的勇气死死抱住了秦麦的胳膊,脸色乌青地颤声乞求道:“秦先生,求求您别再打了,好歹也是一条性命啊!”
 “你真的知道错了?”秦麦没有像铁莘那样把黄平甩脱,冷笑着睨视黄平问道,“你到说说错在何处?”
 黄平喟然长叹了一声,死死地闭上了眼睛,橘子皮一样的脸上满是懊悔:“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秦先生动了歪心,竟然想要以武力胁迫秦先生!”
人有时是很奇怪的,尽管从古至今从未有过永生不死的人,可偏偏是人人都怕死的,而且往往是越老的人越怕,若是换作三十年前,黄平或许还能凭着胸中的一口傲气强撑着自己的名头,可如今,他心中连一丝反抗之心都没有了。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时的黄平非但低下了头,而且低得很彻底。
 “秦先生,您高抬贵手,我黄某人今后再不敢有半点越轨之念。”黄平低垂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
秦麦冷冷一笑,挣开了黄平的手,站起身抬脚踢在卡恩大腿上,他这一脚着力的地方正是酸麻筋络所在,仿若死人的卡恩如遭雷噬,身体猛地抽动了一下,嘴里含含糊糊地呻吟着竟然醒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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