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丹神-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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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大儒脸上全是无奈，甚至是痛苦之色：“文人最是无用，胸怀济世安民之志又能如何？前程命运全都操持在他人的手里，纵有壮志凌云，也不过碌碌无为，徒耗米粮而已！”
　　卫长风完全能够感觉到对方内心的挣扎苦楚，不由心生同情。
　　不管这位先生的脾气有多坏多倔，他高洁品性无人可以指摘，一生为国为民的情怀更是人所共知，只不过在秦阳显得太不合群。
　　王都之地繁华之所，歌舞升平生活安逸，有着太多醉死梦生、纵情享乐的豪贵富人，没有谁会喜欢一个喋喋不休唱反调的异类。
　　只是同情归同情，要卫长风拜在慕容长誉门下，却是万万不能的！
　　“慕容先生……”
　　卫长风正要宽慰对方几句，却被慕容长誉挥手打断。
　　“你放心，我并不是要让你改换门庭背弃师门，而是要传授给你一门儒家心法，名曰浩然正气歌！”
　　浩然正气歌是上古儒圣所传承下来的儒家心法，歌以咏志浩气长存，这门心法修心修性不修力，能不能掌握或者晋升到什么样的境界，全看修炼者的心性。
　　只有心怀正气、无私无畏之辈，才能领悟到心法的真髓。
　　浩然正气歌所修炼的是神魂、意志，浩然正气护体，无视一切邪崇鬼魅，无惧生死大恐怖，意念如铁坚不可摧，修炼到高深境界更有不可思议之大神通。
　　这门儒家无上心法最特别的地方是单传，一代传一代，一代只能有一位传人，能够传承到现在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了！
　　而慕容长誉正是当代浩然正气歌的唯一传人。
　　“我一直都在寻找一名可传衣钵的弟子……”
　　慕容长誉叹息道：“可惜秦阳文院弟子成千上万，却没有一个符合我的要求，他们学典修文只为名利权位，从不想为大秦亿万黎庶去做点什么，实在可悲！”
　　他的声音里蕴含着抑制不住的愤怒：“儒家万载传承，崩灭只在朝夕！”
　　卫长风沉默了片刻，问道：“慕容先生，那你为什么要将浩然正气歌传授给晚辈，晚辈恐怕并不是你理想的弟子人选。”
　　他自己最明白自己，那种忧国忧民的情怀是没有的，更无意涉入儒家。
　　“我知道……”
　　慕容长誉说道：“你确实不是我理想中的弟子，但是你最近所做的事情我全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云海施医馆的建立是你一手促成的，将来必会活命无数！”
　　“仅仅只是这份功德，就足以让我羞惭！”
　　“我自负清高，却没有做过多少利国利民的大事，只会空谈进谏，结果众叛亲离自身难保，实在愧对恩师。”
　　这位大儒的眼睛里隐隐泛动起泪光，继续说道：“如果再让浩然正气歌在我的手里失传，将来黄泉之下都无法面对他老人家！”
　　“罢了罢了……”
　　他看着卫长风长叹道：“你不用拜我为师，我还是传你浩然正气歌，只求你将来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再将这门儒家心法代我传授给他，你愿意吗？”
　　最后几句话，慕容长誉的脸上露出了哀求之色。
　　哪怕卫长风心如铁石，也不由为之感动，点点头说道：“晚辈愿意。”
　　正所谓艺多不压身，而且儒家的心法他以前就学过一门分神化念之术，再学浩然正气歌也不会对武道修炼造成多大的影响，说不定相辅相成更有益处。
　　而且慕容长誉的执着，也深深地打动了卫长风。
　　天地有正气，有他这样的大儒在，儒家是永远都不会断灭传承的。
　　“好！”
　　慕容长誉拍案而起，精神焕发一扫前面的灰暗和无奈。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眼眸里透出摄人的光芒，雄浑苍凉的歌咏之声随之脱口而出，在小厅里面激荡回响！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长歌唱响如声势如潮，一波接着一波地震荡卫长风的耳膜，震撼着他的神魂。
　　卫长风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脑海里的所有杂念都被慕容长誉的歌咏声冲刷得干干净净，整个人仿佛沐浴在圣光之中，暖融融地极为舒服。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慕容长誉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如洪钟大吕敲击神魂，粉碎阴霾洗涤尘埃，让卫长风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心灵都得到了升华！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当“尊”字自慕容长誉口中吐出，他陡然提起自己的右手，一掌拍击在卫长风的顶门上！
　　卫长风浑身一震，张口却是无言。
　　一股温纯雄厚无匹的气息，自慕容长誉的掌心注入他的神魂识海，让他在瞬间掌握了浩然正气歌的心法要诀，还有无数的修炼心得经验。
　　浩浩正气，绵绵不绝！
　　“……古道照颜色！”
　　咏完最后一句歌诀，慕容长誉才松开了手掌，在眨眼之间苍老憔悴了几分，只是眼眸里神采依旧，蕴含着无尽的欣慰和喜悦。
　　因为卫长风非常顺利地继承了他的浩然正气，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说明这门儒家无上心法完全契合卫长风的心性！
　　吾道不孤！
　　而就在慕容长誉完成心法传承的同时，卫长风却在经历着一次奇妙的蜕变。
　　蜕变的是他的神魂，是他原本凝聚在眉心的那点神念！
　　随着慕容长誉修炼数十年的浩然正气贯入，眉心神念骤然膨胀化散，瞬间占据了卫长风的整个识海，亿万点光芒同时闪耀，仿佛银河璀璨。
　　下一刻，识海银河以惊人的速度旋转起来，注入体内的浩然正气被压缩凝聚，最后结出一朵金边白兰，自卫长风前额皮肤之下悄然浮现！
　　第四百四十八章两大新神通！
　　眉心白兰现！
　　慕容长誉刚好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心花怒放，竟然是心花怒放！”
　　他喃喃失语，眼眸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浩然正气歌修炼到很高的层次，浩然之气会凝结心兰浮于体表，代表无尘无垢的至纯之体，一羽不能加一蝇不可落！
　　哪怕是慕容长誉自己数十年的苦修，也没有达到如此境地。
　　而卫长风只是刚刚得到传承，居然在瞬间突破了他的极限，达到了心花怒放的境界，不是不可思议的奇迹还能是什么？
　　可让慕容长誉更加震惊的还在后面。
　　白兰花开数息，花瓣迅速合拢缩成竖直的细长花苞，然后左右张开。
　　仿佛像是卫长风的眉心部位，突然多了一只倒竖着的、栩栩如生的白金色眼睛，并且牢牢盯着慕容长誉！
　　浩然真目！
　　慕容长誉面无人色地后退了一步，心里发出了疯狂的呐喊。
　　心花怒放更进一步，那就是浩然正气歌心诀的最高层次——真目开。
　　浩然真目，正是这门儒道无上心法所衍生出的大神通能力，真目一开，能够看破一切虚妄诡魅，洞悉一切迷相幻象，辩伪识真无所不能。
　　万载以来，浩然正气歌传承数百代，能够凝结出浩然真目的如凤毛麟角。
　　修炼成功的无不是大智大勇之辈，每个人都誉满万古大陆人所共知。
　　卫长风根本不是儒家中人，却不但迅速掌握了这门无上心法，而且还直接破格登顶，达到了他这位前人无法企及的巅峰！
　　慕容长誉心里的滋味，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兴奋、激动、错愕、惊疑……甚至还有一点点的羡慕嫉妒！
　　而此时此刻的卫长风，并没有看到慕容长誉脸上变幻的神情，他的意识依旧沉浸于获得浩然正气歌传承所产生的神妙变化之中。
　　首先是他修炼了很长时间的分神化念没有用了，因为它被同宗同源的浩然正气歌所同化、包容和融合。
　　分化出的神念自然也没了，在汲取了海量的浩然正气之后蜕变成浩然真目。
　　浩然真目正是卫长风刚刚获得的新神通，真正的大神通之能！
　　浩然真目加持下，他能看破万千世界所有的假相，洞悉周围百步之内的任何事物，从此不再惧怕别人的偷袭暗算，一心两用甚至三用、四用都成可能。
　　念碎空明的神通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浩然真目的凝眸返真，两者具有同样的威能效果，只是后者持续的时间远比前者来得长。
　　最重要的是，激发出凝眸返真，不会造成浩然真目的任何损伤，只是消耗掉平常所积蓄的神魂之力，因此大大提升了卫长风的战力！
　　而通过感悟浩然正气歌的奥义，卫长风对于先天大境界，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的修为虽然没有因此增加半分，但是得蒙慕容长誉的灌顶传法，他的实力其实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先天之前再无任何的障碍。
　　如果说分神化念失效、念碎空明神通被融合属于意外，两大新的神通能力就是意外的惊喜！
　　半支香的时间，卫长风眉心上的浩然真目无声无息地隐没。
　　它并没有真正消失，只是暂时隐藏起来，需要时随时都能激发显现。
　　卫长风同时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慕容长誉那张神色复杂到了极点的脸，有点怪异。
　　卫长风不由关切地问道：“慕容先生，你没事吧？”
　　武道有灌顶大法，佛门有当头棒喝，儒家显然也有类似的手段，卫长风虽然也说不出点什么名堂，但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占了大大的便宜。
　　听到卫长风的询问，慕容先生茫然地摇摇头，眼神一点一点地恢复清平。
　　他也没有提心花怒放和浩然真目的事情，由着卫长风自己慢慢去掌握领悟，很多时候一步登天并不是什么好事，循序渐进才是圣人之道。
　　“我没事，你很好……”
　　慕容长誉说道：“这门心法显然和你有缘，我没有所托非人。”
　　“多谢前辈！”
　　卫长风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下大礼：“晚辈荣幸之至！”
　　慕容长誉犹豫了一下，问道：“卫长风，过完年我们回云海山的话，那晴娘娘俩会不会跟着我们一起去？”
　　“是的！”卫长风很肯定地说道。
　　慕容长誉很明显地松了口气，说道：“那请你在路上多多看顾晴娘母女，真要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你救她们不用救我了。”
　　听到这话，卫长风的唇角不由泛起了一抹笑容。
　　看起来身为寡妇的叶晴娘是真的打动了这位老顽固，以致于让后者宁可放弃自己也不愿意看到对方遭遇伤害。
　　卫长风不知道叶晴娘究竟为什么有这样的魅力，要知道她的容貌并不是非常的出色，又是寡妇又带着孩子，普通男子见了都会避之不及。
　　他这一笑不要紧，刚好被慕容长誉看到。
　　这位大儒师的神情不免多了几分尴尬，还有点羞赧。
　　卫长风很明智地没有因此议论嘲讽，认真地说道：“慕容先生，晚辈这次万里迢迢赶来秦阳的目的就只要一个，那就是将你平安地接回云海山。”
　　“至于叶晴娘母女，我是不可能不管的，这一点请你放心！”
　　慕容长誉哑然失笑，说道：“你又知道了什么啊，我们不说这些了，记得你答应过我就行了。”
　　“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
　　他直接给卫长风下了逐客令，说道：“这件事情也不许说给晴娘听。”
　　卫长风当然是无有不可，再施了一礼只有离开别院，返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
　　他再次进入到静室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运行浩然正气歌来凝聚浩然之气，适合习惯浩然真目的存在，哪怕后者没有半点的不利影响。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逝，陷入忘我境地的卫长风丝毫不觉，他的体内真气激荡汹涌，神魂稳如磐石，眉心真目时隐时现。
　　第四百四十九章事了拂衣去
　　黎明时分，卫长风在静室内睁开了眼睛。
　　又是漫漫长夜的修炼。
　　他的精神不但没有丝毫的疲倦，反而前所未有的旺盛，思维思绪清晰无比。
　　周围的世界，在卫长风的感知之中变得不同。
　　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楚，他只要稍稍凝聚精神，就能轻易洞察以往无法察觉的环境细节，比如在这间幽暗的静室角落边，一只蚂蚁正沿着墙缝匆匆爬过。
　　他的感知向往延伸穿透厚厚的石壁，小鸟在树上的鸣叫，会馆杂役起床忙碌工作的动静，甚至还有隔着高墙外面街道上走过的行人……
　　都无法逃过卫长风的探察！
　　而带来如此神奇变化的，正是他昨天晚上得自慕容长誉真传的浩然正气歌。
　　心花怒放，浩然真目开！
　　不说慕容长誉，哪怕是卫长风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初学浩然正气歌，竟然一举将这门儒家无上心法晋升到最高境界，因此获得了大神通能力。
　　其中的原因卫长风也说不清，只知道这和自己原先修炼的分神化念之术有着莫大的关系，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就无从追查原因了。
　　除非那位创造浩然正气歌的上古儒圣复生！
　　由于浩然正气歌不是武道功法，所以卫长风的境界修为没有提升。
　　但是在拥有了如此惊人的洞察力和感知力的情况下，他的战斗力无疑成倍增加，哪怕不动用真阳内丹的威能，也足以匹敌任何先天之下的高手。
　　现在的卫长风，神魂之纯坚、意念之凝实，都达到了全新的巅峰。
　　浩然真目，凝眸返真，两大神通一举奠定了他的先天之基！
　　因此对卫长风来说，过去的一夜无疑是莫大的惊喜。
　　他的收获之大简直难以想像。
　　而细细想来，一饮一啄也是注定！
　　如果卫长风没有动了为云海山扬名的念头而建立云海施医馆，甚至没有出手救下了叶晴娘母女……恐怕慕容长誉未必会将浩然正气歌传授给他。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在神魂识海中吟咏浩然正气歌诀，卫长风长身而起离开了静室。
　　云海施医馆刚刚开张，他今天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去完成。
　　只是此时此刻卫长风的心态已然不同，如果说以前是怀着功利的目的，那么他现在是真心实意地要在离开秦阳之前，将施医馆办好！
　　而当卫长风洗漱过后吃完早餐，再赶到隔街的医馆，却发现大门都进不去。
　　人太多了！
　　天色才刚亮不久，秦阳很多人都还在睡梦之中，云海施医馆前门的半条街都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想要穿插过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来人显然都是穷苦的百姓，他们大多携儿带女或者扶着老人，很多面带病容非常憔悴，或蹲或坐在布满冰霜的地上，焦急地等待期盼着。
　　毫无疑问，这些百姓都是来寻求施医馆帮助的。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昨天医馆才刚刚开张，今天就都来了。
　　幸运的是，他们之中并没有什么故意捣乱的地痞流氓存在，因此人虽然很多很拥挤，却没有出现什么混乱的场面。
　　这倒没有让卫长风感到惊讶，因为昨天代表朱雀宫的云舞衣，还有代表王室的秦明月莅临施医馆送礼祝贺，但凡是消息灵通的人肯定都知道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哪个还敢冒着得罪三家大势力的风险，来施医馆捣乱？
　　那些吃到教训苦头的地痞流氓就更不敢了，他们之中脑筋不清楚的早就被淘汰了，能幸存下来的多半是精明之辈，趋利避害最简单的道理不会不懂。
　　相信幕后的指使者，也会暂时收敛起来。
　　只是卫长风所担心的，并不是有人搞事。
　　入冬之后，秦阳是越来越冷，尤其是最近刚刚下了大雪，外面天寒地冻的，像他们这些贫苦人家本来就缺衣少食，在这里干等很容易冻坏冻出病来。
　　事实上已经有不少人被冻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跺脚搓手来取暖。
　　他立刻意识到问题的麻烦，于是干脆离开医馆的前街绕到后院，也不叫门直接施展轻功跳了进去，把所有的人全部召集起来。
　　“立刻将门打开，让等在外面的百姓全部进来！”
　　“厨房烧煮热汤，数量越多越好，烧开之后溶入补气丹药，分给他们饮用！”
　　“请会馆方面再派些弟子过来维持秩序，防备有人再次搞事！”
　　“还有……”
　　现在的云海施医馆，卫长风拥有着绝对的权威，他的命令一条条颁布下去，整个医馆迅速运作起来，安置和接待那些前来求医的平民百姓。
　　幸好医馆预选准备的很充分，各种物资都齐备，大家一起行动，外面的平民百姓终于不再继续挨冻，并且很快喝上了掺有养气补元丹药的热汤水。
　　这种一阶的丹药对于武者没有多大作用，但对他们而言是最好不过的补药。
　　然后医馆坐堂的丹医开始问诊，医馆方面的人给所有的百姓都派发了号牌，看病就按照牌号次序来，因此井井有条忙而不乱。
　　见到这样的情形，卫长风总算是放下心来。
　　只要大家适应熟悉了，将来施医馆的运行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他也有始有终地完成一项功德之事。
　　时间，就在这样充实的忙碌中悄然过去，不经意间新年来临了。
　　这是卫长风在秦阳所渡过的第一个新年，没有亲人和爱人在身边，过程乏善可陈，只能说过在云海会馆里凑合个热闹。
　　他毕竟不是属于这座王都的，只是一位匆匆的过客。
　　在大年初三，卫长风就踏上了返回云海山的遥远旅程。
　　和他同行的除了慕容长誉之外，还有叶晴娘母女，以及朱雀宫的云舞衣。
　　这位天之娇女将前往云海山，在碧秀峰研修两年的时间。
　　而这件事得到了两大宗门高层的认可，虽然卫长风不是很爽，也是无可奈何。
　　第四百五十章约法三章
　　年前刚刚来到秦阳的卫长风，在这座古老的王都里可以说默默无闻。
　　如今的他已经是声名鹊起，不但在秦阳广为人知，少年天才的名声更是传扬中州传递天下，在很多人心目中无疑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偏偏在这个时候，卫长风却放弃了别人苦苦追求的名望，毅然选择返回到万里之外的云海山继续武道修炼。
　　虽然说这是真正武者理所当然的选择，但前来送行的赵鸿还是感觉很惋惜。
　　“卫师兄，你真的不打算再来秦阳了？”
　　他是由衷地佩服卫长风，很希望后者能够留在云海会馆里，哪怕是要他让出首席弟子之位也没有关系，因为以卫长风的实力和能力，早晚都能成为主事者。
　　在很多云海山弟子看来，这已经是极好的前程了。
　　只可惜卫长风根本志不在此，他要的并不是虚名和荣誉。
　　对于这位云海会馆首席弟子不舍地挽留，卫长风笑笑道：“将来也说不准，或许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到时候一定和赵师兄你一起喝个痛快！”
　　“那我就期待这一天！”
　　赵鸿也是很洒脱的人物，没有再继续劝说，抱拳道：“师兄，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卫长风走得很低调，前来送行的只有赵鸿和两位会馆弟子。
　　其实正式的告别在昨晚的筵席上已经完成了，章隆和邵广两位主事今天都没有来送，他们对卫长风的看重，不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体现。
　　“再见！”
　　卫长风翻身上马，对着赵鸿等人挥了挥手。
　　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左手挽着的缰绳轻轻一抖，胯下的骏马立刻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冲过了大开的城门，朝着前方的旷野奔驰而去。
　　在卫长风的后面，三辆马车以此跟随前行。
　　这支小小的队伍，很快将雄伟的王都抛在了身后。
　　冷冽的风迎面吹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但是吹不散卫长风心头的火热。
　　离开秦阳，让他有种猛虎回山龙归大海的畅快感觉，仿佛像是脱离了囚牢重获自由，再次来到自由自在的天地之中。
　　王都不是不好，这里人口众多繁华无比，无论想要什么样的享受都能找到。
　　以卫长风所拥有的财富和能力，只要他愿意，一辈子醉死梦生、纵情享乐在这座王城里面也不是问题。
　　但那根本不是他所追求的。
　　名利、权位、绝色……都是虚妄，唯有修为实力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经过了浩然正气歌的洗礼，卫长风无疑在心境上获得了一次巨大的提升，触碰到了只有化神甚至是步虚大宗师才能领悟出的超脱境界。
　　这正是他这次来到王都秦阳最大的收获！
　　马蹄得得，一骑快速追了上来，眨眼间和他并驾齐驱。
　　无比显眼的红色，让卫长风的心情顿时就没有那么愉快了，超脱不能。
　　对方正是云舞衣。
　　早在昨天下午，云舞衣就带着自己的坐骑独自来到了云海会馆里。
　　这次前往云海山研修两年，显然让这位天之娇女很不开心，俏丽娇媚的脸蛋始终都是阴沉的，而且还将卫长风当成了罪魁祸首，对他是横眉怒视。
　　卫长风可没有自找不痛快的爱好，所以懒得理睬对方，就当队伍里没这个人。
　　结果云舞衣自己追上来了。
　　她穿着一套火红色的紧身长裙，驾驭着赫赫有名的汗血赤马，映衬着白皙如雪的肌肤和绝色的容颜，其实很让人赏心悦目。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