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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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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只好解释:“看你笑得那么开心,忍不住多看了一下……”

“我笑得开不开心关你何事?”

秦堪叹道:“一个欠了二百两银子巨款没还的人,实在不该笑得这么开心的……”

杜嫣哼道:“你怎么不向我爹要去?”

“我怕你爹打我板子……”

“你就不怕我揍你?”

“我当然也怕,所以我讨债的方式一直很温和,没敢朝你家大门泼红油漆。”

杜嫣目光闪躲,适时转移了话题:“喂,那孙猴子被如来佛压在五指山下,后来呢?他死了吗?”

秦堪哀叹,看杜家小姐转移话题的态度他就明白,未来岁月里,讨债的过程必将充满了艰辛和痛苦,也许还会伴随着鲜血和白骨……

※※※

杜知县单独召见秦堪,是因为有一件很秘密很重要的事。

“秦堪,本官可以相信你吗?”杜宏目光深沉且凌厉,似乎想把眼前这个年轻人一眼看穿。

杜宏的问题令秦堪为难了。

老实说,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刚刚还因为杜嫣厚脸皮的赖帐行为而暗暗发誓,说要贪光山阴县官库,这样的人,能相信么?

秦堪很想劝劝杜知县,不要这么冒险……

可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县尊大人,晚生读的是圣人书,君子尚孝,尚仁,尚德,尚义,尚信。”

秦堪的回答令杜宏很满意,“圣人书”仨字仿佛一面过关令牌,任何人高举着它都可以一路畅行无阻,所以这个时代的文人才表现得像一个个疯子,如同文革时期的红小将,只要有语录在手,打砸抢都是合理合法的。

杜宏注视半晌,慢悠悠道:“知道本官为何答应嫣儿,把你聘入县衙当师爷吗?”

因为你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没我帮你坑人,你早卷铺盖回老家了……

这话只敢在心里念叨,表面还得非常恭谨的。

“晚生愚钝,请县尊大人赐教。”

“石禄之事,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杜宏盯着他,缓缓道:“因为你孤身一人,背景干净,无乡党朋官,故而本官可以放心用你,知道本官为何交代你的第一件事便是清理帐簿么?”

秦堪心一紧,这话的意思还听不出来便是傻子了,帐簿里有猫腻!

什么人!太不像话了!我还没下手,倒被别人抢了先!这人应该拖出去剐了。

果然,杜宏缓缓道:“钱粮帐目里,有些地方做得颇为花俏,收支看似四平八稳,但老夫总觉得里面有问题,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而且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老夫也不便声张,不能大张旗鼓地清查,免得寒了同僚的心,又让监察御史们听到风声,抓了老夫的把柄,秦堪,你明白老夫的意思么?”

秦堪有些不解地看着杜宏。

帐目看不出问题是什么意思?这一篇篇的流水帐,只要画个借贷表格归纳整理一下,再对照官库的收支帐,有没有问题一目了然,何至于看不出来?

随即秦堪猛然惊醒,现在是大明,比前世落后了五百年的大明,古代人的思维受到限制,流水帐里搞点名堂,一般人确实察觉不到的。

很可惜,秦堪是穿越者。

那些流水帐里的名堂,在他眼里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前世为了多报销几张过期车票,遂苦读会计书,专门合理合法的见缝插针,阴差阳错之下竟帮老会计揪出一个贪污公款的副经理,公司管帐的老会计不得不自掏腰包请他喝酒,很诚恳地请求他,以后帐目有不懂的地方请他不吝赐教,还有,报销车票时吃相不要太难看了……

来到明朝,一篇小小的流水帐能难倒他吗?

“县尊大人的意思,晚生明白了。”秦堪躬身施礼。

“给你一月的时间把帐查清楚,够不够?”杜宏严肃的盯着他。

“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咳咳,县尊大人,晚生三天之内便能查个清楚。”

“三天?”杜宏吃了一惊,拧眉道:“事关重大,不可儿戏!”

“三天若查不出,欠我那二百两不要你还了!”秦堪用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赌咒发誓。

“什么?”杜宏怒眼圆睁。

“啊……晚生,晚生失言,失言了,总之,晚生保证三天之内查清帐目。”

盯着秦堪略带狼狈的背影,杜宏捋着青须不满地喃喃自语:“二百两银子的事,老夫都忘干净了,他却记得清楚,此子断非淡泊名利之人……”

第026章 借贷记账

秦堪在县衙厢房里看帐簿,看得不太专心。

杜宏虽没明说,但意思很清楚,衙门里出了蛀虫,不知是哪个小吏胆大包天,竟敢贪墨官库。

现在的关键就在这堆帐簿上,秦堪新任师爷,这件事应该是杜宏给他的一个考验,看这个年轻人有没有资格当他的师爷。

目光落到帐簿上,一笔一笔的流水从眼前晃过,尽管是流水,可条理很清楚,一点也没有混乱的感觉,如果只按帐面上的记录统计,最后必然发现不了任何问题,收支平衡,丝毫不差,杜宏执掌一县,智商肯定没问题,他感觉里面有猫腻,却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个环节,贪墨的人做假帐的水平在这个年代来说,应该算是高手了。

如果秦堪不出现,他的人生一定很平顺。

秦堪眉毛拧得紧紧的,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帐簿上。

他在想着另一件相关的事,自己查帐的消息整个衙门应该都知道了,那个贪墨之人会不会心虚?心虚之下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可以肯定他会有所反应,不过不是现在,但凡高手,总有些自负的,他大概不认为自己有本事查出这堆帐簿里的猫腻,所以他应该还在等待和观察,太早出手只会弄巧成拙,露出破绽暴露自己。

秦堪冷笑两声,从书案上取过一张白纸,开始在纸上画起了表格。

三天过后,这些看似简单平常的表格,就会像黑夜里的探照灯一样,把那个贪墨官库的家伙照得无所遁形。

※※※

整整一下午,秦堪所做的事情就是在衙门里画格子,画了很多张,除此什么都没干,一个字也没写。

杜宏给了他三天时间,不急,看那家伙能撑多久,这些帐目虽然复杂,但一晚上差不多能整理出来,秦堪这个师爷一个月大概六两银子的工资,做事用不着那么拼命的。

相比之下,他的副业就很有钱途了。实在不能怪秦堪消极怠工,他是个很现实的人,报酬决定态度。

所以一到傍晚下差的时间,秦堪抱着帐簿和表格便迫不及待地出了衙门。

路过街边酒肆,秦堪又花钱买了两坛花雕和两个小菜打包。

抱着帐簿,拎着酒菜走在街上时,又碰到了那位阴魂不散的杜家小八婆。

“有酒有菜,秦大才子日子过得挺滋润的。”杜嫣斜眼睨着秦堪手里的酒菜,拦路抢劫的车匪路霸形象。

“一般一般,杜姑娘一定很忙,在下不打扰了……”秦堪脚下一晃,继续赶路。

“喂!等等,赶着去投胎吗?”杜嫣又拦住了他,很蛮横的样子。

秦堪苦笑:“杜姑娘,欠债的人见了债主,应该躲着走才是,像你这样横刀立马挡债主的道儿,实在让我很没面子……”

杜嫣现在的脸皮好像越来越厚了,也不知被谁传染,每次秦堪提到债务问题,她总有本事从耳朵里自动过滤掉,这种发展趋势令秦堪感到很忧虑。

“我挡你的道儿是想打抱不平。”杜嫣理直气壮道。

“为谁打抱不平?”

“为那个江南第一傻才子。”

“唐寅?”

杜嫣盯着他手里拎的两坛酒,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又打算把那位才子灌得七荤八素,然后糊弄出下一个章回的孙猴子故事,对么?”

这女人不笨,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看穿,所以秦堪索性不瞒她了。

“杜姑娘,我承认那些诗是我所作,也承认孙猴子的故事是我的构思,不过我需要唐寅的名气……”

“所以你就把他灌醉,让他相信孙猴子的故事是他大醉之下想出来的?”

“对。”

杜嫣叹了口气,道:“就算你不想出名,难道不会用一个假名字把故事刊印成书么?何必非要拉上唐寅?”

“原因有两个,一是唐寅的名气可以让我的效益更大化,二嘛,唐大才子也需要钱,他既然看中了苏州桃花庵,我就必须帮他买下来,可是如果白送他银子,以他那个高傲的脾气,必然不肯接受的,只好让他相信他是靠自己的本事买下来的。”

杜嫣眼中悄然泛出异彩,抿唇一笑:“看不出你这人不但讲义气,还很细心……”

“我的优点还有很多,如果你把欠债还清,我必将这些优点一一展现在你面前。”

照例,杜嫣自动略过债务话题,想了想,道:“如果是这两个原因,你为何不自己把书稿写出来,第二天拿给唐寅看,就说是他半夜说梦话念叨,而被你记录下来的?为何每写一个章回便要将唐寅灌得大醉一次,他已经够落魄了,还被你这奸人折磨糊弄,他招谁惹谁了?”

秦堪两眼睁大,呆住了,好半晌才缓缓点头:“嗯……”

“‘嗯’是什么意思?”

“‘嗯’的意思是,……你怎么不早说!每次唐寅醉得很辛苦,我灌他酒也灌得很辛苦啊,而且最近看唐兄傻乎乎的,也不知是不是被酒伤了脑子……”

※※※

聪明人也有思维盲点,秦堪觉得幸好自己并无损失,就是唐兄冤枉多喝了点酒,问题不大。

两天以后,秦堪终于把衙门的帐簿重新整理完毕,全部登记在画了表格的新帐簿里。

县衙内堂。

杜宏翻着新帐簿,每翻一页他的眼睛便睁大一分,神情越来越激动。

“这个……这个是你做的?”

秦堪点点头:“是的,县尊大人,两天时间,晚生已将衙门所有帐簿整理完毕……”

说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何处增益,何处亏空,何人经手,帐簿一目了然。”

杜宏没顾得上看帐目结果,反而对秦堪的新式记帐法不停赞叹。

“不错,记得很清楚,一眼便看得分明,丝毫不漏,秦堪,想不到你除了诗文不凡,尚有如此本事,可谓奇才也。这是什么记帐法门?”

“县尊大人,这是晚生求学时无聊所创,名曰‘秦氏借贷记帐法’,其宗义是,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

“若然不等呢?”

“不是记帐之人算错了,便是有人其中贪墨了。”

第027章 揪出蛀虫

借贷记帐法,前世为了向公司报销车票的意外产物,没想到在大明朝却用上了。

杜宏眯着眼,仔细看着表格,对照其中一张表格核算了一遍,发现并无一丝错处,两眼不由大亮。

“好东西呀!如你所言,收支,增益,亏空,经手,一眼便看得分明,如欲做假,牵一发而动全身,殊难可为……”杜宏不蠢,他很明白借贷记帐法出现在这个时代的重大意义,相比之下,那些风花雪月的诗句反而落下乘了,他是官,而且是好官,他心里装着江山社稷。

整了整衣冠,杜宏神情凝重朝秦堪长长一揖,秦堪一愣,吓得差点跳起来。

“老夫代天子谢你,这一礼你受得起的。大明所有的官府衙门若推行此法,不知会捆绑住多少贪官囊虫的手脚,大明国库每年不知会多入多少钱粮,此法乃强国之法,老夫欲将其呈送南京吏部,户部和都察院,请朝廷下令,大明所有州府县衙门皆用此法记帐。”

秦堪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要杜宏把那二百两银子还他,他就当把这记帐法卖出去了,扯什么国家,朝廷,天下……扣那么多大帽子,就是绝口不提还钱,到头来他仍旧一文钱好处都没有……

秦堪揉着鼻子苦笑,看来自己又做了一次亏本买卖。

——二百两银子难道非要爬高压电塔才要得回来么?

“县尊大人,若欲将此法推行大明官府,恐怕阻力不小,它损害太多人的利益了……”秦堪不得不提醒这位头脑发热的知县大人。

杜宏冷冷一笑:“阻力必然有,但老夫有决心,当今天子圣明勤勉,内阁三学士正直果断,我大明头顶的天还是亮的,区区几个贪官污吏,还怕治不了他们?”

秦堪默然不语,看来当今皇帝和内阁三大学士在民间的风评还是很不错的,环境决定人生选择,若换了个暗无天日,上昏下庸的朝代,打死他也不会当什么师爷,老老实实赚银子当富家翁得了。

这些只是很遥远的话题,杜宏说了几句便将视线停留在那堆表格上。

“查出问题了么?谁在背地里贪墨官库?”

秦堪笑道:“借贷法既然一目了然,县尊大人不妨自己看。”

杜宏凝目仔细看去,一炷香时间过后,忽然面露喜色,手指重重在表格其中几项收支横栏上一顿。

“借方黍米二百石,贷方为何只有银钱一千文?此项借贷不对……还有这里,借方生丝五百斤,贷方只有银钱四千文……”

杜宏不愧当了多年知县,短短时间内,十几处帐目不合的地方全被他找了出来。

老式的流水记帐法里,因为时间和事件断续性的差异,如此细微的地方是很难找出来的,然而在这张表格上左右一对照便清清楚楚。

十几处帐目不合的地方,总共涉及银两三千余,粮米四百多石,末尾的经手人一栏上,明明白白记着一个人的名字。

山阴县衙主簿,曹从周,字愚德。

杜宏静静看着这个熟悉的名字,面容平静如水,片刻之后,眼中暴射几许戾气。

“好个曹愚德,好个主簿!本官待之以知己,尔却报之以窃钩,负我之甚也!尔便不惧国法森严么?”

杜宏当即叫来了衙门高捕头,下令缉拿曹从周。

曹从周还坐在衙署里从容办公,对于杜宏着秦堪查帐一事,他未曾有过任何担心。

秦堪估计得没错,曹从周是做假帐的高手,不论亏空贪墨了多少,他总有本事把帐做得四平八稳,而且任何人都查不出,秦堪一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若能查出这眼花缭乱的帐簿中的猫腻,那才有见鬼了。

待到高捕头领着衙役气势汹汹的踹门而入后,曹从周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真的见了鬼。

如山的铁证面前,曹从周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嗫嚅几下想辩解,却无从辩起,终于长叹一声,在杜宏面前低下了头。

弘治十四年起,曹从周勾结某官库库吏,二人里应外合,一个负责做假帐,一个负责从官库扣钱粮,不法所得二人均分,此案经秦堪之手,大白于天下。

两天后,杜宏连写两份公文,送呈绍兴知府衙门和南京户部,公文里详细说明的借贷记帐法的种种好处,请求朝廷推行天下,杜宏的公文在南京户部引发了一番不大不小的风浪。

一个名叫秦堪的名字,在南京户部大佬们的案头若隐若现……

※※※

曹从周一案震惊了山阴县衙,一县主簿落马,已经不算小事了,而当人们听说新任秦堪只花了两天便揪出了县衙里的蛀虫,人人看着秦堪的目光都变了,变得很复杂,至少在秦堪看来绝非敬佩,反而更疏远。

在论资排辈的官场上来说,新人挤下老人,无论出发点是什么,终究犯了官场大忌的,衙门那些小吏们都是见过风浪的老麻雀,在他们眼里,秦堪这种人不可交。

于是秦堪被孤立了,衙门的同僚们见着他就跟见了疯狗似的,目露畏色,绕道远避。

秦堪很想把这些人都集合起来排成长队,然后顺势一溜耳光从头扇到尾。

你们顶头杜老大下的令,关我毛事?我的借贷法被无偿征用,还被献上了朝廷,结果一文钱好处都没有,跟谁说理去?

上辈子和这辈子,秦堪一直觉得自己挺讨人喜欢的,为何如今却跟大便一般,处处受人排挤?

这些官油子们实在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不求每日三省吾身吧,至少也该偶尔做一做自我批评,批评一下自己为何将一位满怀理想抱负且人畜无害的大明五好师爷孤立起来。

当然,也有不排挤他的,下午时分,有一位同僚登门拜访,态度热情得过分。

“这位可是县尊大人的得力臂膀秦师爷?”门口光线一暗,一位穿着绿袍,头戴纱巾幞头,约莫三十多岁年纪,长相颇白净,可惜脸上布满了许多红点的衙吏出现在秦堪办公的厢房门口。

秦堪愕然,站起来拱手:“足下谬赞,未请教足下……”

衙吏拱手一笑:“莫修年,忝为县衙典史,与秦师爷同衙为僚,久仰了。”

秦堪“噗”的一声,一口口水差点喷出来。

莫典史,被烫得满脸水泡的莫典史……

秦堪脸色须臾间变白了。

阖眼仰天长叹:“来者不善啊!果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莫修年满头雾水:“……”

秦堪认命地垂下头:“……你是来找场子的还是来要医药费的?”

“啊?”

“县尊大人还欠我二百两银子,我把这笔债转给你怎样?前提是你自己管县尊大人去要,而且要做好被赖账的心理准备……”

莫修年差点崩溃,好多有价值的情报,可是……这位师爷该死的到底在说什么?

第028章 移祸江东

县衙典史,掌管缉捕,牢狱,司法的属官,无品无级,相当于县公安局长兼监狱狱长。

而秦堪这个师爷,顶多只能算县委办公室主任兼秘书。

秦堪惊疑不定,心不在焉的与莫典史寒暄几句后,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一场虚惊啊。

上回开水烫了莫典史,事隔多日,唯一在场的目击证人某杂役自然认识了秦堪这位新任师爷,本着有一说一的古代人高尚道德,杂役应该大义凛然地站出来指认秦堪,为无辜被烫的莫典史伸张正义。

可惜杂役只是杂役,他没有“我自横刀向天笑”的勇气。

秦堪两天解决曹主簿的传言在县衙里越传越盛,而秦堪的名声也在县衙一众不明真相的长随杂役们心中愈发高大威武,人见人怕,鬼见鬼愁,虽然被孤立,但却一副独孤求败的傲然姿态,一县主簿都可以轻易拉下马,那些长随杂役们自然不敢轻捋虎须,是以某杂役咬死了牙关,昧着良心说是面生的年轻人,不敢一丝一毫跟秦堪扯上关系。

秦堪虽然不知自己如今在衙门里的淫威强盛到怎样地步,但他是聪明人,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事情大概,不由心情大定。

莫典史完全不知眼前这人便是烫得自己满脸水泡的罪魁祸首,神情却颇为亲热,亲热中带着几分刻意的恭维。

幕僚师爷是县尊大人的心腹,莫典史如果想在县衙里混得风生水起,这位秦师爷一定要交好的。

秦堪在县衙被孤立,更需要莫典史递来的橄榄枝,于是二人一拍即合,聊了几句便引彼此为生平知己。

说起往事,莫典史不胜唏嘘忿然:“不知哪里来的杂碎,趁我落单悍然下此毒手,师爷您看看,看看,我这满脸的水泡……”

说着愤怒地狠狠一捶大腿,咬牙切齿:“此事不可善罢,我一定要追查下去!”

秦堪急了,可不能追查呀……

“莫大人受苦了……”秦堪温言相劝:“同衙为吏,在下对莫大人的遭遇感同身受,谴责一下也就是了,至于追查,还是免了吧……”

莫修年皱眉:“师爷此言何意?”

秦堪随即换上一副“消息灵通人士”的嘴脸,神秘兮兮道:“莫大人可知,其实那位杂役不敢说实话,那天泼您开水的并非男子……”

莫修年愕然:“不是男人是什么?”

秦堪叹气:“不是男人当然是女人了。莫大人想想,县衙内的女人,有几个?”

莫修年愣了半晌,突然被狗咬了似的跳了起来:“杜……咳,县尊大人千金?”

“我可什么都没说哦……”秦堪又恢复了云淡风轻。

嗯,扔个黑锅给那小八婆也好,就当是二百两银子的利息了。

莫修年脸色阴晴不定,县尊千金为何暗算他,这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哑巴亏必须吞下去。

良久,莫修年长长一叹,拱手道:“多谢师爷赐教,莫某差点犯了大错,难怪那杂役一口咬死说是陌生男子,唉,此事罢了,再莫提起,师爷高义,莫某铭记于心,日后容当图报。”

秦堪笑得很甜。

真好,解决了一个麻烦,又交到了一个朋友,皆大欢喜。

当然,也有不欢喜的,当天晚上,那位目击证人某杂役,被莫典史大人痛揍了一顿,打完就走,不给解释,没有原因。

还有一个不欢喜的。

杜嫣连打了两天的喷嚏,而且手脚莫名酸疼不已。

秦堪怀疑莫典史在家里画圈圈诅咒她,查无实据,只好笑而不语。

※※※

唐寅唐大才子继《伯虎诗集》以后,再一次风靡江南。

这次唐大才子不作诗了,改写小说,其章回连载小说《西游记》由研磨坊荣誉出版,上市当天卖出五千余册,其书题材新颖,文笔绝妙,其中许多诗词佳句更是朗朗上口,江南的书生士子们只看了几个章回,便被深深的吸引,一头扎在里面出不来,于是士子们强烈要求唐大才子快快更新,不许吊人胃口,此非君子所为云云……

这一年的春天,整个江南为一只姓孙的猴子牵肠挂肚。

研磨坊黄掌柜笑得合不拢嘴,笑得更合不拢嘴的,自然便是低调默默数银子的秦堪。

新书大卖,第二天黄掌柜便差人送来了五百多两银子,还不算以后陆陆续续加印后的分成。

明朝的出版业还是很有前途的。

杜嫣看着秦堪数银子的嘴脸便恨不得挥拳而上。

“钻进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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