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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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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喜欢跟秦堪探讨人生,每次天南海北聊起来时,秦堪的嘴里总会说出一些他闻所未闻的新奇东西,极北之地的白熊,走路比人更风度翩翩的企鹅,除了睡觉便是发呆,只吃树叶为生的无尾熊,以及生活在高原,性格温顺颇通人性的……草泥马?

当然,女人也是动物的一种,这种动物不怎么让男人省心。

“陛下大婚数日,却一直不进坤宁宫宠幸皇后,朝堂里已有了不少议论,很多言官据说要上疏请陛下和皇后圆房呢。”

朱厚照不高兴了:“什么都管!什么都管!朕上辈子欠他们钱吗?朕圆不圆房关他们何事?”

秦堪叹道:“若陛下是普通人,他们当然管不着,但陛下是天子,天家无小事,天家无私事,天家的房事他们自然也要密切关注的。”

朱厚照怒道:“谁若敢上疏议论朕圆房的事,朕就重打十记廷杖,刘瑾说得没错,这帮文官就是骨头贱,上次复开西厂引得满朝争论,刘瑾把那戴铣杖毙以后,文官们不也老实了吗?西厂也照样开起来了。”

秦堪叹道:“这不是徒生事端吗?为了平息议论,陛下便勉为其难与皇后圆一下房有什么关系,老天创造处女,男人创造妇女,都是职责呀……”

朱厚照瞪着眼道:“你若娶了不喜欢的女人,会跟她圆房吗?”

“会。”秦堪很老实地承认,他真想告诉朱厚照,他的上辈子简直是一匹种马,种马追求的是最后那几哆嗦,没有哪匹种马会去考虑母马的马品和性格。

朱厚照怒其不争:“你都不挑拣的吗?”

“臣是个比较随和的人,女人只要稍微有点懂事,臣都不会太挑剔。”

“何谓懂事?”

秦堪的笑容不怎么正经了:“呵呵,臣认为,早上看到你一柱擎天便主动坐上去的女人非常懂事……”

“……”

一名小宦官匆匆走入乾清宫禀道:“陛下,礼部张尚书遣人来报,朵颜卫使节京师街头打伤礼部官员,使节已被拿入东厂,张尚书请陛下和内阁商议如何处置。”

朱厚照愣了愣,道:“朵颜卫使节打伤礼部官员?”

“是的,陛下,被打伤的是礼部主客司主事韩原,东厂已查清,该使节名叫巴特尔,因蛮夷粗鄙,不识天朝上国礼数,倚仗蛮武之力横行京师,屡屡有伤人掠货之举,礼部因陛下大婚而不便苛责,故而放任,但这巴特尔越来越过分,今日竟在街上公然将礼部韩主事打伤,恰逢东厂番子巡街,便将其押入了诏狱,等候陛下和各位大人们处置。”

朱厚照露出不悦之色,加重了语气道:“朵颜三卫自成祖以来便反复无常,时叛时降,常常勾结鞑靼,联手犯我大明疆界,百多年来打也打过,和也和过,今日朵颜使节在我大明皇城横行跋扈至斯,是欺我大明无人敢治他吗?来人,给朕将这巴特尔……将他,将他……”

朱厚照越说越犹疑。

张升的请旨是有道理的,但凡外邦使节入大明朝贺,他所代表的便是那个国家的君主,打他杀他赶他都会引起严重的后果,轻则断绝来往,重则引发战争,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历来便是这般脆弱。

大明与朵颜三卫百余年来打打和和,目前虽名义上隶于大明藩属,但人人都知道,这仅只是名义上而已,事实上谁也没觉得这种名分有多牢靠,一言不合便翻脸实在很平常。

朱厚照年纪虽不大,但从小在宫中耳濡目染,深知涉及外邦藩属之事不可轻易决断。

一旁的秦堪听到“朵颜使节”这个字眼时,心中不由一动,他想起礼部衙门前被差役拖走的那个蒙古汉子,他大概便是巴特尔了吧。

欲觐天颜而不得见,回忆当时巴特尔悲愤至极的模样,和张升冷漠如霜的态度,所有事情一串联,秦堪便隐隐觉得,巴特尔打伤礼部官员的原因恐怕并非刚才所说的“横行跋扈,不识礼数”。

这事不简单。

但秦堪是个简单的人,简单的人只做简单的事,不简单意味着麻烦,秦堪从来都是绕着麻烦走的,可惜身手不够敏捷,每次都没绕过去,这一次他决定绕远一点。

“秦堪,你觉得此事如何处置为好?”朱厚照没了主意,求助地瞧着他。

秦堪淡淡一笑,道:“一切由陛下定夺,臣只是武官,不懂外事。”

朱厚照恨恨一甩袖子:“打不得又杀不得,当皇帝都当得这般不爽利,交给内阁焦芳办吧。”

※※※

一件看似简单的事,一件看似与秦堪毫无关系的事,却总在阴差阳错间与秦堪扯上了关系。秦堪躲避麻烦的身手终究还是差了点,这次他也没能躲过去。

秦堪走出宫门去北镇抚司办理公务的同一时间,刘瑾坐在文华殿内与焦芳商议政事。

焦芳自从倒向刘瑾后,官运亨通之极,能当上内阁大学士已然称得上位极人臣了,但朝中大臣对焦芳的观感却愈发恶劣,人人皆骂其为“阉党”。焦芳七十多岁年纪每日游走在爽与痛的边缘,内心滋味实在不好形容。

今日刘瑾本只是就几件内阁票拟的军政事拿来与焦芳商议。

其实若说刘瑾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这个评价委实有点不公正,世上哪怕是一张厕纸也有它的用处。刘瑾虽比男人少了个器官,但总的来说还是比厕纸强很多的,用过的避孕套都能回收做成口香糖,不过少了个器官的太监怎么就不能为大明朱家帝国添砖加瓦?

若论勤政,朱厚照拍马都追不上刘瑾,刘瑾自当上司礼监掌印后,确确实实是想干出一番事业的。所以每日三更开始批阅奏章,处理政事,其勤勉程度比之弘治帝亦不遑多让。

只不过他的心性过于扭曲,而且见识也颇为狭窄,好好的事业干着干着便将自己的私利和贪婪掺入其中,这就像在好好的女儿红酒坛里撒了一泡尿,明明香醇的美酒味道就变了。

文华殿里与焦芳刚把军政之事商议完,一名小宦官便匆匆进来传了朱厚照的旨意,并将朵颜使节打伤礼部官员一事详细告之。

事情只是件小事,刘瑾也没放在心上,待小宦官说完,刘瑾只不咸不淡点了点头,苦笑着对焦芳道:“焦相你瞧瞧,瞧瞧杂家辛不辛苦,大到军国大事,小到鸡毛蒜皮,事事都得杂家操心,现在倒好,打架伤人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杂家也得管了,自从当了这司礼监掌印,杂家可一天踏实觉都没睡过,几个月下来,人都瘦得跟麻杆儿似的,偏偏还有那么多大臣瞧杂家不顺眼,做人怎么就那么难呐……”

焦芳捋须呵呵一笑道:“刘公委实辛苦,可要保重身子啊,既然是陛下亲自吩咐下来的事,刘公还是赶紧处置,不可拖延。”

刘瑾点点头,扭头朝小宦官道:“你去告诉礼部,着人把那巴什么的使节狠狠训斥一通,然后把他从诏狱放出来,还是好酒好肉待着,莫把事情闹大了,多大点事,不就打伤个主事么?都捅上天了,下面这帮子人全是废物。”

小宦官恭声应了,刚转头待离去,却被焦芳叫住。

刘瑾愣了一下:“焦相这是何意?”

焦芳捋须一笑,挥退了小宦官,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刘公恕焦某无理,巴特尔这事可没这么简单,此事若刘公借势而为,想拔一根眼中钉轻而易举……”

第288章 祸水东引(下)

焦芳的一句话引起了刘瑾强烈的兴趣。

因为刘瑾的眼中钉实在太多了,理论上来说,满朝大臣都是他的眼中钉,不过焦芳的话说得很清楚,只能借此事拔掉“一根”眼中钉。

事情还没弄明白,刘瑾心中已做了决定,把这个宝贵的名额送给秦堪。

如今刘瑾的眼中钉虽然不少,但若说哪根钉子扎得眼睛最疼,非秦堪莫属。

王守仁的事只是个诱因,最令刘瑾不安的,却是秦堪在朱厚照心中的地位。

奴才永远用奴才的眼光去看待事物,不论这个奴才掌握着多么大的权力,他的眼光是永远不会变的,太监是一类特殊的群体,这类人喜欢权力和金钱,甚至喜欢到变态的地步,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皇帝的家奴,家奴是永远缺乏安全感的,于是只能靠权力和金钱让自己稍微安心,然而权力和金钱换到的安心也不多,他们最怕的,还是失去皇帝对他的宠信。

一个奴才的生或死,风光或潦倒,决定权全部在皇帝身上,所以自古以来太监的形象一直都是那种阴柔,谄媚,逢迎,卑贱等等负面形象,他们有他们不得不为的理由,宫中争宠的不仅仅是皇帝的诸多妃子,太监和太监之间,甚至太监和妃子之间也争宠,为博皇帝一人之宠爱,内宫里的妃子太监们互相结盟,倾轧,排挤或拉拢,种种手段比兵法更精彩,比战场更惨烈。

刘瑾在朱厚照身边熬了十年,才换得朱厚照把他当成亲人对待,这十年可是他踏踏实实一步一坑走过来的,然而谁也没料到凭空多出一个秦堪,这人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貌似君子,实则狡诈,若论品行,刘瑾可以肯定秦堪给君子提鞋都不配,秦堪数次坑人刘瑾都默默瞧在眼里,他深知秦堪或许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但绝不是一个高尚的人。

刘瑾的坏只坏在表面,虽是太监却颇具爷们儿气息,陷害忠良还是祸国乱政,他都是明刀明枪堂堂正正地跟人卯上,秦堪的坏却坏在骨子里,笑脸相迎间,冷不防便捅你一个透心凉,等你死透了,埋你的时候还能嚎啕大哭,大骂天妒英才,兄台魂兮归来……

就是这么一个败类,偏偏跟朱厚照刚认识便结为知交,比亲兄弟还亲。相比之下,刘瑾付出十年心血的巴结和讨好是多么的等而下之兼可怜可笑。

深深的嫉妒便是从那时开始,这种嫉妒渐渐演变成了极端的恨意和杀意,秦堪越来越得宠,刘瑾却越来越恐惧。

秦堪不是太监,抢不了他司礼监的权力,但哪怕没有利益冲突,但凭他在朱厚照面前比刘瑾更得宠,单就这一条,刘瑾已有杀秦堪的理由了。

※※※

焦芳的话令刘瑾呼吸不自觉地粗重起来。

他一直在寻找机会给秦堪狠狠一击,今日听焦芳的口气,难道机会来了?

破天荒地,刘瑾主动给焦芳躬身倒了一盏茶,态度客气得令焦芳宾至如归。

“焦相方才所言朵颜使节打伤礼部官员一事没那么简单,不知其中可有内因?还望焦相教杂家。”

焦芳捋了捋胡须,笑道:“刘公客气了,只因刘公常居深宫,甚少出宫走动,那个巴特尔早在陛下大婚之前便以朝贺之名来到了京师,每日去礼部衙门请求面见陛下,说朵颜三卫有重大冤情,他要告御状,当时礼部上下皆忙于陛下大婚筹备事宜,哪有功夫搭理这个反复无常的化外蛮夷?事情于是就这么拖了下来,一直到陛下大婚之后,礼部张尚书烦不胜烦,便召来那个巴特尔一问,问他有何冤情……”

刘瑾嘿嘿冷笑道:“朵颜三卫自成祖以来时顺时叛,土木堡之变时朵颜三卫附逆瓦剌也先,对我大明刀枪相向,亏我景宗皇帝仁慈,如此大逆也只给予朵颜三卫‘革茶马互市’的轻惩,今儿他朵颜倒有冤情了,杂家听在耳里怎觉得如此可笑呢?”

焦芳笑道:“刘公公说得是,按理说这些年咱们大明和朵颜不敌不友,各自为政,他朵颜有冤也轮不到大明来评判,可朵颜使节跟张尚书说,所谓冤情,正跟大明有关……”

“跟大明有何关系?”

焦芳说得有些口干,端起茶盏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水,缓缓道:“去岁以来,鞑靼小王子伯颜猛可部与火筛部联手频频进犯大明,孝宗皇帝驾崩那两个月更是变本加厉,辽东边关屡屡失守,辽东总兵官李杲深恐朝廷罪责,于是派人诱请朵颜三卫旗下一个名叫岱钦的蒙古千户赴宴,同去者还有三百余名朵颜卫勇士……”

刘瑾不解道:“鞑靼和火筛叩边,李杲把朵颜卫的人叫来赴宴是何用意?莫非要借兵抗击鞑靼?”

焦芳缓缓摇头,盯着刘瑾一字一句道:“请朵颜赴宴,是因为李杲要杀其冒功掩罪!”

刘瑾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怔怔半晌不语。

焦芳叹道:“席间李杲一声令下,那个名叫岱钦的千户和三百余名朵颜卫勇士全无防备,被杀得一个不剩,头颅割下来送呈京师,说是三卫入寇,辽东将士英勇抗击,边关大捷,兵部尚书刘大夏丝毫不知内情,还将给李杲报功请封的奏疏送进了内阁……”

刘瑾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喃喃叹道:“为何总有人跟头颅过不去?”

焦芳笑道:“当然,这些只是那个巴特尔的一面之辞,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只不过……此事刘公若利用得好,不失为一条祸水东引,借刀杀人之计。”

“杀……杀谁?”

焦芳也不直言,只笑道:“刘公想杀谁便可杀谁。”

刘瑾沉默许久,忽然问道:“如何杀?”

“此事若不虚的话,朵颜三卫的都督同知花当如今定然对我大明恨之入骨,而辽东总兵官李杲对朝廷愈发惧之入骨,不论是恨还是惧,他们想必都不愿意让朝廷派过去的钦差大臣好好活着的……”

刘瑾想了想,摇头道:“花当派使节入京告状,说明他并未打算跟大明朝廷彻底撕破脸,焦相说‘恨之入骨’有些夸大了……”

焦芳阴恻恻一笑:“如果那个告御状的朵颜使节莫名其妙死在京师,消息传回朵颜三卫,刘公是否还觉得焦某言辞夸大?”

第289章 刘瑾进谗

一场针对秦堪的阴谋开始了。

朵颜使节巴特尔打伤礼部官员其实是为了觐见大明天子,化外蛮夷有他们的小心机,屡屡请求礼部安排,而礼部衙门却推诿拖拉,巴特尔急了,于是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打伤礼部官员,事情一闹大,皇帝不见也得见了。

可惜蒙古汉子的这点小心机在大明官员眼里实在不够瞧。

几乎人人都清楚巴特尔为何要这么做,于是礼部尚书张升向朱厚照禀报事情始末时,轻描淡写就把这事揭过去了,朱厚照以为只是寻常的小事,根本没放在心上,巴特尔人也打了,牢也坐了,想见皇帝的愿望却仍旧无法实现。

事态已脱离了巴特尔的预料,而且越来越失控,从动手打人开始,他便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逐渐成为了一颗棋子。

※※※

第二天,司礼监给诏狱下了条子,一名小宦官手执刘瑾的手令,将巴特尔从诏狱放了出来,当着诏狱牢头禁卫的面,小宦官大声叱喝训斥了巴特尔几句,然后扬长而去,巴特尔悻悻骂了几声,也跟着走出了诏狱。

半个时辰后,当巴特尔在京师街头闲逛时,汹涌拥挤的人群中,一柄雪亮尖锐的匕首刺进了巴特尔的胸膛。

街市大乱,消息传到礼部,张升慌神了,急忙报上顺天府,事关外邦,立刻引起了锦衣卫,东厂和西厂的注意,消息越传越快,数个时辰之后,整个朝堂都知道了。

朵颜三卫虽在鞑靼瓦剌的压迫下走匿边塞,势力远不如明初,然而毕竟也是名义上的大明藩属,朵颜的使节在京师无故毙命,顿时令朱厚照和大臣们紧张起来。

如今的朵颜卫都督同知花当是朱厚照刚登基时正式册封的,花当的祖先济拉玛是成吉思汗麾下最英勇的大将,传到花当已是第七世,花当其人性格英武且暴虐,现在花当派往大明的使节被杀,无论是何种原因,对花当来说都是奇耻大辱,以花当的性格必然会兴兵报复。

战争,仿佛一瞬间便降临到大明。

乾清宫里,朱厚照正在大发脾气。

朱厚照尚武,好战,但他不喜欢这种盲目的冤枉的战争,这让他心里仿佛憋着一团火无处可泄。

“煌煌大明皇都,一个外邦使节说死便死了,朕的正德朝便是这般气象么?”朱厚照怒道。

刘瑾神情惶恐地连连躬身:“陛下息怒,保重龙体,为这点小事生气不值当……”

“小事?”朱厚照扭头过狠狠瞪着刘瑾:“那个叫巴特尔的使节一死,我大明辽东马上要打仗了知不知道?这能叫小事吗?刘瑾你这老货,朕要你处置巴特尔打伤礼部官员一事,刚出诏狱他便被人刺死,你便是这么给朕办差的?”

刘瑾惶恐道:“老奴委实不知,打伤礼部官员本来事情不大,老奴琢磨着严厉训斥几句,叫那化外番邦守点规矩便是了,谁知他竟被刺死了呢……”

朱厚照气道:“现在怎么办?这消息瞒不住,朵颜的花当过不了多久便知道,届时他若兴兵,外使被刺本就心虚,我大明王师师出无名,忍让又不甘心,受苦的还是朕的边镇军民,刘瑾,你赶紧给朕拿个章程。”

“是,陛下……”刘瑾嘴角一勾,随即道:“老奴以为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派钦差大臣赶赴辽东,一边整肃辽东边军备战,一边向花当解释始末,若花当听得进解释,此战可免,皆大欢喜,若他听不进去,我大明便只能迎面一战,礼数咱们大明已尽到了,管教其他藩属臣国无话可说,若迎战朵颜,有个陛下信任的臣子在辽东督战,胜望更大。”

朱厚照凝神思索片刻,终于点点头:“不错,这话在理。先礼而后兵,使节被刺是咱们不对,先派人给花当赔个礼,若赔礼也不能解决此事,那么,要战便战吧,我大明在辽东陈兵十万,还怕他朵颜区区五六千户的部落吗?”

“问题是,辽东之行凶险莫测,朕派谁去呢?”

刘瑾做了半天铺垫,等的便是这句话,闻言急忙道:“此行关乎国威,必须是陛下最信任的臣子,老奴有心为陛下分忧,奈何老奴身残之人,此去边镇未必能服众,老奴死不足惜,就怕坏了陛下的大事,老奴万死难辞其咎。”

朱厚照想了想,道:“苗逵不是在宣府督军吗?就派他去一趟辽东便是……”

刘瑾苦笑道:“苗逵确实颇具才干,且为人英勇,但是陛下,他……也是太监呀。”

朱厚照气道:“那还能派谁?难道派朝堂里那些文官去吗?他们一个个炮筒子脾气,去了辽东几句话一顶,打不起来的仗都能打起来了。”

刘瑾目光一闪,笑道:“陛下难道忘了秦堪?他可是您最信任的臣子呀。”

朱厚照一呆:“秦堪?他,他办事倒漂亮,朕从没见他办差过一件事,可是……辽东那地方太乱,他一个文弱书生……”

“陛下,我大明立国之后,历来便是文官兼管武事,此去辽东关系重大,秦堪是您最信任的臣子,况且秦堪是三品武官,又是秀才出身,可谓文武兼备,陛下您试想想,整个朝堂的大臣用筛子筛了又筛,有比秦堪更合适的人选吗?”

朱厚照眉目间有些意动,却仍沉吟犹豫。

刘瑾又道:“陛下不是一直想给秦堪封爵吗?朝中那些老顽固死活不答应,盖因我大明立国之后赐爵极吝,非开疆辟土,挽扶社稷之功不能封爵,如今大明处处太平,哪有开疆辟土的机会?若秦堪一生不得封爵,不仅是他,陛下您心里恐怕也非常遗憾吧?”

朱厚照两眼渐渐放出光亮。

“陛下,此去辽东正是一个封爵的好机会呀,若秦堪能说服花当息兵,免去一场生灵涂炭的战事,正是大功一件,就算不能说服花当,大明边军与朵颜之战不可免,有秦堪在辽东督战,但有一场小胜,陛下可就此大做文章,秦堪被陛下封爵也就顺理成章了……”

朱厚照眼睛越来越亮,最后一拍大腿笑道:“好主意!秦堪辛苦跑这一趟,回来朕便封他一个国公,看那些文官们有何话说,不答应?不答应你也去边镇给朕打一场胜仗试试?”

刘瑾呆了一下,嘿嘿干笑不已。

就算打一场胜仗也只不过是小胜,想封那家伙为国公?文官们非一个接一个撞死在金殿不可。

不过朱厚照正在兴头上,而且显然已听进了刘瑾的谗言,此时此刻刘瑾自然不会点破朱厚照天真的幻想。

朱厚照越想越觉得合适,至于此去辽东的凶险,朱厚照并未看得太重,说到底辽东是大明的疆境,朵颜三卫名义上仍是大明的藩属,而且自成化年开始,朵颜三卫受鞑靼瓦剌打压,三卫愈发势弱。从内心潜意识来说,朱厚照是个比较自信或者说自负的皇帝,他不太相信朵颜三卫敢反大明。

“来人,速宣秦堪入宫。”

一觉睡醒,一道晴天霹雳便狠狠劈在秦堪头上,秦堪只觉耳朵里嗡嗡作响,血糖指数超标。

乾清宫内,朱厚照一脸得意地瞧着他,仿佛给了秦堪一个天大的便宜,甚至连姿势都摆好了,等着秦堪纳头便拜,叩谢皇恩既浩又荡。

刘瑾在一旁给朱厚照殷勤地扇着扇子,不时侧过头瞧一眼呆若木鸡的秦堪,咧嘴一笑,笑容森然可憎。

“要臣去……辽东?”秦堪不敢置信地问道。

“正是,秦堪,朕派你去一次辽东,可是给你机会攒升官的本钱呐……”

“陛下,臣没想过升官呀……”

“不升官也要封爵吧?官职是给你一个人的,爵位可是留给你子孙后代的,你不去辽东挣一份功劳,朕如何给你封爵?”

秦堪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只觉满嘴苦涩。

刘瑾收起扇子递给小宦官,走到秦堪面前笑眯眯地道:“陛下派秦帅去辽东可全是一番好意,一则为陛下分忧,与朵颜卫都督同知花当化解干戈,二则陛下也是为了秦家的子孙后代考虑,有这么一份功劳垫底,将来封侯列公,世袭罔替,秦家可不就风光起来了么?秦帅可莫辜负陛下这番好意呀……”

秦堪冷眼朝刘瑾一扫,心中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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