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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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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

“在。”

秦堪声音渐渐变冷:“传本侯的令,北从延庆,宣府,永平一直到顺德,广平,大名,北直隶境内所有锦衣卫千户所驻地全部将探子,校尉,帮闲散出去,追查唐子禾的下落。”

“侯爷的意思是……唐子禾这妖女离开天津了?”

“对,不出意料的话,她应该已离天津,当然,天津城也不能懈怠,给我严密排查,所谓离开天津,或许是她故意布下的疑阵……”

秦堪的目光很复杂,冰冷,恼怒,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有句话他不方便说,唐子禾这个女人不简单,为敌必成心腹大患,为友必是左膀右臂,要么彻底毁灭她,要么……收服她!

只不过收服一个女反贼干系太大,纵然对李二这样的心腹手下,秦堪也不敢贸然乱说。

内堂静静的,李二,常凤和牟斌仍处于愧疚和后怕之中,瞧着秦堪阴沉的脸色,三人也不敢出声。

许久之后,李二与牟斌常凤互视一眼,咬了咬牙,李二壮着胆子问出了大家想问而不敢问的话。

“侯爷,属下万死,问句不该问的话……按说侯爷当时被唐子禾制住而无法动弹,当时院中无人,照理说唐子禾欲取侯爷性命轻而易举,为何那妖女却只封住了侯爷的经脉,却没有害侯爷的性命?侯爷,属下一直想不通啊……”

秦堪冷冷道:“你觉得很奇怪?”

“对……”

“我如果说因为我被定住的姿势太英俊太帅气,唐子禾舍不得毁了我这件完美的艺术品,这话你信吗?”

“啊?”

“啊什么啊!想知道答案就给我用点心把唐子禾抓回来,你当面问她为什么,别在我这儿找答案!”

秦堪脸色一缓,拍了拍李二的肩,语重心长道:“抓紧时间把唐子禾拿住,离清明节不远了,争取让唐姑娘过个热闹隆重的清明节……”

“是!”

“……她如果过不上,就换你来过。”

第424章 不拖不欠

唐子和与马四在城外农庄斗法之时,天津的锦衣卫开始大索全城。

四个城门已被勇士营封死,唯一的深海港口大小船舶一律只准进港不准出港,天津城内原来的一个锦衣卫千户所,再加上秦堪从京师带来的千名校尉,两千多人在李二和常凤的带领下,如两千多只下山的猛虎,杀气腾腾地全城搜捕唐子禾的下落。

城内的甲保和城外的乡绅再次被召集起来,唐子禾的画像被分发到众人手中,李二阴沉着脸,加重了语气告诉所有人,隐瞒不报或藏匿朝廷钦犯等同于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

众人见昔日万家生佛的女菩萨竟是隐藏身份多年的白莲教中人,不由万分震惊,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便是不敢置信。

有那心思不纯的乡绅立时互相交换了一个不纯的眼神。

据说唐神医前些日子被钦差秦侯爷以非常蛮横的姿态接进官衙住了几日,以唐神医那绝色的容貌来说,没有哪个男人不对她动心,秦侯爷自然不能免俗,恐怕是侯爷对唐大夫动了色心,但唐大夫是神仙般的人物,怎肯委身于凡夫俗子?二人同处一个屋檐下,侯爷求之而不得,怕是恼羞成怒,于是索性撕破了脸,不然无缘无故的,唐大夫也不可能从天津城的女菩萨突然变成了朝廷钦犯。

说她是白莲教妖女,打死各位乡绅里保也绝计不会信的。

不信归不信,乡绅和里保们也没胆子敢公然质疑朝廷钦差,接了画像后唯唯诺诺地应承下来,眼神交流之时,目光却分明带着几许戏谑暧昧之色,显然。通缉唐子禾一事在他们心里已定性为大人物的桃色事件,所谓白莲教头脑云云,终是大人物拿得出手的借口,看不出秦侯爷斯斯文文的读书人模样,求欢不成却生杀心,倒真狠得下心辣手摧花,真真是红颜薄命,郎心似铁呀……

秦侯爷无缘无故躺着中枪……

秦堪脾气好,并不代表他的手下脾气好。见各位乡绅和里保一脸暧昧的恶心样子,虽没说一句话,但表情和眼神分明已诉说了一切,李二忍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了,一记耳光将笑得最暧昧最难看的某位里保扇得满嘴血。

“都把你们的龌龊心思收起来!唐子禾确实是白莲教的妖女。今日官衙内欲行刺侯爷,被智谋无双英明无比的侯爷当场识破,唐子禾畏罪潜逃!此乃千真万确……”李二继续给秦堪脸上贴金,冷笑道:“咱们侯爷官高爵显,不但年轻且生得俊俏倜傥,是京师里多少官宦人家大小姐梦中脱衣脱裤扳腿撅臀欢迎光临的风流人物……”

一帮子校尉恶狠狠地补充:“不仅欢迎光临,而且欢迎下次再光临!”

李二怒道:“咱们侯爷什么红粉销魂阵仗没见过?区区一个唐子禾,侯爷会看在眼里么?”

众乡绅里保顿时高山仰止一脸崇拜,秦侯爷的光辉形象被李二这帮家伙无限拔高。

“总之,唐子禾是朝廷头号钦犯,这是有真凭实据的!各位乡绅里保严密注意各乡各县,若锦衣卫发现你们有隐瞒或藏匿钦犯的举动,……老子要你们全家集体过个热热闹闹的清明节!”

※※※

唐子禾领着葛老五等人离开了城郊农庄。

马四已逃,农庄自然不再安全了,再说唐子禾已没打算继续逗留天津,这个建了多年的白莲教聚集点算是正式作废。

至于天津的白莲教将来如何发展,会不会被朝廷剿灭等等问题,唐子禾已不再关心。

既已决定叛教,白莲教的一切便与她无关,哪怕天津的白莲教是她和一众老弟兄辛苦多年打下来的基业,哪怕白莲教在她的经营下渐成气候,教徒甚至渗进了天津三卫,离起事就差那么一点点火候,她也没有一丝心疼和惋惜。

该舍便舍,绝不迟疑,这才是枭雄人物应该具有的心襟和气度,唐子禾虽是巾帼,却从不输须眉昂藏。

※※※

一行人步行上了官道,朝北而去,刚走了不到数里,葛老五停下来凝神听了听身后的动静,神情一变,打了个示警的手势,众人急忙钻进了官道旁的小树林里。

只见天津城门方向远远跑来几队锦衣校尉,出城上了官道后,几队互相打了个招呼,各自向城外乡间散开而去,校尉们人人执刀,杀气腾腾的样子。

唐子禾等人躲在林里静静看着校尉们散入乡间各个村落,葛老五忽然嗤笑道:“都说这姓秦的钦差多么算无遗策,多么智勇双绝,我看不过如此,离事发都多久了,官兵才慢吞吞的出城严查我们,有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黄花菜都凉了,朝廷的官兵都是废物……”

唐子禾没说话,却无比冷森地瞧了葛老五一眼。

葛老五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呃,唐姑娘,我说错了吗?”

唐子禾美眸注视着林子外官道上的动静,口中冷冷道:“我从城里官衙出来,走时只封住了秦堪的经脉,却没封住他的嘴,此时离事发已三个多时辰,官兵才姗姗出城追查我等,葛老五,用你那智勇双绝的脑袋想想,这是为什么?”

葛老五的脑袋显然不如唐子禾所说的那般“智勇双绝”,起码有八成新,使用率低得吓人,唐子禾很明显对他太过盛赞了。

使劲挠了挠头,葛老五讪笑道:“这事我可想不通……”

唐子禾幽幽叹了口气,目光变得迷离难测。

“我对秦堪手下留情,秦堪也对我手下留情,所以官兵拖了许久之后才姗姗出城,这一回合我和他互相拖欠,最后不拖不欠……”

还有半句话唐子禾忍着没说。

今日此时,二人不拖不欠,来日重逢,是否不死不休?

一丝烦躁和伤感在她心中反复萦绕,唐子禾洁白的贝齿死死咬住了嘴唇,眼眶红了红,使劲眨了几下,又恢复如常。

葛老五一直默默盯着唐子禾的面孔,见她俏脸时红时白,时喜时悲,葛老五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忍不住讷讷劝道:“唐姑娘,朝廷无好人呀,朝廷的官儿……坑害的就是咱们穷百姓,长得再俊俏,手上也沾过血,这种人可万万不能对他动了心,别的且不说,这人官高爵显,家里不知多少房妻妾侍婢,唐姑娘你毕竟干过杀官造反的营生,朝廷容不下你,秦家恐怕也容不下你……”

唐子禾俏脸一红,然后又是一白,羞涩之后心中暗暗气苦,也不知这莫名的羞意和悲苦从何而来。

葛老五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她和秦堪之间的种种不现实,忽然间一颗淡红色的药丸闪电般飞进葛老五的嘴里,葛老五的话戛然而止,涨红了脸捂着喉咙大声呛咳起来。

神色恢复如常的唐子禾冷冷瞟他一眼,道:“这是我自己配制的哑药,哑你五个时辰,这张臭嘴再乱说话,我还有一种可以让人烂舌头的药,一直未曾试过药效……”

葛老五涨红了脸,神情惊慌地朝唐子禾连连摆手,一众老弟兄纷纷幸灾乐祸大笑起来。

扭头注视着远处的天津城,唐子禾眼中终于浮上一丝不舍,眼眶一红,唐子禾轻启朱唇喃喃念道:“我花杀后百花杀,满城尽带黄金甲……”

苦苦一笑,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恢弘场面,怕是永远看不到了。

诗是反诗,然而人呢?以后她是继续另起炉灶,再举反旗,还是从此隐姓埋名,平凡过此一生?

这一刻,唐子禾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迷茫。

※※※

林外的锦衣校尉散去,官道已安全无虞,唐子禾扬了扬手,众人起身便待继续朝京师方向走去。

意外来得很突然,杀机在悄然无声间就这样徒然降临。

唐子禾和老弟兄刚站起身,林中静谧的黑暗处,一支散发着森然杀气的利箭从林中深处射了出来,噗地一声闷响,唐子禾身边一名老弟兄捂住喉头,两眼徒然睁大,随着鲜血迸现,身躯一软便栽倒在地。

没等众人回神,嗖嗖嗖一连串的弓弦颤动的声音,无数支利箭从阴暗处朝唐子禾等人射来。

“唐姑娘速退!有埋伏!”一名老弟兄将手中钢刀舞得密不透风,回过头朝唐子禾瞋目大吼,分神的瞬间,四五支利箭同时射中了他的前胸。

唐子禾脸色苍白,眼睁睁看着朝夕相处的老弟兄一个两个地倒在箭雨中,她的神情已然呆滞,任由葛老五等人拉着她往林子外面退去。

“是谁?是谁设的埋伏?是马四,还是……秦堪?”

混乱里,无神涣散的目光投向远处的天津城墙,唐子禾下唇被自己咬出了血,殷红的鲜血顺着光洁雪白的下巴缓缓流下。

秦堪,是你设的埋伏吗?难道……我看错了你?

第425章 暗藏杀机

唐子禾和葛老五浴血搏命突围之时,天津北城郊外一座破旧荒芜的关帝庙外人影幢幢。

关帝庙是成化年间修建的老庙,百姓喜欢见庙就乱拜乱许愿,从不管庙里供的神仙管不管得着他们的琐事,而且百姓的信仰也很不专一,同一件事情或许还得同时拜托好几个神仙,穷苦百姓拜神时送几块糠饼,几串野果就算是供奉,情当神仙已收了他们的好处,也不管送的礼物多寒碜,反正收了好处就得帮他们办事……

基于这个优良传统,关帝庙落成之后很是红火了一阵子,庙里香火一时颇为旺盛,关帝爷可怜,当地百姓太不讲究,发财啦,长寿啦,求子啦……该他管的不该他管的,一股脑儿全求到他头上,就跟司礼监的刘瑾似的。

后来大概是百姓发现这位关帝爷收了好处没办什么实事,于是大家不怎么买帐了,慢慢的,关帝庙的香火淡了,时至今日,关帝庙已成了一座荒芜的废庙。

此时破败的关帝庙内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绸面夹袄,长相平凡的中年人站在锈迹斑斑的关帝神像前,他的面前站着的却是一身富贵行商打扮,神情略带几分狼狈的马四。

中年人名叫武扈,却是西厂的一名大档头。

以刘瑾的秉性,自然不会放心让马四来天津对付秦堪,且不说信任地问题,单就个人能力而言,马四绝非秦堪的对手。

在唐子禾和葛老五面前威风八面的马四此刻朝着武扈点头哈腰,像一只摇头摆尾求抱抱求蹭蹭的狗,一脸谄媚讨好的模样,令武扈微微有些反胃,尽管他在刘瑾面前差不多也是这副样子。

“别的本事稀松,逃命保命的本事倒是世间一流,马四,你厉害呀。”武扈冷着脸,眼中露出一抹讥诮,也不知是讽刺马四当初在西厂大狱里摇尾乞怜,还是讽刺他在唐子禾的神仙醉下逃得一命。

马四呵呵陪笑,假装没听懂武扈话里的讥诮之意。

“说来还得多谢刘公公,多谢武大人,幸好小人离京时被刘公公赐了一颗玉蟾雪莲丸,听说是宫里的贡品,有了它,小人才得以逃过唐子禾那毒妇的刀口,小人对刘公公和武大人的感激之情实在是……”

“行了行了!”武扈嫌恶地皱了皱眉,冷冷道:“唐子禾等人离开天津,不论北上还是南下,我都已安排了人手半路伏击,这些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京师来了指令,刘公公命你用最短的时间掌控天津的白莲教香堂,包括天津三卫里面已入教的将士……”

马四一愣,接着赶紧笑道:“是,小人是白莲教总坛派出的教使,唐子禾虽然跑了,但白莲教天津香堂的架子没倒,小人这个身份还是很有用的,掌控天津的白莲教很容易,五日之内小人可保证全盘接手整个天津香堂,包括天津三卫里的教徒,掌控之后小人便将名单交给武大人,然后率全体教徒投诚朝廷,不投诚者全部杀之……”

武扈忽然打断了他,怒道:“混帐东西!刘公公只叫你掌控天津香堂,谁叫你投诚了?你以为你还是邪教的狗屁教使,可以乱作主张么?”

马四一呆,道:“不……不投诚朝廷,掌控了香堂以后小人叫他们做什么呢?”

武扈冷冷道:“按你们白莲教的原计划,伺机起事造反!”

马四浑身一颤,神情惊恐之极,扑通朝武扈跪下:“武……武大人,这是为何呀?小人已是西厂所属,不再是反贼了,小人怎敢做这大逆不道之事?”

武扈眼神冰冷,缓缓道:“天津白莲教造反,无论成与不成,刘公公都不在乎……”

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武扈盯着马四,道:“区区三卫,一万多人马,就算他们全部入了白莲,就算能裹挟北直隶数万百姓乱民,你以为就能成气候么?马四,刘公公从来没将白莲教放在眼里,京师有御马监,有腾骧四卫,有十二团营,还有北直隶各地驻扎的千军万马,一声令下随时可进京勤王,刘公公何所惧哉?区区几万反军,能翻得起多大的风浪?刘公公所患者非天津三卫,非白莲邪教,所患者唯秦堪也!”

“秦堪?”

“对,所以刘公公命你接管天津香堂后依旧伺机起事,要打得秦堪手忙脚乱,他一动,咱们才有机会将他除之,起事后的白莲教有你带领,又有西厂的人随你一同渗透进去,充任反军各职司,待除去秦堪之后,你们再将白莲反军引入朝廷官兵提前埋伏好的死路,一鼓作气围而歼之,那时刘公公在陛下面前又是一桩泼天的功劳,不仅更得陛下荣宠,满朝文武又有谁敢再反对刘公公?”

马四心头一寒,对刘瑾愈发敬畏莫名。

为了除去政敌,大人物们下手可真狠,哪怕付出动摇社稷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当然,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这社稷不姓刘……

※※※

天津官衙内。

唐子禾走了,秦堪郁闷的心情却一直没缓过来,羞怒也好,失落也好,总之这两日天津锦衣卫官衙内气压颇低。

秦侯爷心情不好,下面的人愈发小心翼翼,侯爷被唐子禾那个女人小摆一道的事情,牟斌和李二更是对外下了封口令,谁敢泄露半个字,直接拿进南镇抚司狠狠杂治。

城里大张旗鼓搜白莲反贼,秦堪心里清楚,多半已抓不到唐子禾了,这女人精细如神,不会傻乎乎待在城里等他来抓的。

李二站在秦堪身旁小心翼翼地禀报着:“侯爷,三卫指挥使今日上午聚在一起又商议了一番,所商之事却是三卫开赴蓟县开荒,过了二月龙抬头之后,三卫将士便要点齐兵马出发了,据说京里刘瑾连下了好几次条子催促,说皇庄属地,事关重大,不可误了春耕,否则军法无情……”

秦堪哼了哼,脸色愈发不好看了:“这个死太监,为了向陛下邀宠献媚,为了给我拖后腿,他倒是不遗余力,鞠躬尽瘁。”

李二笑道:“如今三卫指挥使也为难了,朝中内外皆知侯爷和刘瑾不对付,侯爷查天津白莲教还没查完,三卫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刘瑾调离天津,您和刘瑾都是京里的大人物,三位指挥使谁也不敢得罪,手里握着兵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商议了一上午也没议出个结果来,三人急在心里,还不敢对侯爷说……”

秦堪苦笑道:“其实是他们想多了,就算他们依了刘瑾的调令率军离开天津,我也不会拿他们怎样的,这事儿怨不着他们……”

李二目光顿时有些奇怪,讷讷道:“侯爷……您不会这么大方吧?三卫离了天津可误了您的大事呀,您几日前不是还说过要将三卫指挥使的儿子扔井里去吗?”

秦堪瞪了他一眼,道:“那只是个构思!再过几个月我的孩子就要出世了,我已是当爹的人,做人做事当然要开始积点德,不然将来孩子降生,满堂宾客抱过来一瞧,哟,孩子不错,长得粉雕玉琢,鼻子眼睛嘴巴都有,什么都不缺,再将孩子反过来一瞧,咦?这孩子怎么没屁眼呀?他爹究竟干过多少缺德事……”

李二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秦堪叹了口气,拍了拍李二的肩,异常关心地道:“……令尊为人和善纯朴吧?”

第426章 恩威并济

对平时为人不怎么善良的人来说,快当爹的时候总有一种心虚,“报应”这两个字也渐渐被重视,基于对未出世子女浓郁深沉的父爱,“积德”二字自然被提上了日程。

秦堪也不能免俗,他甚至打算天津事了回京之后,列一张长长的好人好事单子,比如给孤寡老人送温暖,给穷苦人家送银子等等。

说起报应,事关自己的儿女后代,从来不迷信的秦侯爷心里也打起了小鼓,掰着手指细数自己曾经干过多少缺德事,算来算去,发现两手的指头不够用,不由有些胆战心惊。

挖人祖坟的事都干过,仅此一件便足以将他活活钉死在道德十字架上了,至于生儿子没屁眼,委实是正常之极,有屁眼才叫不正常。

于是秦侯爷的心情更差了。

※※※

“李二,去告诉三卫指挥使,叫他们不必为难,既然司礼监刘公公多次催促,还是依刘公公所言,定个日子率三卫开赴蓟县春耕吧,事有轻重缓急,万勿因查白莲教而耽误了农时,我不会对此事心怀怨恚的,叫三位指挥使宽心便是。”秦堪淡淡吩咐道。

“是。”李二瞧了瞧秦堪的脸色,道:“侯爷,丁顺这些日子在京里养伤,伤势好了很多,已能下床走动了……”

秦堪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喜色:“这是好事啊,李二你派人送信去京师,叫丁顺好生养歇,把身子养好,以后跟着我多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这次栽个跟头没什么……缺什么名贵药材尽管去我府上找夫人要。数月前叶近泉从辽东派人给我送了五支百年老山参,回头我写信给夫人,叫她差人给丁顺送两支。”

李二压低了声音道:“是,……侯爷,丁顺差人带话禀报侯爷,他说刘瑾目前在京师气焰嚣张跋扈,朝臣敢怒不敢言,特别是最近两个月,刘瑾为了给内库增加收入,大肆在北直隶圈地占田,广置皇庄,宫里的太监和地方上的官吏借此机会更是大捞特捞,说是皇庄圈地,实际上太监和官吏们圈的地更多。弘治年间,北直隶皇庄所占土地不过两万余顷,而到了今年,皇庄占地已超过六万顷了,就说这天津三卫即将开赴的蓟县吧,总共不过数千顷土地,其中大半已纳入皇庄……”

秦堪皱了皱眉:“丁顺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丁顺的意思是,侯爷如今已是大明勋贵,于公于私来说都应享有朝廷食邑,丁顺想请示侯爷,要不要趁此机会给您的侯爷府圈下几千顷地。这事儿侯爷夫人不方便出面,丁顺没问题,反正恶人都由刘瑾做了,咱们跟在刘瑾背后不声不响捞点好处。毕竟侯爷将来子孙满堂之时,除了侯爷的爵位,多少还得留点家产传给后人,这正是为侯爷的子孙打个牢靠基业的好时机呀……”

李二滔滔不绝地说着,秦堪眉头却越拧越紧,李二见状急忙将话头硬生生打住了,讪讪地笑了笑。

秦堪叹了口气,道:“李二,叫人带话给丁顺,给我侯府圈地一事再莫提起。”

“侯爷,时机难得啊,满朝文武官员,还有内廷诸多太监都在玩命似的大肆圈地,侯爷为何不圈?”

“你知道大肆圈地的后果是什么吗?”

李二挠了挠头,道:“地多田广,家大业大,子孙不愁,侯爷,这是好事呀。”

“权贵圈地,倒霉的是农民,土地越来越多的集中在权贵手里,必然导致越来越多的农民失去土地,沦为流民,流民衣食无着,被有心人一煽动,天下必然反军四起,所谓‘官逼民反’,就是这个意思。”

秦堪叹了口气,目光望向堂外,已有几分悲悯之色。

“土地高度集中于少数人手里,这是天下大乱的前兆啊,刘瑾又造了一桩罪孽。”

李二渐渐明白了,尴尬地咧了咧嘴,讪笑着放马后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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