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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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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寘鐇动作太快了,虽然这位王爷安静的时候像个神经病,没事坐在王府里写写算算,竟被他算到自己居然是天命所归,但这位王爷动起来的时候却一点也看不出是放弃治疗后的样子。

兵贵神速,就算朱寘鐇不懂兵法,他帐下的孙景文,周昂,仇钺却非常清楚。

西北烽烟四起,

数日之内叛军连破固原,平凉,凤翔,西安四城。

“破城”这个字眼看着大气恢弘,实际上所谓的“破”,基本跟屠城差不多,所破之城无论官仓府库还是富绅百姓,基本被洗劫一空,甚至鸡犬不留,四城破后只见处处大火冲天,处处凄厉哭叫,处处人间地狱,军士公然奸淫掳掠,毫无军法军纪顾忌,朱寘鐇不是不知道这种做法是取祸之道,可如今叛军将士刚刚收归麾下并未归心,他的创业才刚刚开始,若以严明的军法约束这些无法无天的叛军将士,恐怕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叛军便会离他而去。

欲创不世伟业,就必须要依靠这些将士,要依靠这些将士,就必须牺牲四城百姓。

朱寘鐇不算枭雄,但他有一颗比枭雄更冷漠的心。

※※※

京师仍旧平静,平静只是相对。

朱寘鐇造反的消息尚未传到京师,京师的话题最近已全是关于秦堪。

朱厚照不得不下旨东西二厂彻查华昶满门被灭一案。

这个案子是由弘治十三年科考弊案衍生出来的案子,如今谣言满天飞,秦堪只好暂时停止重审科考弊案,两件案子是互为因果的关系,只要解开一个案子,另一个自然不言而明。

继上次朝会,朱厚照粗暴地拒绝了礼部给事中郑嫡关于暂停秦堪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之后,朝堂又安静了几天,刘瑾的党羽们也看清楚了形势,他们知道仅仅只因嫌疑的话,陛下是断然不会对秦堪怎样的。不仅如此,陛下反而会竭尽全力袒护秦堪。

无凭无据,秦堪的地位不可动摇分毫。

于是党羽们蛰伏下来,与此同时,西厂缇骑尽出,全力侦缉华昶被灭满门案。

锦衣卫和东厂也没闲着,东厂督公戴义也很清楚,如今他和秦堪已然绑在一条船上,若秦堪被刘瑾扳倒了,下一个倒霉的绝对是他,戴义同时还兼着司礼监随堂太监,他知道刘瑾对他恨到什么程度,秦堪一倒,戴义绝对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锦衣卫和东厂缇骑离京南下,厂卫中精于侦缉刑察之道的老手全部被秦堪和戴义派出,他们针对的也是华昶满门被灭一案,同时也不忘拜访已故的当年主考官程敏政的亲属家仆。

西厂侦缉华昶灭门案的速度很快,也不知是不是早就将证据准备好了,数日以后,一个惊天的消息又传了出来。

西厂已找到华昶满门被灭案的重要证据!

京师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言又有了新的话题,传言说秦堪为了好友前程,派锦衣卫高手将唯一知情且掌握科考弊案证据的华昶一家满门二十余口尽数斩杀,那晚华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锦衣卫高手来去如风,未留下任何痕迹,然而却还是万中有失。

满门屠灭之时,一个华家的家仆生性机灵,事发时躲在家中一口老井里,才避过了这一劫,当时他在井中捂着嘴,耳中听着华家上下主仆接连发出的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而且还听到了有人说起“侯爷还在京师等消息”这样的关键辞句,直到锦衣卫高手前后搜索了好几遍,发现华家已无活口后,高手们快速撤去,这位华家的家仆才从井里爬出来,离乡远遁避祸,西厂侦缉此案时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这位家仆从一个外地偏僻的乡村里找出来带回京师……

谣言说得有板有眼,整件案子抽丝剥茧,仿若亲见,而且从头到尾严丝合缝,没有任何破绽,连那位所谓的“华府家仆”也被西厂番子们安置在灵济宫内,番子们里三层外三层将这位重要证人保护得滴水不漏。

京师又被刘瑾掀起风浪,这次的风浪更大。

秦堪在家中得知这个消息后也不由勃然变色,这是他头一次见识到刘瑾的手段。

一旦图穷匕见生死相搏,原来刘瑾的杀招竟也如此凌厉。

连秦堪都感到自己的处境越来越不妙了。

※※※

这次刘瑾已无必要再等谣言酝酿发酵了,兵贵神速,铲除政敌也要神速。

谣言传遍京师的第二天下午,六科十三道监察御史聚集近半,众人一齐跪在承天门的宫门外,久久伏地不起,跪请当今皇帝开朝会,求陛下罢免秦堪锦衣卫指挥使之职,并请削山阴侯之爵,将其拿入刑部问罪。

这次,刘瑾有了证据,尽管是假证据,但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看来,它就是证据。

有了证据,秦堪灭华昶满门一案已被坐实了。

刘瑾的党羽再煽动几句,朝臣们终于愤怒了。堂堂国侯竟干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常以正义自诩的大臣们怎能放过如此标榜自己诛除奸佞的良机?

数日之内,秦侯爷陷入了四面楚歌。

※※※

连秦堪自己都感到了危急,他的盟友自然也感觉到了。

传言四起之时,张永和戴义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侍候朱厚照左右上面。

这次的情况跟上次内外廷联手诛八虎有点像,张永和戴义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好陪在朱厚照身边,以便第一时间获得最新的消息。

而外廷方面,右都御史杜宏也终于坐不住了,他向内阁递了奏疏,明面上一派义正词严,颇有大义灭亲之势,然则话里话外还是透了点别的意思,此案案情复杂,一环套一环,草率定罪不妥,除非能拿出如山铁证,否则不宜轻言罢官削爵。

到底是自己的女婿,平日里怎么看不顺眼都没关系,然而生死危急关头,杜宏终究选择了站在女婿一边。

兵部左侍郎严嵩也连着上了好几份奏疏为秦堪辩解,连秦堪自己都没想到,当初只因严嵩后世的赫赫声名而将其收归麾下,严嵩却在如此危急时刻也没有弃他而去,这位踏入官场不足两年的新科进士尚保留着年轻人的一腔血性,此时此地,唯一句“士为知己者死”足矣。

杜宏和严嵩的奏疏递上去自然没什么结果,如今秦堪似乎已成了满朝公敌,人人喊打,二人的奏疏很快被淹没在一片打杀声中。

朱厚照紧闭宫门,连朝会都停了三天,对外还是以前的老借口——龙头很痛。

这回朱厚照没骗人,他确实头痛了,他在头痛如何解开这个死局。心中隐隐怀疑这事是刘瑾背后所为,毕竟二人不合已是天下皆闻,嘴上没说什么,可朱厚照心中对刘瑾的那一丝裂缝却越撕越大,渐成鸿沟。

此事过后,还是适当把刘瑾的权力削弱一点,先把西厂交给谷大用吧。

朱厚照暗暗做了决定。

※※※

京师沸沸扬扬之时,李东阳再次登了秦侯爷的门。

秦堪也不避讳,抱着女儿秦乐悠悠地踱到了前堂,然后朝李东阳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示意自己手上抱着女儿无法行礼。

李东阳见到秦乐也高兴坏了,小心抱在怀里逗弄了一会儿,又从怀里摸出一个二两重的小银锁戴在秦乐粉嫩的脖颈上。

此举引来秦侯爷深深的鄙视。

这老家伙的身家秦堪知道得清清楚楚,虽说平日从不贪墨,但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内阁大学士,每年京官和外官的冰炭两敬他可从来没拒绝过,更何况他的女儿嫁给了孔子的嫡系后代圣衍公,圣衍公可是大明数一数二富得流油的大地主。

家底如此丰厚,居然只送个二两重的小银锁……

秦堪很想当着李东阳的面把银锁托在手心,然后一口气将银锁吹得飘起来,狠狠羞辱一下李大学士,后来一想自己如今的处境四面楚歌,实在不宜再把李东阳得罪了。

吩咐丫鬟将女儿抱进内院,前堂内只剩下秦堪和李东阳二人以及两名侍候的丫鬟。

见秦堪翘着腿一派悠闲地品着茶水,李东阳也坐下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第一口茶水刚入口,李东阳忽然“噗”地一声喷了出来,接着抖索着白胡子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手指颤颤指着秦堪。

秦堪被李东阳的反应吓到了,静静瞧了半晌,苦笑道:“李老大人的反应……难道中了含笑半步癫?不瞒你说,真凶唐寅就在我府上住着……”

李东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秦堪道:“老夫是笑你这势利性子,老夫登门时你一脸喜意,直到老夫拿出一个二两重的小银锁,你的脸色比茅坑的石头还臭,秦堪啊秦堪,朝臣人人皆谓你为伪君子,老夫看来,你倒是个真小人。”

第484章 昔年内幕

伪君子和真小人自然都不是什么好话,秦堪难得地老脸一红,揉了揉脸喃喃道:“我真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李东阳仍在大笑:“若非老夫是当朝大学士,恐怕你早已端茶送客了吧?”

秦堪斜睨了他一眼,他发现跟李东阳越熟悉,老头儿看起来就越不像好人。

秦堪叹了口气,道:“据说唐朝时有个很出名的典故,有位云南的使节奉当地国王之命送一只天鹅入长安送给唐皇,半路上天鹅飞了,使节又气又怕,最后没办法,只送了几根鹅毛给唐皇,另外还题了一首歪诗,诗的最后一句是‘礼轻情意重,千里送鹅毛’……”

李东阳笑道:“哦?你的意思是,老夫{!}送个小{‘看!}银锁也{!}算是礼{‘吧!}轻情意重?”

秦堪叹道:“老大人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那送礼的真不要脸……”

李东阳又哈哈大笑起来,顺手从怀里又摸出个分量不小的金锁递给秦堪,道:“拿去,给孩子戴上,老夫再不拿出来,不知会被你损得何等不堪了。”

秦堪飞快接过金锁,放在手里掂了掂,顿时眉开眼笑,朝堂外扬声道:“来人,把老大人的茶水换了,换龙井贡茶!”

※※※

待遇提高了,连茶都香浓了许多。

李东阳慢慢啜了口茶水,目注秦堪道:“外面谣言传得沸沸扬扬,你好像一点都不急?”

秦堪叹道:“急有什么用?如今京师的事态我已无法掌控了。”

李东阳一双睿智的双眼仿佛看穿了迷雾:“此案的背后,是你和刘瑾之争吧?”

“对。”

李东阳有些激动:“闹到如此严重,已是图穷匕见之际了吗?”

秦堪笑而不答,反问道:“老大人从头到尾都没问过我华昶被灭满门是不是我干的,老大人对我这么有信心吗?”

李东阳笑道:“你是个心狠手辣之辈,这一点老夫早就知道,但若说你无缘无故灭人满门,老夫相信你干不出这事。”

秦堪眨眨眼:“华昶是科考弊案的重要人证,我若欲为唐寅翻案,杀华昶全家也是情理之中,老大人何故对我有如此信心?”

李东阳冷笑道:“你可别忘了,弘治十三年的科考弊案是老夫亲自主审的,户部给事中华昶不过只是个邀名买直的小人,他听风便是雨,不管不顾地上了奏疏参劾,当时程敏政与他当殿激辩,华昶常常被问得哑口无言,后来先帝大怒,将华昶罢了官。若他手里有证据的话,八年前便该拿出来了,怎会藏到今日等人上门杀了他?”

“既然上疏参劾的言官被罢官,说明当时先帝知道此案是冤案,为何还要令程敏政致仕,又令朝廷永世不得录用唐寅和徐经?”

李东阳叹道:“当年科考弊案闹得很大,天下皆知,士子们不明真相,怒不可遏地不断集会抗辩,天下士子与朝廷渐成离德离心之势,尽管知道唐寅和徐经是被冤枉的,然而那些士子肯听吗?先帝治国不能不依靠文人士子,不能因为两个人的前程而动摇大明的社稷……”

秦堪冷笑道:“所以,老大人揣摩上意之后,为了平息众怒,于是果断毁了唐寅和徐经的前程,弃卒保帅,好生高明。”

李东阳深深注视着他,肃然道:“秦堪,当时的情况,你若是老夫,当如何处置?”

秦堪一滞,却说不出话了。

天下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很多事情在取的同时必须也要果断舍,当年的科考弊案,若换了秦堪来处置,想必也只能这样选择了。

站在社稷的高度上看,是非黑白已不重要,所取所舍者,端看孰轻孰重而已,唐寅和徐经注定要成为这个案子的牺牲品。

李东阳见秦堪不说话,他沉沉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几许愧色。

李东阳这辈子没害过人,做人也好做官也好,都是堂堂正正,唯独对唐寅和徐经,他是心怀愧疚的,愧疚是愧疚,然而若回到八年前让他再做一次选择的话,唐寅和徐经仍是同样的结局。

叹了口气,李东阳笑道:“没想到时隔八年,你又把这件往事翻出来了,重审也好,八年过去,也该给唐寅和徐经一个交代了。”

秦堪哼了一声,道:“朝廷欠唐寅的,我帮他讨还回来。”

李东阳叹道:“讨还不易啊,为了这个案子,如今连你自己都陷进去了,你可知外面的谣言传成什么样了?一个华昶灭门案还不足以让京师朝堂小题大做,多半是刘瑾在背后推动,刘瑾好手段,简直是步步杀机。”

目光一转,李东阳期待地看着秦堪:“你待如何应对?”

秦堪淡淡道:“诛除刘瑾,危局自解。”

李东阳两眼一亮,神情激动起来:“好小子,你果然要诛刘瑾了!”

说着李东阳站起身,在前堂内搓着手兴奋地来回踱步,随即身形一定,压低了声音道:“事关许多人的身家性命,你可有把握?”

“没把握。”

“你是如何谋划的?说出来老夫给你参详一二。”

“找个高手一刀捅死刘瑾,然后跑路。”

李东阳:“……”

秦堪眨眨眼:“是不是有点粗糙?”

“太粗糙了……”李东阳叹道:“还有更精致一点的法子吗?”

“先下毒,然后再一刀捅死他?”

李东阳指着秦堪,气道:“老夫能从你这里听到一句实话吗?对老夫你还提防,果然是个混帐东西!”

秦堪叹了口气,不得不说了实话:“老大人可知……甘肃安化王欲反?”

李东阳大惊,虽然他是内阁大学士,但通常只处理国事政务,此时安化王谋逆的消息还没传到京师,而提前得知安化王欲反的消息的人除了朱厚照,刘瑾,秦堪三人外,也只有接触此事的少数几个厂卫所属武官,毕竟是一件要命的大事,事情没发生前,谁也不敢乱说。

“安化王欲谋逆?”李东阳倒吸一口凉气:“如此大事,你怎不早报内阁?”

“陛下已知。”

李东阳怒道:“陛下知道,你们厂卫也知道,唯独内阁和朝臣蒙在鼓里,秦堪你这混帐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咦,难道你欲以此事为契机诛除刘瑾?”

“老大人真是冰雪聪明。”

李东阳忽然冷静下来,目光深深地注视着秦堪,良久,捋须缓缓点头:“老夫懂了……”

秦堪笑道:“老大人今日这金锁没白送吧?”

“没白送。”

秦堪的笑容渐渐带了几分邪味儿:“老大人若再送几个金锁,晚辈这里还有更劲爆更开心的消息相告……”

李东阳又不冷静了,急切道:“你这小子好歹也是堂堂国侯,怎地如此钟爱黄白之物,还有什么消息速速说来!”

“据潜伏在你家的锦衣卫密探禀报,你家二公子李兆先今年上元节晚上出游赏灯,认识了保国公朱老公爷家最疼爱的小孙女,二人一见钟情,私订终生,如今国公家的小孙女珠胎暗结两个月,两位年轻人又不敢告诉双方长辈,每日以泪洗面惶惶不可终日,连跟踪他的锦衣卫密探都忍不住为这对痴情的苦命鸳鸯掬一把同情的眼泪……这个消息劲爆不劲爆?开心不开心?说到这里,晚辈必须向老大人贺喜,恭喜老大人喜添孙儿,……十五岁的小姑娘令公子也忍心下手,禽兽啊,艺高人胆大啊……”

李东阳被雷劈过似的,呆呆坐在椅子上半晌没回过神。

※※※

李东阳离开侯府了,临走气急败坏从秦府前院顺手抄了一根儿臂粗的木棍,杀气腾腾往自己家冲去。

鉴于刚才西涯先生送了一个金锁一个银锁的大手笔,秦堪决定这根木棍不向李东阳要钱了。

至于李家二公子今日会遭多大的劫难,这个不在侯爷的考虑范围中,萝莉身娇体软易推倒,但爽完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东阳前脚刚走,丁顺从前堂的回廊外一闪身窜了进来,鬼祟地朝秦堪竖了竖大拇指。

“侯爷高明,您无缘无故把李家二公子的事捅出来,应该大有深意吧?”

秦堪挑挑眉:“有事说事,别说废话。”

“是,侯爷,下午又有二十多个大臣在承天门前长跪不起,请求陛下将侯爷削爵拿问,陛下紧闭宫门置之不理,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乾气得以头撞门,当场血流如注昏过去了,此举令朝臣们愈发愤怒……”

秦堪心中一沉:“刘瑾这是一步步逼陛下拿我问罪啊,陛下撑不了多久了。”

丁顺叹道:“陛下先是停朝三日,又紧闭宫门不见外臣,他对侯爷可谓至真至诚,可是这个死局若不解开,陛下老这么避下去也不是法子,侯爷,快想想办法吧。”

第485章 各有算计

秦堪知道朱厚照在帮他默默苦撑,朱厚照哪怕再单纯也知道这次事非寻常,这是有人想要秦堪的命,然而朱厚照唯一能做的也只能躲避拖延,这是个臣权大于君权的年代,皇帝不可能为所欲为,朱厚照只能尽自己的努力为秦堪躲避,拖延。

“破局终究还得靠自己啊……”秦堪喃喃自语,感动于朱厚照默默地为他承担,却也清楚朱厚照再也撑不了多久,今日右副都御史以头撞击宫门,想必群情愈发激愤,而朱厚照却狠不下心斩杀立威,事情必将越来越严重。

正德登基以来,大臣确实死了不少,但很少有大臣被朱厚照亲自下旨处死,后世谓朱厚照“昏庸,荒唐,叛逆,淫乱”等等诸多评语,但没有一个人给他打上“暴君”的标签,只因朱厚照确实不是暴君,他充其量只是一个脑子里的想法与大多数人不同的少年罢了,爱玩爱闹爱新奇尚武事,但他绝不是屠夫,正德一朝被朱厚照亲自下旨处死的大臣屈指可数,绝大部分大臣都是刘瑾杀的,也有朝争中被政敌寻了由头扳下台处死的。

丁顺恭声问道:“侯爷可有吩咐?属下愿为侯爷赴汤蹈火!”

秦堪思忖许久,叹道:“我现在最缺的是时间,算算日子,安化王也该发动了,可惜甘肃离京师太远,消息一时到不了京师,而刘瑾的刀已悬在我头上,我若被削爵拿问,刘瑾必然不会容我活下去……”

“若请陛下再拖延几日……”

秦堪叹道:“拖延不了了,陛下已经帮我撑得很辛苦了。”

丁顺若有所思道:“侯爷,您说陛下是否知道这些事情全是刘瑾在背后搞鬼?”

秦堪苦笑:“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就算陛下当面喝问刘瑾,恐怕刘瑾也不会承认,表面上看,如今闹得最凶的是文官,与刘瑾毫无关系。”

“侯爷,不如寻个由头暂时出京避祸,过不了几日,待甘肃那边的军报送到京师,侯爷和刘瑾的攻守之势立换,那时侯爷再回京收拾这阉货。”

秦堪摇头道:“也不妥,离京便意味着无法掌控京师形势,无法及时应对各种变化,终究弊多于利……”

丁顺愈发烦躁,杀人放火他在行,出主意却委实不是这块料。

秦堪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道:“咱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所以,必须得想个法子让刘瑾和大臣们暂时消停一段,待到甘肃军报入京,那时我便可化被动为主动了。”

“侯爷如何让刘瑾和大臣们消停?”

秦堪不答反问道:“作为老对手,我还一直没仔细留意过刘瑾的家世背景,丁顺,这方面你查过吗?”

“那老阉货是侯爷是死敌,属下怎敢不查?”

“说说。”

“是,刘瑾本姓谈,老家在陕西兴平,后来被一个名叫刘顺的太监收养,遂改姓刘,后来净身入宫便一直以‘刘瑾’为名,这家伙倒也真会拍马屁,为了讨好他的太监干爹,不仅把自己的姓改了,连他哥哥和侄孙的姓也改成了刘,他哥哥名叫刘景祥,他侄孙名叫刘二汉,目前刘景祥在京师挂了个锦衣卫提督的虚衔横行霸道,刘二汉则进了国子监读书,老刘家这是要发啊……”

“还有呢?”

“还有,刘瑾拍马屁拍得那叫一个彻底干脆,当时他在宫里无权无势,为了巴结他那姓刘的太监干爹,改了姓还不算,竟将他自己亲生父母的坟都迁到了老太监的家乡河间府,也不知他父母有没有气得掀棺材盖子。”

秦堪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随即忽然一愣:“慢着,刘瑾父母的祖坟迁到了河间府?”

“对,那老太监刘顺本是河间府人,病死后落葬原籍,刘瑾在他生前便逢迎许愿,告诉他一定将自己父母的坟迁来,将来老太监百年后与他为伴,全他一片孝心……”

秦堪喃喃道:“这世道怎么了,动不动就把自己父母的坟迁来迁去,也不怕遭报应,辽东的李杲如是,刘瑾亦如是……”

丁顺安慰道:“但凡坏人都会迁坟的……”

秦堪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丁顺一惊,立马抽了自己一耳光。他忽然想起来,秦侯爷的祖坟也迁了,而且还是丁顺他亲自迁的……

二人沉默许久,秦堪眼睛忽然快速眨动,很快嘴角往上一翘,露出一抹带着邪味儿的笑容。

丁顺眼皮跳了跳,每次看到侯爷这种笑容,便意味着侯爷肚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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