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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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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这一骂便犯错了,因为寿宁侯的姐姐来头不小,她是当今皇后,弘治帝唯一的老婆。

看到京卫百户崇敬的目光,秦堪冷汗刷刷直冒,干笑道:“这个,呵呵,与寿宁侯的尊姐……那个,其实只是一个构思……”

京卫百户也笑:“我当然知道是构思,你若真敢这么干,那绝对是人中龙凤,我就不敢拿你了。不过构思也不行,有些事情是想都不能想的,秦千户,不废话了,这便随我到京卫大牢走一遭吧。”

寿宁侯脑袋肿得像个猪头,闻言一边痛得直抽凉气,一边嘿嘿冷笑:“秦堪,你死定了,下了京卫大牢谁都帮不了你……”

秦堪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今日之事恐怕真的无法用智慧化解了,这里是京师,是皇城,天子之都,各方势力错综盘结,他们交织成的权势大网里,何曾有过他秦堪的一席之地?秦堪只是个千户而已,哪个大人物会把他放在心上?

扭头看着寿宁侯肿着脸却笑得很开心,秦堪不由怒上心头。

一切都是这家伙引起来的,他该死!

转身看着京卫百户,秦堪指着寿宁侯问道:“我如果向他赔礼,你会不会还要拿我下狱?”

京卫百户摇摇头:“恐怕还是要拿的。”

“那我如果再揍他一顿呢?”

百户迟疑了:“应该……还是下狱吧?”

话刚落音,秦堪飞起一脚,狠狠踹向寿宁侯那张讨厌的憎恶的得意笑脸。

寿宁侯得意中只见一个偌大的大鞋底飞快朝他的大脸逼近,惊叫道:“你还敢……”

砰!

大脚不偏不倚,寿宁侯当场晕过去了。

秦堪深呼一口气,面带笑容道:“好舒爽……好了,现在可以拿我下狱了。”

※※※

寿宁侯被打,秦堪入狱,当寿宁侯躺在床上神志不清时,其弟建昌伯张延龄为兄不平,第二天早朝散后,当大臣们三三两两走出宫门时,张延龄便匆匆忙忙入宫哭诉了。

一番哭哭啼啼的恶人先告状,张延龄果然令张皇后凤颜大怒。

张皇后三十多岁,在朝中颇有贤名,弘治帝勤于国事时,皇后经常彻夜相陪,热天亲自为他打扇,冬天为他熬粥,弘治帝有咳喘之疾,皇后不但亲身照料,从不假手宫女,而且张家上下亦遍索天下,为天子寻找稀世好药,并经常在府里组织祈福活动,为天子求寿。

一个家族能蒙受圣宠自然有它的道理,皇帝的恩宠不仅仅因为张家是皇后的娘家,有时候他们搞出的一些事情确实让自小缺少家庭温暖的弘治帝很感动,这也是朝中无数言官参劾寿宁侯建昌伯两兄弟,而英明的弘治帝迟迟不愿处理他们的原因之一。

张皇后的优点很多,她从不过问政事,也严禁家中两个弟弟干政,她执掌后宫,孝顺太后,教导太子,可谓相夫教子之典范,明朝克隆版长孙皇后。

然而人无完人,张皇后有个缺点,那就是护短,护丈夫的短,护儿子的短,也护弟弟的短。

当她听说弟弟张鹤龄被秦堪生生踹晕之后,堪称一代贤后的张皇后发飙了。

皇后不能调宫中武士为她弟弟报仇,但她可以调太监。

一道懿旨出宫门,秦堪冒犯国戚,着廷杖二十。

执刑的自然是太监,东厂厂公王岳最早得到这个消息,顿时欣喜若狂,恨不得以老迈之年亲自掌刑才好,厂公一个眼色,下面的小宦官们自然懂得老祖宗的意思。

几名小宦官奉着皇后娘娘的懿旨,如同过节似的兴高采烈出了宫门,直奔京卫指挥使司。

大牢里执刑,他们连脚尖张开或闭合的表面形式都懒得做了,几棍子将那得罪过厂公的夯货打死便是。

※※※

横行京师无敌手的寿宁侯被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打晕,这件事在平静的京师如同投进了一颗巨石,掀起的已不止是涟漪,而是惊涛骇浪了。

寿宁侯成名京师多年,与其弟建昌伯沆瀣一气,仗着国戚的身份欺压官员和百姓,若论二人的风评,足够令全京师的人用口水把他们淹死一百回了,简直是人见人憎,鬼见鬼愁,有皇帝和皇后的袒护,满朝文武,阖城百姓,愣是没一个人敢拿他们怎样。今日却听说有个锦衣卫千户竟然把寿宁侯踹晕了,朝堂的官员和百姓们不由拍手称快,纷纷欣喜寿宁侯恶有恶报。

那个干了所有人想干又不敢干的事情的锦衣卫千户,他的名字这一天开始正式记在了朝堂文臣武将和京师市井百姓的心中。

成名就是这么容易的事,只要干出一件万众期待的事情,名声自然不胫而走。

可惜成名要付出代价,有时候代价甚至是生命。

※※※

小宦官扯着皇后的虎皮大旗兴高采烈奔赴京卫指挥使司衙门时,京师户部衙门的一间小厢房里,一位相貌正派,青须飘拂的中年男子穿着官服,神态凝重地执着笔,一双正气略带狂放的眼睛盯着案前一本奏章。

中年男子姓李,名梦阳,字献吉,虽然与当朝李阁老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但两人绝无半点亲戚关系,李梦阳如今只是一名户部主事,官职在朝堂中毫不起眼,一个正六品的小京官连上早朝的资格都没有,但若说起他在士林里的名气,却如日中天,走路带风。

他是弘治六年的进士,才气大,脾气也大,他对如今大明的台阁体文风和八股文很是不满,认为其迂腐索然,束缚了读书人的思想和创意,大力提倡“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文学复古思想,当然,他的性格也是嫉恶如仇,属于典型的老愤青。

老愤青正在写奏本,当秦堪将寿宁侯一脚踹晕的消息传到户部衙门,李梦阳老怀大慰,兴之所至,于是翻出了数月前早已写下的参劾寿宁侯的奏本,奏本一直压在箱底,今日翻了出来重新撰写了一遍,里面参劾寿宁侯十数款大罪,包括虐杀家仆,强圈农地,欺行霸市等等,这些罪状言官们早已参过无数次了,可一直被弘治帝留中不发。

李梦阳盯着奏本,思索良久,郑重提笔在奏本末尾又添了寿宁侯一款罪名:“觊觎同僚美婢,欲行强抢之事,其行猖獗,罪实可诛。”

写完落款,小心地吹干墨迹,又仔细看了一遍,李梦阳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站起身,眼中一片正义湛然的清澈。

“来人,备轿,本官要入宫面圣。”

六品官员原本没资格入宫面圣,不过李梦阳却是例外,因为他文坛的名气,也因为弘治帝是个善于纳谏的皇帝,早从弘治元年开始,弘治帝便嘱咐过宫内太监和值守大汉将军,每日宫禁之前,但有进谏上疏的官员,无论品阶高低,皆可入宫面禀。

李梦阳脸上泛起几分冷笑。

正愁没个由头参劾寿宁侯那奸徒,今日却得到这样一个好消息,岂非天公作美?

※※※

时已深秋,值守的小宦官已在文华殿的东暖阁里生起了炭炉,浙江遂昌进献的贡炭在炉内烧得通红旺盛,却不生一丝烟火,隐隐散发出一阵淡香。

弘治帝见臣工不喜繁文缛节,非正式场合相见皆不必跪拜,对于德高望重的大臣,如内阁三老等人,皆以“先生”称之,平易近人又不损帝王尊贵。

此刻的东暖阁里,李梦阳却面朝弘治帝跪在猩红的长毛地毯上,神色愤慨而激动。

“陛下治国十数载,励精图治,中兴大明,诚为明君也,既为明君,何以偏袒私情?国法大于情法,此正道也,寿宁侯多行不法事,昨日竟猖獗到强抢千户美婢,堂堂天子之都,成祖龙兴之地,几成寿宁侯私家园林,予取予夺毫无顾忌,外戚侯爵本不得干政,千户不从,二人争执扭打,他竟有胆子调动京卫衙门,将天子亲军的千户拿入大狱,此若不究,敢问陛下,国法奚用?”

第112章 朝堂风浪(二)

弘治帝斜倚在炕上的身躯渐渐端正起来,仔细询问了一番,这才清楚了事件的始末。

拧眉回忆半晌。弘治沉吟道:“这个名叫秦堪的锦衣卫千户……不就是上回被东厂番子们围攻千户所的那个秦堪吗?”

那晚之事满城皆知,李梦阳自然也知道,不过他和所有人一样,知道的只是表象。

“陛下,正是此人。”

弘治帝垂首瞧了一眼奏本,不由泛起苦笑,这家伙够倒霉的,刚被东厂烧了房子,又被寿宁侯打入了大牢,——这人的八字是不是太轻了?

现在的问题是……李梦阳要办的,却是他的小舅子呀。

弘治帝英明不假,却也不是毫无私心的圣人,说真的,他很不愿处置寿宁侯,虽说寿宁侯行事跋扈了些,毕竟是皇后的弟弟,他朱祐樘就这么一个皇后,平日里尊她敬她爱她,若因此事而处置皇后的弟弟,不知她会给自己摆多少日子的冷脸呢。

沉吟片刻,弘治帝正打算找个说辞,跟以前一样打个太极把这事略过去,却听守在殿外的宦官高声叫道:“陛下,礼部尚书王琼求见,吏部右侍郎王鏊求见,詹事府左春坊大学士杨廷和求见——”

弘治帝一愣:“这么多人见朕,有事不能在早朝上说么?宣吧。”

王琼,王鏊,杨廷和三人穿绯色官袍,踱着不急不缓的官步,神色从容地走进殿内,躬身朝弘治帝施了一礼。

还没等众人开口说话,又听得殿外的宦官尖声道:“皇后娘娘驾到——”

话音落,张皇后面带微笑盈盈而入,雍容华贵令人不敢直视,她的身后亦步亦趋跟着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厂督王岳和她的弟弟建昌伯张延龄。

三人来得很巧,几乎是掐着时辰踩着点进入殿中。

王琼等大臣纷纷起身朝张皇后躬身见礼。

弘治帝笑了:“今天什么日子?一个个朝朕这里跑得勤快。”

王琼拱手禀道:“陛下,臣听说寿宁侯被某个锦衣卫千户打晕了,臣正为此事而来。”

弘治帝苦笑,指了指李梦阳,道:“李主事亦为此事,你们难道都商量好了?德华(王琼字)先生有何见意?”

王琼道:“陛下,寿宁侯品行……”

话声一顿,不由朝张皇后瞧了一眼,见张皇后仍旧面带微笑,王琼一咬牙,直言道:“寿宁侯品行多有不端,阖京师之官民尽知,昨日之事乃因其强抢千户美婢而起,恕臣直言,寿宁侯咎由自取,却累及无辜千户下狱,此非仁君治国之道,臣以为,天家事即天下事,天家不净,天下蒙尘,此事万不可姑息,为天家声誉计,陛下当严惩寿宁侯……”

“你……你胡说!”

王琼话没说完,站在张皇后一旁的张延龄忍不住怒声打断了他。

“我兄守法本分,什么强抢美婢,王大人你亲眼见到了吗?那姓秦的千户一言不合便突然出手,将我兄踹得昏迷不醒,现在王大人不说惩治那动手的千户,反而欲严惩家兄,岂非颠倒黑白?”

王琼白眉一扬,冷声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天下任何事皆有定性,岂是老夫能随意颠倒的?建昌伯若不服气,何妨请寿宁侯和那姓秦的千户当殿对质?”

李梦阳是典型的老愤青,尤其对寿宁侯不满,闻言立即道:“臣附议王大人所言,道理不辩不明,陛下何不请二人当殿对质?”

与王琼同来的王鏊,杨廷和二人本也是为此事而来,于是二人亦点头附和。

建昌伯却是典型的愣头青,见朝中几位大人非要当殿对质,似乎今日一定要达到严惩寿宁侯的目的,不由大为愤怒,也不管御驾当前失不失仪,大声地与众臣怒辩起来。

张皇后见双方吵得不可开交,秀眉渐渐蹙起,暗暗恼怒自己的弟弟在朝中人缘之差,简直人憎狗怨,真不知他这些年是不是刨过满朝文武的祖坟,不然怎会如此不受人待见?

弘治帝头疼似的揉了揉眉尖,缓缓道:“好了,吵来吵去能有什么结果?李梦阳说得对,道理不辩不明,叫人把寿宁侯和秦堪宣进宫来,当面把这事论个黑白便是。”

皇帝开了口,众人皆不反对,可站在皇后身后的王岳脸色却变了。

行廷杖的小宦官已出了宫门直奔京卫衙门而去,这会子秦堪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宫里那帮心黑手辣的小崽子们下手有多黑,王岳比任何人都清楚。

目光朝殿门处一瞥,门口值守的宦官立马会意地点点头,悄然退下,然后发了疯似的朝宫门跑去。

秦堪本该死的,可他现在不能死,他若死了,王岳肯定没好果子吃,虽说廷杖是皇后下的懿旨,可他王岳敢让皇后背这个黑锅吗?

秦堪戴着手镣,趴在京卫衙门阴暗潮湿的大牢里。

牢房的门已经打开,几名穿着褐衫的宦官面噙冷笑,每人手里拿着一根胳膊粗细的棍子。

廷杖,大明王朝的特色产物,起源于开国皇帝朱元璋,也不知老朱童年时经历过何等不堪回首的阴影,特别钟爱打别人的屁股,凡有惹怒他的,触犯他的,让他看不顺眼的,统统廷杖伺候,洪武年间当大臣委实是个高危职业,万一惹怒了洪武皇帝,想要活下去除了要看太监的脚尖朝哪个方向开,还得看自己屁股上的肉有多厚。

秦堪严重怀疑老朱征伐天下的时候得了痔疮,见不得大臣的屁股太完美无缺,大家痛才是真的痛。

几名小宦官围着秦堪嘿嘿冷笑,如同猫戏耗子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像放学的路上被几个小混混劫了道儿似的。

“嘻嘻,倒是个白白嫩嫩的相公呢。”一名小宦官笑道。

“姓秦的,你死期到了,年纪不大,惹祸倒是一把好手,先得罪了咱们厂公,又打晕了寿宁侯,你甭想在世上活下去啦,今天由咱们几个爷们儿送你上路。”另一名宦官笑容里夹杂着浓浓的杀机。

秦堪神情一紧,心中不由悲凉起来。

来到这世上不足一年,以为自己已扎跟在这陌生的年代,原来自己仍旧只是个过客,今日便要死在这牢房里了么?

想着想着,心中不由充满了恨意,气什么,恨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东风恶,欢情薄。

身不由己来到这个世界,又身不由己离开这个世界,为什么我的命运总是不由己?凭什么命运总掌握在别人手里?

秦堪默然无语,眼眶却渐渐充血,通红,如同受了伤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疯狂且暴怒。

死便死吧,但我就算是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我秦堪活了两辈子,从没做过亏本的买卖!

宦官们在笑,秦堪居然也笑了。

“几位公公,别说我没提醒你们,打我板子我不介意,但最好别扒我裤子……”

“为什么?”

秦堪叹道:“因为我有痔疮,……菊花残,满地伤的典故你们肯定不知道,但你们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什……什么后果?”

“不是溅你们一脸血,就是溅你们一脸屎,抱歉,完全是情不自禁。”

宦官们面面相觑:“……”

“还有,这位公公手里拿的棍子为何裂缝了?”

“没有啊……”

“就是这里,……你拿过来,对,看见了吗?就是这里……”

待到宦官走近,秦堪暴起身形,劈手夺过棍子,一声大喝,棍子狠狠抡下去,一名宦官仰头便倒。

“你们这帮阉狗不让我活,我就不让你们活!大家玩命吧!”秦堪温文儒雅的形象荡然无存,此刻的他像个疯子,抡着棍子没头没脑地朝宦官们砸去。

原本得意洋洋的宦官们惊呆了,恐惧了。

他们没想到一个走到绝路,完全没有任何生望的文弱书生,临死竟有胆量反扑,而且是疯狂反扑。

直到第二个宦官被秦堪当头棒喝,果断晕倒与佛祖论道以后,宦官们这才回过神,如同街上遇到变态流氓的良家妇女似的,惊恐地尖叫起来。

横的怕不要命的,自古皆然。

于是牢房里出现了很诡异的一幕,一名戴着手镣的文弱犯人抡着棍子追杀几名宦官,宦官们沿着狭窄的牢房边缘抱头鼠窜,哭爹喊娘,涕泪横流,一圈又一圈,锻炼着他们的体魄,充实着他们的人生……

……

“厂公有令!手下留情,不可杀秦堪,陛下要见他,你们这帮崽子千万要留……”

从宫里飞奔出来的宦官几乎连滚带爬地冲进了牢房,气没喘匀便瞧见有生以来最诡异的一幕,惊得他眼珠子都凸鼓出来了。

原本派来杖毙秦堪的三五名宦官鼻青脸肿在阴暗的牢房里跪成一排,双手高举,一个个垂头丧气,嘤嘤抽泣,委屈乞怜的模样比家养的看门狗还生动几分。

秦堪则平端着一根棍子蹲在他们身前,挨着个儿的审问他们。

“你们真没练过葵花宝典?”

“爷,真没有……”

“没骗我?我的棍子可不认人的。”

“爷,我们如果练过您说的那种功夫,至于被您揍成这样么?爷,求您了,讲点道理好吗?”

秦堪索然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难道金老先生骗我?不应该呀……东方不败喜欢绣花也是骗人的?”

和颜悦色拍了拍一名宦官的肩,秦堪笑得很友善:“乖,宫里哪位公公喜欢绣花,告诉我名字……”

第113章 朝堂风浪(三)

秦堪安然无恙,这得归功于宦官们低弱的战斗力,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大杀四方的时候。

从宫里跑出来传令的宦官两眼发直盯着秦堪,只见牢房正中,秦堪戴了镣铐的手上握着一根胳膊粗的棍子,威风凛凛站在牢房里,他的身前跪着数名双手高举,鼻青脸肿鲜血横流的宦官,虔诚的模样如同庙里拜神的信徒……

很震撼的一幕,震得传令的小宦官半晌回不过神来,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几个宦官明明拿着棍子进牢房准备要秦堪的命,为何要命要成了这般光景?就好像他们特意进牢房把棍子递给秦堪,哭着喊着求秦堪揍他们一顿,下手千万不要留情……

这不科学呀!

小宦官脸色苍白,三观有崩溃的迹象……

秦堪扭头盯着牢房外的小宦官,目光投来,小宦官没来由的浑身一颤,这个文弱书生的目光好吓人,像狼。

牢房里五名宦官仍旧高举双手,一动也不敢动。

小宦官指着牢房,吃吃道:“你……你们,这是……”

秦堪和蔼一笑:“你是想问你看到的这一幕是怎么一回事,对吗?”

“……对。”

秦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握着棍子侃侃而谈:“是这样的,刚才这几位公公突然打开牢门,然后把棍子递给我,请求我用生平最厉害的招式狠狠地打在他们身上,下手千万不要留情……”

小宦官目光呆滞,像条死鱼:“……”

“我是个反对暴力的人,所以对他们的要求感到很为难,可他们实在太有诚意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声泪俱下说什么我不打就是看不起他们,他们活着也没意思,不如一头撞死在我面前……”

“所……所以?”

秦堪露出一副做了善事不求表扬的表情:“所以,盛情难却呀,换了你是我,你也会帮这个忙的,毕竟助人为快乐之本……”

小宦官的脸颊急速抽搐……

扭头微笑着扫视跪在地上的五名宦官,秦堪笑得一脸天官赐福:“你们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秦千户说得没错,正是如此。”五名宦官非常识相,异口同声道。

不能不认同,天杀的手里还握着棍子,而他们还处于当头棒喝的打击范围之内,几位宦官虽称不得好汉,但也懂得不吃眼前亏的人生道理。

传令的小宦官脸颊仍在抽搐……

这种鬼话他也说得出口,宦官虽在宫里的贵人们面前像个贱骨头,但也没贱到这般地步啊。

“说正事吧,这位公公来做什么?难道也和这几位公公一样请求我的帮助?”

小宦官急忙摇头:“奉陛下谕,宣秦堪进宫。”

秦堪笑了,生机,也许就在这一遭。

牢头解开镣铐,秦堪缓缓步出牢门,外面的阳光刺眼,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自由的味道,真好。

“秦千户……您还是把手上的棍子交给我吧。”

“不行,你们让我很没安全感。”

“您拿着棍子宫门都进不去呀。”

“那就在宫门前交给锦衣卫大汉将军。”

“唉,您……这是何必呢。”

“男人棍子的妙处,你们太监是不懂的……”

※※※

文华殿里仍在争吵,吵成了一锅粥。

弘治帝头都大了,张皇后坐在他身边却一言不发,脸上带着雍容的微笑,似乎殿内大臣们和建昌伯争吵的对象寿宁侯与她完全无关,她只是个旁观者而已。

这也是张皇后的一贯做法,不论如何溺爱护短,在朝堂大臣们面前她却从来不表露任何态度,一副对她弟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非常的大公无私,晚上一钻被窝便开始在弘治帝耳边吹枕头风。枕头风比台风厉害,略微一吹,满朝文臣言官的参劾奏章立即烟消云散。

东宫太子朱厚照也来了,他纯粹是来打酱油的,听说文华殿吵得厉害,而且跟自己的舅舅和新认识的秦堪有关,朱厚照喜欢凑热闹,而且很有参与精神,于是兴致勃勃地赶来了文华殿。

王琼,李梦阳等人对寿宁侯的讨伐已达到了高潮。

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李梦阳不但准备了参劾奏章,还将历年来寿宁侯圈占农地,欺压百姓等等恶行的记录也带来了。

大明文官的眼里不能掺沙子,特别是寿宁侯这种沙子,好不容易逮着秦堪与寿宁侯冲突的机会借题发挥,今日若不参得陛下将寿宁侯的爵位削了,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论口才,建昌伯当然不是这些久经风浪的文官们的对手,见这些触目惊心的一条条罪状摆出来,建昌伯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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