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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匡九合-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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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千总眼馋地看着潘霸天身后那五十多辆粮车,思忖片刻,笑嘻嘻地道:‘既然是宁远的巡抚大老爷派你们前来招徕流民,咱们宣府三卫也不方便阻拦呀!‘
潘霸天是个直肠子。听不太懂这些弯弯绕绕,于是便不吭声,等王千总继续说。
王千总见潘霸天不说话,以为他是‘懂规矩‘的人,于是也送了一顶高帽子给团山军:‘啧啧,久闻辽东兵强马壮。一年粮饷好几百万,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呀!‘
顿了一顿,王千总接着道:‘咱宣府穷,兵饷好几个月没发了,辽东的兄弟赞助二十车吧!只要交了粮食,本千总绝不为难你们!‘
前面的话潘霸天没听懂,后面这一句是听明白了
尼玛,这是收保护费来了?
潘霸天冷笑两声:‘不给!‘
‘什么?!本将见你也是吃朝廷饭的人,给你几分薄面,你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千总色厉内荏地大声呵斥道。
潘霸天瞪了王千总一眼,转身对澡哥道:‘澡哥,带上百姓闪人。老子倒也看看,谁敢动咱们团山军?!‘
澡哥早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此刻高声应了一句:‘好咧!大家开路,团山堡去也!‘
‘给老子扣了!‘王千总一声怒喝,身后的兵卒立刻冲了上来。
潘霸天暴喝一声:‘再往前一步,别怪我团山军刀枪无眼!‘
王千总气得浑身直发抖,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上前几大步,恶狠狠地道:‘老子就上前几步了,看你敢……‘
潘霸天怒极反笑,重重地一挥手
‘呯‘地一声,木头扣动了扳机,王千总应声倒地!
这一枪实实在在地爆头了,距离太近,以木头哥的准头,打脑袋那是十拿十稳的。
宣府军大哗,咋咋呼呼地一窝蜂冲了上来!
‘呯呯呯‘枪声如爆炒豆子一般响个不停,登时便有数十名宣府军被打翻在地。
余者兵士一看情况不妙,连王千总的尸首都不敢上前抢回来,撒丫子一哄而散了。
远远躲着看热闹的流民百姓纷纷吓得四处躲藏,这队兵卒也太牛叉了吧?!
潘霸天嘴里淡淡地蹦出两个字:‘出发!‘
护卫队带着两千流民,顺着东边的官道开始往朵颜卫方向走去……
潘霸天骑马行进在队伍最前方,木头骑着马与疙瘩、大牛缀在了队伍的后方,有那么点压阵的意思在里面。
毕竟木头哥现在是总旗了,他的枪法也是团山军中名列前茅之人,很得潘千总的赏识。
大家都在传,下一战没准木头就能升职成把总也不一定,短短几个月,从小兵到把总,简直是不敢想的事情。
木头向来对这些传言没有什么兴趣,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跟张大人混,还怕没有前程?
‘哒哒哒‘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传入了木头的耳朵,木头登时神经紧张了起来。
‘潘千总,有情况!‘木头一声高呼,整个护卫队略显慌乱,不过在护卫队员的整饬下,堪堪停住了前进的步伐。
潘霸天打马来到木头身边,护卫队员们个个都变了颜色。
因为马蹄声非常密集,怕不有数千之数?
远处的扬尘中飞驰而来一股骑兵,人数约摸两千,只短短一瞬间便出现在了潘霸天的眼前!
潘霸天头上青筋暴露,身子微微一颤
完蛋!
这尼玛是骑兵啊!
自己这边三百多人都是火铳手,也许能打出第一轮枪,可是第一轮枪一打完,人家就近身了!
剩下的只有两个字屠杀……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荒野上空盘旋着几只秃鹫,似乎它们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时机,饱餐一顿的时机。
潘霸天冷冷地下了军令:‘护卫队全体准备,大家争取多打几轮枪出来!就是死了,也要多拖几个敌人下水!‘
‘是!‘团山军战士们脸上看不见胆怯,他们纷纷躲到运送粮食的大车后面,依托车子的掩护的话,没准多打几轮枪也是有可能的。
潘霸天却没有躲,因为这局面明显是必死之局,他要知道对头是什么来路。
整个队伍先前的前方,现在的后方,已经有两名骑士蓄势待发,他们是斥候队的向导。这边一旦开打,他们是不参战的,会立即快马返回团山堡报信。
那队千余人的骑兵队伍出乎意料地在三四百步的距离停了下来,这个距离超出了火铳的射程。
潘霸天有些讶异,不过心里略略平复了一些,至少,他们没有一上来就冲锋。
很快骑兵变阵了,他们仗着机动力的优势,将护卫队团团包围起来,距离依然控制在三百步远。
双方开始对峙,两千流民百姓完全被吓傻了,全部蹲到了地上,死死抱住脑袋。
潘霸天知道,自己这队人是走不了了……
就在此时,一名骑士快马飞驰而来,扯起了大嗓门喊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对宣府三卫的人开火?‘
潘霸天硬着头皮应了一句:‘我们是辽东宁远巡抚张大人麾下的部队,宣府军要抢我们的粮食,无奈之下‘
那骑士听清楚潘霸天所言之后,立刻打马返回了骑兵阵中。
潘霸天的心揪了起来,听这人说话,仿佛他们不是宣府军一伙的?
那他们是什么来路?
大明骑兵极少,听斥候们说整个宣府三万都没有骑兵的编制呀……
第268章为国除害
骑兵阵中,一名三十岁左右身穿四品文官官服的官员,正皱着眉头听传令兵的汇报。
他整个人显得非常精神,骑在马上比正经的武将还要有气势,似乎他不是文官,倒像是一员虎将!
‘卢大人,他们说是宁远巡抚张大人麾下之兵!‘
果然,这四品文官正是卢象升,他麾下这支骑兵叫做天雄军当然,天雄军以步兵为主,骑兵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卢象升一听传令兵的话,不由得有些错愕,自言自语地道:‘宁远巡抚张大人?张力?‘
卢象升身旁一名千总立刻附和道:‘先前宣府军来报信之人,也说是辽东的兵卒。‘
卢象升微微颔首:‘六百人对三百人,丢下一百具尸体,对方毫发无损?‘
那千总脸色凝重,点头道:‘是的。‘
沉吟片刻之后,卢象升淡淡地道:‘我去见见他们领头之人!‘
那千总一听这话就急了,脱口而出道:‘大人不可!万万不可啊!‘
卢象升自信地笑了笑,云淡风轻地道:‘无妨。‘
当潘霸天见到四品文官骑着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只感觉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这官儿不要命了?
竟敢孤身犯险?
潘霸天甚至开始琢磨将这人抓住,充作人质的可能性。
‘你们是张力的人?‘
潘霸天猛然听见卢象升准确地说出了张大人的名讳,不由得有些吃惊。
短暂地沉默过后,潘霸天不卑不亢地道:‘呃,这位大人,是的。我们是张大人麾下。‘
卢象升瞥了一眼潘霸天身后那些流民,若有所思地道:‘张大人要在宁远屯田?‘
‘是的。‘
‘招徕流民?‘
‘是的。‘
卢象升沉默了,好半晌之后,他微微点了点头:‘你们走吧,下次遇到宣府军不可莽撞。报出我的名头卢象升,没人敢不买账的。回去跟张大人说一声。我卢象升对辽东拭目以待。‘
潘霸天虽然是直肠子,却也不傻,明显听出来这位卢大人与自家张大人有交情,恐怕还匪浅要不他怎么可能说以后报出他的名头?
一想到这。潘霸天立刻躬身行了一礼:‘末将知道了。‘
卢象升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很快便打马而回。
不到一炷香时间,一千多天雄军骑兵便风驰电掣般的离去了有如他们风驰电掣般的来一样。
直到所有骑兵消失在潘霸天的视线之中,潘霸天这才回过神来。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潘霸天拨马转身,高喊了一声:‘出发!‘
……
一晃多日过去,这天辽东大地下起了入冬的第一场大雪。
整个团山堡银装素裹,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张力一大早冒雪视察了团山堡兵工厂,方以智汇报的情况让张力还算满意。
现在兵工厂的产能大概一个月可以做出一百把自生火铳,这个速度暂时无法提升,毕竟铳管是需要工人手工打制。
在没有大型机械的当下,张力也不可能指望量产自生火铳。
从兵工厂回来,张力迎头撞上了潘霸天带的那队两千流民百姓。
潘霸天看到张力,立刻打马上前。朗声禀报:‘大人,霸天这一趟幸不辱命。宣府两千流民已经带回来了!‘
张力微微颔首,眼睛盯着那些流民。只见这些流民百姓穿着单薄的衣服,板结的头发上全是雪花,很多人都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张力眉头拧成了川字,一时间有些走神了。
先前自己没有能力救助他们的时候,作为看客除了长叹一声,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团山堡,有了这个处于萌芽状态的势力。以后百姓们再也不用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忽然张力眼中一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鲁迅先生有言:‘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材料和看客。‘
医人,始终是小道啊!
医国,方能改变一个民族的命运!
……
‘大人……‘当潘霸天的声音传入张力耳朵的时候,张力才堪堪收住了思绪。
张力整了整嗓子,淡淡地道:‘百姓交由戈希梦妥善安排。‘
‘是!‘
‘等等!‘张力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得哑然失笑。‘按照我先前的交待,那些吏员们肯定胡吹了一番,什么良田万亩之类的。这也无所谓,先把人忽悠来再说。不过现在既然他们都到了团山堡,你告诉戈希梦,让他耐心地给大家解释一下……‘
潘霸天讪讪一笑,心领神会地应道:‘是,大人。末将明白!‘
潘霸天正要离去之时,猛地想起了卢象升之事,于是详细跟张力说明了事情的始末。
张力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看来卢象升对自己不光是印象很好,而且也用实际行动支持,以后在宣府的招徕人口计划更加稳妥了。
自己有意于卢象升的事儿,现在还不能付诸行动,毕竟时机还未到,只能继续增加友好值,静待时局变化。
想到这里,张力挥了挥手,潘霸天这才拨马离去。
……
草原上到处都是皑皑白雪,雪停了之后的气温更低,一支庞大的马车队正艰难地往东北而行。
这支马车队一共有二百余辆,每一辆车上都装得满满当当,用牛皮毡子紧紧覆盖。
领头的一辆四马马车却与装载货物的马车明显不同,这辆马车的车厢很大,里面烧着炭炉,坐着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
年汉子一身赤红的狐裘衣服,脖子上缠着一根貉子毛围脖,正在闭目养神。
他,就是大同府鼎昌行的二掌柜范庆成。
范庆成乃是晋商范永斗的远房子侄辈,与蓬莱县的范庆安是堂兄弟。
不过很明显他更受重用一些,因为他跑的这条路线,乃是宣府到沈阳,正是晋商的‘生命线‘。
在范庆成身边还有一名小厮,小厮一脸谦恭之色,时不时的往炭炉中添着木炭。
‘马六,现在到什么地方了?‘范庆成半眯着眼睛,淡淡地问道。
那名唤马六的小厮掀起了窗帘,看了一眼外面之后,很快便说出了准确地点:‘二掌柜,现在咱们已经过了龙山,快要到泰宁卫地界了呢!‘
显然马六对地理相当熟悉,应该是走过无数次这条线路了。
范庆成微微点头,终于将眼睛全部睁开了:‘出来大半个月了,这才走了一半路程。没想到今年下雪这么早,咱们在建昌耽搁太久了,需得加快行程才是啊。‘
马六小心翼翼地应道:‘二掌柜,雪后路面湿滑,若是走太快马车恐怕吃不消呢!‘
范庆成皱起了眉头:‘欲速则不达,确实是这个理儿。只是这批粮食金国大老爷们要得很急,严令咱们务必一个月内送到。现在只有十天期限,这却如何是好?‘
显然范庆成对误了金国大老爷们的事儿,心下惴惴不安。
马六年纪不大,人却相当精明:‘二掌柜,金国大老爷们应该也知道朵颜卫下雪的事。这种事咱们也不可能骗他们呀!‘
‘唔‘范庆安微微点点头,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了,‘希望他们不要责怪吧!‘
‘呯呯呯!‘一阵激烈的枪声突然传入范庆成的耳朵,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是‘轰‘地一声巨响,马车顿时侧翻!
晋商马车队也是有三百多人护卫的,此刻已经倒下去了一半,另一半惊慌失措之下,躲在了横七竖八的马车下面!
‘敌袭!敌袭!‘一名晋商护卫扯起嗓门高声呼喊,然而刚刚喊出了这一嗓子,他突然发现一个黑黑的物事朝自己飞来
然后,轰地一声巨响,就没有然后了。
范庆成战战兢兢地从马车窗户中爬了出来,刚一冒头,只觉得脑袋上一阵剧痛,眼前顿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这场一面倒的战斗只持续了一刻便结束了。
木头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冷冷地骂了一句:‘为了等这帮孙子,咱们在雪地里埋了整整半个时辰,老子都快冻僵了!‘
疙瘩收拾起了自生火铳,笑嘻嘻地道:‘木头哥,咱们出来的时候不是喝了姜汤吗?疙瘩我倒是不觉得太冷呢!‘
木头恶狠狠地瞪了疙瘩一眼:‘你小子五行属火的,我能跟你比啊?‘
‘赶快整理战场,看看有没有活口?张大人有令,这帮人都是数典忘祖之辈,一个活口不留!‘
远处传来了火枪队长潘霸天的喊声,三百多名火枪队员立刻开始查验起来。
木头每验视一个死者,都狠狠地踹上两脚,嘴里不停地骂道:‘给祖宗丢脸的二鞑子,老子诅咒你死了下十八层地狱!‘
不多时,远处传来了车轮声,木头知道一定是戈主簿带着运输队来了。
果不其然,戈希梦带着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用超高的效率打扫着战场。
能用的晋商马车自然原封不动地带走,有些被打散架了的马车只能放弃,将粮食货物搬运到新带来的马车上。
还有些被掌中雷炸得散落一地的粮食,戈主簿也不放过,安排专门的人将粮食都捡拾了起来,一粒也不浪费……
第269章有人来过
在张力的耳濡目染之下,高元良比一年前也成熟了许多,现在思考问题也还算比较深刻了。
高元良沉吟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大人,若说是暗杀您的话,恐怕有不少人有这个想法。可是悄悄地来翻动您的物品,又不取财物,末将实在是想不出来。‘
顿了一顿,高元良补充道:‘就说宁远卫那些人,或者山海关的吴三桂,恐怕都是想取您的性命……‘
张力微微点头,也沉默了起来。
‘大人,您这又没有什么刘玄德的衣带诏,他们来找什么呢?‘
三国演义中汉献帝确实给刘玄德下了衣带诏,可是崇祯没给张力啊!
张力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最终只得叹了口气:‘不管如何,亲兵队必须成立起来。以后卫兵站岗给我站到房门口,整个内宅尽数安排明暗哨!‘
‘是,大人。‘
……
冬日里的太阳总是那么珍贵,在羊圈中窝了好几日的羊群被放了出来,它们也需要晒晒太阳。
这是蒙古人的经验,负责放牧的汉人自然也学会虽然他们并不清楚真实原因是紫外线可以灭菌,太潮湿的皮肤容易滋生寄生虫或是细菌。
一个是十五六岁却身材魁梧的少年正赶着三百多只羊儿,来到团山谷南山一处向阳的山坡给羊群放风。
山坡上虽说只有些枯黄的草皮,不过羊群还是可以刨出地面下的草籽来吃。
团山堡谷地中的风很大,那十五六岁的放牧少年找了个背风的大石头靠坐了下来,每隔一段时间就站到石头上去看看羊群的动向。
少年不停地哈着气,时不时地搓搓手以抵御刺骨的寒风。
冬季出来给羊群放风,实在不是一件好差事。
汉人们都抢着照顾羊圈中的羊群,而外出放风的活儿,自然落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上。
仔细一看的话,这放牧少年的颧骨很高,其面横阔。明显不是汉人。
他叫朝鲁,蒙古语中‘朝鲁‘的意思是‘石头‘。
朝鲁更愿意别人叫他石头,可是汉人们都不叫他石头,而是叫他朝鲁。
朝鲁从靴子中摸出一把匕首。冷冷地在羊皮裤子上来回擦拭。将匕首擦得发亮之后,朝鲁才又重新将它收回皮靴之中。
‘你在这山坡上放牧,怎么不穿棉衣?‘
一声中气十足的男音传入朝鲁的耳朵,朝鲁大吃一惊,连忙转过头。这才发现自己身后十来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汉人。
那汉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不过看他们都是穿着寻常衣服,多半是团山堡中管民事的文吏吧?
朝鲁站了起来,明显有些手足不错,讷讷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年轻人给身后的护卫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停下,然后走到朝鲁身前:‘我看你外貌,似乎不是汉人?‘
朝鲁一听这话,立刻将头低了下去,小声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汉人。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那年轻人眼睛眯了起来。沉吟片刻之后,忽然笑了:‘你母亲是汉人?‘
朝鲁大吃一惊,脱口而出地道:‘你……你怎么知道?‘
年轻人微微一笑:‘团山堡也有蒙古人,不过他们在铁山矿洞里挖矿。那些人个个手上都有汉人的鲜血,不被杀死已经很不错了,他们得慢慢劳动改造……‘
年轻人话锋突然一转:‘你模样与北虏差不多,却没有被打发去矿洞,只有一种解释。‘
朝鲁点点头:‘这位老爷果真观察入微。‘
年轻人哈哈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朝鲁:‘你一开口就是说的汉语,不是你母亲教的又会是谁?你母亲‘
朝鲁突然眼眶一红。整个人发起抖来:‘老爷,请你不要说她了,好吗?她已经很惨了……‘
年轻人眉头皱了起来,走到朝鲁身边。坐了下来:‘来,你给我说说你的事儿。唔,你叫我力哥儿吧,我不喜欢老爷这个称呼。‘
‘力哥儿……‘朝鲁有些茫然,不过还是坐了下来。
力哥儿自然就是张力,今日微服私访。刚好看见这边山坡有人放羊,于是就过来看看。
张力从怀中摸出两个用油纸包裹的白面馒头,递到了朝鲁手上这本是他携带的午饭。
朝鲁眼中露出精光,舔了舔嘴唇:‘力哥儿,这,这是给我吃的?‘
‘嗯,吃吧。‘
朝鲁不再犹豫,捧起白面馒头就啃,不到半柱香时间,两个馒头就下了他的肚子。
朝鲁将脏兮兮的手上粘的馒头渣子都舔了一遍之后,才注意到张力眉头紧锁。
‘吃饭前要洗手!唔,这里没水,那边有积雪,积雪也是可以洗手的!‘
朝鲁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地道:‘力哥儿,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张力这才舒展开了眉头,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朝鲁一愣,想了好半天之后才道:‘我叫朝鲁,也就是石头的意思。‘
张力点点头:‘你母亲是汉人,父亲是蒙古人?‘
朝鲁头低了下去:‘是的。‘
张力没有继续问了,恐怕朝鲁的身世有些不能问的地方。
张力看着一脸自卑之色,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朝鲁,眼睛深邃了起来:‘你回去告诉你们那里管事的,就说是我说的,要他一视同仁。先前我给每个堡民都发了棉衣御寒,你也必须有。‘
张力站起了身,看了朝鲁一眼,开口问道:‘你这样的人多吗?‘
朝鲁点点头:‘有好几百人呢。在朵颜部落里的时候,蒙古人也看不起我们。现在来团山堡了也是一样,只是在这勉强能够吃饱,比在朵颜卫好一些。‘
张力微微点头:‘刚才忘记说了,我叫张力,你去跟管事的人提我的名字就行。‘
说完这话,张力便转身离去了。
朝鲁摸了摸脑袋瓜,似乎‘张力‘这两个字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来。
……
今天团山堡来了一拨新人,其实也是老人,只是张力有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们了。
团山堡议事大厅。
张力一脸笑意地看着严郎中,这让严郎中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先前严郎中一行人走陆路从南京到宣府,而后跟着招徕流民的护卫队一起从宣府过来的。
从南京医馆被吴三桂一把火烧掉以后,严郎中等人便跟着方以智在东庐山生活。
他们对张力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他们心生感激之情,虽有少数人离开,但大多数都愿意继续追随曾经的‘张馆长‘,现在的张大人。
方以智走海路来的时候,由于郑家北上辽东的海船只有两艘,根本装不了那么多人,所以严郎中便带着其他人走的陆路。
严郎中显得有些局促,毕竟张力现在已经是堂堂四品朝廷大官,所以从进了议事厅以后头就一直低着。
张力率先打破了沉默:‘团山堡需要医馆,本官现在没有时间精力坐堂问诊,这馆长的职位就交给你了。‘
严郎中一声惊呼:‘啊?‘
张力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淡淡地道:‘模式就完全照搬以前咱们在南京的那所医馆,我已经下令让戈主簿选址开建了。现在医馆的主体工程已经完工,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开张。‘
严郎中有些激动,毕竟他赖以为生的手艺就是医术,现在张力说团山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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