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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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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东王张恪!”

    听到这五个字,李朝钦直接趴下啦。

    “娘的,猴崽子,你怎么不知道挑大个的说,咱家踢死你!”

    正在李朝钦痛扁锦衣卫的时候,两队人马已经汇合了。一边是张恪和朱由检,另一面则是首辅魏广微,大家在午门碰面。这种时候一切寒暄都省了。

    张恪冲着魏广微拱拱手,说道:“元辅,您乃是百官之师,社稷江山都在你的肩上扛着,还请元辅能一肩挑起。”

    魏广微点头道:“担子要大家一起扛,有安东王在,就有了定海神针,老夫也就不怕了。”

    说完之后,张恪和魏广微一左一右。保护着朱由检,迈着大步,到了午门前。李朝钦一见黑压压的人群,他从骨子里冒凉气。低头对着小太监说道:“还不快去通知九千岁。”

    交代完毕,李朝钦迎着人群走了过来。

    “诸位大人请留步,咱家奉命在此守候,诸位大人有什么事情。只管写成奏本,交给咱家,自然会有人处理。只管放心。”

    这种时候,大佬不用动,自然有人冲到前面。宋权迈着大步,冲了出来,上来一点客气不讲:“请问这位公公?内阁首辅没法进内阁,奏本上去了,没有内阁票拟,司礼监又如何批红?朝廷规矩已经被你们败坏至此,还让我们放心,我们如何能放心!”

    他这一番话义正辞严,再加上年初诸位官员心中就有怨气,一直没有发泄,一时间全都鼓噪起来。

    “没错,宋科长说的有理,我们要见皇上,要恭请圣旨。”

    “九城戒严,何等大事,没有圣旨,光凭着魏忠贤的手谕,合规矩吗?”

    “准是阉竖从中作梗,祸国乱政,我们要见陛下!”

    ……

    一声声叱问,就像是匕首,把李朝钦刺得体无完肤。他惹不起百官,就把目光落在了魏广微身上。

    “魏阁老,你可是九千岁提拔的人,还不知道约束这些人吗?”

    魏广微云淡风轻一笑,根本不在乎李朝钦的话。

    “老夫乃是圣上任命的首辅,上承圣意,下领百官。老夫站在这里,就是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圣躬安否?”

    李朝钦先是一愣,随即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好啊,你们什么意思,难道以为圣上驾崩了,就带着新主子前来,想要谋朝篡位不成?抹着良心问问,你们这些深受皇恩的读书人,还有点人味么?”

    朱由检听到这话,吓得脸色一变。他这么干可是有风险的,万一天启身体安好,听信魏忠贤的谗言,治他一个谋朝篡位的罪,可没处说理去!

    朱由检就要起身分辨,可是一双大手按住了他。张恪微微一笑:“王爷,还请安坐,让臣去说两句!”

    看到张恪的笑容,朱由检竟然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烦劳安东王了。”

    张恪迈着大步,来到人前,一看还是李朝钦,不由得哂笑道:“李公公是吧?”

    “是,是奴婢。”面对张恪李朝钦灰溜溜儿夹起了尾巴。

    “让魏公公出来,你还不配和本王说话!给我滚!”

    李朝钦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太监,被人家华丽无视,脸臊得通红,可是又不敢发作。正在此时,午门开放,一脸疲惫的魏忠贤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几年魏忠贤凶名赫赫,百官见到他都不由的心虚后退。

    老魏定了定神,突然抢步到了信王的轿子前面,跪倒磕头。

    “老奴魏忠贤见过信王殿下,王爷千岁!”

    九千岁向一千岁磕头,这也算是一大奇闻,只是谁也笑不出来。朱由检强压着恐惧,声音发颤地说道:“魏公公快快平身。”

    魏忠贤站了起来,面无表情,从袖子里取出一件明黄色的东西,高高举在空中。

    “圣旨!”

    两字一处,在场的众人全都一愣,有的已经跪倒,有的还在迟疑,见别人跪下,也不得不跟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躬微恙,着信王朱由检立刻入宫侍疾,不得停留,即刻进宫。”

    魏忠贤说完,把圣旨送到了朱由检面前。

    “王爷,请接旨吧!”

    朱由检霎时间就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魏忠贤来了这么一手,明晃晃圣旨摆在那里,根本不给他思索的时间,谁知道圣旨是真是假,若是进了宫,万一遭了毒手,简直没处说理。可是不进宫,那就是抗旨不尊,同样是大罪!

    一瞬间朱由检急得脸上都冒汗了,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留在王府多好,何必淌这趟混水?

    这时候一个和煦的声音响起,“王爷,既然圣上下了旨意,臣愿意随王爷一同入宫,还请王爷恩准。”

    一刹那,朱由检的泪水奔涌,脱口而出:“安东王,真忠臣也!(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一章 高宗

    张恪挺身而出,别说是朱由检,就连在场的文武都吓了一跳,宫中情况如何,谁都不清楚。贸然进去,搞不好身首异处,也并非没可能,历来改朝换代都是最凶险的,而此时更是凶险三分。

    洪敷敎和魏广微对视一眼,两个人几乎同时出来。

    “永贞,为师以前在礼部做过事,还是为师陪着王爷进宫吧。”洪敷敎把“为师”两个字咬得很重,责怪的意味不言而喻。

    至于魏广微却满心苦水,他曾经是老魏的人,如今和张恪结盟,如果张恪真有个三长两短,凭着他以往的所作所为,言官能轻易撕碎了他。

    “安东王,老夫乃是首辅,陪着王爷进宫侍疾,天经地义,还请王爷不要抢功才是。”

    张恪摇头笑道:“元翁,朝中大局还要您和在场的众位大人撑着,小王是残病之身,一无是处,正好陪着殿下进宫。依小王看,魏公公是陛下器重的心腹,天底下什么地方都不如宫里安全。魏公公,你说是不是?”

    魏忠贤暗自咬牙,他是真不想和张恪打交道,但是他偏偏又凑了进来!不过这样也好,张恪进了宫,就等于是猛虎入了牢笼,怎么处置都要听他的摆布。真要是放在外面,凭着张恪折腾的能耐,他还真不放心。

    “呵呵,安东王能信任老奴,老奴万分荣幸,圣躬有恙,只是信王殿下和安东王进宫吧。”

    魏忠贤说完,转身前头领路,几位大汉将军跑过来,接过朱由检的轿子,就要往宫里抬。

    “慢!”

    朱由检冲着张恪一摆手,说道:“安东王身体也不好,大冷天步行跟随,孤实在是不忍心。还请准许,让安东王与孤同乘一个轿子。”

    魏忠贤迟楞一下,点了点头,张恪装病这么长时间,也没法拒绝,只能坐进了轿子里。大汉将军抬起轿子,颤悠悠消失在众人的眼前,等到轿子进去,午门再度关闭,只留下傻愣愣的众位官员。

    “唉。元翁,怎么能让安东王进宫呢!若是魏阉有什么歹心,没了安东王坐镇,我们可怎么办啊?”宋权悔恨地说道。

    户部尚书毕自严倒是出来帮着说话,哼了一声:“既然有担心,刚刚为什么不说?六科不是能封驳圣旨吗?”

    宋权被问得脸色一红,默默低下了头。

    魏广微叹口气,说道:“诸位,为今之计。只有相信安东王,相信大明的列祖列宗在天有灵!”

    ……

    “张爱卿,你看?”

    轿子之中,朱由检小脸煞白。忍不住问道。

    张恪面带微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朱由检心中更加忧虑,偷偷指了指轿子外面。那意思是小心隔墙有耳。

    张恪微不可查地摇摇头,指了指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朱由检也不是傻瓜。略微一寻思,就明白了张恪的意思,是告诉他不要多话。

    的确,这种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闭口不言,说多多措,说少少错,不说不错!

    想到这里,朱由检忍不住对张恪投以感激的目光。领兵打仗的和文官就是不一样,满朝文武,恐怕除了张恪,能在这种时候保持冷静的,绝无仅有!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轿子突然停下,只听到外面传来魏忠贤的声音。

    “奴婢恭请信王殿下!”

    饺帘撩开,张恪先走了出来,朱由检在后面紧紧跟随,亦步亦趋。

    到了外面,他们才知道敢情来到了乾清宫前面。再向宫门四周看去,只见所有的侍卫,太监,宫女全都扎着一根白布,脸上都有泪痕。

    一刹那,朱由检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怎么,魏公公,难道皇兄?”

    魏忠贤以头触地,痛哭道:“殿下,陛下刚刚驾崩了!”

    朱由检顿时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张恪,只见他已经扑倒在地,嚎咷痛哭。

    得!

    跟着学吧!

    朱由检跪在冰冷的台阶上,放声痛哭。

    “皇兄啊,大明的江山不能没有你,臣弟不能没有你,你怎么就撇下了祖宗基业啊!臣弟心痛,痛啊!”

    还真别说,朱由检有当影帝的资格,泪水就像自来水一般,哗啦啦的一个劲流,仿佛真是兄弟情深,哭到了伤心处,声音哽咽,几乎昏厥。

    张恪暗暗竖起大拇指,今晚的最佳男演员,朱由检!

    魏忠贤刚开始陪着哭几声,可是渐渐的朱由检也不停下来,张恪也在掉眼泪。老魏差点气昏了。

    你们当这是平常人家死了亲人啊?宫里宫外一大堆的事情,哭能解决什么!

    “安东王,劝劝王爷吧,国不可一日无君,好些大事等着王爷呢!”

    张恪擦擦眼泪,说道:“魏公公,圣上在日,最信任的就是公公,想必已经把身后事交代清楚,我们只管听着就是。”

    朱由检急忙说道:“没错没错,孤王头目森森,不知所以,魏公公有什么安排,孤王一定遵从。”

    看这俩人这么听话,魏忠贤忍不住松了口气。

    “殿下,还有安东王,请随老奴进殿,有几件事情要启奏。”

    朱由检偷偷看了一下张恪,只见张恪没什么表情,他顿时放心地跟着魏忠贤,三个人进入了乾清宫,一直走到了龙床的前面。

    天启此时还躺在床上,一张枯瘦的小脸呈现可怕的青灰色,身体完全僵硬,好像一截枯木。

    看到了尸体,朱由检福至心灵,趴在地上,跪爬到龙床前面,放声痛哭。魏忠贤不能不陪着,可把一肚子话的九千岁给憋坏了。

    好不容易朱由检声音弱下来,趴在地上不停抽泣。魏忠贤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

    “奴婢启奏信王殿下,在正月十五的后半夜,主子万岁爷升,升天了!”

    朱由检悚然一惊,按照常理。皇帝驾崩,应该第一时间通知群臣,魏忠贤竟然封锁紫禁城,可见居心叵测。未来的皇帝对九千岁是越发忌惮,只是张恪交代过,他闭口不言。

    魏忠贤也不知道信王什么心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启奏王爷,老奴之所以冒天下大不韪,封锁紫禁城,实在是因为陛下之死另有隐情?”

    “什么?”朱由检不能不说话了。

    “魏公公。你是说皇兄是被人害死的?”

    魏忠贤一脸为难,还是勉强点头:“没错。”

    “是什么人?”

    “是,是皇后!”

    “不可能!”朱由检一跃而起,谁陷害天启都有可能,唯独皇后,天仙一样儿的人,她怎么可能陷害天启?更何况天启活着她是皇后,天启死了她有什么好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看着朱由检骤然色变。老魏心里就一哆嗦,额角冒出了汗水。

    “咳咳,王爷,魏公公是断然不会说谎的!”张恪这时候开口了。他的目光充满了坚定不移的味道。

    “王爷,您还是听魏公公把话说完。”

    在张恪的逼视之下,朱由检重新坐下。

    魏忠贤磕了一个头,哭道:“王爷。老奴绝不是胡言乱语,主子自从王恭厂爆炸之后,惊吓过度。病体越发沉重,只是还能勉力支撑。只是正月十五的夜里,皇后前来探视,并说偶得仙丹一枚,能起死回生,陛下竟然同意服下,可是吃下了之后,当夜三更陛下口吐鲜血,人事不知,没等太医前来,就驾崩了!”

    魏忠贤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陛下突然驾崩,皇后又难逃干系,后宫无主,老奴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下令暂时封闭紫禁城,等待王爷前来定夺。老奴一片忠心,天日可表,倘若王爷不信,老奴愿意撞死在龙床前。”

    一面说着,一面磕头碰地,金砖上留下了狰狞的血迹。

    魏忠贤卖力的表演,可是看在朱由检的眼里,根本就是鬼扯!

    姑且不说张嫣会不会杀害天启,就说魏忠贤封闭紫禁城,根本没有通知朱由检,而且还下旨让他的侄子接管京营,若不是张恪出头,只怕此时朱由检还不知道宫中的情形。

    朱由检有心发作,可是张恪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只能强压怒火。

    “魏公公的忠心,孤王早就听王大伴说过,皇兄骤然驾崩,孤什么都不懂,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就听公公安排。”

    看到朱由检这么窝囊,又放心了不少。摆平了未来的皇帝,只剩下张恪这么个刺头,他转向张恪,问道:“安东王以为该如何?”

    张恪寻思一下,说道:“魏公公,恕小王直言,紫禁城一直封着也不好。当务之急是两件事,一是给陛下办理丧事,第二是筹备新君登基。至于陛下的死因,是不是暂时放一放。当然,并不是不追究,还都交给魏公公处置,王爷你看如何?”

    朱由检急忙说道:“安东王所见甚是,皇兄虽然在位七年,但是重用贤良,内除奸党,外复辽东,英明睿智,果决圣断,应该立刻上庙号和谥号。”

    此话一出,老魏也无从反驳,只能点头。皇帝的谥号必须由大学士和礼部拟定,魏忠贤也没法僭越,他只能下令,让魏广微和黄立极两位大学士,再加上礼部的尚书侍郎入宫。

    ……

    没用多久,两位大学士带着人进来,见到天启的遗体,也是一般痛哭一场。只是哭得时候,他们偷眼看了看一旁的张恪,他面色如常,这帮人不由得放下心来。

    看来不是鸿门宴,行了,就当是家里死了条狗,使劲哭吧!

    天启要是知道这帮大臣的想法,只怕会气得爬起来挨个掐死他们。

    好不容易哭得差不多,魏广微站起来,说道:“天大地大,都不如二礼为先,先定下大行皇帝的两号,诸位都有什么看法?”

    宰辅到底和阉竖不同,魏忠贤盯着天启的死因不放,还封闭紫禁城,而两位阁老则是直奔主题,为大行皇帝盖棺定论,替新军筹备登基,如此看来,治国还真离不开这些文官。

    礼部尚书吴志佳先说道:“陛下享国七年,天下垂拱而治,圣心机巧,善于木工,以臣之见,可用熹宗!”

    熹,嬉戏玩闹,绝不是什么好词。分明就是说天启爱好木匠活,荒废国政,奸邪当道,如今又死的不明不白,才给了这么一个字。

    张恪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扫了一眼龙床。在外人看来天启的确昏庸无道,可是张恪深知,正是这个看似荒唐的天子,小心翼翼维持着大明江山,无论是中原赈济灾民,清剿流寇,还是关外的大战,他都给予极大地支持。

    假使天启能多活一些儿日子,大明或许还能维持。就算不免亡国,可是也不能亡在满清的手里。

    张恪想到这里,说道:“小王虽然不懂礼法,可是身在辽东指挥作战,圣上无时无刻都在挂念战局,粮饷从未短缺,如今光复辽东,开疆拓土,先帝居功甚伟。况且在座诸公,皆是先帝旧臣,小王斗胆提议,庙号当用‘高宗’二字!”(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二章 一切为了皇上

    别小看庙号和谥号,这代表着对天启在位七年的盖棺定论,也表明明王朝对这位天子的评价,推而广之,甚至关乎无数人的生死荣辱。

    礼部尚书吴志佳提议用熹宗,嘲讽意味十足,他满以为天启在位宦官专权,无数清流被贬斥,朝政一团乱麻。朱由检作为天启的兄弟,应该与兄长做个彻底的切割,甚至全面否定天启,就像是对正德做的那样。

    本以为把握十足的提议,可是张恪却横插一杠子,竟然建议用“高宗”,这是要把天启捧上天吗?一旦如此,新君登基之后,就只能在天启的框架之内,根本无从改革,想来信王朱由检素有贤名,绝不会听从武夫的胡说八道。

    老夫也不和你争,就看新君怎么裁决吧!

    哪知道朱由检听到张恪的建议,竟然抚掌叫好,赞同道:“安东王所言正和心意,皇兄在位虽然不久,可是重用魏公公,整饬军务,终有光复辽东之壮举。朕承袭皇兄遗泽,自应当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吴志佳惊得嘴巴张老大,能放进去俩鸭蛋。

    不是传闻信王和九千岁不和吗,怎么会大加赞许魏忠贤?看这个意思,老魏是又得到了新皇的宠幸,难道天启朝宦官专权的局面还要维持下去?

    尚书大人一想到这里,浑身冒鸡皮疙瘩儿,甚至想到了致仕回家。

    其他人没有搭理吴尚书,既然朱由检同意了庙号,大家也摸准了新君的心思,谥号就容易多了,最后用了黄立极提议的悊字。

    两号商量好,剩下的就容易多了,捡好听的词往上堆砌就是了,最后定下了“熹宗达天阐道敦孝笃友章文襄武靖穆庄勤悊皇帝!”

    张恪向着龙床意味深长看了看。心中叹道:“朱由校,或许你想过杀我,但是张某不是诛心之人,你的身后名张某尽力了!”

    完成了两号,大家都长出一口气,可是突然之间,黄立极猛地惊呼,原来光顾着商量,竟然没有遗诏,这可不合规矩。

    “元辅。按照规矩,圣躬不豫,阁老代为拟定遗诏。”

    所谓遗诏,未必都是皇帝所写,很多都出自内阁大学士之手。为何大明皇帝能容忍这种红果果的矫诏行径呢?其实朱家人还没有爱新觉罗家那般无耻,他们也知道天下闹得不像样子,所谓遗诏,就是最后帮他们挽回失去的人心,让百姓对朱皇帝重新燃起希望。

    魏广微也不客气。提起笔,运足气息,就要动笔写下至关重要的遗诏!

    可是就在此时,魏忠贤突然站了出来。

    “诸位。咱家这里有先帝遗诏,还请信王殿下,诸位阁老大臣接旨吧!”

    什么!

    在场众人都惊得面无人色,皇帝遗诏何等大事。岂是一个阉竖能随便鼓弄出来了的,你把满朝文武,把大明皇室当成了什么?

    你魏忠贤到底是九千岁。还是一万一千岁?

    还坐在椅子上的朱由检小脸通红,呼吸加重,拳头攥得紧紧的。他记着张恪的交代,正因为如此,他才答应给天启“高宗”的庙号,而且对魏忠贤一再示好,安抚。只是阉竖竟然不知好歹,还想着越俎代庖,把遗诏都包了,干脆把皇帝宝座都给了他就是!

    朱由检缓缓从座位上起来,咬着牙齿就要发作!

    “咳咳!”

    张恪突然咳嗽了一声,抢在朱由检之前问道:“魏公公,遗诏关乎江山社稷,不能不仔细小心,还请公公把圣上立遗诏的过程说出来,可有什么证人在场,日后也好能够服众。”

    魏忠贤心中早有腹案,急忙说道:“安东王提醒的是,是老奴糊涂了。先帝服药之后,口吐鲜血,已经没法提笔写字,只能口述,老奴代为写成。”

    “公公可有证人?”

    “有,当时先帝乳母客氏在场。”魏忠贤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头一阵阵发毛。

    谁不知道客氏和他是対食的关系,穿一条裤子,根本没有作证的资格。最好的证人其实是皇后张嫣,只是奈何皇后曾经流产过,人人都说是客氏暗中动的手脚。

    双方水火不同炉,魏忠贤为了获得客氏支持,不得不把毒死天启的罪名推到皇后身上,此时又哪能请皇后作证,因此只能让客氏充数。

    “奴家见过信王殿下,见过诸位大人。”客氏缓缓施礼,就在过去的一天多,她水米没沾唇,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在耳边总能听到天启的呼唤,闭上眼睛,就看到天启伸出血淋淋的双手抓向了她的脖子……

    可是被折磨的几乎半疯,眼下还不得不硬撑着。

    “皇爷身子不行的时候,奴婢和魏公公在一旁伺候着,皇爷交代了遗诏给魏公公,千真万确。”

    骗鬼去吧!

    在场没一个人信他们的鬼话,但是出乎预料,安东王张恪第一个跪在了地上。

    “既然先帝留下遗诏,小王斗胆请信王殿下,还有诸位大臣跪领吧!”

    朱由检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唯一能抗衡魏忠贤的人都退缩了,他还能如何,朱由检只能选择跪在地上。

    “遗诏,与信王:朕不豫,皇位你做,一应礼仪遵照礼部安排行事,你要遵照司礼监并诸位辅臣教导辅佐,进学修德,选贤举能,保守帝业,中兴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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