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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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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堡和河湾村全都铁板一块,张恪也算是有了一点根基,放心地把老娘接回了大清堡。

    沈氏见到了张峰,娘俩抱头痛哭,虽然不是亲生骨肉,可是沈氏一直都一视同仁,又共同患难,简直比亲儿子还亲。

    一家人总算是团圆了,乔铁山见到两个侄子都没事,更是开怀大笑。

    “大侄子平安无事,二侄子又升了备御,再加上过年,这是三喜临门!嫂子,我看该好好庆祝一番!”

    沈氏也频频点头:“铁山兄弟说得对,也别我们一家乐呵。恪儿,多拿点银子,卖几十头猪羊,家家户户都分点肉,让大家伙过一个好年!”

    沈氏吩咐下来,张恪忙不迭的答应,手下的这些兄弟全都动了起来,跑到十里八乡,甚至到了义州,大肆的购买肥猪,简直就像是暴发户一样。

    就在所有人喜气洋洋的时候,张恪的心却没有放下来,整天坐在书房里发呆。

    “二弟,你还在担心官司的事情?”张峰忍不住问道。

    “是啊,大哥,虽然咱们证据确凿,可是对方已经湮灭证据了,最后是个什么结果,还要看京城的意思,旨意一天没下来,就不能说赢了!”

    张峰也只能拍拍二弟的肩头,兄弟俩相对闷坐,尽管等待的滋味不好受,可是还要忍着熬着!

    ……

    “干爹,洪大人来了!”

    小酉子说话之间,洪敷敎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跑到了书房。张晔手里正拿着一本金刚经念诵着。

    “张公公,你怎么还有这个闲心啊,大事不好了!”

    张晔急忙放下了经书,忍不住问道:“洪大人,有什么事情?”

    洪敷敎脸色铁青地说道:“我们被朱家给耍了,朱金海押运的车队是给宫里办事的!”

    “什么?”张晔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洪大人,张峰不是说装的是废铁器吗,怎么成了给宫里办事了?”

    洪敷敎也顿足捶胸,悔恨的说道:“我这两天又抓了朱家的两个账房,查了账目,发现他们要往宫里送一批皮草和东珠,给圣上做衣服,给娘娘们做首饰。”

    张晔紧锁着眉头,“这和废铁器有什么关系?”

    “我的张公公啊,关系大了,这些东西要从建奴手里买,朱家就是用废铁器去换皮草东珠的!”

    “啊!”

    张晔一听,顿时吓得瘫在了位置上,从里到外都冰凉冰凉的。

    “魂淡啊,他们不知道这么干会有辱圣明啊,他们都疯了!都该死啊!”张晔歇斯底里地狂叫着。

第八十四章 万历的笑容

    洪敷敎卯足了劲头要把辽东的黑幕掀开,朱金海疯了也没有挡住他的脚步,上奏说了张峰的冤案之后,又查封了朱家的三处产业,搜到了大量的账本。

    洪敷敎本以为是大有收获,能顺藤摸瓜,就能揪出更多的人。他领着一帮账房,不眠不休的查了两天,等到老先生红着眼珠子看结果的时候,吓得差点趴下!

    他的确是抓到了一条大鱼,只是这条大鱼太大了,大到跳过了龙门,直接成了真龙天子!

    按照账册记载,朱家每年要给皇宫提供东珠五斗,貂皮二百件,其余山珍土产要二十车。

    往年朱家都能正常供应,可是自从老奴作乱之后,大明官方就停止了贸易。可是宫里的用度却没有跟着调整,相反不少太监还加着码的要!

    朱家不敢得罪宫里的人,只能想办法走私,偏偏老奴不缺金银,缺的是铁器,缺的是药品,因此就有了这桩走私。

    如果张恪在这里,对这种情况他一点都不会陌生,当初沈青烟就说过这种事,只不过她家负责的药材而已。

    张晔看着洪敷敎的账单,顿时瞪圆了眼睛。

    “这,这算什么事啊,朱家岂不是成了为主子办事的忠臣了吗?”

    洪敷敎顿时瞪圆了眼睛,气呼呼说道:“张公公,话不能这么说,朱家走私铁器,就是败坏大明的江山,就是死有余辜!”

    张晔一阵苦笑:“洪大人,咱家不和你争论什么家国天下的事情,咱家就问你主子万岁爷会怎么看?”

    “这……”

    洪敷敎也不是笨蛋,怎么想不明白。朱家是给宫里办事,那就是尽忠,可是他偏偏又用最不应该的手段。重罚朱家,那是宫里人逼着他们这么干的,不罚朱家,怎么向天下臣民交代!

    堂堂的皇帝就被逼到了墙角,左右不是。

    洪敷敎忍不住叹口气:“张公公,永贞当初就分析过这种可能,只是我想着他们不敢如此丧心病狂,竟然敢把脏水泼到皇宫,牵涉上皇上。看来都是我失策啊,张公公,下官最担心的就是一旦宫里知道了这个事情,万一给压下去了,只怕对我们不利啊!”

    其实何止不利,如果按照宫里办事的德行,天大地大,皇帝面子最大!这种有损圣明的事情一定要尽快了结!怎么办呢,涉案的人员干掉,牵涉的官员调走,真相也就彻底淹没了。

    只是这样皇帝的面子保住了,其他人可就危险了,张恪两兄弟,甚至包括洪敷敎,还有张晔,都要有麻烦!

    洪敷敎想通了其中的问题,就像是三九天掉进冰窟窿里,从里到外那么冷!

    “张公公,下官以为当务之急是向宫里说明辽东的情况,不能让他们被几个商人给牵着鼻子走。一旦没法继续查下去,那些人势必反扑的更厉害,你我还包括永贞,贺总兵他们就有麻烦了!”

    张晔哪里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只是他很明白,要是依照洪敷敎所说,不但没法让宫里改**度,还会惹来麻烦。

    人家和你讲利益,你去和人家讲道义,会听你的才怪呢!

    张晔焦急的在地上走了几圈,走到了桌案前面,他突然看到了金刚经下面压着的一封信,顿时张晔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哈哈哈,洪大人,你不用担心了,永贞早有办法留下来了,这小子真是料事如神啊!”

    洪敷敎也瞪圆了眼睛,急忙问道:“张公公,永贞给你什么东西了?”

    张晔拿着信封要给洪敷敎,却又收了回来。

    “洪大人,不是咱家不给你看,只是这玩意太重要了。咱家本想着研究明白了,再给宫里送去,现在看来时不我待,必须马上送去了!”

    看着张晔宝贝疙瘩儿似的神情,洪敷敎忍不住在心里呐喊:我到底教了一个什么样的妖孽啊!

    “张公公,能行吗?”

    “哈哈哈,放心吧,咱家会安排人手亲自送给老祖宗。干爹什么都好,就是一门心思的伺候主子,别的事都不愿意管,不过这东西到了他老人家的手里,也不能不管!”

    张晔急忙叫来了手下,立刻将信封好,用六百里加急的速度前往京城。

    等着信送了出去,张晔笑着说道:“洪大人,张恪可是你教出来的学生,这小子在你那都学了什么啊?”

    洪敷敎也被问得瞠目结舌,嘟囔了半晌,勉强憋出一句话:“此乃天授!”

    ……

    岁末年终,京师的家家户户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之中,辽东的惨败距离老百姓还是太远了,他们还是一门心思过自己的小日子。送走了灶王爷,打扫屋子,蒸馒头,包冻饺子,忙得不亦乐乎。

    街道上不时传来几声鞭炮响,伴随着孩童纯真的笑容。

    百姓人家热闹,可是在这种当今最伟大的城市中心——紫禁城,却是一片的愁云苦雨。太监和宫女们只敢在私底下说笑,生怕触了霉头。就在过去的一个月之中,已经有五六个小太监被打死了。

    登基四十七年的万历皇帝病了,就在萨尔浒战败的消息传来,这位老皇帝在群臣面前还勉强撑着,可是回到了寝宫就吐了一口血。

    本来就孱弱的病体,更是雪上加霜,入冬以来,万历经常昏迷不醒,每个人的心头都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雕栏画栋的寝宫之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监拿着一个温热的手巾板,转身向龙床走去。

    在龙床上躺着一个方面大耳的老者,胡须花白了,鬓边也爬满了老年斑,尤其是白胖的脸上没了光彩,松散的皮肤耷拉下来。

    老太监刚到龙床前面,伸手换手巾板,突然龙床上的人无声无息的睁开了眼睛。

    “陈矩,到了大年三十吗?”

    老太监听到了声音,先是一愣,随即老泪住不住的流淌下来。

    “没出息,那么大岁数了,哭什么啊!”

    老太监慌忙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老奴没哭,老奴是高兴啊!主子万岁爷,今天是腊月二十七了,睡了两天,不算长!”

    “呵呵呵。”万历皇帝轻轻笑了笑。

    “皇帝就是孤家寡人啊,盼着过年有什么意思,不过是离着棺材又近了一步罢了!”

    陈矩慌忙跪倒,说道:“主子万岁爷,您老还要长命百岁呢,可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哎,古往今来,哪个帝王是长寿的啊!”万历苦笑了一声:“不说这些烦心话了,让他们都进来吧,有些公务交代清楚了,也好过年!”

    陈矩急忙点头,早有小太监去传旨了。不多时就有一阵脚步声,几个人快步走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老者是首辅方从哲,他的身后跟着吏部尚书周嘉谟,户部左侍郎李汝华。另外一队领头的是司礼监首席秉笔汪海林,他的身后跟着两位随堂太监。

    这些人战战兢兢的到了寝宫里面,齐刷刷的跪倒在龙床起来。

    “老臣(奴婢)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沉默了半晌,万历的声音悠悠传来,“都起来吧!”

    众人全都爬了起来,小太监急忙给方从哲搬了一把椅子,让首辅大人坐下。

    “朕这些日子昏昏沉沉的,朝廷大事,千头万绪,都辛苦了!”

    首辅方从哲听着皇上有气无力的话,心里直冒苦水。

    “陛下,臣等不过是略尽本分而已,这九州万方的担子还在陛下肩上,臣等都盼着陛下早日康复呢!”

    万历微微摇摇头:“哈哈哈,首辅这是在安慰朕啊!你们都说说吧,有什么要事!”

    方从哲偷眼看了看一旁服侍的陈矩,心说皇上的身体究竟能不能撑得住啊?见到陈矩微不可查的眨眨眼,方从哲顿时有了底气。

    “陛下,自从熊廷弼到了辽东之后,整军经武,颇有成效,只是消耗军饷有三百万之巨,户部缺口在一百二十万两,请陛下准许增加辽饷!”

    方从哲说完,万历又沉默了半晌:“加吧,加吧,让百姓苦点,总不能苦了将士吧!”

    方从哲继续说道:“陛下,自冬月以来,各地聚集京中饥民不下三万人,每天都有增加,急需赈灾;山东,河南,山西等地闹了灾荒,也需要赈济;辽东的镇江和宽甸等地的新募兵四散逃窜;浙江显倭寇作乱,抢掠商船二十余艘,杀戮百姓百余人……”

    这些人纷纷上奏,不过归结起来都差不多,就是告诉万历,您老人家的天下已经千疮百孔,民不聊生。

    上奏了一个多时辰,到了最后万历干脆都懒得开口了,太阳穴上的青筋忍不住崩起。

    “不要说了,难道堂堂大明就没有好消息吗?”

    大家伙面面相觑,全都不吱声!

    万历腻歪的摆摆手,无力的说道:“都下去吧!”

    众人正要跪安,这时候一直在床边看着的陈矩突然笑道:“主子万岁爷,也不是没好消息,奴婢刚刚就听说在义州打了一个胜仗,砍了一百来颗脑袋!”

    “一百来颗,不是老百姓的吧?”

    陈矩慌忙跪倒:“启禀主子万岁爷,绝对不是,立下这个大功的是一个年轻的书生,似乎叫做张恪,他领着义民痛击来犯鞑子,砍了九十多颗人头!”

    一直躺在龙床上的万历听到这话,突然挣扎着要坐起来,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哈哈哈,我大明不是无人啊,一定要重奖!”

第八十五章 天子一怒

    万历靠着枕头,勉强坐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欣慰的笑容。

    “好啊,陈矩,你说这个张……”

    “张恪!”

    “对,你说他是个书生,怎么能领兵打仗,还杀了近百个鞑子啊?”

    陈矩微微带笑,说道:“主子万岁爷,老奴偶尔听说了两句,这些天一直伺候主子,也没过问,想必汪公公知道的更清楚。”

    轻轻一脚,皮球骨碌碌到了汪海林的脚下。其实就在陈矩提到张恪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头就是一颤,嘴角忍不住抽搐。

    按照大明的规矩,大功要巡按御史在两个月核查完毕,小功一个月,然后登记造册,上报兵部,再确定奖赏,忙活完至少要几个月的时间。

    不过义州的胜利有王化贞亲手运作,在半个月之内就送到了京城。汪海林身为首席秉笔,还管着东厂,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肯定最先知道。

    汪海林看到了捷报之后,简直喜笑颜开,眼看到了年根儿,正愁没有好消息告诉主子呢,有了这个捷报,这个年也就好过了。

    汪海林都拟好了奖赏的办法,不巧的是万历这些天病得昏昏沉沉,他一直没有机会……

    直到两天前,和他关系最好的辽东监军何汴派心腹秘密进京,把张峰的案子原原本本告诉了汪海林。

    汪大太监一听,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饭桶,都是饭桶,何汴他的脑袋被冻住了吗!怎么连一个区区的把总都办不了,他这个监军太监怎么当的?”

    送信的小太监浑身颤抖,拼命的磕头:“二祖宗,干爹也没料到张公公会突然插手……”

    “废物!”汪海林毫不客气的说道:“怎么就料不到?洪清泉去了辽东,咱家没告诉他吗?主子万岁爷对辽东起了疑心,想要清查,这时候怎么能出纰漏?让一个小小的白丁给翻了案子,咱家就没听过这么荒唐的事了!简直丢内廷的人,无能,饭桶,废物!”

    汪海林破口大骂,小太监吓得浑身哆嗦,一句话都不敢说。

    好半晌,汪海林总算是勉强压住了怒火,说道:“那个朱金海不是疯了吗?再把小五子也弄死,没了证人,抓不到他监军太监。要是清查,拿几个当官的,还有朱家人的脑袋顶罪,咱家看也就够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放办事放聪明一点!”

    汪海林的主意和张恪猜的其实差不多,断尾求生,这是最正常的选择。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急忙说道:“二祖宗,干爹说了,放在以前没事,只是这次决不能追查!不然,不然……”

    “不然怎么样,还能牵连到咱家吗?”

    小太监也不敢说话,从怀里急忙掏出了一本账目,送到了汪海林的面前。

    “二祖宗,请您看看这个!”

    汪海林接过账目,皱着眉头翻着,越翻他的脸色越难看,像是涨得通红,紧跟着气得铁青,到了最后竟然变成了没有人色的惨白!

    不愧是内廷的二号人物,变脸的本事比起川剧都一点不差!

    也由不得汪海林不如此,这份何汴给他的账本记录的内廷在辽东采购的物资。这些年来宫里需索无度,为了满足宫里的庞大胃口,辽东的商人和官员勾结起来,大肆的贸易,将盐铁瓷器布匹棉纱贩售到女真和蒙古诸部,其中老奴就占了七成以上。

    贸易的暴利大半都落到了内廷,落到了汪公公的腰包!

    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向朱家要东珠和皮草就是汪海林的主意。一旦追查起来,他也少不了麻烦。

    “哼,何汴他是猪脑子吗,让他们送东珠和皮草,他们就走私铁器给老奴!简直是自掘坟墓,不可救药!都是一群猪脑吗?”

    小太监磕头作响,哭道:“二祖宗,朝廷禁绝和东奴的贸易,底下人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呸!”汪海林狠狠的啐了小太监一口。

    “还有脸给他们说情?难道看不明白吗,那帮商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他们这是在威胁咱家啊!”

    汪海林伺候万历十多年,他把万历的心思都摸透了。万历幼年的时候被张居正压得太狠了,使得这位皇帝从心里有股子争强好胜的劲头,三大征都打赢了,其实极大地满足了万历的虚荣心。

    直到老奴在辽东崛起,万历已经老了,已经力不从心,可是他还想着再来一场辉煌的胜利,给他的帝王生涯画一个完美的句号,也给后代子孙留下一个太平盛世!

    正因为如此,万历才会迫不及待的让杨镐出战。

    萨尔浒!

    一切的希望都破灭了,万历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身体一下子就垮了。

    万历毕竟做了快五十年的皇帝,比起他的孙子崇祯可要英明多了,失败了,万历是懂得反思的,懂得找问题的。他隐隐约约的也知道辽东定然有严重的问题,才会派遣洪清泉去辽东。

    汪海林的心里都有数,他又看了看账本,不动声色的问道:“何汴他想着怎么办?”

    “干爹想着既然要查,不妨就让他们查下去,只要查到了朱家是替主子万岁爷办事,一切都是宫里让的,那帮人自然就不敢查下去……”

    “放屁!”

    汪海林突然飞起一脚,把小太监踢出一溜滚儿。

    “何汴这头猪,要是把事情扯到了主子身上,有辱圣明,那才是逼着主子查,不查个水落石出都不行了!到时候他的狗头落地,咱家也保不了他!”

    其实不止何汴,一旦查下去,扯出辽东的黑幕,等于是触动了万历最大的心病。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哪怕这条龙老了,病了,糊涂了,可是只要一个念头,就足以让他粉身碎骨了!

    汪海林呆坐了半晌,才说道:“你去告诉何公公吧,赶快湮灭所有证据,不要搞什么小算盘了,往宫里扯那才是找死呢!咱家会尽力压住案子,不让万岁爷知道。”

    汪海林不耐烦的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样,打发走了小太监。坐在椅子上,三角眼不断射出愤恨的光,拳头攥得咯蹦蹦作响。

    “老祖宗啊,老祖宗。你这些年不显山不露水,却偏偏把江南织造局的肥差都捏在手里,儿子我是看得到吃不到啊!偏偏能吃到的辽东,又是烫手的山芋,端得好算计!”

    每句话几乎都是从汪海林的牙缝挤出来的,苦思了半晌。

    “来人,去内阁,咱家要见方首辅!”

    ……

    汪海林和方从哲已经约好了,把辽东的事情暂时压下去,案子不提了,张恪的功劳也压下去了。只要等到风潮过去了,或者万历的病更重,几只蝼蚁就不在汪公公的眼里了!

    只要东厂随便安排个罪名,就能轻松除掉,一切都十分顺利。半只脚都迈出了鬼门关,陈矩竟然又活生生的把汪海林给拉了回来!

    那个白发苍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祖宗,下起手来真是狠辣到了极点,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咬人的狗儿不露齿!

    “汪海林,吃败仗的事情有隐瞒的,怎么打胜了反倒不好说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奴婢不敢!”汪海林只能咬着牙说道:“启禀主子万岁爷,奴婢在几天前就得到了报告。的确有一批从炒花部归来的义民到了大清堡,结果鞑子紧跟着杀来,河湾村的新任里长张恪率领义民以水筑城,以冰临敌,打死打伤鞑子百余人,砍下头颅近百具。广宁参议王化贞已经上奏朝廷,奴婢想着等到人头送到了京城,点验完毕,再像主子报捷!”

    万历听完点点头:“好啊,总有人说辽东苦寒,这个张恪竟然能巧妙利用天气,也是一个奇才,辽东缺兵少将,出了人才,不能不用,你们都想好了要怎么赏赐吗?”

    这句话刚出口,陈矩突然跪在了龙床前面,慌忙说道:“主子万岁爷,依老奴看,不要赏张恪什么了,能赦免他兄长的罪名就感激不尽了!”

    “罪名?什么罪?他的兄长又犯了什么罪?”

    万历的目光快速扫过了陈矩和汪海林,聪明莫过帝王,手下这两大太监都太反常了!愿意抢功的汪海林闭嘴了,不声不响的陈矩怎么多事了!

    这个张恪到底牵涉到了什么?

    最后万历的目光落在了首辅方从哲的身上。

    “方首辅,你和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从哲早就感到了万历咄咄逼人的目光,他慌忙拜倒在地上。

    “老臣刚刚接到了辽东经略熊廷弼,还有监军佥事洪敷敎上的折子,提到了一桩冤案。”

    “冤案?给朕说说!”

    “是!总兵贺世贤的部下把总张峰奉命巡视边境,查获了一支走私废铁器和药品的商队,把总张峰就把商队扣下。在三天之后,巡抚周永春等人去亲自查验,结果发现车上竟然装得全是粮食,商人朱金海又悬梁自尽。周永春就治了张峰盘剥商人,致人死命的罪!”

    “嗯!”万历问道:“这个张峰就是张恪的兄长吧?”

    “没错,张峰定罪要问斩的时候,张恪和监军佥事洪敷敎一起了到了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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