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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6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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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坐下!”杨锐瞪着他大声道,口水都要喷到他的衣领上。

“是,先生!”雷以镇闻声立即坐下,会场终于恢复平平整整。

狠狠的喘了两口气,杨锐瞪着诸人再道:“以前是所有人团结起来不顾性命的立国,现在则是要你们再团结下去,世世代代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护国,谁不想干可以滚蛋!”

杨锐骂过滚蛋便环视全场,见大家的目光都避着自己,他才接着道:“周朝分封了七十一诸侯国,当最后只灭的剩下秦国时,后面两千年发生些什么你们都很清楚;对比欧洲,蛮族将大一统的罗马帝国覆灭,之后重归封建格局;再之后,又有英国这个欧洲搅屎棍,法国强大则合击法国、德国强大则合击德国,欧洲永不臣服在秦始皇暴政之下,方才有今日西洋灿烂之文明。

复兴会复兴的是什么,复兴不是唐宋、不是秦汉,而是先秦!是,春秋战国是征战不断,尸横遍野,可结果是什么,那就是科技军事之进步!你们都知道工业革命,都知道瓦特发明了蒸汽机,可你们知道蒸汽机何以成为蒸汽机?

没有约翰。威尔金森的镗床,会有瓦特的蒸汽机?!镗床是怎么来的,就是因为欧洲征战不断、尸横遍野,而后一代代改进来的!而约翰。威尔金斯又是何人?封建之下,此人祖祖辈辈都是炮匠!知道吗?这就是为何工业革命诞生于欧洲而不是华夏的原因。

我们不可能发明镗床,因为我们只在王朝覆灭时才战火连连。这时候即便有所发明,也将毁于战火;我们更不可能有祖祖辈辈,家世比王朝还悠久的炮匠,我们的炮匠只在落魄的时候为匠,一旦有了门路,百分百改行做官。

我再在郑重告诉你们,复兴会之前的任务已经完成,而它的下一个任务,就是顶着大中国的招牌,模拟、并维系先秦周初时的境况,以让僵死的文明重生。完成这一步,那复兴会使命便结束了。这个任务不但比之前艰难、还不可预测。因为这个世界是一个战国时代,别人都在穷兵黩武,我们却马放南山;而且,任务不光要靠我们这些人完成,还要靠我们的子子孙孙一起完成。

庆幸的是,这两个威胁我们都找到了解决之道,我们只要按部就班的执行就是了。在此期间,千万不可脑子犯怵,去想什么天下为公、行什么妇人之仁。你们任何一个人如此,都会使整个任务功亏一篑。心疼一家哭的,想想一路哭;心疼一时哭的,想想一世哭;心疼祖孙三代哭的,那就想想子子孙孙一起哭。

别天真的以为民族的繁衍不需要代价,以为这样可以走捷径、那样可以少受苦,要知人的生命有限,即便是你死的时候,你也说不清楚怎么做才是对的、怎么做就是错的。你唯有翻开史书,拨开阉党文人们的掩饰,去纵观千年历史,你才能知道这样做会有这样的结果,那样做会有那样的结果。但切记历史也存在无数个未知可能,你只能说,用这个办法成功的可能性要高一些,采取那个办法失败的可能性极大。

总之,所有的一切综合起来就是一句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凡事必有代价。那些说起来天花乱坠的东西往往后患无穷。这也就是说,我、太炎先生、小徐先生、宪鬯先生以及璇卿先生等人,无法确保回到先秦周初就一定是对的,但我们确实是找不出其他比这更好的办法来复兴华夏文明,所以只能这样。

你们如果不理解同时也不想走下去,那可以退会,没有人会怪你们;你们如果不理解但想走下去看看,那就不要自作聪明,更不要以为这是一件什么美差,这不但会害了你,还会害了大家;最后就是理解也想走下去的人,非常欢迎你,我们需要这样的人。”

不太长却耗尽心力的讲演到此基本结束,看着沉思的将军们,杨锐最后道:“你们会有半年的时间考虑。半年之后会有一个封地公约出来,同意走下去的就在公约上签字、洒血为盟,不同意那可以向稽疑院提请收回自己的封地,没人会怪你们。”

最后一句说完杨锐便退场了,只留下满屋子的将校干坐当场,待值日官宣布散会后,将军们陆陆续续的站起来离开。坐在前排的是一期老生,和板着脸的雷以镇不同,林文潜上将嘴角是弯的。虽然今日杨锐说的冠冕堂皇、言之成理,可他却知道这是主政的几个先生在路线上终于达成了一致,而且还是先生做出的妥协——终于不再动乱了,他很是高兴。

政治并不是林文潜感兴趣的东西,他只有一个问题,就是刚才杨锐提到的——‘这个世界是一个战国时代,别人都在穷兵黩武,我们却马放南山,……庆幸的是,这两个威胁我们都找到了解决之道’。

现在复兴军陆军拆撤的只剩下二十五万人,虽说建了九个装甲师,可只有五个是满编的,剩于四个看总参的意思,怕是除了打仗怎么也满编不了了。除了二十五万陆军,农兵此时正在收归武器,税警也不再扩编,听说也要逐步裁撤。陆军如此,海军据说也在上月刚刚取消数艘万吨巡洋舰订单,唯一没动的也就只有空军了。就这么些兵力,真要和美国、和俄国打起来该怎么办?那解决之道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林文潜想不出来便不再想了,先生的心思和能耐又岂是他能揣测的呢?他亲切的和周思绪等人说话,谈论着京城的寒冷天气和饮食,并不因为杨锐的讲演产生什么震动,他并不是雷以镇那样有许多想法的人。紧紧跟着先生走,早就是他和其余诸人心中的铁律了。

林文潜如此想,可正在喝茶休息的杨锐不知道。他其实并不在乎将军们的选择,因为分封是公私两便的策略,一可以富贵万代,二可以复兴文明。当然,这只是宣传,既是宣传,自然是哄人,结果会怎么样并不重要,关键要大家相信。

不过以杨锐的本意来说,把人民一直代表下去确实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情,你既然要去代表,那就要特别注意影响,不但要亲民爱民,更要简朴节省——旧皮鞋、破衣裳,金银不能存银行,名表只能家里戴,弄得跟做贼似的。但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因为一不小心,便会有人趁你犯错跳出来和你争夺代表权,他会代表人民指责你是多么的贪污腐化,说你以前吃了多少补药、养了多少情妇……,哪像现在这么心安理得,一切皆在掌握。

杨锐想着一切皆在掌握的时候,不端茶的那只手正放在陆小曼的腰肢上——在知道这个女人仅仅是为了自己父亲、确定不是陷阱后,他终于把她给吃了。女人长的虽然不符合后世审美,可老是在身边晃眼,且顶着民国四大美女的头衔,他最终没忍住。

“总理,情报局的张局长求见。”陆小曼正在帮杨锐按摩,李子龙则从外面敲门进来。他是杨锐的秘书,对总理和陆小曼的事情心照不宣,此时进来是低着头的,不想也不敢看屋中的情形。

“他有什么事情?”听到敲门声陆小曼就乖巧的立在了一侧,而杨锐声音也正常起来。

“说是德国那边的戈林先生到了。”李子龙继续低着头答话。

“我知道了,你让他们一个小时后到文渊阁。”杨锐吩咐着,“这边的事情已经完了,你出去交代一声,让晚宴准时开始……”说到这里杨锐又觉得不妥,没必要为见那个戈林跑去文渊阁,直接在这里见就好了。于是他再道:“还是让他们来这里吧。他们什么时候来,我就什么时候见。”

得了吩咐的李子龙立即转身出去了,待他走,杨锐却叹了口气。旁边的陆小曼见他如此,又开始帮他揉太阳穴,且小声道:“这位戈林先生应该就是东床快婿吧,大人怎么叹气?”

“我怎么不叹气?!”杨锐闭着眼睛道,“她父亲这样……,她也这样,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杨锐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上个月关于啤酒馆暴动的简报早就提交上来了,杨锐没想到丽贝卡居然发挥了那么大的作用。这从大局来说是好事,可从私人感情上来说却绝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莫名其妙的是,丽贝卡怎么会忽然和戈林结婚?即便是戈林冒死救了她,也不必如此啊!

几个月的相处,陆小曼知道自己委身的这个男人心如海深,也知道他闭目不语的时候最后保持安静。她只是手上不停,待揉了一会,她的手忽然被杨锐按住了,“你父亲最近在干什么?”

“我……”陆小曼有些不安,这是杨锐和她……之后第一次问起她的家事。聪慧如她忽然有些失望,她强笑道:“父亲侥幸赢了官司就在家里闲着了…,他…也不会做什么生意……”

陆小曼猜到了杨锐的意思,杨锐也觉察到了她的局促,当下换了一个话题,笑问道:“他有没有问你,那个有关系找洋律师的朋友到底是谁?还有你的婚事怎么办?”

杨锐边说就边抚着陆小曼手腕上的伤口,感觉她这一刀是为自己割的,同时也为她摆脱那什么王赓而高兴。以前他看民国情史,便觉得陆小曼真是嫁错了人,她的父母则是乡下土包子,根本不知道西洋军校男风最盛,像现任汨罗国王拉玛六世,英国军校毕业,搞惯了男人自然不喜欢搞女人,因为没有后代,死后皇位只能传给弟弟。

陆小曼第一任丈夫王赓,世人说他不解风情、醉心读书,所以把妻子交给徐志摩照顾。可在杨锐看来,这只有两个解释:要么这王赓在西点时被扬基佬鸡奸了,久而久之只爱男风,所以对娇妻不感兴趣且心生愧疚;要么就像溥仪那样自小鸡鸡被(太监)玩坏了,弄得婉容不得不时常偷卫兵。

杨锐想着陆小曼历史上的种种,心中激荡的他突然把她抱到大腿上,使得本想答话的女人小声的惊呼了一句,她害怕道:“大人,这里是……这里是总参……”

“总参又怎么了?”杨锐只是忽生怜爱,同时觉得自己这人真的比较禽兽,两种心绪的冲撞使得他面容有些扭曲。“你害怕?”他低沉的问。

“嗯。我……”陆小曼柔软的身子变得极为僵硬,且微微颤抖,她也不知道和杨锐的关系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仿佛做梦一般——刚从山东回来没几天的杨锐就在文渊阁把她粗暴的占有了,那一次,她流了好多血。

“怕什么!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没人敢欺负你。”杨锐抚着女人的背和声安慰。待怀里的人儿呼吸稍微正常些,外面却有人敲门——他的侄女婿,纳粹德国空军元帅戈林到了。

壬卷家与国第五十二章心安1

人生简直就是一出戏剧!

置身于大中华总参谋部的会客室内,身着德国军装、左胸别着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的戈林上尉如此想道。上个月月初发生的慕尼黑革命(魏玛政府称之为暴动)仿佛是一场闹剧。拥有十数万支持者和近五千名冲锋队员的国社党在政府军的进攻下作鸟兽散:鲁登道夫将军很快被政府军逮捕,党魁施特拉斯被打伤,其他的骨干要么身死要么逃亡,而党内第二精神领袖威廉殿下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坚持到最后一刻。

而作为忠实仆人的他,能做的就是想尽办法带着殿下逃离市政大厅,在此过程中,他挡住了一颗射向殿下的罪恶子弹。不过事情的结果依旧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殿下最后执意被政府军逮捕,她要在法庭上‘向德意志人民表达自己和全体国社党人的爱国心,并要谴责疼骂那些为虎作伥的卖国贼’。戏剧到此本是悲剧,但在找不到更可靠同志的情况下,殿下愿意与他忽然结婚,使得他能‘代表自己前往中国寻求最急切最需要的帮助’,同时可以‘用丈夫的身份处置在远东的财产,使国社党不至于彻底解散’。

公爵殿下是国社党最坚定也是最可靠的资助者,但对于有近万人的国社党来说,不提活动经费,即便支撑这些人吃饭也是一笔庞大的开销。在决定效仿墨索里尼向柏林进军的会议中,财政危机便是其中一个重要考量,特别是通货膨胀下,公爵殿下在银行里的巨额存款一月不到就全变成了废纸。

按照公爵殿下的吩咐,此次赴华,寻求中华总理杨锐阁下的支持是第一要务;变卖公爵殿下的财产为第二要务……

等待中的戈林上尉在会客室不断的提醒自己,他非常担心在接下来短短的会面中,因为自己太过激动而忘记向远东的伟大人物提出上述这两个问题。

‘笃笃…’,敲门声骤起,戈林立即站起,进来的翻译轻声说道:“戈林先生,总理大人有请。请您跟我来……”

在接见这个来头甚大的‘侄女婿’之前,杨锐先见了情报局的张实,在得知丽贝卡只是名义上和戈林结婚,以使他能以自己丈夫的名头代自己行事的做法后,他的眉头是紧皱的,这个丽贝卡和雷奥的心性截然不同,若是雷奥,绝不会用这种办法行事的,也不会像她这样‘爱国’。

“杨,国家都是骗人的玩意,我们辛苦的把国家建造出来,但是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们被国家所奴役……,杨,不要上当,让国家、让皇帝见鬼去吧……”

二十年前雷奥于沪上的谈话犹在耳侧,可现在他的女儿都嫁人了。杨锐长长叹气后才放下丽贝卡结婚的事情问道:“现在德国的情况如何?死了这么多人,丽贝卡估计要判几年?”

“先生,以我们打听的消息,如果我们能出面,同时丽贝卡大人能承认有罪,应该能被德国政府赦免。”张实不是军校生,但完全明白杨锐对雷奥的感情,所以这一个月都在关注此事。

“不。”杨锐摇头:“丽贝卡绝不会认罪的,我们也不能出面……”

杨锐虽没解释,可张实对他的意思极为清楚,那便是类似于昔日的布尔什维克。若以后国社党举行革命,中国绝对要撇清关系,并且从现在就要撇清。明白杨锐的意思后,张实说道:“起义虽然不到一天就被镇压,但还是造成了一定的破坏,死了数百人;而且现在德国局势动荡,如果法官完全站在政府立场,那么量刑绝对在十年以上;当然也有可能法官立场较为公正,丽贝卡大人毕竟不是主犯,又是一个女子……”

因为事件涉及范围极大,德国政府和巴伐利亚州政府之间的意见存在严重冲突,所以审判最快也要在年后二月份才开审。慕尼黑传来的消息一片混乱,张实也说不清一个月后局势到底会如何变化。杨锐也明白这种不确定,他不再追问丽贝卡的事情,只是让人把戈林请过来。

在杨锐的印象中,戈林元帅应该是一个自大而愚蠢的胖子,但现在被带入的戈林却是一个严谨和英俊的德国上尉军官,高大而强壮。这让他板着的脸稍微弱和了些——没人希望自己看着长大的侄女嫁给一个愚蠢的胖子。

“尊敬的总理阁下,很荣幸能见到您!威廉殿下让我带她想您问好。”戈林没有敬礼,而是对身着元帅军服的杨锐深深鞠躬。

“请坐吧。”杨锐不假颜色的拱拱手,待上茶后他才道:“从德国来这里不易,听说你还受了伤。伤现在好些了吗?”

和戈林的会面只是私人性质的,所以杨锐说的是德语。听到熟悉的德语让戈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他觉得国社党一切都有希望了。见杨锐问自己的伤,刚刚坐下的他又站起道:“尊敬的总理阁下,感谢贵国慕尼黑领事馆先生们的无私帮助,我的伤很快就能痊愈。”他见端着茶杯的杨锐微微点头,心中激动又再道:“殿下此时正被德国卖国政府关押,我们的救国事业也毁于一旦,我此来中国是想恳求总理阁下给予德国无私帮助的……”

从离开德国坐上大中华航空公司的客机开始,戈林就一直在思考见到杨锐要说些什么,与他同行的戈培尔更是建言不少。现在他说的这一段话是十多天来深思熟虑的,不但富有激情,还具有现实性——他认为中德两国是天然的盟友,红色俄国则是中德共同的敌人,中日再加上德国完全可以消灭邪恶的布尔什维克政权,而广袤的俄罗斯便是三国共同的战利品。

若杨锐还是二十年前的杨锐,即便嘴上不同意心里对此也会是赞许的,特别是现在中日已经插足中亚,对俄攻略中其他可以不做,只占领巴库便可让苏联最终投降。但,二十多年的观察和领悟却让他明白:虽然中俄、或者中苏在北方有领土纷争,但从世界格局以及俄国素来重欧轻亚的传统看,中俄两国犹如森林里的熊和狼,虽然狼备受熊的欺凌,但一旦熊死了,狼也很快会被猎人风干当腊肉佐酒。

这并不是仅仅是针对美国,同时也针对后世越来越泛滥的绿教,毕竟俄国本就是泛奥斯曼主义、泛伊斯兰的死敌。满清时左宗棠能从容平定回乱,苏联解体后新疆乃至全世界的恐怖主义,都能看出俄国对绿教的压制是如何重要。

侵略不一定全副武装军队的侵略,侵略更多的时候是信仰的侵略。如果消灭苏联,一旦世界格局演化到后世的冷战,那将来解体的很可能就是中国;同时失去压制的绿教必如后世那样东侵到西安斯坦以东,开始谋划郑州斯坦——杨锐极为肯定农会统治下的农村最终会在经济和政治双重崩溃后,无法抵御绿教的入侵,且除山西外,西北、华北诸省有没有东南那样的宗族,信仰上的沦陷是必定的……

当戈林长篇大论时,杨锐想的根本不是中日德三国反苏联盟,而是失去苏联的坏处以及复兴会当下的决策——分封和宗族是大毒,宗教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有就是私有化,这些都对官僚体制的中央集权下极为不利。

但客观的说,即便不考虑屁股,官僚体制也是他素来反对的对象。威力惊人的中央集权确实能快速实现工业化、建造让人惊叹的巨型工程,可这种作秀多于实际的举动,最终只会变成类似埃及金字塔那样东西——当然,不可忘记的是,官僚化的埃及僭主政权,本就要通过金字塔这样的巨型工程以使民众处于极端贫穷中从而无法反抗,这从来都是统治术的一部分……

杨锐想到这时,戈林的讲演结束了,此时激动的他满脸通红,在他看来,自己这番讲演能在啤酒馆打九十分,奈何杨锐本就没有细听,更对他描述的扼杀苏联毫无兴趣,所以并未像他期望的那样反应。杨锐只是很平静的道:“戈林先生,中德两国素来交好,因为威廉公爵和我早年在柏林大学旁听的关系,我本人对德意志人民充满好感和同情,我也希望德国能早日摆脱凡尔赛条约的束缚,但很遗憾的是,德国在欧洲,而中国在亚洲……”

杨锐说到此处戈林很想打断,以再一次强调之前的论调,但显然他意识到这里不是慕尼黑啤酒馆,所以还是忍住了。只听杨锐继续说道:“正如你刚才说的,德国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以改变并结束当下昏乱的局面,但很明显的是,德国不适合、或者说国社党没有革命的实力,同时德国地处中欧,革命绝不可能像中国这样建立一个中央政府,所以我的意见是:还是从政党政治上想办法,而不是武装革命,毕竟英法等国是不会坐视德国爆发革命的。

就国际格局来看,形式对德国是有利的,虽然法国不希望看到一个完整而强大的德国,但英国却完全支持并希望德国变得强大一些,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手腕,德国可以借助这一点摆脱一部分束缚,拿回一些凡尔赛限制的东西。不过,如果世界局势不再变化,那能做的也就到此为止了。戈林先生,一个狂热而集权的德国是强大的,同时也是危险的,这必须注意。”

杨锐的发言是指导性的,他所说的政党政治和借助英国让戈林深思,但戈林此来却不是为了指导的,他是来寻求实质性帮助的,是以杨锐说完后,他恳求道:“总理阁下,我和殿下都希望您能给予我们一定的帮助,我们希望能获得五百万华元的贷款和外交上支持。请您相信,这些投入日后一定会有巨额回报……”

戈林还不算狮子大开口,但杨锐闻言却正色道:“戈林先生,你错了!我对德国做的任何事情都没有想过回报,中华政府和中华国民只是钦慕德意志所取得的成就,以及德意志民族的优秀,不愿意看到她遭受不公正的待遇,我们一直深信,欧洲战争双方都有一定的责任,对德国的处罚过于严苛。

不过不要忘记了,中国也是协约国的一员,在官方立场上,我们必须遵循凡尔赛和约;同时德国是一个国家,中华政府不可能直接对德国国内的政党提供贷款,这将会被人看成是别有用心的颠覆。我很同情德国的遭遇,也很欣赏你们为复兴民族的牺牲,但任何官方性质的支持都是不允许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丽贝卡。威廉公爵的国籍问题也是一个棘手问题,虽然我国承认双重国籍——只要父系母系任何一方是中华国民,但公爵本人毕竟参与了发生在德国的一场武装革命,一旦她接受审判,那么她的国籍和她的身份都会是两国外交的重大问题。

戈林先生,你可以在中国寻求私人的帮助,我相信你能在一定出程度上解决你现在面临的问题,你的安全在这里也能得到保障,但切记你不能太过抛头露脸。”

杨锐说完这些话就端茶送客,他相信以雷奥封地税收的百分之十作为抵押——也就是分封法案规定封主可任意支配的那部分税收,戈林能从关东银行拿到一些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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