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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煞(GL)-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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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视线里出现了一抹红色身影,静静地躺倒在路边,动也不动。

阮君炎的眉头一皱,右手微扬示意,同时自己左手扯住了缰绳,将马停了下来。

见状,阮君炎朝身后离得最近的手下瞥了一眼,吩咐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男子点头,利落地下了马,快步走到红色身影旁端详了几眼,随即转头朝阮君炎的方向喊道,“堡主,是一位姑娘,好像受伤昏过去了。”

“将人带过来。”

不过片刻,男子就将红色衣衫的姑娘打横抱了回来,靠着树干放在了地上。

女子的情况看起来并不好,身上衣衫有些被划破,脸色苍白,呼吸微弱,青丝也有些散乱下来。

阮君炎走到对方身旁,俯身探了探她的脉息,脸色微微一变,回头望向同样下得马来的百晓生道:“她受了极重的内伤,若再不得救治,许是会有生命危险。”顿了顿,又沉吟道,“前面就是晓生兄所言的枯林了罢?她会不会是噬血楼的人 ?'…'”

百晓生闻言蹲□去,伸出手指将女子的左侧衣领往下拨了拨。那里一片白皙无痕。见状,百晓生摇了摇头:“看来不是。噬血楼楼众肩下三寸处都会有印记。”

阮君炎的神色有些不解:“既然不是噬血楼的人,怎会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海域?”

百晓生的目光细细地扫过女子苍白的面容,目光有些思忖之色。阮君炎见他面有异色,追问道:“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对之处?”

“容我想想。”百晓生低声应道,脑中迅速过滤着之前的情报。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摸到了女子的手腕,运了一线真气,顺着经脉游走而去。

阮君炎知晓百晓生正在探测对方的功法,也不打扰,静静等待着。半晌,百晓生才缓缓收回了手,朝他望过来,轻轻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刺影楼的。”

此话一落,阮君炎的目光一凝:“刺影楼?”

“嗯。而且从她手上的迹象来看,伤她的也应是刺影楼的人。”百晓生将方才想到的事情一股脑儿说了出来,“之前我曾告诉过你,华姑娘和苏姑娘去过花城的红魅馆可还记得?当时两人除了遇到杀了阮老堡主的蓝衣女子外,其实还有一位年轻的红衣女子。如若我所料没错,根据情报里的线索,倒与她有几分相符。只是她为何被同楼中人所伤,我却是不晓了。”

阮君炎听到百晓生的话时,脸上神色已经有些冷下来。只见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昏迷的女子身上,沉了声音问道:“晓生兄的意思是,这个人也许和杀我爹之人是一道的?那么她一定知道对方的去处了,是不是?”

百晓生迟疑地点了点头:“理论上应是如此。”

“很好。”阮君炎说着,同怀里取出一粒疗伤药来,喂给了昏迷的女子。然后将对方一把提起,塞给身后的手下,同时吩咐道:“将人带上一起去噬血楼,定要留着她的命。”

“是,堡主。”

做完这些,一行人重新上马,绝尘而去,奔向不远处的噬血楼。

在红烛被阮家堡带走的同时,不远处的甘蓝正遭遇着更加两难的境地。

由于魅主的缘故,她最后还是没能离开小镇去寻红烛,只能暗中祈祷暗王的鬼使并没有发现红烛救下莲儿的事。她一心期盼暗王能快些到来,却没有想到,自己等来的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客栈房间里。

甘蓝与魅主单膝跪地,恭敬地低下头去,只有眼角余光瞥见身前的黑色衣袂。头顶则有轻飘飘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情绪:“阿魑,我听业说,有个叫流霞的姑娘好像做了些对不起刺影楼的事。可是你的手下?”

业正是暗王身边的鬼使之一。

不过这么一句话,甘蓝的心就彻底沉了下去。好像怀持的唯一希望终于彻底被打碎,剩下的只有心焦与担忧。

对方见甘蓝没有说话,指尖的茶碗发出清脆的磕碰声,伴随着一声上扬尾音:“嗯?”

甘蓝深吸了口气,努力保持着语调的平稳,不过一个思忖间,已出声应道:“回暗王,是属下的手下。”

“既是你的手下,你倒同我说一说,为何会如此?”头顶的声音带了些许冷嘲,“我让你去杀了苏尘儿的侍女莲儿,你非但没有干净利落地完成,竟还让自己的手下将人带了走。你觉得,这算什么交代?”

甘蓝将头垂下去,面色凝重:“回暗王,那莲儿被属下一剑割开了颈部动脉,属下相信她并不能存活多久。至于流霞带走莲儿,也是我临时起意吩咐于她,想要从莲儿口中得知些事情,并非是她有心背叛刺影楼。”

甘蓝解释完,暗王一时并没有说话。诡异的安静笼罩在房间里,甘蓝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很快密密地布了一层冷汗。她拿捏不准自己的说辞能否骗过暗王,一颗心十分忐忑。

半晌,暗王从座位上缓缓站了起来。甘蓝的余光瞥见那双乌靴往自己的方向踏来,在不安的心情里停在了眼前。

“你的意思是,这流霞是你派去的?”暗王重复问了一遍。

甘蓝心一横,再次点头应道:“是。”

话音一落,眼前的乌色靴子突然一动。下一瞬,甘蓝只觉胸口一痛,随即闷哼一声,身子已飞出去,猛地撞上了身后的衣橱。

“阿魑,你真让我失望。”暗王平静地望着唇角流下一抹血来的甘蓝,视线冰冷,“你以为你扯得这谎我会信?听说你一直与这个叫流霞的女子关系很近,处处维护着她。这些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只是没想到,如今这样的状况,你还敢为了她信口开河。”说着,暗王的声音突然一重,“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甘蓝重新跪了好,并不抬头,低声道:“属下知错,甘愿领罚。”

暗王转身回到了椅子前,重新坐了下来:“噢?当真知错了?”

“是。属下不该包庇手下。”甘蓝的声音如古井无波。

“既如此,我便给你个机会。”暗王缓缓开了口,似乎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般,命令道,“杀了流霞,将她的尸体带回来,我要以儆效尤。”

甘蓝的头深深低着,没有人看到,她紧缩的瞳孔与一瞬间褪尽血色的脸。

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在压抑的死寂里,暗王的目光犹如实物般重重压在甘蓝的身上,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怎么,下不去手么?”暗王见状,忽然唤道,“阿魅……”

“我去。”甘蓝见暗王唤魅主,倏地出声应了下来,“请让属下将功赎罪,将流霞亲自带回来。”

暗王的视线在甘蓝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就在甘蓝以为对方不会同意的时候,忽然应道:“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别再让我失望,阿魑。”

☆、211正面交锋(一)

“小诺;这几日的功课,做得如何了?”灵岚半靠在榻上,斜睨着眼睛,视线飘过来,懒懒地问道。

阿奴从进门时就一脸郁卒模样,闻言含糊地应道:“还好。”

自从阿奴来到噬血楼后;灵岚每日都有功课布置下去。阿奴虽有内功底子,又在华以沫那里学了些许银针暗器;但也不过马马虎虎,在高手底下根本过不了几招。身为噬血楼的少楼主;灵岚自然不能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否则怕是难以服众。只是阿奴性子懒散,玩性难收;又少有人能压得住,偷懒之事也难免发生。因此每隔几日灵岚都会亲自检查阿奴习武的进度。

灵岚听到阿奴这般说,眼珠一转心里已有些了然。她瞥了阿奴一眼,意味深长道:“小诺,等这里的事告一段落,华以沫和苏尘儿应该就会离开噬血楼了。哎,你这样子拖沓进度,如何让我放心你去送她们两人一程。”

阿奴闻言,无精打采的神色顿时一扫而空,目光爆出一抹亮色:“真的吗?我可以去送她们吗?”

“自然是真的。”灵岚说着,话语一转,似是有所惋惜,“可惜我交给你的内功心法你不过练至第三层,出去怕是有危险,我着实不放心。看来只能作罢了。”

“不会不会,我觉得这几日真气在丹田里隐隐有些涨动迹象,说不定努力一下就能到第四层了!”阿奴怕灵岚反悔般连忙应道。

灵岚望着阿奴兴奋的模样,目光带了笑意。她并不打算束缚住阿奴的性子。如今的小诺,虽然早已不是以前印象里的小诺了。现在的她,乐观、活泼、肆意,比起姐姐,反而更像她一些。她能做的,只是帮她筑好基,以后若是她喜欢行走江湖,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念及此,灵岚笑了笑,还欲说些什么,房门突然被敲了响。

“进来。”灵岚的目光落在门口。

话音落,白暮烟便推门进了来,抬头望向灵岚。

“找我何事?”

“回楼主,”白暮烟低下头去,“有贵客来了。”

“噢?这个时候,是谁来了?”灵岚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

白暮烟闻言抬头望向灵岚,缓缓应道:“一行有十二人,带头的是阮家堡堡主和百晓楼楼主。”

“什么?”一旁的阿奴闻言第一个从椅子上跳将起来,“你说阮君炎也来了?”

“是。”白暮烟颔首,沉吟道,“应该是来寻苏姑娘而来的罢。”

“我要去通知主人!”

说着,阿奴已整个人飞快地朝门外冲去。

灵岚也不拦,任由阿奴去通知了,自己则捋了捋衣袍,缓缓从榻上站起来,朝白暮烟轻轻点了点头:“帮我将衣服和面具取来罢。”说着,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可不能让别人说噬血楼怠慢了这两位贵客。”

在白暮烟向灵岚禀报消息的时候,阮君炎已依着百晓生的嘱咐,带着十个手下穿过毒瘴弥漫的枯林。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出口处便豁然开朗,在众人眼里露出噬血楼的景象来。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身白衣奉了灵岚命令前来迎接的白暮烟。

众人见到白暮烟时,都忍不住微微怔了怔。

白暮烟面目冷静地往旁边侧了侧身子:“在下已等候诸位多时。楼主有请。”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百晓生。他朝白暮烟点了点头,话语温润道:“有劳了。这位想必是白虎堂白堂主了罢?”

白暮烟并不奇怪百晓生猜到她的身份,只是略一颔首:“素闻百晓楼统知天下事,一见之下果然名不虚传。”

“白堂主客气。”百晓生笑得谦逊有礼。

说话间,白暮烟的目光瞥到人群里一抹鲜艳的红影,目光随之一顿。

百晓生见状,知道对方起了疑惑,解释道:“这是我们在路上遇到的一个刺影楼之人,已受了重伤昏迷,打算等她醒来后盘问些东西。”

白暮烟并不识红烛,听到百晓生的话后也没多在意,不再说话,沉默地领着几人一路往噬血堂行去。

一行人穿梭过噬血楼的小径亭廊。如今已入深冬,夹杂着海风的此地愈发有些萧瑟寒意。走出一段路后,白暮烟将众人都带到了噬血堂前。她这才停下脚步,转头朝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阮君炎道:“此处便是我们噬血楼楼主所在。阮堡主,你与百楼主直接进去便可,不过这十个手下怕是要留在外头。我自会帮阮堡主安排好。”

阮君炎并不推拒,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白暮烟见状,才继续道:“楼主已经在大堂等两位,请。”

阮君炎和百晓生跨槛而入,视线里出现一条铺了些许落叶的院子小径,旁边栽种了两排雪梅,散发着清雅香气。而小径尽头便是一扇深色紫檀木的门微闭。

不过几步,两人已到了大堂前,对视了一眼,随即伸手推开了那扇并没有掩紧的门。

“吱呀——”

有亮堂的日光透过窗棂撒进来,将大堂照的宽敞明亮。视线里,堂里坐着的四人视线齐刷刷地望向门口的阮君炎和百晓生。

“两位贵客大驾光临,当真令噬血楼蓬荜生辉。”灵岚刻意被压低的沙哑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莫要拘谨,请坐便是。”

百晓生的视线落在对面的华以沫等人身上,颔首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率先开口的自然是耐不住的阿奴。

她神色有些不耐烦地扫过两人,最后望向阮君炎,颇有些阴阳怪气道:“不知什么风,竟将新上任的阮堡主都吹了来。”

阮君炎并不理会阿奴的挖苦,只是直直地望着苏尘儿,意有所指道:“我为何过来,想必尘儿再清楚不过了。不是么?”

苏尘儿对阮君炎有些逼迫的语气恍若无闻,神色淡淡地开了口:“你过来,左右不过想要了解义父之事。这些理应让你知道。不过在我回答之前,我想知道雷振云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阮君炎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涌起的复杂心绪,道:“他说我爹被杀的时候,你们两人也都在场。而且凶手是与你们一道的一个蓝衣女子。可对?”

听到阮君炎的话,华以沫有些不屑地勾了勾唇角,笑容嘲讽,只是碍于苏尘儿才没有开口。

一旁的苏尘儿沉吟了会,方目光幽邃地对上了阮君炎的视线,缓缓道:“雷振云心思深沉,我也不多言。你说的那个蓝衣女子,我们是在红魅馆碰见的,只知名唤甘蓝,是刺影楼之人。她当时跟我们在一处的确不假,只是她要杀义父之事,我们却是不知的,否则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由着这种事发生。不过人虽是甘蓝杀的,幕后黑手还是刺影楼。”说到刺影楼时,苏尘儿的表情有些奇怪,她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似是在端详阮君炎。

阮君炎并未注意到苏尘儿的神色,只是皱紧了眉问道:“依你之言,这是刺影楼的阴谋了?我如何信你?”

此话一出,一声嘲讽的轻笑响起。

华以沫的视线瞥过来,唇角笑意依旧:“亏你也与尘儿相处十余年,如今竟连这话都问得出来,当真让我见识了。尘儿什么性子,你莫非不清楚?她难道会害你爹?倒是那个雷振云,当时与你爹都打起来这件事,肯定没有告诉你罢?”

“与我爹打起来?为何?”

“还不是雷振云那厮竟然想让你爹拿尘儿要挟我,你爹护着尘儿,自然不愿用这种手段。结果雷振云就对你爹动了手,两人争斗在一处,最后才让甘蓝有机可趁。”顿了顿,华以沫提了声音道,“我倒想知道你是愿意信尘儿,还是信那雷振云?”

阮君炎在华以沫的言语里脸色有些沉下来。虽然没有应话,意思已经有些不言而喻。

坐在阮君炎身旁的百晓生在此时插了话道:“苏姑娘,据我所知,这刺影楼几次三番对你下手。如今又向阮家堡动手,你可有甚想法?”

苏尘儿抬了抬眼,复又不动神色地垂下眸去,淡淡道:“刺影楼向阮家堡动手,也并非不无缘由。百晓楼想必也得到了关于噬血楼、雷家堡和荣雪宫的些许情报了罢?现今江湖之上,几大门派各有损伤。而这些都或多或少与刺影楼脱不了干系。联合六年前的风秋山庄内乱一事来看,似乎刺影楼在布一个很大的局,想要将江湖里的势力逐个削弱。”

百晓生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的确。最近这段时间,刺影楼的确有些无孔不入,表面看起来好像很多事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其实细察之下都有着丝丝缕缕的牵扯。不过……”百晓生突然转了话头,目光疑惑地望向苏尘儿,“我整理情报时发现,刺影楼很多时候都将矛头对准了苏姑娘与华姑娘。今日陪同君炎兄来此,也是抱着将这些弄明白的心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只对了一半。”说着,苏尘儿瞥了堂上的灵岚一眼,继续道,“几日前我们发现噬血楼里也被安插了刺影楼的奸细,他死之前,曾透露了一个消息。这些事的矛头,并非对准我和华以沫,而仅仅是我一人罢了。”

苏尘儿的话一落,百晓生和阮君炎脸上都忍不住露出诧异神色来。

“尘儿你……”阮君炎踟蹰地开了口,很是不解,“怎么会?你并不算踏入江湖,为何会卷入这些风波里?”

百晓生点点头,也表示同样的疑惑。

苏尘儿闻言抿了抿唇,之前脸上的奇怪神色又浮现了起来。阮君炎被苏尘儿这样的目光望着,不知为何眼皮一跳,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苏尘儿并没有马上回答阮君炎的话,只是突然开口道:“阮……堡主,在你来之前,你可知谁来了噬血楼?”

听到苏尘儿奇怪的问话,阮君炎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苏尘儿眼底神采有些暗下来,出口的话语有些怅然:“是凝尘居的兰儿。”

“兰儿?”阮君炎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些,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她不是在阮家堡吗?怎么会来噬血楼?”

苏尘儿闻言,眉目间有些寂寥神色:“的确是她。而且……她的状况很不好。”

说到后面那句,苏尘儿有些不忍地顿住了话头。

阮君炎见状,不解地望向堂上的灵岚,似是想要征求她这个噬血楼楼主的亲口承认。

灵岚并没有什么顾忌,出声应道:“哪止不好,简直是糟透了。那位兰儿姑娘到噬血楼时早已面目全非,被毁容得不行,整个人枯瘦如风干的尸体,身上衣衫也是褴褛脏污。这些也就算了,另外她身上还带满了剧毒,稍不留神被沾上,就会爆体而亡。我之所以清楚,是因为白虎堂里有两个倒霉鬼就因为不知情落了这般下场。”

听到灵岚的话,阮君炎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他神色僵硬地转头望向苏尘儿,张了张嘴,片刻后,才从喉咙里发出有些沙哑的声音:“谁做的?”

这一次,回答的是华以沫。

只听她讽刺的声音在空气里斩钉截铁地落下,一瞬间凝固了空气,房间里有片刻的死寂:“还不是你阮堡主的夫人干的好事。”

☆、212正面交锋(二)

阮君炎在听到华以沫这句话时;陡然变了色。

半晌,他才极缓地摇了摇头,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来:“我不信是茜儿做的。茜儿虽然任性,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你们肯定弄错了……”

“弄错?”华以沫笑得愈发嘲弄,“兰儿姑娘亲手所写还会有错?我看是你不想承认罢。”

阮君炎却好像没听到般并不再看华以沫;而是将视线望向苏尘儿,直到苏尘儿朝他轻柔却坚定地点了点头;目光有些叹息:“兰儿到噬血楼的时候已经被毒哑了,不能说话;是我让她写下来告知我的。她之所以来找我,是听到你要带阮家堡的人过来。她不知底细,便以为你们是听信了雷振云的话前来找我麻烦;怕我吃亏,趁风茜的人没注意才逃出了阮家堡。”

阮君炎的眉目间不免有几分震色。片刻后,他似想到了什么,忽道:“兰儿人呢?我要亲自问她!……”

“她已经离开了。”华以沫倏地打断了阮君炎的话,有些不耐,“阮大堡主,你可知这样的痛苦折磨对于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她的一辈子都毁了。她最后并不打算让我出手救治,因为就算我将毒解了,她可怖的面容在风茜那女人的摧残下已经再也恢复不到以前了。因此她选择了离开。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阮君炎紧紧咬着牙,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之前在饭桌上的对话来。

当时茜儿的确曾说要去凝尘居找兰儿盘问下莲儿的去处。他并不以为意,只是如今之事若是真的,难道是那个时候风茜对兰儿做了什么?

不,怎么可能?!茜儿怎么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他如何能随便信?

百晓生望着阮君炎明暗不定的神色,不由地叹了口气,余光突然瞥见对面苏尘儿冷静得有些异乎寻常的神情,心头一跳。

在百晓生的惊讶目光里,苏尘儿再次开了口,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压抑,掀起一阵更深沉的风暴:“我要说的远不止这些。之前你不是问我,为何我不踏足江湖,却引来这么多事端吗?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直到几日前我做了一个梦,梦醒后心里隐隐起了疑端。只是这个猜测太过惊骇,我也不敢轻易断定,只是兰儿的事,反而让我愈发坚信这个听起来惊骇的事实真相。”顿了顿,在众人的注目里,苏尘儿继续道,“那个梦里的场景,是我与你成婚之时,你中了毒倒下,然后风茜将我赶离阮家堡一事。想必你也不陌生罢?其实,若当真有一个人恨我至此,甚至不惜设下诸多陷阱埋伏来对付我,那么我能想到的,便也只有她了。”

在阮君炎睁大的眼睛里,倒映出一脸冷然望着他的苏尘儿,而那个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名字,也铿然落地,从对方口中吐露:“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风茜更恨我了。”

这一次,不止是阮君炎,连华以沫在内的人也大吃了一惊。

在沉默里,阮君炎尴尬地扯出了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声音有些喑哑:“你说茜儿是刺影楼的人 ?'…'怎么可能?”说着,转头望向百晓生,目光隐隐透露出几分求助。

只见百晓生面有沉吟。他知晓此事事关重大,这些事情明显是刺影楼暗王才能策划得起来,可是这么多年来,并无人知晓刺影楼的隐秘。纵是百晓楼,所得到的情报也少得可怜。但百晓生又不认为苏尘儿没有一定把握会擅自作出这等看起来离谱之极的猜测,因此踟蹰间还是正了神色,开口问道:“不知苏姑娘何以这么认为?”

苏尘儿的目光静静地扫过房间里的人,最后落在脸色有些难看的阮君炎脸上,缓缓开了口道:“对于刺影楼针对我之事,整件事本有些奇怪,疑点甚多。其一,为何对方要抓着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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