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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煞(GL)-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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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务必将人安排开,越远越好。我有点担心……阮家堡的人并不知晓鬼医也在受邀之列。而且还有个苏尘儿。”风一啸嘱咐道。

“是,庄主。”风启低头应了。

风一啸沉吟了番,又道:“风茹和风茜来了,先让她们来找我罢,就说……我与她们叙叙旧。”

“庄主可是……要与她们事先知会苏尘儿的事?”风启询问道。

风一啸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虽然阮家堡应该不会在风秋山庄闹事,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不想看到舞儿的婚事受到影响。何况我们有求于鬼医,万不可与其冲突,在此期间,无论如何都要以她们为先。我会先同风茹与风茜说明,她两不喜苏尘儿,应该会愿意阻拦阮天鹰父子两人,避免万一见了面发生争执。”

“我知道了,庄主。”

“嗯。你便去门口等着罢。”风一啸摆摆手。

风启应了一声,便转身退出了房门。

“驾——”

风苒甩了甩马鞭,望着眼前已隐约现出轮廓的风秋山庄,转头朝华以沫等人道:“快到了,前面就是。”

华以沫望着眼前蜿蜒百里的风秋山庄,一时有些陷入思绪当中。

六年前,正是她那个不知名姓的师傅,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的时候。

她留给她最后的遗言,不过是几句话。

彼时,熟悉的苍老面容如干涸的大地,一寸寸皲裂。那骨瘦如柴的手紧紧握着她的。

“七载年华,该教的,也都教了。《华氏十三针》,你也掌握得很好了。到如今,也是时候你履行承诺,帮我完成最后的事了。”

最后的事,是杀一个人,陪葬。

华以沫望着师傅浑浊的眼睛,点下了头,然后看着她欣慰地闭上了眼。

那个人,她见过。在师傅救下她后不久,她便知道她最后要做的,是杀了他。

那日,师傅破例带她出了去,来到一座山坡上,指着远处练剑的一个男子道:“丫头,我待你并不好,却毕竟是将所有都教与了你。我不要回报,你要帮我做的,只有一件事。”师傅伸出手,遥遥地指着那个男子,缓缓道,“等我死了,杀了他,然后将我们合葬在一起。”

华以沫望着那个男子有些胡茬的侧脸。虽然过了中年,却依稀可以瞧出年轻时候的风采来。

她并不知晓师傅与他是什么关系,也不关心。但她愿意帮师傅完成最后这个心愿。

遇到风家人的时候,正是她与男子打斗之后。

她最终还是杀了那个男人。她知晓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因此乘其不备下了毒。

男子虽然中了毒,死之前却还是将她打伤了。她失血过多,晕倒在路旁。

正巧风家的马车经过,她便这样被救了。

而一晃,六年过去了。

华以沫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越来越清晰的山庄轮廓。

有些事,有些人,都如隔了座山,离了片海,早已瞧不分明。六年也不过眨眼即逝。

旧人不知几何。

风启远远便看到了风苒的身影。

以及紧随其后的几匹马。

他赶紧上前一步,脸上带了笑,望着风苒等人止住了马,跳下来。

“启叔!”风苒甜甜地唤了声,接着道,“爹爹让你在门口等的么?”

“是啊,二小姐。”风启点了点头,望向华以沫等人,礼貌道,“几位想必便是华姑娘、苏姑娘和阿奴姑娘了。”顿了顿,视线移到灵岚身上,略微怔了怔,复笑开来,“没想到灵岚姑娘也一道前来。”

几人点了点头。

“风管事,几年不见,还是这般和蔼可亲。”灵岚脸上很快挂上了招摇的笑意,打了个招呼。

“灵岚姑娘才是貌美如初。来,几位这边请。我已安排好了房间。旅途疲惫,大家便先请休息一番。”风启做了个请的姿势。

华以沫等人便在风启的带领下进了风秋山庄。

“啧,这绕来绕去,跟迷宫似的。疯女人家里还真有钱。”阿奴打量了周围一圈,低声喃喃道。

走在后面的灵岚听到,饶有兴趣地接了话:“江湖之中,风秋山庄可是最富有的了。光是这山庄,占地便过了百亩。其手下布庄钱庄酒楼茶楼不知多少,甚至好些青楼其实也是风秋山庄名下噢。”

阿奴闻言,惊讶地张了张嘴:“连青楼都开?”

“阿奴妹妹这就不知道了吧,”灵岚捂着嘴轻笑,“这青楼可是情报来源最好的地方,床上嘛,再嘴严的男人,枕边风吹一吹,也能卸下心防。风秋山庄这般大的家业,没个消息灵通的情报怎么行?”

“原来如此。”阿奴恍然,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道,“阿奴还没同意你唤阿奴妹妹!”

“阿奴妹妹计较这作甚。”灵岚媚眼瞟了阿奴一眼,“有个便宜姐姐还不好么?”

“我……”阿奴正要辩驳,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连忙收住了话头。

“大小姐。”风启管家的声音在前面响起,“你染了风寒,怎么不进门?”

一个轻柔温婉的声音道:“房间里太闷,出来走走。这几位是……”顿了顿,那个声音带了些惊讶地重新响起来,“小沫?”

阿奴正抬起头来,听到有人唤小沫,方好奇着是在唤谁,身前的主人忽然接了话头:“一别六年,别来无恙。”

华以沫望着眼前一身浅紫色衣裙的风舞,淡淡开了口。

风舞眼底有些惊喜,方要开口,又轻咳了几声。

“二姐,你风寒还没好,进去再说罢。”风苒有些担忧地上前扶住了风舞。

风舞摆摆手,望向华以沫,笑了笑:“早些天便听说小沫也要过来,不曾想隔了六年,长到这般大,差些认不出了。”

“嗯。”华以沫点了点头。

“小沫能来,我很高兴。”风舞笑得眼睛微微弯起来,“这次呆一阵子再走罢。许久未见,我很想念小沫呢。”

华以沫怔了怔,并未开口接话。

风舞也不在意,似乎知晓华以沫向来如此,转了视线,落在一旁的苏尘儿身上,顿了顿,温柔道:“这位应该便是苏姑娘了罢。”

苏尘儿见风舞的眼神闪过一丝放心,一转念便也想到约莫是对方听到传闻怕华以沫会对自己如何,如今见到自己无恙才松了口气。念及此,脸上也带了浅浅笑意:“嗯。风舞姑娘有礼了。”

“早先便听闻苏姑娘貌若天仙,又聪慧过人,却苦于风舞这般身子出不了远门,无法得见一面。如今有幸见到,倒是颇为欣慰。”风舞笑道。

“江湖人谬赞罢了。倒是风舞姑娘才是谁人不知。虽为巾帼,却不让须眉。倒是让尘儿佩服许多。”苏尘儿回道。

风舞谦逊地笑了笑:“苏姑娘客气了。”话落,转头望向灵岚,开口道,“灵岚姐姐,好久不见,可好?”

“我自然好,只是瞧你倒不太好的样子。”灵岚抱着手笑着打量了下风舞,“怎么,都快是新娘子的人了,还不好好顾着身子么。大家都进去罢,风大,别都着凉了。”

“灵岚姐姐说得是,诸位都进来罢。”风舞转身朝一旁的风启道,“启叔,你先帮爹去做事罢。我来招待便好。”

“那,大小姐小心身子。”风启嘱咐道。

“我知道了,谢谢启叔。”风舞缓声道。

趁着大家都踏门而入的当口,阿奴悄悄跑到风苒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

风苒转头看到阿奴,神色有些惊讶:“怎么?”

“我只是想感慨一声。你姐姐这么温柔有礼,你怎么一点也不像呢?”阿奴叹息般地摇了摇头,在风苒变脸前上前一步跟在了华以沫身后。

“死阿奴!”风苒压下怒气,哼了一声,低声诅咒了句,才跟着走进门。

作者有话要说:风舞出场了~~~~^。^

下章……应该阮家堡的会出现了^。^

☆、风秋山庄(四)

几人在屋子里陆续落了座。风舞低头朝身后的丫鬟轻声吩咐了几句;不一会便有茶水与一些精致糕点送了上来。

风舞微笑着开了口,朝华以沫道:“我本还在思虑,怕苒儿做事不周,将请你过来的事弄砸了。”

“姐——”风苒闻言,埋怨地唤了一句。

“好好,是姐姐多虑了。”风舞安抚地朝风苒笑笑。

华以沫抬眼;望向不远处的风舞,淡淡道:“你大婚;我该是来的。”

“谢谢。”风舞轻声道了句谢,顿了顿;复道,“小沫,这几年可还好?”

华以沫点点头。

“那我便放心了。”风舞浅浅地笑着;望着华以沫道。

“江湖甚传鬼医颇多,想来也是无人敢招惹罢。”一旁悠闲地翘着腿坐在位置上的灵岚忽然开了口,视线复落在苏尘儿身上,“苏姑娘之事更是传的沸沸扬扬。听闻明日阮家堡便也会赶到,华姑娘可想好如何应对了?”

华以沫闻言,瞟了灵岚一眼,勾了勾唇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怕他们将我的人拐走不成?”

灵岚听到那句我的人,眼中兴致愈浓:“灵岚倒有一好奇之事百思不得其解,华姑娘当初……怎会要下一个人 ?'…'这棘手之事,也不似华姑娘的作风。”

灵岚甫一问完,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华以沫身上。显然大家都对这个问题颇为好奇。

华以沫眼珠一转,带笑望向苏尘儿,唇边笑意灿然:“否则……阮家堡还有比这江湖第一美人更值钱的物什吗?”

苏尘儿回望着华以沫的笑靥,那双棕色瞳孔里神色闪动,一时让人辨不清真假。

灵岚闻言却笑起来:“呵,此言倒是甚是。相传鬼医行医,吃不得一点亏,如今一见,独那眼光倒也颇令灵岚佩服。”

“小沫。”风舞望着华以沫轻轻道:“如今见你和苏姑娘相安无事,倒让我很是欣慰。只是若阮家堡与你冲突,你……可否应我,不要在风秋山庄杀人 ?'…'”

“怎会。”华以沫脸上笑意未减,那眼底却渐渐冷下来,“好歹也是你大婚,自然不会见血。”

“如此,谢谢你。”

“不用客气。”

华以沫端起一旁的茶杯,余光瞟了一眼有些松口气的苏尘儿,垂下眼去,掩去了眼底一闪而逝的戾气。

天色渐渐暗了,夕阳余晖将那些红色双喜与红灯笼染得愈红。

“庄主。阮家堡的人到了。”

风一啸停下凝视牌位的视线,转过身来:“嗯,这两日记得,尽量不要让鬼医、苏尘儿等人与阮家堡有接触。舞儿大婚之前,我不想多添事端。”

“我明白了,庄主。”风启点点头,犹豫了会,还是道,“庄主,还请保重身体。”

“我知道,你下去罢。”风一啸挥挥手,将风启屏退了。

“凝儿,舞儿再过两日便要大婚了,可开心?”风一啸转身望着身前静默的牌位,声音轻缓。

“凌迦这孩子不错,心性和能耐都是极好,难得又愿意为舞儿放□段入赘风家,可见他对舞儿的一番情意。将舞儿交给他,我也放心。”风一啸喃喃,“只是舞儿的身子……你知她向来身子弱,我很担心她。两年前她十八岁生辰过后,你担心的事,也还是发生了。”顿了顿,风一啸的语气带了一丝安慰之意,“不过凝儿,你放心,我不会允许舞儿出事的。答应过你的,我也一定会做到。”

说完,风一啸沉默下来,眼神坚定。

“叩叩。”

风舞正在翻看账本,听到敲门声,抬起头来,示意站在身后的小桃去开门。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阿奴的头探进来,瞧见窗边抬起头来朝自己温柔笑着的风舞,也跟着回了个笑。

“阿奴姑娘找我?”风舞合上手中的账本,柔声问道。

“不是阿奴,是主人找你。”阿奴站在门口朝里道,“主人说,让阿奴过来寻风舞姑娘过去她房间,她有事想要同你说。”

风舞眼神微微晃了晃,脸上温柔笑意不减,站起身来,应了声好,顿了顿,又道:“阿奴姑娘稍等片刻,待我整理一番。”

话音方落,小桃便取了件大氅过来,帮风舞披了上,嘱咐道:“小姐,秋意风寒,多捂着些,小心身体。”

“嗯。”风舞朝小桃笑笑,将账本收进柜子,又细心锁好,方站起身,跟着阿奴迈出门去。

“阿奴姑娘住着可习惯?”风舞一边走着,一边关切地问道。

“嗯,还算习惯,就是太大了,有些看着眼晕,想要逛逛,都怕迷了路。”阿奴实诚地说着。

“呵呵,阿奴姑娘若是想逛逛,可以找苒儿陪你。你们一路行来,应是熟些。”风舞笑着道。

“风苒?还是算了吧……”阿奴低低嘀咕了句,“她这脾气,哪是陪逛的主。”

风舞自然听到了阿奴的抱怨,忍不住笑起来:“苒儿虽脾气有时耐不住些,人却是好的。若有得罪阿奴姑娘的地方,还请阿奴姑娘多多包涵。”

阿奴闻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无碍。”

华以沫本就住在东苑里,与风舞离得很近,不过几句话的工夫,便到了。

“风舞姑娘进去罢,阿奴就不打扰了。”阿奴道。

“嗯,麻烦阿奴姑娘了。”风舞轻轻道了句谢,便敲响了门。

“进来罢。”华以沫淡淡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风舞这才推门而入。

阿奴瞧见风舞进了门,一时百无聊赖,想了想,还是一个人往外溜达而去。

难得来了次风秋山庄,自然要见识见识。阿奴心里想着,便往外走去。

华以沫正坐在桌边看书,见风舞披着大氅进了来,不动神色地皱了皱眉:“很冷么?”

风舞阖上门,将大氅脱了下来,挂在门边的衣架上,方微笑道:“小桃怕我伤寒加重,才让我披了来。小沫找我有事?”

“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现在有事了。”华以沫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示意让风舞坐了下来,打量了她一番,忽然伸手去探风舞的手腕。

风舞似乎料到一般,手一缩,便缩回了衣袖之中。

华以沫的眉皱得愈发明显。

“你脸色很不好。”华以沫开口道,“比六年之前清减许多。”

“只是近来染了些伤寒罢了,不碍事。”风舞轻笑道,“小沫可是在关心我?”

华以沫缩回了手,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无论如何,你毕竟也救过我一次,照顾过我一段时间。”

“你已经救了我爹,我很感激了。”风舞说着,又笑起来,“不过小沫真是没变,六年了,还是这般别扭模样。我还记得那会给你上药的时候,你也僵持着不愿意让我……”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华以沫忽然开口打断了风舞的话,转了话题,道,“听风苒说,你要嫁给什么刀客?”

“嗯。他叫凌迦。”风舞说着这个名字的时候,神色里温柔愈甚。

“他在哪?”

风舞听到华以沫的问题,有些惊讶,并未直接回答,只道:“小沫怎么问这个?”

“我只是想看看……你嫁的人是怎样的。”华以沫抿着唇,缓缓道。

风舞望着华以沫的神色,有些明白过来,轻笑着摇了摇头:“他现在在临石城,要大婚那日才过来。小沫不用担心,他……待我很好。”

华以沫沉默地点点头。顿了顿,又道:“你们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风舞耐心地解释道,“那日我正去临石城的店里查阅账本,他忽然闯了进来,也同你一般受了伤,直接昏倒在我面前。我当时还不知他是那个江湖有名的刀客,收留了他在自家客栈一阵子。后来的事……自然而然便这般了。”

“你还是这般善良。”华以沫听完,垂下眼去,“不过也好。我虽信不过他,却也知你机智通透,信得过你的选择。”

“呵呵。小沫问这些,我很开心。”风舞温和道。

“我……”华以沫方开了口,又皱着眉将话吞了回去。

风舞心中明白华以沫想说什么,顿了顿,方开口道:“小沫还小,遇上了,自然会懂。”

“呵,是么?”华以沫闻言,有些好笑地抬起头来,脸上神色明明白白地写着她并不觉得这样。

风舞见状,微微叹了口气。

阮天鹰等人一到风秋山庄,便被接待着到了南苑住了下。

离晚膳尚有一段时日,风茹与风茜皆去了风一啸那里,阮君炎难得可以脱了身,便在外踱步闲晃。

这几日,阮家堡琐事缠身。黑衣刺客几乎每隔几日便要光顾阮家堡一次,阮家堡虽戒备森严,那些刺客却总有几个能用各种方法蹿到阮天鹰与阮君炎身前行刺。有一次,甚至已经刺到了阮君炎身前,阮君炎因正在想着苏尘儿并没有准备,眼看便要受重伤,风茜忽然扑了出来,挡在了阮君炎身前。后来将刺客击退之后,他迫于内疚便照顾着风茜直到其康复了些。然而所有事搅和在一起,却让他只能心急于苏尘儿却无法抽身前往鬼医窟。所幸传来的消息里苏尘儿并无生命危险,阮君炎才稍稍放下了心。

这次风秋山庄的婚事,他本不愿前来。毕竟他方失了未婚妻,如何让他笑看他人成亲。只是他身为阮家堡的少爷,又与凌迦相识一场,于情于理都应过来恭贺。这般想着,阮君炎只觉心绪愈发烦乱,心中惆怅。

忽然,阮君炎眼角晃过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他猛地顿下步来,有些不敢置信。只思忖了片刻,便连忙跟了上去。

阿奴觉得走得颇是累人,走了好久都没能绕到熟悉的地方,只得停住了脚,随手拉了一个丫鬟道:“风舞姑娘的房间在哪个方向?”

那丫鬟神色有些戒备,望了陌生的阿奴一眼,道:“你找我家小姐作甚?”

“我住在那里。”阿奴有些不耐烦道。

丫鬟似是思忖了一番,也知近来客人颇多,还是往东边方向指了指:“喏,大小姐在东苑,你一直往东走便是。”

“我知道了。”阿奴放开攥着丫鬟的手,踏步便往前走去。

丫鬟嘴里抱怨了声没礼貌,走了几步,一个身影复拦住了她去路。

她脸色有些郁闷地抬起头来,却瞧见一张面容俊秀的脸,一时有些怔住。

“请问姑娘,可否相问一事?”阮君炎谦谦有礼道。

“嗯,公子……请说。”丫鬟被望得有些脸红。

“我方才正在找我同伴,瞧见她往这边过来,是个穿着粉衣的年轻姑娘,可有看到么?”

丫鬟恍然,往东边指了指:“她过去大小姐的东苑了。你一直往东走便是。”

“谢谢姑娘指点。”阮君炎有礼地道了谢,朝丫鬟笑了笑,方往东苑迈步走去。

丫鬟望着阮君炎远去的身影,脸色红意未褪,嘟囔了一句:“这两人竟然是同伴么……相差真大……”

作者有话要说:呃……只写到阮君炎看到阿奴……看来要下章两人才会碰面了╮(╯▽╰)╭

☆、风秋山庄(五)

阿奴顺着丫鬟所指的方向走了片刻;终于觉得眼前环境有了些眼熟。她欢快地蹦进东苑,看着天色也该用晚膳了,便朝主人的房间走去,打算到时与主人一同前往。

“主人 ?'…'”阿奴在华以沫的房间站定,敲了几下门唤道。

“稍等。”房间里传来华以沫的声音。

约莫盏茶时间后,脚步声才响起;华以沫拉开门,望向站在门口的阿奴道:“何事?”

阿奴一眼便瞥见华以沫搭在门框上的手带着血迹;忍不住惊讶地张开了嘴。

“主人!你手上怎么有血?你受伤了?”

华以沫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迹,淡淡道:“噢;这不是我的,是尘儿的。”

华以沫话音方落,不远处传来轻微的树枝断裂声。华以沫警觉地抬起头;视线朝那里望去,口中已经喝道:“谁?”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树后缓缓走出来。

“是你!”华以沫虽知阮家堡的人今日傍晚会到,却不曾想这般快就见到了阮君炎。

阮君炎脸色有些沉重,望着华以沫,咬牙切齿道:“果然是你们。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见你们,尘儿人呢?”

说着,阮君炎已踏前一步。

“阮公子若是想找尘儿叙旧,怕是不行呢。”华以沫唇角笑意讥讽,“阮公子可真健忘,尘儿现在……可早就不是你们阮家堡的人了。”

“我……”阮君炎正欲说话,话头却忽然顿了住,怔怔地望着华以沫身后。

华以沫偏头,望了一眼来到自己身后的苏尘儿,轻轻笑了笑,姿势暧昧地偏头俯到她耳边,轻声道:“尘儿……有故人来找你噢。想要过去么?”

苏尘儿转过头,脸颊堪堪擦过华以沫的唇,正对上华以沫近在咫尺的眼。那双棕色眼睛里一片冰冷,仿佛苏尘儿点一下头,便会迸发出杀意一般。

而苏尘儿的眼里,却澄澈通透。她望着一眼华以沫,并不回答,只转头望向凝视着她的阮君炎,缓缓开了口:“回去罢。”

“尘儿!”阮君炎眼底闪过一丝伤痛,又往前迈了一步,忽然视线瞟到苏尘儿腰间衣服上的血渍,又想起方才华以沫对阿奴说的话,惊道,“尘儿,你受伤了?”

言罢,愤怒地望向华以沫,从腰间“唰”的抽出剑来。

“你伤了尘儿?你竟然……”阮君炎只觉得胸口涌起一阵愤怒,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

苏尘儿正待开口解释,手上却一把被攥了住,华以沫傲然的声音打断了她:“呵,那又如何?阮公子未免管得太多。如今尘儿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想要怎样,便怎样。”

“你,你太过分了!”阮君炎闻言愤怒地举起剑,便朝华以沫刺去。

阿奴正呆在一旁观看着情势发展,此刻见阮君炎开始动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看着阮君炎刺向华以沫,在阮君炎提剑之时便跳出来,开始甩毒针。

华以沫唇边笑意愈发浓,声音讥诮:“怎么,阮家堡的便能不守我鬼医窟的规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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