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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煞(GL)-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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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能被自己拥入怀里的女子,如今却连一声名字都也喊不得。

那细长冷淡的眉眼,也曾漾起柔柔情意,在被自己逗弄的时候,会染上一层隐秘的薄羞。

日子温存而安静。两人执手望着日升日落,看朝阳燃遍,夕阳低垂。

而如今所有低诉的情语,却尽诸付了空。再也寻不得。

寻不得,寻不得。心里空得仿佛能听到自己记忆的回响。都是酸涩的味道。

甜蜜与痛苦。最后都只剩下了……泪水的酸涩。

眼泪自脸颊迅疾地滚落。与原先的澄清酒液混在一处。

皆是满满醇香醉人。

没有人闻得到,心底溢出铁锈般的鲜血气味。

翌日。

天空微微泛起了鱼肚白。

秋意晴朗的天空,广阔得不像话。

半梦半醒间,华以沫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肚子上,然后有毛茸茸的东西扫过自己的脸颊。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小松鼠。那小家伙小小的眼睛瞥了华以沫一眼,然后自她肩头重新蹦回树上,一溜串¨wén rén shū wū¨地爬了上去,徒留下被她惊醒的华以沫。

华以沫无奈地摇了摇头,侧头望向依旧靠在她肩上熟睡的苏尘儿,目光柔和下来,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她伸出空着的右手,将苏尘儿微乱的鬓边青丝拂至肩后,缩回来的手指,悄然滑过苏尘儿光洁精致的下颔。

触手温润。

目光正流连间,耳边已落了一声轻响。有树叶的簌簌声传来。

华以沫抬头望去,见白渊已从对面的树上跳了下来,缓步走向她们。

“醒了?”白渊说着,瞥了一眼兀自熟睡的苏尘儿,又道,“你将苏姑娘唤醒罢,我先去取些水,等会我们就出发。”

华以沫点点头,目送了白渊远去的背影一阵,然后回过头来,视线重新落在苏尘儿身上,唇角弧度愈发大了些。

只见她眉眼笑意轻盈,下一瞬已低下头去,覆盖住了苏尘儿的微抿的薄唇。

然后牙关开阖,轻轻咬住了苏尘儿的上唇,厮磨起来。

苏尘儿是被唇上传来的异样所吵醒的。

意识渐渐拉回,面上温热呼吸扑洒,有馥郁药香将自己包裹,令人安心。然而唇上,却有酥麻与微痒感传来。

睁开眼时,映入眼底的,是某人半阖半开眼底泻出的笑意。

时间有片刻的停顿。

苏尘儿乍醒,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华以沫瞧见苏尘儿如愿地睁开眼睛,方才直起了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苏尘儿的唇。

而苏尘儿望着华以沫眨了眨眼,眼底的清明才一丝丝回归。

华以沫的声音则在此时响了起:“尘儿睡得可还好?”

苏尘儿抿了抿唇,觉出唇间的湿润,眼底有赧意一闪而逝,出口的话语却依旧淡然:“还好。”

“那便好。”华以沫绝口不提方才的轻薄之事,只笑道,“白渊去取水,很快就回来。你我先起来罢。”

说着,华以沫率先站了起来,然后微微俯□去,朝苏尘儿伸出手。

苏尘儿瞥了华以沫一眼,顿了顿,方扶着华以沫站了起来。

华以沫见苏尘儿并未怪她,脸上笑意愈浓。握着苏尘儿的手愈发紧了紧。

两人起身不久,白渊便回到了原地,将手中水袋递给两人,淡淡道:“上路罢。”

说着,转身朝外面走去。

苏尘儿注意到白渊有些疲意的脸色,猜测对方应是一夜无眠,什么都没有说,走在华以沫身旁开始了赶路。

而另一边,同样一夜无眠的灵岚,在房间里再次迎来了冷千影。

“冷堂主大清早便找了过来,究竟是什么事这般重要?”灵岚靠在木榻上,神色平静道。

冷千影抬头扫过灵岚的脸,缓缓开了口:“楼主酒可醒了?”

“托冷堂主的福,醒了。”灵岚身上赤黑衣袍垂地,衬得苍白的脸色愈发白。

冷千影的眉微微蹙了蹙,语气放缓和了些:“你伤势太重,等会事毕让天逸瞧瞧罢。”

“嗯。”灵岚随意应了声,对此事有些不在意,只催促道,“我没事,你且说罢。”

冷千影这才正色道:“昨日秋丫头带回了一个女子回白虎堂,在那人左肩发现了血色火焰印记。”

灵岚闻言微微一怔:“血色火焰印记?你……确定?”

“我本也是不信。”冷千影解释道,“因此得到消息的那刻特意自己去瞧了。的确是血色火焰印记不假。”

“难道是她……”灵岚有些讶色地蹙眉自木榻上站了起来,顿了话头,片刻后忽道,“我要去白虎堂一趟。你也一道罢。”

说着,灵岚随手取过木榻边上的面具戴在脸上,然后迈开脚步踏出了房门。

白虎堂。

阿奴气呼呼地坐在房间里床上,指着桌边女子恨声道:“你到底想要如何?你已经监视了我一个晚上了!你不知道这样会害我睡不好么?”

女子偏过头来,视线凉凉地扫过阿奴:“你睡得不是挺好的?我看得很清楚。”

阿奴脸色一僵:“你连我睡觉都监视么!”

“我自然是担心你睡得不好。”女子神色漫不经心,一手撑着腮,一手望着阿奴道。青丝滑落肩头,衬得女子愈发唇红齿白。

阿奴闻言,一时话头有些哽住,顿了顿才丧气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肩头那什么印记怎么来的……为什么来一个要看一个,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子……这样子……”阿奴脸上神色浮现出难以启齿的表情。

“嗯?”女子提了提声,恰到好处地表现了自己的疑惑。

“这样子……对女子名节影响很大!”阿奴的脸微微涨了红,神色变成了羞愤,“万一我嫁不出去,谁负责?”

女子眼珠转了转,神色也跟着正经起来,似乎是为了配合自己说得话:“原来是担心这个。那……可是要我负责?”

言罢,女子抬眼望向阿奴,眼底缓缓沁出一抹笑意。

☆、93相爱相杀(三)

阿奴听到女子的话;不由睁大了眼,片刻后自牙缝里倒抽了一口凉气,面上表情一时有些扭曲,差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你……你说什么?”

“嗯?没有听清么。”女子神色依旧是一副正经模样,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说;那你可是要我负责?”

阿奴惊得一下子从床沿跳将起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怒视着眼前托腮的女子道:“你开什么玩笑!你能怎么负责?”

女子望着阿奴无辜地眨了眨眼,语气依旧淡淡:“这要问你想我怎么负责。”

“胡说!”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阿奴的脸微微泛了红,有些气急败坏道,“我嫁不出去;难道你还能娶我不成?”

女子闻言,偏着头认真思忖了片刻,然后抬眼望向阿奴,波澜不惊道:“你想要我娶你?”

“我没有!谁……谁想要你娶了!”阿奴说话的语气更急了些,恨不得一头撞在床栏上,望着眼前唇红齿白一脸无害的白衣女子,咬了咬牙,最后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只是一屁股重新坐了下去,同时怒哼了一声,将头扭转到另一边,表现出一副不愿再交谈的神色来。

女子无声地勾了勾唇角,静默下来,恢复了先前模样。

阿奴觉得自己气得身子微微有些发热,良久才按捺下心头的火,见房间里重新陷入沉默,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眼角瞥向了坐在桌旁的女子。

对方似乎有些走神,漂亮的大眼睛显得格外澄净空灵,只是目光微微有些发散,依旧保持着一手托腮的姿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哼。怎么瞧都是一副花瓶样。阿奴心里默默腹诽道,视线自女子的头扫到脚,饶有趣味地打量了一圈。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随即房门便被推了开来。

坐在桌边的女子被声响惊得回过神来,一抬头便撞见了阿奴的目光。

阿奴心中一跳。有些心虚地将视线移到了门口。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赤黑衣袍。身后则跟着另一个阿奴已见过一面的女子。

灵岚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阿奴,脚步微微一顿,脸上神色一时精彩得很,所幸被面具罩着,旁人无法猜得。她没有想到冷千影说的女子竟然会是……阿奴。

阿奴并未见过噬血楼楼主,因此此时瞧见灵岚身着噬血楼楼主的装扮踏进门来,下意识地便提起了防备,肃言道:“你又是谁?”顿了顿,阿奴捂了捂自己的衣襟,眉头紧紧缩起来,“你不会也是来扯我衣衫的罢?”

灵岚朝阿奴扬了扬下颔,声音重新伪装成沙哑模样道:“就是她么?”

“是。”身后的冷千影淡淡应了声。

灵岚上前一步,打量着阿奴,一时没有说话。

“看什么看!还有,你到底是谁?”阿奴神色很是不悦地问道。

灵岚心下觉得好笑,缓缓开了口:“我自然是这里的主人。”

阿奴有些讶然。正待说话,灵岚已继续道:“你听说了你的事。不知你左肩的火焰印记,可是一直都有?”

“我怎么知道。”阿奴撇了撇唇角,眼神有些不屑,“谁没事会扯衣襟去看左肩?”

灵岚闻言沉吟了片刻,方道:“你唤阿奴是吧?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跟着鬼医华以沫的?”

“我作甚要同你说?”阿奴虽有些惊讶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但细想噬血楼若想获得自己的情况也并非是件难事,因此只是开口拒绝道。

灵岚听到阿奴的话,倒是一点都没有急,反而在桌旁坐了下来,缓声道:“你自然可以不说。只是怕要委屈阿奴姑娘在噬血楼多留几日了。”

阿奴闻言咬了咬唇,眼底滑过思忖的光芒。

“阿奴姑娘也别急着决定,不如先听在下说几句话如何?”灵岚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组织了下语言,望向阿奴道,“你可疑惑我们为何对你身上的印记感兴趣?”

阿奴闻言,皱着眉,片刻后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灵岚见状,缓缓抬起了右手,放在了左肩,轻轻一扯,那衣襟便在纤长的手指下微微滑落。

一枚同样的血色火焰印记出现在白皙的左肩之上。

阿奴的眼睛缓缓睁了大。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灵岚重新将衣襟抚好,淡淡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

“可是……”阿奴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神色也有些古怪,“怎么会呢……这印记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印记自然与噬血楼有着莫大的渊源。只是要等在下弄清楚阿奴姑娘的身份后,才能告之。至于现在……”灵岚出口道,“阿奴姑娘可否告诉在下,你是何时何地遇见鬼医华以沫的?”

阿奴神色一时有些茫然。

在被带到白虎堂后,她便特意瞧了自己肩头的印记,此刻见到眼前这个自称是噬血楼楼主的人肩头同样位置竟然有同样的火焰印记,阿奴不难联想到其中肯定有关系。而这似乎隐隐与她的身世有莫大关联。她也曾想过,自己到底是谁。然而她知晓自己被主人发现时的状况很糟,因此在主人手里重生后,时间一久,也豁达得不再追究。然而如今,笼罩在自己眼前的迷雾自发地被一只大手缓缓拨开,毫无预兆地要将时隔已久的事实原貌显露出来,这让阿奴不免有些忐忑与无措。

灵岚并没有催促阿奴,只是凝神望着她,心里的猜测却渐渐变得肯定。

难怪第一次见面时,便有些亲近感。虽然与记忆里差了些模样,连性子也变了许多,但是此刻细细瞧来,那双眼睛却真是像极了姐姐。不同的只是少了分深沉,多了分单纯。

而阿奴终于在其余三人的注视下踟蹰地开了口:“其实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四年前,主人在龙崖下发现的我。她同我说,发现我的时候,我已在龙崖下生活了一段时日,住在一个山洞里,神智有些不清楚……她猜测我应该是从山崖上掉下来,却不知什么原因没有死去。但是脸上已破了相,甚至腿脚也因愈合不好落了瘸跛……”

这是第一次,阿奴谈起自己的历经。

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

那样的日子,对阿奴而言,已没有丝毫印象。只知道醒来的第一眼,是华以沫平静的神色。

见她清醒,华以沫只是淡然道:“从现在起,你便叫阿奴罢。”

然后,她就成了阿奴。

而之后从主人口中得知的这一切,对阿奴而言,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华以沫叙述的时候脸上并无甚情绪,没有怜悯,也没有嫌恶。这让阿奴不至于觉得太过悲哀,反而更像是在听其他人的故事。华以沫告诉阿奴,她当时如同一个野人般,神智如同幼童,却不知怎的与野兽为伍,相处得甚好。那日她正巧去龙崖底下采一味珍药,不慎遇到泥流受了伤,正在龙崖下一处泉水边休憩,不曾想遇上了盘旋在泉边的一条巨蟒。危急时刻,是路过汲水的阿奴救的她。那时的阿奴,长发散乱地披在身后,右脸颊一道长痕自耳鬓贯穿到下颔,额间也有许多细碎的伤痕。对她笑的时候,却很是有股傻气。之后那段日子,阿奴一直用自己的方式照料着华以沫,许是第一次见到同类,还时常缠着华以沫,想要同她玩耍。偶尔的夜晚,睡到一半,华以沫还会听到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睁眼看去,是神智混乱的阿奴缩在山洞里不知为何哭泣。哭着哭着,才会重新睡过去。等到第二日,又恢复了天真模样。

阿奴不知道,后来当华以沫伤好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自己带着离开了龙崖底下,然后又花费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将自己脸上的伤痕尽自去了掉,让自己的神智得以恢复。得到重生。

那些龙崖底下的过往,也随之被阿奴遗忘。甚至更早之前的,一概都不再记得。

什么都不记得。甚至连梦,也不会再梦到。

然而阿奴一直都记得华以沫说的那句话。

她说,什么都忘了,最好。人生还很长。

说话的语气,微微有些怅然。

那以后,阿奴再也不去想从前,也不去想以后,只开开心心地过着当下的每一天。

屋里的其余三人,听着阿奴轻声说这些事的时候,一时安静得没有言语。

灵岚面具下的目光微凝,神色有些不忍。

“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阿奴将自己的回忆收了个尾,扯了扯唇角,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道,“这血色印记难道代表着我原来……竟是噬血楼的人么?”

灵岚听到阿奴问起,抿了抿唇,随之缓缓点下了头,然后望向身旁的冷千影:“应该不会错了。”

言罢,灵岚的视线落在阿奴身上,语气认真道:“你不止是噬血楼的,这血色火焰是只有灵氏家族才拥有的特殊印记。”顿了顿,灵岚的声音重新恢复了正常,她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扣在了面具边缘,声音缓缓飘出来,“真不知道,我该继续叫你阿奴呢,还是灵诺。”

话音方落,灵岚脸上的面具已经被她取了下来,露出面具下的脸。

“好久不见。”

灵岚的脸上缓缓勾出一个阿奴熟悉的笑容。

☆、94相爱相杀(四)

华以沫望了望天色;转头望向苏尘儿,问道:“累么?”

苏尘儿摇了摇头,抿出个浅笑,示意自己无事。

走在前面的白渊忽然开了口:“前面不远处有个茶摊,休息会再赶路罢。”

说着,率先往茶摊走去。

看管茶摊的是位年过五十的老人;粗布衣衫,头发已花白了过半。茶摊上只零星坐着两桌;都是一副江湖人士的装扮,各自交谈着。

华以沫三人落座后便叫了壶茶;倒满了三个瓷碗。

华以沫端起茶水喝了口,抬头瞥见白渊又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忍不住轻笑道:“白宫主自从噬血楼出来后便很是心不在焉啊。”

白渊听到华以沫的话回过神来;垂着眸淡淡道:“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噢?”华以沫放下手中茶碗,微微倾了身道,“说起来,我倒好奇得紧,不知白宫主夺回的蓝册里记载的到底是什么,值得这般大费周章。甚至连噬血楼楼主都感兴趣。白宫主如今却又一反常态,很是淡定,一路行来,纵是休息时也不曾翻看过一眼。可是需要先沉淀些心情再行翻阅?”

白渊闻言,抬眼扫过华以沫,声音有些冷下来:“你太好奇了。”

“此言差矣。”华以沫笑着直起了身子,“我只是想,若是翻看了蓝册子改变了白宫主原先的决定,那这次岂非白白浪费了时间赶路。”

白渊听到华以沫的话,眼底闪过一抹思忖的光芒。顿了片刻方道:“我自有安排。”

“若我没猜错的话,白宫主可是打算先同荣雪宫宫众在最近的城镇会合?”华以沫虽是问话,口气却笃定。

白渊微微蹙了蹙眉:“是又如何?”

华以沫摊了摊手道:“白宫主身为一宫之主,有时候行事想必多有牵制。这蓝册里写了什么我虽不甚清楚,但既然噬血楼楼主要夺,想来与其也有很大的关系。白宫主若与手下会合,再想要了些私事,该是多有不便罢。”

白渊听到华以沫的话,心里清楚对方说得有一定道理,一时神色有些踟蹰,敛眉想了片刻,再抬眼时已有了决定:“华姑娘既这般有心,我也不便辜负。你们且在此稍作休憩,我待会便回。”

言罢,白渊已起身朝外走去。

华以沫望着白渊离去的背影笑了笑,转头望向苏尘儿,声音轻松道:“尘儿以为会如何?”

苏尘儿神色颇有些无奈,眼底却有一抹笑意:“你呀……”

华以沫笑得愈发开怀:“尘儿想来也看出,灵岚与白渊的关系不简单了罢。灵岚既帮了我一个大忙……”说到这,华以沫的目光饶有深意地滑过苏尘儿,继续说了下去,“那我也该礼尚往来才是。”

苏尘儿知晓华以沫是指她与自己被一同软禁在噬血楼的事,淡淡嗔了华以沫一眼,抿了抿唇,不过神色还是有些踟蹰,“可是就算白渊孤身回去,事情也不一定会有转机。”

“但是也比多了其他外人好。”华以沫道,“虽不知两人有何关系,但照之前灵岚假输还受了白渊一剑看来,很有可能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既如此,何必上升到两派之见的仇怨呢?不如让两人自行解决。何况我不认为白渊孤身前去,灵岚会对她不利。”

“这个我相信。”苏尘儿的声音轻柔道。

在那场打斗里,苏尘儿其实便瞧出了端倪。灵岚面具掉下的那刻,望着白渊的眼神,虽然绝望,却有压抑的情感在眼底浮现。因此当时,灵岚对白渊有情这事,对苏尘儿而言远比知晓噬血楼楼主竟是灵岚来得更为震惊。只是这种事也不便问及白渊。何况在苏尘儿看来,白渊自己似乎也不是很清楚。联系到之前灵岚篡改蓝册里的内容,苏尘儿不难猜出几分,白渊与灵岚之间的事想必发生在白渊失去的那段记忆里。只是具体纠葛不甚清楚。却也足够让苏尘儿感慨了。

华以沫的手指敲了几下桌面,出口的声音里带了分好奇:“那么接下来,就是看一场好戏了。”

两人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白渊的身影才重新出现在两人视线之中。

只见白渊的脸色有些苍白,出口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朝华以沫与苏尘儿道:“你们先行去附近城镇罢。我……有事要处理。”

眉间有压抑的怒意一闪而逝。

华以沫并不阻拦,干脆地应道:“白宫主不必顾虑,我与尘儿自己回去便好。”

白渊点点头,也不再与两人说话,抬脚已往来路折返而去。脚步匆忙。

噬血楼。

洛秋安静地站在门口,双眸低垂,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入定的模样。

事实上,她已维持这样的姿势有好几个时辰了。当楼主确认了被自己带来女子身份后,便让她与冷堂主一同退了出来。冷堂主回了自己的冷竹堂,让自己守在门口,不准其他人靠近。

两人已在房间谈了许久。洛秋无所事事,便也任由自己的思绪散开去,走起神来。

直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洛秋才将思绪拉了回来。

抬头间,赤黑衣袍已站在了自己身前。

灵岚轻叹了口气,朝洛秋道:“秋丫头,方才你听到的东西,记得不要同任何人说。阿……灵诺的身份,我会择个恰当的时机宣布下去。她现在还需要一点时间接受。除了你之外,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她。白堂主那里我会知会一声。这几日,要麻烦你照顾她了。还有,不要让她出噬血楼。”

洛秋点点头应了下来:“是,楼主。”

“嗯,你现在先进去罢。”

嘱咐完这些,灵岚才转身离了开。

当洛秋推门而入时,看到的是阿奴靠在床栏边发怔的模样。

听到动静,阿奴才抬了抬头,神色一时辨不清情绪,顿了片刻,方朝洛秋牵强地扯了扯唇角:“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洛秋。”洛秋答完,见阿奴一副颓然,完全不同于先前的活力,不由微微蹙了蹙眉,“你可……还好?”

“我很好啊。”阿奴努力提了提声音,却发现有些变了调,只得又将声音降下来,双手有些局促地攥着自己的衣袂道,“我只是……突然知道自己是谁了,有些感觉像是在做梦。”顿了顿,阿奴恍若呢喃道,“灵岚……灵岚怎么会是我小姨呢?我母亲是前任噬血楼楼主?这简直……简直太诡异了。”

洛秋自然听到了阿奴的自言自语,重新在桌旁坐了下来,神色平静道:“若不能一时接受,多花些时间也无妨。唔,说起来,你该是我们的少楼主了。”

“少……少楼主?”阿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捂住了眼,喃喃的语速愈发快,“啊——开什么玩笑。我是噬血楼少楼主?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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