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凡-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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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将大地轰炸成个千疮百孔。这么一股强劲地反击，直将狂风往后逼退几丈。几百斤重的巨石一颗接一颗砸向了那两条飞龙。一阵阵强劲的攻击波，让飞龙也是身受重创，随着能量的耗尽，两条飞龙悲啸一声，化为白雾散去。狂风再一次聚扰起来，渐渐凝聚成一个巨人。光柱直接从巨人的身体冲了过去，砸到了地上，激起万种光芒。
　　　　
　　　　宇凡立于巨人的肩头，手持耀眼光剑，注视着圣子。
　　　　
　　　　第四卷　第三十六章　领域
　　　　
　　　　宇凡立于风之巨人的肩头，淡淡地看着圣子，心中平静如水，泛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他，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巨人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看似笨拙的身体，行走迅捷轻巧，看似沉重的脚步，在地上却留不了一个脚印。几个大踏步之间，已是跨到了圣子的面前。巨人微曲身体，一拳猛砸了下去。圣子吃了一惊，连忙向左避开。“砰砰砰”的巨响，巨人不停歇地挥拳往圣子砸去。强劲的风刃从四面八方袭向圣子，闪着白光的刃口，带着森森寒气，刷刷地笼罩住圣子。
　　　　
　　　　圣子将光剑舞成一个光圈，护住周身，密不透风，千万道风刃被磕得四处乱飞。击在树上和地上，满目疮痍，一条条的深沟，深及一尺。圣子一边要躲避巨人的重拳，有得防守那千万道的风刃。手脚并用，并不见有丝毫的慌乱。宇凡钦佩地看了圣子一眼，在如此密集的攻击之下，居然可以防守得如此轻松，宇凡自信不会做的那么完美。巨人一拳的打了下来，圣子堪堪避了过去。宇凡暗道一声“不好”，挺剑直冲下来。圣子弓着背，挽起几朵剑花，如离弦之箭一般，猛窜了上去。剑长一点星芒，直扎入巨人的胸膛，连人带剑，圣子整个人从巨人的心脏处穿了过去。宇凡迟了一步，巨人摇晃了几下，化成几缕微风消散于天地间。
　　　　
　　　　圣子大喝一声，拄剑倒跃了回来，剑尖对着宇凡，扎了下来。
　　　　
　　　　教皇被逼得连连后退，手忙脚乱之中火球水球冰箭等一些低级魔法打向樊先生，就如饶痒痒一般。打到樊先生的身上并没有激起什么。樊先生恨教皇以“紫雷破”袭击他，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但却激起了樊先生的怒气，他如拼了命一般打上了教皇。教皇心惊不已，风之剑圣的速度不是他可以比拟的，只能施放一些低级的魔法以阻过樊先生的脚步。
　　　　
　　　　樊先生满脸的杀气，金吾剑腾起丈许剑芒，耀目的金光犹如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一般，吞吐不止。
　　　　
　　　　樊先生左脚跟驻地，右脚一蹬，身体犹如离弦之箭，硬受了几个火球，丈许长的剑芒从空中划过一道弦线，向教皇当头劈下。教皇魔法杖发出耀目的白光，似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一道白光与剑芒交碰，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的声。能量像涟漪一般向四周扩散开去，金白交辉的光芒将四周的一切夷为平地。
　　　　
　　　　樊先生欺进教皇的身边，左右眼赐起，“砰砰”两声，正中教皇的腰部。教皇身体受疼，差点把持不住法杖。教皇忍下要吐出的血，口中低声吟诵咒语，刷的一声，已是传送处几百米之远。樊先生缓了缓气，经过长时间高度的消耗，又算圣级人物，都有点吃不消。
　　　　
　　　　樊先生缓了缓神，瞥了一眼远方，只见那里五光十色，乱忙纷飞，那里是宇凡和圣子在种争斗，每一次的碰撞，地动山摇，可谓是惊天动地泣鬼神。太阳在他们的面前黯然失色，天帝在为他们顫东抖。樊先生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世事无常，心中不免有些沧桑之感。
　　　　
　　　　樊先生望了一眼教皇，心中萧索，叹了口气，萌生了去意。他正要回身离去，一道红光闪过，前后左右都燃起了熊熊烈焰。樊先生知道，那是火系魔法中的“火海木”。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觉得底下有异，樊先生向左一跃，回头一看，一根巨大的石刺突了上来。脚刚一砰地，樊先生又连忙跃开，一道火龙从地底下冲天而起。如此连着几次，樊先生萧索的心渐渐升起了怒气，比之刚辞教皇袭击于他时的怒火更盛。
　　　　
　　　　金吾剑再次腾起耀眼金芒，樊先生轻叱一声，樊先生一剑朝火海劈了过去。火势被一压，应风而灭。樊先生穿了过去，只见天空之上五颜六色，光彩夺目，众多的魔法打将下来。樊先生撑起结界，魔法打到结界之上，“砰”的巨大的爆炸声，只见结界中的教皇吐了一口血，拄在法杖之上。口中喃喃念咒，不知在念着些什么，樊先生知道，圣级的魔法师根本不念咒语便能瞬发魔法，一旦念咒，那只有一个可能，樊先生最不愿意碰到的——禁咒！
　　　　
　　　　樊先生闭上双眼，想要瞬移过去，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又，那便是要阻止教皇施放禁咒。周围的空气一阵挠动，能量忽然混乱四下撞了起来。樊先生吐了一口血，心下疑惑：“怎么回事，不能瞬移！”几条火龙砸了下来，樊先生躲闪不及，一下子被打飞，口中一甜，一口热血就要吐出来。樊先生强压下口中之血，调理内息，混乱的能量渐渐平息下来。
　　　　
　　　　他仰头一看，天空之上阴云密布，隐隐有雷鸣之声。他心下一凉，不禁想起了那日在禁咒打击下的光芒军团。那无尽的毁灭似的轰击，将一个王牌军团轰得灰飞烟灭。
　　　　
　　　　“砰砰”的巨响，一个小山头瞬息之间被削平。宇凡从尘雾中腾起，轻叱一声，巨大的剑芒再次朝圣子劈下。圣子呼出一口气，巨大的剑芒反击了过去。撼天动地，巨大的声响百里开外都能听见。天下之万物生灵，无不惊恐，无不惊颤。飞禽走兽，万物之灵。都逃得远远的，不敢接近于这块地方。
　　　　
　　　　此战之激烈。开创了以新的纪元，史学家称之为“初神之战”。
　　　　
　　　　宇凡与圣子打得越累越激烈，直得天地为之失色，宇凡也是暗暗心惊，打了那么久，对方居然没有疲劳的迹象。自领略光之能与风之能以来，自己越打越是得心应手，但拖得时间长了，自己已是有点技穷了。使来使去，招式都已经有点重复了。大规模地调动着天地间的能量，已是破坏这个地方的平衡，能量的混乱导致了各种元力的争斗，若一个不慎，极有可能会被能量反噬。
　　　　
　　　　圣子虚晃一招，身子一转，左腿反踢，身子又一转，光剑自左向右抢圈，宇凡见他的左腿反踢，向左一跃，却没想到他的剑会是这么个使法。身体向前微曲，圣子的光剑堪堪划过，在宇凡的衣服上划了一道小口子。宇凡刚回过神来，那光剑又抢圈划来。宇凡忙把剑一架，顺着对方的剑身向前划去，直切向圣子的手腕。圣子抽身回剑，剑刺向宇凡的双腿。宇凡的身子向前微倾，这时已来不及避开圣子的剑，忽然一剑刺向圣子的胸膛。冒着双腿被齐齐切断的危险，宇凡使了同归于尽的一招，真攻对方的要害，圣子果然回剑来救，格开宇凡的剑。
　　　　
　　　　两人的对攻越来越快，只见两条白刃连成一片剑影。绵延不绝，剑剑都有攻对方的要害。瞬间两人已是拆了三四百招，直打得昏天地暗一般……宇凡轻喝一声，将剑使得是越来越快，肉眼根本看不清剑的影子。两人干脆闭上了眼睛，听风辨器，又拆了上百回合。
　　　　
　　　　“怎样打下去，对自己可没有益处。”宇凡想到。他撒格开了对方攻来的剑，后退了几步，睁开眼睛，却是吓了一跳。原来他身处一处石柱之上，而另一根石柱之上立着的是圣子。孤零零的两根石柱，石柱之下便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灰蒙蒙的一片，而天空之上也是灰蒙蒙的一片，不见日月星辰。就像是混沌世界之中，立着两根石柱，凭空出现一般，让人奇异得不知所以。
　　　　
　　　　宇凡心下疑惑不已，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什么幻境，还是剑中世界？看着圣子在那面带微笑，知道是他搞的鬼，问道：“你到底搞的什么？”圣子脸上露出奇异之色，大司农瞬间都是消失不见，道：“这是我的领域，在这里，我就是你的神！”宇凡奇道：“领域？不过是个环境而已，哼！”圣子道：“既然进入我的领域，那你什么都得受我的的控制！”圣子脸上自信满满，但心中也是没底，作为不分上下的敌人，领域是没有任何的用处的，只是他不明白，人界的一些圣级高手都可以拥有自己的领域，而宇凡居然不知道“领域”为何物，实在是让他感到惊讶。
　　　　
　　　　宇凡道：“既然是你的领域，那我就破了你的领域！”宇凡挺剑向前跃去，圣子倏的不见。宇凡一跃到石柱之上，忽然持剑往石柱下刺去。两剑相撞，原来圣子化为了领域中的一切，无论是石柱，还是天上云雾，都是他的化身。
　　　　
　　　　第四卷　第三十七章　青龙
　　　　
　　　　宇凡闭目凝神，感受着这个空间的能量分部的情况，这个空间大部分是光之能组成，而少部分的杂质能量组成。宇凡触摸着这些能量，感受这些能量的变化，跳动着的能量向他聚拢来，围绕着他旋转起来。他就是能量——大自然中的一员，他融入了众能量体中，感受着奇妙的境界。在外面的圣子大吃一惊，自己领域中的能量大多流失掉，融入了宇凡的体内。大惊之下，他连忙念动咒语，枪把围绕在宇凡身边的能量收了回来。
　　　　
　　　　宇凡一下子睁开双眼，避开重重打来的闪电。剑一撩，一道无形的剑气劈向了圣子。圣子不闪不避，一道无形的结界挡在了身前。圣子又一次消散不见，忽而在宇凡的四周出现，四面八方的光剑笼罩住了宇凡的周身。宇凡将剑舞得密不透风，“兵兵兵”碰撞声。
　　　　
　　　　瞬息之间，周围的场景变换不见。石柱不见了，灰蒙蒙的云雾也不见了，鸟语花香，绿意葱郁。风拂过，松林涛涛，偶尔还会有一只小鹿蹦跳而过。潺潺流水，叮咚着而去。清可见底的溪水，如银一般的细沙，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
　　　　
　　　　宇凡剑尖拄地，查看着这个领域的布置，总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圣子坐在一匹高头大马身上，全身银甲装扮，手持一柄有两米多长的银枪，他挺枪立马，傲然地看着宇凡。
　　　　
　　　　马声嘶吼，圣子一扬马鞭，马儿受疼，直冲过来。枪挽枪花，腾起白光，从宇凡的身边直冲了过去。圣子调转马头，又向宇凡冲了过来。宇凡并不攻击，马一冲道便立即跃开。他查看这个空间的一切，连跃几下，落下地来。忽然脚步一软，原来是踏入了溪水之中，宇凡一把抄起溪水，以甩手剪手法打了出去，几支水箭立即直打向圣子的坐骑，圣子见来箭凶猛，忙跃下马来，长枪化为剑，磕飞了水箭。
　　　　
　　　　宇凡又一次把手伸进了水中，忽然一怔，忙把手搅动水中。他一跃而起，哈哈大笑起来：“幻境果然是幻境，一切都是假的。这水……并没有温度……”圣子心中暗叫不好，挺剑迎了上去，一剑斩下来，隐隐挟风雷之声，比之斧钺斩下的气势有过之而不及。宇凡双腿连环踢出，剑顺着腿势而上。宇凡并不恋战，边打边退，任圣子的攻势如何的凌厉，他都使招不老。凭着身法上的优势，宇凡一腿“横扫千军”直攻圣子的下盘。招式未使老，剑尖一点，整个人倒腾起来，双腿双击，往圣子的胸口打去。圣子一闪，宇凡已是斯进身来，一剑“流星斩”直斩向圣子的面门。圣子心下一惊，身体向后倒去。
　　　　
　　　　宇凡抽身回剑，一跃而起，光剑腾起万丈光芒。几个腾跃，宇凡一剑朝着太阳劈了过去。在圣子的目瞪口呆之中，整个空间倏然消失。两人又回到了现实之中，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宇凡不免有些惊讶，远处两人的争斗已是接近了尾声。樊先生身上衣物已是残破不堪，面色苍白，跟一个死人的面色并无什么两样。而教皇身上的衣物已是被血染红面无血色，比樊先生好不了多少。樊先生轻咳了几声，艰难地向前走了几步。“哐啷”一声，金吾剑断为两截，落在地上。樊先生道：“林，我们打了这么长时间，真是痛快。”教皇呵呵一笑：“只可惜，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了……”樊先生道：“那更好，我们这把老骨头，也活得太久了，该要入土了。”教皇道：“｜是是是，我们是该让位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
　　　　
　　　　宇凡身形一闪，已是到了樊先生的身边。他扶住樊先生，道：“先生，你没事吧？”樊先生微微一笑：“宇凡，今天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宇凡苦笑了一声，道：“先生，我……”樊先生道：“宇凡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海艳她……”宇凡急道：“她跟秦院长的孙子秦路……你，不要恨她……”宇凡一下子怔在原地，心中如炸了一个巨雷，耳朵嗡嗡作响，只觉得世界一切变得空白，他神情一下子变得迷惘，眼睛被泪水充塞，看不清眼前的世界。心在一股一股地作痛，痛彻心扉。他把头低了下来，任眼泪打在地上。痛苦悔恨，百感交集，无味瓶打翻后的滋味千千万万，终于是忍受不住，宇凡仰天悲啸起来。圣子怔怔地看着宇凡，心下疑惑，怎么在瞬间，宇凡从一个斗志高昂的对手变成了现在这个萧索的样子。他剑指着宇凡，道：“你到底还要不要战？”
　　　　
　　　　宇凡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么个样子，老天，请你告诉我，这到底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吗？为什么，痴情一片却什么都……唉！老天爷，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吗？嘿嘿……命中注定……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地对我……”宇凡倒在了地上，脑中尽是海艳的影子，心中作痛，只觉得整个世界在那一刻不存在了。毁灭了的世界，虚无的，一切都该消失，包括自己……
　　　　
　　　　圣子一剑向宇凡刺去，风驰电掣一般，一道寒光闪过。樊先生惊叫了一声，想要使力却用不上力。圣子的剑堪堪刺到宇凡的身前，厅剑不进，长叹了一声，喝道：“你给我起来，持起剑来，我们在大战个三天三夜！我圣子的对手不会这个样子，也不配！”
　　　　
　　　　冥冥之中，是谁在深深地叹息，注视着这个悲伤无助的男子……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圣子相随……”一声悠悠的叹息声传来，似乎就从人们的心底升起。宇凡听着那句：“问世间，清为何物，直教人相随。”心中痛苦悠长而不能忘却。谁说，时间就是最好的疗伤圣药，痛苦会在时间之中成长、积淀，越发的刻骨铭心。
　　　　
　　　　圣子心中一惊，忙向右跃开几丈，只见一个中年人飘然而至。那种出尘出世，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让圣子很是心颤。在那一刻，他只觉得中年人便是一座大山，自己渺小得微不足道。在那一刻，他差点就臣服于娜个中年人。
　　　　
　　　　中年人也不看圣子，走到宇凡的面前，轻轻地道：“奕辰子，你来了。”语气之中透着无限的慈爱。宇凡看着这个中年人，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中年人说道：“一千年了，你终于是来了。”他注视着宇凡，一丝兴奋，一丝慈爱，跃于脸上。宇凡问道：“你是谁？”中年人笑道：“我是青龙。”此言一出，如同在众人之中扔下了个炸弹，每一个人心中无不惊涛骇浪般。
　　　　
　　　　“你是青龙，神龙帝国的守护神……”圣子的声音有点颤抖，又有点激动。青龙看了他一眼，道：“你就是光明神的儿子吧，与你父亲相比，你实力太差。”圣子被他这么一说，事实上也是如此，惭愧地底下了头。青龙道：“紫可惜你父亲太软弱，竟然向暗神俯首称臣，实在有失神格！”圣子虽然知道他在责骂自己的父亲，却是无言以对，把头低得更低了。青龙接着道：“唉……世界万物生灵，自相残杀，全是拜暗神所赐，你们却和他狼狈为奸，实在可恨！”语气道最后狠厉之极。圣子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惊骇不已。
　　　　
　　　　青龙也不去看他，对宇凡说道：“奕辰子，大敌当前，望你收起个人的儿女情长，天下百姓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宇凡心下烦闷，直想着过去的种种，连青龙讲出自己的身份，他只是惊讶了一会，又被忧伤所填满心头。青龙看着宇凡的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他提了起来，骂道：“你什么改不了这习性，一千年前你也是为情所困，导致了修身界的灭顶之灾！现在，你有这样……”宇凡便如行尸走肉一般，青龙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青龙长叹一声，道：“天命呀天命……”宇凡看了青龙一眼，挣脱了抓住自己的手，他对樊先生道：“对不起……“话音刚毕，宇凡便转身离去，完全不顾在场的众人。他的背影是那么的萧索，那么的孤单无助……
　　　　
　　　　圣子见状，便要离去，忽的青龙闪了过去，淡淡地说道：“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我还要设宴招待圣子呢。”圣子心中一惊，知道事情不妙，忙道：“不……不了，我这就回去……再也不会踏上人界的土地……”青龙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道：“是吗？”圣子道：“是是……”话音未落，圣子便冲天而起，便要逃去。青龙冷笑一声，也追了上去，只见茫茫天际，两道亮光在追逐着。
　　　　
　　　　第四卷　第三十八章　陨落
　　　　
　　　　看着宇凡、圣子、青龙相续离去，樊先生只觉得世事沧桑。他艰难地走着，一步一步走到教皇达戈·林的身边。是距教皇一米之远的地方，那触手可及的一米，始终是跨不过去。樊先生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叹道：“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教皇比平时更是老了许多，他努力地挪动着脚步，靠着樊先生坐了下来。两人相视一笑，那纯粹的笑，不夹杂着任何功利的东西。
　　　　
　　　　日头偏西，柔和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樊先生道：“太阳快要下山了，一天终于要结束了……”教皇道：“是呀，终于是要结束了……”两人并不言语，就那么默默地注视着那慢慢划下的夕阳。那夕阳就像是他们自己，拥有着辉煌的曾经，想在夕阳西下，犹如现在的他们……
　　　　
　　　　山那边，半边的夕阳已是隐没在山的那边。周围渐渐暗了下来，已是几颗亮星悄悄地探出头来。
　　　　
　　　　教皇忽然问道：“你这辈子感到最为遗憾的一件事是什么？”樊先生沉默了良久，才说道：“就是当年不该让她跟我进去魔兽森林……”教皇道：“是那个女孩子津瞳吗？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樊先生道：“若不是津瞳，当年死的人便是我……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情愿是我死，也不愿让她去替我挡火焰鼠……”教皇道：“天暗了，你觉得冷吗？”樊先生这时才明白，有时感情真的是一件执着的事。听教皇这么一说，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上繁星点点，一眨一眨的。轻风拂过，樊先生只觉一股凉意传来，往教皇靠拢了过来。
　　　　
　　　　樊先生问道：“那你呢？最遗憾的一件事是什么？”教皇长叹道：“我这一生真不该那么的热衷于权力……从一个小小的祭祀长，神父，大神父，主教，红衣大主教，再到教皇……我一路是多么的肮脏，多么地血腥。我已是记不清，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去，有多少个对手被我逼疯……我简直就不是人呀，为什么那时候会那么地心狠手辣……整日活在一种紧张的气氛中，没有人是我的朋友，没有人会那样的善意……现如今，我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都是那些屈死冤死的人……他们哭喊着，狞叫着，直扑向了我……唉，我的这一生，获得是那么的累……以至于，我一天都感不到快乐……”樊先生沉默许久，并不作答，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教皇也无能为力，他知道他自己也是不行了。禁咒禁咒，以生命为媒介施展的神之禁法。他身体的能量已是消耗殆尽，只剩下一口气在维持着最后的生命。他仰望星辰，他知道，这是他看的最后的夜景了。许久之后，樊先生才缓了过来，经过这么剧烈的咳嗽，已是将他最后的精气咳掉。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不，不行了……咳咳，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教皇道：“那你就去吧，我也会去的……”樊先生道：“好，你可不要走错路了，我会在冥界等着你的。”教皇苦笑了下，道：“怎么会，我一生从没走过错路，怎么会错过。”樊先生道：“呵呵，你没走过错路……那你怎么自忏，你是一错再错，你不自知吧……咳咳……”教皇道：“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的功过自会有后人评论……只是在这荒野之外，我们的尸骨恐怕要喂野兽了。”樊先生呵呵一笑，道：“咳咳……这么一块地方，会被我们搅得满目疮痍，几十年之内都不会有野兽到来……如果能喂了野兽，咳咳……那……说明我……我们好有最后的价值……”
　　　　
　　　　樊先生的咳嗽声越来越大，就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里，直咳得身体乱颤。他用手抓住喉咙，紧紧地抓住，那样他会好受很多。他面目扭曲，眼神之中已是看不见什么光芒，黯淡的眼珠子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