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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道符召-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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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奇就露出复杂神色来，终于忍不住缓缓点头。
而在神祠之中，见着三炷清香就要燃尽。申屠虎露出一个满意笑容，不管怎么说，君候父子对于他来说都有所恩比天高。既然君候决定复仇，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要斩下昱泉此人的脑袋，供奉在老君候的墓前。
当年他父亲申屠奇自杀之后，留下孤儿寡母，日子艰难。当年的老君候派人送去大批的钱财，让他母子渡过那最艰难的岁月。
后来老君候被冤枉下狱，死在狱中。申屠虎就奉了母亲的命令，前往京城保护祁胜。从此跟在祁胜身边，想想也都有着五六年的时间了。
甚至连他母亲死后，风光大葬，也都是祁胜一手安排。如此恩德，就只有死生以报之了！
这个世界，风光大葬，可不单单只是活人的面子。更是死者死后的待遇。现在申屠虎母亲能够入住城隍灵境之中，被庇护着，这都是祁胜家的恩德。
见香火燃尽，这位土地神君也答应了下来。申屠虎露出一丝笑容，转身穿上鞋子，正准备走。
却听到耳后一阵风声，转头望去，香烟乱飞。居然在神祠的木质地板上，显现出了几个字来：“夜，来！”
见了这两个字，申屠虎心中冷笑，却不动声色。莫非这土地神不仅想要反悔，还准备趁夜间杀了他么？
艺高人胆大，又是和权倾天下的窦氏作对。难怪申屠虎会做这般想！
当下也不走了，抱着剑，就坐在神祠之中。却见着神祠里面打扫的十分干净，院角还种着一株梅花。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剩下两三朵，还挂在枝头，却也差不多是要凋谢模样。
这天气毕竟便要热起来！
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一股沁人的凉意出现。就见着一股旋风出现，打着旋，便将地板上的烟灰尽数吹飞了起来。
申屠虎稍稍有些戒备，看着土地神到底能够玩出什么样的花样来。
却见着阴风之中，显现出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来。彷佛依稀，只是在梦里见到过，又是如此的濡慕亲切。
“噗通……”一声，推金山，倒玉柱。申屠虎便跪了下来，拜伏在地。七尺高的男儿，哽咽着道：“父亲……”
申屠奇露出复杂神色来：“是我不好，这些年苦了你母子了！”
申屠虎强忍着道：“母亲一直教导我，汝父顶天立地，万不能坠了申屠家的家声！”
申屠奇的眼中隐隐也泛着泪光，毕竟父道尊严，口中喝道：“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只流血不流泪！”
“是！”申屠虎磕头说道。
申屠奇毕竟不忍，仰起头来，看了半天屋顶。方才说道：“你母亲怎么样了，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在土地神君护佑之下，过的很好！”
申屠虎道：“好。母亲病逝，君候安排风光大葬。现在庇护在城隍灵境之中，享着阴福！”
申屠奇听了：“我这便放心了，你记住，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君候如此大恩，你当以死报之！莫要让人小觑了我们申屠家……”
“是，孩儿明白！”
听着这父子两个人的对话，刘易都有些唏嘘。原本还打算让申屠奇拉拉关系的，却没有想到申屠奇居然说出这般话来。
罢了，罢了……
心中感叹着，自己原本的那方世界，秦汉时候，民风何尝不是如此刚直淳朴。想想史记之中记载的一个个故事，不论是那等国士无双，还是田横五百客。一诺千金，抱柱而死……
这是理想和血性胜过生命的时代！
而在他那个世界，国人的这般血性早就已经在五胡乱华，在蒙元的大屠杀，在宋明的重文轻武，在满清的奴化之后，已经点滴不剩……
第五十八章 天道大海 人道长河
那已经是一个完全世俗化，娱乐化的年代。是个一切都能够拿来娱乐，是一个把自己重视的超过一切。还是一个依旧用着所谓的法律，阉割着剩余血勇的年代！
微微感概着，却见申屠奇已经返回灵境，跪在刘易面前，一言不发。
刘易笑道：“罢了，罢了。你又没有做错事情！”
自嘲一笑，说道：“教子以忠义，这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坏了主公的大事，”申屠奇不笨，自然知道刘易让他们父子相见，想让他说些什么！
刘易哈哈大笑：“申屠君，便如此小看我么？”
申屠奇顿首说道：“不敢！”
刘易哈哈一笑，见到那申屠虎一时还没有走，伏在地板上，重重顿首。他就笑道：“去，让申屠虎给祁胜君候带话，我需要银钱。越多越好！”
“君候？”申屠奇有些愕然。
刘易笑道：“你以为我那些神种从哪里来？反正祁胜君候有钱，便让他帮着我出一部分吧！”
申屠奇能够感受到刘易的情绪变化，沉声应道：“是！”
又说：“主公放心，有我一把剑在，定要保护主公安然无恙！”
刘易大笑：“如申屠君，可谓是国士无双矣！”
又道：“还有，这次如果我等做下这般大事，而又能侥幸不死的话。便需要君候帮我夺取那会陵城的城隍之位！”
没错，刘易已经彻底的想开了。反正事情，不管怎么样都要如此发生，控制不到自己的手中。何必心中抱着别扭，还要勉强而为之？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如就自己主动好了。嗯，先从祁胜手中敲诈一点钱来，也好补贴一下苦逼的自己。
既然这次彻底要卖给祁胜了，不如就卖个好价钱吧！
刘易想着，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这水稻田，还是得要种下去。
解开心结，刘易的念头就变得更加轻松许多，就想着，田是要种。但是，这千亩水稻需要三四个月才能成熟。缓不济急！
而自己现在该做的，便是动用虞书这张牌了。若是虞书能够一举举中孝廉，自己的定然会名声鹊起。
虽然虞书现在离着举孝廉的标准还差那么一些，学问还没有填充起来。但是应该放出去了。
想着，刘易就再不迟疑，将意识从神像之中收了回来。
这个时候的虞书正在读书，声音朗朗传出：“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
刘易静静的听了一会儿，暗中就点点头。虞书这人资质并不算太好，也并不是那种举一反三的聪明人。但是这人有着好处，那就是秦奋。而且极度的专心。
领悟了诚心之道，这个时候，他再念起书来，就不同了。隐隐约约的有着一种慑人的力量，甚至能够让刘易手下的普通鬼兵畏惧。
“不错，不错！”刘易开声说道。读书人明理，顶上有着灵光。可以沟通鬼神，刘易可以直接与其沟通。若是其他普通人，便不成了。
听到刘易的声音，虞书心中一喜，将这一段最后两句：“……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然后才站了起来，向着地面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见过土地！”
刘易点点头，这便是受过正统儒家教育的弟子从细微之处，培养品行之一般了。做事情，有始有终。从细微末节之处，注意做起。
“学问之道，不仅要在埋头苦读，更是要游学，增长阅历，见识良师益友。”刘易说道。
听了刘易这话，虞书听了就露出喜悦笑容来。毕竟是年轻人，对于出外见识世面，总比在家埋头苦读要欢喜的多。
“你最近学问虽然大进，但是蜗居在这村里之中，不易增长见闻。过几日，就可以出外游学去了！”刘易说道。
虞书肃容，再应一声是。自从刘易指点他诚心正意之道之后，虞书就有些把刘易当成老师看的意思了。
他恭恭敬敬地再次行礼，问道：“神君还有什么教诲之处么！”
刘易等了半天，就是为了这句，整容说道：“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
故天地之塞，吾其体。
天地之帅，吾其性。
民吾同胞，物吾与也。
大君者，吾父母宗子，其大臣，宗子之家相也。
尊高年，所以长其长。
慈孤弱，所以幼其幼。
圣其合德，贤其秀也。
凡天下疲癃残疾，茕独鳏寡，皆吾兄弟之颠连而无告者也！”
这次虞书站都站不住了，隆而重之的跪了下来。就算他学问只不过刚刚入门而已，却也觉着这一段话，内中包括了无数道理，所谓其言至大是也！越是琢磨，越是觉着奥秘无穷。
而且这段话，他绝对没有在任何地方读过，看过。笼罩行礼过后，道：“是，神君之教诲我知道了。也不知道这一段出自何处？哪位圣贤所出？”
刘易淡淡的说道：“此是我一点体悟，有感而发罢了。如何敢称圣贤？”
这话说的虞书，几乎把脑袋给贴到地面上去。一直都知道土地神君，对大道体会极深，现在看来，果然不弱于圣贤啊！
原本这一段内容就出自于张横渠的名篇，世人所知道最多的就是为天地立心，那横渠四句言。
也是这一段时间，刘易正在精读《六道天经》。在人道篇之中，收录了此人的其他几篇文章。让刘易见了，感触极深。因此拿出来用！
张载是不是圣贤不好说，却是货真价实的开宗立派的儒家大宗师。放在这个世界，一语出去，就有着振聋发聩的效果。
虽然不至于像是某种说法出去，所谓诸圣震动，齐齐发鸣的地步。但是随着这句话说出，一声长鸣，就有一道白光降下。
这道力量至大至刚，光芒耀眼。隐隐约约的让刘易感觉到这道力量，出自一道无始无终，光芒照耀的长江大河之中散发而出。
隐隐约约觉着，这道长河在无尽的昊天元气之海之中，占据着主要的位置。就好像是昊天元气之海的主要洋流一般。
第五十九章 采采疲q，薄言采之
“我明白了，这是人道长河！”刘易恍然大悟。
甚至，刘易都发觉这一段话说出之后，人道长河降下一片光芒。直接贯穿而下。
“轰隆……”
原本只是薄薄铺满池底的灵池之中，神力猛然上涨了一大截子，大约占据灵池十分之一的模样。
连自己顶上这一段时间来，有些动荡的气运也都多了几分稳固。
感叹着，现在这方世界果然是人道和神道还没有分开。甚至，刘易读过这方世界的儒家的一些经典，和道家都没有分开。
而现在，自己这一方土地小神，道出了一丝人道道理，就能够引动人道力量。
他可以想象，随着虞书出去，替自己宣扬开之后，自己的收获会越来越多。
当自己获得那些真正大儒的承认，甚至是儒家主流的赞许之后。自己的气运便能够彻底稳固。便算是那位大将军窦冀，想要动自己，也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第三日，见到虞书坐上一架牛车，缓缓离开来凤里之后。刘易微微的松口气，这手准备了这么久的牌也都打了出去了。
有着祁胜帮忙宣扬，虞书孝感动天，神灵赐药的事迹都已经慢慢传了出去。让虞书的声望大增，再不是无名之辈。
只是希望他能把握好机会，替自己把名声给散播出去。
这手牌打出，刘易手中，已经再无底牌可出。他现在所做的只能是等待……
离着稻子成熟，也还有几个月时间。这个时候，却正是他最危险的时候。现在只是希望，祁胜发动的越晚越好。
然而，这事情的主动权，却从来不在他手中。也让刘易一点底子也都没有。尽管这种等待的日子十分煎熬，但是刘易却将心中的忧虑，尽数按了下去。每日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并没有自乱阵脚。
这一日，刘易一大早之间，随意从灵境之中出来，望了一眼天边。便见着天边有着一团白气，如同云海一样的缓缓向着凤来山的方向而来。
只是看了一眼，刘易几乎都惊呆了。这股气机用着寻常人的目光自然是看不见的。也只能通过灵眼而见，虽然只是白气，但是整个堆积如山，如海。简直是庞大的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人的气机？怎么会如此庞大？如可一下子转化的话，是能够直接转化成淡红色，还是深红。甚至直接转化为……
总之，刘易见了。立刻通知赵成。此人也读过几天书，虽然读书不多，但是读的却颇深，头顶灵窍就已经开了，可以通鬼神。虽然不至于像张王氏那般，是自己神力改造魂魄，有着天然亲近。但是也足以接任巫祝了！而且这赵成精明能干，也要比张王氏强的太多。
赵成就派出了几个人手，按照刘易指点的方向，探查而去。很快，就有消息传递而回。
“道中见一老者，乘坐牛车而来，高冠广袖，是一儒生。驾车的同样是黑衣高冠，大约是其晚辈弟子！”
听了这般消息，刘易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眼中露出一丝喜色。
我知道了，这团如同云海一般的气机。便是来自此人了，这老者定然是位大儒！而且是那种一辈子从不入仕的处士！
这气机庞大渊博如同云海，即是这老者本身的修为。同样也是其人弟子众多，门生遍布的加持。
刘易心道，这等人物了不起啊，若是入仕的话，朝廷征辟，不给个五品六品的官职，根本拿不出手。
而这大儒死后，凭着这般庞大气运，转为一方正神，都是轻而易举。最少，也是城隍这种级数。
“这大儒定然不会无端而来，”刘易心道。看起来，自己放出去的鱼饵，总算钓来了一杁大鱼。
虽然这老者本身还不足以庇护刘易，但是这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
心中喜悦，便传下几条命令给赵成准备。在他原本世界，地方官员如何接待上级的动作，刘易也是稍知一二。
这大儒离着还远，牛车行的又慢。怕是要接近中午才会到。有着足够时间，让刘易布置下去。
于是，几个村里的人纷纷行动。将村里内外的垃圾尽数清扫填埋，打扫干净，务要使得处处清爽。再有几条布置下去，等着那大儒到时，就所能见到的，便是一方沃土美景。
接着，刘易就开始了准备了几个法术。
上次青阳教的几个人来的时候，刘易还只能亲身追着查看。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成为赤霄符召的鬼神，这事情便简单许多。
心念凝处，灵池之中，就有神力涌，燃烧之间，化为一面锈迹斑斑的青铜古镜来。
接着几个手诀掐住，几道光芒打了近去。青铜镜上，便有着一道青光沉入地底，镜面显出山川地势来。
仔细一看，见着山泉从山间引流而下，落成一个半亩大小水潭。有着蜻蜓点水飞过。更有着水渠，将这潭水引入附近田中。
“这山中泉水极佳，富有灵气。”刘易心道，用此水种出来的稻米，味道定然极佳。
很快就到中午时分，宝镜之中方才显现出一辆牛车，吱吱呀呀的随着乡道而出现。车上正坐着两个黑衣高冠的儒者来。
远远还没有靠近，便见到田地之中，欢声笑语，歌唱相合，远远传入那大儒耳中。
“采采疲q，薄言采之。采采疲q，薄言有之。采采疲q，薄言掇之。采采疲q……”
这大儒听了，就整着衣冠肃容站了起来，扶着轼，肃容而听。
旁边驾车的，正是大儒得以弟子，见了，就道：“师父，此不过田间歌声，何必如此庄重！”
扶轼为礼，正是乘车时候的庄重礼节。
那大儒正容说道：“吾非为此歌声，而是为此欢乐！”
那弟子眨眨眼睛，有些不懂。却听这大儒说道：“如今这天下，生民多艰。我等一路所见，何处田地之中，农人都衣不蔽体，便是播种，也是脸上哀愁。正是所谓的春种一粒栗，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当此时也，又何可歌？便是有歌，也是哀歌罢了！”
第六十章 此真王道乐土也！
那弟子听了，面色也庄重起来，说道：“师父教诲的极是。观此地农夫乐歌，果然如同虞书所说，此地神灵，庇护一方之众生么？”
说话间，马车就离得田地近了。见着那田和沿途都是不同，其中有着薄薄一层水淹着。许多农夫农妇，蹲在田中，将一颗颗秧苗插的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
那弟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耕作，不由的多看了两眼。见着这些田中，果然有着插好的秧苗，都是一排排一行行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
和这当世粗放种植，有着大大不同。远处还有着农人赶着牛在地中耕耘。
又有壮妇，提着篮子，放着清水和饭食一股股香味远远的飘出。见到车子，赶紧避在道旁。
两人从一大早，天不亮就赶路。到了此刻，肚子未免也**了起来，嗅着这香味，那弟子年轻力壮，肚子就咕噜噜的打鼓起来。
弟子有些不好意思，掩饰说道：“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如此之香！”
却又见他师父根本都没有注意他，只是往一处大桑树下望去。离着一里多地，隐隐约约的似乎随着风声传来孩童的朗朗读书声。
这弟子就知道师父心意，急忙赶着牛车过去。就见着那大桑树下，有着五六十个幼童，坐在树荫草地之下，一起摇头晃脑，朗朗诵读：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
这弟子大奇，这背的是什么文章，意思浅显，偏偏却又朗朗上口。简直就是启蒙的最好读物了！
“祸因恶积，福缘善庆。尺璧非宝，寸阴是竞。资父事君，曰严与敬。孝当竭力，忠则尽命。临深履薄，夙兴温凊……”
这弟子听了，越听越是震惊。觉着这启蒙之文中，居然似乎蕴藏无数道理，非只是这些蒙童习学。便是他自己听了，其中都似乎有着无数的感触。
却见着，自家师父那神态越来越是端正。心中一凛，不敢分心，老实而听。
一直见到这些弟子念道：“矩步引领，俯仰廊庙。束带矜庄，徘徊瞻眺。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然后欢呼下课，一片童稚兴奋欢呼之声。那弟子迅速就被这些童稚的饭食给吸引了，从一个个竹筒之中，倒出雪白的饭食来，浇上汤汁，立刻香气四溢。
他只是看了一眼，急忙扶着自家师父下车。便见着那个教导童子的中年人，显然是注意到了他们。刚刚教完书，便走了过来。
那大儒口中轻念：“矩步引领，俯仰廊庙。束带矜庄，徘徊瞻眺……”
这几句就是对于儒者的形容要求了，昂首阔步，心地正大光明，胸怀大志，以天下为己任。衣冠严整，举止从容。谨慎庄重，高瞻远瞩。
那大儒轻颂这两句，扶正头顶的高冠，然后庄重躬身一礼。这一下子把赵成吓了一跳，连忙让开身子，不敢受这一拜。虽然不认识这大儒，但是看起穿戴，就知道是儒士。
而赵成不过是麻衣短偈，脚踏草鞋。分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农夫罢了。
那弟子有些不解，不知道自己师父为什么要对这个田舍翁，行这般大礼。却见着大儒说道：“此文章，非大贤不能为之！吾儒家大道，尽在此中意！”
那弟子吓了一跳，这文章似乎只是给刚刚开始读书的孩童启蒙的啊！用得着说这么严重么？
但是想想这文章之中的道理，一时间也有些反驳不得的意思。只能说道：“师父……”
大儒抬手止住弟子说话：“敢问这文章是何人所做？在下东河何文，这是我弟子翟冷。前来拜见！”
赵成听了，心中苦笑。连忙躬身行礼：“原来是东河大儒何君质！晚辈当年游学时候，就听说前辈声名了。在下赵成不过乡野小民而已。这文章，也非是我所能做出，实乃本地土地神君所做！”
“哦？又是土地神君所做？可是那写出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的土地神君么？”何君质正色问道。
这些赵成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说是土地神君所做，那就不会有第二个，没错了。当下，就道：“正是！”
“多谢了！”何君质听了，露出欢喜之色来，再次躬身一礼，道：“君在乡野之中，犹能不忘教化童稚，敦化风俗。此为大功也！吾不如君！”
赵成心中感动，这何君质是当世著名大儒，门生弟子足有数千。居然能够说出这般话来，当真是虚怀若谷了。连忙说道：“不敢，不敢。这是土地神君的吩咐，我不过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听了这么说，何君质更是兴奋。原本就是偶然之间，听到从虞书口中流传出的西铭，还有那一首悯农诗之后，特地来见这土地神君的，却没有想到，今日还没有到地方，就能见到如此一幕，当真是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现在，何君质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刘易了。
“土地神君的神祠，凤来山下的三个村里之中都有。半山腰上还有一个。”赵成指点着路途。
又道：“何宗师若是不弃，不如先在这里吃点东西，再去吧，天色不早了！”
那翟冷嗅着香味，暗地里又吞咽一口口水。这香喷喷的不知道什么饭食，似乎要比自己身上带着的冷冰冰，硬邦邦的干粮要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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