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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之尊-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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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神弄鬼,到底什么事情?”唐七爷沉不住气地问道。
  唐二爷则冷声道:“你还没有鉴别血脉!”
  孟奇淡然道:“我今日不是以嫡长子的身份发问,而是以唐家普通族人,列祖列宗后代的身份请教二叔和七叔,为何要触怒浣花剑派?”
  “投靠王氏可以,但为何要触怒浣花剑派,天下武道大宗的怒火谁能承受?纵使王家来人援助,可两个庞然大物相争之下,即使受点波及,也不是我们这种小家族能够承受的!你们想毁掉唐家不成?”
  他越说声音越是严厉。
  唐家族人哗然,他们也听到类似传闻,可也有别的说法,不至于太过担心,如今被孟奇证实,心中皆是忐忑,哪怕有王家庇佑,浣花剑派为了脸面也会做过一场,到时外景交手,最先被波及肯定是唐家,血流成河绝对不是笑话。
  靠六扇门?若是占理,六扇门也不是不敢追捕浣花剑派弟子,可如果自家触怒浣花剑派在先,六扇门很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防止交手波及无辜平民,等到浣花剑派和王家打得差不多了,才出来调停,那时,被牺牲换稳定的也可能是唐家!
  “二叔,你只是代行家主之责,如此大事,怎能轻率做决定?”孟奇喝问唐二爷。
  人群中,依附大房的族人纷纷鼓噪,一时形成逼问的局面。
  这就是发动群众的好处。
  唐二爷咳嗽一声:“我也不想的,但老五抽了疯,突然和恕伯围杀浣花剑派之人,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全面投靠王氏了。”
  “五叔已死,先且不论,唐恕犹活,这等背着家族肆意行事之人,必须重处,也能缓和与浣花剑派的关系。”孟奇仿佛在发号施令。
  唐二爷沉声道:“但他已经逃了。”
  “他逃了,他直系亲眷未逃,必须处罚,若他不回,罚上加罚!”孟奇冷酷无比地说道。


第0207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这没必要吧?”唐七爷有点结巴地质疑。
  从孟奇入门那刚猛霸烈夺人心神的一刀开始,他就有种自身气势被压之感,在历经揭面具,召族人,群情激奋等事情后,更是在面对孟奇时不知不觉低了一头,仿佛他才是真正的家主,是威严厚重的掌控局势之人。
  不等那边唐二爷出声,孟奇借着话头就冷漠严厉地道:“若没有处罚,若一走了之就不牵连亲眷,岂不是鼓励大家不听家主的命令,出卖家族的利益?如果你们回答是,那我立刻出门,去邺都斩杀几位王氏子弟!”
  族人之中长房势力皆大声喊道:
  “对,二少爷说的是!”
  “二少爷言之有理,岂有接受家族庇佑,享受家族资源,却肆意行事,将家族陷入危险当中的道理?”
  “若不处罚唐恕,处罚他的亲眷,我看这个家就散了吧!”
  家里的实权位置有数,唐二爷接管家中大权后,即使会拉拢长房势力,可也有自身的心腹需要安插,所以难免有很大部分依附长房的族人利益受损或觉得将来会受到冷落,正是满腹牢骚或忐忑却由于没有主心骨无法形成合力的时候,一看到嫡长子二少爷回来,长房自己人回来,当然就变得大胆,变得咄咄逼人,恨不得马上抢回失去的东西。
  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他们对孟奇的话语几乎完全附和。
  这种场合下,一旦有超过十个人鼓噪附和,就会带动起气氛,而长房里和其他房愿意支持嫡长子的何止十个?
  声浪阵阵,唐恕亲眷脸色发白,拿求肯的眼神看着唐二爷和唐七爷。
  群情激奋之下,唐二爷明白若不说出个道理,强行以手中权力压下,或撕破脸皮,仗着手中强行镇压,唐景小子只要振臂一呼,立刻就能让自己变成势单力孤的“代家主”,能够指挥动的人只有少数心腹,拉拢的长老客卿和长房势力绝对会先看风头!
  毕竟都是自家人,争权夺利时恨不得对方死,可真正大规模地互相砍杀,谁会没点犹豫?
  尤为重要的是,唐景小子刀法惊人,难以测度,之前那一刀仿佛还压在自己心头,让自己顾忌,让自己游移!
  “你想怎么处罚?”唐二爷决定先听听孟奇的意见,若不严重,就任由他去吧。
  孟奇环视众人,示意大家安静,沉声道:“唐恕亲眷,非直系的扣半年月钱和药材、丹药,直系的废除武功,打发到庄子做杂事。”
  呼,倒吸凉气之声接连不断,这个处罚太重了!
  “太重了吧?”唐二爷有点牙疼地道。
  孟奇表情冷酷:“就是要重,这次五叔和唐恕肆意行事让我唐家陷入生死存亡的关头,不重不足以警示后人!”
  “二少爷说的在理!”
  “就该重罚!”
  唐恕是长老,为人也算不得和善,平日里总会积下些怨念,此时统统爆发,加上长房势力附和,声势颇为惊人。
  群众的力量……孟奇肚内暗笑,看了他们一眼,接着望向唐二爷唐思德。
  唐二爷沉吟道:“恕伯尚未返家,或许他有苦衷,或许目的是有利唐家的,不听他的辩解,匆忙处罚,是不是不太妥当?”
  经过连续的群情激奋,经过之前的霸道一刀,他也不知不觉间与孟奇有商有量,甚至有点他拿主意的感觉。
  “若他一辈子不回,我们就一直不处罚了?将来浣花剑派和周郡王氏以我们家族为战场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让他们等着唐恕归来?”孟奇冷冷说道,已经没有称呼恕爷爷。
  不待其他说话,孟奇微昂脑袋,以家主的姿态做出决定:“二叔,我也非不通情理之人,可以折中一下,放出处罚消息,明日执行,唐恕若有苦衷,就在天亮前返回,就在祠堂内,当着列祖列宗和各位族人的面解释!”
  他身材变高之后,竟有种雄伟强硬感,配合冷峻的面容,霸道的气势,看得唐明月美目闪烁,不敢相信昔日一滩烂泥般的哥哥如今一举一动都让人心折,不是家主胜似家主!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孟奇的这个决定都让人挑不出毛病,唐二爷沉吟道:“若事关机密,当着众人的面容易走漏消息,不如只给我们解释?”
  “所以,无论唐恕说什么,你都觉得对唐家有利?反正我们不会知道!”孟奇逼问道。
  唐明月给亲近的长房之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出头说话。
  “对,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我们只相信二少爷,二少爷是长房嫡子,未来的家主,他的话,我们信!”只要脑袋不笨的人,都能领会唐明月的意思。
  “要解释就给二少爷解释,他说唐恕情有可原,我们就接受!”
  “好了!”唐二爷低喝一声,“唐恕若回来,当着我、七弟和景侄的面前解释。”
  孟奇见目的已达,暗笑一声,状似威严地道:
  “我会在观澜堂等唐恕。”
  观澜堂,昔年唐家外景先祖创下家业后用来悟刀之地,是唐家仅次于祖宗祠堂的重要所在,乃平日里家主处理事务,修炼刀法的地方。
  唐家比较重要的建筑在哪里,孟奇通过浣花剑派的资料还是了解的。
  事情尘埃落定,直到此时,唐二爷和唐七爷才暗觉不对,刚刚怎么弄得唐小二是家主一样?自己两人简直唯唯诺诺,形同哀求!
  这就是气势和群众的妙用……孟奇内心蔑视着他们,略微自得地想道。
  “还有一事。”就在唐二爷和唐七爷反思刚才的态度时,孟奇再次开口。
  “二叔,你代掌家主之权不过大半月,为何要害位置全都变成了你的心腹?之前各位长老、管事,有何错处,要被你如此打压?”孟奇出言如同他的刀法,迅猛霸道。
  轰的一下,唐家祖宗祠堂内嘈杂宛如爆发,依附长房的族人狂喜激动,二少爷这么快就要维护自己等人了?
  不愧是长房嫡子!
  唐二爷的心腹和附庸出言抗议,心中忐忑不安;唐七爷的心腹,其他各房之人,以看戏的态度看着他们。
  唐二爷惊怒交加:“唐小二,你什么意思?”
  孟奇一步一步走向他,竟给了他身躯变大,泰山压顶的感觉,气势逼人!
  “若有错,在列祖列宗和各位族人面前讲出来,让我们心服口服!”
  “若讲不出来,那就是二叔你仗势欺人,公私不分,肆意妄为,无容人之量!”
  “你还只是代行家主之权,并非家主,就敢如此做,若你真为家主,让我等如何容身?”
  随着他的喝问,长房势力愈发情绪高涨,祖宗祠堂内一片声讨唐二爷的话语,衬托得孟奇似乎代表了整个家族。
  这一句句质问,震得唐二爷脸色发白,气得他右手发抖,颤着指向孟奇:“唐小二,你,你想夺权!别忘了,你还没做血脉鉴别!”
  “二叔,我是有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也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孟奇负手望着房梁,“只不过觉得,你没能力代行好家主之权,希望由七叔主持。”
  “什么?”
  一声声惊呼在祠堂内响起,不仅唐二爷摸不着头脑,就连唐七爷也莫名其妙,怎么扯到自己头上了?
  唐小二到底想做什么?
  他做事的手法就像他的刀法,难以测度!
  孟奇转头看向唐七爷,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七叔,我想你肯定会比二叔公正。”
  长房势力顿时明白过来,开始附和孟奇,有唐二爷前车之鉴,唐七爷做权利调整时,肯定得照拂自己等人,若他不接受,或像唐二爷一样,反正还有八爷,十三爷等,不是非他不可,而唐七爷的心腹与其他各房之人也闻到了机会,纷纷鼓噪,表示赞同孟奇的提议,只有唐二爷的心腹脸如死灰。
  其他长老见权利在唐七爷手上,没有被孟奇抢夺,觉得可以接受,微微点头。
  形势比人强,唐二爷脸色煞白地看着唐七爷:“七弟,这摊子事就交给你了。”
  唐七爷强制压住惊喜:“弟弟我恭敬不如从命。”
  看着唐二爷暗恨的神色,看着唐七爷眉梢眼角的喜乐,孟奇证实了一个猜测,之前他们不是不争,而是有人用别的利益弥补了唐七爷的损失,如今家主之位送上门来,还能拒绝不成?
  不说本身愿不愿意,若拒绝了,底下心腹会寒心的!
  而同时,孟奇愈发肯定,他们有把握自己这个“嫡长子”继承不了家主之位。
  之后,唐七爷就在祖宗祠堂内完成了权利调整,除了唐二爷一方,皆大欢喜。
  可如此一来,孟奇凭借连续两件事情上的强势,凭借一言更换代家主的霸道,凭借长房势力和其他部分势力表现出来的支持,在唐家人心中,无家主之名,有家主之实!
  孟奇提着邪劫,出了祠堂,往观澜堂走去,唐明月跟随身边。
  “九妹,帮我准备一套白袍,并请忍爷爷。”孟奇忽地开口。
  “啊?为什么要白袍?”唐明月有点不解。
  因为帅气,因为潇洒……孟奇脸色严肃地道:“为了营造气势,明心净志。”
  “为什么要营造气势?”唐明月疑惑道。
  孟奇抬头看着渐进黄昏的火红:“今晚唐恕必至观澜堂,我要提前准备,从气势上压住他。”
  “哦。”唐明月恍然大悟。
  孟奇右手抚摸着刀柄,声音平板无波地补充道:
  “然后杀他。”


第0208章 破浪一斩
  凭拦而望,商水翻覆,曲折出城,是为观澜。
  孟奇站在观澜堂内,看着水面起伏的河流,看着夜色之下的灯火,只觉天高旷远又红尘锦绣,万家烟华尽入江流,出世入世在这一刻结合得浑然一体。
  “唐家老祖宗不愧是外景强者,挑的修炼之地真有讲究……”孟奇心情不错地眺望栏外,打量堂内。
  他刚才是故意在唐明月面前用非常冷酷高深的话语说要杀唐恕,因为若不提前打招呼,暴起发难,会让唐明月心生疑惑,怀疑自己的目的,进而怀疑自己的身份,不配合自己的行动,而在借势用势,翻手为云覆手雨后第一时间告知唐明月,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有深远谋划,做事不依章法,难以测度,不愧是历经艰辛刀法有成的回头浪子。
  当然,这种故作高深,故作冷酷,气势压人的感觉很爽,哈哈哈哈!
  孟奇内心大笑,颇为得瑟,至于杀唐恕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仇不过夜!
  咱就是这么小气记仇的人!
  当然,在杀唐恕之前,得将他知道的事情问出来。
  所以,换白衣,装高深,扮冷酷,除了满足自己的喜好,更为重要的是之前的大实话,营造气势,从心理上压制唐恕,如此他才会坦白,如此在杀他之时才不至于使用压箱底手段,暴露身份。
  唐恕好歹是积年九窍,内功深厚,真气能够外放,护体攻敌皆是不凡,纵使不还手,普通的开窍高手急切之前也打不破他的护身罡气,而面对性命之危,他绝对会爆发潜力,若不事先制造出他的心灵破绽,值下失败的种子,自己光靠开窍刀法,不用剑不用外景招式,很难杀掉他。
  正当孟奇思忖之际,唐明月莲步轻移,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套白袍,眼中对哥哥的崇拜溢于言表:“二哥,忍爷爷安排好爷爷的护卫后就会过来。”
  “好。”孟奇接过白袍,踏入观澜堂东暖阁,除去劲装,将它换上。
  一面用特殊铜料制作的镜子耸立于孟奇面前,几有人高,一眼看去,非常清晰,不知经过了什么工艺。
  看见镜中之人素衣白袍,冷酷雄伟,配上腰间长刀,棱角分明的线条,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魅力,不同于剑客时的潇洒冷峻,也不同于高僧时的出尘恬然,而是刀者的阳刚酷烈。
  “不错,不错……”对这幅造型,孟奇非常满意,若自己能初步感应天地,那还会与周围环境互相应和,给人完美无瑕的感官。
  他轻咳一声,收敛住得瑟心情,恢复古井无波的状态,踏出了东暖阁。
  “二哥……”唐明月眼前一亮,定了定神,关切地道:“二哥,你在外面到底受了什么苦?”
  “此事说来话长。”我还没编好……
  “等我喉咙尽复再讲。”到时候就找不到我了……
  孟奇沙哑着声音回答,与此同时打量着观澜堂内布置,想要找个什么事情“打发”时间,免得和唐明月说多了露陷。
  “好。”唐明月知道二哥喉咙被刺客所伤,说话有些艰难,刚才在祠堂内厉声喝问,也是拼了命,如今自然要好好调养一下。
  观澜堂布置清雅,除了放置香炉、古董的阁子,就是几排书架和书桌、椅子,孟奇正待做鉴赏古董状,忽地眼前一亮,看到观澜堂横匾之下有一副字。
  这幅字笔走龙蛇,洋洋洒洒上百,悬挂在那里,映照着水光,略有浮动之感。
  “观澜帖……”孟奇读出了名字,缓步走了过去,立在帖下,双手负后,微扬头颅细读。
  帖上之字谈不上太出众,言辞也无文采飞扬之感,但一气呵成,酐畅淋漓,自有气派扑面。
  “凭栏击水……”仔细看时,孟奇目光突然凝固,只觉帖上一个个墨字仿佛化成了一道道波浪,让人窒息地“涌来”,铺天盖地,成连绵不断之势。
  大浪滔天,汹涌波澜,及至最后几字,孟奇眼前忽有一道刀光亮起,锋利冲霄,快得难以想象,一刀之下,波浪裂开,大江裂开,竟以一己之力击破了自然之势!
  惊心动魄的刀光幻觉之后,孟奇发现自己看到了《观澜帖》最后,鲜红印鉴如新,上书“破尘”。
  这便是唐家老祖宗的名字,“裂江刀”唐破尘。
  孟奇闭上眼睛,回味《观澜贴》蕴含的刀意,心中油然浮现四个字:
  “裂江刀法。”
  《观澜帖》不是真意传承,也不是武功秘籍,乃唐家老祖宗刀法圆满时,气梗胸中,挥毫泼墨,尽泻心中刀意之作,将裂江刀法“势”与“快”两大刀道精义展现得淋漓尽致。
  波浪连绵,其势不绝,未有至快,方能断江!
  “老祖宗曾言,谁若能将《观澜贴》临摹得七八成像,那他的裂江刀法足以傲视一方,能仗之突破外景了,二哥,你想尝试?”亲兄长归来,翻手之间改变局势,唐明月心情甚好,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有时间修炼裂江刀法,我还不如多琢磨紫雷七击、神宵九灭……孟奇腹诽了一句,柔和着表情对唐明月道:“我刀法大成来自别的际遇,裂江刀法还差了火候。”
  唐明月看过孟奇斩向叶三的那一刀,知道他的刀法走得刚猛霸道的精义,与自家裂江刀法有所不同,闻言并不奇怪,捂嘴笑道:“一理通,百理明,二哥你已刀法有成,若再多看《观澜帖》,说不得裂江刀法就自然而然入门了。”
  “有理。”孟奇正乐意如此,免得寒暄过往。
  而且《观澜帖》所衍刀意包含的刀道精义与《天刀纲要》里面的部分阐述相近,孟奇之前一直参悟修炼,收获不多,如今有珠玉在前,岂有不品鉴“临摹”之意?
  很快,他沉浸入波浪连绵,刀光裂江的意境之中,不断地揣摩吸收,试图以《天刀纲要》的相关阐述为根,以学过的阿难破戒刀法变化、寒风刀法、五虎断门刀法等为干,将《观澜帖》所蕴之势,所藏之快,化入自己的刀法里。
  这种状态下,孟奇忘记了外界之事,浑然无我。
  唐忍、唐二爷、唐七爷各自入内时,皆目光一凝,只觉负手仰头、专心看帖的孟奇有着说不出的感觉,仿佛他脱离了世间,与周围环境融合,又似乎随时会出刀,斩破自然,复归红尘。
  他白袍冷酷,腰背挺直,形同枪杆,不算强壮,却给人雄伟之感。
  这也是唐恕踏进观澜堂时的第一眼感觉,其余长老守在门外,等待结果。
  “二少爷……”被这种气势所夺,唐恕眼力只剩下孟奇,忘了唐七爷才是如今的代家主。
  孟奇回过神来,再次闭上眼睛,审视着刚才的收获,没有转身,声音沉哑地道:
  “为何要刺杀浣花剑派主事和他的亲眷?事前二叔可曾知晓?”
  唐恕看了唐二爷,只见他轻轻摇头,于是肯定地道:“二爷不知情。”
  唐二爷松了口气,他不明白唐小二在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经受了多少磨难,为何会变得如此可怕,不仅刀法霸道刚烈,而且做事也如他的刀法,雷霆万钧,不给人喘息和反应的机会,一连串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后,已是悄然掌控了家中大部分局势,其人其刀,都让暗生畏惧!
  唐恕继续说道:“昔年五爷对我有大恩,引我入唐家,他让我刺杀,我就刺杀。”
  唐恕原本不信唐,是桓州有名的高手,后来惹了祸端,被唐五爷所救,托庇于唐家门下,后来入赘家中,靠着唐家的支撑,终于在四十五岁后九窍齐开,内天地大成。
  “五叔为何要刺杀浣花剑派主事,没想过后果吗?”孟奇依然对着《观澜帖》,背对众人,晚风吹过,白袍轻飘。
  唐恕老实回答:“五爷原本没想这么做,但秘密见过叶三少后,说为了在王家争取地位,必须做出头鸟,反正只是对付浣花剑派主事的亲眷,有收买的林主事在,不会激起太大波澜,到时候将已经逃走‘失踪’的我丢出去顶罪,就能善了,谁知后来连林主事也死了。”
  唐明月抿着嘴,静静听着,不太相信这种大事会出现叶三公子的身影。
  “五叔见叶三时,还有旁人吗?”孟奇情绪不见起伏地道,内心却颇为讶异,他一直以为叶三是标准纨绔子弟,做点狠毒小事没问题,这种大事肯定没能力掺合,可如今听来,他似乎在里面扮演了重要角色,这还是被自己一刀就吓跪的叶三吗?
  唐恕摇了摇头,看着孟奇背影,感觉他就是家主,感觉他信心在握:
  “五爷是秘密见他,我也不知有无他人。”
  孟奇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见唐恕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于是背负双手,睁开眼睛,看着《观澜帖》的波浪起伏,严厉地道:
  “不得家主允许,擅自行事,此罪一也。”
  “不顾局势,只讲私情,将家族拖入危险境地,此罪二也。”
  “做事之后,没有承担罪责,将怒火引向家族,罔顾多年栽培之恩,此罪三也。”
  “唐恕,你可知罪?”
  他宛如家主,形同判官,可唐七爷等人经过一连串的事情,气势早已被夺,居然觉得理所当然。
  唐恕面无表情地道:“知罪。”
  “恕伯已经知罪,又是九窍高手,不如只是重罚,留下有用之身报效家族?”唐二爷提议道。
  孟奇再次品读《观澜帖》,心中波浪滚滚,刀意破江,理也没理唐二爷,冷漠地道:“很好,既已知罪,不及家人。”
  就在唐恕等人庆幸时,孟奇话锋一转:“五叔有句话没说错,须得有人顶罪,缓和浣花剑派的怒火。”
  “我等家族在大世家大门派之间,只能如此艰难求存,决不能任意妄为。”
  唐恕等人惊疑不定,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处罚,是直接断手,还是让浣花剑派的人处置?
  孟奇背负的双手松开,右手按在了刀柄之下,冷酷地道:
  “所以,你必须死。”
  声音不大,却如惊雷,炸响在每个人心头。
  孟奇终于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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