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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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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我?我还是喜欢你骂我的样子,”他舒缓的滑动手臂,任由她抓紧,“其实让男人听你的话很简单。”
  她觉得自己也快疯了,完全听不懂韩敬已什么意思。
  就这样,在青天白日下,他含笑拉着狼狈的她游向最深处,竟无人阻拦,所有的人都装死。
  因为一匹马,他恨透了她,就像猫捉老鼠一样的在水中戏弄她,逼得她学会泅水。
  她从水中爬出,湿透的样子狼狈不已,尖叫着逃跑。
  含乔却骗她绿衣走丢了,今晚走不了,等明天再说。一边是生死不明的绿衣,一边是居心不良的韩敬已,她左右为难,痛哭流涕,在偌大的花厅失魂落魄寻找绿衣,韩敬已笑嘻嘻坐在椅子上欣赏了半天,“你亲我一下,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
  她根本就不想与他说话,更没有问题问他。
  韩敬已忽然走上前,唇畔的笑意令她抓狂,轻轻一扯,带着她隐入重重纱幔之中。
  侍女见状纷纷欠身退出,只留几盏烛火在夜风里摇曳,夜色漫长。
  翌日,她哭泣的眼睛写满不解,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伸手理了理她散落腮边的碎发,“想知道?”
  她哽咽,瘦削的小身子往后退一步,这样的柔弱,何处不可怜,难怪沈肃对她念念不忘……韩敬已偏头一笑,“不敢听?”
  她略白的樱唇轻颤。
  “我……想你。”他目不转睛注视着她的神情,无波无澜,她根本不在意,韩敬已目光一冷,“骗你的。”
  她打了个寒噤,似才回过神,来来回回的重复,“王爷……王爷不会放过你的……我还要告诉宗人府,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好。”
  “你会遭报应的,韩敬已,你就不怕报应吗?”
  “不。”
  她尖叫,“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像我一样痛不欲生!”
  “可以。”
  “不,不,别关门,不准关,韩敬已……放我回家,只要放我回家,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想回家!”她抓住门哀求。
  “好了,别闹。”他忽然温柔,又笑道,“是不是想要我留下来陪你?”
  她一怔,哀求转为咒骂。韩敬已笑着关上门。
  刘玉洁出了一头冷汗,手心忽然多了把刀,像是汲取了无穷的力量,闭着眼奋力捅上去,噩梦烟消云散。
  “喂,你没事吧?”沈肃俯身看她,一脸担忧。
  满头大汗的女孩猛然睁开眼,不同以往的排斥,也没有立即竖起满身的刺,而是……茫然的望着他,一双空濛清澈的眼眸似乎还没回过神。
  呃!沈肃睁大眼睛,脖颈被女孩死死抱住,那样的力道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用这么热情吧,”他张着手,嘴角却有掩也掩不住的笑意,“我回去想了想,决定收回那天说的话,你可别跟你爹告状……”
  “沈肃,我待在小跨院里又不出来,碍你什么事了,为什么要休我?!”她饮泣。
  沈肃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注意力只在怀里柔软馨甜,未曾留意她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下一章,沈渣党决不能错过的章节。

☆、019承诺

  沈肃单膝着地蹲在刘玉洁面前,默默抱了她一会才拆开挂在脖子上的两只小手,虽然她年纪不大,但长得还挺快……抱在怀里怪怪的。
  刘玉洁空濛的眼波这才渐渐聚焦,朝他望去。
  他也望着她。不再张牙舞爪的纯真,似是某种温暖的小动物……心不禁柔软的要化成水。
  气息相对,月影朦胧,周围还弥漫着不知名的馨香,无论怎么看都将是一副缠绵的画卷。
  可惜当事人刘玉洁不这么认为。
  安静了片刻,她放声尖叫。
  啊——唔——
  沈肃一把捂住她的嘴。
  “别嚷,我来找你说正事。”
  什么事不能白天光明正大说,非要半夜三更跑进人家内宅!刘玉洁怒视头顶的沈肃。
  “像你这种不讲理的人,会给我光明正大说的机会?”沈肃似乎听见了她内心的呐喊。
  是又怎样,她为什么要跟他讲理?
  “被我说中了吧!”他笑,垂眸看她。
  刘玉洁示意他松手。
  沈肃果然松手,其实暗暗警惕,以防她反咬一口。
  紧了紧披风,刘玉洁重新坐回秋千,神情淡然,沈肃却注意到那只有着小肉窝的柔荑一直无意识的抠着绳索,她还未从噩梦中清醒。
  “是什么让你恐惧?”他一直困惑。
  “你不是有事要说?”她不答反问。
  声音压得很低,唯恐被人发现。之前的尖叫是出于本能,现在的小心翼翼才是真正的她。
  沈肃轻咳一声,“人在愤怒的情况下所说的话不作数。”
  这算个什么事?刘玉洁狐疑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所以我收回‘无论定亲还是拒亲随你的便’这句话。”沈肃理直气壮道。
  这事本来就随便我,用你答应?刘玉洁撩眼看向他,“我不知你为何盯上刘氏女,但刘玉筠不错。其实许多刘氏女孩都想嫁你,你有充足的选择空间。”
  但你不想。沈肃坐在她左边的秋千,侧首凝视她,“为什么你觉得她不错?”
  因为我不喜欢她。刘玉洁想了想,搜罗一些能打动男人的套话,“长得漂亮,贤良淑德,聪明且足以应付各种找茬的女人,镇守内宅没问题。家世方面,二叔父已经外放,要不了几年至少也能捞个正四品,墨从兄在国子监读书,有阿爹照应,将来也不比你差。娶了二房的姑娘,你也算我们长房的亲戚,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听起来还不错。”沈肃沉思。
  那你还坐着干嘛,快走啊!
  沈肃盯着她,“可我还是偏爱刘祭酒的女儿。”
  阿爹的女儿又不止她一个,原来他要打姐姐的坏主意!
  刘玉洁咯噔一声,仿佛如临大敌,噌地立在沈肃面前,坐着的他与立着的她高度刚好平齐。难得见她情绪外露,这才是一个鲜活的小姑娘该有的表现,沈肃嘴角一弯,“你生气的样子还挺漂亮!”
  “我警告你!”
  “我在听。”
  “别再痴心妄想,我不喜欢你,我姐姐就更不会喜欢你!” 
  嫁给沈肃哪里还有活路!冉娘可不像她皮糙肉厚为了活着什么都肯做。刘玉洁怎能不着急。
  “姐姐不行就妹妹吧,你有妹妹吗?”沈肃一脸坏笑。
  这种话一点也不好笑!
  她抿紧两片嫣红的唇,似有无边的恨意。沈肃笑容敛去,托起她的粉腮,“你也忒霸道,这也不给我娶,那也不给我要,干脆你嫁我好了。”粉腮冷的仿佛在冰水中浸泡过,令人心悸。
  “你!不!配!”她啐道,冷不防被他揽入怀中,眼前一黑,双唇一片湿热,刘玉洁瞪圆了眼睛。
  一阵窸窣的挣扎,她使劲拍他,推他的脸,身体猛然向前扑,死死咬住他的唇。
  换成一般的小姑娘估计吓得动都不敢动,她倒好,跳起来又抓又咬!“抓哪呢,小心点……”他起身推开她,又被缠住,你攻我挡,两人在草地上打起来,他亲眼见她脱下一只绣鞋朝他脸颊拍过来。
  急忙闪身避开,她还不依不饶,抓着他衣襟厮打。避无可避,他只好捏住那两只小手,俯脸继续吻,细滑而柔嫩的触觉,甜美的不可思议,忽然之间无可救药的沉沦。
  因一个吻便意乱情迷,还有什么出息?他猛然警醒,缓缓离开那两片冰凉的唇,黯哑道,“大人没告诉你……胡乱说话要被咬嘴巴么?” 
  她横躺他怀中却满目讥诮,用手背反复擦嘴,多么明显的嫌弃……沈肃的心一沉,作势又要亲她,却看见那双湿润的杏眸,可爱又可恨,心好似被什么揪住了,他一时喘不上气来。
  “好吧,你赢了,”他将她抱起,置于秋千上,又气又无奈道,“不嫁就不嫁,我也不娶你姐姐。”擦了擦那只还没有他一只手掌大的小脚,套上绣鞋,“还在生气?刚才那么做很傻,知道吗?打跑欺负你的男人就不要去追,他后退只是让着你,并非打不过,你追去只会重新撩起他。”
  刘玉洁默默望着蹲身为她穿鞋的男人,别在身后的双手微微发抖。
  “是不是在找这个?”沈肃手腕一翻,变出那柄精致的小匕首。
  怪不得怎么找也没找到!她神情僵滞!
  他转了转寒光森森的小匕首,递给刘玉洁,顺手将她扯进怀里,在她头顶严肃道,“如果像这样从后面抱住你,你用肘部,这是人体攻击性最强的部位,狠狠打击我这里,疼痛令人转移注意力,你再从下方抽刀扎向门户大开的另一侧。”
  她默不作声,猛然用肘部撞了沈肃教给她的部位,另一只手同时举刀扎向沈肃肋下。
  “孺子可教也,但不能真扎我。”沈肃呼吸微重,夺下她的刀,转到前面抱住她,“如果从这个方向袭击你,不用我教你也会,”忽然萌生戏弄她的念头,沈肃笑道,“你只需抱住我,比我更用力的亲下去,十个男人九个半都要晕,那时你再拔刀怎么快怎么捅。”
  她睁大眼睛望着他,睫毛又黑又长,在睑下留下一道淡淡的阴影。
  “你敢么?”沈肃不无挑衅道。
  她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怎么,害怕了……”他讥讽的挑了挑眉,但见小狮子一样的女孩忽然撞过来,踩着他的脚跳起,圈住他强韧的脖颈,将他压低,吻了上去。
  她,她比他以为的更大胆!沈肃脑海一片沸腾。
  不是她疯了,就是他疯了!他瞪大眼睛,用仅剩的理智圈住她,闪进一大片簌簌飘香的木绣球花丛中。
  这完全不是他本意。
  但剧情已经偏离他的掌控。
  直到这一刻沈肃才意识到,根本就不能按照正常女孩的思维去揣摩刘玉洁。
  他口中满是不知名的芬芳甘甜,连头皮都开始发麻,无论再如何自欺欺人,都隐瞒不了那抹暗藏于心深处的奇怪渴求,沈肃极力挣扎,仰着头控制呼吸,一手别开那只举刀扎过来的皓腕,转而压低身体继续吻,怕她受不住,又缓了几息,目不转睛观察她的表情,重又含住她的唇,并用力捏住她下颌。
  匕首好几次擦过他的肩膀,脖颈,这样游走在死亡边缘的极乐,他很有耐心的品尝,只在必要之时才象征性的抵挡一下,令刘玉洁有无限发挥的空间,却永远也杀不了他。
  “好了,够了。”他气息微乱,强行停止这渐渐失控的教学,“这种方式只能用在我身上,千万别乱用,能忘记最好。改天我再教你个更厉害的。”
  他擦了擦她略微红肿的小嘴,温暖的指肚与她的冰凉相对,如果女孩没有举着刀,没有被他死死抓握在半空中,这一幕也算相当缠绵。
  突如其来的暖意令刘玉洁心生排斥,厌恶的避开。
  “我就这么讨厌么?”他笑了笑,以唇抵她毛绒绒的鬓角,转而俯身横抱起她,“小孩子不能熬夜,睡觉吧。” 
  刘玉洁还想挣扎,颈窝一麻,是他按的,“沈肃……”她呢喃着陷入昏睡。沈肃弹弹那两片樱桃般的红唇,方才依依不舍离去。
  醒来时窗外一片明亮,传来几声悦耳的鸟鸣。刘玉洁摸了摸微肿的红唇,眼底掠过一丝愤恨。
  再一看抱在怀里的福气娃娃,头上绑了个小字条,沈肃写的。
  他为昨晚的冲动道歉,表示随时可以负责。
  如果不想要,他可以答应她三件事。
  别以为什么奇怪的条件我都答应,比如让我去死,没门。他慎重强调这一点。
  洗漱的时候,刘玉洁将嘴巴里里外外反复刷洗一遍,还用整整一壶玫瑰茶漱口,绿染和绿衣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严格来说沈肃还算有克制力,除了含住她的唇并没有做更过分的举动,他的气息也很好闻,但她不喜欢,虽不至于想挖掉被他亲过的地方,但从里到外漱口还是有必要。
  只有那张纸条,她点火烧了三遍最终放弃。
  那样的人应该很重承诺吧?三件事,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毕竟有些东西是砚从兄和九安无法触及的……
  也或者……可以骗他做些他不知道的危险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020玫瑰

  沈肃抚着唇坐在案前陷入沉思。
  探头探脑了半天,周明决定暂且不进去打扰。他赌沈肃昨晚肯定没干好事,否则就让孙潇潇喝水呛到!
  一转头,孙潇潇正坐在廊下剥橘子吃,脚边还放着一方石锤,沈肃罚她举两个时辰,结果半柱香没到她就开始偷吃。
  “嗳,小心三爷发现……”周明凑过去好心提醒。
  发现就发现,连个橘子都不能吃,干脆杀了我好啦!孙潇潇跳起来就骂,余光瞥见寂静的书房掠过一袭浅蓝的衣袍,破口而出的大骂立刻在舌尖转了一圈,“你当我什么人!三爷只让我举锤可没让我吃东西,为什么拿橘子来害我?周明,你个王八蛋!”
  说完,一橘子砸周明脸上,孙潇潇弯腰拾起石锤“嘿嘿哈”的一举一放。
  你……周明满头问号,摘下脸上的橘皮赫然发现沈肃已经立在廊下。
  就没见过比孙潇潇还不要脸的女人!不亚于咽下一锅黄连水的周明痛苦道,“三爷,您罚我吧,我不该拿橘子给她吃。”
  欸?孙潇潇诧异的目光落在周明脸上:没有揭发我,还维护我,沈肃为什么要这么白痴的人做幕僚?
  出乎意料,沈肃并未追究,脸上挂着一派道貌岸然的温暖笑意,“孙氏,你来。”
  孙潇潇放下石锤跟沈肃进屋。
  没过多久孙氏便满脸贼笑跑出来,周明拉着她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关你鸟事!孙氏力气大,随便一甩就将周明甩墙上,“怎么哪哪都有你,烦不烦,一边去。”
  周明那点花花肠子她岂会不知:哈巴狗儿似的巴巴着沈肃,不就是想要她。呸,臭不要脸!
  真搞不懂大家为什么都想要这么贱的一个人当幕僚?据说当初还拒绝过沈肃,最后为了她才甘愿服侍沈肃。乍一听得这样的消息孙潇潇那颗少女心还扑通扑通跳了几下,原来自己的魅力这么大啊。
  谁知周明笑嘻嘻道,“我还头一回见到力气这么大的女人,你让我戳两下呗,不疼啊,你看这么细的针,轻轻一戳就好,我实在好奇你的……”
  后面的话被孙潇潇一拳堵住。
  ******
  高禄公主的中秋赏花会可不是简简单单赏花,各家千金小姐都在为那天的花露品鉴而努力,谁都想在一群长安名媛之间脱颖而出,获得宫里贵人们的青睐,成为世家争相追捧的千金。
  今年勋国公府有三位小姐受邀,分别是长房的刘玉冉、刘玉洁,以及二房的刘玉筠。
  按照小姚氏的意思,刘玉洁最好先别抛头露面,再瘦一点更有利于将来说亲。刘涉川不认同,他就不喜欢纸片似的小姑娘,看谁都不如还带着点婴儿肥的洁娘可爱,再说那张脸多漂亮啊!
  小姚氏只得同意。心里却不屑,没有纤弱的体态和身轻如燕的风姿哪里还算真正的名媛。当年为了让刘玉冉保持体态纤弱,小姚氏私下控制了她食量,饿的孩子直抹眼泪,但这种方法没敢对刘玉洁用,那可是刘涉川的心肝肉。
  想到这里,小姚氏略有些气闷,又想到美丽的女儿终将在公主的赏花会上大放异彩,心情迅速好转。
  而刘玉冉却没有那样的好心情,反倒忐忑不安,内向胆小如她哪怕在家里坐一年都不嫌闷,唯独头疼往人堆里凑。
  历经两个月,对方家的调查总算有了眉目。消息由刘涉川在刑部的一位同僚传来,那人老家也在渝水,据说三年前,方二郎回乡祭祖,纵马当街踩死一人,踩伤两个,非但不赔偿还指使家丁将受伤的两人活活打死。事后大摇大摆走进当地衙门,甩下一千两银票,“爷有的是钱,罚多少都有!”也就是宁愿被衙门罚一千两也不愿赔偿死者家属二百两,简直不是一般的变态。
  小姚氏又羞又怒,悔不当初。刘涉川当机立断,但凡方伯府来人一概拒不接待,三回下去,方大人便心知肚明,见到刘涉川依然有说有笑,但绝口不提儿女亲事。
  刘涉川也惯会逢场作戏,一笑带过,亦牢牢记下方家的为人。
  长安的簪缨世家又不止姓方的一家,而刘玉冉生得楚楚动人,十分瘦削,并不比二房的刘玉筠差,可惜性格过于内向,但只要有心,再找一个良配也不算难事。唯一令刘涉川遗憾的是长女的亲事不定,连带次女的也要往后推延。
  推延好呀,推延的这段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刘玉洁身心愉快!
  今日休沐,刘涉川坐在书房研究水道疏浚图,叮叮当当的悦耳铃声自外间传来,抬眸就见一张漂亮的小脸躲在帘子后头。
  “看见你了,进来。”
  “阿爹的眼睛好厉害!”刘玉洁提着裙角规规矩矩迈步,山耳猫亦步亦趋紧跟那绣着玉簪花的裙裾。这哪里像猫,分明是只京巴狗。
  “不是眼睛厉害,是耳朵厉害。”刘涉川笑。
  山耳猫脖子上挂着一串小金铃铛。
  都怪你!刘玉洁瞪了山耳猫一眼,它却趁机跳进她怀中,敏捷的不亚于飞檐走壁的轻功高手。
  刘涉川浅笑,目光温柔的落在刘玉洁脸上,促狭道,“怎么耽搁这么久才过来?”
  “我帮姐姐做花露呢,用阿娘陪嫁的方子,弄的我浑身石榴汁。”她神态娇憨,虽是抱怨却嘴角含笑,弄脏衣服不免要重新梳洗一番才能见阿爹。刘玉洁将山耳猫放回脚下,柔声问道,“阿爹唤我来可有好玩的事?”
  到底还是个孩子,就知晓玩。刘涉川抽出一封信函,两指衔着递与她,“你的信。”
  我的?谁会给我写信……刘玉洁满脸疑惑。
  刘涉川暗笑。信函封口仅以简单的对折并未涂蜡,可见沈肃心怀坦荡,且还通过他的手传递,说明并无不可告人之处。
  信函内就一张纸,寥寥数语,笔迹瘦劲清峻,严谨工整,光是如此秀隽的字体已让刘玉洁大为吃惊,再一仔细看内容不禁打了个寒颤,眼角突突直跳。
  刘涉川笑吟吟望着她,“信上说了什么?”
  阿爹并未拆阅!意识到这点刘玉洁立时清醒过来。这信是该死的沈肃写的,介绍了一些饲养山耳猫的忌讳,尤其警告她不得再用香薷。
  香薷?他怎知她用了香薷?
  为了对付周大海,她用了猫类最喜欢的香料,藏在屋内的山耳猫一闻见立刻发癫,扑向周大海撒欢,那时它是没有恶意的,但周大海不明白,把它当普通的猫对待,攻击了它。精神亢奋的山耳猫被陌生人攻击,浑身的毛立刻乍起,行动敏捷,爪牙锋利……周大海的下场可想而知。
  香薷对普通的家猫无害,但不利于山耳猫的成长,易使其失去本性,与普通家猫无异。
  刘玉洁飞快的瞄了阿爹一眼,倘若阿爹知晓香薷的事便也不难猜出小灰为何攻击周大海吧?那么在黑市购买迷/药、毒物什么的……她不敢想下去,阿爹疼她,但发起火来也很可怕!
  她惴惴不安,只能往最坏的地方推测沈肃,难道是要抓着这个秘密威胁什么……
  “给阿爹看看信上写了什么?”本来还不怎么好奇,谁知刘玉洁表情连续换了三个颜色,刘涉川疑窦丛生。
  不,不给!刘玉洁将信别在身后,紧张的血液倒流,面颊微红。
  害羞了!刘涉川失笑,暗暗骂了句沈肃,竟敢当着我的面调戏洁娘。
  “害羞”的小姑娘匆忙对他福了福身子,撒腿就跑。
  ******
  虽然大家脸皮都差不多厚,但周明觉得沈肃略胜一筹,不禁问道,“给人小姑娘写信还经过人家父亲的手,这样真的好吗?”
  “反正她记住我了。”
  “啊?写信威胁就是为了让人记住您!”周明吞咽了下。
  威胁?有吗,哪句话像威胁?沈肃淡淡斜睨他。
  确实没说半个威胁的字,但揭穿人家用香薷本身就是一种威胁,怪不得孙潇潇说你坏透气了!周明脖子一缩,笑了笑,“女人都吃软不吃硬啊,万一惹急了就不好收场。”
  “我不惹她,她还会理我?”沈肃反问。
  咦,莫名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周明一愣。
  两人言归正传,说到最近发生的事,四皇子为人鲁莽倨傲,看上去没多大出息,虽不得圣上看中,倒也不曾严厉斥责,谁知作风愈发狂妄,前几日在马场看中了三皇子身边的小宫女,逼的小宫女投井自尽。据说当时三皇子懊悔难当,自责不该带小宫女来此,但终究还是四弟的名声要紧,便派人送了金银封住宫女家人的嘴,将此事掩盖下来,却不料被五皇子的人捅破。
  死个宫女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这样的场景不免令圣上想起当年的一桩旧事,龙颜大怒,当庭杖责了四皇子,连带三皇子也挨了十棍。
  “三皇子走的一步好棋啊,如此一来,五皇子不免给人落下心性凉薄,不顾手足之情的印象,至于四皇子,本来就这样,再添一笔就更这样了……”周明咂咂嘴。
  虽然挨了打,但重情重义的三皇子不免要令人刮目相看,更别提这两年交口称赞的口碑。
  “让他们咬吧,咬赢了未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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