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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双(重生)-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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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久未上朝的镇国公一早就去上朝了,更是获得了一个单独面见皇上的机会。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只知道镇国公离开后,皇上竟是长久的坐在房间,明显颇受触动的模样。
    而三日后,徐恒的密信也终于快马送到镇抚司,镇抚司的老大李景浩当即把消息送到了皇上的案头上。
    然后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久被皇上冷遇的镇国公府先是迎来了太子殿下,然后连皇上也亲至,伴随而来的更有帝王并太子对国公府的连番赏赐。
    就在所有人都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皇上对成家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时,镇抚司却是突然派出锦衣卫带走了一大批人,而被带走的人虽然瞧着八竿子打不着,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全是之前在铁赤一案上攻击成家和镇抚司最厉害的。
    所以说果然就叫现世报吧?

☆、第105章 饿不死你

铁赤几人躺在破败的寮棚里,恨不得冲出去,和守在外面的周人拼命,可却均是有心无力,别说拿起武器,就是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这会儿铁赤等人才深切体会到,大周人经常挂在嘴边的士可杀不可辱是什么意思——
    自己几人明明是草原上的雄鹰,这会儿却全都瘫软在地上,连地里刨食的蠢鸡都不如。
    那些周人果然阴险,明明已是占据绝对优势,却每日里除了死死包围着这里,然后就什么事都不做了。甚而还在包围的第三天所有人都快饿疯了的时候,终于给扔进来两个篮子,篮子里面分别装着一个馒头并一壶水——
    大周有一句老话,叫不食嗟来之食。
    不说铁赤是王子,便是兀格等人也都是族里威风至极的人物,这样明显带有侮辱性质的投喂,自然没办法接受。
    更不要说以周人的阴险,那馒头里说不好藏有什么诡计也不一定。
    ——实在是也就一个馒头罢了,对于几个膀阔腰圆还是饿极了的壮汉而言,根本连塞牙缝都不够。
    可到第五天上,几人的思想就发生了动摇,甚而想着,若然对方非要给,不然,就分吃了吧?
    哪想到之前还是丢在那里,等几个时辰后才会把馒头拽走,这次却不过扔进来一炷香的时间,周人看寮棚里没动静,竟是立马毫不犹豫的把装馒头的篮子给拽了回去。
    作为自诩草原上最伟大并骄傲的民族,这种耍猴似的行为令得铁赤等人愤怒已极,每当听到脚步声靠近时,便先闭上眼睛,对扔过来的篮子瞧都不瞧一眼——当然,即便眼睛闭上了,所有人的眼皮却都不停颤动着,实在是他奶奶的,那馒头的香味儿太好闻了,这辈子,还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味儿道。
    现在已经是第十四天了。
    随着“咚”的一声响,又一个又香又软的馒头丢了过来,好巧不巧,那馒头正好落在兀格脑袋边,只嗅了一口,兀格就痛苦的捧着小腹蜷缩成一团:
    “老大,你,杀了我吧!”
    实在是自己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可怕的是,手竟然不受控制的往馒头那里伸了过去,连带着看过去的眼神也渴望无比,体内每一部分都好像在拼命的叫嚣着:吃吧,吃吧,即便吃了后会堕入阿鼻地狱……
    铁赤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抓住兀格另一只哆嗦着想去拿刀自裁的手:
    “吃了吧。”
    说着勉强坐起身子,冲着外面道:
    “让你们,主事者,来见我……”
    短短的一句话,竟是分成了三段,待说完最后一个字,铁赤已是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如果说开始还不懂周人想要做什么,可到现在为止,要是还不明白,那就真是蠢到家了。
    周人,无疑想要瓦解己方数人的意志,进而在谈判中获得更大的利益。
    虽然明知道和周人合作是明显的饮鸩止渴、与虎谋皮,可到现在铁赤不得不承认,在经历了这么多天的折磨后,即便是自诩具有钢铁意志的自己等人,也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罢了,周人还有句老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眼下最要紧的是回到草原,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很快,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众锦衣卫簇拥着一个长身玉立的年轻人健步而来,他的身后则恭恭敬敬的跟着徐恒和顾云飞两个。
    铁赤努力集中精神,在年轻人身上定了一下,最后落在年轻人腰间温润玉佩垂下的黄色穗子上,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虽是受了这些日子的折辱,但好歹对方派来的是一个皇族子弟,而不是随便弄个上不得台面的人来轻贱自己。
    年轻人一挥手,便有手下疾步上前,放置了几把椅子并一方桌案在两方人中间,甚而还上前扶起铁赤等人在谈判桌前一一坐下——
    只是相比于周人坐姿的挺拔而言,铁赤等人的形象无疑太过狼狈而有碍观瞻,说好听点是坐,说难听点根本就是瘫成一团。
    “王子和几位贵客先用点粥暖暖肠胃。”年轻人优雅中透着矜贵,举手投足间尽显上国气度,看似谦恭得体的笑容中又自然流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
    若然平时,心高气傲的铁赤等人如何受得了?这会儿却根本顾不得腹诽对方,实在是之前坚持着还则罢了,这会儿一松懈,再加上面前香甜粥品的强烈刺激,就觉得饥饿的感觉更是铺天盖地而来,竟是端起各人面前的小碗,不顾形象的一饮而尽。
    等西里呼噜的把手里一小碗粥喝完,几人终于能坐直身子抬起头了。
    年轻人眉目含笑的瞧着铁赤等人,神情足够尊重,仿佛这里不是破旧的寮棚,而是皇宫大内的宴会大厅。至于铁赤等人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喝汤架势更是视若未见。
    待人收拾干净桌子,单手推过来几份协议:
    “这些条款,还请王子殿下签署,等这边事毕,菜肴酒馔应该也会备好了。”
    方才不吃东西还好些,那么点儿汤进肚里,铁赤等人力气虽是有了些,却明显更饿了,甚而铁赤双耳都不住轰鸣,便是面前这些周人也仿佛全都化成了香香甜甜的大白馒头……
    眼睛发花的看向那些条款,不由苦笑,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拟的这些操蛋条款,虽是俱皆苛刻,却偏又在自己接受范围之内,并未超过自己底限。
    即便当初战败被擒时,大周拟定的协议都比这宽松。
    可眼下却已是没有了讨价还价的可能——
    一则,实在没力气跟一瞧就不好搪塞的眼前几个人唇枪舌剑的交锋;
    二则,被擒时自己背后的家族虽是遭到重创,却是依旧屹立不倒,可这会儿要是不想法赶回去,铁翼族就将永远从草原上消失。
    傲骨和灭族之祸,铁赤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当下草草看过一遍,便沉默的接过周人递来的上等羽毛笔,又加盖了自己的印信。
    等铁赤落下最后一个印章,年轻人缓缓吐了口气,嘴角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的一下又一下的扬起,本是严肃的脸庞瞬间变得和煦无比,笼在袖筒里的手攥了攥又松开——
    没有人知道,他袖子里还有三套方案,而方才拿给铁赤的,无疑是最想达成也对大周最有利的那套,本来想着,能签署其中任何一个方案上的条款都是父皇并朝臣能够接受的,却没料到幸福来得这么容易,竟是完成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最不可能达成的那套方案。
    转头瞧向徐恒和顾云飞,此次谈判成功,这两人功不可没——这饥饿之法当真绝妙,若没有之前这么长时间对铁赤等人意志的摧残,自己焉何会有此等辉煌战果?
    待得回朝,无论如何要替这两人向父皇请功。
    “给你们献策的是谁?”铁赤撂下笔时却忽然抬头问了一句,眼睛更是落在徐恒和顾云飞的身上。
    若真是关起来严刑拷打,铁赤等人说不好早就来个玉石俱焚了。也就是这等刁钻的软刀子磨人,以为自己还有希望,到得最后,只能被牵着鼻子走到别人设好的套里……
    徐恒和顾云飞微微一笑,却是均没有回答。
    年轻人刚要开口,就听铁赤接着道:
    “是不是那个骑着兔子冲过来的小子?”
    说这句时,语气不自觉有些阴森。
    骑着兔子冲过来的小子?年轻人第一感觉是铁赤饿疯了吧?再看向徐恒和顾云飞莫测的神情,心里却“突”了一下,难不成鹿泠郡还有其他高人,献了这条妙计的另有其人?
    此种情况下却也不便多问,直接令人赶来两辆马车,拉着饿的东倒西歪的铁赤等人往鹿泠郡守府而去。
    铁赤等人被人扶下车来,正好和已是能勉强下地行走的朱庆涵碰了个正着。
    虽是身体好些了,可明显还有些虚弱,这么一动,伤口处也是疼的紧,朱庆涵却依旧勉强拄着拐杖死死撑着,终于再看到嘴唇干裂、瘦的完全不成人样的铁赤等人时露出无比快意的会心一笑——
    小毓的法子果然好,自己被挟持了旬余,这些王八羔子也一报还一报的挨了这么多天的饿,更不要说这些日子以来时时刻刻处在死亡边缘线上的绝望和恐惧。
    嗯,虽是没能亲自报仇,看对方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凄惨模样,这心气也终于顺了。
    冲着被簇拥在最中间的年轻人深施一礼,才欢天喜地的探头对身后车子里的人道:
    “小毓,哥哥气顺多了,大恩不言谢,这份情义,哥哥记着了。”
    年轻人脚不觉顿了一下,很是好奇车里坐了什么人——怎么听朱庆涵的意思,他被铁赤等人挟持的仇恨,是车里人帮他报的呢?
    还未想清楚个所以然,一道灰色的影子突然在眼前一闪,竟是直定定的往马车内冲去,里面的人似是猝不及防,躲避不及之下,重重的撞在车厢上:
    “朱,庆,涵!”
    一个恼怒的声音响起,朱庆涵吓得脑袋一缩——哎呀,闯祸了,想着今儿个就要跟着太子殿下离开,自己才厚着脸皮跟小七要了各种各样的药物,尤其是那个引来兔子的,就偷偷往陈毓身上撒了一些,想着再领略一番兔大神的风采,还想着自己走时能瞧见就很开心了,哪想到这药效竟是这般神速。
    这几天早见识了小毓的手段,朱庆涵可不愿临走时再留下“终生难忘”的回忆,当下顾不得伤口疼,无比麻溜的一转身就跟在了太子的后面。
    即将被人扶入酒楼的铁赤却忽然站住,恨恨的瞪了眼马车——毫无疑问,车里面的应该就是那个坑了自己的无比狡诈的少年。
    太子也有意往车厢里瞥了一眼,透过微微掀起一角的车帷,隐约能瞧见一个宛若新竹般挺身坐着的峭拔侧影,虽是脚下没停,神情却是无比感兴趣的模样——
    倒没想到鹿泠郡还真是藏龙卧虎,自己一定得想法子认识一下这位高人。

☆、第106章 走眼了

“先生,喏,这是方城府那边的特产,先生尝一下,可合口味……”
    “还有这两件棉袍,北方的棉花最是绵软,先生穿穿看可还合适?”
    ……
    瞧着铺满一床的衣物,以及桌子上满满的各种吃食,柳和鸣脸上的笑意那可真是止也止不住。
    要不就说眼光好呢,这个关门弟子可真真是个宝呢。
    不独小小年纪一笔好字就自成一家,更兼聪明的紧,书本学问一点就透,难得的是写得文章辞藻华美还在其次,更是言之有物,往往能一语中的切中时弊,心胸之练达,竟是还在诸多成年人之上。
    让老先生最最喜爱的一点还是,小陈毓外表瞧着酷酷的淡淡的,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样子,可真是接受了谁,那真是好的让人心肝肺都是颤的。
    怪不得孙女那般稀罕,自己现在瞧着,这小徒弟可真是比他那些师兄好的太多了,若然自己能有个孙子,也不过如此吧?
    却依旧要摆出为人师者的威严:
    “离开这么久,学业可有荒废?”
    听得旁边伺候的下人嘴角直抽抽——
    脸板的这么紧,声音却这么温柔,甚而那一脸灿烂的笑都没收起来,先生也真是够了。
    却根本没注意自己也抱着一沓驴肉火烧笑的跟个傻子似的——
    连自己爱吃什么都记得这般清楚,小公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只是一室的静谧很快被外面的脚步声打破:
    “先生,外面有客人到访。”
    “客人?”柳和鸣勉强收住笑,示意陈毓开门,却在看到来人的第一时间站起身形。
    正撩起衣袍下摆一级级踏上台阶的年轻人也看到了柳和鸣,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忙抢上前几步,一把扶住柳和鸣依旧坐下:
    “多日不见,先生风采依旧如昔啊。”
    “托你吉言。”柳和鸣拍了拍年轻的人的手,“我这身体自己知道,还是老了啊。”
    又吩咐陈毓:
    “还愣着干什么,给你师兄看座啊。”
    陈毓却是怔了一下——年轻人甫一进来,陈毓就认出,对方可不正是之前在府衙前被前簇后拥的那位尊贵之人,倒没想到竟然和先生有旧。
    只是那人的身份,这会儿纡尊降贵,怕是和先生有话要说,哪想到正准备悄悄退下去呢,先生却忽然这么吩咐自己——
    看座这样的事,自来都是阿午做的,先生如此,明显是想要自己和贵人结识的样子。
    果然,听了柳和鸣的话,年轻人随之看了过来,眼睛在陈毓身上注目片刻又旋即转开温声一笑道:
    “这是先生的后辈吗?倒是有些面生呢。”
    这么小小年纪,想着应该是先生同宗后人。
    早知道老先生这一房是断了传承的,先生当初离开时,自己就曾多次暗示,让他从后辈中选取看得上的过继到膝下,到时候有自己护着,给他个一官半职,好歹让老先生这一支传下去,百年之后,也有个祭祀香火的。
    无奈老先生却是始终未曾应允,现在瞧着,这是终于想通了?
    只是本来准备在鹿泠郡盘桓几日,和先生叙叙旧情,再请教些治国之策的,无奈父皇忽然让锦衣卫发来紧急诏令,自己这就要回返。也没时间同先生叙话太久了。
    “陈毓见过公子。”陈毓已是上前,不卑不亢的冲着年轻人一拱手。虽然知道对方身份必然尊贵,可人家既然没有表露身份,自己当然只能跟着装糊涂。
    “陈毓?”年轻人明显有些讶异,不是先生的后辈子弟吗?怎么姓陈?转念一想,却又明白,难不成是先生看得上眼的有些聪明的孩子?
    只是这孩子用心培养的话,将来许是会有出息,于现在的自己而言,还是太小了,毕竟自己手下那么多股肱之臣,哪个不是才高八斗?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都得把这少年扔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先生果然还是老了,不复之前的睿智,而是有些凭喜怒做事了。
    心里虽是不以为然,到底想着先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当下笑道:“陈毓吗,瞧你的衣着,身上已是有了功名吗?果然是少年英才呢。”
    随手从侍从捧着的礼品中取出一方上好的砚台并一盒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松墨递过去:
    “有先生教导,将来定然大有可为,我等着看你大展宏图的那一天。”
    语气中不乏鼓励和劝勉。
    柳和鸣捻着胡须,眼睛中闪过些许未知的情绪——
    自己这个学生作为储君,无疑是合格的,就是在储君的位子上坐久了,很多时候总会不自主的把简单的事情想得过于复杂。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只是学生不稀罕的话,那就不用多说了,早晚有一天,让学生自己开口跟着讨要。
    陈毓如何看不出年轻人话里的敷衍?只是对方的身份,肯这么跟自己一个孩子说话,已是相当难能可贵了,说了一句“公子过奖”便识趣的退到柳和鸣身后侍立。
    却不知这一举动倒是勾起了太子的一点兴趣——瞧这少年也是个聪明人,应该能猜的出来,柳先生既是有向自己推荐之意,说不好之前对少年暗示了自己的身份,对方却没有如同其他人般立即巴上来行死缠烂打之事,倒也算难能可贵。
    更有意思的是这少年的表现,毕竟是国之储君,即便为了不在白鹿书院引起不必要的喧闹,自己穿了布衣来,气势却是掩盖不了的,这少年竟是丝毫没受影响的样子。
    小小年纪便这般进退得宜,当真是少见的紧。
    怪不得能让先生起了惜才之心。
    只是也就是有些许兴趣罢了,实在是这叫陈毓的少年,年纪毕竟还是太小了,又能对自己有多大助力?
    眼下急欲离开,却是没时间再和这少年人寒暄,当下指挥着侍从放下各色礼物,无比歉意的冲柳和鸣道:
    “我还有事,须得赶紧赶回家去,不得陪先生久坐,还请先生见谅。”
    “走吧,正好坐的腰都酸了,我陪你到山下去。”柳和鸣依旧笑眯眯的,却是已经站起身来,陈毓忙跟上。
    知道两人有话要说,陈毓即便跟着也有意拉开一定距离,瞧得旁边的锦衣卫也暗暗点头,本来想着要是少年跟着,得想个什么法子既要把他隔开,又不致伤了柳老先生脸面呢。
    倒没想到这少年这么乖巧,竟是丝毫没给自己这些人惹一点儿麻烦,别看年纪小,还真有几分眼力劲。
    待得出了山门,已然能看到几十骑快马并一辆马车,车窗里还伸出一个遍布一脸红疙瘩,甚而连眼睛鼻子都分不清的人。
    那人正生无可恋的仰头望天长吁短叹,瞧见太子一行人出来,忙从车上跳下来,做出恭迎的模样——
    虽然太子之前一再交代过,让自己好生躺在车上养着就是。
    可自己怎么会是那般不知理的人?
    更不要说,倒霉的时候看见别人也不舒服,自己这心里总能舒坦些不是?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那独苦苦,自然也不如众苦苦了。
    即便那人是再尊贵不过的太子殿下。
    旁边的侍卫神情顿时有些扭曲——
    话说朱公子好歹也是上一科的探花郎不是?
    既能被点中探花,才学尚且不论,相貌必然是一等一的好。
    可惜那是从前!
    这几日里朱探花竟是从头到脚全长出了这种红疙瘩,说句不好听的,那简直是一只人形蟾蜍啊。
    蟾蜍是什么?蟾蜍还有个俗名就叫癞蛤、蟆。
    没有人会明白每天和一个癞蛤、蟆同吃同住那是怎样一种酷刑。这才几日啊,就觉得本来合适的衣服都宽松了不少。
    真这么陪着一路走到京城,怕是真要迎风流泪了。
    最最让人崩溃的是太子都一再无比温和的表示,让朱公子躺在车里歇着就好,这货却是无论如何不肯答应。甚而太子恶狠狠的下了命令,这货竟还能硬扛着正气凛然的拿君臣大义来说事。
    朱庆涵躬身拜下的那一刻,太子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心说眼睛这才不受污染多大会儿啊,这货又出来恶心人了,待会儿又得找个地方好好的洗洗眼睛了。
    “公子——”朱庆涵直起身形负手而立,刚要摆出平日里最引以为傲的潇洒造型,来震一震这些无知的人们。
    却突然脸色一变,竟是不等太子撵人,就一扭头“哧溜”一声钻进车厢里,怎么瞧都是一副遇到天敌的模样。
    却不知朱庆涵心里早就悔的肠子都青了——天知道这么迷人的小毓弟弟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呢?自己不就是暗算了他一回吗,就把自己整成这德性。
    生怕自己出场次数多了,再勾起陈毓的新仇旧恨,朱庆涵再不敢出来嘚瑟,老老实实的缩在车里一动不敢动了。
    太子不觉讶然,朱庆涵今儿个怎么这么乖,毕竟,自己可还没赶人呢!
    下意识的回头瞧,身后除了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也就多了一个长身玉立的美少年罢了,实在是看不出那个有把朱庆涵吓成这副德性的潜质。
    带着锦衣卫侍立阶下的徐恒也瞧见了陈毓,虽是太子面前不敢放肆,冷冽的脸上依旧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待得太子飞身上马,徐恒终于找准机会低声对陈毓道:
    “好兄弟,哥哥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了,记得跟哥哥常来常往,以后有什么事去京都找我。”
    说完便忙忙的打马追赶太子去了。
    却不料这一幕却是被太子尽收眼底,心里不住犯嘀咕,倒没想到这陈毓人面够光的,前面有柳老先生推荐,这会儿瞧着,竟是连镇抚司最难搞定的徐恒都和他私交甚笃,还有朱庆涵的反常举动,难不成,都和这少年有关?
    一路想一路走,终于在晌午打尖时,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太子有问,自然不敢隐瞒——
    “您不是问那个救了我的兔大神是谁吗,就是他了。”朱庆涵死气沉沉有气无力道,“别看年级小,这小子下手,可真是忒黑。”
    至于徐恒,虽然陈毓嘱咐过,禀报上司时,不用把自己扯进去,却是本来就不想昧了陈毓的功劳,这会儿太子既然已是起了怀疑,当然就要知无不尽了:
    “……太子之前关心的那个逼得铁赤等人乖乖听话的妙计,就是小毓捯饬出来的。”
    太子目瞪口呆之余,终于体会到了何谓懊悔——明明是先生爱惜自己,才特特想要送这么个人才到自己身边,倒好,还被当成阿谀攀附的了。
    须知,和身边自负诗书水平颇高却从来都是好高骛远、丝毫不能给自己添砖加瓦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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