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剑指江湖-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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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他一扬手中长剑。“不过很可惜，怕是不能让你如愿了呢！”说着身形一转，便是要离桌而去。

夙月见状，脸上神色一惊，“站住，难道你不想要这个东西了么？”声音中略微带着一丝急切，“这参合庄中有且只有我手中这枚信物，你若不要，我这便毁了它。”说着便是一扬手。

李煜回头看了夙月一眼，摇了摇头，这才朗声说道：“如果有一个女人能为了我去死，我便是再没用，出来一见的勇气还是应该有的。顾兄，你觉得呢？”话音方罢，手中纯色剑亮光一闪，一道黑色真气已是直奔一处边角而去，顷刻间便是带来了“轰隆”一声巨响。木断门催，黑浪席卷之间，一条长长的通道已是被打了开来。尽管撕裂的洞口颇显整齐，但那张牙裂嘴的模样还是多了几分煞气。

就在响声传来的同时，夙月也是发出了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叫，香风闪动之间，她已是直扑破开的洞口而去，身形惶急，分明一副不顾一切的模样。

李煜在出剑之后，便没有了动作，在看清了通道尽头的情形后，夙月的举动也就理所应当了。只是，尽头的情况还是让他有些讶然。这，似乎与他料想的有着很大的出入。

“咳咳，你呀，又自作主张了。”轻咳声中，通道尽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却是李煜不曾闻听过的。紧接着，却是传来了一声轻微的抽泣声，婉婉约约的样子，正是夙月的音色。不时间，还有她呢喃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呜呜呜……”

看着远处昏暗的尽头，听着夙月柔弱无助的声音，李煜心中叹息的同时，瞬时间倒是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有外人……唔，好了，别哭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也应该习惯了才是。”在苍老的声音的安抚下，夙月渐渐止下了哭泣之声。“好了，随我一起去见见他吧，该来的总是要的来，说起来，这次倒是比前两次都久了许多呢。”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中，尽头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寂静之下，顿时有了几分阴森。

一刻钟转瞬即逝，坐会椅子上的李煜听到了一串脚步声。

“想不到，咳咳，我的眼光终究还是不如她呢！”在夙月的搀扶下，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出现在了李煜面前。对于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孔，李煜下意识地还是多看了两眼。“月儿，把东西给我，你先去外面等我。”在李煜对面坐下后，老者一甩袍袖，柔声对夙月说道。

“可……”夙月明显有着一丝抵触，不过在接到老者的目光后，还是嘴角一撇，将那精致的小物件取了出来。

诚如夙月所说，这参合庄有且只有一个的信物，很快便被老人推到了桌子中间，满是褶皱的手臂上，赫然生满了黑色的斑点。

瞥了一眼李煜的面容，老者却是微微一笑，“我这副模样，你之前都不曾预料到吧！”说着不等李煜回话，继续又说道，“如果这里还是江湖，如果你还只是李煜，我，兴许还能是你料想中的慕容博。兴许还会为了命中之物大战一场，你死我活。咳咳……”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他不得不俯首捧胸，那般模样与垂垂老矣的老者无异。

李煜看了一眼桌上的信物，心中若有所思。“看来，这个时间点对我来说还真是颇为幸运呢！”

顾陵书将手帕收起，脸上掠过一丝笑容，“幸与不幸，谁zhidào呢！好了，你先将东西收起来吧，时间看来是不多了。”在他说话之时，远处已是传来隐约的沙沙声，如同一阵骤雨突来一般。说着也不顾李煜的反应，正准备继续说话时，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再次袭来，顿时令得他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咳咳，现在看来，终究还是不如她呢！不过，这不代表我认同你。”

在将信物收入怀中后，李煜静待对方的说话。

“当初，虽然我的遭遇比你要简单许多倍，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是比你要幸运多了。”顾陵书说话之时，眼神灼灼地盯着李煜，“可惜，命中注定便是命中注定，便是想比也没有可比性呢！唔，你觉得纯色那丫头怎么样？”在一番追忆的神色中，他却是话语猛转，“若是可以的话。”

李煜对顾陵书有此一问倒是早有预料，听罢只是笑了一笑，“如果可以，顾兄还会愿意和她做兄妹吗？”说着径直回答道，“应该还是愿意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顾兄和我想的应该一致才是。”尽管顾陵书给他的姿态一直是有所图谋的模样，对于纯色更是有种隐约的忌惮，不过他刚才刻意留意过，顾陵书在提到纯色的时候，眼神会不由自主有一线收缩，便是脸容也会有那么片刻的一舒。若不是他这般实力刻意留意，怕是绝少有人能注意到。

顾陵书听罢却是一怔，举着手帕的手也是微微顿在了空中。可是想见，李煜这番话多少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怔神片刻，脸上浮现了一丝苦笑来，看着李煜的眼神中更是多了一丝赞赏。

一百八十五章水鬼围庄

“看来，我果然是不如那丫头！”良久，顾陵书叹息一声后说道，“不过，你这般态度让我有些不高兴呢。虽然算不上什么前辈，但在这里怎么也算的上早来一步，有问有答，不才是后进该有的本分么？”话到最后，声音中的怒气已是显然易见，苍白的脸上更是透出了一丝怒气傲然。“动手吧，生死不过一睡尔。”

李煜闻言面色一动，眼见顾陵书枯瘦的双手在桌面上一按，人已是弹射而起，动静之间竟是敏锐无比，比之前那般老气的模样相去甚远，虽是如此，他却是依然按兵不动，在对方身上除了一丝突然迸现的真气外，他没有感觉到太多真气的流动，而更为紧要的是，顾陵书拍案而起的同时，面上虽是怒气澎湃，但在眉角处却是有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眼见李煜半天没有反应，顾陵书忽的冷哼一声：“呵，看来有些最为基本的东西你都已经遗忘了呢！”说着身形一僵，却是失力跌坐回了椅子上，“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相较上次更为严重了些，到得最后只能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苟延残喘的模样看起来再是狼狈没有了。

远处的沙沙声愈加近了几分，彷如就在近前了一般，不来只是静静侯在外面的夙月，也是有些耐不住走动起来。

“咳咳，若是你还想着逃出这里，有一点你可别弄错了。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一场游戏，死了可以复活，消失了可以轮回。”在勉力克制住喷涌而出的咳意，顾陵书颇为严厉的说道。

李煜听着没有言语，不过看着顾陵书的表情总觉得有些异样，这些话或许都是他要说的，但绝对不是全部。

顾陵书继续说道：“若你不是从那种老掉牙的地方来，总应该zhidào，不击杀最终怪物，怎么kěnéng会获得你想要的宝物。”说着手中一动一晃，枯瘦的手重新摊开时，上面赫然握着一个精致的小物件。

李煜见状心中微惊，刚才他不仅没有感觉到半点异样，而且现在仍能感受到胸前的存在。

“若我是你的话，还是检查一下才能放心呢。”顾陵书说着猛地手中一捏，“啪”的一声轻响中，一缕轻沙从他指缝间溢了出来。“哼，竟是连这么一点戏耍的时间都不留下。”就在他说话的同时，门外一个身影一晃而入。

夙月在大略打量了一番厅中的情况后，扬眸看着顾陵书，正准备说话时，却是看到了对方猛地扬起的左臂。

“哼，刚才的这些，你看得懂也罢，看不明白也罢，也算是尽了我的本分。东西已经在你手中，是去是留，悉听尊便。”顾陵书说完伸手一招，在夙月奔扶住的瞬间，已是扭身便要朝室内行去。

李煜看着二人的身影蹒跚而去，不过就在二人身影即将淹没的时候，夙月很是突兀地扭头过来，很是意外地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明媚的笑颜在昏暗的空中显得格外的娇艳。而随着二人身影的消失，他耳际边的沙沙声已是纷至沓来，顷刻间已是又近了几分，待到他扭头去看时，门框边不知何时已是递进来了一条黑线，而一个黑色的虚影而在越门而入。“看来，东西也不是那么好白得的。”那张笑脸，还真不是做作呢！

纯色剑出鞘的瞬间，李煜身周真气涌动，不需刻意的调动，无形真气已是随心而至，而在真气萦绕之下，丝丝点点的黑色丝线竟是弥漫其上，浑然天成一般。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大厅里膨胀，顿时令得那只已是跨门而入的失魂鬼身形一顿，止步不前。

“怪不得如此有恃无恐，你的实力竟是提升了这么多。”夙月的声音去而复返，在她的手中却是提着一柄寒光闪烁的短剑，在看到李煜手中的长剑后，略微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语道。“周围的失魂鬼已是围聚而来，即便你能真气无限，累也能把你累死。哼，我在这里挡一挡，你从后门出去吧！”说这般话的时候，她分明带上了几分希冀的味道。

李煜听罢不言，手中纯色剑随手一指，无形真气在丝丝缕缕的黑线裹挟下电射而出，瞬间已是到得失魂鬼周围，当即毫无阻碍地穿过那名最先奔入的失魂鬼，在它胸口撞出了一个大洞。

看着门口如麦子般整齐跌倒，进而湮灭的失魂鬼，夙月只觉得喉中一痒。对于这些失魂鬼的底细，她自是有些了解的。即便是再为普通的类别，在经过时间的洗礼后，恢复自愈能力会成长到一个恐怖的级别，便是她，要想一剑致命不是不kěnéng，但花费的真气量是她绝对不愿意去做的。

时间一点一点地在那些穿越纵横的黑线，以及一条线刈麦子般倒下的失魂鬼间流淌而过。虽是如此，那些失魂鬼却是没有减少半个，便是一旁本来作壁上观的夙月也是累得娇喘吁吁，只是看着李煜随手甩出的一道道黑线，而身后的通道内又是毫无反应，只能是无奈地收手调息起来。

李煜瞥了一眼夙月，显然顾陵书对当前的事态是早有预料，只是他这般作为的缘由却是有些琢磨不透。

失魂鬼依然在前赴后继着，杂乱的脚步早已没了开始的气势。作为头领存在的失魂人不是没有出现，只是在被李煜连续击杀了六名之后，其他的有就有些畏首畏尾了。他们恢复了的部分灵识，让他们本能地贪生怕死。

“喂，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城镇，但在水上讨生活的人也是不少，若我是你，还是乖乖离开的好。”许久不曾说话的夙月，在调息完毕后，如此说道。

李煜闻言，手中纯色剑一收；“看来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怎么，不想乘着机会露一手么？”

夙月听罢，脸上升起一丝笑容来，“看来想瞒过你还是有些困难，不过，我还以为你不想zhidào呢！”说着手中短剑一颤，“既然如此，你仔细看好。”

第一百八十六章群鬼乱舞

夙月说话之时，身形已是与李煜擦肩而过，一股蓬勃的真气正极速地在她身周凝聚、环绕，淡淡的粉红色让她看起来冷艳了几分。不过片刻功夫，她已是行至门边。

本被李煜清扫干净的厅内，不过片刻功夫已是又出现了几条黑影，身形晃动中齐齐拥挤而入，竟是有五六只左右，足够就一个人团团围住，尤其是身量娇小的女人。或许是受到了夙月身周淡淡红光的吸引，这些家伙的sudu竟是快了几分。

“闪开！”但闻一声娇叱声，只听得“嗡”的一声颤音响起，本来拥挤在了夙月身前的失魂鬼竟是身影微微一震，正对着她的几只失魂鬼更是稍稍旁移了几分，让出了一条可堪一人通过的细道来。不仅如此，这些家伙在让道之后，只是直楞楞地杵在那里，并未转而攻击李煜。

李煜在后面听得分明，夙月这一声轻叱，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给了他一丝需要久久回味的错觉。而随着她的身形被黑影遮挡，进而出到了厅外，“闪开，闪开，闪开……”；不停重复的单调词汇不时会传来。

不久之后，夙月颇有节奏感的声音停歇了下来，傻站着的失魂鬼顿时大梦初醒一般，身形蹒跚地一动，已是又动了起来。

“别浪费真气了。”就在李煜准备回手拔剑的时候，顾陵书的声音由远及近。看了一眼李煜后，面容更显憔悴的他凝目朝门外望去。

“叮”，一声尖锐的金属音传了过来，李煜身形一震的同时，顾陵书竟是不堪地趴在了桌面上。至于那些沙沙作响的失魂鬼，在身形猛地一顿后，静止了下来。周围瞬时静了下来，似乎正在等待着下一声响的到来一般。

少顷，期待已久的李煜听到了第二声特殊的声响，“叮”，虽然与第一次的声音并无太大区别，但声音却是大了几分。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到了体内真气的异动。趴在桌子上的顾陵书却是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看起来就如同一颗巨大的虾球一般。至于那些失魂鬼，虽是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详细情况，但就在那声声响传来的同时，这些家伙也是齐齐震颤了一下。

“叮叮叮”，声音突然变得急促了起来，连续发出的三声声响显得急促而又尖锐，听起来让人有种不耐的感觉。李煜看了一旁的顾陵书一眼，真气随心而发，很快便在他身周缭绕开来。而随着三声的到达，厅内的那些失魂鬼也是整齐地连颤了三下，一次比一次的幅度要大，看起来就像是在打摆子一般。

眼看着那些失魂鬼的身形渐渐稳住，李煜身形一动，已是窜到了门边，随他而至的还有一道细长的黑线，当他落脚之后，厅口的失魂鬼再次被一扫而空，而门外的失魂鬼也没有再次闯入的迹象。行到门边后，他的视线直接落向了黑暗尽头。之前夙月说这周围的失魂鬼数量颇为巨量，但之前在大厅内所见有限，现在看着黑压压的一片漆黑，才算有了概念。

参合庄这主厅外虽然并不算太大，但也算得上宽广，若是算上一些低矮的灌木所在，觉得说不得小了。昏暗的光线之下，能够站物的所在已是被一条条黑影所占据，重重叠叠之下，看起来就像是一片黑暗的叠嶂。在黑暗的包裹中，缕缕晦暗的淡红色光芒不时游走出来，透出了几分诡秘的色彩。

“叮叮叮叮叮”，就在李煜打量之时，一道浓烈的红色光柱猛然升腾了起来，不过眨眼功夫，这些红色光线已是变化为了一柄精致的短剑模样，而声响正是在短剑成型的瞬间发出的。这一次的五连声相较之前都要大得多，到得最后已是尖锐到了极致，声量比之前所有声响都要高上了数倍。

在声浪传来的时候，李煜只觉得身形猛地一震，身周的无形真气猛地一颤，接着又是一颤，一颤，待到最后声响传来的时候，他的人已是不得不退后了三步，勉强还能看到远处那柄凝聚的短剑正在一点点地支离破碎。真气翻滚之下，一股狂烈的燥意随心而生，不过随着黑色真气的自动缭绕，这种感觉很快如潮水般退却了去。喘息之间，“嗡嗡”的声响突地传来。

李煜在门口看得分明，随着那五连声的响起，那些本来静止下来的失魂鬼突然动了起来，不是之前那般轻微的震颤摆动，而是很僵硬地上下跳动。看着眼前席卷的黑色波浪，他只觉得诧异到了极点。

随着最后“叮”声的停下，跳动的失魂鬼群也是重新静止了下来，不过与之前那般标枪一般的站立不同，这次显得有些东倒西歪的，看起来倒像是相互粘连在了一起一般。

在那无声连响过后，迟迟不再有声音传来，便是那些失魂鬼也是久久没有动弹半分。一直站立在门边观察的李煜，正准备越门而出时，响声再次传来。

“嗡嗡嗡”，与之前的声音出现了明显的差别，音量小了许多不说，听起来也没有了那般明显的尖锐感。而恰恰正是这含混不清的声响，再次给那些失魂鬼带来的冲击。如同被集体控制住了一般，这些黑乎乎的身影无一例外地伸出了两条黑色的粗线，看起来彷如人臂一般，而在伸展开来后，这两条黑影又一起上下慢慢摆动起来，不过三两下的功夫，那些黑线已是不见了踪影，而那些失魂鬼似乎也小了一圈一般。

一切显然还未结束，就是失魂人齐齐缩水的瞬间，一声“呜”的鸣叫直透耳际，刺耳的声量似乎要撕破人的耳膜一般。而随着这声奇怪的嘶叫，那些出现变化的失魂鬼竟是齐齐颤抖了起来。与一般的颤动不同，这些黑影明显是整个身子都在抖，幅度也是越来越大，似乎要将整个身子给摇散开来一般。

“诧异么，哈哈，这根本不是江湖人该有的能力，你说呢？”

第一百八十七章始作俑者

李煜回头看了顾陵书一眼，这位本来应该一脸苍白趴在桌子上无法动弹的老者，正以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望着门外。若不是他手脚间不经意间会传来一丝颤抖，基本上算是判若两人了。

而那些失魂鬼随着不停地颤抖摇晃，这时已然出现了醒目的变化。若说这个时节是大雪纷飞的冬季，而不久之前刚好正下了一场气势磅礴的暴雪。在暴雪停下之后，许许多多的孩子颇为兴奋地跑出来玩耍，堆起了一个又一个的雪人。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出现了熔熔烈日，而周围的温度也是在一息之内猛然升高……

大雪消融，鬼影缭绕。

看着眼前一个个跨到尔后一点点融化消失的失魂鬼，李煜只觉得心眼一下子被捏住了。作为一个修为bucuo的江湖人，内功心法修为不俗让他的目力能够突破昏暗的光线，达到他预期的深处。但是他目力能及之处，那些失魂鬼无一不正在融化着，正如大夏天的雪人一般。

“错了，这样的能力其实都不应该是这个世界能存在的，呵呵，逆天一般的存在，你说呢？”顾陵书对此情况却是泰然自若许多，在扫了几眼之后，便将更多的视线放在了李煜身上。

李煜忽然想起什么，抬眼便在视线中梭巡起来，目光游走之中，很快便确定在了一处黑影弥漫地所在。“呼！”长长吁了口气后，他偏头看了顾陵书一眼，“兴许这一次能有所不同，为何不留点念想呢！你说过，不过一睡尔，也不在乎迟睡一小会吧。”

顾陵书闻言笑了笑，没有立即回答李煜的话，而是努了努嘴唇。“这些失魂鬼，和你见过的可是有些不同呢。”说着促狭地一笑，“不要告诉我，你刚才一直没有发现。”

李煜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门外，在顾陵书说话的时候，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若是换作之前见过的失魂鬼，消融之后自然是不复存在，再也没有痕迹留下才是。但眼前这些失魂鬼，身形消融之后，却是化作了一条黑线的溪流，蜿蜒而往河中去。若是有颜色，看起来该是如同鲜血一般。如果只有一条或者两条，或许还算不得什么，若是换作成百上千条的话，那场面便算得上有些壮观了。而现在，这般场景正在一步步地演变着。

“好了，时机差不多了。”顾陵书在看到外面的失魂鬼渐渐消失不见后，出言说话道。说完，他径直便朝门外行去，待到出门的时候，他忽然回头说道：“嗯，若是没有你的帮忙，今天怕是有些麻烦，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说着他顿了一顿，“若是你一直将家父认作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只能说，很抱歉，你猜错了。”最后话音落下时，他已是去到了外面。

不是他么？李煜闻言当即便是一怔，对于这种认定，在许久之前就已被他认作相当笃定的事实。只是，若不是他的话，那这幕后的黑手会是谁呢？难不成……

“咚”，就在李煜倏然一惊的同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响，抬眼去看时，见到的却是顾陵书站在远处的身影，本来应该躺在远处的夙月不知何时被他横抱着。激荡的浪花在昏暗的光线下飞溅着，飞舞的水珠不知何时已是染作了黑色，与周围的环境几乎要融为一体了一般。

就在李煜注目的时候，顾陵书忽然转过身来，抱在夙月腿弯处的手轻轻摆了摆，似乎在作别一般。至于躺在他怀中的夙月，苍白的脸庞让她看起来虚弱无比，显然之前的一番作为让她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只是能够清楚看到的是，即便如此，她看着顾陵书的眼神中却是没有半丝迟滞。刚才这一切，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超出预料呢！果然，这里终究只是一个并不那么真实的世界。

顾陵书抱着夙月跳湖的动作很直接，干脆中透着果决。黑色的湖水在飞溅而起的瞬间，很快便将二人淹没了去，只剩下了随波荡漾的湖水。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在寂静中悄然逝去，让李煜有些了然的是，早已平静下来的湖水中一直没有了动静，彷如不曾有人下去过一般。若是换做别的时节，这般境况自然是理所应当，不过在见识过了多次失魂鬼现世后，这般情形自然有些与众不同。另外有一点让李煜在意的是，随着时间的逝去，这湖水的颜色正在一点点地变化着，本来如墨汁一般的颜色正在一点点透明起来，尽管在昏暗的掩饰下显得那么微不可查。

看着已然清澈下来的湖面，李煜叹息了一声，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隐约间有些淡了。或许，他下意识地还是将这里当做了一个真实的世界，一个属于江湖人的世界。在看了一眼空寂的庭院和周围影影幢幢的一切后，他举步选择了离开。这里的一切，便是再离奇，也是改变不了他应该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