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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器-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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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稷所说甚合我意。”吴忧笑道。

“报——将军,敌军五千人,打白郡旗号,离我不到十里。”另一名哨骑及时赶回来通报了敌人的人数。

吴忧道:“既然是朝廷的军队,还是打个招呼比较好。”叫过一个传令兵道:“你打着我们的军旗,迎上那支部队,报上我的名号,问问他们想干吗。”

那传令兵如飞去了。

吴忧道:“鲍雅领兵五百绕左侧,狄稷领兵五百绕右侧,听我这边牛角号响为号,冲击敌队,若是没事,我会鸣金。一旦发生冲突,不必留手,我要瞧瞧敌人主将长得什么样子。”

二人应诺,分点五百军兵左右出击。

不一会儿功夫,那传令兵大概已经见到了这支部队的主将,队伍稍微停了一下,接着很快就加速向吴忧这边冲过来。

“吹号罢。”吴忧道。

随着呜呜的牛角号声,鲍雅狄稷立刻行动。二人如虎入丛林,龙游大海,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响起,两支轻骑冲入白郡部队之中。黑夜里不知有多少敌军杀到,白郡军队队形顿时大乱,军兵乱窜,自相践踏,鲍雅、狄稷二人如入无人之境,不消片刻,敌军已经尽数瓦解。

鲍雅、狄稷两人也不穷追,率队返回,一千士卒一个不少。鲍雅两边腋下各挟一将,如飞而来,来到吴忧面前,将二将向地下一掷,二将早被他挟晕了过去,早有小校上前绑上。狄稷稍后到达,马背上横着一人,也掷在吴忧马前,命小校绑了,咧嘴对鲍雅笑道:“你那两个都是副将,我这个是主将。”

吴忧笑道:“两人都记功。”望着那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将官道:“你叫什么名字,担任什么官职,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那将官身子如筛糠似的抖道:“小人段……段……段……”上下牙直磕巴,半天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行了,知道你姓段,知道是我的人为什么还要袭击?”吴忧问道。

“不……不……不敢……”那姓段的将官结巴道。

“启禀将军,”吴忧派去担任信使的那个传令兵只是被捆了起来,大难不死,居然被鲍雅、狄稷救了回来,此刻忍不住插嘴道:“我已经亮明旗号。但是这厮嚣张得很,根本没把将军放在心上,还大言不惭说要将将军绑回圣京请功。”

“不不不!”那姓段的将官口齿忽然伶俐起来,“郡马容禀,小将是白郡破贼校尉,接到密报说有大队贼寇在城北集结,小人就想趁夜出击,这位军爷只是一人一旗过来,小将怕是贼人的诡计,所以将他捆了,又想确认一下。不想就冒犯了将军虎威。小将已经知错了。当朝郭常郭大人是小人的娘舅,请将军开恩,饶小人一条狗命,以后必有报答。”

“大周有你这种军官真是耻辱。”吴忧轻笑道:“不过,既然是郭太常的令甥,那么……”

看到那姓段的眼里露出希冀的光芒,吴忧恶意地一笑道:“当然更不能留着您啦。”没等那姓段的将官嚎啕出声,吴忧身边一名小校手起刀落,已经将他脑袋斩了下来。

“事情玩大了。”苏平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吴忧身边。“这是朝廷命官呢。”

“我最不怕得罪的就是这种小人了。”吴忧笑道。“这种东西不配做军人。随便向白郡下个行文罢,就说段校尉英勇进剿马贼,不幸中伏,力战身亡。我部救援不及。”

苏平嗤笑道:“这种谎话你也好意思编?”

吴忧满不在乎道:“给他们下个行文是给他们面子,谁指望他们信了。我才不在乎呢。”

张颖目睹了这场小小的冲突的全过程,对吴忧来说,对手太弱,这连战斗都算不上,对张颖来说却是难得的大场面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杀人,战场上没法动弹的伤兵们的呻吟声此起彼伏,血淋淋的现实提醒着她——这已经不再是父亲庇护下安全的圣京,弱肉强食是这里的生存法则,失败者面对的只有死亡。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吴忧豪放不羁的一面,身处士兵们中间的吴忧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那分不可一世的狂气,那分睥睨天下的傲气,那分纵横无匹的才气,都是她在以前几个月平淡的生活中完全没有见识过的。茫茫草原仿佛有种神奇的力量,将平日里包裹在温文尔雅外衣下的吴忧的另一面完全激发释放出来。

只有战场才是男人的世界罢,也只有在战场上,吴忧能够尽情挥洒他的天才。张颖远远望着闪烁的火光中吴忧神采飞扬的脸这样想道。

第二十二节 纷乱

吴忧走到沃城附近的时候,被那一大片杂乱的帐篷和闹哄哄的人群吓了一跳。

“这是在做什么?”他问道,希望有人给自己一个答复。但是随从们面面相觑,没人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我知道这是什么。”苏平道。“不过,我想你问一下你的行政官会得到更详细的答案。”

吴忧这时候已经看到了迎接他的陈玄、王颢等官员。

“主公。”三个多月不见,陈玄清矍依旧,风度更胜往昔,倒是王颢脸上多了几道皱纹。

“哪儿来这么多人 ?'…'”客套两句之后,吴忧问陈玄道。

“哦,主公问这个。”陈玄笑道:“这是草原上一年一度的合议庭大会,就是胡人之间解决他们内部矛盾的大会。汉人政权一直许诺不干涉草原各部的司法治权——事实上也没法干涉。但是他们中间总会有纠纷,每年春天举行的合议庭就成了他们调解纠纷、解决争端的一种必要手段。不管什么纷争,都可以拿到合议*解决。与合议庭制度相对应的,是各部都认可的习惯法。汉官给他们提供饮食、场地,有时候包括仲裁一些比较棘手的问题,这也是他们对我们臣服的一种形式。”

吴忧奇道:“什么习惯法?合议庭?我从前怎么没听说过?”

“主公一看就明白的。不过还是先让夫人进城罢,反正不急在一时。”陈玄笑道。

不过张颖的好奇心实在很强,虽然骑了半天马她已经很累了,不过她还是迫不及待想了解自己出生的地方的一切风俗人情。看张颖一副急切的样子,吴忧只好随着她的性子。

陈玄当先领头,带着吴忧、张颖、苏平、鲍雅、狄稷等人来到一处刚刚开始的合议庭,因为不想太惹人注目,几个人坐在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旁听。

这是两个牧场主之间的一场纠纷。牧场主埃迪和伍图的牧场紧邻着,一条南北向的小河作为两家天然的分界线,从他们的祖父一代就这样了。埃迪住河东,伍图住河西。两家本来相安无事,但是从前年秋天开始,伍图家的牧场买进了十名新的牧奴,他们的牲畜数量也大大增加,原来的草场已经容纳不下这么多的牲畜放牧,他想扩大自己的牧场,正好他的邻居埃迪的牧场牲畜稀少,地域广阔,于是两人开始商谈土地转让的事情,埃迪正好需要现钱,好体面地给他美丽的女儿置办嫁妆。两人商谈妥当,于是伍图支付了一半的钱作为定金,双方立下契约,约定第二年秋天支付剩下的款项。第二年,也就是去年,埃迪如愿以偿将女儿风光地嫁了出去,并且在他尊贵的亲戚家住了半年,当他想要回家的时候,正好库狐人大举入侵,他就在亲戚家一直住到了冬天,库狐人完全撤走了他才回来。不过这时候伍图已经完全占据了小河两侧的牧场,并且将它们经营得相当兴旺。埃迪希望能收回属于自己的牧场,并且拿出原来的契约为证,伍图并不希望这样,他提出习惯法的一条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如果一个财产所有人在一年的时间里不能对自己的财产进行有效管理,而另一个人在此期间对此部分财产实行了有效管理的话,这财产就归实际管理人所有。

一个精干的汉子简明扼要地将案件表述清楚,双方都提出了自己的证人,对于对方提出的证据都表示没有疑问,案情一目了然。

“听说颖儿对大周法律颇有研究,你觉得这个案子应该怎么判决?”吴忧小声问张颖。

“按照大周律例,伍图必须归还牧场。如果双方愿意继续履行契约,伍图需支付给埃迪另一半地价。若一方不想履行原契约,由违约方支付官府百分之十的赔偿金,归还原预付金,契约作废。”张颖道。

陈玄听到了张颖的话,点头道:“主母对大周律可以说是相当熟悉了,若是在内地,这种判法应该是相当公正的。不过并不适合这里。请接着看吧,这才是开始呢。”

那汉子陈述完了事实就坐在一旁,并不做出什么判决或者评价什么的,周围围坐的头面人物开始了议论,然后就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过了好一阵子,还是争执不下,双方各自都有一群支持者,主要是他们的亲戚,看上去旗鼓相当。

“有没有快一点的解决办法?都快吃饭了。”吴忧不耐烦地道。

“马上。”陈玄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微笑道。

伍图显然也受不了这没完没了的讨论,忽然站起身来道:“不用再议论了,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就让我们自己解决。我向埃迪发出挑战,要是我输了,我的放弃我的一切要求,如果埃迪输了,条件相同。”

伍图这么一说,沉闷的讨论立刻停止了,众人一起叫好,连刚才反对他的人也不例外。

“这样也可以?”张颖惊讶地问陈玄。

“如果埃迪自己不想决斗的话,还可以找个愿意替他出场的人,赢了也算他的。伍图主动邀斗,决斗的形式就要由埃迪决定了。当然除了个人决斗,双方也可以邀请亲朋好友中的好汉,进行一场不限人数和武器的群斗,这样的话,就比谁更人多势众了。”陈玄不厌其烦地解说道。

“这不是以强凌弱么?”张颖道。

“这也是习惯法的一部分。当争论的一方提出武力解决的时候,争论自动终结,另一方要么弃权,要么应战。败者失去争论的权力,不但要被逐出合议庭,还要缴纳相当重的赔偿金给胜方。”

“这么……这么……”张颖一时竟然找不出什么话来形容这种强横霸道的制度。

“这么野蛮,这么愚昧,是吧?”吴忧轻声替她说出了心里的话。“可是很有趣不是么?让强者变得更强,让弱者不得不依附强者。赤裸裸的弱肉强食!好一个草原习惯法!真是草原生存法则的优秀体现。”

吴忧懒得看这场纷争的结局,招呼众人起身,准备进城了。

“哈迷失回来过么?”吴忧走着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一个月前回来过一天,要了二百头牛,四千只羊,五百口猪,一百匹马,带了十个牧人来,赶走了。”王颢颇有点忿忿不平道,在他们手头相当紧张的时候,哈迷失的要求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这让他心痛了好久。而陈玄面不改色地就答应了哈迷失的要求,并且抬出了主公的命令,让王颢没法反驳。

“他看起来怎么样?”吴忧又问道。

“呵呵,相当落魄,人瘦极了,马也瘦得脱了形,也不知道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那些他带来的牧人精神都比他好。”陈玄道。

“他说什么了没有?”

“他说要为主公干谋一件大事,具体如何并没有说。不过——”陈玄摸了摸胡须,“他说去年冬天的事情很抱歉,帮不上什么忙。”

“我并没有怪他……”吴忧轻轻叹息一声,没有再问什么。

吴忧快要进城的时候,随着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十几名骑手以很快的速度奔来。

“主公!”一马当先的莫湘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吴忧老远看见是她,已经跳下马来等待。

不等莫湘跪下,吴忧早把住她的胳臂,上下打量一番,夸赞道:“湘儿还是那么美丽。”

莫湘脸上一红,轻轻挣脱,对吴忧道:“听说你要回来,紧赶慢赶,总算没错过。”又对张颖施礼道:“莫湘见过主母。”又和众文武官员见礼。

吴忧也不避嫌,不再骑马,亲热地挽了莫湘的手臂向城内走去,边走边笑道:“你没想到我会在京城住那么久吧?”并不等待莫湘的回答,他自顾自兴奋地说下去:“我也没想到呢。说起来圣京真是繁华,应有尽有,那里的市场很多,人也很杂,就是不许跑马让人气闷些。对了,我给你和阿愁各买了两套衣裳,是颖儿帮着挑选的,你穿上一定很漂亮,还有好几匹团绣丝绸,你可以找个裁缝给做点喜欢的衣服,圣京现在最流行的就是这个。到了咱们这里你就别整天穿着全套盔甲了,换套便装放松一下也是应当的么。我还带了其他一些东西,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我替阿愁多谢主公和主母了。”莫湘淡淡道,并没有流露太多的惊喜之情。

“怎么没看到阿愁?”

“她在北方领兵游击,一时抽不开身,托我向主公问好。”莫湘说话的时候避开了吴忧的眼睛,带着点淡淡的哀伤的调子。

“哦,她不愿意见我吗?”吴忧的热情消退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莫言愁不愿意见到的人应该是张颖这个新夫人吧。

“阿愁妹子很痴心的,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回头,她抛弃了一切追随您。属下说句僭越的话,希望……希望您能对她好一些吧。”莫湘尽量说得十分婉转。

吴忧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我至今没有碰过颖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要说是为了向自己的部属解释什么,似乎并没有这个必要,而且这也并不能证明什么。

吴忧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句蠢话,自我解嘲地笑笑道:“我受了点伤。”

莫湘摇头道:“你真的和董不语交过手了?太冒失了。”她立即试了一下吴忧的脉搏,脸色微变,道:“竟然差点伤了心脉!用得着这么拼命么?吐血多久了?都吃过什么药?”

吴忧笑嘻嘻道:“养了这么久,已经不碍事了,多亏了颖儿,唐公家珍藏的百年人参都被我吃掉了大半。其实我也想躲过的,可是那小子真不是人养的,那招太可怕了,没办法,只能硬挨一下了。不过他也没讨到什么好处。他一年内连续受到两次极重的创伤,身体一直没完全恢复,被我占了点便宜,这次是第三次,我敢保证他伤得不比上两次轻。三伤并发,就算有灵丹妙药,没有半年时间,他休想恢复到正常状态。缺少董不语这员猛将,宁氏短期内不敢对我们启衅的。这样我们就可以有点时间经营西北了。”

“主公想得长远。不过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再做了,机会可以等,可以创造,人死却不能复生。”莫湘认真地道。

“如果我还有时间的话。”吴忧望着远处道,目光中充满了迷茫。“湘儿,十年的时间,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呢?”

“王侯或者可期。还要看南方的战局发展吧。”莫湘保守地估计了一下,随即诧异道:“主公,什么十年?”

吴忧笑道:“没什么,只是打个比方么。十年之内,内地诸侯纷争应该出现新的格局,接下来几年将是兼并最激烈的几年吧。从张静斋的动作看来,他应该很快就会进取徽州,阮香和泸州赵家纠缠不休,都没时间出兵救应徽州了。其他家诸侯也只会隔岸观火吧。战争可能拖得久一些,结果却是毋庸置疑,孙政完了。徽州只是个开始,张静斋扩张的步子会越来越快的。时光不等人,我们不能等别人把肉都抢光了却只分口汤喝吧,要加油喽。”

莫湘听了这话,微笑了一下,道:“要说十年时间是足够主公裂土为王了。”

吴忧忽然道:“湘儿,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谁能继承我的事业?你们将向谁效忠?”

莫湘有些奇怪地望着吴忧,道:“说实话,我从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不知道会怎么样,也许,我等不到那一天罢,这样也不用选择什么了。”她轻轻地讲述着,仿佛谈论的并不是两个人的死亡。

“湘儿,”吴忧将莫湘拉得更靠近自己些,“我不准你死在我前面,所有人中,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失去了你,我不知道我自己能够在这毫无希望的世界上支持多久。你的天才是我最信赖的依靠,你知道么?”

莫湘幽幽道:“富水河战败之后,我曾经心灰意冷,以为这辈子都不再有持剑上阵的机会,即使给我一把利剑,我也不知道该为谁去挥剑。我那时候只是在等死了,因为已经没有什么支持我活下去。我的部下们曾经尝试营救我,他们曾经离成功只有一线,是我自己放弃了生的希望,我忠心的副官因此而牺牲,但是这也不能让我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事实上,知道阮香要杀我的时候,我心里有种快意的感觉,终于可以解脱了。直到主公救了我,信任我,提拔我,我感到那种天分又回到了我心里,我知道我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了。我的天才将只为一个人存在,我的生命之花将只为一个人绽放。这个人不在了,我的生命从此毫无意义。一个人只能死一次,我已经死过了,而给我第二次生命的人,也拥有了支配这生命的权力。死亡对于我来说,从来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因为这生命并不属于我。能取走她的人,只有一个,没有他的允许,即便天神也没有权力带走她……”

“湘儿!”吴忧难受地心中发紧,终于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莫湘,只觉得两人的心从未如此接近,这段路永远不要有尽头才好。

“主公,属下跟您说说北方的战事吧。”二人并肩沉默地走了一会儿,莫湘轻声道。

“也好。”

“主公大概不知道,库狐历年南下都会绕开北方的一片森林,据说是因为这片森林中生活着几支强悍的部族,他们被统称为尼兰微人,他们还有个绰号叫做护林人。没人真正弄清楚过他们究竟有多少人,不过从库狐人都要避开这片森林看来,他们的战士数目不会下于几千人,方圆数百公里的森林至少能容纳四五万人吧。熟悉森林地形的他们极少走出森林,因为这些丛林之王并不擅长骑马,到了草原上面对来去如风的骑兵的时候,就几乎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了。云州军队曾经从他们中召集步兵,得千五百人,人数虽少,却号称精锐,南下攻取圣京的战斗中以勇猛善战闻名,张静斋甚爱之,要不是后来尽数葬送在灵州,可能会取代灵州军的地位,成为大周最精锐的步兵呢。不过从那之后,云州军再也没有从尼兰微人那里征到一个兵,他们消失在了茫茫森林中。从那以后,这片森林几乎就成了外界的禁地,敢进入森林寻衅的人,不管是绿林强盗、官兵还是企图发财的冒险者,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哦,一群有趣的人,他们不纳贡,不出丁,完全是个小独立王国嘛。库狐人为什么不敢进入丛林?这些靠狩猎为生的尼兰微人人数不会太多,库狐人的军队不会在意这点损失,获得一个稳固的后方,或者逼迫尼兰微人臣服不是更好么?云州军也应该有这个实力的,张静斋虽然喜欢玩什么礼贤下士的把戏,不过对于敢违背他意志的人是从来不手软的。这些尼兰微人就算再强,处在这夹缝之中,凭什么生存下来了?”

“或许他们在丛林中有种非常特殊的自保本领吧,不管怎么说,他们生存下来了倒是事实。而我要跟主公说的就是,最近有一部分尼兰微人不知为什么走出了丛林,至少是活动在绿林边缘,他们专门骚扰库狐人的小股部队,牵制了相当数量的库狐军,这让我们的压力减轻不少。”

“唉!终于要面对这个烂摊子了。库狐人这次出动了多少部队?我们的友军情况如何?”

“第一批南下的库狐人有十万人左右,从往年他们的作战规律来看,后面应该还有后续部队陆续越界。现在各地义勇军再次动员了。云西都护所属四城中,哈克兰鞭长莫及,指望不上,受到库狐直接威胁的吉斯特、大月氏二城三十余县动员的义勇军数量大概已有三四万人,大部分都是去年参加过战争的有一定战斗经验的老战士。这两城加起来还有一万多人的正规军,不过他们并不听我们的调遣。

“探子回报,小月氏城、库比伦城都已经挂上了宁家的旗帜。听说最近宁家收服了小月氏城守将,合并了三城官军,又挑选义勇中善战者,一次扩军一万人,现在宁家正规军队规模大概有了三万人上下,义勇军数量不祥,不过现在宁家对经营东方的呼伦河流域似乎更有兴趣,在小月氏城周围只有小规模的部队游击袭扰,并没有大部队活动,他们长期防御的重点应该是针对迷齐人的。

“现在北方除了部分边防军,云州正规军大部已经后撤到咱们背后的各城中去了。值得注意的还有兀哈豹,他上个月攻克了宁远城,这次他显得很理智,没有屠城,看样子是想好好经营一下了。另外他对吉斯特、大月氏城还有相当大的影响,很多那里的部族都给他提供兵员和补给。现在他正筹划以宁远为基地,向西攻击嘉宁关,如果他能够得手的话,将掐断哈克兰城乃至西方各国与内地的通道,掌握绿色走廊商路,只此一项,获利巨万。兀哈豹这人眼光真是不错,不过这也很容易引起云州军的反扑吧。恐怕最终还会变成一场拉锯战。这样下去大概会便宜吉州吧,恐怕商队都会改道走吉州了。”

“情况似乎不妙呢,所有的事情都一团糟,还有这么多强大的敌人。”吴忧道,脸上却并没有太多担心的神色,相反倒相当兴奋。

“沃城现在有二十几万居民,近一万两千人的军队,除去我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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