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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器-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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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自己思考琢磨出来的,虽说已经属于难得,但格调实在不高,其中不乏逻辑混乱偷换概念等低级错误,吴忧当然不会被说服,心中已经不由得添了几分鄙夷,同时为张静斋治下的百姓们、为整个大周的百姓们感到悲哀。
随着心境的转变,吴忧的心情倒是很快冷静下来,开始琢磨张静斋对他说这么一通肺腑之言的目的了。要说只是因为他是张静斋的女婿就享此殊荣,吴忧是打死也不信的。从张静斋的神情态度来看,可能吴忧是第一个得以聆听这番奇特理论的人。吴忧拿不准这是张静斋的故意试探抑或是无心失语,他至少清楚一点,张静斋和他的关系还远没有亲密到可以推心置腹的地步。
看到吴忧低头不语,张静斋以他在用心思索,并不以为意。→¤炫··书·¤·网←
“大人特意相召,不止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吧。”吴忧道。
“哦,贤婿提醒的是,光顾着自己说得痛快,倒是把正事给忘了。”张静斋一拍脑袋,笑了起来。
张静斋站起身来,来回踱了两步,道:“你可曾记得咱们在圣京的时候谋划过的前景?”
吴忧知道说到了正题,凝神倾听。
“贤婿可还记得平徽州之策?”
“现在动手,似乎为时尚早。”吴忧不动声色地道,心知张静斋恐怕是要对徽州下手了。
“不早,这种叛逆应该早日剿灭。”张静斋显然早有打算。
“可是云州现在局势纷乱,我实在无法抽兵协同云州部队作战。”吴忧决定不管怎样先把出兵的口子堵死,自己出人出力替别人卖命,他自认还没那么大度。
“诶,贤婿说哪里话来,云西的困难我知道。我不用你直接出兵——”张静斋似乎在斟酌着怎么向吴忧讲明他的计划。“孙氏在徽州经营多年,根深蒂固,不是朝夕间可以平定的。这次劳师动众,恐怕要持续很久的时间。这段时间之内,我希望贤婿你能和宁氏配合,抵挡住北方库狐、迷齐人的侵略。我得到可靠的消息,今年夏秋之交,库狐国王死了,库狐国内各部争权,打得厉害,短期之内应该不会寇边。反倒是迷齐人那里,以前在宁家手里吃过亏,国王也正当年,雄心勃勃,志向不小。单靠宁家,势单力孤,委实不易应付,贤婿你看是不是和宁家和解,适当支援一下他们。”
吴忧道:“我并非小肚鸡肠的人。这次我就调动了手头所有兵力支援宁家,他们应该满意了吧。”
张静斋摇摇头,却没有说话。
吴忧奇道:“难道这样还不够?”一转念醒悟道:“宁家也有人来了吧。”
张静斋不善作伪,见吴忧点破,也不隐瞒,道:“宁家确实有人来了。实际上宁家希望你能指令你的部下那个叫哈迷失的让出小月氏城。云西的手有点儿伸过界了。我就是给你们两家调停一下,看看有没有商量的余地。毕竟小月氏城原本是属于云东都护的辖区,云东只有三城,你一出手就占了他们三分之一的地方,难怪人家会说话。”
吴忧心中恼怒,脸上却不着痕迹,淡淡道:“那么依大人的意思呢?”
张静斋笑道:“小月氏城也是你从敌人手里夺下来的,这样交出确实有点说不过去。这样吧,我既然说要给你们两家调解,总得公平起见,你也算给我一个面子,小月氏城是一定要交还的,不过你也可以提出条件。要钱还是什么别的,你都可以提。”
吴忧望着张静斋似笑非笑的,直看得张静斋有些恼怒了,然后才道:“宁家来的是谁?我想先见见人,毕竟是两家的事情,我们可以当面谈谈这件事。”
张静斋道:“这样最好。还有一样,吉斯特的兀哈豹盘踞宁远,勾结哈克兰诸部为乱,这是条喂不饱的恶狼,是云州的心腹大患。在徽州战事期间,恐怕他不会安分。听说先前对库狐人的战争中他还落井下石,偷袭云西军,有这回事吧?”
吴忧心思电转,准知道张静斋是想利用自己牵制兀哈豹,既然他要用自己,那么不妨讨价还价一番。于是泰然自若道:“其实上次冲突,后来证明是个误会。实际上,兀哈豹王已经不止一次想通过我向朝廷转达他的悔过之意。”
张静斋干笑一声,端起茶碗道:“喝茶。”
吴忧的这种油腔滑调让他颇为不快,不过吴忧没有直接反对让出小月氏城,至少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至于兀哈豹,还不是吴忧现在的实力所能撼动的。也许吴、宁两家共同出兵会有点儿把握,但现在看来,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对了,这是颖儿托我带给您老人家的信。”这次会面将近结束的时候,吴忧取出张颖的亲笔信递给张静斋。
“好!好!”张静斋接信的手居然有些颤抖,看得出对这个女儿十分爱护。
张静斋很快就安排了吴、宁两家的正式会面。宁家来的人是宁霜,这本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样重要的会议,派别人谁来都不合适,宁霜也不会放心。
吴忧有些懊恼地发现,宁家得到的情报显然比自己多得多,并且似乎得到了不少自己并不知道的内幕消息,显得颇为自信。现在吴忧不得不承认,宁家显然得到了张静斋更多的眷顾。也许对张静斋而言,相较于桀骜不驯的吴忧,扶持比较听话的宁家更符合自己的利益。
“京师一别,好久不见,宁将军一向安好?”吴忧客气地施礼。
“好说。吴将军红光满面,想必是有喜事。”宁霜的客气中含着讥讽。
“这个自然,有些乐趣是宁将军您这样的人所体会不到的。”吴忧自然不会将她的讥刺放在心上,反将她一军。
宁霜脸一红,这话倒是不容易反驳,心里对吴忧又增添了几分厌恶和鄙夷。至于吴忧为什么总是用这种色色的口气和她说话,宁霜倒是没有深想,只是每次吴忧一这样说话,她原本想好的很多话就说不出口来了,思路也被影响,这让她很是羞恼。大家闺秀的良好涵养让她没法像吴忧那样随口说出那么粗俗的话语,文绉绉的话对吴忧的厚脸皮又没有杀伤力,因此反击也就显得苍白无力,只好来个听而不闻,“唐公让咱们商议点事情。”吴忧在客厅中走来走去,没有一刻安静。
说到正事宁霜可没那么好糊弄,她稳稳坐在椅子上,瞧着吴忧来回溜达,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张静斋已经向她保证,不论如何,小月氏城吴忧必须归还,有张静斋的压力,想必吴忧不能不还,这次主动权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说实在的,和人斗智斗勇吴忧都很有兴致,但要和一个宁霜这样的女人斗智,吴忧内心深处感到不自在,对于已经成为定局的事情,吴忧不想多做纠缠,他更希望在别的地方扳回一局。他走来走去,就是还没有拿定主意从哪里下手。
“将军看上去紧张得很哪,要不要坐下来,咱们慢慢商量。”宁霜微笑道,有机会挖苦吴忧,她是从不会放过的。
“哪里,哪里。宁将军真是客气。实不相瞒,在下呢有难言之隐,这个坐着不大方便。”吴忧一脸假笑。
吴忧的这两句话差点儿让宁霜恶心得吐出来。她就不明白,吴忧长得仪容俊美,也是读过书的样子,好歹现在也是一镇诸侯,名声也不差,怎么说起话来就像个地痞无赖似的。自己居然要和这么个下流东西打交道,实在是有辱身份,而一想到两人曾经有过的那一纸婚约,更是恶心地如同吃了个苍蝇。
宁霜决定不再跟吴忧废话,和他这么瞎扯纯粹是折磨。索性直接开门见山道:“吴将军,想必唐公已经跟您提过,小月氏城的事情,咱们是不是商议一下?”
吴忧一副为难的样子,“宁将军,其实唐公的建议我考虑过,即使他老人家不提,我也正想和您商议。说实话,小月氏这破城我老早就不想要了。大家都是生意人,知道维持一支军队有多么艰难。为了这小月氏城,我是又赔人又赔钱,从来没赚过。”
他忽然感叹起来,“哈迷失这个狗东西,率领着我几万大军,却每天光吃饭不打仗,视军法如同儿戏一般,没有向我交过一分钱粮,却从我这要走了数不尽的钱粮。我早就受够了,已经三令五申让他撤回,可这小子就是不服从调遣。还总跟我吹牛,说什么迷齐人厉害,没有他就不行什么的。真是忒不知天高地厚了。我不止一次跟他说,宁家名将如云,兵精将勇,宁将军英明神武,伸出个小手指头就能将迷齐人捻死,种种奇妙布置岂是他一个小小的胡人能看穿的?这次既然是唐公发了话,宁将军也明确了态度,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整治这小子了。宁将军您不用担心,一个月之内,不但是哈迷失的部队,刚出征的莫湘部也立即撤回,只要是云西的军队将全部从云东的地面上消失。你要是在云东地面上还能看到一个云西士兵,我这个吴字倒过来写!以前替宁家戍守小月氏城嘛,就当白干了,分文不取,你看怎么样啊?”
宁霜气得脸色发青,却真是发作不得。按吴忧这无赖的逻辑,似乎做出这种釜底抽薪的事情来也不是不可能。本来是想求助于云州军,偏偏张静斋这次专为筹划攻略徽州而来,无力北顾,能帮上忙的似乎也只有吴忧了。至于同样近在咫尺的泸州,宁霜知道也指望不上。泸州军中有为数众多的来自迷齐的雇佣兵,这几乎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泸州是不可能答应派兵协助宁家抵抗迷齐人的。而宁家的另一位强大的邻居阮香更不用说,宁霜根本就没往那里想过。算来算去,只有吴忧还和宁家有点儿唇齿相依的意思。偏偏这吴忧这人无赖刁滑,一般的手段根本对付不了,两家又结有深怨,吴忧可能是宁霜最不想与之打交道的人了。现在吴忧以撤军相要挟,宁霜心下虽然愤懑,却不敢当真潇洒地拂袖而去。吴忧这个人行事让人琢磨不透,何况云西军队进入云东作战,确实对吴忧没太多的好处,宁家现在可无力接管小月氏城,吴忧即便撤军也没什么好顾虑的,因而宁霜还不想过度刺激他。
“吴将军口口声声撤军,恐怕言不由衷罢,”虽然气势已馁,但宁霜可没那么容易认输,她收拾心情,款款道:“久闻吴将军以信义待人,云西士民咸归附之。又闻将军嫉恶如愁,对于异族侵略者赶尽杀绝,决不留情。更闻将军爱民如子,每闻贪官酷吏苛剥百姓,必痛心疾首,严惩不贷。将军之名不止云州传颂,更是周国百姓心中的英雄……”
“行啦行啦。”吴忧被这么多顶高帽一压,登时有点儿头昏脑胀,照宁霜这么夸下去,过一会儿他就该哭着喊着求宁霜允许自己发兵救援云东了。
要是属相中有驴的话,吴忧估计就是那属驴的,牵着走是绝对不肯的,自己还会拼命往后拽。但要是这样“钟鼓乐之”“琴瑟友之”,再加上点楚楚可怜的眼神,吴忧就有点儿受不了了。“好啦,你也不用违心地说这么多没用的,实际上你心里正恨不得把我拆巴拆巴下锅煮了吧?没关系,我并不介意有人恨我。咱们还是言规正传。要我云西出兵,又要小月氏城,这样的好事我怎么就没有梦见过呢?这样,交情归交情,恩怨也先搁在一边,什么虚名之类的我也不在乎。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兵可以不撤,小月氏城可以归还,只要有合适的价码就行。早就听说宁家出手阔绰,你们能出什么条件,不妨说来听听吧。”
宁霜倒是不怕吴忧摊开了和她谈条件,对于压价她可是真正的行家。
眼看宁霜拿出了一堆早就准备好了的卷宗,准备拟订细则,吴忧立刻后悔让对方开出条件了,好在现在反悔似乎还不算晚。
不过宁霜并不这么认为。只要吴忧肯谈,那么不论如何她都是不怕的。吴忧虽然狡猾,这次可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谈判持续了整整十天。吴忧没有想到过谈谈条件居然会这么艰苦,他习惯了一口成交的条件,却对卷宗缺乏应有的敏感,当看到那份长达数百页的“盟约”的时候,吴忧有种要晕倒的感觉。在签字以前弄懂包含了各种复杂术语的这份东西纯属白日做梦。
头两天还能听到这样的争论:
“我记得先前提过一次,有一笔十万两的现银应该支付给我们吧?”吴忧找遍了所有的页面也没有发现这笔钱到哪里去了。
“对,没错,将军请看第六、第二十九、第一零一、第一五一、第一七九页相关条款,这项费用分别在兵器、军服、回易、马市、铁矿等项目中。这些都是将军先前认可了的。”宁霜心有成竹,不慌不忙地一一给吴忧解释,同时熟练地翻动那账本一样的“盟约”。“这里是支付了开矿的头期款项若干,这里用从宁氏商号转到云西的食盐配额计价若干,价格只有官价的一半,这是将军所特意要求的新式铠甲若干套,本应以现银支付,此处抵过……”宁霜一款款一项项给吴忧说明,除了大项之外另有许多小项,算得极为精细。
吴忧虽然不全明白,但心算起来速度极快,宁霜边说,他便按着盈亏默算,最后果然丝毫不差。但这笔钱经过了七折八扣,最后真正拿到手的时候,不过剩下了几千两。
后来吴忧发现自己在细节方面是难不倒宁霜的,而且这种小规模的“战斗”正是宁霜所擅长的,只好尝试着从别处下手。
两人现在各怀心机。宁霜和吴忧谈判的时候就没有了心理负担,吴忧虽然精明过人,而且有些问题确实提在点子上,但终究也不过是一个精明的外行人而已,更多的时候,吴忧都会不知不觉踏上她所设下的陷阱。因此谈判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宁霜心情大好,事先想好的一些可以让步的地方吴忧都没有提出来。
吴忧其实看得出宁霜的一些小花样,只是有不少地方自己实在并不了解,没法折辩,只好且由着宁霜得意,心里不禁有点儿后悔还是把张颖留在了新市。否则以张颖的颖悟,必然能看出不少毛病来。不过现在他担心的重点并不在这里。而是他通过这份协议才发现,在他忙着东征西讨的时候,宁家已经建立了一套比较完善的生产、营销体系,并且已经有效运转起来。其涉及的行业包括纺织、马场、农具、兵甲、采矿,转手经营的产品有盐、茶、木材、水果、谷物粮食,甚至包括了贵重金属、私钱铸造等。现在宁氏被迷齐人压得透不过气来才无力扩张,若是迷齐人退去,那么宁氏将凭借其雄厚的实力,为数众多经验丰富的工匠,很快就可以恢复元气,走上扩张的道路。看起来宁氏走的路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是运气一直不怎么太好。反观云西就太可怜了,虽然人口、地盘、军队的数量都强过云东,但至今他们还无法自己制造一件像样的铁制物品,精良的兵甲、急需的农具、还有最要命的食盐全部都要依靠关内或者云东那边转运。而云西可以和关内交换的产品极为单调,除了活的牛羊马就是一点儿药材什么的了。现在云西收入远小于支出,尤其军费一项,就榨干了云西本来就不多的收入,吴忧一直对云西的奢侈品贸易进行限制,以减少云西一些“不必要”的支出。
现在看来,自己显然走上了歧路,单纯的节流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还必须广开财源。陆舒当初似乎也曾经提过类似的计划,只是自己忙于征战,并没有重视。其实所谓拥有基础,并非只是巩固地盘那么简单,而是应该像宁家已经做到的那样,拥有创造财富的能力,自我修复战争创伤的能力。这个盟约总体而言应该说对吴忧方面是有利的,吴忧得到了许多东西。不过吴忧也注意到,宁氏拟订的条款中尽量避免金银直接支付,而是以各种各样的物资、贸易条件等作为交换。宁霜就像一个精明的商人,变着花样推销自己的产品。虽说抵给吴忧的东西一般都比市价要低廉得多,但绝对比成本价高很多。原本吴忧还注意不到这样的细节,但在新市停留的那一晚,张颖恰恰就给他演示了同类的东西。
想到了这一层,吴忧不禁对自己的领导方式反思检讨,这种情况的出现证明自己身上还有问题,云西不乏优秀的人才,不可能谁都忽略了这个问题,但居然一直没人能据理诤谏,抑或是有人说起自己根本就没有在意吧。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耳朵里只能听进自己想听的声音了?一个人的智慧再高明,也不可能精通所有的事情,这次云州之行也许就是个很好的教训。自己被迫在不熟悉的领域和对手展开较量,以兵法的眼光来看,从一开始就处在了必输的立场上。在这方面,不着重点的虚张声势根本没用,反而会惹来别人的鄙视和嘲笑。策略有时候是重要的,但也应该建立在知己知彼的基础上。现在吴忧在这方面还没法和宁霜争执。这让吴忧想起了苏中这个人。以前曾经听说苏中和淄州豪族合作的时候,也是头痛无比,想必面临的境况比自己还糟糕,因为那时候苏中要用他军人的脑袋和很多精明的商人谈生意,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谈判中跟着对手的思路走是危险的,吴忧很清楚这一点,但是现在的情况他还无法改变,吴忧现在有了不少新的想法急于同下属们商讨,趁着这段难得的平静,吴忧准备好好整顿一下云西紊乱的内政。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最后代表云西签字的是胡沛,吴忧说有急事先赶回沃城了。这种肤浅的借口让宁霜很不屑。虽然最后用的是吴忧的官印,但吴忧不在,好像整个盟约都打了折扣。其实宁霜最想看的还是吴忧那种疑惑和不确定的表情,那是一种明知被人捉弄还无法说出口的感觉。可惜可恶的吴忧在这出戏最高潮的部分到来之前就逃走了,显得很没有职业道德,让宁霜这写剧本的人非常遗憾。
张、宁、吴三家签订的这份盟约官方的名字是《小月氏城之盟》,因为这份盟约的签订,起因就是决定小月氏城的归属。这份盟约包涵的内容当然远不止这些,这是一份三家军事、经济方面全面合作的盟约。在这份诨称“三头蛇之约”的协议中,张静斋再次获得吴、宁两家的承诺,在接下来对徽州的战争中,将有一个稳定的北方边境。吴忧得到了他急需的各种物资。宁家得到了吴忧军事援助的许诺。两家原来的一些口头协议也重新修订和确认。作为一个附属产物,三家原来处处设防的贸易壁垒有了松动的迹象,并在未来一年中随着协议的补充和扩展被彻底打破。
关于兀哈豹,吴忧和张静斋私下达成一个密约,一年之内,张静斋的云州军将为吴忧攻打哈克兰、宁远等城提供便利,至于具体时间并没有做严格的限制。两人商定,张静斋若有余力也可出兵,谁打下来归谁所有。
第三十八节 陆船
“一、二、三!嘿哟!”东丽河畔,无数的士兵拉着密密麻麻的绳索,绳索的尽头是一艘艘大大小小的帆船,寒风呼啸,不少人却是光着膀子,身上晶亮的肌肉绷得紧紧的,闪亮的汗珠滚滚而下。木船下都垫着圆木,有更多的士兵抱着长长的木杆,随着号子声用力起撬。一支奇特的陆行船队朝着数里外的小波河缓缓“驶”去。
“这真是疯狂!”鲍雅大笑着对狄稷道。
“也只有大莫将军敢行这非常之事。”狄稷满面兴奋之色。
“以前觉得莫湘将军是个谨慎之人,怎么能如此?唉,万一迷齐人杀过来……”刘衮和苏平站在一起,摇着头道。
“我喜欢这种富有想象力的冒险!”苏平不以为然地微笑道,“有史以来还没有过这样的冒险!这样的创举!刘将军,你我应该为伟大的想象力击节赞叹!就算最后失败了,至少我们想象过,亲自去做过。能参与这样史无前例的创举,我们还有什么遗憾呢?”说这话的时候,苏平临风而立,长衫随风飘飘,翩然若仙。
忽然河上传来“轰隆”“轰隆”几声巨响,间杂着几十个士兵的惊叫惨呼声,原来是一艘帆船的绳索崩断,刚刚拉上岸的帆船沿着斜坡滑下河去,一路压倒了来不及躲避的十几名士兵。士兵们有逃跑躲避的,也有试图冲上去将船拉住的,现场一片混乱,猛然听一声暴喝道:“大伙儿闪开了!让俺老鲍来。”“还有俺老狄。”随着喊声,鲍雅和狄稷像两只灰雕一左一右扑向那只沉重的帆船两侧。两人分别伸手拽住士兵们抛下的十几根绳子,双足发力踏入地里,臂膊筋肉暴突,被船拖后七八步之后,竟是生生将船拽停住,地上留下两人深深的足痕。
众兵将目睹如此神力,不禁都呆住了,随即就爆发出一阵震天价的喝彩声。两人挽住帆船,士兵们七手八脚重新勾搭绳索。将军席雱见状喝道:“儿郎们闪开了,看我的。”说罢飞身到那帆船之后,双掌贴上船尾帮,提气开声道:“去!”帆船在三人的力量下猛然往前进了一尺。
三人合力将帆船推拉了十几丈,一直推拉过了河堰斜坡,到达平地上,这才由士兵们接手继续拉。鲍雅和狄稷两人出了一身大汗,席雱脸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气息还相当均匀。
“行啊!老席,真有你的!”鲍雅和狄稷两人一人给了席雱一拳,把席雱疼的龇牙咧嘴。
席雱笑道:“两位的功夫在下可是佩服得很哪。”
“哈哈哈哈!过奖过奖!”两人也不客套。
“照这么个拉法,怕不得两个月!”刘衮皱眉看着河里挤成一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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