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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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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就说起姜仪的事来:“他和我有些香火缘,又是马大人推荐的,人又机敏,总得给他个机会。正好五军营那边有个同知的位置,我想推荐南城指挥使过去,调姜仪为南城指挥使,您看如何?”

五军营里的人轻易不能离营,就算升了一品,也不及五城兵马司自由,有油水啊!

这简直是硬生生地让南城指挥使给姜仪挪位置嘛?

东平伯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让宋墨不高兴,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把正他只是代理五城兵马司,这种顺水推舟的人情不送白不送。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起魏廷瑜来:“……在副指挥使上呆了两年,是不是要调整调整?”

宋墨在心里冷笑,面上却和煦地道:“侯爷那边虽然比是妹夫,却比我年长,又有王家操心,有些事我倒不好插手!”

东平伯想到魏廷瑜是走得王又省的路子来的五城兵马司,又想到这些日子京都对王又省的流言蜚语,自认找到了原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声道:“原来如此!世子爷的顾忌不无道理。”他笑着请宋墨品茶,揭过了这一段。

但姜仪巴结上了英国公世子宋墨擢了南城指挥使的小道消息还是像野火般地在五城兵马司时传开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责难

五城兵马司的人看魏廷瑜,目光中就带着几分好奇。

魏廷瑜后知后觉,直到姜仪正式走台上人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他想起同僚们看他的目光,在衙门里一刻钟也呆不下去了。

魏廷瑜回去对窦明道:“你哪天抽空去趟英国公府看看寿姑,宋砚堂近日提了一个和他没有任何亲戚关系的人做了南城指挥使,你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管是论亲还是论交情,宋墨都应该提拔他才是。

姜仪的事让他突然惊觉,自他成亲之后,他和宋墨就从未曾在一起喝过小酒,说过体己话。

自己这些日子的确是太疏忽宋墨了。

窦明听着大怒,可想到两人刚刚和好,又只得把那怒意强压在心底,脸上的笑容就不免有些勉强,道:“寿姑也是你能喊的?你小心在宋砚堂面前说漏了嘴,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你也知道,自从我嫁给你之后,窦昭就再也没有给我一个好脸色,我去找她,还不如你直接去找宋砚堂。你不常说宋砚堂从前和你有多好吗?你和他说说,这点小事应该不难吧?”

魏廷瑜自己知道自己的事。

就算当初宋墨待他最好的时候,提携他做生意,送他马,介绍朋友他认识,他对宋墨知道的越多,对他的畏惧就越深,到了最后,在宋墨面前已有些唯唯喏喏了,怕说错了话,怕喝多了酒。被宋墨所厌。因而英国公府出事的时候,他想趁机和宋墨撇清,这才对姐姐说出那番话来的。现在宋墨待他即冷淡又疏离,他哪里还敢往前面凑?

可当着窦明的面。他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硬了头皮,请宋墨喝酒。

宋墨听说魏廷瑜登门心里就觉得硌得慌,吩咐陈核:“跟下面的人说一声。以后济宁侯来家里,请到外院的小花厅里奉茶就行了,用不着兴师动众地到处找我或者是夫人。”又道,“我今天还要给皇上写陈条,你去问问济宁侯有什么事?如果不要紧,就帮他办了。如果要紧,就跟着他说一声,我还有事,让留话给你。我自会斟酌一二的。”

说来说去。就是从此以后不见济宁侯。也不帮他办什么事。

陈核在心里嘀咕。

这魏廷瑜可真是脑子里少一根筋,他怎么还敢踏进颐志堂?

陈核去了花厅。

魏廷瑜要求宋墨升官,这种事怎么能跟一个小厮说?

他嗫呶了半晌。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失望地起身告辞。

陈核忙把宋墨的话吩咐下去。

魏廷瑜去了景国公府。

魏廷珍听说了。顿时气得直跳脚。

“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那宋砚堂因为窦明的原因不待见你。”她抱怨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那窦明是个坏事的种子,让你别娶她,你不听,现在好了,眼睁睁到手的城南指挥使飞了!你要是不听我的,以后还有你受的,你等着好了……”

魏廷瑜烦得要命,道:“这都是从前的事了,你反反复复地这样提有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能休了窦明不成?”说到这里,他看到姐姐眉眼一动,吓了一大跳,忙道,“就算晚把窦明休了,难道宋砚堂就能和我像从前一样?说不定到时候得罪了窦家和王家,更麻烦!”想打消姐姐的念头。

魏廷珍听着果然眼神一黯,沉默片刻,道:“这件事我问问你姐夫有没有什么主意?”

魏廷瑜不想回去,一面陪着侄儿侄女玩耍,一面等张原明回来。

张原明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好道:“要不你去求求东平伯?他不是汪大河的岳父吗?这也是层关系。”

魏廷瑜又去找汪清海。

事前魏廷瑜的前途,汪清海自然是义不容辞,亲自陪魏廷瑜去东平伯府。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魏廷瑜就这样到处折腾了大半个月,也没有个着落,反倒是把原东城指挥使郝大勇给惊动了。

多亏英国公府的走水案,他在英国公府世子爷面前露了脸,也跟着沾了光,英国公府走水结案之后,他擢了五城兵马司佥事,又因东平伯是兼五城兵马司的都指挥使,平时并不管五城兵马司的事,他和英国公府世子有这段香火缘,东平伯就把五城兵马司的事都交给了他协理,他现在俨然是五城兵马司的都指挥使,前呼后拥,威风凛凛,好不得意。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能和宋墨、东平伯的关系更进一层,能得了他们的推荐,坐上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的位子。

他就问身边的人:“英国公府世子爷最近没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吗?”

身边的人想了想,道:“英国公府世子夫人的娘家的堂侄金榜提名中了进士,这算不算是件值得庆贺的事?”

他一巴掌就拍在了那人的肩膀上,把那人差点拍倒在地:“你这蠢货,这么好的事,怎么不早说!这种事不值得庆贺,还有什么事值得庆贺?”

郝大勇立刻备了二百两银子的贺礼去了槐树胡同。

听说是宋墨朋友来贺,槐树胡同的大总管面色有些怪异地打量了他两眼。

四姑爷都交得是些什么朋友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请自来啊!

他忙叫了个管事把郝大勇请到了花厅里奉茶。

郝大勇就看见了几个五城兵马司的熟面孔。

他毫不拘束地和那些人打着招呼。

窦世枢听了不由得头痛,想了想,吩咐大总管:“你去跟世子爷知会一声——人来了就是客,可总得让世子爷知道,不还礼也要道声谢。”

大总管应声而去。

宋墨正陪着窦世英听翰林院的一帮人在那里吹牛。闻言笑着跟窦世英解释了几句,就要出去待客。

窦世英却一把拽住了宋墨,道:“我和你一起去。他们既然给你面子,我们也不能太怠慢别人。”

宋墨只好摸了摸鼻子。跟在窦世英后面和郝大勇等寒酸。

都是有眼色的人,郝大勇等见宋墨虚扶着自己的岳父亲自出面招待他们,又对窦世英毕恭毕敬的,自然知道这马屁往哪里拍。一个人口若莲花,赤裸裸地奉承着窦世英,把个窦世英弄得落荒而逃,心里却说不出来的舒服,找到窦世枢道:“砚堂朋友的礼金你直管收下,把名单给个我就成了,我来还这份情。”

人家哪里是奉承的是你,人家奉承的是宋砚堂!

你去还情,那些人能和宋砚堂扯上关系了。还不得高兴的倒履迎接!

窦世枢话到嘴边。看着窦世英那副完全不懂其中蹊跷的样子。又咽了下去。

他现在有个好女婿了,自有女婿帮他打点这些,自己这是替他操得哪门子的心!

“行啊!”他爽快地吩咐大总管等会给窦世英抄份礼单过去。

窦世英就对宋墨道:“你放心。这些礼金我来回!”

或者是因为窦世英觉得对自己的生活有办法做主,他有意无意地。选择了用金钱来弥补这种缺憾。

宋墨隐隐感觉到了一点窦世英微妙的心态,并没有推辞,而是投其所好地笑道:“寿姑前两天还责怪我乱收礼,您也看到了,人根本不是我请的,又是窦家的好事,我总不能把人给撵走吧?您能出面,就再好不过了。”

窦世英就叮嘱他:“你不要和寿姑吵。她怀着身孕,脾气是有点古怪的。想当初,她娘怀他的时候,寒冬腊月的,眼看着要生了,却嚷着要吃香椿,我到哪里去给她弄啊?”

突然间回忆起从前的事,他的神色有些恍然。

宋墨却不敢让窦世英沉浸在往事中,他忙道:“岳父,伯彦马上要考庶吉士了,他和我们家一向很亲,我们在京都也有好几处房产,您看我们要不要收拾间宅子给他读书。若是他考中了庶吉士,还要在京都待三年,到时候身边也得有人照顾,自己有落脚的地方岂不更好!”

窦世英喜欢宋墨用“我们”这个词。

他满脸是笑的不住地点头,道:“我们去和伯彦说说,看他是什么意思。”

宋墨拉了个丫鬟问窦启俊在哪里。

丫鬟笑道:“五少爷被太太们拉进去问话还没有出来呢!”

宋墨就笑吟吟地望着窦世英:“您说,我们要不要救救他?”

窦世英也来了兴趣,道:“自然是要想个法子把伯彦给拎出来了!”然后对那丫鬟道,“你就跟他说,我有朋友过来了,让五少爷出来见见。”

丫鬟曲膝行礼,快步去了内院。

窦世英却和宋墨相视而笑,就像两个一起做了什么趣事的同道中人,颇有些遇到了知音的味道。

窦启俊此时正和窦昭站在正屋院子的石榴树旁说话。

“这些日子忙着下场,匡家的事我还没有谢谢四姑夫和四姑姑,”他歉意地笑着,眉宇间尽是蟾宫折桂的兴奋和喜悦,“等我忙过了这一阵子,再登门拜访,好好地和四姑父喝上两盅。”

匡家在知道了是谁在打他们家主意之后,觉得自己的船队既然被有心人入了眼,就如同一块肥肉,这个不来咬两口,那个来会来,最终决定把船队低价卖给了汪格。

匡卓然则有决定悬梁刺股地考进士。

窦昭觉得这样也好。

没有官身保护的商家始终摆脱不了被奴役的命运。

等匡卓然举业有成,匡家也可以重振其鼓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人选

而在离此不远的小茶房里,蔡氏却着亲蔡太太停地抱怨道:“娘,我只是说给您听听,您到好,传得到处都是,连我公公一块儿排编上了。这要是让窦家的人知道了,不休了我,也要把我送到家庙里去。您这么大的年纪了,什么事没有经历过,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乱子来……”

正说着,大开的茶房外面有动静,蔡氏忙低下头来,一面沏着茶,一面佯装出副和母亲聊天的样子:“既然供了痘娘娘,如今侄儿大好,应该让嫂嫂去庙里还个愿才是。”

看着是两个小丫鬟进来提热水,她松了口气。

窦明的事越传越玄乎,越传越没有谱,已不是普通的内宅八卦了,偏偏这些日子窦启俊下场,家里的人都很紧张,婆婆甚至吩咐她和郭氏分明给窦启俊做了两件应景的新衣裳和考篮考帘等,她一时也没有功夫回娘家和母亲说这件事。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了母亲,母亲又只在几位来贺的夫人面前打转,让她没有机会说,好容易才抽个空把母亲拉到了茶房,没说上两句话她就噼里啪啦地嗔怪开来。

蔡氏讪讪然地笑,等两个小丫鬟出去了,听了听四周的动静,没人,她这才窘然地低声道:“我只对你姨母说过,谁知道你姨母会告诉她小姑子……”

她姨母的小姑嫁到了景国公府,和景国公府的二太太石氏私交最好。

窦氏不由瞪眼:“您难不知道景国公府的三个媳妇各自为政打擂台,狠不得要分出个生死来?你还敢跟姨母说这件事。现在怎么收场?”

已经升上到了爷们讨论的范围,她能怎么办?

难道还跳出来说是自己说的不成?

就算是她想认错,到时候账算到她的身上去了,他们家老爷只怕都要被责难······

蔡太太被女儿逼得没有了退路,只好唬了脸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反正被窦家知道了,我这才张脸也得舍了。”

是啊!被窦家知道了,母亲没脸不必说,她这个做媳妇的也会跟着倒霉·况且这件事已经不是窦家能左右的了,与其被唾沫星子淹死,还不如就这样站在旁边看热闹好了。

反正她又没有造谣。

窦明的确是奸生子。

王家的确是仗势欺人逼死了赵氏。

这么一想,她顿时心安理得起来·口气也变得绵软:“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以后凡是涉及到窦家的事,都多个心眼,别像这件事似的闹出笑话来,让外面的人看窦家的热闹。您可别想了,您是窦家十爷的岳母,窦家丢脸,您也一样跟着没面子······”

见女儿柔和下来·蔡太太腰杆立刻直了起来。

“好了,好了!”她颇为不耐烦地打断了女儿的话,“这些道理我还要你教,你只管好生服侍你婆婆,照顾好我的几个宝贝外孙就行了,说这么多做什么?让别人听去了,反而麻烦。”说完,抬脚就茶房外走·“姚阁老和戴阁老的夫人都过来了,娘还要去说几句话,你沏了茶·也快点过来。”又小声嘀咕道,“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白白放过了。”

蔡氏翻了翻眼睛,端着大红海棠花的托盘跟着出了茶房。

窦启俊则被请到了书房,窦世英问他有什么打算:“······照我说,五哥这边虽说,可到底住着三家人,不如我那里宽敞,又离六哥近,去我哪里住最好。可砚堂的话也有道理·你刚到京都,不免要结朋交友,跟我们这些叔伯们住在一起,不仅不自在,你的那些同科们也不好登门,不如单门小户地住着。正好砚堂在玉桥胡同有个小宅子·赵家就是在那里办得喜事,你也是知道的,离翰林院隔着一条街,你不如暂时在那里落脚,以后寻了好更好的地方理说。”

窦启俊大喜。

他这几上四处游历,五湖四海、三流九流的朋友很多,有些长辈未必就看得上眼。能单独住,当然是最好不过。不过,父母在,不远游。他的长辈多在京都有宅子,他却在外面凭房子住,不管是五叔祖还是六叔祖只怕都不会答应,这个念头也不过是在他脑海时一闪,现在窦世英提出来,他有些迟疑道:“只是五叔祖和六叔祖那里·……”

窦世英道:“自有我去说,你只管安心考上庶吉士就行了。”

窦启俊素向喜欢这个待人亲切随和的七叔祖,闻言忙笑呵呵地道谢,问起宋墨来:“怎么不见四姑夫?住他的宅子,总管跟他道声谢吧?”

窦世英眉头微蹙:“他被他那些朋友给拉去说话了。”又不满地道,“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请自来,又一个人急巴巴地和他私下说话,有什么事不能家里去说,非要借着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好好的一场喜宴,被撰四不像。

“可能是有事求四姑夫。”窦启俊解释道,“衙门里不好说,英国公府的门槛太高又迈不进去,只好寻了这个机会。”

今窦启俊是主角,他都不介意,窦世英还有什么不悦的。

两人说说笑笑地去了坐满翰林院学的书房。

拉宋墨说话的,是郝大勇。

他神叨叨地道:“······济宁侯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软,常常好心办成了坏事。别的不说,就前几天,有个姓王的家伙,说和景国公府是什么亲戚,要在东大街开个绸缎铺子,为了铺子的佣金,和牙人阄了起来。这关我们五城兵马司什么事?那家伙却把不各怎地把济宁侯给说动了,济宁侯带着城东兵马司的人过去,把那牙人吓得落荒而逃。

“照我说,既然是景国公府的亲戚,怎么景国公府不出面,要济宁侯出面?

“就算是因为济宁侯在五城兵马司里任职,这事后,不要说景国公府的大总管了,就是普通的管事,也派个来打声招呼才是。

“可景国公府倒好,像没这事一样。

“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个姓王姑母曾经奶过景国公府世子爷,只是他姑母早就去世了,景国公世子根本不知道有这号人。可济宁侯不仅认了他,还接受了他二成的干股,如今姓王的打着济宁侯的幌子,在城东做起了卖买,弄得城东得绸缎铺子都要礼让他三分,生意好得不得了。”他偷偷地打量着宋墨的神色,“你说这事办的——那姓王的如此狡猾,只怕济宁侯要吃亏了!”

郝大勇想干什么?

宋墨微微笑,摆明了立场:“济宁侯虽和我是连襟,可我也不好管到他府上去,这种事,只怕还得靠他自己警醒。”

也就是说,世子爷是不管的!

郝大勇得了信,立刻精神百倍。

他笑着朝宋墨拱手作揖,道:“您说得对,有些事只能自己靠自己,谁也帮不上。”

宋墨笑了笑。

郝大勇起身告辞:“放了榜,几家欢喜几家愁,金榜题名的固然喝得酩酊大醉,那落榜的,就更喝得糊里糊涂的,甚至有人趁着酒意跳湖的,我们回衙门里看着点,酒席我就不坐了,改天再单独为窦进士庆贺。”

一个进士老爷,在其他地方自然是万人传颂,稀罕得不得了。可在京都,三年一放榜,密密麻麻一堆名字,不与自己相干,谁记哪几个士子中了进士。

像郝大勇这样自认为一辈子都不会和那些翰林院的酸儒打交道的,就更不记得了,只得顺着窦世枢的名头称了窦启俊做“窦进士”。

宋墨失笑,亲自送郝大勇出了侧门。

郝大勇十分的兴奋。

他贴身的随从困惑道:“我瞧着世子刚才什么也没有说?收拾济宁侯,合适吗?”

“你这笨蛋,如果世子要保济宁侯,我刚才说出那番话,世子只要应我一句‘济宁侯刚到五城兵马司不久,还不懂这些,只要请你多多扌f点他就是了,,我不仅不能踩济宁侯,还得制造个机会让他升迁。”他颇有些得意洋洋地道,“这件事办好了,世子爷不谢我都不行!”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急着回衙门。

宋墨不动声色地回了书房。

窦世英、窦世横正和余厉等人说得高兴,见宋墨进来,年轻些的笑着和他打招呼,像余厉这样的老资格则矜持地坐在那里等着宋墨去打招呼。

大家毕竟不同圈了。

宋墨随窦世英的辈份大方地和这些人应酬,余厉几个老儒看了不由微微颔首。

就有人问窦世英:“怎么没有看见你们家二姑爷?”

窦家世代耕读,像窦世英这样把两个女儿都嫁入了勋贵之家的,到目前为止还是独一份,大家对他的家事因此比较了解。

窦世英闻言脸就有些黑。

早就让人给济宁侯府送过信了,魏廷瑜到现在也没来。

宋墨给窦世英解围,笑道:“刚才还在这里的,被太夫人叫进去问话了,只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众人就哄笑起来,拿了窦启俊开玩笑:“你是怎么脱得身,也给你五姑夫支支招!”

“我有什么办法?”窦启俊笑着,若有所思地瞥了宋墨一眼,“我还是我七叔祖和四姑夫捞出来的,这样是再进去,恐怕连我七叔祖和四姑夫都出不来了。”

大家又是一阵笑。

窦昭俊从此对宋墨却多了几分亲近,等到贺宴结束,主动上门拿了钥匙,搬去了玉桥胡同的宅子。

第三百八十九章 旧人

窦昭月份重起来,肚大如箩,宋墨颇为担心,倒是太子妃介绍来的稳婆看着满脸堆笑,道着“没事”:“夫人的屁股大,是个好生养的。”窦昭记得自己第一胎是顺产,对稳婆的话颇为赞同,安慰宋墨:“你去忙你的,有什么事,我让武夷去叫你。”

英国公府的应酬特别多。

宁德长公主的寿辰之后,接着就是三公主、万皇后、太后娘娘的寿辰,待到六月十六,又是万寿节,到了下半年,是辽王和太子的寿辰,这还没有算上各皇子公主,王公大臣……窦昭觉得不在黄历上注上一笔,回事处若是忘了提前内院,算得出差。

今天宋墨正和顾玉、严朝卿几个商量着太后娘娘的寿辰,稳婆过来了,宋墨丢下顾玉进来也跟着进来了,送什么寿礼给太后娘娘,还没有定下来。

“不要紧。”宋墨有些敬畏地望着窦昭的肚子,柔声道,“我不在,正好让他们各抒己见好了。”说着,回头望向稳婆,“万一夫人生不下来怎么办?”

稳婆不由瞪大了眼睛。

万一生不下来,那就只有闯鬼门关了?

可这话那稳婆怎么敢说?

她噎了噎,道:“生产的时候还会在太医院的御医在场,我也略懂些金针之术,不会有事的。”

宋墨就问太医院的哪位御医擅长看妇科,哪位御医擅长看儿科,初生的孩子吃什么补药好,林林总总,问了一大堆。

稳婆笑吟吟地耐心帮他解释,心里却不暗停地嘀咕。

这不是女人应该关心的事吗?怎么到了英国公府世子爷这样,全颠倒了。

外面的人都传英国公世子杀人不眨眼。要不是太子妃发了话,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来的。就这样,一路上她的腿还一直打着颤儿。没想到英国公世子爷根本不传说中青面獠牙的凶恶彪汉,而是长得面如冠玉,目如点漆,丰神俊朗,仪度雍容。她活了三十几年,高门大户也进得不少,却从来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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