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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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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铎淡淡地应了。

王映雪被叫到三太太身边帮忙。

她自然是喜出望外,想着自己初经这事。既不能太过寒酸,也不能太过华贵,将头发整整齐齐地绾了个圆髻。穿了件半新不旧的茜红色玉堂春的妆花褙子,只在耳朵上坠了枚赤金一点油的耳丁,打扮的干净利索又谦和得体地去了东府。

三太太正在和管事的妈妈对帐,见她进来只是抬头说了声“你来了”,就让丫鬟端了个绣墩给她:“你先在旁边看着,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我。”说话间。已有管事的妈妈、体面的大丫鬟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小小一间厢房,绎络不绝。

王映雪小时候在京都住一段时间,也曾随着母亲到些高门大户走动。那些人家过年也像现在似的。她不以为忤,温声说了句“三太太您忙你的,不用管我”,坐在了绣墩上,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地看着三太太示下。

有管事的妈妈帐目不对,和三太太争辩:“西府赵家舅太太过来的时候,家中连着开筵席,茶酒的开销也跟着比往日要多……”

王映雪听到“西府”两个字,立刻竖了耳朵。

“比往日多是正常的。”三太太道,“可比往日多出三成来,是不是太多了些?”三太太说着,翻着帐,“你看,这是六爷中举时家里的开销。你再看赵家舅太太过来时的……”

“六爷那个时候还是仲秋,赵家舅太太却是过了冬至才走,冬至一过,这鸡鸭鱼肉都涨了价……”

“冬至之前,各个田庄不是要送东西过来吗?”三太太不为所动,“怎么你们还到外面去买?”

“赵家的舅太太可是从仲秋住到了小雪。”管事的妈妈急得嘴角冒泡,见王映雪一身半新不旧衣裳,又很是面生,只当她是哪个管事的媳妇,一面和三太太说着,一面指了王映雪:“去,给我倒杯茶来!”

“我?”王映雪愕然,朝三太太望去。

三太太却和那管事妈妈像斗鸡似的互相瞪着。

王映雪再看三太太的丫鬟、婆子,没一个做声的,只好慢吞吞地起身去给那管事妈妈倒了杯茶。

可心里到底愤懑难消,她悄悄地问小丫鬟:“这管事妈妈是做什么的啊?”

“你说窦妈妈啊,”小丫鬟顺着她的手望过去,笑道,“她是我们窦管事的老婆,人最耿直不过,从前是太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就是我们府上几位爷见了,也要给她几分体面的。”然后好奇地问她,“你是哪个房头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是新晋的管事娘子吗?”

王映雪后悔自己穿得太朴素,第二天梳了个堕马髻,戴了翡翠大花,穿了件葱绿色的妆花小袄,艳光四射。

进来禀事的人都笑着朝她点头,问三太太是什么人。

“是东府的王姨娘。”

那些人再看她,就多了几分好奇,几分探索,甚至隐隐有几分不屑,吃饭的时候那些丫鬟婆子三三两两地朝她望过来,她一转身,那些人就发出一阵暧昧不清的嬉笑。

王映雪又羞又恼,后悔自己穿得太打眼,一整天如坐针毡般的过去了。

回到栖霞院,胡嬷嬷告诉她:“二太夫人打发柳嬷嬷把明姐儿接了过去。说是快过年了,您要跟着三太太学管家,明姐儿没人照顾,正好抱过去和四小姐做个陪。”

窦明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王映雪,王映雪如被割了肉似的,这个时候了,又不好再去东府把人接回来,埋怨胡嬷嬷:“你怎么也不打发人跟我说一声?我也好回来的时候抱了明姐儿回来。”

胡嬷嬷在心里道,谁知道东府没人知会您啊!

可这话却不敢说,只得诚惶诚恐认错。

王映雪一会儿担心窦明离开了她不习惯,半夜里吵闹不休;一会儿担心二太夫人屋里的人趾高气扬,对窦明照顾不周;一会儿又担心窦昭欺负窦明,翻来覆去,一夜未睡,梳洗了一番就去了窦铎那里。

“我去东府了。”她恭谨地向窦铎交待的自己的去向,然后以一种随意的口吻笑道,“二太夫人把明姐儿接了过去,说是让她和寿姑作个伴,您看,我们什么时候把寿姑和明姐儿接回来好?”

这件事二太夫人给窦铎打过招呼,窦铎心知所谓的“忙”是借口,二太夫人这是看不上王氏,怕她把孩子教坏了,而他则不是想看见这两个丫头片子——一个分了他一半的家产,一个是奸/生子,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见心里就烦。又想着王氏要不是这么闹一场,正正经经的娶进了门,再给他添个孙子,有个王行宜这样的外祖父,走到哪里也不含糊,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偏偏天不顺人愿……他连带着看见王映雪也很烦,语气不善地道:“你先把你自己的事做好了,不要净操些瞎心。家里乱成这个样子了,你让两个孩子往哪里站?”

王映雪话没有讨到反而受了一顿喝斥,心里十分委屈,咬着唇去了东府。

到了中午,三太太留她一起用午膳,并问她:“你可有什么不懂的?”

她原想去二太夫人那里看看窦明的,三太太留她,她怎么好拒绝,以小辈的身份站在一旁服侍三太太用午膳,见三太太问她,她笑道:“我看家里的事都是旧例,找本从前的帐目看看,想来能事半功倍。”然后谦逊道,“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还请三太太指正。”

“到底是官宦人家出身,”三太太笑道,“一看就懂,一点就透。不像我那会,什么也不懂,看了半天也没有记住。后来还是三爷告诉我,我这才摸到了些门路……”对她倒是很和气。

王映雪就陪着三太太说话,到了下午,又陪三太太去了库房清点过年的贮藏。

忙完,已到了亥时。

她的丫鬟琼芳过来回话:“二太夫人那里戌正就下了钥匙。”

王映雪疲倦地回了西府,翌日又跟着三太太去了几家寺院,送了明年的香火钱。

这样今天这事明天那事的忙了几天,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有七、八天没有见到窦明了,也没有人告诉她窦明怎样了。她急起来,隐隐觉得东府的人是故意的,丢下了清点了一半的库房,她去了二太夫人那里。

丫鬟、婆子倒没有拦她,笑盈盈地把她迎了进去。

纪氏和窦昭都在。

见她进来,纪氏笑着点了点头,倒是窦昭,亲亲热热地喊了声王姨娘。

王映雪上前给二太夫人行了礼。

二太夫人戴了个灰鼠皮的兔儿卧,斜斜地歪在临窗热炕的大迎枕上,手里拿着个番莲纹掐丝珐琅的盒儿,笑着问她:“怎么,老三那里歇下了?”

别说此时三太太正忙得焦头烂额,就是三太太没事在家歇了,当着二太夫人面,王映雪也不敢说啊!

“三太太忙得脚不沾地的,”她撇清似地忙道,“是我想着有几天没见着寿姑和明姐儿了,特意来过来看看。”

二太夫人听着,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邬家过来送年节礼,邬家的五少爷和七小姐也过来,我让她们带着明姐儿过去串门了。”

邬家,是指玉二奶奶的娘家。

王映雪闻言微安。

玉二奶奶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她的祖父曾做过县令,叔叔邬松年如今在翰林院修撰,邬家的五少爷和七小姐是指邬松年的长子邬善和长女邬雅。

念头闪过,王映雪又心生狐疑。

那邬善今年七岁,邬雅四岁,和窦昭的年纪也差不多,为何明姐儿去了窦昭却没有去?



姐妹们,今天回婆婆家过年,那边没有装网络,无线网卡的效果不是很好,改文会有些不及时,还请大家包涵包涵!

第51章 规矩(粉红票210加更)

王映雪正寻思着这话该怎么问才好,那边二太夫人已笑呵呵地朝着窦昭招手:“来,到伯祖母这里来!”

窦昭笑嘻嘻地躲在纪氏的身后。

纪氏则轻轻地推了推窦昭。

窦昭不为所动。

纪氏只好笑着对二太夫人道:“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买东西的时候这个那个都要念到,送东西的时候却腼腆起来。”

“这样好,这样好!这样实在。”二太夫人不以为忤,依旧转身从炕几个下摸出个印着大红色五蝠临门图样的纸匣子递给窦昭,“这是你五伯父差人从京都带回来的带骨鲍螺,拿去吃吧!”

王映雪大吃一惊。

带骨鲍螺是江南名点,据说是用乳酷做成的,玉液珠胶、雪腴霜腻,没有半点乳酷的腥味,号称人间至味。

她在京都的时候听过那些高门大户人家的孩子吹嘘过,却从来不曾见过,更不要说品尝了。

纪氏也有些惊讶。

带骨鲍螺做工复杂,江南会做这个的也不多。或者是应了物以稀为贵这句话,太夫人非常的喜欢吃这个,窦世枢只要有机会就会给二太夫弄些。这次过年,窦世枢也不过捎回来了两匣子,没想到太夫人竟然赏了一匣子给窦昭。

她忙对窦昭笑道:“寿姑,这可是你五伯父孝敬你伯祖母的,一共只有两匣子,你还不快向你伯祖母道谢。”

窦昭很意外。

带骨鲍螺,前世她在延安侯汪清淮家的家宴上吃到过过,当时汪家太夫人轻描淡写下隐隐透的得意还曾被魏延珍私底下嘲讽了一番。

她不是陪着六伯母去纪家铺子拿东西。看到满街置办年事货的人,觉得自己也应该给六伯父一家买点什么东西才是,又怕存此彼此反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才人人一份。买了一大堆小东西回来。

给二太夫人的,就是她手里拿着的西番莲纹掐丝珐琅的小盒子。

不曾想二太夫人赏了一匣子带骨鲍螺给她。

她虽然不喜欢二太夫人,却不会因此随意曲解她的善意。

窦昭笑着上前给二太夫人道谢。笑眯眯地接过了匣子。

二太夫人笑着颔首。

在小丫鬟进来禀道:“二太夫人,秀二奶奶领着邬家的少爷、小姐来给您请安了。明姐儿和仪姐儿也一道过来了。”

“快请他们进来,快请他们进来。”二太夫人迭声道。

邬家在新乐,窦家在真定,同朝为官,两人也称得上是同乡。只是邬松年这个人比较孤傲,加之一个在翰林院。一个在吏部,两人虽是姻亲,但来往并不密切。后来窦世枢不得意,邬松年反而常请了窦世枢去家里喝酒,两人这才越走越近。二太夫人因此特别的看重邬松年的两个孩子。这也是为什么邬善和邬雅常到家里来做客的缘故。

前世,窦昭只听说过邬善的名字。

他擅长书画,和窦德昌是知己。窦德昌拐了纪家的表姐后,是邬善陪着他在纪、窦两家奔波,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仅说动纪、窦两家承认了这桩婚事,还把桩丑闻变成了一时的佳话。

窦昭对此印象很深刻。

她一向觉得能颠倒黑白的人都不是个简单的人。

因而当邬氏兄妹被一大群人簇拥着几个孩子走进来的时候,她好好地打量了唯一的男孩子邬善两眼。

邬善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回过头来。

窦昭就朝着他礼貌地笑了笑。

邬善回了她一个笑,和所有受过良好教育的七岁小男孩一样,他的笑容干净又真诚。

窦昭不由在心里感慨。

再过十年,不知道这些孩子都会变成什么模样?

已经三岁的窦明却是一进门就看见了低头站在一旁的母亲。

她又惊又喜,挣扎着从乳娘的怀里下来,高声喊着“娘亲”。冲过去抱住了王映雪。

王映雪脸色微变,声音急促地低声道:“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窦明吐了吐舌头,娇憨着喊了声“姨娘”。

二太夫人、纪氏和秀二奶奶都是经过事的人,一听就知道王映雪教窦明当着别人喊她“姨娘”,背着从却让窦明喊她“娘亲”,顿时眉头俱是一蹙。

如果是从前,二太夫人早就训斥起来,现在窦铎正气恼窦世枢压着他分了一半财产给窦昭,有些事情东府到不好插手了,但这并不表示她就能容忍这种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明姐儿,”二太夫人正色地喊着窦明,“柳嬷嬷是怎么教你的?”

窦明忙放开了母亲,跑到二太夫人面前,恭恭敬敬地给二太夫人和纪氏行了福礼。

二太夫人“嗯”了一声,对王映雪道:“明姐儿是不是规矩了很多?”

这话很有些听头。

王映雪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刚才女儿的称呼出了问题,但当着二太夫人的面前,正经的孙媳妇都没有说话的份,何况她一个身份未明的妾室?

她不敢多说,忙恭谨笑道:“明姐儿能在您面前学规矩,那可是她的造化!”

“你能这么想最好。”二太夫人何不客气地收下了王映雪的恭维,道,“明姐儿就留在我身边吧!”

王映雪错愕。

二太夫人已转过脸去对窦明道:“还有你姐姐呢!”再也没看王映雪一眼。

窦明倒不是成心不给窦昭行礼,她长年生活在王映雪身边,除了王映雪,就再也没有什么管头,到了二太夫人这边才开始学着给长辈行礼,不过她年纪还小,分不清尊卑。还只停留在年纪大的人就行礼,年纪轻的只需要喊姐姐或是哥哥。

她乖巧地喊着窦昭“姐姐”,像给二太夫人那样给窦昭行礼。

窦昭还了礼,吩咐妥娘将刚才二太夫人打赏她的带骨鲍螺用水晶碟子装了:“……不知道邬家哥哥和妹妹会来。我就借花献佛,大家一起尝尝伯祖母的好东西。”

一席话说的满屋生春,丫鬟们或找碟子或拿箸。气氛立刻热闹起来。

二堂嫂更是笑道:“还是我们六婶婶有学问,寿姑跟了您几天,连‘借花献佛’这样的话都会说了。”

纪氏心里很是诧异,但她娘家的侄儿纪咏不过比窦昭大两岁,却已经学完了《三字经》,她倒没觉得特别惊奇。

“你看我们家的芷哥儿,我教了七年。也没见他有这样的心,”她谦虚道,“可见这是一个个的孩子。”

“你们也都不用在我面前说客气话。”东西毕竟是二太夫人的,窦昭能拿出来给邬氏兄妹吃,二太人不仅觉得窦昭大气。而且倍觉得有面子,她笑容满面地道,“我们寿姑呢,不吃独食,是个好孩子;我们芷哥儿呢,小小年纪就知道用功读书,也是个好孩子。”说着,抱了邬雅,“我们雅姐儿。又乖巧又听话,也是好孩子。”

大家都笑。

仪姐儿很不满意,嘟了嘴道:“我呢?我呢?”

“哎哟,把我们仪姐儿给忘了,”二太夫人笑道,“我们仪姐儿也是个好孩子。”说着。像想起什么似的,朝着窦明道:“我们明姐儿也是好孩子!”

仪姐儿捂了嘴笑,很满意地样子。

窦明则跟着仪姐儿笑。

被冷落在一旁的王映雪心里又酸又楚。

二太夫人身边这么多的孩子,有出身好的,有聪明的,有利害的,她的明姐儿才三岁,东窦又一向没将西窦放在眼里,明姐儿在二太夫人身边能讨什么好去?

她一心一意想着怎么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来。

二太夫人存心要教训王映雪,安排了得力的婆子、丫鬟照顾窦明,还特意从世仆中找了几个和窦明年纪相当的孩子陪她玩。

孩子就是孩子,没几天功夫,就不嚷着找自己的乳娘了。

大年三十窦家的人回北楼祭祖,跟在三太太身边的王映雪好不容易瞅了个机会找到了窦明。

窦明正和仪姐儿几个站在灶前等着新熬出来的麦芽糖。

听到有人喊“明姐儿”,几个孩子都回过头来,仪姐儿还问:“这是谁啊?”

窦明迟疑了片刻,踌躇地道:“她是我姨娘……”

仪姐儿立刻拉窦明的手,道:“不过是个姨娘,理睬她干什么?我们走开了,就抢不到麦芽糖了。”

窦明还有些犹豫,仪姐儿不高兴了:“那好,你走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和我玩了。”窦明闻言忙道:“好吧,好吧,我和你一起抢麦芽糖。”

仪姐儿高兴地笑了:“等会我和你一起去找寿姑玩。六伯母那里,有很多窝丝糖。”

窦明听得直流口水,扭了头对王映雪道:“姨娘,我等会和你玩。”

王映雪的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庞氏来给她拜年的时候,她忍不住向庞氏抱怨。

庞氏不以为然,道:“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向窦家叫板,他们想养着明姐儿,你就让他们养着好了。正好趁着这机会好好地养养身子,想办法生个儿子。”又道,“七爷应该回来了吧?”

王映雪脸色微红,赧然道:“还早呢!”

却把庞氏的话听了进去,悄悄请了个大夫,开始调养身子。

到了四月份,京都那边传来消息,窦世英中了二甲第六名,入选庶吉士。



看书的姊妹们,请多多包涵,无线网卡不时掉线,我只好匆匆贴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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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拒绝

前世,父亲春闱二甲十三名,今生,是第十六名,没有上一世的成绩好。

是不是因为这一世王映雪的事牵扯到了他更多的精力呢?

窦昭胡乱猜想。

二太夫人却很遗憾。

她对窦世横道:“万元的运气真好!如果你今年也去参加春闱,说不定也是能金榜提名。”

自从出了王映雪的事之后,窦世英在窦家人的眼里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能之辈。他虽然考中了进士,擢选了庶吉士,但二太夫人还是觉得他靠的是运气而不是才学。

有这种想法的,窦家并不只是二太夫人一个人。

窦世横不免有些恼怒,道:“万元读书向来聪明,只是没有像别人那样读死书,死读书。谁靠着运气考过了会试、殿试又选了庶吉士的?”

二太夫人默然,但心中却始终不以为然。

窦铎则是喜出望外。

他将喜报张帖在了自家的大门上,享受着行人仰视的得意与自豪的同时,写了封信给王行宜报喜。

王行宜的日子过得有些苦闷。

去冬今春,他先后几次击退了蒙古人的进犯,在西北,威望一时无二,房师也很高兴,皇上甚至提出让他任陕西巡抚,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就这样搁置下来。

他怀疑是因为上次窦世枢回乡的事让房师觉得他还不够沉稳,还需要磨练两年。

王知柄呶嘟道:“早知道这样,当时您就应该赶往京都跟曾大人解释一番的。”

“事实俱在。一解释,我们就落了下乘。还不如就这样,让大家都知道我王行宜磊落坦诚,敢做改当。”

话虽如此。他还是写信给自己在京都最好的朋友,也是曾贻芬女婿的翰林院侍讲郭颜:“……家贫至如此,女儿失足。每每想起,泣不成声。万幸归于北楼窦氏七子,嫡妻病逝后,有意将女儿扶正,我虽觉不妥,但想起女儿受我不教之苦,纵是苦胆。我亦饮之。”

现在看来,这封信虽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并不是很明显。

想到这些,王行宜不由背手在屋里走了两圈,吩咐儿子:“就把日子就定在这个月吧!”

扶正和娶亲不同。不用采征纳名,也不用下聘订期,在家里摆上几桌酒,请了亲戚,让穿了代表正室的正红色吉服给来喝酒的亲戚敬酒,重新定下名份即可。

王知杓应喏,代父亲回了封信,盖上了王行宜的私章。

窦铎将日子定在了五月二十二。

窦昭压根没准备给王映雪磕头敬茶喊母亲。

她让妥娘给祖母带信,说要去看祖母。

祖母那边迟迟没给回信。

窦昭手时有银子。让妥娘悄悄地雇了辆车:“……让车夫五月二十二日的卯时在西府后面的巷子口等,那个时候三堂嫂正好带着东府帮忙的人过去,王映雪的正日子,她不能随意出门,丁姨奶奶、胡嬷嬷都会出面接待三堂嫂等人,我们就趁着那个机会走。”

妥娘点头。道:“我帮小姐收拾箱笼。”

“收拾什么箱笼?”窦昭道,“只贴向带几张银票和几两碎银子就行了。到时候安顿下来再回来搬箱笼也不迟。”

妥娘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窦世英回来了。

给六伯父带了几坛董酒,给六伯母带了几匣子京式点心,给窦政昌、窦德昌兄弟带了几方砚台,窦昭和窦明则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玩偶。

窦明欢喜得不得了,抱在怀里不放手。

窦昭觉得这个玩偶还没有六伯母送给她的精致,道了声“多谢”,让妥娘收了。

长女的懂事却疏离的样子,让窦世英有些难受。

给二太夫人问过安后,他专程来看窦昭。

窦昭正在纪氏的指导下描红。

见窦世英折了回来,纪氏借口去给窦世英沏茶,把书房让给了窦昭父女。

窦昭从书案后面走出来,直直地站在那里对窦世英道:“二十二日那天,我想去看崔姨奶奶。”

窦世英愣住。

窦昭目不转睛地望着窦世英的眼睛。

屋子里静寂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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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窦世英声音有些嘶哑地问女儿:“为什么?”

“我不想叫一个姨娘做母亲。”窦昭正色地道。

窦世英沉默了半晌,说了句“知道了”,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窦昭没有琢磨父亲的想法。

如果父亲同意她去祖母那里,对她而言,不过是事情变得更简单了;如果父亲不同意,她一样能达到目的。

就凭祖母给她送的那袋子榆钱芽,她笃定只要她到了田庄,祖母就会收留她。

窦世英神情有些恍惚地回到了家中,高升表情怪异地在门口等他。

“七爷!”高升上前给窦世英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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