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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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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笑了笑,好像在说,你尽管客气好了,我一句也不相信。

窦昭不免觉得无趣。

宋墨这才道:“本来应该早点来的,我外家的事想必陈先生已经都告诉您了一这些日子我一直忙着帮外祖母收拾行李,三舅、五舅和几位表兄流放到了铁岭卫,那里是辽王的藩地,从前我和他也有几份交情,只是他离京已久,这关系要续上也还要人帮着从中说项,就耽搁到了现在。一些 bó礼,是我母亲的一份心情,还请窦四小☆姐笑纳!”



第一百二十八章 道谢

笑纳?

窦昭当然要笑纳。

她不笑纳,如果让宋墨误会她不识抬举,从而把她记在了心里,她觉得她睡觉都会不安稳的。

“恭敬不如从命。”她笑盈盈地起身朝着宋墨福了福,“还请公子代我向令堂说声‘多谢’!”

“窦四小姐不用客气。”宋墨微笑,白玉般的面孔在微暗的厅堂里越发显和是明净润泽。

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看他!

窦昭在心里嘀咕着,笑着看宋墨的随从捧着东西进进出出。

他到底带了多少“薄礼”来啊!

看着堆着小山般高的礼盒,窦昭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但她打定主意不和宋墨多说一句话——不说不错,多说多错,谁知道哪句话会触了他的逆鳞,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也不用去伤脑袋猜测宋墨的反应,反正他们一个在京都,一个在真定,等这件事平息了,他们之间也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窦昭从容不迫地坐在那里喝茶。

宋墨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窦昭。

能在他面前这样镇定自若的人,还真是……很少见!

他想到了那个阴雨天。

她璀璨的眸子,胸有成竹的自信笑容……

她是怎样办到的?

自己幼承名师,她不过比自己大一、两岁的样子,养在闺女阁,从未曾出过真定县……还在大舅,她为什么会选择自污,不要说外祖母、母亲了,就是父亲和家中的幕僚也不敢肯定哪条计策能凑效……

宋墨突然间对眼前的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她跟着谁读的书 ?''

陈曲水真的只是她的账房吗?

还有,她的父亲和继母在京都,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却跟着她生活在真定。她的继母真的象对外界宣称的那样,因为身体不适,无法主持中馈,所以才把她和妹妹托付给东窦的二太夫人照顾的吗?

她身上好像有很多的谜团!

他有点迫不得已地想要知道她的一切。

宋墨不由道:“我来的时候,我外祖母。就是梅夫人。她老人家让我代她向你说一声‘多谢’,谢谢你救了蒋家的女眷。”

窦昭讶然。

她猜到宋墨回去后会跟她母亲商量这件事。可她没有想到蒋家会知道。

宋墨看着,慕名就觉得心里很高兴,好像小时候回答对了先生的话得了母亲的赞扬似的。

他笑道:“母亲看着你的计策奏效。心里非常的高兴。跟我外祖母说。发现了一个女诸葛。”他说着,笑容渐渐淡了一去,“我外祖母说,本应该好好谢谢你的。但她老人家是无福之人,怕连累了你。否则请到家里喝杯薄杯。想必也是一段佳话。”他语气一顿,神色变得有些苦涩起来,“你可能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外祖母一听说大舅去世了,就让人准备了毒药——如果家中的女眷被流放,最后不是做了官妓就会成为军妓,想死都死不了,而且那些人还会嚷着这是谁谁谁家的女眷来招揽客人,越是地位卑贱的人,越是喜欢……”说到这里,他有些说不下去了,语气再次顿住。

他们可能从来没想过会被满门抄斩吧!

辽王登基后,有好几家曾经显赫一时的勋贵之家被满门抄斩。

这种事情还是太祖皇帝的时候发生过。

京都的人都跑去看热闹。

她曾听那些仆妇说过。

人太多,侩子手砍头砍到最后,刀卷了,手也没劲了,有时候会砍好几刀才能把人砍死,被砍的人自不必说,在旁边等着行刑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年幼的女儿,甚至是怀着身孕媳妇这样悲惨地死去,大多数人都会崩溃。有些还会不停地经行刑官磕头,甚至会嚷着要揭发自己父兄的罪行,只求能给个痛快,人的负面情绪全表现出来,不要说尊严了,就是起码的道德底线也没有。

如果她是梅夫人,也会领着全家的女眷自尽的。

“你别说了!”一口浊气堵在窦昭的胸口,她瞪着宋墨,“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不喜欢听!”

是啊!

自己和她说这些什么什么?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姐的呢!

宋墨骇然。

或者是因为自己心里也有一口气。

忙着外祖母、舅母、表姐、表妹们收拾行囊的时候不觉得,等闲下来了,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望着窦昭嫌弃的表情,突然觉得她瞪着他的样子非常的漂亮。

大大的眼睛明亮又有神,长眉微蹙,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是的,是不耐烦。

不是害怕,不是惊恐,也不是怀疑,是正如她所说的,因为不喜欢而不耐烦听这些。

坦然,率真,毫不畏惧……所以在形势那样恶劣的情况之下,她还能冷静理智的谋划,还能算无遗策逼得他束手就擒。

难道在他的心里,他早就认定了她是个不会被自己吓倒的人 ?'…'

宋墨看窦昭的目光变得异样起来。

窦昭顿时心里“砰砰”乱跳。

宋墨为什么这样看着她?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又或是想到了什么与她有关的事?

不管是哪一种,她真心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

窦昭问他:“你吃过午饭了吗?”

宋墨微微一愣。

这个话题转得既生硬又突兀。

他不禁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太阳。

好像晌午还有两个时辰。

他想到和他说话的是窦昭,倒没有觉得这句话问得很蠢,因而语气委婉地道:“田庄里的饭菜都很好吃!”

管它好吃不好吃,她只是不想陪在这里听他继续说蒋家的事了。

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容易脱身。

窦昭笑着起身:“梅公子是贵客,难道来一趟。真定比不得京都物产丰富,却难得食材新鲜,我去跟厨房里说一声,做几件时令小菜梅公子尝尝鲜。”正好可以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把人质交换回来,“如果陈先生在这里就好了。”她叹了口气。道。“也可以陪着公子说说话或是下下棋,免得公子一个人在这里无卿。”

宋墨不知道是没有听懂她的话。还是压根就没准备把陈曲水放回来的意思。闻言目光闪了闪,笑道:“无妨。这田庄的风景秀丽,入目皆画。可观赏的地方很多。”

不愧是以后圣眷二十年不衰的权臣。

从正厅望去。院子里一左一右地植得两株高大的银杏,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这也叫风景秀丽?

这就是所谓的睁眼说瞎话吧!

窦昭腹诽着,面上却不动山不显水,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转身去了厨房。

她在厨房里磨蹭了到快要午膳的时候才回到厅堂。

厅堂的一角堆满了宋墨的“薄礼”,宋墨正站在书房临窗的琴案前逗着琴案上养的一缸金鱼。

“你回来了!”他拍了拍手。坐在了琴案前的太师椅上,悠闲自然的好像是在自己的家。

真是自大啊!

窦昭在心里嘟呶着,笑着招呼他:“可以吃饭了。”

宋墨“哦”了一声。

甘露打了水进来给他净手。

素绢布箸。

他看了一眼甘露和素绢,问窦昭:“上次那个从余简走里抱走孩子的丫鬟叫什么?”

“叫素兰。”窦昭道,很想问问那个余筒身上的针都拔出来了没有。

宋墨点了点头,坐到了桌前,见只一副碗筷,奇道:“你不用午膳吗?”

那岂不是找罪受?

窦昭笑道:“我在厨房用膳即可!”言下之意是两人不方便同桌吃饭。

宋墨笑道:“不用这么麻烦吧?”

窦昭坚持。

宋墨不再说什么,见一道汤翠绿可有,舀了勺。

只是汤一入口既有种怪怪的味道,他不由皱了眉头:“这是什么?”

“是黄秋葵汤。”窦昭笑道:“田庄山上的野菜,能清热解毒,可以治恶疮、痈疗。天气热,你又风尘仆仆地从京都赶过来,吃点这个,对身体有好处。”

宋墨点头,一口一口地把汤喝了,乖得像个孩子。

窦昭窘然。

她原来是想整整宋墨的……

窦昭落荒而逃,在厨房旁的小耳房用了午膳,喝了茶,定了定神,这才去了厅堂。

宋墨手边放着杯茶,正望着窗外的银杏树发着呆。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笑道:“院子里为什么要种两株银杏树?”

窦昭的目光就顺着望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她笑道,“好像从我第一次到田庄的时候,这两株银杏树就在这里了。也不知道是谁种的?”

“我们家也有很多这种说不清楚的事。”宋墨语气轻松,一副和窦昭长卿的样子,“我们家花园里有小山,叫翠云岭,翠云岭不远处有座假山,叫垂青樾。翠云岭和垂青樾之间竟然建了一堵城墙,叫什么‘榆关’。看上去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是我们家哪位老祖宗心血来潮干的事。”

“是吗?”窦昭敷衍他。

宋墨凝视着她。

一双幽静的眸子波澜不兴,仿若千年的古井。

窦昭心里发寒,强笑道:“怎么了?”

宋墨沉默了一会,低声道:“你很怕我吗?”

窦昭直觉行想说“不怕”,但她立刻意思到这是个和宋墨划清界线的好机会,略一沉思,坦然地道:“是的!我有点怕你。”

“是因为我要杀你吗?”

不是。

是因为你杀了你父亲和你的胞弟。

可现在,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她没办法做为证据。

“是!”她只得这样回答。

宋墨垂下了眼睑,声音显得有些低沉:“我很抱歉!”语气非常的诚恳,“如果是这样,我向你道歉。”他抬睑,表情严肃而认真,“我郑重地向你陪不是。”



第一百二十九章 说话(加更求粉红票)

宋墨昳丽俊朗的面庞还带着几分稚气,窦昭甚至能看清楚他唇上细细的绒毛,眼前的人,远非她记忆中那个身材高大矫健,气度大方雍容,表情沉稳内敛的男子。

她脑海里浮现出他拿着勺子喝汤的样子。

先抿一抿嘴,然后一口气喝下。

再不喜欢,也不抱怨。

他现在,还只是个少年。

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自己对他,是不是太苛刻了些?

那就放下心中的芥蒂,像对待一个普通的少年那样的对待他吧?不要让他为了那些他没有做过的事负责。那对他也是一种不公平!

放下心理包袱的窦昭笑得坦然:“我原谅你了!”但她也不会因此就忘记他是个怎样的人,“那你能不能把陈先生先回来?他年纪大了,经不起太多的颠簸,而且我身边也需要他帮着打点!”

“需要一个做过三品封疆大吏幕僚的人帮着打点?”她的笑容,平和而宽容,隐隐带着几分温柔,让宋墨的心也跟着温和起来,他喜欢这种说话的氛围,因而笑道:“看来这件事很麻烦,你不如说给我听听,我也很会帮人出主意的!”

那就不用了吧!

“我开了间笔墨铺子,”窦昭半真半假地道,“多亏有陈先生相助,陈先生去了京都,我这边都乱了套了。”

“你想攒嫁妆吗?”宋墨笑道,“我帮你介绍一笔生意怎样?做好了,可以长期合作。而且账期很好。”

窦昭睁大了眼睛。

宋墨好像不是那种热心肠的人吧?

他怎么突然想到给自己介绍生意?

他们之间没有这个交情吧?

可显然宋墨不这么想。

他的笑容更盛了:“顺天府学、国子监,每年都会印很多时文、闱墨,我家正好有个放了籍的家伙在顺天府学里做杂役,到时候让你铺子里的掌柜去找他就行了。”

她要和他桥归桥。路归路,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而不是和他继续牵扯不清。

窦昭哭笑不得。直接拒绝了他:“我看还是算了,这件事太麻烦了,我的铺子只卖些现成的笔墨。”

“既然做了,就要做得最好才行。”宋墨一副教训的口吻,而且不容她辩驳,径直走到了书案前面,道:“我给你写封信。你到时拿着我的信去找他就行了。”然后将那人的姓名、长相都告诉了她。

窦昭只得道谢,叫了甘露进来帮他磨墨,却被宋墨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那你就自己来好了。

她可没为陌生人劳心劳力的习惯。

窦昭坐在一旁喝茶。

屋子里就响起磨墨声来。

不轻不重,不急不缓。仿若石磨推碾,悠然自如,丝毫没有滞涩之感。

这得多大的力气才啊!

窦昭不由轻“咦”一声,望了过去。

宋墨轻松地站在书案前,捏着墨锭的手白皙细腻,指节修长,手腕轻轻地转着圈,滴在砚台里的清水渐渐染上了颜色。

窦昭想到了他走路的样子。

也是这样带着几分随性,却又那样的自然。

他到底是像段公义说的那样习过什么特别的武技呢?还是从小培养出来的礼仪呢?

窦昭越看就越觉得他举止优雅。赏心悦目。

心里止不住地好奇起来。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会弑父杀弟呢?

这样一个明珠般的人物,怎么就沦落为辽王的刽子手呢?

宋墨前世那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配做为父母的”的话久久地回荡在她的心尖,渐渐凝成了一根刺。

“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宋墨已经写好了信,他拿着已经封好的信在她面前晃了晃,笑道。“在担心什么呢?”

“没,没担心什么事。”窦昭忙收敛了心绪,忙拿了信封仔细地端详。

他写的是馆阁体。

敦厚凝重,透着股厚实感。

窦昭把信封拿近了看。

没错,就是敦厚凝重,给一种踏实的感觉。

一个人的字和他的品性怎么会相差得这么离谱?

她望着宋墨,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宋墨对她的异样却视而不见,自顾自地躺到了书房里的醉翁椅上,闭上眼睛,双手自然地放在腹部,吱呀吱呀地摇了起来。

夏日的午后,四周静谧无声,风吹过树枝的哗啦声和醉翁椅摇动的吱呀声唱和着,显得安静详和,让人昏昏欲睡。

室内却突然响起宋墨的声音:“我来之前,刚刚安葬了我的表姐。”

窦昭一个激灵,完全清醒过来。

“我表姐闺名叫含珠,是我二舅的遗腹女。”他依旧闭着眼睛,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温柔的暖意,“她比我年长三岁,性情最是温柔敦厚,不仅做得一手好针线,而且还习得一身好武艺,家中的姐妹都爱戴她。她常常笑着对我说,天赐,你长大了千万不要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欺负女孩子。”

窦昭不由坐直了身子。

看见宋墨眼角泛起一滴水光。

“我大舅母娘家的族侄尹挚武艺高超,为人豪爽,最难得的是并不鲁莽。”他的声音里隐约带着几分哽咽,“他们互相爱慕。我外祖母和大舅母都乐见其成。只是我表姐自幼失怙,由我大舅母养大,我大舅母怕委屈了我表姐,把尹挚丢去了福建,想他能谋个一官半职,到时候也能让我表姐风光大嫁。

“尹挚走的时候,托我送给我表姐一支并蒂莲花的金钗。”

窦昭紧紧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襟。

“大舅被问罪,我母亲只怕表姐没人照拂,想让我娶了表姐。

“我父亲本不同意的。但看着蒋家好像要满门遭难的样子,拧不过我母亲,勉强答应了。

“六天前,我三舅和五舅他们被押往铁岭卫。皇上恩旨,允许我外祖母去探望。我们这才知道,尹挚为了保护大舅。两个月前已经被锦衣卫打死了。当天晚上,她就用尹挚送给她的那枚金钗刺喉自尽了……”

窦昭牙齿打着颤,只觉得脸上凉凉的,一摸,竟然全是水。

她忙背过身去,掏了帕子擦着眼泪,不由暗暗庆幸自己平日不怎么敷粉。否则这样子只怕不能见人了。

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回头却落入一双深沉如水的眸子里。

宋墨是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

他也有很多心思无处可说吧!

窦昭叹息着,真诚地道了声“节哀顺变”,忍不住问起梅夫人来:“老家那边的祖宅还能住人吗?蒋家功勋赫赫,只怕得罪的人也不少。就算是能平安无事地回去,回去之后怎么办?只怕还要拿出个章程来才好。”

现在蒋家已贬为庶民,如果有人要寻仇,满门妇人,那可真是一拿一个准。

“我就是为这件事忙了好几天。”宋墨像没看见窦昭眼圈发红似的,聊家常般地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我外祖母深知这道理,所以在她老人家当家的这几十年。买了不少祭田不说,把祖宅也翻修了好几次,老家但凡官府要乡绅出钱出力的事,蒋家从来都不曾推诿。圣旨下了之后,外祖母松了口气,说不仅家中的嚼用够了。若是紧一紧,还可以往铁岭卫送些银子。我也是担心有人寻仇,把身边几个贴己的护卫都送了过去,让他们以后就在蒋家当差。以他们的身手,就是遇到了土匪打劫,一般的土匪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得手。”

遇到了雷霆一击,再多的计算又有什么用?

窦昭不禁为上一世的梅老夫人感叹,道:“土匪有什么好怕的?怕就怕是锦衣卫冒充土匪!”

宋墨只是笑,眼睛却比外面的日头还要耀眼。

一看就早有安排。

窦昭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不能把他当成个十三岁的少年看待啊!

不过两人之间的气氛却融洽起来,说了几句话,窦昭就起身告辞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府了。您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了。”

那些“薄礼”也不敢带回去,让人锁在了田庄的库房里。

宋墨倒也没说什么,送窦昭到了大门。

窦昭上了马车心里还在嘟呶:这到底是我家还是你家啊?

回到家里这才记起来,自己怎么就忘记和宋墨说定陈先生回来的日子?

正后悔着,留在家里的素兰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四小姐,”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您刚走,纪公子就来了。他都在家里等你一天了。一直追问我您去哪里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我可顶不住了!”

窦昭愣住:“他怎么来了真定?六伯母呢?也跟着回来了?”

“六太太没回来。”素兰鼓着腮帮子道,“纪公子说天气太热,到真定来避暑。给二太夫人问了个安就直接奔我们这里来了,还问鹤寿堂如今有人住没有?那边有个池塘,凉快些。他想借鹤寿堂住些日子。”

窦昭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好像又开始刺疼起来。

她问素兰:“纪公子问我去了哪里,你是怎么答他的?”

“我看纪公子那架势,不管您在哪里他都要找去似的,”素兰嘟着的嘴都可以挂个油瓶子了,“我只好跟他说您去了州里,还说,您嘱咐过我们,下午就回来。这才把他给安抚住。如今他正在崔姨奶奶那里给崔姨奶奶讲佛经呢!”



第一百三十章 避暑

窦昭踏进祖母的宴息室时,纪咏清朗的声音正激昂地回荡在空中:“……您看,佛经上是这么说的,可那些香火鼎盛的禅院中又有几个人做到了。他们的心思全用在怎样财源广上了,这和世俗的商贾又有什么不同?您大可不必每年都捐那么多的香火钱,最后都会他们那些瞒着良心私用了!”

坐在太师椅上的祖母和站在祖母身后的红姑瞠目结舌地望着纪咏,表情有些呆滞。

“纪公子!”窦昭忙打断了纪咏的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六伯母可好?十一哥、十二哥可好?两家可曾商量好了婚期?”

纪咏望了望外面的日头,诧异地道:“你去州里做什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答非所问,却让祖母和红姑如释重负,如遇救星般地高声道:“寿姑,您可回来了?纪公子给我们讲了一天的佛法,想必已是口干舌燥了,我们喝过了茶,一起去见二太夫人吧?柳嬷嬷今天来找过你好几次了,想必已经等急了。”竟然一副送客的模样。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窦昭不由朝红姑望去。

红姑悄悄地指了指纪咏,道:“纪公子想参加明年的春闱,嫌京都太闹,宜兴太远,又听说鹤寿堂藏书颇丰,在整人北直隶都是屈指可数,就求了五老爷,想在鹤寿堂暂住些日子。七老爷说,这件事还得问问您。二太夫人就差了柳嬷嬷过来请您过去商量这事,柳嬷嬷来了几次都没有找着人,纪公子等不及。就先过来了,一直等您等到现在……”

对纪咏这么好?

难道五伯父入阁之后决定拉拢纪家?

纪咏诡计多端,他若是打定了主意要住进来,你越是拦着。他越觉得有意思,越是要想尽办法住进来,她哪有这个时间、精力应付他?况且家里的长辈都同意。她不同意,岂不是把人都得罪光了。还不如就让他搬进来好了。

“宝剑配英雄,红粉赠佳人。”窦昭笑道,“自祖父去世,鹤寿堂就一直空着,难得纪公子用得上。父亲做主应了就是,何必要商量我?我这就去回二太夫人一声。也免得她老人家一直惦记着这事。”

纪咏听着眼睛眨了眨,什么也没有说,喝过了茶,向祖母道了谢,他和换了身衣裳过来的窦昭并肩出了垂花门。

“听说陈先生上京访友去了?”在上马车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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