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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夫纪-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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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哪怕舍我性命,永堕地狱!”忽然一声惊雷平地炸响,转瞬间风云色变,黑云滚滚。修罗塔烧成焦炭的的木梁被狂风卷起,炭灰吹得到处都是,迷的人真不开眼。整个天像是要掉下来一样,压得极低。
  了尘只觉全身骨骼都在咯咯作响,痛入骨髓。忘忧,忘忧……
  脑海中尽是她的音容,“我不要再伤害她,我要保护她,我要保护她!”了尘躺在地上,整个人陷入虚无之境,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一片。他仿佛又看到她在雪地里灵动的身姿,冰肌玉骨,乌发垂散……
  倾盆大雨倾泻而出,老天爷像是决心要将这世界里里外外荡涤一番似的。血水很快便被冲淡,融入溪流,汇进江河。若不是地上很七竖八躺着许多被雨水浸透的尸体,还真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之前的厮杀从未发生过似的。
  活着的人站在雨中一动不动,任着瓢泼大雨冲刷着身体,如果这雨也能洗净的灵魂的话,那么天晴之后这世间将会是多么美好?大雨初停,阳光扯开黑幕泄了进来,这一刻是最美妙的。
  所有人都追寻着第一缕阳光的落点,修罗塔的废墟中,一尊佛像奇迹般地躲过了大火的劫难,佛祖金身被阳光镀上一层不可思议的光晕,慈目低眉,悲悯世人。
  “阿弥陀佛!”迦罗的僧侣虔诚地拜倒在地,把这当做神迹来膜拜。
  没有人能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或许是被了尘的嗜杀所慑,或许是佛光乍现那一刻让人感到自身的卑微和渺小,当了尘带着暗夜族人退走之时,无一人上前阻拦。
  了尘感到前所未有的平和和宁静,那尊佛像极好地诠释了佛家常言的历劫重生之说,他只想知道,忘忧是否也可以如此——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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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完结,呼……下一卷收尾!
  

第一章 忘忧无盐
更新时间2012…4…28 22:17:47  字数:3516

 玉狼山颠积雪依旧,进入雪原之后,雪橇里女子眉头稍展,周身灼痛减轻。她体无完肤的身子包裹着柔软的丝绸,脓血浸透一片斑斓。裹得严丝合缝的男子奋力拉着雪橇,厚厚的毡帽遮挡住他的容颜。忽然他一脚踏空趔趄扑倒,艰难起身,捡起摔落的毡帽。抬头的瞬间露出一张俊朗的脸,但才转过身,另一半狰狞的伤痕叫人触目惊心,不禁生出惋惜。
  “到了么?”雪橇里的女子细声问道。“快了。”他柔声答道,用布条缠好冻裂的双手,继续往上攀爬。
  “到了么?”女子再度睁眼,已过了一天一夜。他搭上篝火,为她煮来清粥,“到了。”一点点喂到她口中。每次吞咽食道都会阵阵刺痛,喝完一碗粥,她已是满头大汗。大火燎去她原本黑亮的发,只剩下一片片凹凸不平的疤痕。他小心翼翼为她擦拭,尽量不碰触她尚未愈合的伤口。
  “夜君,你走罢。”她话音刚落,他眼中便闪过一丝痛色。
  “当初救你只是举手之劳,我从未想过什么报答。至于后来之事,皆不是你我能够预料的。”
  所谓世事无常,万事难料,忘忧又怎会想到当初的一丝善念会为自己带来这许多磨难与伤痛。早知道,早知道就让他自生自灭!忘忧不是没有这般想过,可就算时光倒流回到那一刻,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出手相救。
  “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恕罪,让我弥补——”
  “我原谅你了,你走罢。”忘忧打断他,她并不是生性豁达之人,可经历种种之后她发现,生的美好不是用来纠结仇怨的。“我累了。”说完她闭上眼。
  夜君守候在侧,为她手指上药,皮肉剥落,有的地方竟能见到森森白骨,他深吸一口气,咽下眼泪,恨不能替她承受所有痛苦。他从未流过泪,因为命运没有给他软弱的机会,挣扎着求活,努力让自己变得冷酷强大。对待别人如是,对待自己更是。情爱让人软弱,那他便绝情弃爱,若说对霓裳的残忍是因为无爱,那么对于忘忧却是恰恰相反,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之所以那么不遗余力地去伤害,去毁灭,完全是害怕自己陷入她的笑靥里无法自拔。
  “我的心早已认出了你,可我的眼却是盲的。”夜君垂下眼,默默泣泪。在死谷之时,当他意识恢复些许,便闻到少女的体香,她柔软的手指替自己抚平伤痛,喂他喝下琼浆蜜液。他好想睁开眼看看她的模样,可怎么努力都无法如愿。紧接着,他听到她莺吟浅笑,在那样险恶的境地,她居然能笑出声来!她一定是仙女!他笃定地认为。她一双小手在自己身上游移,她不嫌我丑么?不嫌我可怕么?因为修炼毒经而变得满身青紫形如夜叉,可她却没有厌弃的意思,他头一回对女子生出依恋。可睁眼时,却只见到她一个背影。若不是她留下沾着血香的布条,他真以为一切只是梦境罢了。
  夜君不曾怀疑过霓裳的忠心,就如忘忧从来不会质疑与霓裳的友谊。她其实早已知道忘忧便是夜君苦苦寻觅之人,可却一直隐瞒甚至遮掩,致使他无法认出她,而她早已忘记了他……
  忘忧醒来时,看到的是漫天星斗,雪山上的夜景,别有一番风致,倘若不是阵阵难以忍受的疼痛,当会更美。三天三夜未合眼的夜君此时终于沉沉睡去,忘忧撑起身子,忍受着皮肉粘连的刺痛,慢慢朝水边挪去。借着月光,她看到自己水中模糊的倒影,虽是模糊但足以让她绝望。
  用鬼这一字来形容此刻的自己倒很是贴切,眼泪滴落水中,荡起一圈圈涟漪。“忘忧……”他轻轻抱住她,“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我从前总以为容颜美丑皆皮相白骨,现在才知道,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女为悦己者容,一点不假,若是他们看到我此刻模样,也不知心疼与害怕,哪个占得多一点?”想起那些个让她牵肠挂肚的人儿,忘忧心中阵阵发慌。
  “自然是心疼的,恨不能替你疼,替你受罪!”夜君相扶她躺下,却被忘忧拒绝。
  顺着忘忧目光看去,只见远处几点荧光越聚越多,朝这边奔来。他大惊失色,凝神戒备。忘忧仰起头,“夜君,你该走了。”
  “嗷呜——”玉郎见到忘忧欢快地吼了几声,可才见夜君便开始阵阵低呼,呲牙咧嘴。
  “玉郎,乖,到这儿来。”忘忧躺到雪橇上,对玉郎招手。见忘忧浑身伤痛,玉郎趴在她身旁,碧眸中满是泪光,伸出舌尖碰了碰它的脸。“我没事,一点儿都不疼。”
  不知怎的,夜君忽然羡慕起这头畜生,至少可以博得她的温柔以对。“它们不欢迎外人,你走罢。”忘忧说完看向玉郎,“咱们走!”
  玉郎呼来几匹雄壮的公狼,托住雪橇,将忘忧带回雪狼洞府。夜君只得眼睁睁看着她离去,黯然神伤。
  “他还是没有离开么?”忘忧摸了摸玉郎毛绒绒的耳朵,已过半月,他还是在碧水寒潭边徘徊,不肯离去,在这极寒之地,一般人根本熬不过三天。
  玉郎低低唔了一声,算是作答,接着又让狼崽撷来刚采的红珠子让忘忧涂抹。这雪域圣果对烧伤素有奇效,所以忘忧才会让夜君不远千里将自己送到此地。
  对于夜君,忘忧素无好感,此人手段毒辣,阴狠扭曲,彻头彻尾的大反派,更别说还对霓裳寡情薄幸。所以忘忧得知他身世之后,也无半分同情,只觉解气。她不明白这样一个人,究竟有何魅力值得霓裳痴恋多年?!不过如今看来,他的执着或许能称得上一个优点吧。
  站着冰晶的红珠子,煞是好看,忘忧犹豫着要不要让玉郎给他送一些,他的脸……啪叽,忘忧将果子捏扁,暗骂自己心太软。“是谁将你害成这幅模样?见不得人!”拂过满脸伤疤,她兀自出神,倘若没有了这张脸,还会有他们的爱么?
  一月之后,忘忧开始行动自如,伤口愈合不再出脓,可是那些坑坑洼洼的疤痕还是依旧恐怖。玉郎和往常一样,巡山归来,只是今日气息似有不同。
  “怎么了?”忘忧搂住它的脖颈,“谁惹狼王生气啦?”
  玉郎呜呜低呼着,朝着碧水寒潭的方向努了努嘴,紧接着歪倒在地上四脚朝天。“他……出事了?”忘忧立刻会意。玉郎低呼两声表示肯定。
  “他死了不是更好?都不用亲自动手,害你如此,还嫌不够?”“可是,他已经悔过——”“悔过有个屁用,让他去跟那些无辜枉死的人说去。”忘忧心中天人交战,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一番纠结之后,她还是骑上玉郎来到碧水寒潭。夜君已昏迷多时,显是低温所致,拨开他的衣服,已是骨瘦如柴,肩上的烧伤没有得到及时清理已经溃烂,看来要剜掉好大一块肉才行。满是冻疮的双手血口满布,想到他拉着自己一步步攀上山巅,忘忧心中不免有丝动,终于还是让玉郎将他驮了回去。
  他的靴子是用刀割开的,因为已经与双脚冻到一处,血肉相连,废了两个脚趾,可能会影响平衡。忘忧为他处理着满身伤口,将他衣裳撕成布条,煮沸之后再行包扎……做完所有事之后,忘忧坐在烧得旺旺的篝火旁,看着夜君愣神。“我一共做了两次农夫,救了两条毒蛇,一条叫了尘,一条叫夜君。不知道下一次,我这个不长记性的农夫可还会有命在。”
  “我找了你三年!而你居然就在我眼前,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怎样令我痛苦,她便是霓裳。”不知何时夜君已经苏醒,他嘶哑着嗓子,自嘲地说道。“若你不幸身死,我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就算你知道又怎样?你预备将我如何?当恩人供起来拜?还是也如君无邪那般找个笼子将我关进去?”忘忧忍不住出言相讥。
  “我……我会好好爱你,不让你受到丁点儿伤害。”夜君回道。
  “爱我?呵呵”忘忧低笑出声,“错把恩情当成爱,我可不要!你的情我受不起!”
  “不是恩情,不止是恩情!”夜君急忙解释,“忘忧——”
  “我不想听!你该休息了,记住!我将你带到此处,不是因为信任,而是因为我随时都可以要你的命!”言罢忘忧转身出洞。
  夜君闭上眼,咽下苦涩,“若是还有一个人能让我痛苦,那便是你。”
  忘忧气呼呼出了洞穴,后悔一时心软,简直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呀!玉郎趴在地上似是嘲笑,忘忧自觉丢脸,赶紧别过头去。
  夜君的脚能行之后,忘忧便千方百计赶他走,可有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她这一回可是真真领受到了。不论多么不堪入耳的词汇,如何羞辱谩骂,他都不为所动,不走就是不走。就算一群凶残的雪狼露出獠牙,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似乎吃准了忘忧不忍杀他。
  “你脸皮怎么比姬夜尹还厚啊?不对,他那叫脸皮厚,你这叫没脸没皮,恬不知耻!”有句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可自己骂的这么凶,对方不仅不为所动,还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夜君,你是变态么?你是受虐狂么?哦,忘了,你是有人生没人养,爹不疼娘不爱,自然没有——”忘忧顿生无力,垂头丧气地说道:“我骂不动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说完便和玉郎遛弯去了。
  夜君揉揉鼻子,从耳朵里扣住两个布团,想到忘忧叉腰骂架的样子,忍俊不止。可晚些时候忘忧回返,却沉默得令人害怕,脸色奇差。主人不悦,就连玉郎也小心翼翼,夹起尾巴大气儿不敢出。
  “狼兄,她怎么了?”夜君讨好地问道。玉郎从来不爱搭理这厮,可今日情况特殊,抬眼不屑地瞅了他一眼,呼来两头跟班开始比划。
  只见一头狼舔着毛发,搔首弄姿显是在临水自照,当是忘忧。而另一头狼先是摆出被兽夹夹住的样子,而后贼头鼠目地立起行走,显是在扮演猎人。只见那猎人站在忘忧身后呼喊两声,忘忧转身的瞬间,竟将那猎人给吓晕了!
  夜君的心沉到谷底,这世间若有妙手还她容颜依旧,他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第二章 惜颜释恨
更新时间2012…5…2 23:24:42  字数:3313

 夜君走了,悄无声息,甚至没有道别。忘忧心头那星点的失落,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放大,不是因为不舍,而是在这洞府实在寂寞,一层不变的颜色,单调乏味。她忍不住想起藏剑阁的红杉,梧州的竹海,迦罗的曼殊华沙,甚至于罗刹海的漫漫黄沙都让她心生向往。若是这些如画的风景中,再配上此刻心中思念的人,忘忧几乎就要发足狂奔直往山下而去。
  可是她不敢,不敢以这副尊容视于人前。月华心经是可以续骨生肌,可上一回自己的经脉续接用了近十年时间,这一次,该是多久?八年还是十年才能恢复如初?
  像是知道忘忧所想似的,玉郎靠过来贴了贴忘忧的额头。忘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真成精了!我知道,玉郎永远不会嫌弃我!”忘忧亲了亲他毛柔柔的脸,感到些许安慰。
  凝天大法只是心法没有招式,唯有在一次又一次的比试中才能精进。忘忧回想着迄今为止见过的武功路数,剑法刀诀,细细揣摩,融会贯通,不知不觉间修为更上一层楼,而心法也愈加纯熟。
  除去练功,她最常做的事便是守在幽昙圣境的出口处冥想,宁儿何时才能学成上来啊?不知巫夷戈那老太婆会不会欺负他?日复一日,平淡无奇,转眼已是半年以后。
  这日忘忧如往常一般行气练功,雪风吹过卷来一缕花香。她愣了会儿神,有些难以置信,用力猛嗅。忘忧不知道的是,自己那模样简直与玉郎如出一辙——真的是花香。抬眼见玉郎好奇地盯着自己,忘忧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呆久了都快成母狼了!”
  当即寻着花香飞奔而去,一层不变的白色中,几朵小小的红色寒兰在风中摇摆,淡香幽雅,宁静温婉,与这粗粝的雪原形成鲜明对比。忘忧四处张望,送花之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寒兰?”忘忧珍惜地捧起这些小花,继而发现雪地里埋了东西,是个小小的盒子。打开,一个晶莹剔透的瓷瓶,上面的文字忘忧虽不认得,但从瓶身篆刻的纹徽,她依稀猜出此为何物。
  “夜君?是你么?夜君?”她大吼着他的名字,奔向四方,雪风将她的声音卷得老远老远,可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出现。西域女儿国的镇国之宝,天下女子趋之若鹜的驻颜圣药,他一定废了不少周折吧?
  忘忧拿着这份沉甸甸的礼物,一时失神。
  一年后。
  “少城主,听闻她在幽州现身。”阿金禀报完,十二万分小心地看着君无邪。
  君无邪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病榻上的人,“吩咐药童每日给他换药。”言罢净手换衣,出了药庐,“去给项亦泓下一张战帖,说四月初四在洛州比试,生死之战!”
  “什么?!”阿金以为自己听错了,忘忧姑娘不是没死么?怎么少城主还要找了尘拼命呢?
  “阿金,你该退下了。”君无邪慢条斯理束起披散的头发,“你不来,我便只有想办法让你来!”
  话说那日修罗塔一役,了尘等人退出迦罗之后,便由黑眉领取迦罗密道的出口与白眉回合。君山眉氏,世代以修造闻名,不论阴宅阳宅,地上地下,只要是建筑机关就没有不精的。修罗塔既是眉氏修造,必定另有乾坤,换句话说,若仅仅只是一座塔,又何须劳动眉氏大驾?
  等众人赶到时,白眉正垂头丧气地蹲在一处瀑布的入口,告知众人忘忧与夜君已从修罗塔下的地宫逃出生天,可究竟去了哪里,不得而知。了尘只得领着众人回返,恰遇怒发冲冠的君无邪。
  君无邪自忘忧走后消沉颓废,忽听闻灭门苦主上迦罗诉求公道,他第一时间便往迦罗赶去,谁知还是来晚一步。
  “了尘!忘忧若不是为你,又怎会只身犯险?!”此时的君无邪追悔莫及,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她出来。
  了尘面色惨然,不置一语。见状君无邪愈加愤怒,一掌拍向了尘,他避都不避,迎头而上。
  “还嫌没打够?!”子穆现身将两人隔开,“你将他打死又何用?忘忧便能回来?还不赶紧分头找?夜君此人向来喜怒无常,不知他这一次打的什么主意!”那日忘忧将他激走,子穆伤心至极,浑浑噩噩出了锦州城,谁知在半道上惊闻迦罗大乱,原本还真是打定主意一走了之,可终是下不了那个决心。谁想赶到迦罗看到的便是这般光景。
  三个人这次难得的一致,分头找寻忘忧下落。谁知她就像蒸发似的没有留下半点线索。了尘想到她在玉狼山的可能,当即前往,可山道艰险,雪原多变,费了三月时间愣是没找着那个湖泊。
  一年之后,几人还是一筹莫展,此时江湖上渐渐有了些奇(提供下载…)怪的传闻,有人相继在沧州、青州、梧州、洛州见过一白衣女子和一个少年领着一头雪狼,施人恩惠从不留名。了尘沿途打探,根据目击者的描述,越发确定那白衣女子便是忘忧,可是……他身边的少年,又是何人?
  “主子,君无邪在洛州向你发起生死挑战,您看……”暗流这一年来日子并不好过,除去被主子了尘折磨,还要被家中悦然叨叨,心中期盼忘忧平安的迫切并不亚于其他人。
  了尘双眉微蹙,狐疑道:“生死挑战?”随即展颜一笑,“应,如何不应!即刻动身!”言罢将齐肩的短发拢到脑后,带上斗笠。
  此时,千里之外的幽州,玉郎正伸长舌头趴在地上,偶尔发出几声无奈地低呼。“乖,玉郎不动哦,这天儿那么热,不给你收拾收拾你怎么受得了!”忘忧说着手上动作不停,咔嚓咔嚓挥动着剪刀对付玉郎满身雪白的毛发。
  一旁的洛宁无比同情地看着玉郎,一狼一人四目相对,满是幽怨。“呼,好啦!累死我了!去,池塘里洗洗去。”玉郎如蒙大赦,箭一般冲到水边,但见水中倒影,只听素来高傲的狼王一声惨呼扑入水中。
  洛宁把脸一挡,默默退走。“宁儿!”忘忧眼角余光扫到洛宁的小动作,将他叫住。洛宁硬着头皮走到她面前:“阿姐,何事?”
  “那个……罗刹海还没有消息么?”忘忧侧头望向院中海棠,心虚地问道。
  “没有!”洛宁沉着脸,尽量不让自己发作。
  “你……确定——”
  “哼!阿姐若是不信,为何不自己跑一趟罗刹海?!”洛宁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愤然离去。想那日凝天大法学成,别了祖师婆婆,一颗心早已飞回梧州。谁知才出幽昙圣境,便见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眼前。惊喜,却又伤心,她脸上纵横的伤疤提醒着自己她曾经受过的苦难。
  洛宁恨不能将害她之人碎尸万段,可她却支支吾吾,不肯透露如何受伤。谁知让他伤心的事接踵而至,将重逢的喜悦冲得丁点儿不剩。“宁儿,玉痕哥哥可好?”“宁儿,替我去趟罗刹海吧。”“宁儿,姬夜尹他怎么说的?”“宁儿……”
  多少次,洛宁想请求她不要再装作对自己的真心视而不见,可他又好怕,怕她从此对自己疏远,怕她如避其他人那般对待自己。他知道她为何躲避,因为脸上的伤疤,她不想被他们看到。
  他不知道她手中那瓶价值连城的颜如玉如何得来,每日看着她拿着那瓶药发呆。他起初并不明白既然有此圣药可以将她容貌恢复如初,为何她不愿服下?可是后来,随她离开玉狼山,一路南下,她断断续续说起事情的经过。当他明白事情始末的那一刻,他多么希望她没有服下那瓶颜如玉。
  因为,服下,意味着宽恕,意味着她接受了那个给她带来深重灾难的男人的赎罪。如果可以,洛宁宁愿她永远无盐下去,让那些曾经痴狂于她的男子一一退却。他想让她知道,无论她变成何种模样,他的心永不会变。
  洛宁并不知道忘忧因何原因来到幽州,可是当她将恨天交到自己手上,笑着说:“宁儿,帮姐姐一个忙,将这柄剑,送给姬夜尹。”洛宁只觉心被她残忍地撕扯着,他从未想过自己由敬及爱的姐姐,竟会如此对待自己。
  “是,宁儿明白。”洛宁不知道自己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话。
  忘忧的心早已越过碧瑶湖,飞入忘忧居,她又怎么可能注意到洛宁眼中的痛色。“你告诉他,我就是那个孩子。”她只想告诉姬夜尹,告诉他一切,她欠他一个解释,但前提是,姬夜尹还愿意见她。
  洛宁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罗刹海,他只想亲眼见见他,他想知道,他究竟有何能耐在忘忧心中留有一席之地。当洛宁见到姬夜尹,传说当中狂傲放浪的冥教第一高手的那一刻,他明白了忘忧对他念念不忘的原因,那样的人物,如何让女子不心动呢?
  姬夜尹拿到恨天剑时的欣喜,洛宁看在眼中,在他看来,从始至终姬夜尹对忘忧的心意就未改变过,否则他又怎会对忘忧在迦罗山遇险一事了若指掌,又怎会四处追查忘忧下落?恨天剑和那句话只是一记催化,促使姬夜尹认清自己心的而已。
  可是,当洛宁返回鹊桥镇后,姬夜尹并未如约而至,所以忘忧开始怀疑,开始猜忌,是洛宁未将消息带到。她笃定,无论从前有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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