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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欢这样的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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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叹了口气,也蹲下来帮着收拾残局。
  沈木星这个弟弟,小时候上树掏鸟窝,去工地偷过钢管,跟同学打架被片刀砍得骨头都现了出来,长大后抓坏人被捅刀子,没有一样是他害怕过的。
  可他最怕的就是卡卡离开他。

☆、第21章 心的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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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年,距离高考就只剩下三四个月的时间了,这样一算,终于望到了边。
  夏成作为大学生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没有暑假作业的假期,经常来沈木星家里找沈冥玩,两个男孩子窝在房间里打盗版游戏,母亲从不像平常一样进门提醒沈冥节约电费。
  周末,夏成妈妈练金花一大早就跟着儿子来到了沈家,夏成进门的时候绊了一跤,夏成妈妈笑了笑说:“傻小子,看着点。在你佘姨家还毛手毛脚的。”
  佘金凤正在洗衣服,屋子里充斥着洗衣机滚筒的声响,她见两母子进门,便也跟着笑笑:“不怕,在自己家还穷讲究什么?”
  夏成挠了挠头说:“你们两个‘金妈妈’小时候是发小,长大了是同事,麻将桌上是牌友,以后老了是不是还要在一起?”
  练金花像是自己家一样在麻将桌上坐下,等着其他牌友的到来,随口说:“老了是亲家。”
  夏成默了默,表情有些不自然。
  佘金凤看他一眼,并没有接练金花的话,从脏衣篮里往出掏衣服,问夏成:“夏成,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啊?沈冥也不在家。”
  夏成说:“我找木星的。”
  他说完就一步两阶的上了楼去。
  练金花抬头看着儿子的背影,收回目光来,对斜了一眼佘金凤说:“你看,俩孩子这不是好着呢吗?你净瞎操心!”
  佘金凤手里搭着一件穿脏的裙子,那是沈木星最漂亮的一条裙子,独一无二。
  她的目光闪躲了一番,狠狠地将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拍了拍手板着脸说:“是挺好,你儿子没跟那个什么芙的纠缠不清就好。”
  “你这人说话就是不中听。”练金凤点上一根烟,把打火机随手丢到茶几上去,悠闲地坐着:“什么叫纠缠不清,根本就没什么事,他一个男孩子我还怕他吃亏不成?”
  练金花的眼中有些许担忧,却随着烟雾缭绕而变得强势起来:“再说那个东北女孩,就算是他有那个意思我这儿也不同意啊!”
  她说完坐起身来认真的对佘金凤说:“你知道的吧,东北的彩礼!就我那秘书小王,东北的吧,结婚婆家给拿了二十万彩礼,小王的腰还有毛病。”
  佘金凤撇撇嘴,抖了抖衣服上的灰,答:“听说过,是不低,还是娶温州媳妇好,不用给钱还倒贴。”
  练金花用眼睛瞄了她一眼,说:“木星最近成绩怎么样?”
  “第一,稳稳的第一。”佘金凤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老师说考名校没问题。”
  “那报什么专业?”
  “金融?”
  “对对对,金融和管理都可以。”练金花猛吸了一口烟,眼里有星星点点的希望闪现。
  随后她补了一句:“老佘,你嫁闺女我保证不让你倒贴。”
  54
  沈木星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立刻将手机往书桌里塞,夏成走进来,懒洋洋的说:“别藏了,是我。”
  沈木星一个笔帽丢过去:“进我房间不敲门是不是从小给你惯出的毛病?”
  夏成很利索的接住了她的笔帽,坐在床沿上无聊的摆弄着,低下头心事重重的说:“木星,我问你个事情。”
  沈木星的心思都在手机上,飞快的打了个一句话:“严熙光,中午再忙也要按时吃饭。”
  “说吧,本姑娘很忙。”
  “我分手了。”他微微抬起眼睛,瞥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玩手里的笔帽,手指上的月白干净清透。
  沈木星似乎是在预料之中一样,不以为然的说:“哦,然后呢?”
  “失恋了啊!”
  “没事儿,我给你介绍个漂亮的。”
  “你呢?”
  “我很好啊,非常好。”沈木星甜甜的一笑。
  “什么时候分?”
  沈木星把笔往桌子上狠狠一撂,坐着转椅转回来,拧起眉毛看着他:“怎么着?你要给我当备胎呀?”
  夏成空笑一声,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紧接着发出一阵干笑,白了她一眼。
  “你干啥?”沈木星瞪他:“用不用给你接氧气罩啊?”
  夏成摆了摆手,站起来掸掸衣裳潇洒的拒绝道:“不用,我要去沈冥屋里打游戏,你继续,继续你的甜蜜。”
  “神经病。”
  “天天聊,有什么可聊的。。。”夏成的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房间门关上了。
  沈木星继续给严熙光发短信,还有一天就是除夕,她说想给严熙光拿一些自己家做的酱油肉和鳗鱼鲞。
  佘女士虽然强势一些,但在厨艺方面还是能够笼络人心的。母亲每年都很早就开始晾晒酱油肉,过年的时候拿出来做下酒菜简直美味无穷,母亲的鳗鱼鲞也是父亲赞不绝口的佳品,鳗鱼个大肉肥,淡晒之后比鲜鳗还要好吃。
  严熙光没有母亲,家里也没有女人,父亲又爱喝酒,沈木星惦记着他,就去竹竿子上拿了两挂给他送去。
  裁缝铺的门帘变成了玻璃门,看起来少了几分味道,一个臃肿的身影推门而出,直接朝着街道的那一头走去了,大概是刚在严熙光的店铺里买过东西。
  那个臃肿的男人她认得,是那天在卡卡店里洗头的男人。
  沈木星拉开玻璃门走了进去,严熙光正背对着她在架子上选布料。
  她轻轻的把肉放在一旁,咬住下唇坏笑着,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像是抱着毛绒玩具熊一样,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严熙光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微微侧头,闻到了她身上的熟悉香气,随后浑身所有的肌肉线条都柔软了下来。
  “猜猜我是谁呀?”
  她的声音松软,越发的像一个幼稚鬼。
  严熙光拍拍她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指了指老裁缝的房间。
  老裁缝经常不出门,就坐在房间里喝酒,他的气管不好,喉咙总是发出很大的声音。
  沈木星赶紧松开他,向后退了一步,严熙光转过身来,她笑着吐了吐舌头。
  “真是太危险了。”她小声说。
  严熙光没说话,只是用力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似乎是在教训她的鲁莽,却在下一秒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蜻蜓点水一般,点亮了沈木星大大的眼睛。
  55
  “怎么突然来了?不怕被佘姨发现?”他转身继续挑布料,问道。
  “我给你送两挂我妈做的酱油肉和鳗鱼鲞,留着你和叔叔过年吃。”
  严熙光看向木案上的肉,目光停顿了几秒,看不出什么表情。
  “佘姨知道吗?”他问。
  “还不知道。。。两挂肉而已嘛,我妈不是小心眼的人。”
  半晌,他又问:“你会和我一起吃吗?”
  “一起吃?什么时候?”
  “过年。”
  “大年夜吗?好像不行吧?”
  他没说话。
  沈木星在裁缝铺里踱步,摸摸这里,摸摸那里,这个小小的地方,总有她探寻不完的新奇。
  她摸摸黄板纸,说:“黄板纸是用来制作领样的。”
  “嗯。”他低头干活,答应着。
  “这个是钢卷尺、这个是直尺、这个是直角尺。”
  “对。”
  “这个是三棱比例尺、这个是服装专用尺、那个是袖笼尺、那个是弧线尺。。。”
  严熙光抬头看了她一眼,原来她是在和自己说话,他不禁笑着摇摇头,不再回应,只是用耳朵静静的听着她可爱的自言自语。
  “小剪刀、画粉、这种画粉是要用熨斗熨一下就能消失的、这个是电线器。。。”
  她的手从桌案上的电线器移开,指尖点到了他的肩膀上,有点调皮的说:
  “这个是严熙光,谁的?”
  “你的。”
  他的手在袖笼尺旁飞快的划了一条线,游刃有余的应付着撒娇的她。
  她心满意足了。
  雀跃着走到另一处去叨叨咕咕。
  他做着活,她自言自语,两个人不说话就这么在一起,也很好。
  最后她又转回到他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摸上他正在做的衣服的一小个边角,说:“这个料子好软,是什么料子?”
  她听说过这料子,像在摸着一个极美丽的少女的头发:“这就是开司米?天哪,好滑!好像二嬷家小婴儿的屁股蛋。。。严熙光,这料子一定很贵吧?”
  他给了一个让她瞠目结舌的解释,实际上是为了欣赏她吃惊的表情。
  “啊?这么奢侈?那得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穿这样的大衣啊?”
  严熙光将这件大衣罩上衣罩,精心挂好,回答:“是个大老板。”
  大老板。。。沈木星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从他店里出去的那个臃肿的男人,被沈冥打的那一个。
  她有一些兴致索然,看看手表,再看看外面即将黑下去的天,说:“小严同志,我要回家了。”
  “这么快?”他的眼神里有一些仓促,也有懊恼。
  他太忙了,忙到让她自己跟自己玩了好久。
  “得走了,妈妈马上就做晚饭了,找不到我又要生气,她最讨厌自己做完饭别人不趁热吃了。”沈木星无奈的对着他摊了摊手。
  “好,晚上给你打电话。”
  “嗯嗯!哦对了,买情侣卡的事情我改主意了,他们说买情侣卡的最后都分手了。”
  “谣言。”严熙光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我走了。”她恋恋不舍的后退着。
  严熙光的目光落在那两挂干肉上,忽然抿一抿唇,叫住了她。
  “木星。”
  “嗯?”
  “你等等。”
  他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向小库房,沈木星站在那里没有动,听见那小小的暗暗的库房里传来翻找声,有点凌乱。
  严熙光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件成衣,衣服被衣罩挡着看不见样子。
  他把衣服递给她,两只手习惯性的在腰后搓了搓,略显拘谨的说:“谢谢佘姨的酱油肉。。。”
  “这是什么啊?”
  “礼尚往来,”他促狭的指了指那衣服,又把手收了回来,举止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些害羞,又有些紧张:“如果被佘姨发现你送我东西,不至于挨骂。”
  沈木星拉开衣罩的拉链,里面竟是一件高档开司米毛衫。
  用料细腻裁剪精心。
  正是母亲的尺寸。

☆、第22章 百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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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是中国人一年之中最热闹的一天,沈木星家是个大家族,亲戚里们鱼贯而至,家里到处都是红色的礼盒。
  喜庆的年节,弟弟沈冥却并不怎么开心,一下班就窝在房间里打游戏,头发蓄得老长也不去剪。
  沈木星来到弟弟的房间,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鼻而来,沈冥戴着耳机痛快的敲击着鼠标,电脑屏幕上的□□打爆了一个又一个敌人的头,屏幕鲜红一片。
  沈木星把门关上,隔绝了客厅里亲戚们热闹的谈话,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他的房间是冷色调的,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打cs呢?眼睛不要啦?”她在他身边站着,用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
  沈冥小的时候头发就软,长得又像女孩子,所以沈木星总爱摸他的头。那个时候他是温顺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脸上也开始有了叛逆的坚硬棱角,每次去触碰他的头时他都会不自觉地躲开。
  沈冥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抬手攥住沈木星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握住,一边摸着姐姐的手,一边用另一只手飞快的移动着鼠标。
  “你怎么不去跟他们聊天?”他问。
  “有啥聊的呢?闹哄哄的。”沈木星握着他的手坐下来,把他的耳机摘了下去。
  屏幕上变灰了。他因为分心而被敌人打死。
  沈冥转过来看着她,把嘴上抽着的烟拔下来,吐出一串烟雾,眯着眼睛看着她,目光中有几分戏谑。
  “妈没让你给七大姑八大姨背两首唐诗?”
  沈木星甩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坐到他的床边去,温柔的笑笑:“我都多大了,还背唐诗。”
  沈冥抽着烟,发出一声轻笑。
  “二嬷买了一些可口可乐,你要不要喝?我去给你拿两罐?”她说:“你总是窝在房间里会被烟熏死的。”
  “这是我听过的最爽的死法。”沈冥又吸了一口烟,玩味的看着她:“不喝。”
  沈木星顿了顿,弯起眼睛说:“哎?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俩最开心的就是过年有亲戚来,数他们带了多少箱饮料,晚上大人们都睡了的时候我们俩还会悄悄的潜过去偷喝?”
  沈冥弹弹烟灰,目光深远回忆:“妈不让喝饮料,说要留着送人。”
  沈木星撇撇嘴:“小时候我就想啊,大人就是奇怪,你送我我再送他他再送我,送来送去的都过期了。还不如给我们喝了。”
  “舍不得钱呗。”沈冥说。
  沈木星摇摇头,认真的看着沈冥:“后来我问过妈,妈说你和你弟都是换牙齿的年纪,喝可乐很容易把牙齿喝坏掉。其实现在想想,有时候妈是为我们好,只不过不表达出来而已。”
  “嘁。”沈冥嘲讽的笑笑,把烟熄灭在烟灰缸里。
  “你‘嘁’什么,卡卡爸爸的事怎么样了?”
  “治着呢。”
  “那你借她钱了么?”
  “没有,妈又不会给我。”
  “要不你试一试跟妈说说?”
  沈冥放下鼠标,忽然转头认真的看着她,突兀的问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小时候妈偷偷拿可乐给你喝,我都看见了。”
  沈木星浑身一滞,表情有几分僵硬,很快就假装生气的样子,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背:“净挑理!最后我不也把我的给你喝了吗!”
  沈冥依旧看着屏幕,烦躁的说: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可乐。”
  57
  大年夜没有和严熙光一起过,沈木星很惆怅,她曾趁着家里人多溜出去看他,看到的却是冷清的店铺里他还在干活,没有亲戚,没有酒席,老裁缝大概是又喝多了在屋子里睡觉,他就一个人忙碌着。
  沈木星在门外悄悄的看着他形单影只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酸,却并没有进去,她怕他去了,热闹了他一下又离开,会更让他失落。
  后来沈木星决定,大年夜没有陪他,元宵节一定要陪他一起过。
  热热闹闹的过。
  于是正月初六就开学的小小复读生,在大年初五就大包小裹的回了学校,跟母上大人谎称元宵都不放假,换来了元宵节一天的自由时间。
  元宵节一大早,她早早的就收拾好生活必备品,一出寝室的门,严熙光的车子就停在了那里,她活力四射的背着书包跑到车窗前,在他清爽的脸上印下一吻,迫不及待的坐进了副驾驶。
  “你确定这么早去吃‘午饭’?”沈木星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
  严熙光今天似乎特意收拾了一下。
  他的头发是新理过的,浓密乌黑,整齐顺亮,他的衣服和裤子都是新的,鞋子也是新的。
  他握着方向盘,说:“许多人,天没亮就去了。”
  沈木星惊讶,眼中有新奇:“我也听过泰顺百家宴的,但是没去过,一万人一起吃饭,那得是多壮观呀!”
  严熙光说:“外公年年都是组长,小时候跟着吃过几次,你爱热闹,应该喜欢。”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泰顺的雅阳镇,那里最出名的就是打破了吉尼斯记录的万人福宴。严熙光的外公是泰顺人,打了好多遍电话让严熙光去那里过节,听说他要带女孩子回来,乐呵呵的答应着,硬是在一位难求的宴席上给加了两位。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旅行,比小时候去夏令营还让她兴奋。毕竟和爱人单独出行,去一个没有约束的地方,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
  车子从温州南上了高速,从甬台温高速一直开到了分水关出口,又上新58省道,车程足足用了三个多小时,起初她还兴奋的问来问去,后来看着高速上千篇一律的车尾,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严熙光则一直清醒的看着车,仿佛这种无声的枯燥就是他的影子。
  其实那个时候她还真的是个孩子。
  这个高速,那个收费口,什么什么方向,她一点也分不清楚。
  而严熙光驾轻就熟,过收费口减速的时候,他还为她盖了一件外套。
  那外套是车里备着的,他似乎早就料到这枯燥的路途会令她睡着。
  58
  到达泰顺的时候,到处都是旅游大巴。沈木星被导游的喇叭声吵醒了。
  两个人下了车,他在车里往出拿给外公的保健品,沈木星则站在一旁伸了个懒腰,笑吟吟的望着他。
  他关上车门,一手提着一盒子东西,对她说:“走吧。”
  “我要挎着。”她撒娇着说。
  “什么?”他没听清,以为她要帮他挎东西,说:“不用,不沉。”
  她走上来,一把揽住他的胳膊搂了个结实,心满意足的笑着:“我说我要挎着你,不是要帮你拿东西!想得美!”
  他这才了然,低头看了一眼那条将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手臂,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他们从来没有这样亲密的在一起走过路。
  一路上,那些四面八方投递来的目光是陌生的,羡慕的,不会让他们紧张和不安。
  那是个晴天,尽管天气有些冷,却挡不住人的热情。
  沈木星第一次看到百家宴,终身难忘。
  整整三条街,从街头到街尾,每隔一米就有一张用红布铺成的圆桌,整齐而密集。
  百家宴分工明确,每组有一个组长,十名厨师,一共有十组,一组一百张桌,一桌坐十人,可以接待一万人。
  他们两个到来的时候还没有开席,行走之间能看得到塑料凳子摞成了摞,听得到锅碗瓢盆叮当响,街道两旁的商店全都是非营业状态,许许多多的身带红色围裙的老乡东窜西窜的忙活着,大声小声之间夹杂着浓浓的本地口音。
  来百家宴帮忙的人都是镇上的男女老少组成的,专门为来吃百家宴的八方来客服务,叫做“相帮人”。
  这些都是严熙光作为半个泰顺人介绍给她的,沈木星算是见了世面,新奇无穷。
  她挎着他的胳膊,成了人群中最普通的一对小情侣。
  他的声音磁性又好听,倒像个循循善诱的老师了:“泰顺百家宴以前叫做福宴,说啊,南宋有个姓张的大户,在元宵节那天大摆宴席,请乡里人聚一聚。”
  沈木星亲昵的挎着他的胳膊,幸福的笑着,一脸认真的听着他讲这趣闻缘故。
  “后来呢?”
  严熙光说:“后来啊,李家的来了,王家的来了,刘家的也来了。”
  沈木星调皮的接过去:“沈家的也来了!”
  “好好好,你来了。”他笑了。
  两个人说着笑着走到了外公家的地界。
  外公是第三组的组长,墙上用红纸贴着他的名字,严熙光的外公竟然也姓严,叫严泰顺。
  红纸上还写着第三组的开席菜单,干盘是鳗鱼干,主菜是目鱼和笋,年糕、面条、熏兔、四季豆干、鸡鸭猪肚、桂圆汤、汤圆都是当地的特色。
  外公正在后厨忙的不可开交,严熙光和沈木星停在门口远远地看着他进进出出没敢打扰。
  中途临时又加了一桌没有预定的客人,碗筷已经不沟通了,外公跑到门口,敞开大嗓门嚷嚷着让人去借碗,不经意间就看见了严熙光。
  “小光。。。!什么时候到的!快快!快进来!”外公方才还焦躁严肃的脸瞬间乐开了花。
  “走吧。”严熙光轻声对她说了句。
  沈木星就双颊微红的在外公的注视下挽着他的胳膊走了过来。
  “啥时候到的呀?”
  “刚到,怕忙没敢打扰。”严熙光用方言回答。
  “这位姑娘是。。。”
  “我女朋友,沈木星。木星,叫外公。”
  “外公好。”沈木星的大眼睛闪烁着,声音温婉柔雅,全没了跟严熙光独处时候的小孩子气。
  “好好好!你好!”外公的眼睛始终在沈木星的脸上打量着,目光慈祥,一笑满脸的皱纹如同老树的纹络,却难挡他端正的五官所拼凑起的威严:“你瞧我忙的,连个地方都没能给你们坐,一会开席我给你们留了两个位置,好好玩好好吃!”
  沈木星机灵的说:“外公,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不用不用!”外公客气的说。
  严熙光看了她一眼,无奈的笑笑,对外公说:“她好奇又爱凑热闹,您就找个活给她做,让她过过瘾。”
  沈木星斜眼看着他笑,一副“还是你了解我”的样子。
  此时进进出出几个端着菜盆饭盆的朴实妇女,都笑着跟严熙光打招呼,严熙光也一一回应着,谦逊有礼。
  “好好好,有好奇心的姑娘有灵气。”外公说:“跟我进来吧!”
  最后沈木星捞到个去后院擦碗的活,她高兴坏了,和妇女们聊得很开,也总算如愿以偿的见识到了众人炒大锅菜的热闹场景。
  吃过了百家宴,不知不觉已经很晚,开车回温州的话宿舍也已经关门,外公就安排两个人在家里住了下来。

☆、第23章 床

  59
  外公家不算镇上的有钱人,却独有一间老屋正侧两院,那是正宗的泰顺老屋,青瓦、颓墙、斗拱、木柱,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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