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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欢这样的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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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出事之后,母亲纵使再反对她和他在一起,也愣是没有挑出严熙光的身上有什么毛病。
他不完美,也不张扬,醇厚得像家乡的黄酒。
对,黄酒。
小郑开车到了饭店,从21层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车钥匙,微笑着朝她这里走来。
他总是习惯于将他那辆奔腾的车钥匙在食指上转啊转,潇洒之态溢于言表。
小郑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以沈木星的视角,恰好能够看见小郑的正面,也能透过镂空隔断看到严熙光的背影。
“宝贝儿。”小郑习惯性的叫了一声。
严熙光方才还靠在座椅上的身形动了动。
沈木星吐吐舌头,怪她了,搞了一个这么诡异的饭局。
“你迟到了。”沈木星轻松地笑笑。
“今天医院里有事,耽搁了。服务员,点餐。”小郑打了个响指,服务员就过来了。
“他家鹅肝做的不错,”沈木星柔声道:“你可以点一个。”
“鹅肝太腻了吧?要不先开一瓶红酒吧。”小郑说。
“红酒?”沈木星连忙摆手:“我不喝红酒的。”
小郑却坚持说:“今天一定要点的。”
沈木星没再说话。
他今天有点奇怪,嘴上是笑着的,却没有了往昔的柔情蜜意。
小郑自顾自的和服务员点着菜,沈木星就坐在那里看着他出神。
他年轻时尚的打扮,更像是一杯鲜艳的红酒。
是的,红酒。
服务员拿着菜牌离开了,小郑把双手交叉放在桌面,说:“出差回来累不累?”
“累啊,怎么不累。”
“没事,吃顿好吃的就恢复体力了,这顿我请。”小郑笑笑。
沈木星时刻记得不远处还坐着一个严熙光,立刻切入主题:“我问你个问题哈……”
“你说。”
“你……”
小郑突然打断她:“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几天没联系你?”
“啊?”
“木星,我先来问你一个问题啊。”小郑的嘴角始终挂着微笑,像一张面具。
“你……有没有过……流产史?”
108
沈木星的整个身子都被小张的一句话给冰冻住了。
她像是一尊冰雕,直愣愣的坐在那里。
小张见她傻傻的张嘴说不出话来,突然细细的抽了一口气,将身子靠在椅子背上去了,看向窗外。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僵住了。
半晌,沈木星那张被冰封的脸高傲的微微扬起,那眼神显然是一种自我保护,剧烈的吞咽一声,故作平静的问:“你怎么知道?”
小张不看她,只看着桌子,微微摇头解释着,却没有正面回答:“抱歉,我上个女友是因为不能生育而被我妈妈勒令我们分开的,我们很相爱,但后来我才知道,她不能生育的原因是因为她曾为三个男人堕过胎。”
“我帮你解卡的时候,查了一下你的病史。”
沈木星的耳根刷的一下红了,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
他查她的病史。
前一阵沈木星因为痛经而在人民医院看过妇科,为配合治疗,她跟医生自述过自己曾经有过宫外孕流产的经历,那么想必医院的系统里就被记录过她的既往病史。
医保卡被锁,沈木星让小郑去解锁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去查自己。
他该是有多“细心”?
小张的表情很抱歉,随即又感到释然,她的一句话,让沈木星多多少少清楚了他的动机。
小郑说:“这顿饭我请,木星,查你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木星,我们都该感到庆幸,在彼此的感情没有加深的时候互相坦白,你不知道,我跟上一任女朋友分手的时候,我有多痛苦。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沈木星眯着眼睛看着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是蛇?
今日的状况,是她始料未及的。
“木星,希望你理解我。”
“分手,有什么理解不理解的。”沈木星忽然冷笑一声,像是被人用尖刀抵住了自己的底线,她浑身的刺都戒备了起来,语气生硬沙哑:“大家以后各走各的,谁用理解谁?你说是吧?”
小郑咬了咬牙,表情也很暗淡,似乎有些不甘心。
“可我真的很喜欢你。”
“行行行,千万别说这种话了。”
沈木星现在一想到他叫自己宝贝,就会觉得胃里有一股酸水涌上喉咙。
小郑被她强硬的态度弄得没辙了,舔舔唇,看向一旁,脸色也不怎么好。
两个人开始闹得不愉快了。
半天,他又不甘心的主动开口:“错的是你,为什么你能这么理直气壮?”
沈木星突然把叉子往他的方向狠狠一推!那叉子“叮铃”一声就被扔到了地上,小郑吓了一跳,惊讶得看着她。
沈木星似乎是到愤怒的极点,声音却轻的仿佛只剩一层空壳:“喂,没病吧?我错也没错你身上?”
小郑料到了她会翻脸的可能,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翻脸这样快,她不吵不闹,声音异常冷清,却让人压抑得很。
小郑咬咬牙,突然笑了。
“我有病?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吧?外表看起来倒是蛮清纯,跟我处了一个月了连手都不让我碰!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你和别的男人的过去是不是就要瞒我一辈子?然后让我在死过人的房子里度过余生?”
那是她第一次领教,一个人,如何用没有一个脏字的话语将你千刀万剐。
沈木星闭了闭眼,只觉得大脑缺氧,面门一阵发麻。
她气得发颤,她臊得发狂。
不是为这个人,而是因为严熙光就坐在那里。
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和自尊全部被这个男人吸干了。
“先生小姐,你们的红酒。”服务员没有察觉两个人之间微妙的对峙,走了过来。
红酒在酒杯里掀起一湾浪,犹豫这霓虹闪烁的深圳湾。
“滚。”沈木星今天被对方逼得骂了两次人。
小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票扔在了桌子上,迅速的抓起外套离去了。
“车钥匙。”沈木星提醒他。
他又折返回来,把他的钥匙抓走了。
只是拿钥匙的时候,小郑无意间瞟了一眼沈木星的脸,她的嘴唇是绛紫色的,微微颤抖着,脸上毫无血色,看起来是真的气坏了。
小郑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用极小的声音低声说:
“都不容易,对不起。”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木星望向窗外的夜色。
落地窗下,是霓虹闪烁的深圳湾。
这座城市里的人,每个人都被标签化,优质男、优质女、绿茶婊、烂女人、公子哥、富二代……
她被贴上一张标签,一张病例单就足以说明一切。
没有人有时间去体味你,没有人愿意花心思去捉摸爱与恨。
是啊,都不容易。
109
沈木星此刻的心情,不是失恋不是难过。
她很平静的坐在那里,两只手交叉着,堵在嘴上,目光无神的散落在桌面上,双眼失去了焦距。
一个沉稳的脚步声从邻桌走过来,他拽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沈木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但她没有看他,只不过拿出一只手在桌上的塑料杯垫上画着道道,一脸苦笑还不忘自黑。
她说:“求沈木星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呵呵……”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深邃的目光中的心疼太浓,让沈木星赶紧又把目光收了回去,不敢看。
一双宽厚温暖的手掌伸过来,覆盖住了她乱涂乱画的手,攥住,攥紧。
“木星,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么?给我个机会。”
沈木星没有抽回手,低下头,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她的嘴唇褶皱颤抖,像是一个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桌面上,声音清晰可闻。
她无声的抱紧所有情绪,不让它们肆意。
真倒霉,最衰的时候总能被他碰见。
严熙光的喉咙吞咽了一声,温暖的手掌在她的手背上摸了摸:“是我不好。”
她摇了摇头,眼泪越来越多。
空气里很安静,只有她细小的啜泣声渐渐稀疏。
严熙光始终攥着她的那只手,不放开,沈木星感觉到他的手心有些出汗了。
他说……
重新在一起……
他的请求似乎并不算是一个请求,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在等她答复。
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语气是那么自然,他们会在一起,就像是日升月会落,春去秋会来。
“您好。”严熙光叫了一声服务员,却还攥着她的那只手。
服务员走过来:“先生有什么吩咐?”
“我女朋友饿了,点餐。”
沈木星讶异地抬头看着他。
服务员把餐牌拿过来,严熙光餐牌递到她眼下去,声音温柔得让人感到温暖。
“看看,想吃什么?吵了一架是不是饿了?”
沈木星还是说不出话,喉咙被眼泪堵住了,看着菜单。
“不是想吃鹅肝?鹅肝想吃么?”他问。
沈木星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我们要一份法式鹅肝。”
“好的先生,还要别的吗?”
“还想吃什么?嗯?”他又问。
沈木星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在菜谱的一道菜上轻轻的摸了摸……
“她还要俄式……焖……焖罐牛肉。”
“好的先生。”
沈木星鼻音浓重的问:“那你呢……你吃啥?”
严熙光看看菜单,抬头对服务员说:“她点的都给我来一份。”
“好的先生,还有别的吗?”
“红酒给我撤了。”
“不好意思先生,红酒已经开了是不可以退的。”
“帮我倒掉,谢谢。”
☆、第40章 故事
110
过年前的最后一项活动,就是集团的新年答谢酒会。
酒会占用了一天的新年假期,让许多着急回家过年的同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参加,酒会的目的是自然不是答谢员工搞什么三句半表演踩气球游戏,而是邀请集团的新老客户和一起联欢,对于集团的员工来说,就是多加了一天的班。
沈木星过年不用回家,自然也不急,能揽到身上的活,她一点也没推脱。
阿敏倒是愁眉苦脸了好几天,总监骂她的声音,整个办公室都听到了。
沈木星正在写年度计划总结书,阿敏就哭着脸在对面坐下了。
“怎么了?又挨骂了?”沈木星看了一眼刚刚关上的总监办公室的门,问。
阿敏又委屈又生气,窝火极了:“两个部门沟通不顺,怎么能都怪在我的身上呢?明明是公司制度不完善!揪住这个事儿骂了我好几次了!今天她还告诉我说地球少了谁都照样转!我看地球要是少了她这个老变态,雾霾都不会有了!”
阿敏和沈木星住在一个员工宿舍套间里,性格又合得来,所以无话不谈。
沈木星凑过去,悄悄地问:“你说实话,你到底哪里得罪那佛爷了?”
阿敏冷笑一声:“木星,你是最有希望当主管的,也就你把她当佛爷,我跟你说,领导也就是个打工的,大家都打一份工,我凭什么让她恶心着我,她要是再敢骂我一次,我立马把辞呈摔她脸上!”
“哎呀哎呀不至于,淡定,淡定。”沈木星安慰她。
阿敏刚要说什么,总监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小沈,酒会受邀客户联系了没有?”总监冰冷的面孔出现在门口。
沈木星露出一个程式化的微笑:“正在弄。”
“动作快点!”
“是。”
门一关,沈木星说:“你看,佛爷这几天抽风,跟谁都这样。”
阿敏撇撇嘴:“估计要绝经了!”
沈木星打开邮件,将编辑好的邀请函挨个发给客户,在客户名单里,她看见了严熙光的名字。
邮件发出后,她就去吃中饭了,汉堡刚下肚,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办公室钻进了年度总结的word文档里。
临近下班时刻,手机突然响起,是严熙光打来的。
沈木星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几秒。
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从昨晚那个诡异的饭局之后,就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他的顺理成章,变成了她的黯然默许。
昨晚吃过饭后,严熙光就叫车送她回到了住处,然后离去,一切都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两样。
后来回到家里,她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就喝了一点黄酒,细细的思考着她与他之间的关系。
她不得不承认,严熙光说得没错,他们并没有分手,从始、至终。
在严熙光的心里是这样,在沈木星的心里其实也是这样,所以才会在他说在一起的时候,她竟然没有力气反驳。
六年了,听起来是有点匪夷所思,但是沈木星开始有点理解严熙光的那份信赖了,信赖着他走了五年六年她依然还是会爱着他。
这该死的信赖。
她接起电话,严熙光的声音在耳边做低空飞行。
“你们的年会要穿得很正式?”他问。
“当然,我们高端大气上档次着呢。”沈木星转着手里的笔,说。
严熙光似笑非笑:“这么高端啊?”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似笑非笑的语气,沈木星莫名的心情很好:
“是啊,我们的答谢酒会可不是什么踩气球抽奖三句半,鸡尾酒冷餐酒会,懂?你来了可要穿得帅一点。”
严熙光说:“那你穿什么?”
“小礼服呗。”
严熙光默了默说:“我在福田的一家分店,你方便的话可以来找我。”
“你要给我做衣服?”
“嗯,我只知道你上学时候的尺码。”
“你还记得?”
“为什么不记得。”
“那我现在的尺寸和我少女时代是一样一样的,你照着做就好了。”
“不一样的。”
“你知道我走在大街上人家都觉得我是大学生好吗?”
“胸围是有变化的。”
“严熙光……”
“你来吧,我在分店等你。”
111
沈木星下了班就到了福田的分店,y&s的高级服装定制专卖店装修得十分高大上,以黑色调为主,门口的橱窗里摆放着的西服都是mr。yan亲手做的,被标上了五位数的价格。五位数对于许多人来说并不算大数目,但能不能够预约到这位裁缝大师亲自操刀,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沈木星进了门,马上就有服务人员热情的接待她,到了前台报上自己的名字,前台经理很痛快的将她带到了楼上。
一楼有两三个穿着不凡的客人正在休息区等候,见到沈木星这么顺利的上了楼,难免会露出几分羡慕。
严熙光的工作室在二楼,房间的门把手是崭新的,一丝划痕都没有,显然他不经常来这家。
沈木星敲了敲门,他沉闷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让她有种恍惚的感觉。
“进。”
推门而入,这个分店的工作室并不大,熟悉的布料混杂的味道传入鼻息,她有一瞬间的怔忪。
严熙光正站在木案前做着活,他今天穿了一条笔直的黑色西裤,上身是一件简单的白色尖领衬衫,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颈间搭着棕色量身的皮尺,头发清爽黑亮,正在用点线器在领样上划线。
“坐地铁来的?”他手里还在干着活,状态很忙,语气却十分轻缓。
沈木星在他身旁停下,在这漂亮的料子上摸了摸,回答:“坐uber来的。你们这宣传力度搞得蛮狠的,每一个将客人送到你们这里的出租车司机都有五十元的人头费赚,这一路上司机卖力的帮你们吹嘘着你们店里的服务有多好,手艺有多棒,还说奥巴马来中国的时候在你们这儿订做了二十套西服,是真的吗?”
严熙光笑笑,放下手里的活,看着她:“没有的事,劳动人民很实在,拿了你的钱就要帮你吹牛。”
“对对对,还得吹到位,讲真,这点子是谁想出来的?”
严熙光看着她的眼睛,再看看她的嘴唇,说:“史磊去过一次东北,他们那里都是这样卖皮草的。市内每个司机拉着客户来店里,都有人头费赚。”
“嗯,不错,消费者听腻了广告,更信口碑。”
严熙光说:“史磊很有想法。”
“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沈木星问。
在她看来,史磊那样高调的豪门公子,跟严熙光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门外有敲门声,是男助理给两个人端了茶进来。
男助理很细心,似乎知道他们都是浙江人爱喝茶,便没倒咖啡。
助理走了,沈木星和严熙光两个人靠在那摆着半成品的木案前,闲聊着。
严熙光这般随意的靠在桌案上,身姿有几分养眼,他的西裤和衬衫在灯光下散发着精致的光,发丝黑亮面容白皙,右腿站直,左腿微微弯起,有几分闲散的潇洒。
他说:“我刚到意大利的时候,在流浪,后来找到了一家餐馆,做杂工,史磊在意大利做志愿者,专教我们这些偷渡者意大利语,帮助我们适应那里的生活。”
“看不出来他那样张扬的人还会去做志愿者。”沈木星说。
严熙光低头笑笑:“他做志愿者的时候也很张扬,否则怎么会惹上黑手党。”
“黑手党?我只在电影里听到过,thegodfather。”
严熙光喝了一口茶,说:“在那不勒斯的地图上,有一条分界线,线的另一头是罪犯、偷渡客和黑手党的地盘,我就在那里生活。”
沈木星望着他,忽然沉默了。
他在国外过得也很苦吧?流浪?打工?作为一个偷渡客,在那个垃圾之城像一个垃圾一样的活着?
沈木星不敢想。
然而严熙光似乎并不打算把一段故事讲得有多艰难。
他轻松的笑了笑,说:“那是五月的一个下雨天,我们的餐馆打烊了,我搬着一箱番茄往外走,那一箱番茄可真沉,我刚打开门,史磊就冲了进来。”
“他浑身都是血,衣服上有被刀砍破的痕迹,他说有人在追杀他,求我帮他躲一躲。我认得他,他是我的意大利语老师,我当然会帮他。”
“然后呢?”沈木星听得入迷,看着他的侧脸。
“他在我住的阁楼里躲了半个月,我每天为他提供食物,他教我意大利语,我也有个伴了。”
“那个时候你不知道史磊的父亲就是中国首屈一指的富商吗?”
“不知道,他那个落魄样子,没一句正经的。”
严熙光继续说:“半个月后,风声过去,他终于藏不下去了,想要出门,他的衣服都破了,我就买了一些布料,用了一晚上的时间,给他做了一身新衣服。”
沈木星听着,听得津津有味。
她几乎能够想到,严熙光在阁楼昏暗的灯光下给一个落魄的人做衣服的样子。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简单,善良。
就像这木案上的垫呢,去过浆后露出的棉软纯白。
“后来你们就成了好朋友?那你又怎么成了卡塞尼洛大师的关门弟子呢?我看报道说他早就不收徒弟了。”沈木星问。
严熙光的思绪断开,动了动:“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你感兴趣吗?”
“嗯嗯。”
“我以后讲给你听。”
“好。”
“木星,手伸开。”
沈木星看他拿下自己脖子上的软尺,就知道他要给她量尺码了,赶紧乖乖站好,把手伸直。
他的手臂环绕过来,搅乱了她周身的空气,沈木星那颗沉静已久的心,突然猛地跳动了一下。
☆、第41章 陪伴
113
当年的他们也是这样。
他们在那个老旧的裁缝铺,他给她量尺寸,他的唇,吻上了她的额头。
两个人相距那样近,空气里掺杂着些许暧昧,他的手无意中碰到她的手背时,沈木星把手缩了缩。
这样细小的动作,被他尽收眼底,严熙光的动作停下来,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转过去。”他说。
沈木星无声的转过去,他的量尺就搭在了她的后肩上。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雪纺衬衫,他的指尖透过轻薄的料子,扩张了她每一根血管。
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和躲避,严熙光很快就完成了动作。
他是个极细心的人。
也是个极有耐心的人。
“好了,酒会之前我会做完。”他收起量尺,将她的尺码在唇间碾碎,记入心中。
“谢谢,你这么多客户,我还来插队……”沈木星转过来看着她。
严熙光笑了笑:“我喜欢。”
她低下头,又转身看向窗外:“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严熙光说:“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要一起吃么?”
“要。”他又走到工作台去做活了。
“那你想吃什么?”她问。
“吃你爱吃的就行。”他说。
“那我想吃披萨。”她弯起眼睛笑。
严熙光的表情突然变了变:“求你,别提这两个字。”
沈木星突然觉得他的样子很好玩:“你在那不勒斯吃伤着了?”
严熙光说:“如果你在新疆呆上六年,回来听到馕这个东西也会反胃的。”
“有这么夸张么?听说只有在那不勒斯才能吃到最正宗的披萨,你说你在饭馆打过工,你会做吗?”
“我不……”
“你要是会的话可以做给我尝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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