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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镇仙魔-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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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田气海里释放出来的人元，被陈羲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储存起来。这种人元不是天元，不需要修行者去适应。因为这种人元本身就是陈羲所创造的，所以没有什么比它更适合陈羲的身体了。日复一日，人元的积累越来越多。当陈羲觉得自己把人元释放出来就可以突破到洞藏境二品的时候，他没有那样做。当他能够直接破入三品的时候，他还是没有那样做。
现在，为了绑在石柱上那些大和尚的灵魂，陈羲揭开了自己的枷锁。
已经不需要天元了。
陈羲的破境没有引发任何天元波动，这一切都源于天府大陆，但现在已经高于天府大陆了。
陈羲的往前一指，越发狂暴的火焰朝着假阳照的金刚怒火席卷过去。
假阳照的脸色无比的难看，他觉得自己被人耍了。所以他更加的愤怒，虽然他感觉到了陈羲的强大，可是他是佛陀的一缕，佛陀是谁？是当世强者之一，怎么可能轻易认输。他双手迅速的结印，手指以一种令人无法看懂的姿态纠缠在一起，然后他轻声念了一个字。
“阿！”
传闻，佛祖初生，念了一声阿。
这阿，便是初力，也是禅宗的原力之一。禅宗有很多释放佛音威力的功法，这阿就是最强之一。虽然简单，是婴儿初生之后最先发出的声音，可这才是强大之处。
随着一声阿，之前分离出去的一瓣白莲上释放出来恐怖的气息。
“以白莲，涤荡邪魔外道。”
假阳照低低的吟唱了一句，那一瓣白莲随即迅速的变大。花瓣上每一个纹理每一条纤维都变的巨大起来，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单独的世界。禅宗对于空间的领悟，和中原修行者不一样。中原修行者开创空间，是以空开空，在本来就是虚空的地方开创虚空。而禅宗的修行者，是以物开空。比如之前阳照大和尚保护陈尽然的一沙世界，就是以一粒沙子开创出一个巨大的空间。
一沙一世界，一瓣白莲亦如是。
只是一瓣莲花而已，就将整个佛国装了进去，每一条纤维都化作了手持法器的僧人，也不知道有几千几万。这些僧人身上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放佛只为杀而生。这与禅宗的心法截然不同，杀气实在太浓烈了些。
陈羲冷哼一声：“千变万化，不过是徒有其表而已。”
无数的僧人攻向陈羲，但是这些僧人不是固定的人形，一会儿化作纤维，一会儿化作戒刀，千变万化。化作纤维的时候，看起来就如龙一样的大小。
“给我破！”
陈羲伸出手指在半空之中虚画，戮字符出现，然后骤然变大。巨大的符文向前冲了出去，所过之处所有的纤维都被击碎。陈羲的身子向前一冲，然后伸手探入了火海之中。
“神木为主，盘龙天权为辅，创我神器，占尽这虚假世界。”
陈羲的手向外一拉，一柄璀璨光华的长剑从火海之中被他拽了出来，带着一股凛然天威！
第647章 以我残命为你照明
借佛陀的金刚怒，铸造了神兵利器。
陈羲手里的剑变成了一种摄人心魄的颜色，红的好像流动的血液。而在流动的红之中，还有青金色暗暗浮现。陈羲不仅仅将青木剑和天权剑融合在一起，还将戮字符的威力彻底融入了剑中。此时陈羲手里的剑，集合了昆仑山神木，厉兰封的盘龙，林家皇族的天权，这样一柄剑，怎么能不让人心生畏惧？
陈羲将剑缓缓从漫天的大火之中抽出来，手指尖轻轻的在剑身上滑过。
“此剑，当名天戮。”
说完这句话，陈羲抬起头看向已经萌生退意的假阳照。
他以长剑指佛陀：“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佛国是假的，大和尚是假的，连你这个佛陀都是假的。初时，我尚且觉得你也是被逼无奈。要守着禅宗万年基业，本来就和林骥麟那样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你们这样的人可恨，但终究也有心中的守护。但对待你们这样的人就只有一个态度……你们该死！”
陈羲往前一掠，已经到了洞藏境四品的强大修为展现无遗。本来陈羲就以速度见长，将修为境界彻底提升起来之后的陈羲，速度快的可怕。
假阳照想退，可是陈羲速度太快，他只能迎战。
他一挥手，面前一朵白莲随即化开，之前已经碎了一瓣花瓣，此时还剩下八瓣。八瓣莲花转动起来，所有纤维变成了光箭暴雨一样射向陈羲。陈羲手里的天戮剑横着一扫，一股无与伦比的金锐之力随即涤荡了出去。金锐之力遇到了那些光箭一般的纤维，如沸汤泼雪。金锐之力所过之处，所有的纤维都被烧成了灰烬。
假阳照哼了一声，双手合十念了一句法号，然后双手不停结印。紧跟着他身边剩下的八朵白莲随即幻化出八个身穿白色僧袍的巨人，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持有一件禅宗法器。这八个白袍僧人同时拦住陈羲，八件法器同时出手。其中就有之前假阳照手持的降魔杵和紫金钵。
“这东西不是你的，你不配用！”
陈羲冷哼一声，天戮剑横扫，剑身上那种无所不破的力量将一个白袍僧人拦腰斩断。如果佛陀可以将自己的力量多分过来一些，可能假阳照施展出来的功法不会败的这么快。可是此时佛陀被国师牵扯在灵妙宝山，他不敢分心。本来他创造出来一个杀念阳照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陈羲观察陈羲，在最合适的时机夺取陈羲的万劫神体。
佛陀并没有想到，国师会这么快找上来。他更没有想到，自己认为固若金汤的禅音寺早就已经被人从内部瓦解了。也许他的败，在多年之前老佛陀将位置传给他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但他不是没有改变这结果的机会，如果他刚才能和道尊联手，圣王未必就敢真的和他们拼尽全力一战。
圣王的目标还是返回神域，所以她的关注还在不久之后即将展开的对人类的攻势上，她不可能为了杀两个人类至强修行者而让自己耗费太多的力量。
有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第一个白袍僧人被陈羲拦腰斩断，陈羲一伸手把他手里的紫金钵抢了过来，然后随手向后一抛。那紫金钵飞出去，在其中一根石柱上盘旋片刻，随即缓缓降落下来。这根石柱上被锁链束缚在那的，正是阳照大和尚的灵魂。这里有一百多根石柱，锁链锁住的都是战死的得道高僧。
也正是在看到这些高僧灵魂的时候，陈羲才明白为什么佛陀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渊兽出手。他只是时不时派一些人参战，然后这些僧人当然会因为没有后援而战死。也许这些僧人之中，还有被佛陀直接出手镇压的。佛陀得到位子的过程并不能让人信服，所以禅音寺里反对他的人不是没有，也不会很少。这么多年来，佛陀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出手灭掉一些反对者也是情理之中。
紫金钵落在阳照大和尚脚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阳照大和尚的灵魂护住。
陈羲一边向前杀敌，左手向后一指。一道雄浑的封印之力随即笼罩过去，将那些大和尚的灵魂全部封在里面。封印的力量，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防御罩。此时火海依然漫天，对于那些灵魂来说，如果被陈羲的黑炎或者假阳照的金刚怒火烧到的话，那就再也没有复生的机会了。
陈羲一剑破一个白袍僧人，他的剑上那种无所不破的力量让假阳照越发的畏惧起来。
“这……这是什么功法！”
假阳照的各种禅宗功法被陈羲一剑一剑破去，不管他的功法有多玄妙多神异，陈羲只是一剑破之。
“人的力量。”
陈羲直视着假阳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永远也不会理解的人的力量，因为你们从不相信人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你们更不相信人才是整个宇宙的主人。”
……
……
节节败退。
假阳照没有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他本以为自己对陈羲已经足够的重视。以佛陀留下的力量，镇压洞藏境一品的陈羲不成问题。然而陈羲竟然封印了自己的境界，瞒住了所有人。陈羲当然不是故意欺骗他的朋友，这种准备就是为了应付今天这种难以预料的局面。
这个世界存在太多变数，就算是陈羲算尽天下也不可能预知未来。
天戮剑无所不破，任何禅宗功法在剑面前全都被涤荡成灰。陈羲的长剑上那种他所说的属于人的力量，让假阳照越来越畏惧。他从不曾在一个人类修行者身上看到过这种威势，哪怕作为佛陀他已经存活的足够久了，他还是不曾见到过。
这种威势，不同于所有修行者的修为之力，也不同于那种神力。
人的力量？
假阳照一边退一边咆哮了一声：“到底什么才是人的力量！”
与此同时，灵妙宝山上，佛陀也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到底什么才是人的力量！”
处处占据优势的国师愣了一下，没明白佛陀这突然之间是发了什么疯。他冷哼一声，两袖里释放出一种黑暗的放佛能腐蚀一切的力量：“人的力量？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之间问了这个问题，但是在杀你之前我不介意给你一个答案……人的力量，是这世上最渺小最卑微的力量。人们总是自以为是的以为人才是世界的主宰，可实际上人最弱小。一只蚂蚁，可以轻易的拖动比它自己还要重一倍甚至几倍的食物。一头荒兽，就能生存数百年甚至前年不死，这些是它们天生的力量而不是后来修行得来的。”
“人呢？”
国师的黑暗力量已经将佛陀围住，佛陀苦战之中连后退的余地都没有了。国师步步紧逼，眼神里越来越冷酷：“人有多渺小，正是人自己不敢正视的地方。人们总是将弱小的东西称之为蝼蚁，实不知蝼蚁天生的力量都要比人强大！这个世界上人的力量是最没有意义的，要想成为真正的主宰，就要成为神，得到神的力量！”
佛陀喷出一口血，脸色发白：“你错了……你没有看到人的力量。如果你看到的话，你就会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国师脸色一寒：“我可笑？可笑的是你们这些自以为天赋超群的家伙！你们以为自己天生体质比别人好，你们就能把别人当成笑话？你们天赋好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一个被我踩在了脚下！如果天府大陆上还有一个人能够成神，那就是我而不是你们这些天赋好的人！”
佛陀知道自己已经必败无疑，诚如在中原之地陈羲说的那样，如果佛陀之前只剩下决然的必死之心，国师想要赢他不容易。但是佛陀没有这种必死之心，他觉得自己造就做好了准备。一个已经做好了输的准备的人，本没有错。错就错在，在决战的时候还做好了必输的准备。既然准备好了必输，那么还打什么意思？
“你是真的可笑。”
佛陀住手，双手合十。
“没有你哥哥厉兰封，你觉得你有现在的一切？没有他那样超凡脱俗的体质，你不过是个普通人，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死了，和那些普通百姓没有任何区别。死之后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最多就是一米方圆那么大的一块地方容身，上面堆一层黄土而已。你以为你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你努力来的？没有厉兰封改变你，你再努力也只是个垃圾啊。”
国师大怒：“闭嘴！我赢了，你无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佛陀笑，嘴角淌血：“你说天赋强没用，我说你靠了别人的天赋才有今天。然后你说你赢了，无所谓天赋不天赋……你还真是自卑。就算你一直赢下去，你也改变不了自卑这种事。我在想，你哪怕超越了厉兰封，只要想到这个名字，你的心里就会害怕，就会自卑吧？对不对……历九霄。”
国师冷哼：“你就算说话占了优势又有什么意义，不久之后，你就会变成一具干尸，连一米方圆那么大的一座土坟都没有。”
佛陀笑的更平静，然后又说了一句让国师莫名其妙的话。佛陀说：“给你留下一些吧，那里有我记忆，你用得到的记忆。”
此时，中原之地。
假阳照用白莲幻化出来的八个白袍僧人已经被陈羲斩杀了七个，还剩下一个苦苦支撑。这个白袍僧人手里的降魔杵被陈羲一把拽了过去，然后陈羲一脚踩在白袍僧人的脸上，手里的天戮剑向下一刺，噗地一声将这白袍僧人刺穿。白袍僧人化作无数碎片，烟消云散。
“住手！”
假阳照忽然喊了一声，然后盘膝坐下来双手合十道：“我输了，不只是这里输了，在灵妙宝山上也输了……虽然我知道你和国师之间的差距太大，你不可能阻止的了他。但我现在好像也见不到别人了，不要再打下去，阳照的东西我还给他，我的东西你留下……就当是个希望吧，也许有一天你真的就用上了呢。”
“陈羲，你记住今天吧，今天佛陀死了，道尊死了，国师历九霄就要成功了。不管是圣王得逞还是历九霄得逞，天府大陆将进入黑夜，一段会维持很长时间的黑夜……还活着的人，将靠自己的努力，拼命的去寻找光明。我希望留下的东西，会成为你们手里的火把。”
第648章 好酒好爽
陈羲皱眉，手里的天戮剑遥遥指着盘膝坐在的假阳照。此时属于阳照的灵魂力已经从假阳照身上剥离出来，飞到了远处阳照大和尚的灵魂附近盘旋。因为陈羲的封印之力在，那股力量不能返回。陈羲一挥手，封印之力消失，那股力量这才融入进了阳照大和尚的灵魂之中。
假阳照的身躯变得透明，然后变成了一朵很小很小的白莲花，只有指甲盖大小，但是看起来精美绝伦。这白莲上每一个花瓣上的纹理都那么清晰，用手触摸还有一种很清凉的感觉。陈羲将这小小的白莲捡起来看了看，然后收入纳袋。为了防止佛陀还有什么别的企图，陈羲用封印之力将白莲封住。
陈羲转身，天戮剑横扫，浩荡的人元之力一扫而过，远处石柱上的锁链应声而断。一百多个大和尚的灵魂得以解脱，从石柱上脱离出来。
阳照大和尚的灵魂飞到陈羲面前，一脸的慈爱。他亲眼看到了陈羲的成长，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欣慰的事了。陈羲看到他的灵魂上还满是伤口，那锁链似乎具备很强大的锁魂的能力，穿过的地方依然是一个洞，连灵魂都无法自我恢复。
陈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阳照大和尚抬起手，在陈羲的脑袋上抚摸了一下，可是他的手掌却穿过了陈羲的脑袋，如此的虚幻。似乎觉得有些伤感，阳照大和尚笑了笑：“从佛陀剥离我的杀念开始，我就在担心你。因为他剥离我的杀念造一个假的我，唯一的目的就只能是接近你。幸好……幸好。”
陈羲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握住阳照大和尚的手，可是他的手无法握住灵魂：“大和尚，咱们回家吧。”
“回家？”
阳照大和尚温和的笑着：“不要痴迷了，我已经死了。”
“大和尚灵魂还在，我就能把你救回来。”
“救我做什么？”
大和尚问。
陈羲再次哑口无言。
大和尚笑着说道：“你救我，是因为你不舍。任何人都会死，只是无法确定时间而已。你这一次救了我，带我回去，耗费无穷的人力精力为我重新寻找一具合适的肉身，这样强行把我留下，意义何在？陈羲，我觉得这里很好。如果说之前这里是一个假的佛国，那么现在佛陀的封印已经散了，这里将会成为一个真的佛国。”
陈羲愣住，因为他懂了大和尚的意思，所以他心如刀割。
大和尚微笑着说道：“不要强行去改变什么，在你可以改变什么的时候，哪怕只是你随心意而动，也已经改变。我死了，就是死了。如果不是被那锁魂铁链困住，我的灵魂也早已经消散。”
陈羲看到那一百多个大和尚的灵魂全都聚集过来，双手合十对陈羲微微俯身施礼：“谢谢。”
陈羲摇头：“我不想你们就这么死了。”
大和尚道：“那只是你不想，事实上我们就算找到一具肉身活下来，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们无法得到原来的力量，也就无法保护更多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让我们都留在这，守着这佛国。这里虽然虚幻，但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空间。如果有一天这里能成为蓝星城那样的一个守护之地，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七阳谷掌教大和尚迈步走到陈羲身前：“陈羲，阳照师弟说的没错。如果说之前我们被锁在这，是被逼着用我们的灵魂之力维持这个佛国。那么我们现在愿意留下来，我们自愿以灵魂之力维持这个佛国。也许有一天，真的能用到这个空间也说不定呢。你想想，如果大地之上的那些城堡，那些空间无法保护更多的人，这里可能会是最后一个家园。”
陈羲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阳照大和尚摆手阻止：“你去吧，你还有更多有意义的事需要做。这里的空间构成还算稳定，只是表面上虚假的祥和被你毁掉了。我们在这靠灵魂之力支撑着，也不是一天半天就会消散的。如果你成功了，记得再来接我们就是了。”
陈羲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大和尚你们在这等我，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带你们回家。”
阳照微微颔首：“出家之人，没有家。但是出家之人……也有家人。”
他抬起手，在陈羲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去吧，你脑子比谁都聪明，会明白我们不走的意思。去做你该做的事，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让你留下来的牵绊。”
说完这句话之后，阳照大和尚向后缓缓退了几步，回到那些大和尚的灵魂之中。然后这些大和尚全都双手合十，吟唱经文。陈羲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然后那两扇金色的大门缓缓关闭。
……
……
站在大地之上，陈羲抬起头看向天空。那里一片平静，什么都没有了。那两扇数百米高的金色巨门，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阳照大和尚说，你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你的牵绊。可是陈羲却知道，那里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牵绊。
他转身，朝着北方疾驰了出去。
恰在此时，天空之中有一声凄厉悲凉的吼声传出来，紧跟着陈羲就看到一道巨大的金色的影子从天空之中坠落下来。陈羲的眼力无双，一眼就认出那是什么。他立刻腾空而起，双手向上一举。浩大的修为之力向上托了起来，急速坠落的那金色的东西被陈羲硬生生托住。
可是它的体型太大太沉重，而且还夹杂一股奇怪的力量，陈羲的身子竟然一直被压的下坠到了地面才停下来，而陈羲的双腿居然齐刷刷的没入了大地之中。陈羲双手往旁边一送，那巨大的金色身躯被他放在地上。再看时，这金龙嘴里的血已经快要流干了似的。
它身上千疮百孔，每一个伤口几乎都是前后通透的。这个世界上能破开它金鳞防御的修行者都不多，可是它身上此时竟然有不下数千个血洞。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毅力，支撑着它一直飞到了此处。也许它的血，在之前就已经流干了。陈羲第一次见到这条金龙，是在被阴阳眼胡苏道人困住的时候，金龙从天穹之上直冲下来，以一口龙息破了胡苏道人的封印之阵。
陈羲第二次见到这金龙的时候，是宁大家乘这金龙找到陈羲，两个人之间还有一次长谈。
这是陈羲第三次见到金龙，可是它就要死了。这是谁也无法阻止的死亡，如果不是什么毅力和信念支撑着它，可能它早就已经死去。看到陈羲的时候，这金龙巨大的眼睛里竟然有一种释然。也许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哪儿，要去见谁。
看到陈羲的时候，它觉得自己可以死了。因为陈羲，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然后金龙张开嘴，从嘴巴里吐出来一个人。
一个看起来，比金龙还要凄惨的人。
那一袭布衣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他紧紧闭着眼，就好像已经死去。可是陈羲看到了他紧皱着的眉头，和他手里紧紧握着的半截残剑。他还没有死，因为战意还在。如果他死了，那么他的手才会松开。
“救他。”
金龙虚弱地说道：“我不知道自己会飞到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能飞到哪儿……幸好，遇到的是一个他曾经说过不错的年轻人。也许你不知道，他曾经和我无数次的提及你。他说他自己是一条路，你是另外一条路。但是他这条路看起来虽然近一些，但是太崎岖难行了，要翻山越岭，所以成功的机会不大。而你不一样，你走的路虽然慢一些要久一些，可是将来或许真的能成功呢。”
陈羲翻遍了全身，找到所有的伤药，然后将自己体内的星辰之力分成两份，一份救治宁破斧一份救治金龙。
“别在我身上浪费这么宝贵的星辰之力了。”
金龙缓缓摇了摇头：“我距离形神俱灭已经没有多远，就算是子桑重德重生也救不了我，更何况你身体里这本就不多的星辰之力。听我说……你要救他，因为他不能死，他撑了那么久，如果就这么死了，每个人都欠他的，连天都欠他的。但我可以死，因为我就算看起来再像一条金龙，可我终究不是金龙。当然，我最得意的不是因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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