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兽神皇-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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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乱的地下室中。
　　缥缈子悬浮半空，低头看着被锁链与阵法困住的孟晨，双目灼灼放光，心中满怀期待。
　　他很快就能夺取这具肉身了！
　　有了这具肉身，他便可以离开这里，到外面去闯荡，然后慢慢提升实力，等待有朝一日毁掉玄地星，重建虚空派。
　　他心里很清楚，这需要很长的时间，但他等得起，他的耐心比人族好得多，成百上千年的孤独岁月也熬过来了，不介意再熬上许多年。
　　时间能够铸就辉煌，也能摧毁一切。
　　“夺取这一具优秀的肉身，是我迈向成功的第一步！”
　　缥缈子志得意满。
　　他感受了一下孟晨的意念状况，发现比刚才又变弱了许多，但还不远远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只有孟晨的意念到达崩溃的边缘，他才会实施夺舍。
　　“再多等几天，我等得起。至于外面那些小辈，随便找个理由糊弄一下就行了，不会有任何的麻烦，他们翻不出什么浪花。”
　　缥缈子跟孟晨耗上了。
　　……
　　缥缈密界另一处地方。
　　贾风云等人跟随在圣兽学府一群人身边，这是孟晨的安排，也得到了白曌的许可。
　　众人本以为孟晨很快就会回来了，没想到孟晨一去就是七天之久，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这种一去不回的状况，引起了许多猜测，有人认为孟晨的失踪跟缥缈子有关，也有人认为孟晨被生死学府的人杀了。
　　白曌有意拉拢孟晨，对其十分关注，做了一些调查，可是没能得到任何准确的消息。
　　双方只是初识，白曌自然不会太过担心孟晨的安危，真正担心的孟晨是贾风云以及徐胜两人。
　　山路上。
　　贾风云愁眉不展道：“孟晨怎么还不回来，真是急死人了。”
　　“急也没用，我们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徐胜也沉着脸道。
　　“他实力那么强，谁出事也不该是他出事啊。”
　　“若是生死学府的人动的手，以他的实力就算寡不敌众，也应该能逃掉才对，依我看还是缥缈子的嫌疑最大。”
　　“缥缈子最近很少现身，问他孟晨的事情，他总是避而不答，确实奇怪。”
　　“他是这一片小世界的界主，我们斗不过他，就算怀疑他也没用。”
　　两人边走边谈，除了干着急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地下室中。
　　孟晨死气沉沉的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整个人比起以往消瘦了一大圈，浑身缠绕着锁链，身子底下的阵法还在闪烁着。
　　此时此刻，他的意念或者说灵魂已经衰弱到了极点，就好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寂灭。
　　这种程度的折磨已经到了威胁生命的地步。
　　“感觉差不多了，万一把他折磨死了，一切就全完了，夺舍必须在人活着的时候进行，那样才能保存住体内的生机。夺舍尸体的话，那只是制造了一具僵尸而已，没有价值可言。”
　　缥缈子做着盘算，终于决定夺舍孟晨的肉身了。
　　他将自己散落在缥缈密界各处的分身都召集了回来，一道道鬼影穿透墙壁，飘入地下室中，彼此重叠在一起，最后凝聚出了整整十道分身。
　　这十道分身分别代表着三魂七魄，是缥缈子苦心钻研多年得到的成果，属于后天加工出来的三魂七魄，打破了灵体不能夺舍的限制。
　　用这十道分身，理论上应该可以夺舍成功。
　　至于实际上能不能行，就要看最后的结果了。夺舍可不是闹着玩的，有着诸多限制，缥缈子没法多做实验，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也将是最后一次尝试，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
　　成败在此一举。
　　哗啦！
　　锁链响起，将孟晨拉了起来，使他的双脚悬离了地面。
　　十个缥缈子把孟晨团团围住，伸出十根手指头，点在了孟晨的头上。
　　东海发现异状，连忙提醒孟晨，暗中嚷道：“缥缈子这个王八蛋要对你下手了！快打起精神来！”
　　孟晨心中一凛，意念却还是那般微弱。
　　夺舍正式开始。
　　缥缈子的十道分身同时发挥作用，这些可以说是他的分身，也可以说是他的本体，他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了一起，没有任何的保留。
　　嗖！嗖！嗖！
　　十道分身化为光球，注入到了孟晨的脑袋里，开始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茫茫脑海之中。
　　十个硕大明亮的光球急速飞行，找到了一个渺小微弱的光球，双方的差距如此之大，如此明显。
　　十个光球将微弱光球团团围住，盘旋了几圈，随后展开了行动，一同撞了过去。
　　“他的意念已经很弱了，估计一下就能撞得粉碎。”
　　缥缈子如此推测。
　　轰！
　　十对一，两者的意念狠狠撞击了一次。
　　“啊！好痛！”
　　感受到痛楚的是缥缈子！
　　他本以为很轻松就能摧毁孟晨的意念，狠狠一撞才发现没那么简单，孟晨的意念虽然很小，却好像一个坚硬的铁球，撞在上面之后引发了一阵剧痛，再看孟晨的意念，却只是缩小了一点点而已，受到的损伤极其有限。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用心魔七劫阵折磨了他这么多天，为何他的意念还如此顽固？”
　　缥缈子大为疑惑。


第274章　涅槃
　　吃了点苦头之后，缥缈子心生警惕，没有再贸然进攻，而是围绕着孟晨的“微弱”意念转圈观察。
　　转了三圈之后，缥缈子这才壮着胆子凝聚力量，对准孟晨的意念狠狠撞了过去。
　　轰！
　　第二轮对撞，在脑海之中引起轩然大波，这次的对撞，双方都受了伤。缥缈子十道分身尽损，而孟晨的意念也缩小了一圈。
　　能够造成这种两败俱伤的局面，对于孟晨而言已经算是殊为不易了，他被心魔七劫阵折磨这么多天，意念遭到削弱，全靠着灵台守心法的帮助，这才守住了最后一点意念，并将这点意念磨砺得坚强无比。
　　“孟晨，你怎么样了，能挺得住吗？”东海紧张问道。
　　“恐怕挺不住，我的意念虽然坚定，可还是缥缈子的意念更强，继续对撞的话，我凶多吉少。”孟晨如实答道。
　　“别怕，我现在就来帮你！”
　　“恩。”
　　一道黑光从转运戒中飞了出来，哧溜一下钻入了孟晨的眉心处，来到了孟晨的脑海当中。
　　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把缥缈子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连忙分出三个分身去拦住了黑光。
　　“从哪里又冒出了一道意念？这是怎么回事？”
　　缥缈子惊疑不定。
　　现在的局面，就好像是十二条鱼在池塘中厮杀，一条小鱼是孟晨，十条相同的鱼是缥缈子，一条黑鱼是东海。
　　“老子跟你拼了！”
　　东海大喊一声，一往无前的冲向了缥缈子的分身之一，与其狠狠撞在了一起，把对方撞飞了出去。
　　再看这道受到攻击的分身，明显衰弱了一些。
　　“哈哈，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这小子可是我罩着的人，轮不到你来欺负他，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东海大显身手，得意洋洋，仿佛一个黑色的大铁球，再次攻向了受损的缥缈子分身，打算来一次逐个击破。
　　“老爷子你可以啊！”
　　孟晨得到强援，精神一振，立即展开反攻，主动攻向了身边的缥缈子分身，与其展开猛烈对撞。
　　缥缈子遭到夹击，连连受损，被打乱了阵脚。
　　“可恶，从哪冒出了这么一个碍事的！”
　　缥缈子大怒，生怕自己的分身受损，当即将所有的分身召集到了一起，融为一体。
　　十个分身代表三魂七魄，哪怕毁了一个，都会导致夺舍功亏一篑，缥缈子输不起，所以只能将分身凝聚一体，以此来抗衡。
　　十道分身合一，缥缈子的灵体光团一下子大了数圈，体积与强度甚至超过了东海的灵体两倍还多。
　　这场夺舍之战，再生变数！
　　“一个也好，两个也罢，你们统统不是我的对手！”缥缈子一头冲向了东海，将其一击撞飞。
　　“啊！”东海惨叫了一声，体积缩小一圈，“这家伙融合之后，比刚才分散时难对付多了！”
　　“老爷子，我们一起上！”孟晨凝聚微弱的意念，蜉蝣撼树一般，冲向了缥缈子。
　　东海应了一声，反攻而上。
　　两者在同一时间撞上缥缈子，却没能讨到什么便宜，双双受了伤。融合之后的缥缈子实在太强了，远远超过他们两个。
　　接下来的交锋，孟晨与东海完全处于弱势，情况非常不妙，岌岌可危。
　　缥缈子辨明形势，认为孟晨的意念无处可逃，可以暂时不予理会，而那个黑色的灵体意念就不同了，随时可能逃走，应该趁机铲除，以免留下后患。他将进攻的目标锁定了东海，一次次撞去，每一次撞击都会给东海造成重创。
　　原本体积很大的东海现在缩小了一大半，都快衰弱到跟孟晨一般大小了，若是灵体被毁，那他也就完了。
　　现在的东海，完全是在舍命救孟晨！
　　孟晨心中大为感动，不愿意让东海给自己陪葬，急道：“老爷子，你不是他的对手，快离开吧。剩下的交给我。”
　　“交给你个屁，说的好像你能击败他似的。”东海怒道。
　　“事已至此，输了也只能认命，我不想连累你。”
　　“少说屁话，有那个闲心不如想想怎么对付这个王八蛋。”
　　“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哪知道！”
　　连东海都没有办法，孟晨就更没办法了。两者除了跟缥缈子硬碰硬，什么都做不了。
　　又是数次撞击，东海进一步衰弱，光芒暗淡下来。
　　孟晨看不下去了，再次喊道：“老爷子，别管我了，你自己跑吧！做到这一步，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要是想跑早就跑了，还用得着你说吗？”
　　东海说话间一头撞向了缥缈子，以伤换伤。
　　“我漂泊几百年，一次次的改换宿主，每一次都是从宿主尚未出生时就寄生进去，你是我最后一任宿主。我夺取你的运气壮大自己，同时也看着你一点点长大，从一个小屁孩变成现在的小伙子。在我眼里，你就跟我的孙子一样。我这么一大把年纪，喊你一声孙子也不算占你便宜。”
　　东海再次被缥缈子撞飞，微弱的光团剧烈闪烁。
　　“你一路成长，经历各种坎坷，与不同的人战斗，面对不同的风险。每一次看到你身陷险境，我都想帮你，可我能做的只有转变运气而已，除了干瞪眼，什么都做不了。”
　　东海不知是第几次跟缥缈子撞在一起，犹如飞蛾扑火，明知毫无胜算，可还是扑过去了。
　　“这一次情况终于不同了，我有了帮助你的机会，可以替你挡下一些风雨，也算是有了个当爷爷的样子。我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不要嫌弃我。我会尽力削弱他的力量，能削弱几分算几分，等我消散之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一番心迹，一番嘱托，平静的话语却有着浓烈如火的感情。
　　下一刻，东海的意念被撞击得只剩下了一点荧光，闪闪烁烁，濒临熄灭。
　　东海完全可以逃走的，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然而他却做出了最为愚蠢的决定。世上有许多个选择，有些选择很愚蠢，但却值得为之付出生命。
　　这壮烈的一幕，就好像是一名迟暮的老人在用自己那伛偻的身躯为孙子挡下了崩碎的苍穹，明知挡不住，却还是去挡了。
　　“孟晨，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东海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
　　“不！”孟晨痛苦呐喊，心若疯魔，恨不得把缥缈子碎尸万段，将东海从毁灭的边缘拉回来。
　　孟晨现在的心境极端的痛苦，极端的焦急，极端的愤怒！
　　极端的心境引发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变化。
　　呼！
　　原本朦朦胧胧的意念忽然燃烧了起来，化为熊熊烈火，席卷整个脑海。
　　孟晨的意念整个焚毁，化为了灰烬。
　　他的心死了。
　　死了才能浴火重生。
　　死了才能涅槃再起。
　　“这、这是怎么回事？”缥缈子大吃一惊，环顾周围的烈火，有些烈火碰到了他，令他产生一股剧痛。
　　生命的脑海之中，怎么可能冒出火焰？
　　难道说这是……
　　缥缈子博览群书，知道许多罕见的秘密，根据眼前的情况，想到了一个词语……灵魂涅槃！
　　传说当一个人的心境达到某种程度，或者在某种极端情况下，会引发灵魂的蜕变，灵魂会在火焰中得到洗礼重生，这就是所谓的灵魂涅槃。
　　涅槃之后，灵魂将会变得无比强大！
　　这种涅槃往往出现在佛门之中的一些大德高僧身上，常人很少能引发这种异变。有关灵魂涅槃的记载很少，缥缈子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一些只言片语，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遇到一次，而且是在这种紧要关头。
　　若是孟晨的灵魂涅槃成功，再想夺舍他的肉身就没希望了。
　　必须速战速决！
　　缥缈子打定主意，立即冲向了火焰最为炽烈的方向，其实那个方向根本感受不到孟晨的意念，因为孟晨的意念已经被烧尽了，可除了往那里冲之外，缥缈子实在没有进攻的地方。
　　呼！
　　缥缈子从火焰中穿了过去，受到火焰的灼伤，却没有撞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他不死心，又从火焰中反复冲撞三次。每一次冲撞，他的意念都会缩小一圈。
　　“你是在找我吗？”
　　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缥缈子一惊，听出这是孟晨的声音，四处寻找孟晨的意念，却没能找到。
　　“不用找了，我无处不在。”
　　话音刚落，周围的火焰一起飞向了缥缈子，这些是孟晨的意念之火，灵魂之火！
　　缥缈子之所以找不到孟晨，是因为他被孟晨的灵魂给裹住了，如果他是一条鱼，那孟晨现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座池塘。对于一条游不出去的鱼而言，孟晨确实无处不在。
　　火焰铺天盖地的焚烧而来，从四面八方烧灼着缥缈子，令他的体积迅速缩小，他左冲右突，想要逃走，却被无穷无尽的火海挡了下来。
　　“不、不要啊！我不想被灭！”缥缈子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回应这声惨叫的，只有更多的火焰，更加猛烈的焚烧。
　　“我不能死，我还要为虚空派报仇！”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灵魂涅槃，难道老天都要让我们虚空派灭亡吗？”
　　“好不甘心啊……”
　　缥缈子声音渐弱，直至灰飞烟灭，在他破灭的刹那，飘散出了一片片的奇异光斑。


第275章　记忆碎片
　　光斑就好像一块块玻璃碎片，大小不一，形状不一，光斑之中闪烁着跑马灯般的影像。这些影像飞速掠过，好似浮光掠影。
　　孟晨释放出来的意念之火碰到这些光斑，光斑立即消散，化作一段段凌乱的记忆，融入到他的意念当中。
　　每一块光斑，每一段记忆，都各不相同。
　　有一段记忆是缥缈子刚刚诞生的情形，那时候他单纯的就像是一张白纸，将自己的创造者当成了父亲一般的存在。
　　有一段记忆是虚空派发生的事情，缥缈子主持一场试炼，考验一群虚空派的新弟子。
　　有一段记忆是一场浩劫灾难，虚空派所在的星球被一名强者所破坏，仅仅用了一击。
　　有一段记忆是虚空派在茫茫星河中漂流，只为找到一处可以安身立命的家园。失去国家的是亡国奴，他们比亡国奴更惨，连所在的星球都失去了。
　　各种记忆纷至沓来，与吸收灌顶秘籍的情况有些相似。
　　孟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能顺理成章的推测，也许一道灵体意念消散之时，就会自然而然的冒出以往的记忆碎片。
　　这些有关缥缈子的记忆或许会派上用场，孟晨没有抗拒，将所有的记忆碎片吸收到自己的意念当中，整个人的意念一下子充盈许多。
　　吸收掉这些记忆，孟晨收起了意念之火，急匆匆的扑向了一道闪烁的光点，这是东海残存的灵体。刚才释放意念之火时，他小心操控火焰，没有波及到东海，而是将其好好的保护了起来。
　　东海此时的灵体，还不足原来的百分之一！
　　“老爷子，你还挺得住吗？”孟晨的意念犹如一轮曜日，悬在了东海的灵体旁边，心痛问道。
　　双方相伴已久，东海曾经害孟晨变成了扫把星，也曾经帮过孟晨很多。现如今，孟晨对于东海只有感激，早就把当年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东海帮他转运，教他各种本领，陪他聊天说话，有时候双方还会闹别扭。
　　亲人，爱人，朋友，都不能一直陪在孟晨身边，唯独东海可以。
　　如果东海有个三长两短，孟晨一定会痛彻心扉！
　　那一点光芒闪烁着，仿佛微弱的心态，没有任何回应。
　　“老爷子，求求你了，说句话吧。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为了保护我这个没用的家伙，你也不会变成这样。”孟晨既痛苦又自责，一声声的呼唤着东海。
　　如果可能，孟晨甚至愿意用自己一半的寿命去换回东海，让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再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你醒醒吧。只要你能醒过来，让我叫你爷爷都行，你不是老想着让我叫你爷爷么？你是一枚戒指，不能吃不能喝，除了一声爷爷之外，就没听你提过别的要求。”
　　孟晨的意念往前凑了凑，又缩了回去，生怕自己的意念太强，扑灭了那一点微弱的光芒。
　　“我叫你爷爷了，你听到了么？”孟晨痛苦呼唤。
　　“听到了……乖孙子……”一道微弱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醒了？”孟晨转忧为喜。
　　“恩，好不容易听到你叫我爷爷，实在舍不得就这样消散，跟阎王爷请了个假，就回来了。”东海断断续续道。
　　“哈哈，太好了！”孟晨大声欢呼，高兴的不得了。
　　“我还没死，但也跟死了差不了多少，感觉很虚弱，只想回戒指里面好好休息，这次休息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不要打搅我。”
　　“好好好，你赶紧回到戒指里面吧。”
　　东海仅存的一丁点灵体缓缓飘动，向着脑海的边缘飘去。
　　“刚才发生的事情我看到了，你似乎引发了一次灵魂涅槃，所以才能让灵魂一下子变强这么多，反过来击败了缥缈子，这是好事。你果然有大运气加身，没那么容易死掉。”东海边飘边说。
　　“我的灵魂刚才有一瞬间突然化为了灰烬，然后又重生了，大概就是你说的灵魂涅槃吧。烧死了缥缈子之后，我获得了一些他的记忆，感觉会有一些用处。”孟晨道。
　　“灵体或者意念消散之时就会冒出一些记忆碎片，这是正常现象，你尽管吸收。我不在的时候，就只能靠你自己了，你好好保重。”
　　“恩，不用担心我，我会小心行事的。”
　　“你小子总喜欢拼命，能处处小心才怪。”
　　“有些时候身不由己，不拼不行啊。”
　　说话之间，东海已然飘出孟晨的脑海，来到了外面，注入到了转运戒中，消失不见。
　　孟晨还想跟东海再说几句话，可是把话咽了回去，不敢再打扰东海。
　　这时候，反倒是东海又说话了：“喂，我要休息了，临睡前再叫我一声爷爷听听。”
　　“叫个屁！睡你的觉去！”孟晨白了手上的戒指一眼，之前的担忧荡然无存，这老家伙还有心思说这种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合着你才叫那几声爷爷以后就不叫了？”
　　“叫那几声就不错了，知足吧。一枚小小的戒指，还想骑到我头上去，真是做梦。”
　　“臭小子，我现在很困，没工夫收拾你，等我睡醒之后咱们爷孙俩再算账。”
　　东海撂下这句狠话，这才沉沉睡去，再也不吭声了。
　　以前不管面对什么风险，总有转运戒陪伴着孟晨，为他出谋划策，短时间内，孟晨只能依靠自己了，倒是有几分失落。
　　孟晨轻轻摸了摸戒指，心中暗道：“好好休息吧。”
　　确认东海一息尚存，孟晨心中一块大石彻底落了地，将心思转移到了别处，开始观察自身的情况。
　　大概是因为背后的操控者已经死了，之前束缚孟晨以及兵兽的锁链自然而然的散落下来，使他获得了自由。
　　“缥缈子一死，这一方小世界就失去了主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小世界还能否维持稳定，大家还能否传送出去，都是棘手的问题。先查阅一下缥缈子的记忆，看看他都藏了什么秘密。”
　　孟晨略一思量，确认了眼下的重点，扯掉了身上的锁链，丢在脚边，盘膝坐在地上，开始消化那些凌乱的记忆。
　　这个过程就好像在看一场漫长的戏，有些地方是连贯的，有些地方是残缺的，并不完整。
　　消化掉所有的记忆之后，孟晨在心中回味了一下，这些破碎的记忆，其中有三部分最让他看重。
　　一部分是虚空派所在的星球被毁的事。
　　那颗星球当时就跟玄地星的情况一样，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总体上还算稳定，最多只是势力之间发生一些摩擦罢了。灾难毫无预兆的降临了，以雷霆之势将整个星球毁掉，导致数以亿计的生灵涂炭，只有寥寥几个超然势力勉强幸存了下来，开始在星空中流浪，寻找新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