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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知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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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有喜欢的,我送你。”沈琏立刻说道。
  “不必麻烦,我只是随便看看。”冉凝可不想再跟他扯上一文钱关系。
  沈琏看了看冉凝身边的碧竹,微微皱了下眉,问:“可否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不必了,沈公子东西买完了就早些回去吧。”如果她知道沈琏在这儿,说什么也不会挑这个时间过来。
  沈琏叹了口气,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对冉凝道:“我是在你入宫后才得知这个消息的,你怎么没跟我说?”
  “圣旨已下,说了又如何?”冉凝轻笑。这就是沈琏所谓对她的关心,现在想想着实可笑。
  “难道你真要在宫中待到二十五?”沈琏明显是不赞同的。
  “那又如何?”冉凝觉得她的事已经完全与沈琏无关了。
  “凝儿……”沈琏一脸深情地看着她,“我可以等你。我说的话依旧算数,我可以等你从宫中出来。”
  冉凝觉得好笑,同时也笑了出来。
  冉凝笑起来很漂亮,沈琏也看直了眼,越是比较,他越觉得冉筱哪都比不上冉凝,而且特别俗不可耐。
  冉凝的笑更多是嘲弄,即使她出宫已经二十五,很难再成为正妻,也不代表他就要去给沈琏当妾,她不会那样自轻自贱。她厌恶沈琏这种施舍的态度,心里也开始对沈琏越发厌烦。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冉凝也懒得理他,说了句:“告辞。”便直接进了店。
  沈琏怔愣地看着冉凝的背影,眼里倒多了些势在必得了自信。
  回宫后,冉凝得知新曲子已经定下来了,选中的居然是她作的那曲《如意》。不过曲子是她写的,主音的却不是她。乐卿的理由是冉凝刚进宫,水平不稳定,又没参与过宫宴,为免紧张出错,所以这次的主音交给了另外一位同样擅长古筝的邹乐师。
  邹乐师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愣,似乎并不愿接,但乐卿的安排她又不能违抗。卓司乐为冉凝不值,却也插不上话。一般来说宫宴上,圣上、娘娘们若喜欢,打赏的必定是主音之人,没有人会过问曲子是不是主音之人所作,所以一般情况下,作曲之人都会是主音这人,这也是为了彰显公平,除非作曲之人主动提出。
  卿乐的安排虽有一定的道理,但冉凝的能力别人也不是没见识过,所以多少觉得卿乐的安排有些没道理,但又都无权干涉。
  冉凝也没说什么,她初来乍到,凡事还是要多几分内敛,暂不要与人相争为好。
  主音与配乐都选好后,就开始了练习。这次贤贵妃娘娘的生辰没给冉凝安排任何事情,就连那只曲子最后要怎么排,她都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冉凝似乎一直间成了整个礼乐司最闲的人。
  找了一个卓司乐有空的时间,冉凝将买来的白玉簪送给了她,只说是沐休时去闲逛,偶然看到,觉得很适合,便买下来了。卓司乐看上去很喜欢,当即就戴上了。
  “关于曲子的事,你也不要太难过。”卓司乐劝慰道:“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
  冉凝笑了笑,说道:“人人都以为我在意,但其实我并不在意。卓乐司也不必为我鸣不平,乐卿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那就好。”见冉凝态度自然,卓司乐也就放心了,随即道:“邹乐师人不错,这次被推上去,恐怕她心里也不舒服,毕竟怎么说都是抢了你的功劳。”
  “无妨。邹乐师的确琴艺超群,曲子交给她,我很放心。”冉凝微笑道。她和这位邹乐师接触不多,但可以看得出对方并不是急功近利这辈。
  “嗯。有时间你们好好切磋一下琴技,能取之所长也是好的。”卓司乐说。
  “是。”喝完杯中的茶,冉凝问道:“芝儿的事还没有进展吗?”
  卓司乐摇摇头,说道:“徐大人来问过乐卿几次话,因为乐卿也提供不出有用的线索,也不知道芝儿倾慕的那个男子究竟是谁。如果再没有线索,恐怕会成为悬案吧。”
  冉凝的思绪也沉静下来,在没有更多线索的情况下,她看到的那枚玉佩也许真的就是突破的关键,可奈何她实在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
  冉凝虽然没参加这次的生辰宴,但却实实在在看到了练习的辛苦,毕竟是献给贤贵妃娘娘的曲子,是一点错也不敢出的。
  在忙碌而紧张的反复练习中,贤贵妃娘娘的生辰到了。宴会是在晚上举行,宫中早早就挂上了灯,无论其他娘娘是否真心高兴,都笑容满面地出席了这次生辰宴。
  可就在宴会开始前半个时辰,宫女突然来报,说邹乐师的手指受伤了,今晚恐怕无法主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更新了,大家久等了。
昨晚在微博上通知了今天会晚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到。

☆、第10章 独奏

  第10章独奏
  邹乐师突然受伤,让所有人一时都没了主意。冉凝闻信后,也来到邹乐师的房间探望。
  邹乐师的房间里站满了人,乐卿大人也在,正一脸凝重地皱着眉,看太医帮邹乐师包扎。邹乐师的右手手腕有些红肿和擦伤,右手食指和拇指的指甲在肉中折断了一半,还在冒血,单看就知道会有多疼。指甲对琴师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他们需要它的帮助去拨动琴弦,以各种技法弹出好听的曲调。有些琴师因为天生指甲较软,或者不易留长,也会依靠护甲,但对绝大部分琴师来说,他们更喜欢用自己修得漂亮的指甲弹琴,而非护甲,指甲的好坏,也一度被认为是琴师天份的判断标准之一。
  冉凝的指甲长得非常好,也很重视,所以她同样明白邹乐师对指甲的重视,以及指甲断裂后的懊恼和遗憾,毕竟要再长起来还是需要时间的。不过眼下大家都没空关心邹乐师的指甲什么时候能长出来,而是更在意今晚的生辰宴要怎么办。
  “怎么突然就伤着了?”乐卿皱着眉问。最近乐卿心情都不太好,所以礼乐司的人没大事也不敢去烦她。
  “昨夜下了场雨,路面有些湿滑,不小心从鹊鸣桥的台阶上摔下去了。”邹乐师表情平淡地说道,除了在被碰到伤口气微微的皱眉和不自觉的缩手之外,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和动作。
  “怎么这么不小心?”乐卿脸色很不好看,似乎是觉得邹乐师非要在这个时候给她丢人。
  “我也没想到……”邹乐师没有看乐卿,只盯着自己受伤的手。
  等太医处理完邹乐师的伤,才起身对乐卿道:“邹乐师没什么大碍,手腕的扭伤不算严重,养个十天左右就无碍了,指甲伤得有些重,不过还会再长出来的,不必担心。”
  “有劳太医了。”乐卿说。
  太医留了一副消肿去淤的药方,就拿着药箱离开了。
  “乐卿,今日我恐怕无法主音了,趁现在还有些时间,找个人接替我吧。”邹乐师说道。
  这件事的确是意外,而且邹乐师又伤了手,乐卿也不好说她什么,只能找人接替。可是会筝的就那么几个人,当时与伴乐合奏时,也一直都是邹乐师在弹,别人要临时抱佛脚,根本没办法与编后的曲子完全契合,基本上会合不上节奏。
  乐卿扫了一圈会古筝的人,又点了几个人的名字,但大家都在找理由推脱。毕竟当时曲子不是她们跟着合练的,现在让她们临时上场,万一出错,龙颜震怒,谁也保不住她们。大家都不傻,自然不想顶这件事,即使这是个露脸的机会。
  看了一圈实在找不到人,乐卿最后把目光放到了冉凝身上,但并没有开口。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大家似乎都看得出来,乐卿即使到这个时候,也不想给冉凝一个机会。
  “乐卿,”邹乐师开口打破了屋里的沉默,“曲子是冉凝写的,我觉得没有人比她更合适。当然,如果冉凝怕出错不想主音的话我也可以理解,毕竟她并不知道我们加了什么乐器进去。我只是觉得这个曲子由冉凝演奏是最合适的。”
  邹乐师这话冉凝不知道是帮她还是害她,毕竟把她推上去,那她就要承担责任。
  乐卿沉思了片刻,问道:“冉凝,你怎么说?”
  冉凝没有立刻答话,她也在考虑到底要不要顶这个位置。曲子毕竟是她写的,没有要比她更了解她想表达的东西,但曲子经过一定的编排,及琴师的不同,表达出的东西多少是有些差距的,所以即使她能弹,但能不能与伴乐容为一体,表达出同一种意境就很难说了。何况她是一次练习都没听过的。
  “乐卿,现在让冉凝去合之前编的曲并不合适,毕竟没练过,极容易出问题。所以我提议按冉凝的要求来。现在我们要做的是顺利将曲子献给贤贵妃娘娘,至于以何种形式、多少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适合。让贵妃娘娘喜欢。”邹乐师说到。
  听到这儿,冉凝知道邹乐师并非想害她。如果对方想害她,肯定会以是她写的曲为由,让她务必配合之前的编曲。但现在,邹乐师极力让她按自己的方式和愿意演奏曲子,这样就不存在配合出现失误的问题,一切就只看冉凝的琴技了。
  乐卿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问道:“冉凝,这次的献曲就只能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是。”乐卿的松口加上邹乐师的从旁劝说,使得冉凝有了更大的自我发挥的空间,这对冉凝来说一切就都好办了。
  时间也不早了,别人还有其他曲子要在宴会上演奏,见邹乐师没什么事,也都没多留。冉凝是最后离开的,邹乐师对她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
  生辰宴在湖心的葳蕤亭举行,葳蕤亭很大,因为是在湖中,不仅景致优美,而且十分凉快,适合这样的夏季。
  这次宴会除了贤贵妃娘娘、皇上跟各宫嫔妃外,还请了几个贤贵妃十分喜爱的晚辈,这是皇上应允的。不过这些都与冉凝无关,她除了在演奏《如意》时被允许入亭外,其他时候都在亭外候着。
  酒菜流水一般的送入亭内,亭内的乐声遮盖了说话声,不过有皇上在,气氛想必不会差。
  冉凝就这样安静地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看着表演乐曲、舞蹈的男子和女子们从庭内出来,有的低着头往回走,脸上没什么表情,有的则面带笑意,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这样的表情冉凝猜大概是得了赏的吧。
  “三姑娘。”在里面伺候的常公公不知何时出来了,走到冉凝面前也没唤她冉乐师。
  “常公公。”冉凝向他行了半礼。
  “三姑娘在宫中可还习惯?”常公公声音不大,只足够他们两人听清。不过也正是因为别人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心里的猜测才会更多。
  “是,多谢公公照拂。”冉凝明白,如果不是常公公派吉禄过来看她,即使她的琴技得到认可,日子也未必会这么轻松。
  “三姑娘客气,老伯爷在时,对我照拂颇多。老伯爷生前最看重的就是三姑娘,如今三姑娘入宫,我自然是要照拂一二的。”常公公感慨似的说道。
  常公公用了“我”,而不是“老奴”之类的自称,冉凝明白这并不是对她不尊重,相反是比尊重更重要的东西,是看在她祖的面子上,拿她当自己的晚辈了。
  “多谢公公。”冉凝微笑道。
  话音刚落,吉禄就来通知,说差不多轮到冉凝了。
  常公公也没再多说,吩咐吉禄帮冉凝抬琴,便回了葳蕤亭,等候皇上吩咐。
  筝在亭中放好,冉凝进亭内,目不斜视,坐到琴凳上垂目深吸了一口气,一股熟悉的味道进入鼻尖,让冉凝一愣,这种特别的味道她还记得,正是那日遇到命案后,送她回去的那辆马车上的味道,确切的说应该是那位公子身上的味道。
  这种味道似乎加速了冉凝的沉静,冉凝将心思放回筝上,抬手用吟、揉的手法弹出轻缓的乐曲。
  此时亭外礼乐司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应冉凝的要求,这支《如意》曲并没有加任何伴音,完全由冉凝独立完成,究竟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现在谁也不清楚。但礼乐司在场的都是懂曲之人,冉凝弹出了第一段就让完全他们放了心。
  冉凝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筝上,她的筝音也更适合这个曲子,鼻尖萦绕的味道让她更容易进入曲子所要表达的意境中,越弹越舒服。
  如果说邹乐师的《如意》弹出的是女儿家嫁人后如意顺遂、幸福愉快的生活,那冉凝弹出的就是家国天下太平盛世后,人人如意的知足和骄傲。
  同一只曲子,不同的琴师可以弹出不同的味道,听者也会听出不同的意境,这正是曲的美妙之处。
  中间部分的双手配合,快速弹奏,节奏欢快细腻,让人百听不厌。摇指部分流畅连贯,完全是一种享受。
  曲子在紧凑的音阶中戛然而止,让人意尤未尽,许久方能回神。
  “好。”皇帝笑着拍手,大声道:“赏!”
  这让礼乐司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也让在座的众人回过神来。
  “谢皇上。”冉凝神色平静地谢恩,然后躬身后退准备离开。在转身时,不经意对上一对狭长的眼睛,让冉凝有一瞬间的心惊,但并未失态,自然地退了出去。冉凝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她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一时倒的确有些失神了。男子一身文人打扮,但气质却尽显凌厉霸道,甚至带着一丝邪气。狭长的眼睛带着似乎能看透一切的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微薄,五官颇为精致,可谓靡颜之姿,想让人不为此失神都难。而坐在男子身边的都沐一,冉凝也看到了,只是场合不便,不谊多说。
  冉凝离开后,都沐一碰了碰身边的男子,笑道:“这京城第一琴师的称号果然不假。”
  男子没说什么,在新一轮曲子响起后,起身离开坐位。坐在皇帝身边雍容华贵的贤贵妃看着男子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刚才冉凝离开的方向,露出慈爱又有些许了然和深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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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召见

  第11章召见
  赏赐被抬进冉凝的房间,除了金银,还有不少饰品,着实让人眼红,也可见皇上对冉凝这支《如意》曲有多满意。乐卿没有称赞,也没有鸡蛋里挑骨头,只看了一眼,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冉凝关上门,看了看这些东西,沉思了片刻,决定还是不将这些东西送回府了。她得赏未必家里会为她高兴,她也不想给俞氏任何她过得还不错的信号,以免俞氏再惦记着怎么让她活得糟糕才能合其心意。
  将东西收好,冉凝从妆台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放着的是她入宫前夕,冉筱送她的那对白玉镯子。虽不是什么特别的样式,但玉质极好,适合皮肤白皙的女子佩戴。
  合上盒子,冉凝也没再带其他东西,出门去了邹乐师那里。
  邹乐师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在,见冉凝进来,邹乐师脸上露出些许意外,但很快似乎就了然了。
  “没有打扰你休息吧?”冉凝走到床边,床头的方凳上摆放着茶水,也方便邹乐师随时取来饮用。
  “没有。”邹乐师笑了笑,说:“我听到动静了,得了不少赏赐吧?”
  “是。若不是邹乐师向乐卿推荐,今天的献曲也轮不上我。”冉凝不会因为自己得了赏赐,就把功劳全归到自己身上。她看得很明白,若不是邹乐师提议,根本不会有她什么事。
  “这本就是你应得的。”邹乐师说道。邹乐师的样貌并不算多出众,但她身上有一种很爽利的气质,让人觉得很舒服。
  冉凝将盒子放到她手边,说道:“这是我偶得的,觉得很合适你,你若不嫌弃,便收下吧。”冉凝并没有用皇上的赏赐来借花献佛,不是她舍不得,而是那些不能表达她的诚意。
  邹乐师用未伤的左手打开盒子,看到玉镯时没有露出太多的惊喜,但手指轻摸着玉面,证实她还是喜欢的。
  “今日去葳蕤亭时,路过了了邹乐师跌倒的地方。那边路面平整,雨水也早已经干透了。”冉凝说道。路过那边,看到那时的情况,她就已经了然了。
  邹乐师失笑,说道:“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冉凝坐到床边的绣墩上,说道:“我感谢你的帮助和推荐,但你这样弄伤了自己,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手对琴师来说有多重要根本不必多言,邹乐师为她弄伤自己,冉凝觉得并不值得,毕竟她们原本并没有什么交情。
  “这伤只是看着重了些罢了。”邹乐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我家祖上御医出身,后来家到中落,才渐渐远离了宫廷。我虽做了乐师,但医术上也知道一些,晓得怎么样才能看起来很严重,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严重。”
  冉凝没想到邹乐师还有这一手,颇感意外,心下也好受了些,“原来如此。”
  邹乐师微微叹了口气,放低了声音说道:“其实乐卿为什么不待见你,我们都知道。但明明是她没有约束好芝儿,反而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实在不公平。《如意》是你写的,理应由你来弹奏,这与资历没有任何关系,何况你名声在外,即使大家不提,可心里也都知晓。作为乐师,我也有自己的骄傲,不能拿别人的东西为自己争脸面也是我的原则。我的这个方法也许并不够聪明,但有用就好。乐卿也挑不出你我的事来。”
  邹乐师想的如此周全,看得这样明白,冉凝心里也觉得熨帖,“这次真的多谢你。”
  “无须客气,你若真觉得过意不去,以后我们多多交流琴技便是。我也希望你这位京城第一琴师能指点我一二。”邹乐师笑道。
  “什么京城第一,不过是大家客气罢了。你万莫当真,否则我倒要不好意思了。”冉凝从不愿占这种虚名。
  “你不必谦虚。咱们礼乐司的能人不少,但都未对你的名号产生过质疑,这就是对你的认可,所以你就安心受着吧。”邹乐师说。
  冉凝在心里叹了口气,也没再多说什么。她抚琴只是喜好而已,也遗传了些娘亲的天分,却从未想以此扬名天下。
  邹乐师看了看面色平静的冉凝,说道:“我名唤邹堇月,比你年长两岁,你若不弃,以后唤我姐姐可好?”
  冉凝自然是愿意的,邹堇月并不难相处,对她也着实不错,冉凝还是愿意交她这个朋友的。
  “月姐姐。”冉凝唤道。
  “嗯。”邹堇月笑着点点头,说:“你跟着的那位卓司乐是个极好相与的人,礼乐司的事你听听她的意见不会有坏处。若遇到什么难处,也可以来找我,我见你便觉得亲切,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
  “是。”冉凝知道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就像她对卓乐司的第一印象很好,对邹堇月的第一印象也不差,所以才愿意多与她们亲近几分。若是第一眼便觉得不想接触的,那到最后最多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邹堇月即使再有分寸,也是真受了伤的,冉凝也不便一直打扰她休息,陪她少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这次的生辰宴,听说贤贵妃对礼乐司非常满意,次日赏了不少东西过来,人人有份,但至于怎么分,就看乐卿的了。冉凝也没在意,皇上的赏赐已经够丰厚了,如果这次拿太多,反而太过打眼,能不拿是最好的。
  乐卿倒也没让冉凝“失望”,分给她的东西不值一提,冉凝自然也不会介意。
  这日下午,冉凝正在房间里看书,吉禄就匆匆赶了过来。
  见他进门,冉凝有点意外,问道:“吉公公过来是有什么急事?”
  “回冉乐师的话,皇上今儿心情颇好,这会儿刚午睡起来,宣您过去弹个琴,解解闷儿。”吉禄微笑道。
  冉凝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皇上宣她去弹琴解闷?冉凝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按理来说,这种事让各宫的娘娘们来做才是最合适的,后宫的娘娘们虽不说个个精通琴棋书画,但想找个会弹琴的肯定不难。就算皇上想听礼乐司的人弹曲,怎么排也轮不上她才对,怎的会让吉禄来宣她过去?
  “冉乐师?”见她不知道在发什么愣,吉禄叫了她一声。
  冉凝回过神来,问道:“皇上今儿个为什么事高兴呢?”冉凝觉得她得问清楚才知道要弹什么曲子,她还猜不出皇上为什么宣她,但份内的事还是要做好。
  “今日安远大将军之子剿匪归来,未伤一人一马,皇上龙心大悦呢。”吉禄笑道。皇上高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才有好日子过。
  “原来如此。我这便过去。”冉凝点点头。这样看来皇上想听个曲儿也算是有原因,但冉凝总觉得宣她过去还是有点不对劲儿。
  没有时间多想,皇上那边可等不得,吉禄亲自抱了冉凝的琴,引着冉凝向御书房走去。
  冉凝到后,常公公也未去通传,直接带她进了御书房。此时,皇上正在看奏折,并未注意这边。常公公也未禀报,更未让冉凝行礼,只让人来帮忙摆好古筝。
  一切妥当后,冉凝落座,轻呼了几口气,抬手拨弦,一曲《平沙落雁》随之而出。
  今日皇上高兴是因为剿匪大胜,也许一曲激昂的曲子更应景。可冉凝觉得既然是在御书房里,皇上又在批阅奏折,实在不宜曲调太过铿锵激烈,不利于静心,更不利于看奏折。所以她选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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