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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武后-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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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谨安的美貌,到现在京城里还偶尔有谈论之人,萧安的英气与常凤的冷冽,三均着男装,一身兵甲在身,都是大庆俊俏郎君的待遇,一路上收了许多锦囊、绣帕、鲜花等。

    最倒霉的不过程谨安,姑娘们大娘们的果子丢得最多,差点就被这么“看杀了”。

    萧安虽只有一只手了,然而把刀别在腰上,单手也灵活,人家砸的果子一接手过来,就直接往嘴里塞,享受这种待遇得很。

    这一路到皇宫,萧安的肚子也就吃饱了,嘴也不渴了,精神也好上了许多。

    比起程谨安的狼狈,和常凤不习惯的拘谨,萧安算是面色最正常的那一位。

    就是维护京城治安的护城兵们,也觉得萧安不愧是元帅,就是比其他两个要端得起一些。

    入宫觐见皇帝还有群臣,先得在皇城门□□了身上带的武器,这才在内侍的带领下朝着议政厅走。

    萧安是熟门熟路,一点也不紧张。程谨安以往也来过,也并不为奇。只有常凤是第一次,少不得要暗自打量一番。

    皇城自然不比别家,其恢宏富贵等闲难以学得一二,也的确是能够让人开眼。就这一路下来站着没动的御林军,都能让常凤看着摇头,不明白皇帝一家何必这般破费。要这些全变作了军饷,他们就还能打上几年都说不准。

    在议政厅外站了一会儿,皇帝就召了萧安携三关程谨安与六关常凤见驾。

    萧安单手整了整衣裳,昂首挺胸,走在了前面。

    等见到皇帝,半膝跪地,三呼万岁,朝廷里都十分安静。

    皇帝看着单手的萧安,连忙让起身。

    萧安起身下意识看向前面的太子,在目光寻找到太子之后,终于目露微笑。

    萧安看见太子是高兴了,然而太子的目光却一直看着萧安那垂着的一只衣袖,脸色苍白如雪,竟是突然晕了倒地。

    太子身后的臣子们吓了一跳,有些犹豫不敢上前,皇帝连忙叫御医,萧安想也没想,上前几步,竟是单手把太子扶了起来,“臣送太子回东宫。”

    好在太子也还没彻底晕厥过去,身体还能应对,萧安架着太孙,一脸着急,转身就要走。

    皇帝也只好应声,暗想什么事儿啊,多高兴的日子,太子这也是太不注意情绪了,就是高兴也别表现得太激动才端得住不是。

    其实太子也只是当时眩晕了一下而已,因眼前一黑,周围也没能撑住的,这才倒在了地上,在萧安扶他转身的时候,他的视线就已经能慢慢看得见东西了。

    “我没事儿。”视线渐渐明朗的太子推开了萧安的手道。

    群臣见太子醒了过来,也就放心了,要说之前太子替先皇挡箭,臣子们最担心的就是太子会因此身体不好,影响到继承。

    如今太子突然晕在朝廷上,虽是极快的醒了过来,许多臣子心里也都有了数,看来太子身体的确是不太好。

    嘴里关心太子如何,心里面的算盘已经拨得噼里啪啦的响了。

    萧安被太子推在一边,一时间有些茫然,跟太子从小相识到大,好似自己从来都没被太子如此排斥过,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太子却是转过身,对着皇帝告别道:“儿臣偶感不适,想回宫休息,还请父皇成全。”

    皇帝自然是愿意的,就道:“来人,扶太子回东宫!”

    宫外的太监早跑了进来,扶着太子就往外面走。

    萧安走了两步,到底没跟上太子急急的脚步,只看着一道背影消失在眼前,心里叹了口气,又不知自己何时跟太子如此见外了,只得继续留在朝廷上。

    朝上三人之功,皇帝和朝臣们都是知晓的,皇帝说了些好听的话,朝臣们也纷纷附和,就是不提怎么安置他们的问题,最后就让他们三人先回府休息了。

    赏赐自然是有,等着几人分开回自己的府邸之后,前来赏赐的内侍就到了。

    常凤自然是要回常府,程谨安跟着住在萧安的永定侯府。

    萧安与程谨安接了各自的赏赐,其实都是些金银器具,非皇帝赏赐不可用的,拿回去也只有供着的份儿。朝廷被这一杖打得花费了不少,就是皇帝也变得抠门了。

    让人收进了库房,萧安就与程谨安道:“你饿了没?”

    程谨安摇头,“赶路辛苦,先去睡一觉了。”

    萧安点头,心里虽是很不高兴,也没有情绪外露,只是闷声回了自己寝屋,让丫鬟伺候着洗澡之后躺在床上,倒是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梦里的萧安又梦见了太子,见着太子冷淡着一张脸站在那,看着她眼神冷冰冰的。

    在梦里,萧安心中惶恐得很,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就道:“唉,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倒是说啊,给我摆什么脸色?”

    太子听到这句话就突然一变脸对着她笑了,萧安心里就放心了,也笑着上前了,暗想太子脾气越来越古怪了。

    突然太子脸色又一变,然后萧安的脚步就定在了那,顺着太子的视线,看见了自己空荡荡的一支袖管。

    再醒来,萧安发觉自己眼角有些冰凉的湿意,伸手抹干了就起了床,外面天都快黑了。

    洗漱之后出院子,程谨安已经在习武场上练武。

    萧安看着程谨安那专心致志的模样,便抽出一杆枪来,举枪迎了上去。

    也不过几招,萧安就把抢扔了,“没趣。”

    程谨安可不管她,把自己的一套枪法练习完之后,才接过旁边小厮的湿帕擦了脸跟手,才道:“虽是有影响,但对付一般人还是够了的。也没什么不好开心的,丢手总不丢命强。”

    萧安往旁边一坐,垂着眼不开口。

    程谨安啧啧了两声,暗想这情况不对啊。

    旁边有丫鬟端了蜜茶上来,萧安接过喝了一口,就道:“开饭吧。”

    萧安难得回京一回,今日侯府的饭菜就格外丰盛。

    程谨安数了数,一共有十八道,鸡眼鱼肉俱全,可见是费了心思的,就是有些浪费。

    不过在草原上那一年,苦得程谨安连鸡毛都没看见过半分,这回也不管浪费不浪费了,菜一上桌就吃。

    等吃到半路,才想起萧安好像不太方面,本心中有些不好意思,想给萧安夹两筷子,结果看见萧安碗里的肉,那想法就赶紧抛弃了。

    这就是一只手,那抢食也不用别人帮忙啊,自己吃得就更放心了。

    萧安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吃得多。

    程谨安在草原上吃了一年的草,萧安在九关三关也没吃到什么好的,也不过是野菜叶子加稀米粥。

    两人一道狼吞虎咽下来,那十八道菜都才够垫底,纷纷觉得日后再做饭,也就别讲究好看不好看了,分量足就是只有四菜一汤都足够。

    萧安更是这么吩咐下去,就是这些碗啊,碟子的,日后有请客之时摆出来就可以了,平时也不用讲究,她手里没银子啊。

    南阳侯府百年基业,说得是厉害,可能换钱的,也就那么些。

    这几年的战事,在别处一消耗,现在萧安就是个穷光蛋了,就是林氏那头的分红,今年的也还没到账,去年的也早就花出去了。

    朝廷给得不少,可还是要萧安四处筹集粮草支撑,这些都是要花银子的。

    这种事儿啊,要找户部说补贴,就是把户部尚书肚子剖开,他也会说户部没银子,活该被有些边关的人套军饷去。

    当然,去年局势紧张,萧安也套了那么一点,但也是全部用在了粮草上。

    如今程谨安与常凤来京城,来要的就是那批阵亡将士的家属抚慰银两的。

    两人吃完了饭,天就已经黑了,一道去萧安的书房里说到此事。

    “户部如今还不到收秋粮的时候,国库必然空虚,户部尚书肯定不愿意出银子。”萧安道。

    程谨安道:“那就等,等哪来的银子,才报丧出去。”

    萧安道:“不经过各自知府县令的手?”

    程谨安肚子吃得太饱,歪坐在椅子上,用手敲了敲木椅的扶手,“雁过拔毛,落了他们的手,一人卡一成,最后落在遗孀手里的,也没多少了。不如请陛下着专人发放。”

    “只怕朝廷不愿意,到底也是一项营生。”萧安道。

    程谨安冷笑,“不愿意也好,到时候连人带账本一道,送他们回老家种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萧安:太子、太子,你肿么了!肿么不理我了~~~

    太子:我不和你说话,你奏凯!

    萧安:我走了……我真的走了……我真的真的走了哦?

    太子:嘤嘤嘤,大后妈!大后妈!

    PS:谢谢妞妞酱的营养液*1,爱你,么么哒,(づ ̄3 ̄)づ╭?~

 第177章 1。28

    次日,再上朝。

    萧安就说到了阵亡将士抚恤银两之事,请户部尽快调出银两发放下去。

    阵亡将士最低五两期,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要一两万人加起来更不是小数目,户部尚书不得不站出来道:“陛下,因这一年多的战事,户部负责筹集粮草等,又有之前发放抚恤银。此回兵部报在户部的账目,有十万余两,户部还未曾秋收,这笔银子一时间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十万两银子,于之前的户部,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可如今确实是不行了,户部尚书道:“还请陛下裁决。”

    裁决什么呢?

    户部没银子了,不只是朝廷里打仗这一年多花费了许多,还有之前没多久江南遭灾,江南人口众多,都是要吃饭的,就是混着沙子,也得给每人一天一顿稀饭才行。

    而商户们手中的粮食,也大多流向了边关,并无多少可用到江南,如此压力之下,国库为了四处购买别处没有受灾害之地的存食,也出了一大笔血的。

    在这之前,户部还在与皇帝请示,是否约束江南种植棉花面积,好让江南不至于灾害之时无存粮可应急。

    皇帝揉了揉头,之前江南水患之时,朝廷就已经有了不允边关再动武之说,后来为江南筹集灾粮,他才登基,为不伤民心,也并未要求别处百姓无偿供粮,全数令户部出了银子购买,如今户部不想出这十万,也实属正常。倒不是户部真拿不出这十万银子,而是户部要用的地方太多了,一笔一笔的都是出账,却不到进账之时。

    皇帝沉默不语,朝臣也纷纷说着朝廷之艰辛,萧安不得不开口道:“阵亡将士,为的是谁死守边关,驱逐蛮子?为的是陛下,为的是天下百姓!可有没有为的也有诸公?百姓服兵役,略有薄产之家为免兵役也出钱财,只有诸公因有功名在身,全家得以免除兵役。边关两万男儿,为了诸公能安稳站在此处,抛头撒血,战死不渝。如今诸公连予他们家人一份安慰也不想,是否欺人太甚!”

    “五两银子,一条命也就如此低廉。不值诸公一双鞋面,更不值诸公一月茶水!想这些男儿当初若无兵役,就是在家种地,上山打猎,这五两银子也不过几年就能赚得!何须去边关卖命,做了天大的好事,也没人领情,只当他们是应当的?”萧安冷喝道。

    “边关十余万男儿,无人不是妈生父母养!谁人上无双老下无弱弟?诸公每日上朝端的是为国为民,为何连这点怜悯也没有?边关十万将士,竟不如诸公内宅仆人!仆人生老病亡,还得主家几两碎银安抚!”

    “陛下,边关十万男儿,也是陛下的臣民呐!”萧安说得义愤,脸庞已泪流满面。

    这事其实不用闹到这个地步的,户部尚书他只是顺口叫个穷而已,只是想让皇帝看见自己的辛苦,让皇帝明白国库银子不多,没事儿少耗费一点,可哪是说不给阵亡将士抚恤银之事呢!

    户部尚书赶紧上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别了,他比萧安亲爹年纪还大呢,掏出袖中干净的手帕给萧安,连忙叫屈,“萧元帅这话说到哪去了?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户部困难元帅你也知道,可也不是说不给,不过是延迟一两月,等秋收后,定然是要往下发的。”

    萧安这一哭,得了哦,满朝文武都被骂了,这还是脾气好哦,脾气不好下朝找人蒙着米袋子打人的时候也有哦。

    这鼻头一红,眼睫微闪,紧抿嘴角一脸严肃,没有半分让人觉得扭捏的模样,说得是心酸,脸上也一脸的心酸,就是皇帝也都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是朕之罪!”

    完了,户部尚书暗想,新帝登基才一年多,能有什么罪,有罪也是臣子的罪!

    噗通噗通的一长串,臣子们的膝盖就跪下来了,纷纷道:“陛下,是臣等有罪。”

    群臣有什么罪?

    国库不丰是事实,边关打仗太耗费也是事实,江南水患更是事实,老百姓的存粮被商贾高价收得流向边关是事实,皇帝不忍百姓受苦,愿意花银子寻百姓买口粮救助江南也是事实。

    虽然群臣们各自都带了些小心思,可从大义上他们是没错的,反而是皇帝支持萧安有些穷兵黩武了。

    皇帝只得道:“诸位的忠心,朕都知晓。国库空虚,朕也明白。边关的艰辛,朕更是清楚。”

    就是绝口不提十万银子能不能从他内库里出,不过皇帝内库里,也不可能有多少银子,也大多都是些平时看着老值钱,要真到卖钱的时候就不值钱的东西。

    皇帝与萧安道:“萧卿啊,那也是朕的子民,边关将士为守国门阵亡,朕也心中悲痛不已。但这笔银子,缓上两月,想也是无碍的。”

    人也死了,就是要发银子下去,早发与晚发有什么区别?萧安这还是冲动了一些,户部尚书每发一笔银子都得叫一回穷,谁还不知道谁啊!

    其实萧安闹这一场,倒不是真怕户部不出银子,而是别有目的。

    “朝廷艰难,臣也是知道的,也并未说是朝廷想要赖掉这笔银子。只是臣想起边关的将士的艰难,难免就失态了。”萧安也退了一步。

    不过朝廷延迟延迟再延迟的事情,倒也不是没发生过,总是有些意外比这些抚恤更重要的。

    她要不闹一闹,后来你那要银子,我那要银子,要把这笔银子拖到哪一日去就难说了。

    皇帝与萧安保证,“萧卿放心,这一笔银子,年内怎么都会放下去的,若不能,朕将户部尚书下罪!”

    户部尚书是怎么样都得躺枪了,反正也不能更坏了,跟着萧安保证道:“萧元帅且放心,此事定然不会有错的。”

    萧安这才放心,与皇帝道:“如此,臣也放心了,总不能让边关将士十余万寒了心。”

    户部尚书暗想,也就你当元帅的时候,我这户部出血得最快最多,这要还寒心,天下就得完了。

    当然,萧安也得趁机提出条件来,“还有一事,臣想请陛下恩准。”

    皇帝点头,“说。”

    只要别扯什么边关将士寒心,满朝文武都不是好东西就好。边关将士是为老百姓守边关的,这是大义;是为皇帝守边关的,这是大忠。当然守边关里保护的人里面也有群臣,这个就不好说了,也不怪群臣不敢搭话。

    “臣请陛下到时请专人送发这笔银子,务必将此笔银子下发在阵亡将士家属手中。”萧安道。

    萧安这一回来,就开始得罪人了。

    户部发银子出去,发到地方知府手中的时候是一个数,知府发到县令手中之时是一个数,县令发到下面时是一个数,各地里长手里是一个数,最后到达阵亡将士家属手中又是另一个数了。

    这里面多少弯弯绕绕,就是皇帝都未必愿意去查,她干脆就绝了他们的路了。

    十万银子,发到最后许有五万就是万幸,被吞没的五万一层一层下去虽各自分得也不会很多,但蚊子腿也是肉,谁也不嫌弃肉少啊,这可真是得罪人的活儿。

    别说萧安要断人家的路,就是皇帝答应了,这活儿怕也没人愿意干,毕竟此事一旦形成惯例,断的就不是蚊子腿而是大块肉了,干事儿的都得担心自己被人报复。

    皇帝也想清明吏治,可并不是这个时候,毕竟朝廷里战事才了,江南水患方平,不好引起人心惶惶。

    但萧安代表的是边关的十多万将士的民意,他也不可能拒绝,就道:“如此也可。”

    君子一诺,一字千金。

    话虽是这么说,可最后到底如何,只要不是写在白纸黑字上的,都是会变的,还是先把这人哄了再说才好。何况就是白纸黑字,最后也有变的呢。

    等着散朝,皇帝召萧安与程谨安及常凤在勤政殿见。本也是昨日散朝就见的,然而皇帝也忙着,这才推到了今日。

    皇帝问及关外部落情景,程谨安与皇帝细细说了这一年的战果。

    因之前蛮子围困九关,还在九关拿下一城,萧安带着人马把蛮子们杀退出关后,蛮子就再也聚不起来了,纷纷随着各部落散去。

    程谨安就跟常凤带着两万人马,还有之前三关和六关里的约莫三四万人马一道,在草原里杀了半年,先集中兵力把大的部落打散了,然后才随意对之。

    随后季节变换,关外部落纷纷前往草原深处,死亡之海的方向前进,程谨安跟常凤又带着三万余兵马紧追着那些部落而去,到春季又跟着杀回来,算得上是把草原上的部落杀得都有些人心惶惶了。

    这一路,虽是三万多的将士回来只有两万,阵亡将士差点过了一半,但到底是把蛮子们杀怕了。

    如此,就算蛮子不与大庆投降说和,短时间里也不敢与大庆如何。

    草原上的血腥之事,极尽残忍,程谨安不想多说,只怕污了圣人的耳,便都点到为止。

    皇帝拍着程谨安的肩膀,“谨安之能,果真不容小觑啊!没想到如此年轻,就有此本事了。”

    萧安就在旁边插嘴道:“那陛下就赐他个爵位呗!”

    皇帝看了萧安一眼,还没跟她算在朝廷上胡说八道的账,哼声道:“还用你说?”

    这就是会给了,萧安心里高兴,面上就带了出来。

    皇帝本想骂萧安几句,但看着她那只空荡荡的袖口,话到嘴里就变得缓和了一些,“之前阵亡将士的也都做了帐,已经发得七七八八了,怎的这回阵亡一万多人,却要抚恤银十万多了?”

    萧安道:“臣想遣散一部分将士。”

    皇帝眉头一皱,“裁军让他们回故乡从事田产,本也是应当,只此事还是等些时候了,到底蛮子们都还没所有表示,只怕贸然裁军,会让他们以为大庆边防不足有可再趁之机。”

    萧安就道:“并非是裁减军队,而是……有些兵,已经不适合呆在军中了。”

    皇帝道:“这话是何意。”

    程谨安接过了萧安的话,后面的话还是由他才合适,毕竟敢作敢当,“陛下,臣等在关外一年有余,杀生无数,为绝后患,做过许多有违仁义之事,只恐成诸将士的心疾。那十万银子除了那一万多阵亡将士的抚恤,还有不愿意再留在军中的将士遣散所用。”

    有违仁义之事,便是杀生过重,刀下亡魂不知凡几。有的人天性薄凉,心智坚定,杀多少人也不会改其志。有的人,心性柔软,虽是为家国拿起刀枪,不得不杀敌取生,最后还是会心魔缠身,恐成一生噩梦。

    后者,就不适合再呆在军队了,而是该回到故乡里,拿着遣散的银子,过着平静的晚年。

    新帝也并非是什么都不懂,只听得程谨安一句杀生无数,为绝后患,就知道他们手中沾满了多少人的血,做得有多彻底。

    要说有违仁义已经是轻的,要被那些文官听见,史官知晓,只怕换来的就是残暴与屠戮任意二字了。

    “有多少,这样的将士?”皇帝语气有些沉重。

    程谨安道:“带回两万人,有回乡之心者,恐有七八千。多不是边关之人,自幼不如边关男儿多血性,也不如边关习惯了战事,对蛮子有足够的仇恨。”

    生长在边关的军户或者从军的男儿,大多与蛮子有深仇大恨,是怎么杀也报复不够的,心中哪有仁慈,只会有憎恨。

    “死者抚恤五两,活着的这些五两可够?”皇帝就道。

    死者给家属五两抚恤,也是朝廷的慰籍,有总比没有强,也能让一小家改善一番生活。

    而活人离开军中,又是于国有功,并非军龄到了而不再服役,五两银子就此打发,还不如死人,只怕这些将士心中也有不平。

    萧安又插嘴道:“程谨安他娘留下的嫁妆,还剩下几万,他本想着再寻朝廷要一点,一人十余两银子,就说是朝廷给的,将人送回去,或是在别处哪,也能买两亩上等田,成家立业总是不难的。这人也安置了,也不怕再成隐患。”

    皇帝倒不会小心眼到觉得程谨安拿出自己母亲留下的嫁妆分给那些即将离开的将士是有什么收拢人心之举,何况萧安还说了是以朝廷的名义。

    “就你多话。”皇帝瞪了萧安一眼。

    让萧安闭嘴了,皇帝才问道程谨安,“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你又何须如此,朝廷里这点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

    到底是自己表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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