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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情-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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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褚劲风真是特别能体谅孟千机的心情了。这姑娘仗势着自己的天赋,有时候的确是能将人气得心魂俱裂……
  不过这法子可行,倒是真解决了心头悬挂的一件难题。毕竟这样涂抹,后运来的那一船粘土便够用了。
  褚劲风自然也要出面酬谢下地方乡绅们的出力。毕竟大战在即,以后若是真有战事,需要各个地方的百姓乡绅出力之处,绝对都不能少的。
  若愚作为司马夫人自然是不能避开的,于是她央求了姐姐也一同参加。
  李若慧却不大想去。毕竟那军营之中,既有旧人,又有……新人,哪一个都不是她想见的。
  

☆、第 100 章 

  既然是前有狼,后有虎,李若慧当然是能避则避,可是李若愚却只当姐姐是因为不想见那刘仲才这般推脱,立意让姐姐抖擞精神,在那前姐夫面前好好地美艳一番。当下找来了苏秀拢香俩个大丫环,好好地准备了一番参加宴席所需要穿的衣服与头饰。
  等到宴席那日,也没有同姐姐说,只说新制的衣服要她试穿一下。李若慧一看这新制的衣服乃是上好的蜀锦搭配着水貂软皮制成的,用手一摸,柔软极了,而且虽然是皮料却意外的服帖。
  细细一问才知,原来这身雪貂镶嵌的裙装乃是周夫子看到了从西域而来的商贾所穿的皮装改良而来。
  周夫子有感于读圣贤书终究不是安身立命之本,有心用自己积攒的银两在当地开家店铺。当年宫中内侍监的诸多贵人衣样都是由她画出,若是开间成衣铺子,倒是自己所长,当下便准备重操旧业,先替若愚姐妹设计了这一身裘皮衣裙。
  那选取的貂皮都是上好的母貂的腹毛。貂皮虽然温暖,但是貂皮终究不比布料贴身,穿在身上非但难以合身,必须不断鞣制,让貂皮舒软一些。
  一般店铺里的貂皮都是工人用手不断揉搓软化的,还是略嫌僵硬。周夫子从那西域商人那得了配方,终于制作了一些不伤皮毛的药水,用这特质药水浸泡三日的貂皮,貂毛柔顺光滑,貂皮软得像块布料。
  于是擅长丹青的周妙平又画了一幅貂皮裙的图样,将处理好的貂皮和图样一并送到城里最好的貂皮衣服铺子,让他们加工缝制出了这身裙子。
  等她穿好了衣服后,若愚也已经换好。她的那一身乃是白色的貂绒镶嵌而成的小裙,显得腰肢纤细,半点不显冬装的臃肿。若愚虽然个子矮了些,但是手脚纤长,不会让人有短小之感,是以愈加的窈窕动人,看上去腰肢款款,虽不若姐姐那般高大,但是那娇俏可人的味道却是无人能及的。
  她打扮好后,便催促着姐姐梳好发髻,带上头面,只说出去到郊外的别院散一散心,便拉着她出门了。只是走了一段路程后,大姐若慧直觉这路线不对,等到远远看到大营新支起的营帐时,她这才知道自己是让傻妹妹给骗了。可若这时再下马回转,未免太过侨情。依着若愚的性情,必定是要刨根问底,若慧心里暗自叫苦不迭,想到一会的情形,真是脑子都要庝炸开来了。
  待得下了马车时,才发现这大营前早已挤满了各府的马车,若慧眼尖,一眼便瞟到了那关霸正站在营前,迎接着各位大人与乡绅。
  若慧赶紧低下头,只当成没看见,可是若愚却一眼看出他身上穿的乃是姐姐制的新衣。若慧倒是个手巧的,若愚当初看着姐姐缝制冬衣时,为了让那冬衣结实一些,衣边滚的都是双道线,那衣领处的扣子都是自己盘的如意双节扣,独特得很。
  于是便笑吟吟地说道:“关将军,你倒是会挑的。你可知你身上的这件冬衣可是我姐姐亲手缝制的。”关霸当然知道。他那日去司马府办事,正好府里的管家要送冬衣,他顺手接过后,又问明管家哪件是李家大姐所做,单扣了下来,自己留着穿用。可是,他也是个身形高大的,那衣服也是略略有些不合身,又特意寻了个手巧的绣娘,将冬衣两侧放开,续接了一段,这才勉强穿上。
  那日与若慧幽会一番,不欢而散后,关霸回转了家中,琢磨了一夜,细细的回想那女人与自己缠绵时的细微之处,只觉得那小娘们也绝对是酣畅淋漓地尽了兴,可是一起身,便翻脸不认人,十有八九是拿自己当成了消遣,解得了酸痒之后,便弃之如鄙履。
  毕竟这李家大姐乃是堂堂司马大人的妻姐,模样是出挑的,身材也好,该鼓的鼓,该翘的翘,那李家又是江南富贾,钱银嫁妆也俱是不缺的,若是立意再嫁,寻个贫苦清白人家的年轻男子简直是易如反掌,想来这妇人心气定是高的,竟不知要寻个什么样的夫婿。这还没寻觅到对眼的,便闲极无聊,拿自己填了缝隙。
  这么一推敲,简直是滴水不漏,入情合理,当下可是气炸了关大将军的心肺。自己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这么心动,却不成想被那小娘们当了消遣的相公,竟然提了裙子便不认账,还真当他关霸是好相与的不成?
  这么一气愤,立时便要收回当时和李若慧言明互不纠缠的许诺。这心里只想着自己这一身的筋肉定不能让李大小姐白白地玩弄,当下重整士气,决定鏖战到底,
  见若愚姐妹二人过来,他便主动迎了过去,听司马夫人这么一说,便是别有深意的看了那低着头的若慧一眼,恭敬地说道:“哦?竟是这般凑巧。看来在下与夫人的姐姐倒是有些缘分呐。”那李若慧本是低着头,突然听到关霸说了这么一句不着四六的话,当下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那俏眼飞斜的模样看得关霸当下心神一荡,竟然恨不得她再多瞪自己几眼。
  幸好妹妹李若愚也是个不找四六的,竟然没听出关霸话里的轻佻来。此时她的主意力早就被立在营门口的另一个女子吸引过去了。
  只见伴着一声“白家三小姐到!”只见一辆华贵的马车施施然停在了营门口,当车门处放了马镫后,只见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子提着裙摆下了马车,但是闲庭信步的神色在看见李若愚之后便为之一变,原来她身上穿的竟然也是一件白貂镶嵌的长裙,款式乍一看与若愚的相差无几。
  这样重大的场合,一向自视甚高的白三小姐居然与人穿了一样的衣服,竟然还是她视为情敌的李若愚,真是有种天崩地裂之感。
  白三小姐心内不悦,李若愚也不大高兴。这衣服又不是成衣铺子里有的式样,想来,定然是那铺子的裁缝在替自己缝制衣服时,见周夫子的样式好看,便在细节处改动一下,制成裙子卖与了白三小姐。
  只是白三小姐的貂皮裙子看起来也是甚是别致,却隐隐有些不妥之处,似乎那貂皮没有处理妥当,毕竟不是周夫子加工的貂皮,没有自己和姐姐身上的貂皮穿起来那么妥帖精致,稍稍显得臃肿了些。
  这么一看,若愚来了精神,忍不住将鼓鼓的小胸脯挺了挺,又往下拉了拉衣裙,便从那白三小姐的身边走过。停了一脚。略带诧异地问:“呀,怎么白三小姐你的裙子这般不贴身?这么硬的皮草穿在身上,难不难受?”
  白香寒经过若愚这么一出言提醒,自然也发觉了自己的衣服与李若愚的差距。原本觉得甚为新颖的衣服,现在比较之下黯然失色,怎能不叫她暗自恼火。
  那白香寒向来是争强好胜的,当初只因为自己的马儿不如李家大姐的,便当场下令屠马。如今,竟是在众目睽睽下比不过李若愚,当下恨不得立时回转走人。
  可是,一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当下便是忍耐住了。只强笑着道:“来时马车上冷,不过是传来御寒的吧了,难不成还将这粗鄙的衣裙当成了正装不成?”
  若愚一听瞪大眼笑道:“可不是?仿得不像,自然是粗鄙之物,难为白三小姐还能穿它上身,若是皮厚些的还好,皮薄的,岂不是要被它磨破了皮儿?……”
  白三小姐气的已经是浑身乱抖了。一张脸阴沉得简直能从白色的水粉里透出焦黑的锅底之色,只咬着牙厉声唤来丫环取过自己随身带来的衣服,回到马车上去换。
  若慧有些看不过眼,偷偷一拉若愚道:“什么时候添了这毛病,怎么这般小家子气,还眼巴巴地跑过去气人?”
  若愚却不以为然地说:“她一来,便挤兑得三妹被休离,那日又在马场跟姐姐你争抢风头。后来在比赛时,我在看台上看得分明,她那马鞭子故意扬得老高,都将一旁姐姐你的手背抽到了。这样飞扬跋扈的,没骂哭她就是给她脸面了!”
  李若慧听了妹妹原是为自己出气,心里一暖。可是又觉得自己的妹妹原来也不是这般言语刻薄,可是现在愈加的无法无天,跟那位妹夫大人的骄纵不无关系,当下心内微微一叹,隐隐地担忧着妹妹将来的孩儿,不知会被那位妹夫宠溺成何等模样……
  此时,众位宾客差不多到齐了,城中贵妇云集,自然少不了几个长舌的妇人,个个瞪大了眼睛,直觉得今日会有一场好戏。
  她们背后议论的焦点,自然是李若愚和她那和离了的姐姐。
  只因那李若慧的前夫刘仲带着妾室红翘也来了,众人皆是有意无意地瞟来瞅去。只是这打眼一看,都是有些不解,明明这正室的气质模样都比那浓妆艳抹,打扮俗气的妾室要出挑得不知多少。那男人却弃了前妻,单选个贱籍女子来当个宝对待。
  听说江南男子狎妓成风,可是在这般府宅女眷云集的场合,带着这样出身的女子来参加宴饮,未免也太失分寸了吧?
  

☆、第 101 章 

  可是那红翘却不觉自己是拿不出手的。刘仲现在的的差事油水不少,是以红翘为了这场宴席,又添置了不少的金钗头面,只是她向来做惯了艳俗的打扮,所以那饰物也甚是夸张。
  若是身在江南还好些,毕竟那里流行云鬓翘钗,可是此时乃是北方冬日,夫人们出门时要将大氅上的兜帽儿戴在头上拢着些暖气,所以大都是用头油将碎发抚平,再挽着低髻,这样就算摘下帽子,头发也不会蓬乱。是以这宴席里,便只有红翘那一个头发梳理得犹如开屏的孔雀,因着没法戴帽子,进了营帐里时那两只戴着金耳环的耳朵都冻得通红。
  她原先心内还暗讽着这北地的女子真是不会打扮,暗自得意着自己的装扮,可是待看到同从江南二来的李家俩姐妹时,心内便有些笑不出来了。
  李家在江南是有名的富豪,李家姐妹虽然以前不爱骄奢的装扮,可是穿戴上到底是与一般的小户不同,红翘有些跟那李若慧一比高下,自然是在吃穿用度上处处效仿着她。
  可是今日一看,那姐妹二人也没有作堆云状,只各自在头顶挽了滚圆的发髻,插戴的头花也是貂绒制成的,通身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在耳垂处挂着对指甲大南洋淡粉色的海珠,可是这简单的修饰,反而更加凸显了一堆姐妹花天生姣好的容颜,更没有刻意修饰雕琢之感。
  想比之下,自己显得颇不甚得体,一时间直觉得头上顶的金钗都重了几分。
  不过如今李氏已经跟夫君刘仲和离,这被扫地出门的却是那出身富豪之家的李家大姐儿,这么一想红翘的心内顿时得意自在了许多,竟是时不时地飞眼儿飘向李若慧。
  不过李若慧并没有往向红翘那边望,她躲着身边的这只大个儿的苍蝇都有些避之唯恐不及。还真是没什么心思望向对面的前夫跟小妾。
  此次乃是军民同欢,不必男女分席,甚至没有按照尊卑大小区分,便是相熟的俱可坐到一处开怀畅饮。
  在排坐席位时,若愚自然是与司马大人挨坐在了一起,而姐姐则坐在她的身旁。那关霸前来给司马敬酒后,便随便坐在了一旁的桌席上,倒是跟李家大姐儿挨得很近。等上菜的小厮们端上了一盘炙烤的羊腿时,殷勤地用铁叉固定住了那羊腿,然后用小刀飞快地削成了薄片,径自递给了一旁的李若慧。
  这般众目睽睽下也不好掉脸子,便是默默接过,却不去碰那烤的鲜嫩的羊肉。
  关霸只当她不爱吃那羊膻味,于是又将烤鱼分切剥离去了鱼刺,再殷勤地递给李若慧。
  此时营帐内几十座酒席,又有人不时来回串着酒桌敬酒,他俩之间的这些小动作倒是不显眼。李若慧也是怕了这位军爷,生怕他再做出什么过格儿的,便是趁人不备,压低声音道:“你要做甚么!是想让旁人说我的闲话不成?”
  关霸心道:敢做不敢当!既然怕人说闲话,为何却要玩弄自己?倒是趁着今天人多,表出个姿态来,让众人皆知,这妇人已经被自己瞧上了,若是想给她保媒拉纤,倒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脖颈,能挨得住他关霸的几刀!
  可是面儿上却一本正经地也压低声音道:“李大小姐,一日夫妻百日恩,怎的这么一转脸便不认人?若不是你遗下一方肚兜,还真是以为那片刻的春宵乃是黄粱一梦……
  那日李若慧被他脱得彻底,待得事罢起身时,穿得匆忙,一时间也不知那肚兜被莽汉甩到了何处,便匆忙穿衣出去了。竟然想不到那贴身之物落到了他的手里,一时间见竟是被他拿捏了说不得的把柄,脸腾得红了起来……
  旁人许是没有注意这二人,可是有双眼却将方才的一切尽是看个彻底明白。能特别留意李家大姐儿的,自然是她的前夫刘仲。
  其实打从那李若慧进账起,刘仲的眼睛便时不时地飘向了李家大姐儿。
  以前与若慧常常为了日常的琐碎口角,也无非是因为她管了钱银束缚了自己,再浓的情谊也在这柴米油盐里消磨殆尽了。
  可是自此李若慧离府求去后,倒是无人管束钱银了,那账面上本来丰裕的银两,只胡乱地花了不到两个月便彻底见了底。刘仲向来是不管家里的这些琐事的,直到管家来说没钱买入冬的煤炭柴草,这才微微有些傻眼。那妾室红翘又是个只管花钱,不管进钱的,所以一向琴瑟和鸣的二人,渐渐也起了口角。
  好不容易刘仲最近得了个进钱的法子,二人也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往日的甜蜜,便一同前来参加这宴席。
  可是到了这儿,刘仲自己也品评出些许滋味来了。那周围还算有些交情的官吏不知为何,都避让着不与自己打招呼,那红翘有意与女眷们搭讪,也尽是吃了不理不睬的闭门羹。
  到底是身份太低贱了,自己的仕途如今渐往上走,带着这样的女人在身边时会被人笑话的。
  最近这红翘总是磨着自己要将她扶正,不过他心内老早定了主意,若是将她扶正,只怕是会被别的府宅笑掉了牙的,还是要正经再娶个清白的女子。
  心内这般做了决定,倒是暗地里寻了媒婆说了几门女子。可是那正经人家的一听,乃是刘仲要娶妻,个个脑袋摇成了拨浪鼓。那司马的妻姐何等容姿的女子?在骑马大赛上简直看直了一干男子的眼儿,可是这样出色的女子都被他刘仲休弃了,这等宠妾灭妻的男子岂是良嫁?
  倒是有几个贫寒的人家动了心,可是刘仲让媒婆领着在院门口瞧了一眼,那小家子的做派又入不得刘仲的眼内。
  这般左右折腾了几个来回,刘仲倒是愈加想念李若慧了。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发妻上得厅堂入得厨房。自己当初也是迷了心思一般,怎么便答应了和离?
  心内这么一反悔,倒是模模糊糊地生了些许与李若慧再续前缘的心思。毕竟她与他育有一子,又是多年的正经夫妻,只不过是被那白痴小姨子搅闹得一时激愤和离。可是那多年的夫妻之情也不是假的,这分开后,那妇人也尝到了自己一人养着孩子的苦楚,想必心内也是后悔不跌了。若是寻了靠谱的中间人这么一说和,破镜重圆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他心内这般盘算,便准备寻了机会跟李若慧搭话,自然是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下堂妇竟然与关将军异常熟络!
  平日里带兵堪称阎王,不苟言笑的关将军竟然略带谄媚地亲自替那李氏切肉布菜。而那李氏竟然借着用手帕擦嘴的时机,微微侧身似乎在跟关霸低声耳语着。也不知那关霸说了什么逗乐的,那一向泼辣的夫人竟然腾得一下双颊绯红……
  从来没有过的醋意,一下子便涌上了心头。不知检点的妇人,刚出了刘府就急着勾搭汉子了?倒是也不看看自己的处境,一个拖着孩子的下堂妇还想勾引上关大将军?军营里谁人不知这关霸相好无数,逢场作戏却从不曾正经娶了女子归府?左右也不过是看她好上手的样子,勾搭一番罢了!
  李若慧的贴身之物乃是自己亲手刺绣,在肚兜的下方还有自己反手刺出一个“慧”字,若是被这关霸拿了去给酒肉狐朋说嘴,自己的清白岂不是要尽是折损了?
  当下便咬牙道:“你想怎样才能还我?”
  关霸一愣,自从他与这李氏幽会一场,再看那些昔日的相好,竟是尽失了滋味,只从上次相会半月有余都是一个人孤枕难眠,只将那方肚兜珍藏在了枕下,每每入夜睡不得时,便拿出来回味一番。今日提起本是调侃下李若慧罢了,没想到她竟是这般紧张,似乎是说不得的样子,当下心内便有了主意,试探道:“自然是想跟娘子再春风一许……”
  那李若慧听得身子微微一震。她知道这关霸可是褚劲风跟前的得力干将。能陪同司马与太子一起饮酒的,岂是军营里的平常之辈。那司马大人平日里跟关霸言谈里,也透着不同寻常的军中同袍情谊,只怕就算自己跟司马告知,他也是左右为难,绝不会为了自己严惩爱将。反倒是妹妹恐怕要因为自己的事情再跟司马大闹一场,惹下祸事……
  自己也不是什么云英未嫁的闺女,被这关霸也是占了便宜的,想这男子也是图了新鲜,左右再应承一次,只闭了眼儿再忍耐一次,便是绝了他的念想,至此各不相欠……这么一盘算,憋了许久才咬着牙道:“只此一次,便要还我,休要再痴缠……”
  关霸也只是试探,没想到她竟然应下了,心内顿时大喜,压根没觉察这实在是要挟,一心只想着这次定要服下褚墨那小子提供的密丸,好好地施展一番颠云覆雨的本领,万万不可再被妇人嫌弃了。
  李若愚在一旁看着姐姐与关将军说话,因着不知内情,还在替姐姐高兴,总是要多结交些男子,才能选出好了来。
  这么一想,又是一阵的羡慕:连和离的姐姐都可以尝一尝新鲜的,自由的拣选一番,为何只自己便糊里糊涂地嫁了?
  这么想着,竟是叹了一口气。引得一旁的银发男子垂下的眼眸,望着她一眼的落寞。
  

☆、第 102 章 

  褚劲风瞟了眼那嘴角快笑到耳根的部下,只当是若愚羡慕关霸的殷勤,便伸手替若愚切了一块鲜嫩的羊肉,沾了些香蒜放到若愚的碗里。
  若愚压低声音问道:“关将军可是爱慕姐姐?”
  褚劲风不动声色地说:“那是他们的事情,你是当妹妹的莫要掺和……”
  若愚低低地叹了一声:“好羡慕姐姐可以再次会得有情郎;这日子倒是有趣。若愚就没有被人这般爱慕过……”
  褚劲风夹菜的手不禁一顿,倒是想起她先前往棉袄里藏诗的那一节,不禁眼睛微微一瞪。若愚后知后觉地一缩脖子,夹了一块脆皮肘子放到了褚劲风的碗里,拖着甜腻的声音道:“哥哥快吃……”
  此时宴席已经开了过半, 白家三小姐一时倒是没有闲着。此番沈如柏立功,又不动声色替父亲除了南宫云这个官场上的劲敌,免得与太后伤了面子,实在是太长脸了,这样她愈加觉得自己这夫婿拣选得实在是高明,将来的仕途走得会很通坦,,一时心内对沈郎的爱意更浓。
  再过些日子,她便要与沈如柏在漠北完婚,今日便是借着这宴席微微透露了婚讯,只待这场战事过后便正式发下喜帖。
  不过因为要在漠北生活一段时日,这府宅的拣选可是让三小姐颇为操心。只觉得这漠北的府宅不比京城的阔绰,住的舒心。
  不过她听说那司马府等到开春时,便要搬到新修的大宅里去。是以她想让沈如柏与那褚司马商议下,将旧宅借与她,修缮一下倒是也能将就着住下。
  沈如柏听了自然是很为难。那褚劲风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因着与李若愚曾有婚约,是以那位司马大人一直对自己不大友善。而此次因为他冒着毒发的危险,暗自联络了褚劲风,揭发了南宫云的卖国阴谋,这才略略和缓了关系。可也没有要好到可以张嘴借宅院的情分上,自然是不肯自讨没趣。
  于是白三小姐便自己亲自上阵,借着敬酒之机提了出来。她向来在京城里被各路官员女眷们巴结惯了,这见了中意的,便张嘴暗示的本领也算是白家祖传的功夫。
  可惜褚劲风却不是个被打秋风的主儿,听了白家小姐得体地提出了漠河城的民宅简直是粗陋无比,堪比猪圈后,懒洋洋地说道:“听三小姐这么一说,倒是想起了先前漠河府丞来通禀的一件事,说是三小姐你这平日选买东西,去酒楼品菜都是一律赊账。这京城里的派头固然文雅,但是漠河城是个小地方,别说房舍如猪圈,就是庶民们的生活也是艰难,白小姐你这般赊着,那些个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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