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春秋-第9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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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边身子成了枯炭，胸口血淋淋一片，直打着颤抖的样子，保管能够看的任何修士动容。

聂清秋已经泪崩。却又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

谁说大劫之下，只能见到疯狂，脏脏与丑陋的人性？

轰轰轰

天空之中，更多的雷霆霹雳聚集，这一次，起码是一条雷霆之河。眼力高明的叶白等人，一眼便看出，以黄玄衫现在的状态，只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但他还没有算出来！

一时之间，再没有人看向天空里的雷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黄玄衫的身上。

低低的咆哮之声，从黄玄衫口中传来，他的一身精血，亦全被他逼出，如同溪流一样，朝那镜面上喷去，而他那眼中的明亮和锐利，已经前所未见，所有人从他的眼睛里，都读到了一往无回的决心。

雷霆，越来越近！

终于，黄玄衫眼中，猛的一亮。

“自愿进那空间波澜之中，以生命献祭，这就是那减缓”

黄玄衫运转法力，喊出声来，但只说了一半，就见天空里的那雷霆之河，将他吞没！

黄玄衫，灰飞烟灭！

那苍劲有力的声音，却还在远古雷庭里回荡，连那未散的雷霆之声，也掩盖不了，话虽然只说了一半，但所有人都听到了，听懂了！

群修默然，为黄玄衫哀悼。

……

“还不给我滚，老子总有一天，会来和你算账的。”

愤怒的咆哮之声忽起，炸响在远古雷庭的上空，声音来自小南峰，叶白凝视着那天空里未散的劫云，就是一记雷拳轰了出去。

轰！

劫云旋涡，一炸而碎。

天空恢复晴朗之相，照在远古雷庭里，照在众人悲伤的面孔上，照在那山谷中的那团血雾和落在地上的古今镜上，古今镜已经碎成废铁！

……

无论怎么说，黄玄衫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努力下去。

小南峰头，轩辕刚等人，回想黄玄衫以生命推演出来的结果，全都神色凝重，那岂非意味着，需要死更多的修士，来为叶白争取时间，而且这些人，都要是自愿牺牲的？

叶白同样神色难看，这不是他想要的为他争取时间的方法，但他能怎么办？这一次的大劫，陡然的提前，令他也措手不及。

“铁心，你进去修炼吧，无论我们谁去牺牲，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只要专心修炼就好，我们一定会你争取到时间的。”

轩辕刚看着自己的儿子，战现出一个老雄主的气魄来，沉声命令道。

叶白凝视着自己的老爹，突然心中猛的痛了痛，欲哭无泪，太残酷了，大师兄季苍茫死后，又要轮到他的老爹轩辕刚死了吗？

“滚进去，你老子我，还没死呢，不用你来哭丧！”

轩辕刚霸气异常的喝了一句，一把将叶白推了进去，关上房门，打上禁制。

“二位，若没有其他事情，来参加一下我们远古雷庭的这场议事吧。”

轩辕刚朝顾青锋，海狂澜二人。轻声道了一句。

二人微一沉吟，点了点头。

……

这或许是远古雷庭史上，场面最大的一场会议，参加的修士。起码有五六百之多，每一个至少是星空之上的境界，可见远古雷庭发展之壮大。

轩辕刚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扫过众人之后，就冷冷道：“诸位。玄衫最后的卦像，你们都已经听到了，现在，需要有人站出来，自愿去血祭那空间碾压的波澜，为铁心争取时间。谁愿意，第一个站出来。”

话音落下，寂静如死。

没有半个修士回答，不少人垂下头去，不敢看向轩辕刚。仿佛害怕轩辕刚点到自己一般。

当然，也未必全是贪生怕死，只是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有些修士还没有心理准备。

一时之间，没有半个人站出来。

轩辕刚目光如猛虎，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三个青年修士面上，朗声点名道：“轩辕玉，季心，叶无为。你们三个小子，在往昔的岁月里，口口声声在我耳边说，为了宗门之事。连性命也舍得出去，现在为何不吭声了？”

这三人，均是叶平安的儿子，资质绝不比轩辕重差，如今全是彼岸后期的境界，为了争权夺利之事。不知道惹出了多少风波，若非没有大过错，早就被叶白宰了。

三人闻言，面色讪讪，不敢言语。那些漂亮话，当然都是说说的，但谁会知道远古雷庭真的碰上事了。

“我今天，便教教你们，什么叫做一个宗门首领的担当。”

轩辕刚扫过那一片三姓子弟和他们的后人，目光里浮现起刚霸之气，大声喝道：“阿重！”

“见过高祖父，我愿意走这一遭，为曾爷爷争取时间！”

轩辕重站了出来，朗声道了一句。

轩辕刚凝视着他，从他眼里，见不到一点虚伪和怯懦之色，才微微点头，却说道：“还没轮到你去，我轩辕刚第一个舍身！”

话音一处，众人全都一震，没想到轩辕刚竟要做这第一个修士。

“老宗主，不可！”

“老师，我去！”

帅千军，孤鹫等人，连忙劝阻，深恨自己刚才没有出声。

“不必再说了，老子牺牲自己，为儿子争取修炼时间，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轩辕刚霸气异常的道了一句，头顶心里，自己的仙神之身镇狱道人，已经跳了出来，落在地上，默然无声的朝轩辕刚行了一礼，看那架势，分明是要归原，轩辕刚若是真的去牺牲，显然没有必要把一件通天仙宝也搭进去。

他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轩辕重的身上，因为没有雷属性通天仙宝的缘故，轩辕重也被卡在了彼岸后期的境界。

“老宗主，请等一等！”

就在此刻，又有人出声，再次打破沉默。

众人随声看去，是个一身蓝色道袍的老者，一头白发，却不显得过分衰老，反而充满了风清云淡的有道真修的气息。

正是久违的蓝野鹤，蓝野鹤此刻的境界，也是彼岸后期，这是他的资质，能够修到的极限了。

如今的蓝野鹤，早就放弃了修炼，挂着一个长老的名头，调教远古雷庭的小辈。

“你也要劝我吗？”

轩辕刚冷冷说道。

蓝野鹤笑道：“老宗主，玄衫老弟的卦像，虽然推演出来了，但我们谁也不知道，一个修士的牺牲，能争取到多少时间。直接便是你一个星主出马，说不定大材小用，便让我来做这个探路之人。”

轩辕刚闻言，皱了皱眉，从道理上来说，蓝野鹤说的不无道理，但轩辕刚怎么好让他先去死，尤其知道他和叶白交情匪浅。

“我蓝野鹤，自进了远古雷庭之后，建树不多，白白消耗了大量的修道资源，却始终无法道心朝彻，冲击星主境界无望，今天愿牺牲这无潜力的老迈之身，为叶白争取时间，也把生的希望，留给更年轻的修士们。”

蓝野鹤情真意切，又不带太多的悲伤情绪，只好象赴一场宴一样，比起之前黄玄衫，予人另外一种动容感觉。

有得过他指点的小辈，也是悲伤起来。

“当年，我和叶白一起，在九死星海闯荡，我是他的首领，现在，我虽然早就比不上他了，但我依然可以为他尽一份力，我蓝野鹤还没有老迈到没有一点用处！”

蓝野鹤昂首挺立，所有修士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漫天的阳光，也落在他的身上，这或许是他一生中，最光彩的时刻。

……

蓝野鹤和顾青锋，在众人的目光里，离开了远古雷霆，奔赴那最近的空间壁垒处。同去的还有不少修士。

最终，蓝野鹤在众人的目光里，走向那碾压而来的空间壁垒，被碾爆成虚无。

其情其景，令所有看到的修士动容。

而那空间壁垒，在蓝野鹤献身之后，果然速度减缓了下来，但顾青锋庞大的神识却捕捉到，并不是整个大千世界的空间碾压都缓慢了下来，而是只有以为蓝野鹤牺牲之地为中心的一方星空之地。

这个延缓的势头，当然不会一直持续。

众人默默等待和计算。

一个月！

一个彼岸后期修士的死，只延缓了一个月的时间，这标志着，若叶白不能快一点推演出这式神通来，必须要更多的修士，自愿去献祭！

第两千一百七十一章肝胆相照

星空之中，一片寂寥。

轩辕刚面色阴沉，首次感觉到，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叶白。

不过老家伙毕竟经历了太多的岁月和事情，很快就强振起精神。

“这不是我们远古雷庭一家的事情，也不是我们雷星域的事情，顾兄，你脚程最快，就有请你，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这条消息，散布到所有星域吧。至于他们怎么选择，由他们去！”

轩辕刚朝顾青锋说道。

顾青锋点了点头，也不多罗嗦，撕空而去。

轩辕刚则是带着众人，先回了远古雷庭。

……

消息传的极快，星空之中，再一次震动起来。

那唯一的拖延时间的办法，便是有修士自愿去给那空间壁垒吞噬碾爆掉，一个彼岸后期的修士，可延缓一个月的时间，而且只是所在星域。

消息传开之后，众修反应不一。

星空和星空之下的修士，不少窃喜，像他们这种层次的存在，已经完全没有去献身的必要了。

天塌下来，果然是有高个子顶着的！

彼岸之下的修士，望向彼岸修士，彼岸修士们，又望向星主修士，星主修士，又望向了那些祖们。这其中，有几个肯去献身的？凭什么是我去？

更何况是只是为叶白争取时间，又不是确定能够消弭大劫了，鬼知道叶白最终能不能成功。

人心只自私丑陋，又一次显露出来。

消息虽然传开来，但在一时之间，竟没有半个修士去舍身。

大部分修士的选择，均是同样的，带着宗门。带上资源，举宗逃进了黄泉界。

新仙界人手虽多，但也架不住那么多星辰上的被抛弃的凡人要去收。又是不知道生灵，死于大劫之下。只能尽力而为。

比起上一次大劫，这一次，更惨更烈更残酷。

黄泉界里，人满为患，纪白衣当然也无法阻止那么多的修士去避难。

新仙界里，同样人满为患，不过大多是凡人生灵，新仙界的仁义之名。绝非徒有其表。

……

因为除了雷星域，其他各大星域里，大多数修士的主动放弃，空间壁垒的碾压之势，没有得到半点延缓，碾爆的星辰，越来越多。

叶白！

这个传言中的救世者，当然受到举世关注，但没有几个修士，想要去帮助雷星域延缓空间壁垒的碾压之势。包括雷星域的其他宗门。这些宗门的修士里，甚至暗暗幸灾乐祸。

你们远古雷庭不是强吗？

你们远古雷庭不是高手多吗？

那就由你们一家去牺牲，为你们那位最强老祖争取时间吧。

若你们自己都不去。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去？

若是你们远古雷庭的人手不够，那就去找你们盟友新仙界，那里高手也多啊！

至于我们，反正必须自愿去献身才有用，拿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去，你能奈我何。

这种心态，在修士之间。仿佛瘟疫一样蔓延着，拦也拦不住。

这世间。最复杂的就是人心。

……

有人不去，便有人去。

叶白的老朋友们。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这样的情绪，其他人可以不去，但他们在安顿了自己的宗门和事务之后，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前往远古雷庭的道路。

远古雷庭里，一片肃穆，但随着一个个修士的来访，却又古怪的热闹了起来。

海狂澜，郭白云，连夜雨，李冬阳，卫红颜，慕婉贞，白银雷帅……这些同辈的老朋友们，半个不缺，步渊，灵韵仙子这样的长辈，纪小白，叶薇，这样的小辈，同样来了，大都还把自己最看重的徒弟后人，一起带来。

远古雷庭里，空前热闹！

但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必须要有人，站出来，为叶白争取时间。

“阿重，我的镇狱雷庭，就传给你了，远古雷庭，也传给你了！”

这一天，轩辕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场合下，将镇狱雷庭传到了轩辕重的手里，也把远古雷庭传到了轩辕重的手里。

“等你曾爷爷出关了，给我告诉他为我报仇！”

轩辕刚一双虎目里，射出冰冷而又森寒的神色。

话音落下，轩辕刚朝山门的方向走去。

“重送高祖父！”

轩辕重跪倒在地。

“送老祖！”

“送祖父！”

“送高祖父！”

一片拜倒之声，砰砰作响，海狂澜等人，躬身行礼。

残阳如血，洒在所有修士的身上，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轩辕刚高昂着头颅，阔步而去。

……

一个一境星主修士，延缓十年时间！

这是轩辕刚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时间。但十年时间，对于修士来说，太微不足道了。

十年之后，空间壁垒越逼越近，叶白依旧没有出关。

远古雷庭里，越来越多的修士，前往空间壁垒处献身，这些修士，多是像风雷姥姥这样，修炼了无数年，也进阶不了星主的老家伙。

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将生死看透，再加上已经没有什么追求，如今也算求仁得仁。

不过他们毕竟是彼岸后期境界，延缓不了多久，最终，还是需要星主修士登场。

帅千军此人，极有担当，自然是义不容辞，但却被孤鹫和陈风雷拦了下来，以他资质更好，境界更高，性子更稳重，更适合留下来坐镇宗门，辅佐轩辕重为由，死拦了下来。

孤鹫和陈风雷二人，踏上那义无返顾的路，二人通天仙宝和一身身家，也是留给了后人。

又是二十年时间！

……

二十年时间，渐渐过去。

这一日，海狂澜站在一处高亭中。远远看着自己最中意的一个弟子，正在帮助着轩辕重安排诸事，目光深邃。思绪飞扬。

他这个弟子，如今也是彼岸后期。虽然还没有感悟本源和道心朝彻成功，但未来值得期待，可惜海狂澜这个当老师的，到现在都没有为他准备好一件金通天仙宝。

“下定决心了吗？”

温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郭白云来到他的身边，笑着道了一句，令人如沫春风，叶白的样子都已经老了。这两人竟然还是三十多岁人的样子，一个豪雄伟岸，一个俊美如玉。

海狂澜没有看他，目光依旧落在自己那弟子身上，微微点头，神色轻松道：“总不能让远古雷庭的高手，都死光了，我们这些老兄弟，也要尽一分力，免的让人小瞧了！”

郭白云听的哈哈一笑。说不出的洒脱。

“你呢？”

海狂澜看了他一眼，嘿嘿笑道。

“从小到大，我便没打算输给过你！”

郭白云眼中。故意泛起骄傲与不屑之色。

海狂澜听的哈哈一笑，勾住了他的肩膀，郭白云亦大笑起来，二人勾肩搭背，仿佛当年在玉京城纵横呼啸的年少时光一样。

“冬阳，我就知道这两个家伙要干什么去！”

又有声音，从后传来。

二人转头看头去，只见连夜雨和李冬阳，不知何时。到了高亭底下。二人样子，倒是老了几分。均是中年人，不过气质依旧。连夜雨一如既往的狠辣如狼，而李冬阳则是笑而不语，目光明亮清澈。

“我们两兄弟，也不会输给你们的。”

二人朝亭上走来，连夜雨面带戏谑的笑着说道，李冬阳亦笑着点头。

四人境界，出奇的一致，全是星主一境。

海狂澜和郭白云，看了看他们二人，又面面相觑了一眼，均都哈哈大笑起来。

四人全然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

笑声落下之后，海狂澜面色正经起来，异常严肃道：“叶白随时都会出关，我们四个，没有一起去的必要，我先来这亭子的，我先去！”

三人默然，悲哀之色，终于浮现在面庞上。

“我和我的弟子，交代几桩事情就出发，不用来送我了。”

海狂澜不等三人反对，专断独行般的道了一句，就一闪而去。

三人看着他的雄阔背影，虎目中均有滚滚热泪升起，那也是我的兄弟啊！

“叶白说的不错，那伪天道，的确是个狗娘养的杂种！”

连夜雨紧握着拳头，狠狠骂了一声，泪水终于再忍不住，夺眶而出！

……

海狂澜之后，是郭白云，连夜雨，李冬阳三人。

远古雷庭的修士，拦也拦不住。

四人与叶白，一生肝胆相照，携手走过了漫长的岁月，到了最后，献出生命。

又是四十年时间。

……

四十年之后，叶白仍未出关，那空间壁垒越迫越近，整个雷星域，已经只有之前的四分之一大了。

而一行特殊的客人，终于来到了远古雷亭。

全是星主，全是领悟了冰霜本源的修士，大约十六七个，为首者是冰师，而带他们来的修士，是莫二，大千道君，冷红唇。

“叶白，我们找不到那个叫虞峻城的小子，唯一能做的，便是把他们请来了，希望他们对冰霜的感悟，能够多少补上那最后一环。”

莫二十分惭愧的对叶白说道。众人看着叶白那满头的白发和猩红的眼睛，心中一阵唏嘘。

“多谢诸位。”

叶白朝众人行了一礼。

以冰师为首的修士，自然是连称不敢，纷纷朝叶白回礼。

叶白转头，神识扫了一圈远古雷庭，瞳孔猛的缩了缩之后，立刻望向领众人来的轩辕重道：“阿重，都有谁死了？”

轩辕重垂下头去，一一小声道来。

叶白听完，心如刀绞，无声泪下。

第两千一百七十二章大结局

一场场心痛，一场场殇。

但叶白还要坚持，他的心里很清楚，他就是那最后的希望，若他现在垮了，这个大千世界，就完了！

那些活着的人，也完了！

尽管无数修士，已经将叶白抛弃，没有任何为他争取时间的想法，在暗地里，在角落里，阴险的幸灾乐祸着。

但叶白还要坚持，只为那些支持他的人！

转过身去的时候，叶白身上，一道道心气息，陡然自动升起，那是磐石朝彻的气息，在沉寂了无数年之后，磐石意境的气息，终于开始上扬起来，直奔磐石永恒的境界而去。

最终，磐石永恒。

一片灰色的光芒，将叶白笼罩，那灰色的光芒里，又有点点暗金色的光芒闪烁。

莫二等人，看的眼中大亮，叶白在此刻实现双心永恒，无疑是个巨大的好消息，对于他的实力，必定有着大帮助。

但叶白面上，却没有一点喜悦，这磐石永恒，是他多少亲人朋友的生命铸就而成的。

此时此刻，那高高在上的伪天道，只怕也在嘲笑着他吧。

想到这一点，叶白悲哀的眼睛，有森冷的寒芒，疯狂泛起。

冰师等人，进到门中，大门关闭。

……

又是漫长的感悟，又是漫长的等待。

但那袭击的空间碾压，却不会停。

莫二听说了海狂澜等人牺牲自己，为叶白争取时间的事情之后，心中自然是悲痛异常，他和那几位的交情，也不差到哪里，也要如几人一般。献祭出去，为叶白争取时间，好在被大千道君夫妇二人。死死拦住了。

如莫二这样的修士去献祭，能减缓多长的时间。不用问也知道，肯定会极长，但对叶白来说，或许根本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那莫二真是死的太不值了。更不要提他身份特别，随意去死，实在价值不大。

那就需要其他人去死。

纪小白，叶薇等人。自然是要去，却被众人一起拦了下来，一干长辈，怎么会让他们去，更不要说纪小白和叶薇，连星主都还不是。

轩辕肃要去，亦被拦了下来，拦下他的是铁如律，铁如律也是星主，他与叶白。有着父子师徒的情感，交代完后事，正要踏上献祭之路。却被两人拦下。

步渊和灵韵仙子，携手而去。

又是二十年。

二十年后，卫红颜和慕婉贞去了。

又是二十年。

这二十年后，铁如律还是去了。

……

五十年后，帅千军终于再无法坐的住，力排众议，要以自己二境星主的身份，去为叶白争取一个更长的时间。

“诸位，我已经决定了。不必再劝了。”

大殿之中，帅千军昂然站起。朝着山门的方向飞去。

还在飞行之中，陡然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经站在了他的前路上，青袍猎猎，那一头雪白色的长发，格外的显眼，那身影，仿佛从开天辟地的时候起，就站在那里一般，充满了亘古般的感觉。

“千军，你不用去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那青袍人影，背对着帅千军，沉声道了一句，声音里透着万丈大山般的沉重，和刻骨铭心的恨！

赫然正是叶白。

“铁心，你出关了？”

帅千军停住脚步，怎么也想不到，自从冰师他们来了之后，在短短五十年的时间里，叶白就出关了。

叶白微微点头，陡然握着双拳。

叶白仰天咆哮，陡然发出了一声龙吟虎啸般的怒吼之声，声音如同星辰对轰一般，以远古雷庭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出去，直奔星空里而去。

那声音里，蕴藏着太多太多的愤怒，太多太多的不甘，和太多太多的疯狂！

伴随着咆哮之声的响起，叶白的样子，亦发生了变化，面上的皱纹在消失，衰老的身躯，变的丰盈雄壮起来，竟渐渐恢复到了三十多岁的青年样子，雄壮如山，笔挺如松，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从未有过的颠峰般的感觉，唯有那一头白发，没有变黑！

……

“他出关了！”

“他出关了！”

……

宗内宗外，不知道多少修士，在听到叶白的咆哮之声后，精神猛的一振，无论看不看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