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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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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气,是以,加置上冰扇,合拢上门扇,反而较显清凉。

    “爱妃不喜之?”李隆基挑了挑眉,口吻倒也未有不快,“爱妃若不喜之,朕命人再行改制别样花案。力士!”

    “老奴在……”闻唤,高力士忙应声,面有犹豫之色的看了眼江采苹。

    君无戏言。与李隆基朝夕相处这大半年以来,江采苹自了解李隆基历来令出必行,于是秀眸微嗔,含娇细语道:“陛下,且听嫔妾把话说完。非是这冰扇不讨嫔妾欢心,嫔妾只是不敢独享这般好的东西罢了……”娇嗔着,长眉绵睇道,“陛下恩宠嫔妾,嫔妾岂有不欣然从之之理?嫔妾可不希落个恃宠而骄的恶名,倘或陛下恩赐予嫔妾,恕嫔妾斗胆,敢问陛下,少时嫔妾如另作别用,陛下该不至于开罪嫔妾吧?”

    “但凭爱妃处之。”李隆基若有所思的抚掌相向道,面上的和颜悦色之貌,听似大有但博美人一笑已足以之味。

    江采苹颔首浅抿唇际,神秘兮兮的付之一笑,即刻就地肃拜道:“嫔妾叩谢陛下隆恩。”

    “免了。”李隆基步向坐榻,端过御侍奉上的茶水,吃了口清茶。

    察觉李隆基眉宇拧叠不展,似有何闹心之事,江采苹折纤腰以微步,持过茶盏为李隆基蓄了杯茶,才坐下身道:“嫔妾尚未差人将冰扇抬走,陛下莫不是此刻便开始后悔赏赐嫔妾了?不然,何故闷闷不乐?”

    连吃了杯茶,李隆基搁下茶杯,端坐正身子,长叹了口气,方道:“朕岂是那般小家子气之人?近余月,炎阳似火,火日炙人,伏旱过早,朕接连几日收到急报,上奏南方大片赤地千里,田地龟裂,旱威为虐的折子。始自长夏迄今,东旱西涝,时有发生,着实叫朕头疼,不省心。”

    江采苹心下巍巍一颤,大唐疆域幅员辽阔,尤以南方一带多山高地燥,七月的天日,日头本就正毒,未入宫前,珍珠村四野就常现槁木枯焦之象,断未少见其它临近之地野田干巴毗咧禾苗干枯之景,农夫稍一扛锄驱犁便已汗珠直滚。往常年间,暮春时令就已闷热,加之今年初伏有够湿热,且至中伏只恐更难免热上加热,令人难熬度,情势定好不到哪里去。

    夏水汤汤,确实不妙,但过于清冽,也未尝便是好兆头。难怪李隆基近日总显烦忧,愁眉苦脸,有时说会儿话也会走神。身为一国之君,操系挂怀的国事自也多。众所周知,自古民靠天吃饭,旱涝无保少不得颗粒无收,一旦饥荒遍野天灾酿成**,来年民无以安生,国则多舛。(未完待续)

正文 第222章 弈道

    稍作沉思,江采苹轻抚上李隆基温热的手掌,莞尔笑曰:“陛下为国操劳,可惜嫔妾是个小女子。”怨艾着,瞅了眼殿外的天色,盈盈从坐榻上站起身来,“这会儿快近夕食时辰,今个晚膳,陛下可是有甚么想吃的东西?嫔妾回头早点备下。”

    后。宫不得干政。适才江采苹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不成想竟扯及前朝之事上,虽说此刻并无外人在场,充其量是在闲聊罢了,然而,天颜咫尺,身为后。宫妃嫔不但应懂得避讳,更须进退有度才是。

    “爱妃今日代朕走了趟大理寺,少不得乏累,少时传司膳房备膳便是。”李隆基拊掌于膝,温声交代毕,旋即朝江采苹伸出手,“且坐下,陪朕说会儿话儿。”

    江采苹浅勾了勾唇际,心下镜明,李隆基显是有意唤其留下来作陪,于是霁颜搭握上李隆基的掌心,清眸微嗔道:“莫不是陛下吃腻了嫔妾苑里的饭食,再要不便是嫌怨嫔妾平素厨艺差,是以懒得移驾了。”

    凝睇低低垂首柳眉如烟的江采苹,李隆基这才龙目带笑道:“朕,实是心疼爱妃,不想爱妃累着了。”

    李隆基的口吻,听似从未有过的温柔至极,温柔得简直像极一滩水一样,直搅拨动江采苹内里深处某个最柔软的地方,顿觉心跳仿佛慢漏了半拍似的,眸光不由自主迎向身旁这个男人含情脉脉的目光。有时候。情话并不需要有多绵绵,只要肯上心,哪怕仅是抛了个深情的眼神,责斥之言也会变为种令人温馨的挂怀。

    江采苹低垂臻首。浑然不觉已是粉腮酡红,长眉连娟微睇绵藐,含娇倚榻道:“陛下又在打趣嫔妾。一而再再而三的。嫔妾可要不依了。”

    今早大理寺一行,想必高力士先时前往勤政殿时。便已禀奏李隆基查悉始末,现下自也显不着江采苹献殷勤。即便刚才提及了三五句,无非亦是出于顾全面子,顶多也就是只此一问罢了。毕竟,今儿江采苹抛头露面纡尊降贵大理寺看探天牢里的中毒囚犯,是在替李隆基围脸面,以显皇恩。为此加以犒赏,本也在情理之中。

    “罢。罢……”皱眉笑罢,李隆基浅啜口茶,“方才力士跟朕说,在天牢碰见薛王了。”

    听着李隆基边从胸腔发出闷笑声,看似边颇心口不一的宠让,江采苹娥眉轻蹙,正要佯做恼羞之色,抬首却见李隆基已然不露声色岔开话题。心头忍不住巍巍一动,遂曼声回道:“可不是怎地?大理寺丞言说,昨个天牢闹出乱子时,薛王闻知,当街便赶去了。连府邸均未来得及回趟。”

    李隆基手持茶盏,须臾若有所思,才点了点头,声音浑沉道:“天牢一事,倒难为薛王替朕顾全这个体面了,堵堵悠悠众口。”

    李隆基言外之意,不言而明,对此江采苹更为心中有数,默然稍侧了侧身,抬手为李隆基轻揉了几下太阳穴。唐朝历代皇帝,或轻或重多有头疾之症,其中尤以唐高宗为甚,李隆基似也遗传有这病症,每每忧思过重之时,总隐隐伴有头痛感。

    至于天牢中毒之事,其实江采苹不无愧颜,然而为了顺利营救采盈出火炕,也唯有让牢中一干囚犯陪着一块受罪,不然,若有且只有采盈一人中毒,并不足使人信之不疑,尽管现下也招人起疑,但这些疑端尚不足为患,并不妨碍大计。为今之计,更是别无它策,惟有走一步算一步,心狠到底。

    “船到桥头自然直,陛下切莫过于伤神了,龙体为重。”敛神之余,江采苹展颜一笑,手上的动作稍缓,改为给李隆基捶背敲肩。

    耳畔娇音萦萦,幽兰般的香甜气息扑拂过耳际,李隆基直觉身上泛起股热浪翻滚不息,当下一把紧按住江采苹一双柔荑。

    冷不丁被李隆基抓握住素手,江采苹不禁一怔,抬眸望去,才发觉李隆基眼底不知何时竟已漾满浓浓情。欲,刹那间,非但未有矜跃,笑靥反倒僵在面上。与此同时,脑海中只一闪而过四个字——以色使人,耳边仿乎刮过“妖媚祸主”的声声谩骂之音,其从不曾想过要专宠,受宠迄今,更不曾恃宠而骄,但明里暗就的流言蜚语却一直不曾中止,日日撺掇于耳,纵使再怎样心如止水,静得下心,却也无以隔绝得掉闲言碎语。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夜深人静时分,时不时总为此搅扰它日被李隆基弃之如敝屣时候,究是何样情势。

    “时下暑气时气,手怎地还这般凉?”江采苹异样的冷淡反应,霎时犹如泼了桶冰水浇于李隆基头顶,一下子熄灭了其宛似处于焚身的欲。火,反握过江采苹玉手之际,遂略带嘶哑的沉质了句。

    江采苹顺势抽回手,索性顺着李隆基话音答道:“嫔妾自幼体寒,三伏天也罢,数九寒冬也好,一贯如此。”

    见李隆基鬓眉拧锁,江采苹颔首抿唇,心思回转的片刻,长指抚平李隆基夹叠的眉头,不失关切的言笑晏晏道:“陛下怎地动不动便一个劲儿皱眉?”顿了顿,续道,“天牢一事,既有薛王出面督责,任事情如何棘手,想是终有迎刃而解之时。至于南方大旱之事,嫔妾愚见,今下大可不必为之过早忧忡,天灾**原即非人力可阻也,时幸太平盛世,国库丰实,而民户多存有余粮,最不济开仓放粮,年逾大衍,势必不难安度。”

    言归正传,李隆基微微一思,面有喜色道:“爱妃言之有理。”含情凝睇江采苹,方笑逐颜开道,“反却是朕忧思过甚了。连日来,朕着是被那一本紧跟一本的告急奏折,一本本看昏了头了。”

    端坐正身姿,江采苹微微一笑:“关心则乱,陛下心系天下苍生,故才看重。”说及此,故作灵光一闪道,“嫔妾倒有一法子,且不知可行与否。”

    “爱妃但说无妨。”李隆基的兴致,貌似也为之一提。

    “嫔妾愚见,意在博陛下展眉,还请陛下明鉴,嫔妾可不是借故欲干政。”环目殿内,江采苹刻意先卖了个关子,而后才煞有介事的说道,“嫔妾实也只是一时突发奇想罢了,各州府所设的公私仓廪,可周济万民于旱涝之危,一解燃眉之急,现下东旱西涝,倘使行得通,何不西水东引,一通百通之下,指不准旱涝之地俱获双收,届时也未可知。”

    “西水东引?”李隆基满为讶异的看向江采苹,半晌,长舒了口气,眼角尽是忖量,“爱妃所谏,不失为是个良策,但绝非易事。且待明日早朝,朕需同众臣子好生商议下才是。”

    江采苹自知此事必定是件浩大工程,且不论是否可行,至少眼下可暂时安一安人心。仅就当下情势看,倘使任由人心惶惶下去,搞不好迟早要生出暴动,一旦民变,单凭武力镇压,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反易惹致民怨沸腾,处处怨声载道。

    “嫔妾不过是妇人之见,陛下近些时日勤于政事,见日宵衣旰食,衣带渐宽,嫔妾于心不忍,故才斗胆出此下策,但请陛下莫怪嫔妾不安于本分才好。”江采苹移下坐榻,浅提衣摆就地垂首在下。隔墙有耳,为免落人把柄,无故受人传口舌之诽议,自是慎之又慎为宜。

    李隆基立时扶向江采苹,和颜含笑宽许道:“爱妃有此真知灼见,朕甚慰之,何来不安本分之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爱妃真可谓朕之福星也,旁人谁敢说三道四,朕断不容之。”

    “有陛下承应,嫔妾便安之若素了。”江采苹美目流转,随手拿过摆于一侧的围棋,巧笑倩兮,“嫔妾幼时,乡中时有缺水断粮,但嫔妾家中却从未闹过短缺,陛下可知个中原由?”

    李隆基信手拈过一粒黑子,置于棋盘之上,冁然而笑道:“想是爱妃聪敏过人,有所行事在先。”

    江采苹纤手拈棋,与之对弈了几下,嗔目李隆基:“陛下以为嫔妾是司马光,有其砸缸之缜才?”

    李隆基眉语目笑,霁颜相向着江采苹,良久才金口玉言道:“朕,从来只当爱妃是朕白首之人。”

    江采苹蹙眉瞋眸一脸多情的李隆基,眸稍的余光留意见高力士正暗朝侍立于殿内的宫婢使眼色,示意其等悄退出殿外,显是被扰了圣兴,而云儿、彩儿两人同是不约而同恭退往殿门方向。先时李隆基既已谕示,责司膳房备膳食,这刻已约莫申时,也该时候差人晓谕司膳房及早备着。

    “陛下何时这般无正格的了?当着众仆奴之面,怎也不知顾敛下,哪儿里还有一国之君的王者之气?”目注诸人在高力士示意下皆退下后,江采苹这才拉沉面颜,娇嗔的说教了番。

    在江仲逊熏陶下,江采苹自小精于棋道,现下与李隆基对弈,一刻钟工夫,棋盘之上已见胜负,李隆基闷着头又下了几粒棋子,干脆中场。胜负既已分,继续下去,也只是徒作困兽之争。

    见状,江采苹起身笑道:“嫔妾雕虫小技,不成想竟误胜陛下了。陛下心系四海,力在治国,嫔妾又岂能与陛下一争胜负。”

    江采苹一番话入情入理,李隆基自也为之心中释然,不快一扫而光。整拾棋子,重博弈一局。

    棋局如战场,成王败寇。只怕今夜将是个难眠之夜。(未完待续)

正文 第223章 急报

    中夜,天牢。

    月上柳梢头,忽明忽暗的月色下,影影绰绰有道人影在沿着大理寺屋檐上方的瓦铛猫着腰身疾行,那宛似在水上漂的敏捷,可见身手不凡。

    一跃而过几间房檐,眨眼工夫,那身影已倒攀于天牢的一间牢房外,远远看去,就像一只漫步的壁虎,悬挂于毕檐下,伺机而动正觅食。借着朦胧的月光,透过设于牢房高顶处的窗隙,探头往下俯望,只见斜下方的牢房内躺有两名囚犯,似正昏昏沉睡在铺于地上的草席上面,对于头顶的动静,丝毫未觉察。

    盘于窗檐上空的不速之客,貌似是在探量牢内情势,好半晌才腾出一只手解下了系于腰际的一个布袋,继而紧握布袋口咬拽开扎绑着的几圈布绳,旋即将布袋平放于窗棂处,袋口不偏不倚穿插于窗隙间。

    鼓荡的布袋底里,立刻一耸一耸的好似有甚么东西在争抢着往外钻爬。诡谧的夜深人静时刻,忽而发出“吱吱”地爬叫声,昏暗的牢壁面上,不大会儿已是涌入七八只手掌大小的褐鼠,一双双黑精的小眼,凭靠触须导盲,成串儿沿着墙沿爬下牢中,一着地便四散开来,钻入稻草堆里。

    收掖起布袋,窗檐上的身影飞一般往大理寺外疾闪去,轻车熟路般翻过墙垣,一身夜行衣跳落地时候,只听从身后的天牢方向倏然爆响起一声令人泛鸡皮疙瘩的惊嘑声,直渗人颤栗。寒人的惊呼声之下,附近几条坊巷中,随之传出一阵不间断一阵的狗吠。夜半的静谧一下子被搅乱,热成一锅沸粥。

    当值的吏卒挑着烛火循声赶至时,一打开牢门,但见由脚底仓窜出几只小家鼠,软囔囔差点绊脚摔跌成片。

    牢房内。月儿一脸惊恐的抱头蜷缩于一角,瑟瑟着口中仍在惊呼不止:“老鼠!有老鼠!救命啊……”

    司狱史李扬闻声随后步入牢来,见状。忙拨开堵在前面的吏卒,大步拉扶起月儿,神色极肃严。边挥刀出鞘。连挑带戳了番稻草。

    月儿惶惶揪着李扬衣襟躲于后,显是受惊不小,哆嗦不已的喃喃道:“老、好、好多老鼠,吱吱直叫乱拱……”嘚嘚着,仿佛想起甚么可怖事儿一样,愈发攥紧李扬衣襟不撒手,“适、适才还有一只爬道奴身上来!”

    止步侧首眼花容失色的月儿,李扬神色一凛。口吻淡淡道:“现下无事了。”转即瞋目扎堆于牢门口处的吏卒,不无呵斥道,“区区几只老鼠。何至于惧成这模怂相?倘使上阵杀敌,岂不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交战在即弃甲曳兵是小,倘或有日兵临城下,仅凭这副胆气,又何止是乌龟进沙锅,届时狼奔豕突,势必少不得纷纷倒戈,不战而败。只是如此大不敬之语,当着人面说不得罢了,万一被人倒打一耙,恐怕难逃蛊惑人心、造谣惑众之嫌,奈何几个吏卒的见识未免也忒熊包了些,李扬一见之下忍不住喝叱出声,权当警以下不为例之戒。

    其实,刚才几个吏卒实也是一时未打过罩来而已,黑咕隆咚的脚底下猛不丁踩上软囔囔的东西,换做谁怕也要心下一惊。坏就坏在,人吓人吓死人,牢内月儿在一叠声在呼救,踢踹腿脚,仿乎阎王出丧般活见鬼,赶巧这时冲在最前的吏卒脚下又惊觉有活物噌噌乱窜,难免一惊一乍,大惊小怪却也情有可原。

    虚惊一场之余,李扬环目牢内,但见采盈一直横躺在原地一动也未动,即便如方才那般聒嘈,似乎亦未听见采盈吭声,当即近前细查。

    月儿惊慌未定中,赶忙跟着跪下身,这刻也才意识到前刻净顾自己鬼喊鬼叫,完全把采盈丢在一边未顾及照拂。采盈身上的余毒本就未清,如若再被咬伤何处染上鼠疫,只怕更要命在旦夕。

    李扬以指探了下采盈鼻息,面色陡变。月儿顿觉不妙,心有余悸的战兢道:“李狱史,如何?”

    看眼月儿,李扬并未答语,只径自冲杵于牢门处的吏卒厉声道:“快些去请陈太医来!”

    几个吏卒面面相觑一眼,掉头往牢外窃语去,尚未走三五步,一抬头却见薛王丛与陈明玉已然步入牢来。

    薛王丛狭目紧锁,上来便直问道:“怎地回事?”

    李扬就地拱手退旁,未敢冒然下定论。适才试采盈的鼻息,像是全无呼吸,此刻陈明玉既赶来,定当有所诊断。

    陈明玉连忙步向前,为采盈搭脉,一触脉息,脸色却已“刷”地惨白,指尖半点脉象也号不见。

    见陈明玉看似面有难色,月儿于侧迫不及待地追询道:“敢问陈太医,采盈可有无大碍?”

    面对月儿溢于言表的关询之情,陈明玉张了张嘴,一时楞是哑结,下颌寸八长的胡须狠颤了颤,似于心不忍直白告知一般。

    见陈明玉叹息着自行起身,朝薛王丛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似的,月儿登时僵怔住身子,难以置信的垂首注视向平躺于草席上的采盈,哆哆嗦嗦伸手抚上采盈那张毫无血色的苍颜,触指是不带丁点温度的冰冷,那感觉,仿乎身边的这个人早已无声无息的卒亡掉许久。

    深受刺激之下,云儿只觉脑门猛地血气直冲,身子一沉几欲当场昏厥过去。李扬就近站在旁,及时搀了把整个人瘫软在地的月儿,眼底划过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复杂。

    待缓提上一口气,月儿恍惚着扑跪向陈明玉,泫然欲泣却又欲哭无泪,摇着陈明玉衣摆连连哀央道:“陈太医,奴求你赶紧想法子救救采盈!不看僧面看佛面,恳请陈太医看在奴家娘子的份上,一定要救活采盈……奴先行在这儿给你叩头!”

    月儿叩首于地,极重的叩头声传入在场者每个人的耳中。较之落针可究的四下,格外锤击着见者的胸膛。眼见月儿额际磕出一片红肿,陈明玉赶忙拉扶起月儿,为之动容道:“非是某见死不救,某着是回天乏力。某。汗颜无地呐!”

    医者父母心。然而,经方才查悉,采盈已是心脉全无。即使华佗在世,只怕也甚难从鬼门关捡回半条命。

    薛王丛默不作声静观至此时,细目微眯。正色看向李扬:“去找仵作来。”

    “是。”李扬应声即作势提步向牢外。但听薛王丛又沉声交代道:“事不宜迟,及时派人通传大理寺丞。”

    且待薛王丛一应吩咐毕,李扬才恭退下,转身疾步出牢门,径直朝天牢外三步并作两步走去。时下确实是紧要关头,但刻不容缓的却不是差人转告大理寺丞等人今夜牢中发生的事,亟待着手处办实乃另有它事。

    ——————————————

    兴庆宫,梅阁。

    江采苹寐觉于卧榻之上。时至夜半时辰,忽显寝中极为不安的样子,像极在做恶梦。直呓语不停。

    李隆基寝于内侧,不由被耳边的梦呓扰醒。枕于藤枕上一看,才发觉江采苹竟已虚汗淋漓在颈上。

    藤枕消闲处,炎风一夜凉。自时气入初伏,各宫苑的玉枕便皆换为藤枕,以便消暑纳凉。日前李隆基曾赏赐了江采苹一对水晶枕,乃稀世之品,且枕中夹有花枝,尤为光彩照人,现下枕也是极好的,但江采苹却不舍得枕,言说只在适当之时才肯拿出来枕用,李隆基便也但笑不语的依从之。

    不过,卧榻上的这对藤枕,却为江采苹亲手所做,并内装苦荞皮、黑豆皮、绿豆皮、决明子以及菊花等,大有明目开窍之效,不差于“明目枕”,近些时日枕下来,倒也倍觉清心养神益智。

    “来人!掌灯!”李隆基从卧榻上侧坐起,压低声朝帷帐外唤了声,旋即展臂轻揽向榻上的江采苹,只觉江采苹香肌微有些发热,想必不是在说梦话,而是害了热症在冒胡话。

    江采苹一贯怕黑,但又不习惯点灯,殿内亮着烛笼翻来覆去总难以入睡,是以,每每有李隆基留宿在梅阁时,阁内鲜少有灯烛燃至天明之时。但为了便于起夜如厕,阁角时也摆有一两盏烛台。

    高力士与云儿守夜于阁外,闻声忙不迭推门入内:“老奴在。”云儿则快步掀撩起层重落地帷幔,于阁内依次引明灯烛。

    李隆基怀抱江采苹,身着单色缎广袖交领中衣坐于榻上,一见高力士、云儿由门外压着碎步进来,遂敛色道:“传奉御!”

    “娘子这是怎地了?”乍见江采苹干白的唇瓣,云儿不禁吓了跳,忙跪于榻下从袖襟中掏出巾帕为江采苹擦拭额鬓的香汗。白日由天牢回宫来时,江采苹好像就有点不适,可是一直未召御医来把脉,当真是其这个做婢子的粗疏了。

    高力士领旨正要退下,一回身却看见小夏子急匆匆跑来,未经允传,竟擅自闯入阁内来。小夏子满脸的急形于色,像是有甚么大事。顾及阁内的情况,高力士刚作备示意小夏子暂且退外,莫坏了宫规,如此冒失之下,不但冲撞天颜,搞不好还要被迁怒及身。不成想李隆基却已留意见小夏子的影儿:“何事?”

    小夏子慌忙隔着帐幔行礼,正欲作禀,就在这时江采苹恰也偎依在李隆基怀中睁开眸子。见状,李隆基顾不及其它,连声关切向怀中的江采苹,温声责道:“爱妃,怎地身有抱恙,也不告知朕?”

    见江采苹醒来,云儿自是由衷欢欣。反观江采苹,蹙眉看看尽是焦色的李隆基及眸底隐现忧忡的云儿,反而迟疑的启唇道:“嫔妾,嫔妾怎地了?怎觉力乏……”欲坐正身,才觉浑身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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