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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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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老来难,无复泪,无复味。

    “稍时,倘贵客醒了,也端碗给其解解酒吧。”江仲逊言罢,便踏出房门,径直朝江家大门所在方位拐去。

    往昔江仲逊从未有考虑过,有朝一日把江家草堂的担子,负于江采苹肩上扛。纵使江采苹自幼便展露出过人的才智,堪称天赋异禀,药学上的资质也出奇得高,可惜始终非是男儿身。独撑一家药铺,独当一面,终究不似卖豆腐。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年头,豆腐西施易做,济世救人却难。

    这倒不是说,江仲逊置疑江采苹才能,信不过自个女儿。相反,江仲逊甚晓,如把江家草堂交予江采苹手上,江采苹肯定有本事令草堂踵事增华。何况,江仲逊委实亦未曾惋惜过江家门庭生有好女。但如今,江采苹日益出落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江仲逊欣慰归欣慰,与此同时,则亦添了份忧忡。

    “奴送阿郎!”江仲逊均已跨出厢房门去,采盈才慢节拍地忙不迭紧跟两步奔至门扇处,扯高嗓门冲江仲逊背脊揖道。

    目送江仲逊走远,江采苹站于原地,却动也未动。美目仅不露声色的瞟了眸身侧的卧榻。

    “呼~好险呐!”直至江仲逊人影消失在花圃后,采盈方磨磨蹭蹭地从门阶处返回房内,抚着胸脯深嘘口气,抓耳挠腮讨好向江采苹,“前响,幸亏小娘子提醒的及时!不然的话,奴必定会说溜了嘴。嘿~”

    江采苹倒也未多睬采盈蓦地泛起的这股子嬉皮笑脸劲儿,径自由屋角搬过以往其阿娘在世时,常喜于坐的那个月牙状的坐墩,以袖轻抚了抚坐墩木面,便垂足坐于厢房中央。

    平时于家,唐时代的女人坐于榻、床、席上时,多数时候须保持盘腿而坐姿势。也唯有于坐墩上时,方可垂下双腿舒展活血。于唐前期,坐墩也算最早出现的高足坐具。若遇正式场合,譬如尊长面前时,则只有自虐的选择跪坐方式,双膝跪下,屁股紧压住自个小腿肚和脚踝。

    昨日夜宴时,江采苹还有幸“享”受了番跪坐是为何等滋味。跽坐于食案后,腿部肌肉时刻在压迫血管,以致尚未捱至散席,其已然腰膝酸麻头昏目眩。所幸恭退得较早,否则,于诸客眼皮子底下一个劲栽倒,东倒西歪的出糗是小,搞不准熬不住昏厥过去事儿为大,为此死要面子活受罪,弄得伤身伤神才划算不来。

    “需不需要奴为小娘子拿个凭几?奴记得,阿郎房里有个凭几来。同是娘子生前用的……”采盈边取悦江采苹,只恐江采苹揪着刚才其于江仲逊面前,一时没忍住竟揭了醒酒汤的底之事,而遭江采苹啐叱,边四下里寻摸,自言自语道,“咦,在哪来?怎地找不见?阿郎把凭几藏哪儿了?小娘子别急,容奴细找找。”

    厢房就巴掌大的空间,采盈转悠来转悠去,数圈下来,也未找见其所说的凭几。反而把江采苹眼珠子磨得有点晕:“行了,甭白耗眼神了。吾坐这坐墩,岂需凭几揽腰?”

    凭几类同坐墩,乃一具像小板凳似的木制品。上面窄窄的一条木板,下面两条腿亦或三条腿,有的通体直方,有的也可能呈半圆弧型,正好能围住人的腰。放于身前,可供坐者趴于上,手臂亦可搁上去。如斯,全身重量也就随之俱倚于其上。一般情况下,久坐时用甚觉舒服。

    然现下,正如江采苹所质,其正坐着坐墩,自然无需凭几添赘。凭几几乎皆稍矮于坐墩,即使采盈找着凭几,如果江采苹非使不可,恐怕也只能低趴于上才行。倘若那样,反是坐得更累。

    半晌,察觉采盈窘得无言以对,江采苹和颜朝其勾勾手指,遂附耳道:“趁阿耶不在,你赶紧得跑趟东厢房,将褥子取回吾房。路上碰见人问,便答,本想晒褥,未料晨起竟升了层薄雾。懂?”

    “嗯。”听罢江采苹叮咛,采盈立时煞有介事的承应。二话未说,即匆奔出门去。

    待借故支开采盈,江采苹方由坐墩上站起身,缓步迈至门槛,环扫瞥房外,半合拢了下门扇。继而回转身,正色向床榻,抬目蹙眉道:“时下,房内仅余留吾一人了,薛王还要继续佯醉麽?”

正文 第038章 三日之约

    【ps】:值此元旦佳节,靑和在此,诚祝各位亲们、朋友们元旦快乐!合家欢,百事顺!吉祥如意!靑和离家远,祝天下父母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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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仲逊走的过于匆忙,兴许未留察,其实薛王丛打一被人扶上床榻,就一直在假寐。

    对此,江采苹却洞悉见了。且,并发觉薛王丛压根也醉得不似表面看起来这般昏沉。

    若说形形色色的醉汉,江采苹可谓见过不少。但喝醉了酒却像薛王丛这副德性之人,江采苹倒真格是头一回碰上。

    早不差晚不遣,之所以偏于这会支开采盈,江采苹实则亦是故意而为之。至于缘由,亦正在于此。可怜采盈却还误以为江采苹派其跑趟东厢房,乃是交予其的一项多重大而艰巨的要务,竟乐得屁颠。直白而言,江采苹只是不作祈采盈也被牵扯入局,与之蹚这潭浑水罢了。

    “小娘子倒说说看,本王怎就‘佯醉’了?”厢房内半晌静谧,薛王丛方于江采苹立睖下,懒散地动弹了下身,嗓音颇慵懒的质难道。并格外将江采苹前晌讥于其的“佯醉”俩字眼,吐呛得尤为重。

    “薛王何其聪明,岂需吾点破?”江采苹朱唇微抿,满为不屑地轻哼响儿,分毫未畏惧于薛王丛口吻中所隐夹的丝丝威胁味。心中自是有数。

    “本王聪明与否,又与人有何干?”睨注着江采苹明眸底畔映蔽的清淡,薛王丛细目猝狭。

    江采苹杵于门扇前,纤手交叠于衣带处,薄薄的晨曦由其背后呈半敞半掩状的门隙间斜射入厢房里来。间隔着丈八远距离,薛王丛侧卧于榻上,凝神注目向江采苹,那感觉,就好像在欣赏一幅画。

    画上的美人,娥眉弯弯,宛似柳叶,窈窕多姿,堪比西子。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颦有为颦,笑有为笑,无不动人。佳人身后冉冉升腾的雾霭,亦像极瞬息即可聚幻为云,踏于玉足下,托着美人儿飘然而消逝一样。

    换言之,触及于目的可人儿,又仿乎一不小心坠入凡尘的仙子。初沾尘世,本就清婉,原就脱俗。蓦然颔首,好似皓月,静影沉璧。令人平添欲惜护之意。然而那不苟言笑的美目,却又叫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既如此,吾亦无甚好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薛王敬请自便吧。”薛王丛油头滑脑,明晃晃耍花架式,江采苹遂敛色,稍侧转身姿,甩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江采苹与薛王丛原本就非一条道上的人。即便现下有了交集,也只不过是暂时的表象而已。之于江采苹而言,一个根本就求不得善终的开始,尚不如打一开始就将其扼杀于萌芽。

    “小娘子恼甚?本王时下可是走不得……”江采苹表明态度,反观薛王丛,却依是意犹未尽。细长的手指揉抵于高挺的鼻梁上,片刻闭目养神,吊人胃口似的略顿,方续道,“眼下,小娘子正是用人之际。而本王,当是汝的不二人选,小娘子意下如何?”

    薛王丛这席话,说得甚为隐讳。但江采苹却听得镜明,薛王丛这是在拉拢其。

    较于江采苹现下的处境,按理说,薛王丛肯有此一提,且不论江采苹进宫与否,貌似对其皆不无裨益。然而,亲耳听着薛王丛道出这番话,亲睹着薛王丛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玉面,江采苹则愣是顿添了股子锥心之痛。

    薛王丛道得如斯明白,变相暗示出,江采苹已离宫门咫尺,单就某种程度来讲,无疑抨碎了其残念于心坎最深处、那份唯余的奢望。

    “恕吾愚钝。敢问薛王,何出此言?”复交锋向薛王丛似笑非笑的狭目,江采苹怒极反笑。薛王丛只一个眼神,彷佛就可将其激怒,直到这刻,其方晓得,原来自己已这般在乎眼前的这个男人。

    江采苹故作无知,薛王丛倒也未显不悦。反而悠然的由卧榻坐起,着靴于地,正襟危坐道:“小娘子聪慧过人,本王弦外之音寓指何,想必定已解悟。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心照不宣也罢。本王向来不轻易承诺于人,今日既已与小娘子有约在先,届时自亦绝不食言。”

    “瞧薛王这话说的,吾愈听愈迷糊了。”江采苹眼波一荡,那柔媚劲儿,霎沁人骨髓。虽说口上仍死鸭子嘴硬得很,其内里实则正尤为无法平静。情难自禁扪心自问,除此之外,岂还有得可选?

    “本王非是在同小娘子说笑。”江采苹一味装糊涂,反换薛王丛变为严郑腔儿,微徐眯目,扫量向江采苹,“日前于长安街头时,纵然汝女扮男装,本王对汝,印象却烙印不浅。想来,汝亦早已识出,此行与本王同来者中,高将军究是为何人。如本王猜得不错,本王及高将军此番为何而来,昨个前来搅汝抛绣球招亲场子的陈明府,也早就透露予江家……本王诚不诳汝,汝又何必拒人于千里外,唯恐避之不及?”

    见江采苹缄默不语,薛王丛剑眉挑蹙,仿乎犹豫了分。

    却不知,江采苹并非不想相辩,而是,此刻已被其驳论得无颜以对。浑身异样不自在的感觉,不亚于任人一层层剥光了穿于身的衣饰,直接裸。奔在了人前。

    状似视若等闲地侧睨着江采苹倏忽显露的楚楚可怜,不觉间,薛王丛竟没来由生出恻隐之心。与此同时,耳畔亦迅速响起,忆及个把时辰之前,青鸢曾于东厢房内醒示于其的那场对白。当下对照来,不得不承认,青鸢所忧疑的,确在理。

    “小娘子独个思忖吧。本王尚有事系身,且先行一步了。待小娘子作定心思,大可径自来找本王。”薛王丛随即掐灭了腹下那团越为高涨得火焰,闲步绕至摆于厢房中央的坐墩处,顺手端了碗盛于托盘的醒酒汤,转而呲笑向江采苹,“为免小娘子少时无法对令尊交代,本王便自请,喝了这碗汤。”

    “不怕死,只管喝。”白眼看似又一改适才的做作,净彰显吊儿郎当本貌的薛王丛,江采苹恨恨地从牙缝一字一顿挤出了声回应。

    闻罢江采苹言,薛王丛未置一词,只就一饮而尽碗里的汤,痛快得架式毫不逊色于江仲逊前刻。但二者迥异的则在于,江仲逊乃完全出自于对江采苹的信任,才喝了掺入小酸果的醒酒汤,而薛王丛的表现,却隶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三日为限。三日之内,小娘子随时均可找本王。三日之后,兴许本王已然打道回府了。小娘子好自为之。”于厢房门处略停,薛王丛意有所指的道毕,即擦过江采苹,头也未回的踏向院中。那健步如飞样儿,又哪像沾过滴酒。

    “三日……”眸梢的余光勾滑着薛王丛渐行渐远,江采苹早无闲心追质薛王丛佯醉的事,独自木讷的倚靠于门扇,喃喃了句。现如今的局势,三日确实已为极限。想来,不出三日,眼下的这一切必将形成定局。

    忖及此,江采苹蓦地四肢发软,怅惘的瘫坐于地。心下酸楚莫名,突兀有种想哭的冲动,可吸吸鼻子,偏又欲哭无泪。那深宫城垣,犹如一盏寒灯,直砸闭其心扉。本来,尚有个念想,但此时,也已随着薛王丛方才一席话,浇灭。

    “小娘子,奴回来了!”而就在这时,采盈的腻唤音,恰由庭院传来。

    闻采盈嗓音,江采苹内里忽而又涌起些微感动情愫。好像每当其心有不快之时,采盈总会无一例外的及时出现,伴于身旁。

    “小娘子……”江采苹刚欲作备唤采盈凑近前来,权充抱着其烘焙下情绪。未料话尚未开口,已有人先声出口。

    抬目一瞅,江采苹方发现,采盈这回竟又不是一个人返回来的。与昨夜下半宿情景相似,这次,其身边竟也附带了个活人返来。且所带的人,竟也与前次无异,同样为崔名舂。

    “小娘子,早。”见江采苹怪怪地盯视于己,崔名舂顿添心虚,“仆得悉,薛、薛……”

    “薛个头!”不客气地打断崔名舂的结巴,采盈遂代为朝江采苹作释道,“小娘子,其是来寻薛、某人的!”

    江采苹这才反应过散神。微思,于是翘起葱指,指指小径方向,示意道:“人刚走。”

    “走、走了?”这下,崔名舂却明显吃了诧。

    “愣甚?还不赶紧得追?腿脚利落点,或许尚来得及。”采盈见状,越加不耐烦的催示了通。

    有些人,你遇见,乃福泽。然也有些人,你撞见,却是交了狗屎运。对采盈来说,一日里前后两回合“拾”到崔名舂这种人,便是踩了橡皮糖——难招架。

    “哎。”崔名舂确也有够二愣,应着便“咚咚咚~”撒丫子一溜小跑向花圃。竟连礼亦忘却与江采苹揖。

    江采苹倒无所谓这个,可采盈颇在意虚礼,立时冲崔名舂跑离的方向啐道:“下次别让奴逮住你!不然铁有你好受,非叫你行百八十个揖,看你由今儿个往后长不长记性!咦?小娘子,薛王丛……不是,薛、某人真介个走了?”

    白瞥边卡着腰吼教崔名舂,边状似无意往房里探头探脑的采盈,江采苹漫不经心的反问道:“吾作甚唬人?”

    “也是。”待瞅见盛汤的碗亦空见底,采盈紧跟着又询道,“那,谁人喝了这碗醒酒汤?”

    “你说呢?”江采苹拢拢衣身,暗吁口气。

    “薛、某人?!”眨眨杏眼,采盈惊诧之余,却也显得极为兴奋,“早知其会喝,多备几碗就好了。最好一次性把其变为毒人,唉,失算……小娘子坐门口处作何?”

    采盈自顾嘀咕间,江采苹已甚觉疲乏地合上了清眸,切想讨会儿安静:“晒日光浴……”

    江家门院内一大清儿早便惹人心里不肃静时候,位于珍珠村外的如家茶楼内,高力士和陈桓男之间的茶宴,亦已吃至尾声。

正文 第039章 命定进宫路

    高力士由如家茶楼返至江家时,已是日上三竿时分。待步入门院,抬眼便看见江采苹正独坐于墙根底的一丛梅花下。

    于时下这乍寒还暖的季节,远瞅去,梅枝抖俏,而枝丫下的美人儿,却比梅更凝分艳彩。

    “这一大清早的,小娘子怎地乘于外头?”当下时辰,高力士本未料竟会于院落中偶遇江采苹。不过,既然遇见了,己身为客,自是须与主人家打个招呼才是。

    闻有人与己搭腔,江采苹循音看去,见是高力士。遂不慌不忙地由坐席上站起身,朝向高力士揖了揖:“高将军,早。”

    反观高力士,对于江采苹一句“高将军”,似乎唤得其略有懵意。半晌才反应过味来,脸上挂起丝笑容,上前接道:“小娘子早。”

    “高将军这是作甚去了,风尘仆仆的?”江采苹见状,朱唇微抿,状似无意的询毕,跟着就紧咛示道,“南方不比北方,眼下的时节,晨时潮阴得很。高将军赶明儿个倘再这般早出门,可别忘却多搭件外袍。”

    “小娘子道得极是。这南方和北方,确有迥异。然也无大碍。北方有句俗话说得妙,不知小娘子听过否?春捂秋冻,冻冻结实。”高力士笑呵呵的自问自答着,便走到了梅花丛旁,“倒是小娘子,这坐架上怎生仅搁了单层草席呢?也未夹条褥子,岂不易受凉?女儿家须娇贵,不容粗心将就。”

    姜是老的辣,酒是陈的香。江采苹看似一副有备而待架式,句句夹枪带棒,高力士乃何等人物,虽说才与之交谈了几句话而已,切是已有所觉察。不无意识到,江采苹定然是了解到了什么,否则,断不至于当头就甩给其一棒槌,如此直白的揭其身份,像是要逼己逼人互摊牌一样。

    “承高将军挂怀,吾当谨记于心。”江采苹浅笑嫣然,颔首轻颦,“蒲草韧如丝,这时候充做坐席,实方合宜。如照高将军所言,以褥垫更之,反是易被湿气弄潮。草席则不同,即便深夜沾染了浓霜重露,只需曦光冉升,便可自行吸了表层阴湿之气,隔绝潮阴,释放暖息。人坐于其上,只会初始感觉薄凉罢了,实则越坐越暖。”

    “某诚未想到,仅是坐席,小娘子亦可观得如斯透彻。听小娘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今儿个,某真介个开了眼,领识到小娘子才华,果是女中诸葛当之无愧。”高力士奉承着,环视遭四周,即长舒口气,“唉,某来了这闽南,方知,何为世外田园。无怪乎小娘子好雅兴,花未开,亦可静而赏之。原来,花不止是开于枝头之时,才可供人赏阅,其绽放于心中时,才堪称绝代。但愿某未打扰到小娘子。”

    单就表面而论,江采苹以物比物,以物喻人,不比不知道,一比则相形见绌,变相暗示出,凡物有其所值,不可以貌取人。至于江采苹弦外之意究是指何,仅从目前局势而论,高力士自亦解悟得到三分。

    人命贱,不一定就得活得也贱,势必做定人下人。反之,人命贵,却也有可能为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正如蒲团与锦褥之理,以及花开与花未开之景,个中滋味,品嚼其中,因人而异,别有深味。

    高力士能体味到此等程度,足以表明,其亦可读得懂江采苹话味。为此,江采苹颇感熨帖之余,其实,多少也尤为觉得有些出乎意料。委实未料,这年代的人,竟也有心存“叛逆性”者,何况,还是朝野之臣。然,转而仔细想,高力士身为李隆基身边的亲信,劳苦功高,可谓见过大世面,况且,其本就早与旁人有身体上的某种差异,乃是个阉人,种种叠交于一块,有此见识,貌似也不足为奇。

    “高将军取笑了,高将军才是一语警醒梦中人。”江采苹拢拢衣摆,美目流转,落落大方道,“吾只是一介小女子,只不过,有幸生在了江家。亦所幸,吾父亲大人也曾考取过功名于身,小中秀才。得益于吾朝教化与民,吾父亲大人,未嫌恶吾乃女儿家,反自幼淳淳教导于吾。是以,吾方可略知诗书,略懂音律,亦仅此而已。”

    江采苹这席话,言述的情真意切。道己家底,也算于高力士面前,坦诚了一切。入宫受宠,兴许是世上无数女子的梦想,但皇宫深院,绝非是每个人均可随性出入的,福薄之人,只怕临末终会落得有进无出结果。想那高墙之内所豢养的后。宫,又岂是一般人可生存得了之地。

    较之于既无势又无权者,后。宫,无疑是为葬身丧命之处。步入那扇朱门,风光背后,实为艰辛。诸如江采苹,如是这类家境,一旦入宫,无异于步入了一座死墓,步步深入,形同于在走向永不见底的渊壑。除非煎熬至了结了此生,方为解脱,如若不然,势必等于笼中鸟,唯余苦候养者的恩眷。倘无法博得人欢心,即便肯为爱而啼,亦并非就必有机会讨人赏阅。

    也或许,尚未候至君心,便已早早遭人排妒,被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为那些眼里根本容不得丁点沙子的人,不择手段铲除掉,暗里香消玉损。更甚至,一个不慎,得罪于某人,有道是“最毒妇人心”,换以吐沫星子喷击,直接被扣顶莫须有的罪名,不单是害了己,亦会害人不浅。言而总之,无权无势无背景者,休妄图于后。宫那块人吃人的地方,站稳脚跟。

    高力士当然明晓,江采苹话外之音所忧在理。亦甚知,宫中亟需的女人,不光须具备才与貌,若仅简单的论以才貌,试问谁人没分才气,没分颜容?盛唐天朝,地大物博,人才济济,若想挖掘出一个半个才貌兼具的美人儿,尚非是桩难事。须知,生活于深宫的女人,真正最需具有的,乃是手腕。且只有高明手腕者,方能于那片满荡着争斗的皇家后花园内,于不息的宫斗中,明哲保身,而不至于被人残食。

    “如此说来,小娘子实乃福泽绵延之人,生而注定高贵。”迎视向江采苹笑靥,高力士胸有定见的说道,“小至家,大至国,当事天下,能安事一屋。且不论皇家,亦或是平民百姓家,家家皆有本难念的经,且在于你如何行,如何待,方合规合矩。譬如,都说圣心难揣,人心隔肚皮,何人的心思,又会写于面上,任人悉之,由人指画?不是?想来小娘子亦知,某于宫数十年之久,宫外宫内诸事百态,某看得多了。是福是祸,俱在于人。”

    高力士原欲劝曰,这天下之大,尽管无奇不有,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抓住圣心,赛比千军万马。然而,事实上则是,今个得蒙圣宠,明个却昨日黄花了的宫妃,实为数不胜数。故,高力士并未往深里劝导江采苹,事已至此,关键且看江采苹的抉择。

    再者,另一个人,亦即薛王丛,眼下也不容忽觑。毋庸置疑,江采苹这会特意等于院里,制造出与高力士间的这场偶遇,于高力士忖度来,这中当的缘故,必定夹有薛王丛搅和于内。此行,纵使高力士与薛王丛同为李隆基差选之人,共担系着下江南选秀的皇命在身,但鉴于薛王丛风流成性的积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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