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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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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适静坐在一株寒梅下,身后“吱呀”一声门响,春莕、春儿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一人执了件大氅,一人端持着一壶热茶。

    李俶从城中回府,路过中庭,看见的就是李适少年多愁的一幕,自从沈珍珠不告而别之后,李适整个人一日比一日沉默寡言,连其这个父亲都日见疏远,父子二人平日里难得有闲促膝夜谈,浑然不觉间心结早已解不开。

    这月两都才收复,时局多变,情势不稳,一大早儿李俶就带兵查巡,各城门之间尚算相安无事,一连半月有余整顿纲务,今个相对事少,看来须是找个合宜时候与李适开导劝慰一番才是。因还有件军务要处置,是昨夜郭子仪、李光弼命人快马加鞭连夜送达的密报,李俶遂绕过廊亭,拐往西亭,那边有两间西厢临时设定为书房。

    一转身,不经意间眼角瞥见一抹熟悉的影儿,掩身在稀疏的东墙下,也正远远地凝望着中庭方向,李俶脚下来由一顿,蓦然回身,却见东墙下那抹身影好似一惊,眨眼工夫便消失不见。

    毫不迟疑的,李俶紧追几步,抬手示下身边的几名亲卫退下,旋即才又寻向东墙下,环顾四下,朝着刚才那抹身影消失之处疾步而去。

    那抹一闪而过的侧影儿,着实眼熟的很,若不是那个人,绝不会是旁人,李俶敢笃定,刚才那一瞥,瞥见的人定是那个叫其又恨又气之人。

    除却那个人,再难有哪个女人能让其如此的情难自禁,能如此轻易的就可挑起其的满腔愤懑,能如此的牵动其的身心。不受控的紧紧追随,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只是惊鸿一瞥而已,都敢断定,那人必是她。

    “出来。”

    沿着墙根追至一处断垣下,李俶顿住脚步,沉声按住了别在腰上的那把长刀。这处断墙,之前攻城时,祸于安禄山退守在了上阳东宫,几次强攻。摧毁了宫墙才攻陷,洛阳城为安禄山一众叛军祸害了近一年,未少在城中为非作歹。眼下正值战火之中,内外交困,这处断墙就还未顾及修砌。

    一来,军中事务繁重,再者。若险中求胜的话,倘使安禄山叛军贼心不改,此处无疑是反击的堡垒,说白了,不怕那些还未清剿干净的乱臣贼子再趁势回攻,怕只怕那些人没那个胆儿。只要敢来,势必可围剿个彻底。

    半晌默然,见四下没有动静。李俶按在长刀上的手不由收了收,垂袖握成拳状:“既来了,何必还怕与吾一见?你若执意离去,吾送你一程便是,又怎会强逼于你。”

    李俶的声音。很低很轻,还有些微哑。口吻极尽忍耐,全不似冲锋陷阵时那般的决断,无所顾忌。百般情意,听似难纾。

    又是好一会儿静寂,丈八外的一垛柴草堆儿里,慢慢挪出一个人影来,正是前刻拔腿消失的那个人——沈珍珠。

    也许,现下该唤其采盈。

    四目相对,良久的无言。

    当时一日,沈珍珠丢下李适,趁夜骑马离去时,就已注定,从那以后其与李俶、李适之间的夫妻之情、母子之情尽断。

    情有多深,伤就有多深,情有多重,痛就有多重。

    爱与恨,痛与伤,从来都是一样的深重,剪不断,只会更伤人。

    “听说适儿随军在此,奴只是想看再其一眼。”垂眸,沈珍珠无语凝噎,“吾,有愧于其。”

    李俶移开视线,目光沉敛,半侧过身,不再去看眼前这个令其朝思暮想的两个年头的狠心女人,生怕多看一眼,少时就会再难放手,过后更会牵念不已。

    思之念之,情断不能断,足以将人折磨致死。身为七尺男人,又岂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何况是时下。

    想当初,洛阳被安禄山叛军攻陷,长安尚未失守,沈珍珠就留书独去,舍弃了其这个夫君,舍弃了两人的亲生骨肉,一意孤行,甘为心中那个人而去,甚至不惜葬身乱刀之下,亦在所不惜。李俶不是不知,想当年沈珍珠之所以入宫,以良家女为薛王丛采选礼聘进宫,其实也只为心中那人罢了。今时今日,沈珍珠所做的这一切,更是只为心中那人。

    “适儿甚是想念于你,自你走后,适儿变了不少……”李俶的嗓音越发的沙哑,低沉了几分,既已无从挽留,只望看在李适的份上,眼前人可心软一点,即便是一点点,也好激的其从中还能多多争取一分。

    虽说这种变相的挽留,是那般的无力而又软弱,那般的无助而又苍白,却是由衷而言,发自肺腑的慨叹。

    上回沈珍珠离去时,李俶当时并未在府上,而今次却不同,倘若要眼巴巴看着眼前人再次转身离开,李俶只觉心痛如锥,事后更不敢想象又该如何去面对李适,从何作释这其中的恩与怨,情与恨,伤离别。

    “适儿有你,妾无挂。”

    片刻的相对两无言,沈珍珠几不可闻的哽咽了声,天色近晚,再不赶路今日只怕难赶在夜禁前出城,轻声垂首,掩去眼底的泪痕,转身朝柴垛后走去。

    当日由莆南北上,临来洛阳前夕,江采苹曾告知这上阳东宫的东墙下有一处可钻入宫中的洞穴,倘若守卫森严,或可助其入内与故亲一见,不成想这狗洞未派上用场,这处断墙已是暴露在外,趁早远望着李俶带人出门,沈珍珠才简单乔装了下,而后扮作城中婢妇混了进来。上阳东宫中并无几个可供使唤的婢仆,是以在一进城,沈珍珠就事先打探清楚每隔三日就会有城中婢妇进来洗浣,待看见李俶去巡城后,沈珍珠才装扮成一名婢妇模样,只道是今早来的路上扭伤了脚踝是故比旁人晚到,守门的几个官役见其眼生,还多问了几句,便拿家中长嫂这两日要奶孩子走不开身。故才交代其前来替补一日,也算顶个缺,那几个官役倒也未多盘问。

    不成想李俶竟提早回来,沈珍珠还未来得及脱身,又被撞见了个正着。原本只想看看李适这两年过的可还安好,尽管自打她这个生母为一己之私舍弃了其,李俶就一直把其带在身边,乃至上战场对敌都允准其寸步不离护从在左右,毕竟当日是她狠下心舍弃了其,说不愧疚是假的。但事有轻重之分,对于李适,沈珍珠只有继续心怀愧疚下去。只望往后里李俶可念在这些年与其的夫妻情分上,多多厚待李适,莫让李适饱受委屈也就别无它求了。

    生在皇家,很多事打一出生就命定别无选择,若换在寻常百姓家。兴许沈珍珠还可有望带同李适一并一走了之,但李适却是李唐家的皇孙,是现下远在蜀地逃难的李隆基的皇曾孙,更是时为大唐新皇的李亨的皇长孙,还是现任兵马大元帅的李俶的长子,这诸多的名头加诸在一个人头上。早已注定了李适终其一生也摆脱不了那座皇城的禁锢。

    既如此,总有万般不舍,也只能痛下狠心舍弃。而今下这兵荒马乱的情势下,或许也只有让李适留在李俶身边,才可保得万全。至于己身这个生母,十月怀胎,含辛茹苦。能为李适所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到此也该及早了断这所谓的种种情义了,而自此以后,想是再不会有阖家团圆之日,自此一别,想必今后也不会再有相见之时。

    “非走不可麽?”

    就在沈珍珠转身欲走的一瞬,李俶仍压抑不住内里的躁动,几乎了低吼着质问出声——

    “其早便逃过一劫了……”

    这回换沈珍珠身形一顿,自知李俶口中所指的人是江采苹,正如李俶所言的,江采苹现下的确逃出生天了,就像当年其从大理寺天牢置之死地而后生一样,也可谓是命不该绝,不似杨玉环落得个在马嵬坡兵变中香消玉损一般。若依照当日沈珍珠不顾自身性命之忧孤身一人直闯陷于叛军中的洛阳时所思所想的,照说在得悉江采苹已被薛王丛安插在洛阳城中的人手安平接应出城后,沈珍珠大可回返广平王府,那样也就免了这两年的离别之苦,少了这两年的思念之苦,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在李俶身边,早不再是其沈珍珠一个女人所能占据的,早就有了其她的女人,与之同事一夫,甚至可以想见,待这场变乱被平息之后,等到李亨坐稳了大唐的江山,待到那时,估摸着李俶十有九成会是那个名正言顺被扶立为皇太子之人,到那时,即便没有现在的崔氏插足,也会有更多的女人一个不拔一个横插在彼此之间,那些女人间的争风吃醋,不是谁人都可应对自如的,也不是每个女人都向往着那种整日里勾心斗角的日子的,早就看尽江采苹在后。宫里的捱熬,又怎会再去步人后尘。

    纵便再多留在李俶身边一些时日,再多与李适付出一些母子之情,也终有一日会被逼着离去,皇宫终归不是像其与江采苹这等人可安身立命之地,待得时日越长,临到头只会徒添悲伤。

    马嵬坡兵变,杨氏一门几近灭门,而崔氏却被李俶保全下来,由此亦可见,李俶待崔氏,这两年早已有情,既已有个女人可长陪在李俶身边,在不久的将来更会多其一个不多少其一个不少,又何必再去多情自扰。

    至于李适,其那个可怜的孩儿,这辈子恐怕也只能有负于其了。今后不管走到何处,身在多远的地方,沈珍珠余生所牵挂的,也就只剩下李适一人了。

    但愿在历经过这许多的世事变迁过后,李适可早开人事,不求它日有多显贵,惟求一生安平是福,简单度日,,聊以此慰,享此一生,也就足矣。

VIP章节 第532章 番外——乱世红颜泪(下)

    至德二载正月,安庆绪杀其父——安禄山,自立为帝,年号载初。

    同年,长安为唐军收复。安庆绪自洛阳败逃退据邺,其部将李归仁率精锐及胡兵数万人,溃归范阳史思明。

    与此同时,契丹、同罗等族招揽精兵大部归顺史思明,安庆绪谋除史思明,史思明遂以所领十三郡及兵八万降唐,为唐封为“归义王”,继任范阳节度使。

    纵如此,唐廷对史思明依有顾虑,毕竟,这场动乱史思明原可谓安禄山的同谋者,二人俱是谓罪魁祸首,叛变之初史思明不过是势不足与安禄山平分半壁江山而已,为虎作伥,与虎谋皮,今下的情势,史思明会极大向当时一日的安禄山看齐,做安禄山第二,时下时局多变,唐廷又怎会一犯再犯,再次养虎为患,是故明里招降厚册史思明,暗中却在紧锣密鼓的策划如何消灭史思明及其各方面的势力。怎奈人算不如天算,唐廷现下毕竟心有余而力不足,且天下三分,战局不定,不料谋划外泄,史思明复叛,竟与安庆绪遥相声援,乾元元年,安庆绪为郭子仪等统兵二十余万所围困,后增至六十万,次年春,史思明便挥师助之,大败唐九节度使之六十万军,其围遂解。

    兵败呈达,同日,宦官鱼朝恩谗毁,郭子仪被召还长安,罢兵权,处于闲官。不久安庆绪被史思明所杀,兵返范阳,称“大燕皇帝”。好景不长,上元二年三月,叛军再发内讧,史思明又为其子史朝义所杀,内部离心。屡为唐军所败。而在朝中,自鱼朝恩之后,李亨日见重用身边宦官李辅国、程元振等操纵军政大权,唐廷中宦官势力日益嚣张。

    莆南。

    江采苹与沈珍珠静坐在山崖上,远眺漫山的初春之气,春风习习,四下一片静谧。

    前两日云儿、月儿下山,打听到朝中一些情势。年前李隆基就从蜀中被接回宫,闲居在兴庆宫,李亨尊其为太上皇。

    “娘子。有贵客造访。”

    彩儿咋咋呼呼的从半山腰奔上来,隔着老远就扶着腰在高声喊唤,随着其话音传入耳。身后现出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大步而来。

    沈珍珠蓦地模糊了视线,看着来人越走越近,抑制不住的有些牙齿打颤,不是山风有多料峭。而是心里遏制不住的在激动不已着。

    “阿娘!”

    上下端量几眼沈珍珠,李适一个箭步直奔到沈珍珠面前,嘴角抽动着,衣摆一撩,跪下了身。

    彩儿随即引了李俶步了过来,自行站在一旁。凝睇沈珍珠。李俶的身形有些僵硬。未语泪先落,沈珍珠欲抬手抚摸下面前几年不见已是长成个大人的李适,终是强忍下心头的沧喜。硬生生把手缩回了袖襟下,长指掐的掌心隐隐作痛。

    “见过太子殿下。”

    见状,江采苹于后起身,不卑不亢又毕恭毕敬的朝着李俶见礼。今下李俶早是李亨册立的当朝皇太子,刚才彩儿说是有贵客至。这会儿看,来客确实有够尊贵。

    李俶这才从沈珍珠身上收回目光。淡淡地拱了拱手,权当答礼,而后才看向李适:“适儿,你且与你阿娘先行下山。”

    沈珍珠一愣,立时蹙眉望向江采苹,一时颇有些揣摩不透李俶这话究竟是为何意。当初在洛阳城,其早已把话说清,且是与李俶当面说的,从此形同陌路,虽说今时李俶带同李适寻来此处着实在其意料之外,也着实让其又惊又喜,然而倘使李俶此番前来意在勉其所难,是要带其回宫的话,沈珍珠是宁死也不屈从的。

    从当年的为江采苹进宫,追随至今,沈珍珠不是不知这些年来李俶对江采苹是心有怨怼之恨的,但江采苹并不愧欠李俶多少,仔细计较一番,反却应是李俶有愧于江采苹才是,想当年,若非李俶一时糊涂又怎会正中别人下怀,以致于害的江采苹滑胎差点性命不保,连带沈珍珠以及彩儿、月儿三人都被打入大理寺天牢,若非当年李俶的私心太重,又怎会逼得江采苹为救护采盈而犯下欺君之罪,若非因由李俶,也不会有之后的沈珍珠,更不见得会有今时今日的这段情孽交缠,如若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欠下江采苹太多的恩情,早就无以为报,也兴许沈珍珠大可早日报完恩,可与李俶再续今生缘,而不必像现下一样受尽离别之苦相思之苦,与夫生离,与子死别。

    说来说去,凡事种种,桩桩件件无不是拜李俶所赐,起于李俶,也该结于李俶,才不失为两不相欠。

    江采苹对沈珍珠莞尔一笑,风华不减当年,示意沈珍珠大可安心,用不着担忡。这几年沈珍珠内心的自苦,江采苹看在眼里,一点一滴更是痛在心里,也曾不止一次的劝慰过,告之无需陪着其一同在这山野之地了此残生,奈何沈珍珠终究心结难解,今个李俶、李适父子二人来到,倘若可说动沈珍珠,江采苹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娘子,今儿个奴还要下山……”眼见李适紧握着沈珍珠的手一步步向山下走去,彩儿模棱在旁边,轻咬着红唇极小声嘟囔了声。

    江采苹轻笑一声,浅勾了勾唇际:“你且去便是,顺带跟云儿、月儿说声,让其二人各行其是便可,奉上茶水,好生招待来客即是。吾少时便回。”

    彩儿这两年越发与李东走的亲密,也与李大娘十为投缘,两人好似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般,日日闷不住的往山下的草堂跑,想来彩儿这丫头倒是个有福气的,或许会抢在云儿、月儿前头嫁出去,加之几个人也不时的从中撮合,想必彩儿与李东的好事也快将近了。

    至于云儿、月儿二人,江采苹也发觉,近半年月儿一月里至少会有一两回收到飞鸽传书,还在山上养了几只信鸽,听云儿、彩儿打趣之词。月儿是在与李扬传信,自从李扬跟从薛王丛把其等陆续安置上山,这几年甚少再来,一年中也有来山上一趟,只道是奉命行事备送一些日常所需品。一来二去的,反而与月儿熟络起来,月儿小脸,李东也是个抹不开面子的人,每回见面,两个人吭哧半天也憋不住几个字来。反而面对面站着憋得脸红脖子粗,甚是令人瞧着干着急不已。

    而云儿与崔名舂之间看似也有几分情意脉脉,早先云儿出宫南下寻薛王丛。就由崔名舂一直照拂在身边,之前来珍珠村也是崔名舂一路作陪的,都道日久生情,崔名舂虽是个会投机取巧的人,但待人接物倒也圆滑乖顺有一套。对待云儿貌似亦情有独钟,而云儿则是个心细如发之人,往后里两人若可喜结良缘,未可知不是天赐良人,循循善诱之下,指不定来日里崔名舂亦可小有作为。

    云儿、彩儿、月儿三人侍候江采苹二十几载。虽不再是妙龄年华,却也各有姿色,而感情上的事。任谁也说不准,倘如有缘,终有执子之手那日。不过,看着三人都要有归宿在望,江采苹也稍慰。若沈珍珠也宽宥过李俶,放下心结。今后江采苹方可心安理得的伺候江仲逊安享晚年,只待江仲逊老逝之后,若还有幸归去,才是了无牵挂。

    “皇阿翁病重,命在旦夕之间,此物乃皇阿翁亲手交托予吾……”

    好会儿默然,李俶才将持在手的一幅画轴交予江采苹手上,展开画卷,其上是一幅美人画像,仙姿玉貌,片片落梅,纤足迎风半隐半露在半空中,白玉笛轻抿在朱唇上,俨然一幅当年江采苹吹白玉笛、奏惊鸿舞的写真。

    只可惜那画卷有些泛黄,可见非是出自宫中大家之手,应是宫外人即兴的一幅手笔,许是只是听闻了当年花萼楼上有位江家女才貌双全惊为天人,是故在想象之中而所作的一幅画罢了。一勾一画,却也看得出是个擅长绘画之人,不然,也不会七分神似。

    “忆昔娇妃在紫宸,铅华懒御得天真。霜绱虽似当年态,争奈秋波不顾人。”

    画卷一侧,题着一首七绝诗,笔劲有力,龙飞凤舞,只一眼就可辨得是出自何人笔下。合上画卷,江采苹举目远眺,甚至可以想象得见李隆基在对着这副画上的人时,是如何的沉默良久,是如何的一阵长叹,才提笔御题下的这首诗,见画掷笔泪下,回想多年前那些繁花似锦的日子,情意绵绵,郎情妾意,茗茶对弈,踏雪尝梅,而今都已然繁华一梦,早在江采苹迁入上阳东宫之日起,这一切就已再难回头。

    如今李隆基形单影在兴庆宫,可想见受尽孤独寂寞煎熬,失去的太多,只会触目伤情,饱尝失意,才体会得出旁人被冷落在上阳东宫的十余年是一种怎样的心境。此番李俶既来,想必是有人探得消息,李隆基也得知了在先前的动乱中江采苹并未葬身在井底,尸骨无存之说本就甚难让人信之不疑,想是继杨玉环命丧马嵬坡之后,江采苹还活在这个世上的这一消息之于李隆基而言,无疑就像是久处幽暗之中突然射进的一线光明,使之精神为之一振,故才在日前下诏全国——“但凡有知梅妃下落者,立即奏报,必予重赏;有护送来京的,奖予六品官,赐钱百万。”,除此圣敕之外,连日来并调遣了手下不少人四处探寻,就连李俶也是其中一人。

    不言而喻,李俶自然不是只为江采苹一人而来,此番不光是为接江采苹一人回宫的。说白了,若此番江采苹随从李俶回宫,沈珍珠十有九成会跟从着一块儿回去长安。

    只是,那座皇宫,那高墙藩篱下,早不是旧时模样,物非人非,那里面的人,也不再是心头的那个,再回首,只不过是徒增烦扰,情怨纠葛,更将剪不断理还乱,与其纠缠至死,遗恨一生,何苦不放生各自一条活路呢,至少还残存下那一丝一缕的昔日美好,可留作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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