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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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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低声劝慰着,高力士即冲李瑁,暗递了记眼神。

    近年来,李隆基偶有咳症,早已在太医署有所备簿,特别是每逢换季时节,一早一晚时候,咳症则较为厉害。尽管宫中太医针对此症状翻遍药籍寻遍各种药方,李隆基的咳症却始终未见好转。近些时日以来,武惠妃仙逝事宜一定程度上不可免除亦给李隆基造成某种重创,又间接致使病情日益加重。

    延至唐代,太医署虽仍属太常寺主管,严格意义上说论,却也早就各供其事,各司其职,各行其是。唐时的太医署,不光分工明确,且署内学制之风颇为严格。略统计算来,已有太医属令两人,从七品下,太医丞两人,医监四人,同为从八品下,医正八人,从九品下。

    即使如是,对于龙体抱恙久矣,整个太医署依是束手全无良策。各人才能有限,却亦强求不得。

    但现下这鬼天气,久站在外,却是极为不宜。仅单于礼数上论,同样亦不合乎君臣之礼。

    “是儿之错,让父亲大人伤怀了,儿自当反省为是。即便父亲大人有话训教于儿,恳请父亲大人先行进府,再行训示亦不晚矣。恕儿讳冒,这雨尚不知何时才停,儿不无忧忡,长时间立于雨中,难保不有损父亲大人贵体安康。”李瑁确也并非愚拙到无药可救田地之辈,一经捕捉见高力士朝其示意,当即就心领神会高力士暗示之意指的是何,遂情深意诚地转对向李隆基俯首服软道。

    “陛下,寿王所言,却也在理。陛下切莫伤了龙体才是。陛下金安,天下黎民方可受泽于陛下,唯有陛下鸿福齐天,大唐盛况,方可万代永兴呐。故,老奴斗胆,望陛下保重龙体,以保盛唐太平,造福万民世辈。”

    所谓“百闻不如一见”,高力士不愧乃千古一宦,嘴上功夫的确了得。听罢其这串谏献之说,且不论旁者作何感受,李瑁则已对其服贴的五体投地。

    “当着朕面,尔等勿用变着法的拍马屁……”纵然口上嗔了句高力士,李隆基内里,实则对此显是受用无疑。

    换言之,是人,又有几人不对自个门脸,“护短”者。

    反观高力士,非但未因圣嗔退喏,反倒恬着其那张满堆起笑呵的老脸,继续迎合向李隆基,赔笑道:“老奴惶恐,陛下真介个会打趣老奴。老奴这哪里是在拍马屁呀?据老奴悉,这‘拍马屁’,须得是拍在马屁股上,方称之为‘拍马屁’。陛下乃九五之尊,真龙天子,就算老奴想拍,也绝不敢妄生那胆儿。陛下如若不信,不妨问问其他人,老奴所言,可有虚吗?”

    “成了,朕尚未老糊涂。”高力士恭维之词,引得李隆基神韵间不自禁展藏笑态,于是皱眉叹息道,“这会儿亦已入夜,身上却有分冷意了……且进府吧。”

    圣谕例来令下必行,李隆基既已朝寿王府门槛迈开龙步,在场者亦即刻毕恭毕敬紧随其后,缓开步调踏向寿王府门前的道道石阶。

    李瑁在旁见了,除却自愧不如之外,实也就此时机,向高力士现场学了招今后如何取悦帝颜之术。

    适才倘非高力士替李瑁言好说,此刻的局面定然难落得风平浪静。过后细忖番,若果招惹横祸及身,也只有怪李瑁自己耐不住心性。尚未搞清李隆基到底是为何而来之前,李瑁便先心虚的胆颤,差点演致露馅。相比高力士,李瑁不得不心悦诚服,姜确是老的辣。

    亦幸亏,李瑁尚懂得变通,于危难时分急中生智,搬出其母惠妃武氏充做挡箭牌,晓得以情胁诱李隆基,这才躲过一劫。不然,单凭高力士从中进言,而李瑁自身却不知进退,仿乎亦难全身而退。

    资质平平,本该安于天命。但经此一“劫”之后,李瑁内心却变得越加饥渴,惟梦有朝一日,尽可争上一搏。

    正当寿王府门前所发生的人与事皆归于平息状,暂告一段落的同时,江采苹同薛王丛与杨玉环不期而遇于寿王府后院之事,事态发展亦有了新看象。

正文 第059章 李杨氏

    史书有载,唐明皇之贵妃杨氏,天生丽质,宛似一葩出水芙蓉,拥有倾城倾国之美,堪称大唐第一美人,且与西施、貂蝉、王昭君并称为中国古代四大美女。此后千余年,无出其右者。

    后三者的沉鱼落雁之颜,江采苹无幸一饱眼福,然而今,杨玉环的花容月貌之色,却是真格地展现在其面前。

    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正所谓食色性也,现下,亲睹见传闻中杨贵妃的闭月羞花之貌,江采苹心下禁不住卑喟。无怪乎,不久的将来,李隆基硬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夺子之爱。

    这等美人儿,任哪个男人窥见了,又能忍住不思之念之,全然不触动心弦?何况,于后妃之中,其不止色姿绝冠,尚善歌舞通音律,单是一曲霓裳羽衣,轻歌曼舞之下,便足以虏尽帝心。

    内里净添着搅忖,江采苹眸梢的余光,不由自主探向身旁的薛王丛。于史书上,李隆基上演了幕老牛吃嫩草,于后世落得糟老头子扒灰之名,薛王丛同样是个男人,且是个风流的多情种子,处处留情不说,往昔更乃惯常到处沾花惹草之徒,时下,就有个活生生的绝代佳人站在其眼前,身为男人中的风骚者,其又将作何反应……

    “无须多礼。”

    委实出乎江采苹意料的则在于,周遭的场景半晌沉寂之后,面对杨玉环主奴二人的揖礼,薛王丛本人,竟仅应了这么只字半语。且口吻,应语得不咸不淡,听似全无丁点话味可究。

    因于江采苹前刻崴脚扭伤脚踝的缘故,这会儿薛王丛依然半搀半环着江采苹腰身,而江采苹自是亦尚离不开薛王丛臂膀的扶持。薛王丛的臂膀,虽说不怎谈得上强壮,确也有够温暖。至少,在这场雨中,较之于凉天湿地,让人格外倍觉暖心窝子。

    “玉环闻下人通报,言,‘圣驾至’。诚未想,叔父亦屈尊荣至,实乃令府上蓬荜生辉之彩。”杨玉环美目流转间,已是挑见正偎靠于薛王丛旁侧的江采苹。

    此刻的江采苹,身上披搭的蓑衣,衣摆早就在滴答着往下淌泥水珠子,脚上所踏的那双翘头履,亦早被身畔的那洼小水坑浸湿犯沉,乍看上去,整个人不免有些叫人惨不忍睹的糗窘相。纵然看似带分衰样儿,江采苹通身所散发出的丝丝气息,以及眉宇间难掩的那种一尘不染气质,于濛濛烟雨笼罩的影象里,仍是让人豁然眼前一亮,颇不易忽觑。

    只不过江采苹此时正暗自沉“醉”于杨玉环的姿容中,加之,一见杨玉环之际,其原就已生莫名的卑怯心理,对于杨玉环的突兀出现,可谓既震又汗,是以,眼下的场状,其根本就意识不到自身具备的优人之处。

    特别是,于提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楞被杨玉环那对泛闪着灵亮眼波的美目瞥了挑过后,江采苹心神愈发变忐忑,站立不安。连本已紊乱了节拍的心跳,亦明显骤然加遽数个频率,快得直令其跟不上呼吸的节奏。

    “恕玉环冒昧,且不知,叔父旁边这位美佳人,可是出了何差池?切不可着了风寒才是……”婉词之余,杨玉环略顿,方再启朱唇,轻声续道,“倘若不嫌府上寒酸,但请叔父暂把佳人,嘱于玉环小待之,同玉环且返房中,小做番换洗,梳妆暖身下。想来,佳人资质不俗,定然耽搁不了叔父几时,只需片刻即可妆扮毕。事后,玉环自将佳人,亲完璧归赵于叔父,不知可行否?”

    杨玉环举手投足尽显和贵之气,粗作以打量,脾性仿乎尚算可亲,貌似亦并未被熏染上诸如这时代的一般人,枉自沉湎于权势而妄抬己身份位的架式。坦诚讲,这点着实使江采苹为之动容。

    若果如是,那何以史载称,杨贵妃矫情媚态冶艳妖娆?难道说,人之本性,当真亦可有大起大伏之变?衍生于后世人心目中恃宠而骄的杨贵妃形象,莫非亦只是在杨玉环被李隆基收纳入宫且晋封为贵妃之余,才日渐蜕变,成长而成的……

    换言之,后。宫,那方巴掌大的天地,果是这般骇人悚人之境么?

    暗生纠扰的工夫,江采苹忍不住战栗,浑身瑟缩起层鸡皮疙瘩。

    察觉江采苹异样,薛王丛剑眉亦于瞬间皱了皱。江采苹纤纤指尖,隐隐透有些许凉息感,当下,攥握在薛王丛衣袖上,自然轻而易举即可穿透单薄的衣衫,触及至薛王丛手臂之上。

    一叶落而知秋,一场秋雨一场寒。况且,时下早已将至深秋时节。换做任何一个女人,久立于风雨中,想必也难以承 受':。。'得了这夜气的吹袭。

    “如是也好。”薛王丛不动声色说示着,便朝尚立于原地在耐候其表态的杨玉环,点头应允了句。语毕,这才稍侧身,继而转对向似有所思的江采苹,敛正色接言道:

    “汝,且随寿王妃,前去更衣吧。本王姑且在外,暂待。切记,行事断不可过甚烦劳寿王妃,只待换件干净衣衫便可。须知,时辰已是不早,勿妨碍寿王妃歇息为是。本王所咐,汝可明了于心?”

    实则不必要人明言,江采苹亦当然晓懂,薛王丛这一席交代之语,话里所喻指的另外一层意示。杨玉环适才早是言明,之所以于这时辰尚在府邸内走动,是因于听闻“圣人至”,毋庸置疑,其主奴二人刚才之所以行色匆匆,为的,也不过是及时赶去迎接圣驾而已。

    薛王丛同样镜明,既已于寿王府后院巧遇杨玉环,或言,不期竟给杨玉环撞遇见其与江采苹呆在一块,当务之急为免节外生枝,便绝不可就这样让杨玉环主奴轻松走人,前往谒拜李隆基。怎地亦须拖延些时辰才是。

    杨玉环既肯主动开口,甘愿延缓其脚程,反省却了局中人借故难为情。但凡脑筋正常者,理当无异议。他人愿助己,己又何乐而不为?

    薛王丛对此,自然也一样。

    反观江采苹,闻罢薛王丛暗示之语,亦即趁薛王丛侧身之际,不着痕迹抽回尚借力于薛王丛身上的玉手,彼此就此重新拉开与对方之间的距离。与此同时,江采苹亦随就对朝着薛王丛,回予了礼颔首欠身之礼,权作变相默答其一番训话。

    江采苹本也欲落落大方的出声作答,奈何当其对视见薛王丛狭目下若有似无一闪而逝的关切眼神时候,嗓子眼楞就吐不出音来了。再者,杨玉环尚旁观在侧,与杨玉环相处的时间尽管甚为短暂,时长甚至并不及半刻钟之长,但江采苹却没法子忽视掉杨玉环正摊露于其面前的这份友善。

    狭义上,将之定义为“友情”兴许更为贴切。

    起码,在杨玉环尚未进宫,江采苹亦未入宫前夕,单就在这一刻,杨玉环的所作所为,江采苹自以为是,理应将之划入“友善之情”的阶段。想想,即便错了,现在亦非是敌意。

    故,江采苹对自己先时对杨玉环抱有的排斥心态,不无愧疚。如此一来,便也再难像个没事人一般,坦然迎对向薛王丛,亦做不到可问心无愧的去接受杨玉环接下来的帮拓之心。毕竟,薛王丛与江采苹,当下确是在利用这个对自个的未来,全不能预见的女子的一片善意。

    杨玉环自无从猜知薛王丛和江采苹各自的心思,眼见薛王丛应允了其恳请,当即便满为欣悦地吩咐跟在身旁的娟美道:“尔且先行一步,快些去打提桶热水。稍迟,再煮两碗姜汤,送来吾处。”

    被唤作“娟美”的女奴见状,亦二话未置,朝在场诸人一一揖过礼,便扭头一路小跑向寿王府庖屋所在方向。

    “叔父请。”待贴身女奴离去后,杨玉环方复对薛王丛作请道。顺带着,亦朝江采苹颔首微笑了下。

    对于历史上的杨贵妃,江采苹早生久闻其名,可以说,上辈子便已对其如雷贯耳。纵使这才是江采苹与真实版的杨玉环头回打照面,但之于其而言,实不能说是陌生。然杨玉环对江采苹,则为半分不熟不悉,未作请教前,自不敢冒然唤称。

    杨玉环有礼有矩,江采苹自亦得拿捏分寸,不可失礼于人前,便忙就地微屈膝冲杨玉环欠了揖。纵然江采苹入宫在即,却尚未跨入宫门,亦未正式册封有何封号,而杨玉环现如今已然身居于“寿王妃”这个头衔上,仅就尊卑上简单作论,江采苹这一礼,理当揖之无误。

    就算明儿个一早,江采苹即被加封妃位,那也是明日之事。届时谁应礼拜于谁,方可再另当别论。更别提,这事儿之于江采苹和杨玉环俩人之间,终归谁人尊高谁人尊低,以后尚有的是嚼头。

    “嘶~”薛王丛同杨玉环既已俱走在前,江采苹亦须紧跟在旁,断不可落于人后。可怜的是,一时径顾埋头随人屁股后面亦步亦趋,竟忘却脚上有伤的事儿。

    这下,江采苹心下顿叫苦。碍于情面,却又不好独自停下脚,亦不宜唤前头的人,便唯有咬紧牙关强做忍撑。

    所幸杨玉环于寿王府内的居所,并不怎远,中间仅须拐过个小弯,少时,便已行至。

    道儿虽近,江采苹却亦走得虚汗渍渍。一路瞪视着薛王丛背影,亦平添了份怨幽情绪。

    旁人不知江采苹扭伤脚也就作罢,薛王丛可是知之甚清,路上竟也未曾有放缓脚步之时,以致于江采苹连瘸带拐才勉强未被甩没影。经此一折腾,原本的小伤,势必亦已变害,不肿成猪蹄,实为上天垂怜。

    “本王且不入内了……”谁想,临到房门前时,薛王丛竟倏地止步。语毕,便回瞥了睨微怔的江采苹。

    其实,薛王丛不入内倒也在理。现下已近戌时,虽被唤作“叔父”,可李瑁并未陪在旁,总为不合宜,须识避讳才是。

    “那,叔父敬请于外间小坐会儿。待娟美回来,且命其代为招待叔父……”闻薛王丛言,杨玉环亦未多赘,只就亦随之莞尔向江采苹。

    杨玉环眼中的意思,不甚明了。然而,此下策却为薛王丛所出,猛不丁其竟临阵打退堂鼓,于江采苹寻思来,反是亦望着近在身前的杨玉环所居的那间门扇,楞亦有点发憷了。

正文 第060章 何为历史?

    虽说江采苹心生了犹豫,但面对杨玉环这份盛情,确也实在难却。

    不过,临将跨进杨玉环居所之处门槛的那一刹那,江采苹仍是脚下一滞,忍不住回望了瞥依然直立于原地的薛王丛。

    “你会在这儿,等我吗?”此刻,江采苹心底,甚欲问句薛王丛,不知这个男人是否会一直就这样站在门外,耐候其出来。只可惜,纵然内里的心声呼唤的再怎地大,类似的这些话,切不可随便道出口。

    仅因,江采苹乃是个即将步入宫门的女人。且,入宫在即。害人害己之事,绝不可轻易为之。

    何况其与薛王丛,单就情谊二字作论,亦尚未厚交至如是程度。彼此间本就牵扯无几,入宫之后,更将注定此生此世不再存有丝毫瓜葛可言。由是,又何必自作多情,枉做挣扎,反而净是徒添无益?

    毕竟,命定之中,这辈子可同薛王丛相濡以沫的那个人,可以是任何一个她,但已绝非有可能是江采苹。

    “恕玉环冒昧,适才尚未得以请教,当如何称呼是为宜?”待关合门扇,杨玉环这才率然回身,礼询向跟于其后的江采苹。

    “哦。吾姓‘江’,名‘采苹’……”

    江采苹原正忖于,自身刚才一回首的瞬间,薛王丛迎视见其清眸底畔的回眸时分,面上所显现的表情变化中,不期杨玉环竟挑这时候突兀对其发问,略怔之余,方连忙回揖出声。

    江采苹神思恍岔,现下,杨玉环则是一副专心注目于眼前这位可人儿的架式:

    “原来是江家小娘子……”

    闻江采苹回毕,杨玉环径自朝江采苹脱口唤出这个称谓之际,好像亦有后知后觉般颇觉不自在样儿。嫣红的朱唇,半晌小呈启姿过后,才又续道,

    “吾本家姓‘杨’,小名‘玉环’。”

    显而易见,江采苹和杨玉环之间,此时的独处氛围中,难以言喻地洋溢有一股相当微妙的尴尬因子。

    而这态尤为困窘难堪的体味,之前,俩人尚在寿王府后院里初遇之时,并未有所彰显,亦未有何交锋。

    江采苹自然早晓,杨玉环的高姓上名为何。

    迫于杨玉环现今乃高居于“王妃”头衔上,与其面面相觑,片刻无语后,江采苹遂隐忍以行,再度欠身,冲杨玉环复又施了揖礼:“见过寿王妃,寿王妃万福。”

    无论怎样,当下也好,今后也罢,时下脚下踏的,却实为寿王府地盘。杨玉环身为寿王妃,亦即是寿王府的主子。自古男主外女主内,在这寿王府后院里,于江采苹细品来,杨玉环无疑已为这座王府的主事者。

    小不忍则乱大谋。站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很多时候,委曲求全并非什么丢人事儿。

    “快别多礼……”杨玉环见状,亦立时上前,及时半搀半阻了把已然作备给其行礼的江采苹,“乍见江家小娘子,不晓得源于何故,吾竟自觉,与江家小娘子切有一见如故之感。然仔细思番,往昔亦不曾有过一面之缘。想来,许是前世就早结定的今世缘分吧。”

    任杨玉环不轻不重的擎握着手,亲睹亲闻着这位为后世传为绝世贵妃的“色彩性”人物,江采苹则蓦地打了个寒噤,心神亦为之一震。

    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且不论杨玉环一席话,情虚与否,意假与否,仅单推敲其字面上的话味,江采苹已经对其所言的这番体己话,倍添心虚。倘若果如杨玉环言语所估猜,江采苹与杨玉环的这段纠葛,实属上天拉系的一根线,那么,由今而后,争与不争,临到头来,孰胜孰败,究竟又尚留有多少意义?

    以此理之,江采苹莫名其妙重生这一回,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却掉入了俗世的轮回,到底又是为何……

    如若作较,前生胸大无脑的钱青青,与今生命途多舛的江采苹,其更愿意做的,又是谁人?真正的其,又是哪个?

    “承蒙寿王妃如斯厚爱,吾着实受宠若惊。”猝然掐断自个的沉思,江采苹遂忙不迭退后小半步,颔首答话。

    反观杨玉环,对于江采苹忽而与之保持距离的表态,反应上却是极为复杂。整个人,看似面有错愕,与此同时,像极亦不无失落。

    捕捉到杨玉环此态,为免愈为吃囧,江采苹于是缓声接言道:“寿王妃同寿王,乃人中龙凤。吾只是个出身乡野之女,人微言轻,诚不敢高攀寿王府。”

    江采苹之语,尽管是恭维话,确也言之无虚。想当年,武惠妃尚在世时,朝野上下的重臣,有几人的天枰,不是倾向于寿王府。尤其是在原为名妓出身的赵丽妃之子——前太子李瑛祸于圣怒之下,一朝被废黜之后,诸多朝臣屡屡上谏于李隆基,不是心口同曰,主张立李瑁为太子。

    较之于以往,现如今,之于寿王府来说,迥异之处仅在于,惠妃武氏已然卒亡而已。即便如此,仙逝的武惠妃,带给寿王府的尊荣却照在。至于个中缘由,其实亦蛮简单,也非是何隐秘,说白了,武惠妃亡后被追谥为“贞顺皇后”的封诰,总胜过其往昔活着之时,并未被加封至后位时,更牢固一阶,可护耀于寿王府。

    须知,皇室立储,除却有立长之说,尚亦另有它种说法。其一,则为立贤,再者,即为立贵。所谓“贵”,生于皇家,又有哪个皇子,及得上皇后之子,龙躯金贵。纵使实非亲子,仅是当朝皇后的养子,亦比诸多落魄皇子,可饱受庇荫。

    自打武惠妃卒亡后,李隆基的后。宫,时至今日,亦未再立执掌后。宫的主事人。换言之,而今的大唐,虽然尚时值盛世阶段,但整个后。宫,却欠缺一位可与当今天子举案齐眉,能常于枕边替其分忧,并代为打理后。宫的诸类繁琐事宜,以杜绝涨现后院起火乱遭,兼担负母仪天下的人选。

    亦正因于此,李瑁今时今日的地位,概不容小觑之。是以,朝野上下亦在为此各划筹谋,心存观望,日渐分帮结派明显。可以说,现今,大唐后。宫的变动,势必足以牵引得动,前朝之变。但凡后。宫之内,平日里有何风吹草动,根本无须及至翌日,只在当日间,便必已升华化为朝臣聚焦之点。故,如同生物链一样,连带后。宫的情势,也堪称早已处于波谲云诡之巅。

    “吾尚未在意这些虚礼尊卑,汝又何须自贬身价?今日之事,倘如换做旁人,任他皇亲国戚,亦或名门贵胄,吾亦断不会妄下擅论。话说回,可入叔父之目的女子,想必,定然有其优人之过,汝这般谦卑,岂不羞煞世间无数女子?”杨玉环姣好的娥眉紧蹙不舒,眉心亦似拧有抹惆怅,夹有难言之隐。待轻声叹息罢,转而稍作掩面之姿,方侧朝对向江采苹,再度挤出丝笑颜,歉声言道,

    “一时自顾生情,还望汝莫怪。打由入府迄今,吾便深居简出于府中,鲜少可得见外人之面,亦未曾有幸招待于叔父等人……今与汝,偶遇之,心下可谓不胜欣幸,便话多了些,也只是,盼于府外,可得一友人罢了。亦未欲寄甚奢求,但愿闲闷暇时,可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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